情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ass
她的身体因为缺氧而更加敏感,快感不仅仅来自于身体,更源于大脑。人是一种过于感官的生物,所有皮肤接受的触点、来自外界的刺激最后都归结为跳动的生物信号,而绝对的掌控令他无需触碰就能无比兴奋。
他开始追寻更微妙的掌控,更刺激的派对。
【我们是戴着面具的野兽,在这里找到真正的自己。】
伊甸园之东,无人管辖的欲望之都,他是绝对的控制者。
亚当把手里的冰块滚到她身上,蜡的滚烫似乎让她从药里清醒了过来,痛苦使她发出令他血脉喷张的喘息。
“别怕,宝贝,”他温柔地说,“痛苦即欢愉。”
冒着寒气的冰沾上顺着流淌的蜡,贴在她的胸间轻轻滚动着,安娜被一种奇妙的感觉追逐,失去视觉后的身体在触觉上异常敏感,每一次滴蜡的滚热都令她一颤,准到毫秒的间隔预示着一切不过是开局,果然,当那片彻骨的冰凉贴上她的胸口肌肤时,她懵懂得明白游戏要复杂一些了。
她有些唇干舌燥,神经传输失效了、又像是更加活跃得跳动起来,一如她冰火两重天的身体,在逐步适应痛苦后开始吸这种痛苦。
她开始没有那么紧绷,压抑在喉咙的深喘也泄了出来。
沙哑、娇媚、又带着浑然不自知的天真,仿佛雪白的羔羊在祭台上被溅上同类的血后澄澈的瞳仁。
亚当看了一眼旁边的器具。
通常他都需要玩上好几轮,才会最终进入。
但她是一个变数,一个从开始变没有预料到的变数。
开始,他对她判断失误,以为她也是个掌控者;现在,他对自己判断失误,以为他不会那么快兴奋。
他的目光重新落到她的身上。
蜡已经开始凝固,堆成白色的蜡块,在柔嫩的肌肤上蔓延,她的皮肤比蜡还要白皙透亮,分开的两腿之间,细缝里已经吐出晶莹的水。
他欣赏了一会儿,然后脱掉了外套。
外套落到沙发上,他坐到了床上。
安娜屏气了一瞬,通过床面的凹陷判断他坐在了床的下缘,正对着两腿张开的前方。
他伸手,贴在她的大腿内侧。
“没有我的允许,不能遮起来。”
他将向内微微合拢的双腿分开。
手指还带着冰块的凉意,这点触碰犹如上帝从云端中伸出了将叩响人类命运的一指。
《创造亚当》。
米开朗基罗绘于西斯廷教堂的巨幅天顶画之一,她曾抬头仰望过。
“亚当…”
他伸进穴口的手指停顿了一秒。
安娜顿了顿,她想让混沌的大脑安静一些,但耳鸣袭来,混杂着药后的反应,而更令她无法集中神的是,他的手指半入了,微涩的插入并无法舒缓泛滥的欲望,反而加深了这一切。
他在这短暂的停顿中洞悉了一切。
他轻笑了一声,微不可闻。
接着他的手指完全地捅入。
曲指,在内壁搅动,像是触碰了哪条裸露的神经,那股强烈的冲击在瞬间如闪电般遍布了全身。
“啊…”她仰头呻吟,自己的声音被不断地放大,犹如交织的闪电,袭向她本就嘈杂的意识。
他浅浅地抽插了几下,好像只是在测试什么,很快便退了出去。
安娜在漫长的等待中轻轻地喘息着,好像搁浅的鱼。
“please…”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亚当听到了。
他本来在挑选震动棒和跳蛋的手停了。
她的大半张脸都被眼罩蒙了起来,无法捕捉到表情,但她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仿佛在忍耐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某种内在的煎熬,从骨子里泛滥成灾。
他走了过去,站在床边。
安娜手上的束缚被解开了。
她还没来得及思索这一切,忽然被抱住腰部翻了个身,接着,她的手被放到了身后,折在腰间,重新被扣上了束缚带。
男人的手已经恢复了温热,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臀上,托着她的双腿半跪在床上。
安娜的脸埋到了枕头里。
她感到一阵不顺畅的窒息感,她微微抬头,却被狠拍了一下臀肉。
“趴好。”
