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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ass
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注定心碎,至少她还有勇气拥抱回忆。即使回忆是红色的玫瑰,每靠近一次便受伤一次。
或许她还在期望有一天他能走进这片,对他而言从未上锁的花园。
她翻回顶部,发现粉丝数变成了8。
不知道为何,她的心忽然有些悸动,那个上下回环的数字如魔咒般让她欲触却离。
铃声忽然响起,她下意识地滑动接听。
“安娜,”男人的低音在耳边响起,“霍克利接受《cbs体育》采访时说有兴趣购一支nfl球队。”
他似乎是在对着杂志一字一句地重复。
“他的助理在稍早前与我确认,那支球队就是vz。他想和你谈谈。”
她没有说话,眼前闪过了那双蓝色眼睛。那双眼睛与另一双相似而不同的重合了。
“什么时候?”
“今晚。”
白色的浴袍与燃烧的霓虹在她眼前消失了。
她的笑声透过电话听起来有些克制地挑逗,安德鲁的背上起了一层小毛刺般的战栗。
“真是一个好哥哥。”她冷静地说,将所有的情绪都了回去,“谢谢你,安。”
“不用谢。”他低声说,然后听着她挂断了电话。
永远不用对我说谢谢。
他想了很多次会在什么样的场合下再次遇到她。
或许是巴黎的某场秀上,他明明在和女伴暗暗亲昵,却在抬头的第一眼便被秀场上的她吸引了目光。
或许是在训练场上,她戴着墨镜再次走过吹着口哨的混蛋,而他会只顾着看她却接不住飞来的橄榄球。
或许是在纽约的街上,他把滑板起来准备过马路时,她开着车张扬地飞驰而过,他甚至忘记自己还站在马路中央。
但在那个破碎的早晨之后,他竟然一次都没有见过她。
世界原来真的这么大,大到两个人无法再偶遇一次,仿佛所有的幸运都在初次见面时花光了。
“hey.”
当他向她走近时一切都变慢了,弦乐慢了,黑白礼服的服务生向他走来的步子慢了。灯光暗了,玻璃窗外的灯暗了,只有她明亮而美丽,让他连一个简单的词语都颤抖。
她转过头来。
“是你?”
帕特里克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他轻轻喘了口气,然后抬起头望向她的眼睛。
“毕竟和我有关,不是吗?”他挑了挑眉,神情桀骜,眼神却过于温柔。
安娜看着他的眼睛,“我想我需要重申一遍……”
帕特里克打断了她,他并不确定自己听到那些话以后会做出什么反应,或许他会毁了这个夜晚,但他不想失去这次久别重逢。
“我知道,我知道。”他说,“business only , alright?”
她嘴角勾起一点笑,帕特里克发现自己无法自制地跟着露出了笑容。
“所以,另一位霍克利先生呢?”
“他,……他认为需要先让我与你达成共识,而我不想让他参与我们之间的谈话。”他斟酌着说,“所以他等会儿来。”
“你想要转会?”安娜直接地问道。
“嗯……。”他说,“你知道,派瑞在决赛的表现很出色,而且这并不是偶然。”
在谈到那场比赛时他不再注视着她,而是垂下了眼神,看着她交迭的双手。那双手曾经抚摸过他,与他十指交缠。而现在他再也无法握住它们。
“我的哥哥认为,我最好修养一段时间,但我知道他会把自己锁定在四分卫的首发位置上。”
【我不会再给他上场的机会】
安娜想起了那个坚定的、低沉的声音,仿佛赌上了所有的一切,用永不回头的勇气换取十分钟的惊艳全场。
“是的,派瑞,他是一个…天生的四分卫。”她说。
“还记得吗,你也这么叫过我。”帕特里克轻轻地笑了,但他很快接着说,“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你哥哥愿意为了你出多少钱?”她说,服务生在此时上了前菜,她甚至对他露出了一个带着酒窝的笑容,“你的合同还有两年,如果我把你摁在板凳上两年,你会毁约吗?”
