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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嫁了隻忠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纸
说是春狩,不过是在圈地上打养殖的兔子罢了。尚朝人不善打猎,这种反应迟顿的兔子也能玩得不亦乐乎,皇上为鼓励参与,设了奖赏,打得最多猎物的就可获奖。
塔立对打兔子兴致缺缺,他今天的任务是做保姆,带着几个皇室的孩子玩。兰华早和未婚夫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尚霄锦尚云锦要参赛,也各自骑马进了森林,只馀下莲华跟着欣华和太子。
莲华骑着一匹矮马,十二岁的她这几个月开始嗖嗖地长高,脱去不少婴儿肥,但天生的圆脸看起来还是肉肉的。塔立最近忙着帮皇上安排春狩之事,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不禁拍拍她的头:「你哥说你之前不舒服?」
那是初潮来红,莲华难受了几天,也不好跟他解释,只说:「都好了。」
塔立已经十八岁,穆国男子的身高在尚朝鹤立鸡群,脸上的轮廓随着年纪硬朗,阔肩窄腰,已是一副大人模样,不少高官的女儿都在偷偷打量他。莲华一夹马腹,率先往林子里去了。
他带着叁个小豆丁在森林里绕了两圈,太子追在兔子身后,成功地用叫喊声把方圆十里的兔子都赶跑了。欣兰不善骑马,不一会就累了,他便领着他们出了森林,在河边一片平原休息。
尾随的侍卫在原地生火准备做午饭,塔立载住太子在大马上狂奔,把他逗得尖叫不已,直叫要下马,侍卫从马上把太子接过来,塔立就伸手向莲华:「你也来吗?」
莲华坐在前头,塔立才发现不见数月,她真是拔高不少,把缰绳交了给她问:「我不在你有没有好好练马?」自从皇上沉迷打猎后,她的两个哥哥也和塔立亲近了起来,他上她家上得频密,几个大男孩练箭练马都会带上她。
莲华点头,她现在骑马技术可不差,准备今年生辰央父亲让她自己养一隻。塔立看向她刚刚骑着的矮马:「他们怎么还给你这种小矮马?」
她正为这个置气呢,不提还好,一提便气得鼓起两腮:「他们说我还是孩子,会摔下马,明明我那些连马都不会上的姐姐们好多了。」皇上为出意外,规定春狩里未及笄的贵女都只能骑矮马,皇令在上,任莲华怎么闹都没人理她。
她今日把头发束成两个髻垂在脑后,加上脸颊鼓鼓的,像个大娃娃似的,塔立看着眼馋,没忍住去捏她的发髻。谁知她躲开了,让他的手举在那里在不尴尬,她瞪着杏眼警告他:「不要再摸我的头!我不是小孩子了。」
塔想起立最近听过尚霄锦哭诉莲华变了,说她不再是以前呆呆萌萌的妹妹了,被她一瞪吃瘪窘窘地放下手:「好,不摸。」
莲华头次在后院以外的地方骑马,平原一望无际,不蠢蠢欲试,纵马奔腾起来。塔立来过这里几次,很熟悉地势,知道没什么危险的,最适合初学者练马,初次来到就一直想带莲华来玩,也放心让她操控。
她还嫌不够快,用力夹了夹马腹,享受着劲风扑面,草香盈腔,马儿也好久没有这样放肆地全力奔跑过,马蹄嗒嗒不断加速,突然一隻白兔从树丛中冲了出来,眼看兔子要被马蹄活生生踩死,莲华赶忙勒紧了缰绳,马儿长嘶一声急停,她的身体因突如其来的刹停向前仰,整个人要飞出去一般,幸好塔立早把手架在她身前,撞上他的手臂后便被他重新搂了回马。
那一撞刚好碰上她刚在发育的两个小馒头,还在长的胸脯连洗澡摸到都不舒服,更别说被重重地撞击到,痛得她弯下腰来。塔立看她捂着胸口,眼泪都飙出来,焦急地问:「怎么了?撞到了吗?」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她捂着的位置,没有察觉微不足道的起伏,轻轻地揉了揉:「是这里吗?」
男人手掌的热度舒缓了胸脯的难受,但莲华却胀红了脸,推开他的手,眼眶还盈着泪花:「不要乱摸!」塔立举着手,以为她是碰一碰都痛,皱着眉要拉她的衣服:「我看看,可能撞肿了?」
「你的脑子才撞肿了!」莲华恼羞为怒,狠狠地打了他手臀几下:「你给我下去。」塔立听话地翻身下马,一转身莲华已经扯着缰绳飞奔回去,他站在草地看着渐远的一人一马,突然感受到尚霄锦所说哥哥的心碎。
莲华心情不好,吃完午饭就回自己的帐篷休息了,在榻上辗转反侧,惜年都忍不住过来问:「姐儿,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头,眼睛死盯着帐篷的门帘,叹了口气背过身去,但没一会又转回来,问年锦说:「没人找我吗?」
「啊?」惜年不明所以,只答:「没有啊。」
「从我回来到现在都没有?我刚去过一趟茅房呢?我可能刚刚在发呆你以为我睡着了?」莲华乾脆坐起来,抱着薄被:「你一直在帐篷里怎么知道没有找我?也不用问守门的珍时,你是有透视眼吗?」