他停顿了一瞬,等她的头埋下去以后,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金属扣子响了一下,安娜的肌肉紧绷。
火热的头部挤在了她张开的缝里。
他的眉头皱了皱,然后拓开那道狭小幽深的甬道,寸寸挤进,直到完全吃进,他才发出一声低喘。
然后他耸动起腰部。
她从来没有那么无助过,立足不稳的身体、腹部传来的快感,都像泡沫般掩埋了她。
她一边被猛烈的撞击冲压到枕头上,火热的鼻息将感官燃烧,窒息的痛苦又放大了下身的欢愉,被控制的身体逐渐滑向高潮的边缘。
高潮来得如此之快。
某种羞耻的、隐秘的欲望被实现后,身体敏感而纤弱,她不住地呻吟,她的呼吸被悉数夺走,这让她流下了泪水,而每一次欲倾身逃走,他都会抓住她的腰,调教性地、毫不留情地挥在她的臀部。
他重重地贯穿,当那股快感混杂着痛苦,如海浪般将她淹没又卷起,伴随着浅浅的、压抑的喘息声,从没有一次,她除了浑身颤抖外什么都做不了。
眼罩已经被泪水打湿了,而鞭笞还在继续。
亚当发现自己有些着迷。
她细窄的腰与臀构成了确的比例,凹陷的脊柱沟、凸起的蝴蝶骨、交缠的双手上黑色的束缚带。
一切都恰到好处、严丝合缝。
他低头看了一眼两人交合的地方,那儿正流出汩汩的水,他的性器在抽插间变得有些狰狞,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闯入泥泞的花园。
花园洞开。
属于她的伊甸园,正徐徐打开,而像这样的打开,是无法被合上的。
他狠狠操弄了一下。
听着alfred brendel码的,久违的更新,抱歉,不坑是最后的底线,忙完这个月应该(或许)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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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天使打赏了,一个加更会补上的!
情人 猎犬【H】
亚当·霍克利是那种典型的银行家,常青藤风格,一成不变,从顶尖大学兄弟会到办公室,充斥着等级与特权的资本世界,性常常成为一种减压的手段。
通常情况下,他喜欢性(fuck)多过做爱(make love)。
但不是现在,不是和她。
【人类身体是人类灵魂的最好图画】
他在第二次插入的时候忽然想到了维特根斯坦的这句话。
他喜欢开派对,有时花钱请漂亮的女孩来玩,但他不会和她们玩。他有时会花一些心思,办一个足够吸引人的主题派对,但他不会参与,他的狩猎是比这更隐秘、私人的。
他见过很多身体,但他第一次见到她的身体,被黑色的绳子束缚,雪白的双乳挺立,红唇完整,身体浮粉,如漫天雪地里一辆红色超跑,流畅的曲线在太阳光下折射出纯度极高的艳丽。
他忍不住弯腰吻上了她的嘴唇,药片渡了过去。
他的手摸上她的脸,将那块眼罩摘下。
她微微皱了眉头,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嘴唇微张,发出潮湿的声音。
他很有耐心地研磨着她的敏感点,注视着她。
她睁开眼睛,半眯着。
亚当仔细地看了看她的眼睛,发现她的瞳仁很浅、很大,在水色的氤氲下有一种失焦的朦胧感,仿佛她在盯着他、在勾引他,却不会承认,下一秒又看向了别人。
他想到帕特与她的关系。
但这与他们无关。
安娜,安娜。
他在唇舌间拼凑这几个单词,手向前拽住了她脖颈上的项圈。
她的上身被迫前倾,弯曲成一个柔软的v形,那让他入得更深了。
他与她的唇轻轻地相触,在规律的律动中闯入她的口腔。
这是今晚他第一次吻她。
她发出无意义的呓语,在他的舌尖滑过她上颚时紧了甬道。
他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左胸,那儿被金属乳夹夹住,粉色的一点充血挺立,她不安地啜泣了一声。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微微的疼痛感,却被刺激起了身体内核中某种扭曲的受虐性,交织成快感,使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了上去。
