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嫁了隻忠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纸
傅相以为自己被女婿揭了底,在刑部也轻易被人套出话来。本来这事的证据不足,但因他自己承认,刑部轻易就为他定了条谋反的罪名,又因他位高权皇,只待皇上定夺刑罚。
群龙无首,主战派一下子分成两个阵营,一边认为王顾成年少有为,又手握王老将军的人脉和权势,应代傅相为首;另一边不满王顾成出卖了傅相,觉得不堪重信。两边声音隐隐拥戴夫妻其中一人,这下不必再筹划要与尚皇相斗,派系内都争得不可开交。傅嘉向来是个野心大的,又恨王顾成出卖其父,王顾成自认无辜,更不肯让妻子骑在自己头上,与傅嘉两人从家外斗回家中,终日不得安宁。
这些莲华都是后来听尚云锦与她说才得知,尚云锦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本来对皇上留住他的命甚是不满,后来每次跟莲华讲都掩不住幸灾乐祸。
和親嫁了隻忠犬 42孕期嬌(H)簡
尚京四季分明的天气转热,莲华在家里养胎,不问世事。过了首两个月后,她突然就吃嘛嘛香,爱困爱吃,像只小猪一样澎澎胀起,五个月的肚子大得像七个月,太医非常肯定地告诉她里面有两个,朱晨已作动生了个女娃,现在全家人都严阵以待集中照顾她。
袁照刚会讲会跑,正是什么都稀罕的时候,他最近可喜欢塔立了,小姨和姨父房间里总是有新鲜好玩的玩具,而且姨父会偷偷请他吃糖。亲王府的奴仆总是看到袁照把塔立当马骑,坐在他宽阔的膊头上,一手抓住姨父的头发,另一只手指挥方向,在各个院子中游走。可惜爹爹一下班就会来接他和娘回家,爹的肩膊坐起来没有姨父的高,没那么好玩。
塔立把袁照送走回来,顶着一头鸟巢头,被袁照抓得都不成样了,莲华好笑地让他弯下腰,用手指替他顺了顺:「还说不能宠孩子,我看就你最宠。」
说着凑上去亲他,塔立虚搂她的腰,渐渐感觉她的吻愈来愈煽情后断然抽身,自己远远坐回软榻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她自显怀之后,样子一天比一天娇媚,皮肤嫩得能掐出水,胸和臀明显地丰盈起来,随意哪处一摸都软得似棉花。但双胎的肚子看着动魄惊心,塔立连同床都不敢,晚上就把软榻拉近床边睡,好像莲华是个大气球,一碰就破。
她怀着孩子,屋里再热也不敢放冰,塔立热的时候就赤裸上身在屋里走来走去,可把莲华煎熬死,身体热,内心更热。但他连抱她都不敢用力,莲华多悄悄蹭一蹭,他就立刻弹开十尺远。
她今日故意用花皂洗了澡,香得她自己都想咬一口,但那个男人还像见了瘟神一样避之不及。她想了想,嗲着声向他伸手:「阿虎,我难受。」
果然就把他骗了过来,一脸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抽筋?」她顺势就拉过他的手放在胸前:「我这里好胀。」大概是太久没有床事,他愣是没看到她眼角的媚色,认真地替她揉了揉胸部:「这里吗?痛不痛?现在太晚了,明天再叫王太医来看看。」
莲华语塞,不知道怎么自怀孕后塔立看她就全无情欲,气馁地推开了他,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没事,我睡了。」她突然变脸,塔立更担心了,轻轻坐了上床,摸着她的额:「很难受吗?我现在去找太医?」