惜年心想这帐篷又不是什么密室,连外面有人走过说笑的声音都清楚听到,哪里就不知有没有人来过,莫名其妙承了主子一顿骂,她只能硬着头皮反问:「是有谁会来吗?我去问问看?」
「没有。」她也不知在气什么,忽地又躺下了,用被子蒙住头,自己耍着别扭。
终究是上午跑了半天马,如此安静下来也睡着了,直到惜年再把她摇醒说猎兔比赛完了,重新整理仪容出去观看颁奖。一出去就见塔立在不远处拉弓射箭,正中草人的头部,身后几个女子拍手称赞。莲草认得那几个女子,都是官员今年刚及笄的女儿,趁这个机会也是来尚女婿的。塔立放下弓,对女子们说了射箭的要诀,几人雀跃地接过弓尝试,通通都射偏差了,还是相互嘻嘻的调笑着,甚有春天少女的活力充沛。
欣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莲华身边,交叉手臂也看向练箭地的方向:「没想到你的大黑炭还挺受欢迎的啊。」莲华被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吓,回头走向颁奖场地的方向,欣华亦步亦趋地跟住她:「你们刚刚两个骑马,是不是去偷亲亲了?」
「啊?」莲华惊讶得叫出声来,引起周围的人探看,立刻掩住了嘴,欣华光明正大地说:「不用瞒我,我和沉平早亲过了。」
「啊啊啊?」这次她把声音掩在手掌之中。沉平是欣华的近卫长,莲华向来都知欣华对他有意思,却不知他们连亲都亲上了。欣华见她眼中的恐慌不似假的,试探地问:「你该不会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吧?」
「说什么啊?」「喜欢他啊。」
莲华下意识反驳:「我才不...」
「说谎的话你们就一辈子不能在一起囉。」欣华快她一步插嘴,害她讲到一半只能语塞,回望塔立还在跟几个女子谈笑风生,洩忿地踢了踢沙地:「反正他又不喜欢我,只把我当妹妹而已。」
不同于欣华遗传皇后的丹凤眼,莲华从小到大都杏眼圆脸,正宗娃娃的模样,有时欣华也忍不住想抱抱捏捏她。关于被喜欢的人当妹妹,欣华可有经验了,让莲华找时间进宫找她支招。
欣华给了莲华一些化妆品,教她怎么画妆。
同样的胭脂口红用在欣华脸上,不看身材的站真有几分像个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但莲华依样葫芦,却是偷用母亲东西的孩子一样怪异。
欣华不肯承认自己失误,只说这样就是男人喜欢的样子,又给她拎了一支玫瑰花油,让她自己揉揉胸脯。莲华一看,只比她大一岁的欣华确实比她有料许多,便信服地用了。
趁出宫前特意绕了去前殿塔立的住处,脸上还挂着欣华帮她化的妆容。塔立忙完了春狩的事,又认真投入老师交代的翻译事宜。尚朝对穆国的文化一直缺乏了解,博思殿众老师都希望修葺一本尚穆的通译字典,便利两地交往。文件和资料铺了一地,凌乱得像打过仗一样,莲华站在外围小心翼翼不踩到散落的纸张,叫了他一声:「阿虎。」
塔立闻声未见人先笑,回头果然就见到莲华,她今天一身鹅黄色,在黑白分明的纸本中像会发光一般亮眼。他埋头做了一下午资料整合,正好休息一下,伸了个懒腰,招手叫她过来。于是他如愿以偿地看到女孩踮着脚尖,双手僵硬在浮在半空中,举步维艰地寻找文件之间的空隙一步一步向他走近,到最后小短腿实在无处可放,屈腿一跳他恰恰伸手接住,她一对圆眼笑得弯弯:「刚刚好。」
可爱得他又想摸她的头,但忆起几天前她的警告,便忍住了,她却用手背去蹭他的脸:「你是做到睡着了吗?墨水都沾脸上了。」他微微侧头方便她擦拭,眼角瞄到她唇上不自然的颜色,延手向后摸到手帕,托起小脸便擦去:「你中午吃饭没擦嘴?」米色的帕子果然染上了橙红色,他还嫌不够,浸了些茶水想抹乾净点。莲华呜呜地挣扎着:「不要擦,那是口红啦!」
塔立一顿,看着她显露出粉嫩原色的嘴唇问:「你口不红吗?用什么口红?」
她抿抿唇小声地问:「你不喜欢吗?」
「什么喜不喜欢。」他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还小,长大一点再用那些有的没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讲错什么,但莲华的脸色一下子青白了,眼睛一眨一眨忽然失去了刚才的神采,甩开他的手低下头「哦」了一声:「我该走了??答应了娘早点回去的。」
塔立揉了揉额角,他发现最近每一次见莲华都不能如意场,就算多小心都好像无力挽回一样,只能够对着未知的问题道歉:「对不起,别生气好不好?」她生硬地扯出一个微笑:「没生气啊,我真的要回家了。」
直男一时爽。
话说后知后觉年锦的名字跟两个主子撞了,就换了个。
明明想着叁章完掉番外可以去写新坑,为什么愈写愈长??新坑一字没码??
