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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白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之初
“藻藻啊。”许志成越过舞蹈老师 ,脸上写满了比嘱咐池藻藻放松心态考试的时候还要郑重,“张若兰把腰扭了,你能顶上做主舞不?”
池藻藻瞬间明了,他们要表演的舞蹈里有个曲曲折折,类似于杨柳枝一样摆动的wave,是个小独舞。如果没有这个独舞,整只舞就有个十多秒的空白,就彻底不完整了。
“藻藻,你之前不是练得挺好的吗?老师看过,你顶的上。”
舞蹈老师看见池藻藻犹豫,心里着急,这是她第一次给林城一中的学生编舞,作为一个舞者,她不允许自己的编舞出现空缺。
池藻藻看了一眼许志成,又看了一眼舞蹈老师。今天是林城一中70周年校诞,许志成作为一班火箭班的班主任发了狠想要带着这个除了分数一无是处的火箭班闪瞎隔壁对头二班的狗眼!
所以特意请了校外舞蹈工作室帮忙编排的。
“好。
陈醉喜欢小妖,那她就做个小妖。
“好。我们藻藻啊就是最棒的。”
许志成欣慰得很,自几最宝贝的学生,果然什么时候都不掉链子。
“那我再去练习一下。”
“嗯。老师陪你。”
池藻藻跟在老师后面,看着她一边讲解动作要领,一边扭动着身子给她示范。
那个动作是用臀画波浪。
高中还是最闭塞的象牙塔,性教育属于绝对禁忌不可说的知识范围 。上面断层,下面蒙昧无知。(我就是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一个单纯表现肢体美感的wave,却可能连一个姑娘的名声都坏了。
更别说她这个校服怪?
池藻藻跟上老师的动作塌腰陷臀,无所谓,她的名声本来就不大好。
她想他能看到她。
机会来的恰到好处。
二十分钟后。
池藻藻脸上蒙了汗,喘着气坐到边上,等着人给她化妆。
“藻藻,谢谢你了。”
张若兰借着机会坐到池藻藻旁边,拉着她的胳膊,紧咬着下唇,“都怪我。”
眼带梨花,言辞恳切。好大一股绿茶味儿。
“没事,也不能怪你。”
虚与委蛇装单纯可怜,她池藻藻也是一把好手。
“对呀,对呀。也不能说是兰兰的错。”
张若兰的小姐妹团体之一,绰号小白莲的白珊珊立刻凑上来。
这朵小白莲是个神奇生物,从不雪中送炭,却哪儿哪儿都有她。
“再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陈醉要来哦。”
小白莲挤眉弄眼,笑得暧昧兮兮,仿佛亲眼看到过陈醉和张若兰在床上翻云覆雨。
“哎呀,你不要这么讲。”
张若兰嘴上否认着,可是脸上的娇羞衬得她像个司马昭。一副陈醉就是特意为她而来一样。还一点也不遮掩的打量池藻藻。
添堵。
池藻藻岿然不动,脸上却还是刚才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真蠢。
关于陈醉厌恶搔首弄姿的女生的传言,在这个学校喧嚣尘上。一个个言之凿凿甚至把她也骗过去了。
明明就是为了得到陈醉的青睐,才放弃这个动作。
撒谎。
“上妆了,上妆了。”
池藻藻把脸一转,对着端着眼影盘的化妆师甜甜一笑,
“谢谢姐姐。”
会说话的漂亮姑娘,谁都喜欢。
“哎呦真漂亮。”化妆师摸了一把池藻藻的脸,嘴里啧啧的称赞着,“哎呦,真滑溜。”
”姐姐也漂亮。“
如果稍微仔细一点就会观察到池藻藻现在因为忍耐而紧握的双手。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除了陈醉。
“藻藻啊,加油哦。”
是真想加油,还是只是想看她笑话?她没什么舞蹈基础,她们怕是想看她笑话。
“谢谢。”
她当然会加油。
礼堂。
陈醉手插着裤兜晃晃悠悠走到礼堂第叁排央。
第一排领导,第二排离领导太近,不自在。第叁排,刚刚好。
景灿很会选。
“醉哥,你怎么来了?”
小酒窝搓着手,有些兴奋地看着陈醉。刚才陈醉给他打了电话问一个穿旗袍的姐妹,他当场就听出来有猫腻:呼吸急促,嗓音暗哑,没点八卦事简直是对不起他硬盘里那10个g。
“滚,景灿,你离老子远点!”
一副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猥琐样,熏得他脑仁儿疼。
还是小宝宝身上香香的。
“穿旗袍里面最漂亮的是谁?”
说起来,陈醉觉得脑仁儿更疼了。他不知道他的小宝宝叫什么。还真是个凭空出现的小狐狸?芦苇?
景灿一愣,思索了一番谁最漂亮。豁然开朗,哦豁,原来是为了她呀。
“张若兰。”
景灿想起那姑娘之前篮球赛给他递过两次水,便忍不住安利一波,“那姑娘长的确实挺漂亮,不穿校服的时候,就穿个白裙子,还挺清纯,完全是按照传言在勾搭你啊。”
“嗯。”
他对白裙子没什么特殊感觉,但是那句按照他传言中的喜好勾搭他的话却让他舒服得紧。
教室里,她对他的喜欢毫无遮掩。
可爱,想日。
陈醉把手里的粉色的微单递过去,“多拍几张。”
粉色!
“小嫂子的?”
“她朋友的。”
居然破天荒没否认称呼!
嚯嚯嚯,看不出来啊,张若兰这是在闷声发大财呀!