「不难受。」她挥开他的手,干脆用被子蒙住头。她怀孕后情绪特别波动,塔立都习惯了,用了点力把被子扯下来,就见她把头侧埋在枕头中,默默流着眼泪。塔立也躺了下来,把背对自己的莲华板正,亲了亲她的鼻尖:「小哭包,今天谁惹你了?」
她抬起一双泪眼看他,开口带着哭腔:「你不爱我了。」塔立无辜地失笑,伸手擦了擦她的脸:「我怎么就不爱你了?」
「你嫌我丑了,嫌我胖,不爱我了。」她愈讲愈大声,到后面呜呜地哭了起来,他知道她最近特别敏感,前天因为杏仁糊只给她吃一碗,哭了一个下午,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比她二哥的初生女儿还爱哭,只能拍着她的背:「谁说你丑了?你美到我每一次看见你,都以为自己娶了仙女回家,一直怕哪一天你就要回天上去了。」她说的荒唐,他就比她更夸张,果然逗得她破涕为笑,他吻干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认真地说:「我爱你。」
她抿紧唇,扭拧地回:「骗人,你都不碰我,也不抱我,连摸我也没感觉。」
他这才知道今晚演的是哪一出,手重新滑向她二次发育的胸乳,隔着衣衫五指都陷了入去:「刚才说这里胀?」他掂了掂,就感觉到奶尖硬硬地抵着手心:「可能是产奶了吧,阿郎看看。」
夏天的衣衫透薄简洁,他两叁下就褪去,露出她因最近少晒太阳而格外白皙的皮肤,他低头向她高隆的小腹说话:「孩子们,该睡了。不准偷听爹娘做事。」他说得莲华脸红,好像孩子真的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似的。乳肉刚好充满了他的大手,他一手一边聚在一起互相磨擦:「都胀成这样了,怪不得难受。」说着含了一颗红果,大力吸啜要在里面吸出奶来。
久未欢爱使她更为敏感,感觉叁魂七魄都要被他吸出来,抓着他的头发娇喘:「轻点,还没有奶的。」
「说谎,没奶怎么长得这么大?」他检验过一边,竭而不舍地又去啜另一边,还不断挤压乳肉,直把两颗木瓜都玩弄成粉色才放过。她小脸潮红,双腿并拢磨擦,媚态毕现,还延臂搂他,主动亲吻上来。塔立边捲着她的舌,边捏了捏他肖想已久的肥臀,臀肉绵绵地扒着他的手,恨不得将她摆成趴势,从后抓着屁股的肉狠狠插坏小花穴,把她撞得啪啪声的肉纹四起,但顾忌她的身孕,只能摸着降火。
腿间早已沾满水液,她不客气地夹着他一根大腿磨,用男人肌肉的线条去满足高昂的欲望。他喂了一根手指进去,就被火热的水穴紧紧包住,进退维谷:「这样紧,不得挤坏了我女儿?」他弯着手指用指尖勾着敏感点,没一下就连手心都湿了。他换了个位置,把她的腿分开,低头含拨硬立起来的肉芽,配合两指激烈地插弄,才十几下就轻轻地喷了水,他捧着臀在穴口舔吸了好一会,把潮喷的液体都喝进去,最后对着小嘴啵地亲了一下才爬上来,取了条软布擦去脸上的潮湿,完了伸到她下体要替她擦干,她夹着腿躲开,用指尖刮过他兴奋的粗大:「想要阿虎进来。」
塔立咽了两下口水,集中视线在她的肚子上,不看其他活色生香的美景才冷静下来:「不可以,会伤到孩子的。」
「不会的,你轻一点就好。」没有男人的触碰,莲华居然自己摸了起来,一手掐住掌握不了的奶子,另一只手往刚高潮过的花穴里探,插入了两根手指,还瞇着眼看他:「快来,小花想要阿虎。」
骚得像吸人气为生的魅妖,塔立所有自制力都崩塌了,重新贴了上去,她便扭着臀蹭他。塔立简直觉得自己几个月来的忍耐都是笑话,从一开始就应该狠狠的把她操哭操怕,看她还敢不敢发骚渴男人。
他想了想,让她侧躺着,自己从后面抬起她的腿,挺着腰钻入窄洞。