然后这个番外大概没有肉的,对不起期待的太太。





和親嫁了隻忠犬 番外-如果是你就好了(四)簡
塔立非常肯定莲华生气了,他好几次去亲王府,都被她的婢女挡在了门口。尚霄锦在春狩上和朱廷尉的女儿朱晨看上眼了,总是不知跑到哪里去,只剩尚云锦一人陪他解构少女心事。
尚云锦也饱受莲华青春期叛逆之苦,叁不五时无端惹怒她,听完塔立说口红一事,一拍大腿就定案:「你这样说肯定不行,她以为你说她丑呢。」
塔立觉得有道理,但莲华不愿见他,他连哄她都没办法。
元亲王的寿辰将至,莲华想给他做条腰带,描了几个花还是不满意,正咬着笔杆苦恼。
珍时进门小声报告:「叁爷来了。」莲华又拿了张纸重新开始。
「我买了兴昌隆的红豆糕。」那不是尚云锦的声音,莲华认得是谁,没有抬头:「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叁哥?」
塔立早就预料到她的冷淡,自顾自地打开包装:「他临进门前又走了。」
「哦。」她在纸上试着描出云纹,手一抖下笔成了一滩黑墨,把纸揉成一团扔了。
「小花。」他乾脆蹲在她身边,仰头看着她:「小花不要不理我,我错了。」
莲华斜眼瞄他,没有说话,他接着说下来:「小花最漂亮了,小花用不用口红都美,是我眼瞎嘴笨,小花原谅我。」
她用门牙磨着下唇的肉。她知道他好几次想要来找她了,也知道他不明白她在气什么。有种说不出口的什么缠绕在她心中,久久不散,每一次见到他都好像要从胸膛中强挣出来,每一次见到他都更加扩大,哽在喉咙间,让她呼吸困难,头昏脑胀,很容易就躁暴失控,维持不了笑容。失去自我的感觉使她不想再见他,却又同时疯狂地想见他。
她开口,想说: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但说出口的却是:「红豆糕呢?」
塔立闻言笑得露齿,赶忙在桌上拉来红豆糕,双手捧上:「在这,快吃,我一大早就去排队了。」
被他宠着的感觉使她心头一暖,无论是以什么身份都好,张嘴由他喂了她,嚼着甜甜的糕品,说服自己这样就好了。
塔立与尚霄锦炫耀自己用一盒红豆糕就哄好了莲华,作为亲哥的反了个白眼:「她就是想原谅你了,不想的时候你把星星摘下来送她都没用。」莲华这性子像极亲王妃,尚霄锦有多年经验,知道如何趋吉避凶。
塔立才不管,只要莲华搭理她了就是好的,又听尚霄锦说起:「你觉得朱明怎么样?」
「谁?」塔立对尚京中的贵族圈还不算熟悉。
「朱晨的弟弟,春狩的时候夺了猎兔赛头名那个。」如此一说塔立好像有点印象,但模模煳煳记不清那人的样子,反问:「怎么了?」
「晨儿一直跟我提,又总是问起莲华的事情,我觉得他们家对她有意思。如果人还可以,我就向爹娘说一声。」对于卖妹妹来刷朱晨好感,尚霄锦表示全无心理负担。
塔立却紧皱眉头,不赞同地说:「她才多大?太快了吧。」
「现在开始相看,两家来往走走仪式定下来,都差不多十四了吧。一般女孩顶多留到十八,兰华要不是碍着袁家有白事,也不会等到明年才嫁。」兰华和袁海文青梅竹马,袁家也是差不多十二、叁岁时早早就来订亲了。现在若有合适人选,先与亲王及王妃说了,留个心眼总是没错。
今早还因一块红豆糕就笑逐颜开的女孩,下午突然就要和个陌生人谈婚论嫁了,塔立实在难以接受,努力回想那叫朱明的人,还是摇摇头:「太瘦弱了,不行。」
尚霄锦瞧一眼他的胳膊,心想谁与他比上不瘦,朱明能在一众青年参加的猎兔赛脱颖而出,身手定是不错的,便和他唱反调:「可能莲华就喜欢这种的呢,你又不知道。」
塔立心中匡啷,转了转眼又说:「那么...要是你和朱晨成亲了,他算你小舅子还是妹夫啊?孩子管他叫舅舅还是姑夫啊?」
尚京多得是两家兄弟姐妹通婚,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只要两家人都同意就好,不过是一个称呼:「有什么所谓,她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吧。」
这倒是正理,塔立也想不到该怎么反驳,一时语塞。尚霄锦见他也不反对了,便决定亲自问问莲华。