他于是挑逗地含咬住了那块。
他的技术很好,牙齿微微磨咬,带一点狠劲,又不至于很疼。
亚当发现自己有些喜欢上她的胸了,他想要更多地接触那两团柔软,以至于他萌生了想要解开束缚的念头。
这会让一切都变得像一场温柔的性爱。
他的手停留在那片乳夹上,他喘了一口气,然后摘下了它。
商人习惯谨慎尝试,但疯狂刻在基因里。
他的手贴在她的身侧,已经停止了抽插,而是埋在她的胸口,专心地吃起那一点乳肉来。
她的身体上带了一点香水的味道,让他想到海滩。
金沙铺就的海滩,蔚蓝色的海浪袭来,带着彻骨的冷与浪漫。
而她的身体如此热情、缠绵,一时间药也失去了作用。
“派对”,专门为派对研发的药,具有如潮水、如日出、如濒死的幻觉,让人柔软、让人粗暴、让人失去面具。
她像一只温顺的小动物,渴望着爱,渴望着给予爱。
多么矛盾。亚当想。
他重新开始动作,这一次他不再慢条斯理。
她发出色情的低吟,双眼湿润,在他挺腰的某个瞬间跟着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一股快感直刺脊椎,她努力地呼吸着,好像一只迷途羔羊。
而他是追赶她的那只猎犬,是少数知道她真实模样的人。
知道她在药物作用下会焕发出什么样靡艳模样,每一个呻吟都带着上扬的语调,让人无端想到春日搔落面颊的花,在抬头时又轻轻扬起,在风中飘荡,五瓣雪白的花瓣交错重叠。
他掐了掐她的臀,带着年轻的弹性,他忍不住轻轻打了一下。
她弹了下腰。
他趁机深深插了几下。
她的腰还未完全落下,又开始颤抖起来,啜泣的鼻音伴着呻吟响起。
于是他又重复了几遍。
她半眯着眼睛,颤抖到另一只乳夹上的装饰撞击着发出轻轻的脆声。
亚当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想看她高潮的模样。
第一次他没有看到。
那是一股浪潮,从神秘的核心涌泄,一波波的浪潮浇灌在他的龟头上,火热,那根线在他的脑子里绷紧了。
她剧烈地喘息了起来。
像在空中下坠,像在水里淹没。
药性过去了,死亡的终点是希望。
他轻轻喘了一口气,射出浓。
一同到达高潮是一件小概率的事情。
他的手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留恋抚摸过她的右乳,乳夹在激烈的冲撞中已经有些脱落,他解开了她。
她还在张着唇喘气,带着愉悦而疲倦的热气。
她的身体上浮出绳子的红痕,像天然的纹身。
一座危险的花园。
一个纯真的灵魂。
亚当看着她的眼睛,在高潮未退的起伏里想,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女孩,对世界怀有如此热情的浪漫。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阴暗,我选择看到希望。】
猎犬追逐天使,因为人间不应出现伊甸园。
人类只能幻想。
加更一章肉,开始兴奋,我又找到了写肉的感觉。
情人 烟与海滩【微H】
安娜半夜醒了过来。
房间里有一股烟味,很淡。
她并没有宿醉的感觉,反而有种餍足的舒适感。
她踩了地毯,柔软的毛顺着足底攀上些许痒,她打量了一下周围,在衣柜里发现浴袍,一只衣架空了。
她穿上浴袍,模糊地想起那张脸,熟悉的轮廓,截然不同的神情,如果说帕特里克是泛着泡沫的海面,他的眼底就是寂静的海底,蕴含着火热的岩浆。
她走出转角,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看到了他的背影。
他安静地看着外面,烟头一点红在波光般袭来的夜色里晃荡。
安娜没有发出一点响声,她逐渐靠近他,在烟味以外闻到了酒的味道。
“怎么醒了?”