孕妇的体温特别高,塔立觉得自己的肉棒都要被她夹融了,舒服得叹出声来,浅浅地抽动着,强撑着最后的理智告诉她:「不舒服要跟我说。」
久遗得到男人的填满,莲华不满足于他浅尝辄止,沉下身去把粗长套弄得更深,与他十指交缠:「舒服的,快点。」
塔立稍稍后仰,调整个容易发力的角度,一只脚挤进她两腿之间强逼她继续高抬着脚,抓着长了膘的大腿卖劲地挺腰。她紧致得把男根上的每一个陵角都完美包容,每一次抽离都依依不舍,充血嫩红的软肉黏着肉棒被带了出来,又重新塞回去。塔立不敢入得太深太狠,还剩一小截在外头,也被她止不住的花液都弄湿了,小心翼翼尝试没根而入,她随即跟住颤抖娇喘不已,反剪手臂与他相牵,臀肉都被撞得一抖一抖,没两下就哭喊着抽搐。
他缓缓停下了耸动,咬着牙享受她的缩吸啜,待她喘过气来,他咬了下雪白的肩头,按着床要抽出来。她一个转身坐到他身上,本来已离开大半的铁柱又完整地捣满小穴,塔立额角青筋暴现,还要手忙脚乱扶稳背对着自己坐的女人,重量使肉棒入得前所未有地深,莲华被顶得泪水都出来了。他从背后抱住她,一手挟住两颗丰乳,一手巍巍地支撑她的后腰,坐直身让她省力地靠着:「还要?」
她胡乱地点头,跪坐着开始上下移动,他头放在她肩膀,她隆起的肚子遮住了底下的风光,只能凭直觉配合她挺撞,小幅度地搅出更多水液,她忍不住仰头呻吟,却被他低声警告:「小声点,吵醒孩子们了。」一句话把发着浪的她说得无地自容,侧过脸去堵住他的嘴。
知道小心翼翼是不能满足她旷久了的慾望,他干脆托起她的身子,不管不顾地往上顶撞,每一下用了猛劲入到最深,抽出来后趁软肉要重新合拢之前又狠狠闯开,几月不曾发洩的囊肿大,拍打着她软糯糯的肉,奶子肚子都被撞得振动,她下意识伸手护着小腹,感觉孩子都要被他操出来,这才害怕地喊他:「不要了,太深了阿虎,呜??」
他充耳不闻,咬着她的颈侧,把她的腿分得更开,使劲地颤着,每次退出后,因为重量她又乖乖地滑回来,紧密地把他尽数吞了,他强硬地撑大窄径,已顶着花心还要硬抵进去,像是要猛闯入子宫,莲华真怕被操得流产,哭叫着向前爬四肢着床要离开,刚抽离他又凑上来,对着她翘起来的臀又捣了进内,她一下脱力趴在床上,孕肚也撞上床,刚好垫了一层厚厚的软被,撞了也不觉痛,但塔立忽发清醒一般,挟住她的腋下把她拉了回来,焦急地按了按她的腹部:「痛不痛?」
他的粗长还在她里面,这样一扯刚好更入得深些,她抱着他的手求饶:「不要太深,会弄到孩子。」塔立忍得满头汗,狠狠亲了亲她的脸:「被你骚得都忘了。」
他捏着一对胸乳催她:「小花,夹紧一点。」她闻言试着缩甬径,感受到他男根上的青筋,他轻轻一动就要洩了,却被他咬住耳垂:「不准去,夹紧。」她只好呜呜地抿紧了嘴,隐忍地任他在体内横冲直撞,直到他捣到一处突起的软肉,才坚持不住松了牙关,爽利地喊了出声。他抓住她的臀肉,重重击入洞口,被她高潮迭起的湿润裹紧,深深地撞了几下,快速抽出来射到她白滑的背肉上。
完了塔立伸手抚着她,一手孕肚,一手胸:「还难受不?胀不胀?」
莲华潮红着脸,气都未喘定,有气无力地挥走他的手,抱着枕头不说话。塔立眨眨眼,又凑过去:「弄痛你了?嗯?」
她又不满意了:「你都不管孩子,等下出事了怎么办?」
他哑然,刚刚他不肯给她的时候,她扭得可不像有在管孩子,但孕妇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只能道歉说:「对不起,下次不要了,好不好?」
「不好。」她猛地回过身,那眼神更委屈了:「是不是和我做不舒服?为什么不要了?」