「谁?」莲华和塔立的回应一模一样,尚霄锦也只好再解释一次,她听罢直接就回答:「不记得了。」她那时全心全意望着另一个人,连谁得首名都不知道,如今那个人站在她哥身后,问着她觉得别的男人怎么样。
尚霄锦一直想带朱晨去郊游,苦于尚朝对未婚男女规限甚严,但若有个年纪尚轻的妹妹在,一切都好说了:「我找个机会让你见见他?」
莲华看向塔立,见他没有反应,重新地垂下膊:「随便吧。」
尚霄锦异常地兴奋,她当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见他罕见地欢呼了一下,又带着塔立离开了。
莲华在他们进来之前刚画出一条流畅的祥云纹,中断的那一笔现在看起来特别扭曲难看,便举笔把每一根笔丝都沾上黑墨,狠狠所有完成的描花涂成黑色。
城外的青山寺以山上的心经竹林闻名,不少信徒慕名而来,更多的是偷偷相约的小情侣。
莲华和尚云锦在刚懂事不久就常被兰华带来做幌子,遮掩她和袁海文私会,只是没想到长大了还要再替尚霄锦做烟幕。竹林太多情侣,莲华早就知道寺后头有个小庭园,环境幽静又没什么人,带了本书找到从以前就惯坐的位置。
「向郡主请安。」莲华一抬头,跟在她身边的惜年不见了,多了个陌生男子,看起来十五六岁,一脸白皙,清秀斯文:「在下朱明,朱晨的弟弟。」
莲华点头,后知后觉想起他是谁,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请坐吧。」罢了又低头翻书。
朱明甚是好奇地东张西望:「来过寺里这么多次,倒不知道这里有个庭园。」
「那是因为你只有朱晨一个姐姐。」莲华心中庆幸尚云锦只长她两岁,大概不用她再打掩护了:「你没带书来看吗?他们大概没那么快。」看她经验老到,朱明觉得好笑,也从怀中摸出了本书:「我姐还不让我拿,幸好我偷藏了。」
她闻言侧过头看他,他笑起来阳光活泼许多,减了几分温文,说:「她说不能只顾看书,待慢郡主。」
「晨姐姐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她和朱晨关係算是不错,和尚霄锦看对眼之后,朱晨更是常送她小零嘴小玩具。朱明知道莲华没有听懂他话里之意,决定跟这个和他十岁表妹看起来差不多幼雏的女孩说实话:「郡主,实不相瞒,家姐希望在下和你能结缘,只是??在下已有意中人。」
这时莲华才卸下防备,放下书本,再抬头时眼里兴致勃勃,问:「是谁啊?她知道吗?」
「啊?」朱明没想到她不生气之馀,还从小冷美人画风突变,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还没有跟她说,不过我觉得她也对我有意思。」
「切,觉得有什么用。」莲华撇撇嘴,教导他说:「你要跟她说啊,不然她会乱想的。」
居然被小萝莉教谈恋爱了,朱明从未跟旁人说过意中人的事,听了她的建言也焦急地问:「她生辰快到了,我打算把心意藏在礼物里面,你说好吗?」
塔立未走近就听到专属于小女孩铃铃的笑声,探头探脑地偷瞄,尚霄锦这傢伙也不知道怎样做哥哥的,居然把莲华单独和个陌生男子留在一起,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他离得远,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但背对他的朱明大概说了句什么,莲华笑得前俯后仰,还拍着他的手臂,手舞足蹈地回了什么。塔立没有意识到自己把一朵开得正盛的红牧丹都毁了,一手艳丽的花瓣。朱明突然伸手,眼见就在摸上女孩红润的小脸,他一拍面前的柱子,动静大得两人都注意到他,莲华歪头看他,用眼神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塔立本来只是受尚霄锦所托,想远远看看那朱明怎么样,没想到要在她面前出现,一时尴尬,摸着后脑走出来,把心一横向莲华伸手:「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莲华皱眉,也想不到他有什么事,不好意思地向朱明笑笑,就小跑过去男人面前:「怎么了?」脸上隐隐有点不耐烦,塔立把她拉到树丛遮盖的地方,回头确实朱明看不见他们,一挟胳肋把她抱上栏杆坐着,这样他不必低头说话:「他有没有对你毛手毛脚?」