“那可是一大笔钱。”她笑着说。
“你会吗?”他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地问道,“实话,安娜。”
她注视着他,熟悉而陌生的蓝色双眼,仿佛风暴来临前的黎明,重重迭迭,又好像哀伤的羊羔。
“你的伤怎么样了?”她拿起餐前面包咬了一口,避开了他的眼神。
“我会重新成为世界第一的,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仿佛在说他会重新让她爱上他的,他只是需要一个机会。
【look at me, take my hand.take my whole life again.】
你愿意吗,安娜。
他的眼睛仿佛在问她这样一个无声的问题,那一瞬间她在那片浅蓝色的天空里看见自己过去的影子。
弦乐悠悠。
一盘沙拉被放在了他们面前。
安娜回过神来,她回了那句几欲脱口的好。
“亚当,……”她忽然说,“他告诉过你,我和他睡过吗?”
她看着他陡然僵住的表情,慢慢地笑了。
兄弟肉正在准备,此处有个伏笔,以后会爆。





情人 三个人的晚餐【微H】
他发现自己的目光从她遥远的脸上落到了黑色的天花板上,上面刻着繁复的、没有感情的花纹,冷酷而熟悉地压迫下来。在小时候,他严格的父母教会他的就是成为一个漠视感情、遵守规则的霍克利,“我不要求你出人头地,但你不能逾越界限”。
无穷无尽的孤独,无穷无尽的恐惧。
“哥哥呢,哥哥呢?”
“只有你听话,哥哥才会来看你。”
黑暗的天花板下面是微弱的光。
橄榄球是他唯一能够挑战头顶那仿佛永远覆盖着他的、黑暗的天花板的光。
亚当是守护那一点光不被黑暗吞噬的人。
现在他的生命里出现了太阳,她的光过于强烈,吸引了他世界里的一切——他的光,他的哥哥。
他谁也不怪,问题是,他要如何选择。
“没有。”他听见自己说,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让我猜猜,你们之间只有一夜?”
安娜点了点头,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仿佛在重新打量这个曾经不满她与别人亲吻的男孩。
“你教会了我分享。”他低声说,没有进一步的解释,但他们都知道他在说庆功宴后的消防通道。
“我不想表现得很绝望,”金发男孩露出了一个与年纪相符的笑容,但蓝色的眼睛压抑着悲伤,“但在你之后我再没碰过谁。”
“帕特,你想转会吗?”
“是的。”
在简短的回答背后是沉默的告白。
我想离开你,因为你是吞噬一切的太阳,离你太近,我就会坠落,我正在坠落。
但我又不想离开你,因为没有人能离开你。
他在这矛盾拉扯的现实里痛苦。
有人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将他拽了回来。
“看来我来得很及时。”
是亚当的声音。
与计划一样,他在他摊牌的时刻出现,帕特里克看了一眼腕表,距离他们开始谈话只过去了十五分钟。
【你负责动摇根基,我负责连根拔起。相信我,帕特。】
“你们谈到哪儿了?”他在他身边坐下,帕特不动声色地前倾取出餐具,避开了他搭着的手。
亚当顿了一下,他的笑容仍然得体,仿佛一张英俊的面具,让安娜不自觉想起了那晚戴着洁白面具,却露出地狱般魅惑神色的男人。
她发现自己有一些兴奋。
面前是少见的景色。正值青年的男孩,还未褪去纯真,竞技与爱磨练的矛盾气质使他区别去他的哥哥,他的哥哥有与他极其相似的眉眼,却永远那么风轻云淡、令人忍不住伸手触碰。
叁个人的晚餐,没有人开口交谈。
她将餐前酒一饮而尽,酒冲上鼻腔与眼眶,她舔去嘴角的残液,对上他的眼神。
她的笑容宛如黑夜里绽放的玫瑰,让他忍不住伸手折取。
但玫瑰并不是为他而开。
亚当迎着她的目光,不轻不重的声音带着笃定,在大提琴的独奏里听得一清二楚,“帕特想要留下,”紧接着是一处意味深长的停顿,“因为你。”
“但我想让他离开,为了他。”
安娜挑了挑眉,她嘴角的笑还未褪去,“他在vz,与他离开是一样的。”
她不去看帕特,只是盯着他。
“伤好以后,他仍然是vz的首发,两年后,他自由选择续约还是离开,如何?”