塔立实在无法和她辩驳,干脆堵着她嘟起的小嘴,让她不能再说话。
和親嫁了隻忠犬 43花落(簡)
深春的尚京开满杜鹃花,王顾成向来不喜欢花,花絮使人鼻痒,落花一片凌乱,只有短短十来日花期,红黄橙紫不花美丑簇拥而开,瑜不掩瑕。他有了权力后,带着人把校场附近的花丛都清了一遍,才算是断了那班小子吃饱了撑的伤风悲秋。自那起谁都知道他长得一脸文气,最是不解风情。
「王顾??王顾成!」她连叫他的名字都结巴,小脸红红,手拎着个锦囊,墨绿色的布料,上面绣的是莲花,听说她只会绣莲花,甚是栩栩如生:「我去青山寺给你求了个平安符,你一定要带着。」
他向来不喜欢她的杏眼,清澈得看见眼底,她所有的感情和爱慕都光明正大,衬得身边所有有秘密的人低贱如喽囉。
他了锦囊,对她轻轻地笑,她见了也藏不住笑容,露出一对酒窝。
他也不喜欢她的笑颜,像花开一样使人鼻痒,如花落一样乱一池静水。
他还是看得惯傅嘉那样的,她的眼里有故事,每个笑容都有目的,相处像是解谜游戏一样,值得回味思考,总能冷静自恃。傅嘉不会给他做锦囊,她有情报网络,早给他打听了南花王族的利害关係,找到弱点和痛处,不必求神拜佛。
他摸了摸她的头,道了谢,趁她远离,把锦囊扔进护城河中。
后来她眼中就多了防备了,他再也看不见她纯粹乾净的眼睛,那眼里充满窥探和质问。那才是他敢于直视的眼神,因为对全然信赖的脸孔说谎没有意思。
他说了谎,说了好多谎,指着悬崖说那是天堂,见着她跌跌撞撞地纵身飞跃,世界终于安静下来,再没有漫天落花飞舞。
王顾盈约了莲华出来见一面,她要嫁去南方,两人大概今生不会再见,东拉西扯讲了好久间话。
王顾盈看见莲华不知该道喜还是道歉:「你看他现在下场也不怎么样,你就原谅我吧。」前后两句牛头不搭马嘴,莲华愣是听懂了:「我从来都没有气你。」
傅相不日问斩,王顾成没有沿由地被赦了罪,虽然圣宠不保,总是保了王老将军的颜面。他和傅嘉闹得成了全个尚京茶馀饭后的笑话,傅嘉还养了几个面首在别院,王顾盈说起上来不单不替她亲哥生气,还颇是羡慕。
莲华对王顾成,所有知道底细的人都觉得她应当恨他入骨,但她再努力也找不到那种深烈的感情。也许是他计划让她在异国惨死也好,孤独终老也好,一切都没有发生,她还是好好的。她去穆国的事,如今明知是他和傅嘉计划的一环,也是出自她自己的想法,她只是希望他安好而已,如今大家都活着,不爱也不必恨,互不相欠,那死结自然就解了。
「可是我一早就知道,你会幸福的啊。」王顾盈忽然批起命来:「就算你嫁给了穆王,一定也会勾到他救你私奔的。」
她的话让莲华想起塔立讲过曾威胁穆王要带她私奔,浅笑着摇头:「我以为你家里只有兵书,原来也有占卜批命的。」
「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当初没见到我哥和傅嘉,或者你爹给你回信让你通报消息,你还是会跟着做吗?」
「哪有那么多如果。」她答了个看似毫不相关的答案:「我喜欢王顾成这段日子学到最大的教训就是,没有什么是你付出多少就能穫多少的,唯一只有我的家人,就算是我一点都不付出,他们都会一直爱我。」
「所以从他跟我说,要当我的家人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了啊,我要和他好好过。」
王顾盈彷佛看到她说话时候散发种着光芒,羡慕之馀忽发奇想:「莲华,你命那么好,不如代我嫁去南边吧,你相公让给我?」
她们两人之所以要好,和脑洞的大小有原因,莲华低头看一眼自己几乎临盆的肚子,认真地问:「那我孩子怎么办?」