她看一眼他扶在自己腰间的手,也不知毛手毛脚的是谁,只摇头说没有。他接着说:「小花,不可以他说两句好听的就相信他,男生都很会骗人的。」
莲华一脸问号,疑惑道:「他要骗我什么啊?」
「骗你??你是郡主啊,长得又可爱,很多人想骗你的。」他也是搅尽脑汁才挤出两个不成理由的理由,她听毕好像认真思考了下,又问:「那你会骗我吗?」
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当然不会!」
「可是我是郡主啊,长得又可爱,你为什么不想骗我?」莲华清澈的眼睛一眨一眨,看得他心虚,拍拍她的脑袋说:「因为我是你的阿虎,只会保护你。」
她脸上柔柔荡出笑意,重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和親嫁了隻忠犬 番外-如果是你就好了(完)簡
(前方小虐预警)
「尚莲华,你说,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女学里一年一度为女孩们度身做校服,欣华拿着尺子戳戳莲华胸前的软肉,她红着脸躲开:「别闹,姑姑会看见的。」
欣华不以为然瞄了眼还在为其他人量身的教养姑姑,放下了尺子:「不是我的玫瑰油,你能长那么大?快不谢谢我。」
莲华反她一个白眼:「我根本就没用好不好。」塔立用手帕帮她擦掉口红后,她就把欣华给的东西都扔了,虽然后来兰华也曾给她送些化妆物品,因着有阴影,她长到十四岁还总是素面朝天的。
「那就不对了,你靠天资都长这样,用了你家黑炭不更加幸福了?」莲华伸手去掩她的嘴,自从她和沉平订亲以后,一天比一天口没遮拦。塔立快要及冠了,莲华正苦恼着要给他送什么礼物,她整天在莲华耳边提些见不得人的建议:「送个肚兜给他就好,沉平及冠我也是这样送,相信我。」
每次她一说相信我,就一定不能信。莲华认识了她这些年,深明这个道理,决定进宫去他住处晃晃,看他有什么需要的。
塔立刚从御书房回来,就看到莲华在他书桌上左翻右找,不知在寻什么。她见他回来,笑着跑过来迎他:「去哪了?」
女孩已经长到他胸口高度,年头生了场大病,小脸瘦尖了,任他怎样努力都养不回去,但捏着脸还是软软的:「去御书房见皇上了,正好有事跟你说。」
他把她拉到房里的椅子坐下,说起在御书房和皇帝商量的事:「今年我也及冠了,皇上说我一直这样在宫里住着也不是办法。」他若不提,莲华都要忘记他的质子身份了。随着年纪愈大,塔立在宫中的身份就愈是尴尬。他在尚朝不能为官,不能牵涉较机密的资料和工作,只能做些不着边际的跑腿,就连他近几年最投入的尚穆字典,博思殿内亦为应不应为他的贡献冠名有一番激烈的争论。
莲华紧张地抓着他的手:「你要回去穆国了吗?」
他安抚地摇头:「皇上想到个法子,元亲王也是同意了的。」听到他不必回去,莲华就放松下来了,听他慢慢说来:「元亲王同意我做养子,皇上正写信回穆国寻问,虽然从未有过先例,但成功的机会很高啊。」他还沉醉在可以正式成为尚朝人的喜悦中,没到意识到莲华变了脸色,放开他的手,沉着声说:「我不要。」
「嗯?」他对她的反应始料不及,还以为她会和他一样,对这个消息感到高兴。
「我不要。」她重复道,唇色都青白了。
塔立以为她误会了什么:「小花,只是个名衔而已,我不会夺你哥的世子位,也不会分得你家一点家产,只是个让我名正言顺留在尚朝的名衔而已。我可以做你哥哥了,不好吗?」
她半敛眼帘,说话强忍着颤抖:「你又不姓尚,你又不是尚朝人,我有两个哥哥了,你这番邦算我哪门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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