她给出了一个对帕特里克而言最好的选择,但她给得太快、太轻易了。
亚当意识到她是一个很好的谈判对手,不仅识破了他的计划,还轻松地压制了他。
他成为被动。
“这是最好的。”他轻轻地说。
他未说出口的,是她心知肚明的。
你想要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刚刚。”她驰骋在他身上,手抵在他的胸口。
她是清醒的捕猎者,在离开后割猎物。
他的眼睛变成深一些的蓝色,“不知道。”
“我不爱他,甚至不喜欢他。”她微微喘气,媚态浮现,“但爱的反讽在于,你越不喜欢一个人,你越能够轻松吸引他。”
他在她起落的间隙里不时挺腰打断她的节奏,被她娇嗔着轻拍了一下。
“我不喜欢循规蹈矩。”
她经常锻炼,毫不劲地撑起女上位,显然她也深谙此道,湿润的内壁便是情动的最好证明。
心会骗人,但身体不会。这也是为什么他喜欢性,却不喜欢做爱的原因。
他和她上床,对自己的弟弟毫无负罪感的原因便在于,她显然与他是同一类人。
但亚当此时还不知道,她并不喜欢他,却爱着另一个人。他并不喜欢她,却将无可避地爱上她。正如她所说,越是漫不经心,越是轻而易举。
“你还没好吗?”她突然问。
几乎是同时,一股热流浇在因抽插而裸露的龟头上,他接住无力瘫倒的她,迟疑了片刻,轻轻地吻在她的后颈上。
然后他将她翻了过来,“看来你的运动量还不够大。”
他给她一些喘息的时间,埋在她体内没有动,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拨开遮着她脖颈的头发,那段洁白优美的曲线正引诱着他。
其实小时候,他在足球上展露出了惊人的天赋,但作为长子,他没有帕特里克那样的幸运。
但现在他拥有选择的权力,永远。
他慢慢地靠近她,出人意料地热烈,点点红痕如雪上红梅般依次绽放。
她叫得很动人。
他的手滑过她的柔荑,惊讶、却又意料之中地发现自己喜欢这样温情的爱抚她。
他慢慢耸动起来,好像在一池春水里慢慢游动,忽然,春水变成深潭,他在顷刻间变成狰狞的恶龙,梅花被摔落枝头,娇声支零破碎。
离开酒店时已是深夜,他疲倦地坐进路边停泊的车里,吩咐道,“回去吧。”
车没有开,他对上后视镜里那双明亮的蓝色双眼,里面燃烧的是怒火还是失望,他一时无法判断,或许两者都有。
渣男贱女有肉吃。




情人 兄弟战争
“为什么是她?”
“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很有吸引力的女人。”他顿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道。帕特的语气很平稳,但询问这个问题就代表他仍然愤怒、介怀。
窗外的夜色很浓,他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是凌晨。
“帕特,你身上出现了一个问题。”他的手搭在膝盖上有条不紊地轻轻敲打着,以一种缓慢的节奏,“很大的问题。而我在试图帮助你。”
“所以我应该感谢你。”帕特里克无不嘲讽地说,他的胃下沉地如此剧烈,沉得像是坠入了离蓝色天空一百英里远的海底。
一场欺骗。
“你在说,我的爱是一个麻烦,……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有些紧绷。
他听见亚当叹了一口气。
“帕特,帕特。”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可察觉的温柔,“她不爱你。她今天给出的条件是个陷阱。如果两年后你还愿意签续约合同,那么你完了。”
“她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他回想起安娜说那些话时嘴角漫不经心的笑,没有发现自己敲打的节奏慢了几拍,“我敢打赌,你会发现那样的她非常性感。抓不住的、若即若离的、挑逗的、不是你的。”
“因为她不属于你,不属于任何人,所以你永远没法忘记她,你欲罢不能。”
“你始终回味那段感情,因为它不是任何一段平凡的恋情,它夹杂着占有欲、虚荣心。你永远忘不掉那时候,她属于你的时候。”
他的声音冷静而克制,帕特里克有些不可置信地想到,他听起来就像个该死的banker。
“你一定没有经历过爱。”帕特里克在他说完后轻声说道,“亚当,爱就是会让你发狂,让你懦弱,让你绝望。”
他一边说着,一边启动了车子。夜色向后流逝,他向前行驶,直到酒店在后视镜里变成一点星光般微弱的存在。
他最后看了一眼,仿佛航海的水手抬头辨认星座的指引,接着说,“或许对你而言,和她上床没什么区别。甚至你想通过你的介入来…提醒我。”
fuck. fuck. fuck.