「是啊,你干嘛这么快怀上?」她竟然怪责起上来,想了想之后说:「不然这样,你相公孩子还是你的,但你先去帮我鑑定一下我相公好不好,完了再回来。」
她开着玩笑,莲华却看出她眼中的忧心。建国将军府的当家王顾成失势,她这趟嫁的人是好是坏,也难依仗娘家帮衬。
莲华肚子太大了,她们做了一辈子朋友,临别也不能拥抱,只能虚虚地搂着她的肩:「你也会幸福的。」
王顾成送王顾盈出门,在附近走了一圈,不想回到那个吵闹不堪的家,茫然间又走到了王顾盈和莲华见面的燕盈楼。燕盈楼是尚京生意最好的餐馆,她们两个从小就爱吃这边的点心,因着身份显赫,掌柜每次都给她们安排在叁楼有大阳台的包厢,那里能清楚地看见河景。
她们还小的时候,他在一边看书,两个女孩就在阳台处边吃东西边说话,尚莲华会看他,他知道,王顾盈就是故意请他来给她看的,他也知道。
燕盈楼的掌柜认得他,见他站在门口,喊了小二来引他上楼,在脑袋开始思考前他已经跟上去,再回神在楼梯前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拦住,小二认得是和莲华郡主同来的男人,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塔立不说话,就站在那里叫他不能通过,身后几个想上楼的客人看到塔立一脸高大威武,不敢开口,只在后头静观其变。
王顾成也不知自己怎么忽然就想上楼了,他不喜欢燕盈楼过度花巧的点心,不喜欢到处喧闹的食客,想了一下对塔立说:「我只想跟她道个歉。」
「不必了,她不怪你。」他大概是和莲华处得多,尚语愈来愈流利,闭着眼听以为是本地人:「也不想见你。」
王顾成摸摸鼻,他最近足够难堪了,不需要这个番邦再来羞辱,放下手还是一贯自如的笑容:「王子不必紧张,在下和她已毫无瓜葛。」
「嗯。」塔立理所当然地点头,还是一动不动,莲华最近情绪不好,轻易能跟他闹一天别扭,他要排除一切不能控制的变量,尽量让她每日都称心如意,显然眼前的王顾成是最不合格的存在。
如此对峙了片刻,身后的食客也开始窃窃私语,王顾成抹不下颜面,拔腿转身要走,塔立又开了口:「她真的不怪你,如果你曾经有半分在意过她就知道,她不是那种人。」
他当然知道,傅嘉就是看中她的粗枝大叶,才最容易利用。
他离开了燕盈楼,没有去处,在附近等到她们两个离开。她的肚子感觉要比她整个人还重,也不知道这么娇小的人,如何挺着这肚子到处跑。塔立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扶她,她嘟嚷着向他不满地说了什么,男人从身后拿出一个纸袋,是最近京中最受吹捧的甜果铺包装,她随即笑逐颜开。
王顾盈远远看到他,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打招呼,莲华留意到她的举动,顺着目光也寻到了他。
他和她对上眼,她看起来有点惊讶,一对眼瞪得浑圆,然后她举起手对他挥了挥,怀孕的脸庞份外雍华,笑起来还是女儿般娇气,
他以为再也不会看到她这样的笑,简单纯粹的,没有防备没有芥蒂,他也抬手想回,她的马车刚好来到,遮住了最后的来往。
他说了谎,说了好多谎,指着悬崖说那是天堂,回过神来她已经离开了,才知道原来在崖底的一直都是他。
王顾盈坐在马车上探看她哥,被他看了一眼,向后缩了缩,听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娶了她的男人,会一辈子碌碌无为。她这种女人,最擅长令人不思进取。」