男人低声问道,他的声音里有股沙砾滚过海浪的性感。
他的询问如此暧昧,他的表情却如此体面,仿佛戴着假面。
“渴了。”她说,在他面前坐下。
他的视线顺着移到了自己面前的威士忌杯,有些失笑。
“我给你倒杯水。”他把没有抽的烟搁到烟灰缸的边缘,起身时浴袍近到像是要触到她的脸。
安娜看着那支烟,它已经燃烧的前三分之一保持着圆柱的形状,没有洒落,她伸手夹起它。
她的手很稳,它在她的指尖没有颤抖,慢慢地向后燃烧着,仿佛钻出地洞的蛇。
她低下头轻轻嗅了嗅。
抬头时对上了他的目光。
谁也没有移动视线,他的手里举着给她的玻璃杯,她的手里捏着他的烟。
安娜再一次发现他与帕特里克之间的不同,他的嘴唇更薄一些,没有太多血色,让人想到冬天。
她举了举手里的烟,“介意吗?”
他没有动,喉头滚动了一下,颔首示意。
安娜抽了一口。
没有过肺,烟草味在嘴里游荡了一个来回,被含着轻轻吐出。
她眯起眼睛,将烟放了回去。
烟还没散,他的身体忽然靠近,他的手不轻不重地靠在她的肩上,隔着同样薄的浴袍,他的唇落到她的唇上,一点一点,变成唇与舌之间的湿润交缠。
她的身体倒向沙发,他的手掌顺势扶住她的后脑勺,身躯贴近,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热度。
他略微向后退了一点,把水杯放到身后桌上,又靠近,近到一个足以挑起欲望的距离,却又看得清面容。
安娜看着他。
他问,“介意吗?”
像是在模仿她说那支烟,又像是意有所指。
这一次与之前不同。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亚当揽住她的背,摸到蝴蝶骨,他的吻变热,藏匿于寂静之间。
他的手滑进浴袍,抚摸过凝脂白肤,上面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带子被轻松扯落,他的吻落上了她的乳,她的身体仿佛是一片沙滩,而他是海,吻卷过沙丘,津液涂满小腹,浅滩肚脐。
他的手掌抵上伊甸园,手指顺着被打湿的外缘挤入一点点,她发出动情的喘息,在一片朦胧里捕捉到他的眼神。
闪着危险的微光,转瞬即逝,让她误以为是窗外的灯光洒进了他的蓝眸。
接着,他的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脖颈。
微微紧。
安娜张开了唇,像一条被银钩钓上的鱼。
与此同时,他的手掌包裹住了整个甬道的外面,手指向前挺进,来来回回翻卷。
她抱住他的手臂,火热、有力的手臂,象征着绝对的力量。
在窒息般的瞬间,她的大脑先于身体达到极点。
他撤开手,准备脱下浴袍。
安娜的腿挂在沙发两边,向外张开,他的腿抵在大腿内侧。
铃声忽然响了。
她的眼神仍然朦胧,仿佛在做一个白云般的梦。
亚当向后看了一眼,在这个点能够打进他私人手机的人只有一个。
“稍等。”他轻轻说。
安娜喘着气没有应答。
“帕特,什么事?”他捞起手机,滑动接听。
隔着一点距离,安娜都能听到另一边传来整耳欲聋的音乐声,听起来像是在什么夜店里。
“我让伊恩来接你。”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
“你在忙吗?”帕特里克在男厕所门外抽烟,有个身材火辣的女孩贴着他走过去,抛了个媚眼。
他挑起一点玩世不恭的笑容。
那女孩已经走了过去,又折回来,有些惊讶地靠近,“你是…”
他摇了摇头,指了指电话。
她于是抛了个飞吻,面颊绯红,红唇微张,“等会见!”
他不合时宜地想到她。
在消防通道的奇遇,像是某种戏谑的剧目,他以为那是因为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但他现在发现,那或许更多的是因为,那个人是她。
夜店无法排解这种急躁,明知失去却回头不得的焦虑。
她不是橄榄球,她比橄榄球更难。
她像一座山顶,他不知道如何攀爬,转眼间她又消失了,仿佛那只是夏日里一个寻常的午后,他在城市里见到海市蜃楼。
“亚当,”他问,烟带着酸涩涌进鼻腔,“你爱过吗?”