他无法不去想象他们在一起有多快乐,哪怕他们彼此都不喜欢对方,但他嫉妒,他嫉妒得想要揍他一拳。
“it fucking hurts.”
帕特里克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
亚当从他压抑的声音里听出了很多,一瞬间他以为他们又回到了小时候,他被禁了橄榄球训练,哭得脱力,连睡觉都皱着眉头。而当他放弃足球时,他甚至不被允许流露感情。
“我也是人,帕特。”他听见自己说,“我也会嫉妒。你要揍我也是对的。你总是能得到你最想要的东西,事业、爱。”
他没有把话说完,事实上,说出刚刚那些话已经让他觉得自己不太清醒了。
“never mind.”最后他疲倦地挤出一句,“我向你保证,今天是最后一次。”
车已经泊好,他在推开车门前问,“进来住一晚?”
帕特里克没有回答,但他缓缓摇了摇头。
于是他下车,往空荡荡的别墅走去。帕特里克摇下车窗,那一瞬间他以为他要被巨大的黑暗吞噬了。那层高高的、漆黑的天花板似乎就压在他的头顶。
他眨了眨眼,大声喊道,“嘿!”
亚当回过头来,他金色的头发垂到脸上,他不再是那个站在他面前的小男孩了。他们都长大了。
“没什么,”他嘟囔了一句,然后说道,“晚安。”
他当然不可能去乖乖睡觉,毕竟他的医生只说不能进行剧烈活动,但没有让他早睡早起。
虽然他对于自己的饮食、睡眠都有严格的把控,但,他失恋了不是吗?
他的意思是,他的前女友和他的哥哥睡了,不止一次。
帕特里克揉了揉脑袋,有些烦躁地拍在了方向盘上,背后忽然一痛,让他表情扭曲地不敢再有大的动作。
“fuck.”他又低声咒骂了一句,如果让他的父亲听到,或许会禁了他所有比赛,但感谢上帝,他再也无法阻止他了。
最后要战胜的敌人是他自己。他要决定放弃什么,追求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两年的板凳是不是还算一个过渡期,让他不需要立刻面对痛苦的抉择。
人们总说,爱会过去,但你热爱的事情不会。
他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安娜。安娜。她让他明白爱是刻在心底的伤痕,永远不会愈合、永远无法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这样彻头彻尾地输掉游戏的,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他把手机拿了出来,甚至不敢点进whatsapp。那一天他把事情搞砸了,彻底。而她不是那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的人。
他在ins的关注列表里找到了她。最新发的动态还停留在上周她出席的纽约时装秀时和另一个模特的合照。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亚当的话,“你会发现那样的她非常性感”。
是的,她的性感很高级,她懂得在镜头面前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欲望。她是个坏女孩。非常非常坏。
他的心空落落的了。
时间显示为凌晨叁点。他已经不知不觉又滑到了她ins的最后,香奈儿的秀,他那时并不认识她,或许还在和其他女孩厮混。
他仔细地看着她,每一张照片都很仔细。
那是一张t台上的照片,她从楼梯上走下来时的抓拍,那时候她的眼神带着纯真的蛊惑,但帕特里克更喜欢她现在的眼神,强大、自信、性感。
他决定不再去想她。在一点酒的帮助下,他会忘记她,然后睡个好觉的,但愿。