她已经和他冷战很久了,只撇嘴喃喃:「又没人问你。」
「嗯,我回答自己而已。」
和親嫁了隻忠犬 44結局簡
穆国人本来是游牧民族,所以天生就该到处流荡,无以为家,塔立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这样想的。
他还记得当年穆王突然派了个人来接他,那时的他已好久没有听过穆语,那人低头恭敬道:「王子,回家了。」
他有一下没听懂,回家那个词语。
没来由地心慌,像他要去的不是家,而是一个陌生的国。他向来都知道,那里没有人在等他回去,他甚至想过隐姓埋名,或者一辈子父亲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少了个儿子。
尚皇那时轻声对他说:「你的父亲想你了。」他在那大院中住了十年,他的父亲偶有来访,身后都跟着一个随从,提醒他每个儿子的名字,即使他认得几个孩子的模样,也只能叫出他的顺位而已。
他几乎没有听过有人以穆语叫自己的名字,父亲兄弟都叫他十二,下属平民称他王子,在穆国,他只是一个编号而已,但尚皇会叫他阿虎。
他记得他几乎是哭出来,说他不想回去。他那时身量已几乎及得上尚皇,但他还是个孩子,被男人温暖的怀抱拥住,尚皇说:「你想回来就回来。」
但他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这里的四季分明,这里的人情温暖,通通不是他的,他只是质子而已,尚皇终究不是他的父亲。
世界之大,他竟无处为家。回到穆国,有了府邸,还是一直流浪。
到后来他都说服了自己,这就是穆国人的本性,对亲人无情,终身游牧,以马为伴。他的兄弟要么妻妾成群,要么终身不娶,不知哪个比较薄情。
穆国和尚朝结盟的进度提上日程,尚朝同意开放过往只产作贡品的荔枝交易,那是尚朝独有的水果,外销潜力庞大。因应水果保质期短,两国也商量着要开发一条新的栈道,便利商队来往。
解决了傅相的麻烦后,尚皇颇是眼红穆国的商业发达,频频召塔立入宫觐见查问,但莲华月份渐大,一走一动都巍巍然的,晚间常有抽筋不适,一副随时都能生的样子,见尚皇时不有些走神。
尚皇留意到他神恍惚,默算日子知道莲华产期近了,后悔自己没眼力见把他叫入宫来:「太医说大概什么时候?」
他不必问完塔立也知他在说什么,回道:「最慢也这半个月了。」
尚皇点头,看着他紧张的模样,想起尚欣华出生前那大半个月他也是寝食不安的:「第一胎比较难,多生就习惯了。」他把生孩子讲得像背书一样轻易,塔立点点头又摇头:「还是两个呢。」
他知道塔立在担忧什么,穆国王宫中的孕妃受什么对待,他是有所耳闻的,拍了拍这个准父亲的肩安慰:「这有最好的医师,最老经验的接生婆,不会有事的。」
看他还是一脸忧心忡忡,尚皇决定换个话题:「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最快也要等她坐完月子。」这个塔立早与亲王商量好:「也要看她和孩子的身体状况。」
尚皇忽然笑了:「这次不会再哭着找我说不想回去了吧?」
塔立闻言抬头,看着他眼角的皱纹因笑意更深了,也想起当年的自己:「不会的,我有家了。」
作动那天他想在产房陪她,她强忍着宫缩的痛硬是把他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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