他的声音里有一点飘渺,一点脆弱和一点无助。
亚当沉默了一会儿。
他的余光瞥过她,她看着窗外。
他忽然意识到,她跟这座城市是一样的,她的许多浪漫、一点天真不是留给人的。
渴望得到纽约的人只会失望地离去,因为纽约不会为谁停留。
“当然。”他说。“在你这个年纪,比你大几岁。”
他撒谎了。
“帕特,听我的,离开那儿,去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变好的,我向你保证。”
帕特把烟扔到地上踩灭了。
“我还能继续打球吗?”他忽然问。
“能。”他说,“爸爸那里,我已经全部处理好了。”
“谢谢你,亚当。”他轻轻地说。
“晚安。”
他挂断电话,发现安娜已经把浴袍穿了回去,她的脖颈上红痕还在。
于是亚当坐了回去。
“我…”他开了个头,发现这是个过于戏剧性的话题,但他还是继续了,相当于是变相的解释与道歉,为被迫中断的性爱。
“我们是对方唯一的家人。”他没有深入,而是简单地带过了。
“你还想回去睡一会儿吗?”他问。
安娜摇了摇头,“我想我该离开了。”
“你的东西都在卧室里,”他说,语调回归了沉稳,好像这是一场商业会谈,“我叫人送衣服上来。”
她的笑容无懈可击,“谢谢。”
派对就是这么一场衣冠楚楚的相遇。人们短暂地成为野兽,又心知肚明地披上面具。
她走后,亚当看向那支已经燃尽的烟。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回忆她嘴唇的形状了。
或许这是一次超出相遇的纠缠。
而那时他还笃定地认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包括自己的心。
情人 爱如此不公平
她没有恋父情结。
安娜坐在车里,回想着这个夜晚发生的一切。
她被绑起来,失去一切主动权。这件事情在药物的作用下,呈现出某种玫瑰色的湿滑,仿佛他的喘息还在她的耳边,他手掌的痕迹被刻在了皮肤上。
“你还记得他吗?”她忽然问。
开车的是兰斯,他被安娜从亚洲女人的身边叫醒,现在还在打哈欠。
“记得。”
他懒洋洋地开口,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她脸上的表情很平淡,仿佛几年前分手时那样,兰斯还记得,那是他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面无表情的神色,好像一瞬间霜冻寒天,世界失去颜色。
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但只有一个人毫不留恋地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有那个人被称为“他”,永远的第三人称,连名字都不能提起。
她没有走出来过,不是不能,而是她喜欢活在痛苦中。
他打了个转,驶向纽约最贵的街区,路上偶尔飘过几辆狂飙的车,醉汉在街头躺下。
那一年他们住在雪山脚下,半间屋子被方形瓷炉占满,他在她的脚上套厚厚的羊毛袜子,她把脚踩在他的肩头,葱白脚尖跳动搔弄着。
他忽然问她这样一个问题。
“安娜,告诉我,什么是真实的?”
她对上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
她回答完以后,把那只被灰色羊毛袜裹住的脚放到他的腰上,脸上挂着笑。
她不关心什么是真实的,她只在意他,在意他温热的手,在意他唇角新长出的胡须,在意他黑发里夹了几根灰发,在意他看过来的眼神是否缠绵而深情,后来她知道他从没爱过她。
“痛苦。”
他低低地说。
“痛苦是真实的,我的一生都在追求痛苦。”
他把她的另一只脚放下,现在她的双脚都落在了他的大腿上,她的脚正在向内滑。
他的脸上还挂着笑,仿佛陷入了回忆,又好像只是深深地注视着她。
安娜踩了他一脚,然后站起来,想要跑开,被他拽入怀里。
毛衣滑落,露出一点肩膀,他伸手将它扯了回去。
“没有人。”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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