帕特里克正要退出ins,却忽然在那张照片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黑发的男人。




情人 法国南部
奥地利,施伦茨。
从魏因斯图贝葡萄酒馆向外看出去,无边无尽的雪亮得扎眼,从教堂叁叁两两出来的人裹着厚重的冬衣,慢慢地向燃着暖黄色灯光的家走去。
他退出ins,把手机起来,将酒杯里的酒饮尽,留下丰厚的小,店主笑着点头。
他也笑了笑,然后戴上那顶陪伴了他好几年的针织帽,再戴上防风衣的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走出酒馆。
他顺着河边的道路向山里走去,穿过长满松树的陡坡后,人少了许多,只剩下呼啸的风,还有茫茫的孤独。
他提了提肩上沉甸甸的滑雪板,想到上一次他们从高尔塔尔山上如风一般滑落,白雪像蛋糕上的糖霜一样柔软轻盈,那种滑行无声无息,他们像鸟儿一样飞向自由的天空。
但现在他老了,也拒绝了她的陪伴。
他艰难地跋涉着,回想起他和她在其他地方呆过的冬天,几个?是两个。接着,他记起她的脸庞,几乎与山脉一样令他神驰向往,像樱桃酒里的樱桃,含在嘴里甜蜜而美丽。
维果已经记不得自己今年的岁数了,人并不是靠年纪活着的,而是经历。他和那个小女孩不会吵架,他喜欢她,但和他爱的女人在一起时,他们总是吵架,以至于最后不得不分开。
他曾经爱得太深,要求得太多,心力憔悴,那时候他还太年轻。爱哪有那么简单,既能不吵架,又能相互自由快活。
那也是个法国女人,离开巴黎前他们刚刚大吵了一架。
后来他一直和犹太女人厮混,希望她们那与她截然不同的外貌与性格能够让他忘记她,但这不仅没能驱散寂寞,反而更糟了。
于是他给她写信,告诉她那些从来没有办法摆脱的寂寞。
告诉她,有一次他在纽约街头买醉,遇到她,心乱如麻,几乎不敢上前,眨了眨眼才发现那只是一个模样有些相似的女人,另一个女人。和他睡过的每一个女人都让他更加思念她。
她是世界上仅有的一枚果子,如上好的牛乳,如玫瑰花瓣,如枫糖浆,叫他发狂。
他写了那么多信,她回了几封,只坚定地叫他永远不要来找她。
他在一次并购成功,狂欢了几天几夜的派对后,挣扎着扑倒在书桌上给她写信。
他的嘴里还有大麻的酸臭,他的身上还有凌乱的吻痕,但他疯狂地想念她。
将信件交还给寄信人。件人——阿娜伊斯·阿贝尔·德·布尔瓦热,已故。
她将所有财产转赠慈善组织,只留给他在法国南部的住宅。在他翻看她的遗物时,他才明白,他的爱人不是得癌症而死的,她是伤心而死的。
因为她爱他,他却总是伤害她。
维果从回忆里抽身,继续攀爬这座高峰。
安娜总是崇拜他,觉得他是个很酷的男人,只有维果自己知道,他只是一个懦弱的小孩,不敢面对人群,生怕找到她的踪影,只有身处自然,才能让他平静。
只有平静,才能让他有勇气活下去。
*
维果·凯鲁亚克失踪两周的消息终于传到了纽约,成为上东区茶余饭后的谈资。
“据说这位低调的富翁在雪山偶遇暴风雪,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是酒馆主人。在一周音讯全无后其律师联络了搜救队,在封山搜寻的两周后警方宣布其尸体已被找到,根据其遗嘱进行火化后葬于法国南部的私人山庄里。
这位传奇人物在年少时变赚得……”
路易斯安娜开了静音。电视上女主持人带着得体的表情,涂着口红的双唇张张和和,一张他穿着黑色西服的照片印在一角,他看起来那么陌生,只有那双深绿的眼眸仿佛仍旧注视着她。
她爸爸说的没错,所有人都会死,意外都会发生。
只是她没有想过,最近一次听到他的消息,竟然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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