景灿赶紧掏出手机,兴奋的编辑着,往 推翻陈醉做老大 的群里发消息。
这他妈激动地手都在抖了!
搞事情,搞事情!
千篇一律的诗歌朗诵,舞蹈也都是些千篇一律的挺胸、日地板的动作,真的腻,激情昂扬到最后全剩下枯燥。
让人昏昏欲睡。
“大家有什么特别想看的节目吗?”
“张若兰!”
景灿的声音突地冒出来,吓女主持人一跳。她就是想走过场互动一下,调动气氛。她甚至设计好了自己自问自答的话术:想有什么用,反正也没有。
张若兰在后台听到自己的名字,明显一惊。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陈醉圈子里的人。
心脏普通通狂跳,他在!他特意来看自己节目了!
疯狂的喜悦席卷着她,透过幕布间的缝隙,一眼就能看到他。
漫不经心、轻蔑傲慢。
突然,陈醉的目光扫过来,张若兰羞得立刻拉拢幕布,心脏狂跳,完全静不下来。
他明恋自己?
“若兰,最后一个动作,你要加油表现出妩媚哦。”
幻想被打断。
寻着声音,张若兰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的池藻藻。
她不喜欢池藻藻,一直都是。
池藻藻一直都很低调,但是那张白净无暇的脸总是在提醒自己的校花名号是偷来的,是她池藻藻不感兴趣才轮到她的。
当初学校论坛校花评比的时候,眼前这个人,凭借那张像是打过柔光的眉眼,甚至有些模糊的偷拍照,力压她修过的写真照。一直到评比结束的前一天,才被她用刷票的手段赢得比赛。
而在此之后,池藻藻更加低调,一副查无此人的样子才让她放下心来。
最后一个动作是她背着观众,转过身子回眸,需要她极尽媚态。
虽然可惜,但是陈醉不喜欢娇媚的,嫌脏,心下立刻有了决定。
“藻藻,最后一个动作也你来吧。我怕我扭不过身,惹笑话。”
怀春的少女总爱犯傻,蠢而不自知,可不就是个笑话吗!
“好,那你做别的动作时候注意安全。”
池藻藻转身走去。
果然,一遇上陈醉,脑子是什么完全不知道。但凡他喜欢的,她都要做,他不喜的,自然也要避如蛇蝎。
心思太透明,太好摆弄。
池藻藻瞥了一眼厚重的幕布,仿佛能透过天鹅绒看到陈醉。
她知道那句“张若兰”是景灿喊的,她好像忘记给陈醉自我介绍了。
混杂着杀意的酸楚迅速按捺下去。
来日方长。
“溪中卵石,谁踩到了它,水润光滑,你觉悟了吗……”
池藻藻在舞台上挽着手花,随着音乐,思绪飘远。她初次听到这首歌,是学校的大触剪辑的一个陈醉个人向的视频里的bgm,视频里他那些慵懒、嘲弄、不屑、轻慢的模样,在滤镜的美化下,痞得不像话,诱人得不像话。
那一刻,她就像他手中的烟,明明灭灭,袅袅升腾起类似于初次读《马丘比丘之巅》时的兴奋,澎湃地将她浇了个透顶。
这个少年,用一个视频,便勾起了她对这俗世的渴望。
见色起意。
趁着机会看了眼他,目光撞在一起,心头发痒。
他是她愿意与外界沟通的桥梁,是她漫漫黑夜中所有的天光。
真好。
这俗世终于开始变成能令她流连的世界了。





我如白昼 绿腰
礼堂。
红红绿绿的短款旗袍排成一溜,即使是都背对着他,陈醉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池藻藻。
旗袍很短,又窄,所有人都穿着令人扫兴的安全裤。
她没有。
她的叉开得比她们要高,稍微迈开步子,能隐晦的看到圆润的弧度。
小妖前面站着个领舞,那个人姿势似乎要标准些,却要一直咬紧嘴巴,一副放不开的样子。想看他,又很快别过眼。
像在害羞,又像在装纯。
会偶尔挡住池藻藻。
无比碍眼。
旁边还有几条狗,疯狂地在那里喊着什么“张若兰,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像炮弹在附近炸开,丁零当啷吵个没完。
“都他妈闭嘴!”
别妨碍他!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低回莲破浪,凌乱雪廪风……
陈醉突然想到这句诗,可惜没记全。
他外公爱读诗,偏爱诗经。他不喜欢,什么国仇家恨、抑郁不得志,他都瞧不上,酸唧唧,又牙疼。情情爱爱更是其中最无趣的。
生育之恩要报,朋友之义要守。
下半身满意了,还要什么爱情。女人的身体很美妙,可是爱情最无用。
“……巫山雨大,少年郎,俗世呀……”
那抹绿腰,画着圈,波浪一样,一顿一顿的,缓缓升起。背在身后的手指,像朵风中摆弄的兰花,勾弄着。
她转过头,直直的看他,眼里光芒也只为他一个人闪耀着。
她在勾引他。
陈醉第一次见到池藻藻这样的招惹,带着妩媚,笑得青涩又直白。纯粹的仿佛她就是为他而生的一样。
炙热、激烈,甚至有点恐怖。
鸡巴发硬。
陈家是传了好几代的世家,什么样的水蛇腰他没见过?或为财,或为色,在他面前左摆右摆,让自己看起来像媾和的水蛇,总是极尽勾引之所能,贴进,蹭弄。
陈醉好细腰。双手像钳子一样箍紧,方便肉刃捅开任何甬道。
他享受这些挑逗,但不会全部接受。
只是,她的占有欲实在太强,居然让他兴奋。
“……芭蕉开花,夜夜春梦由得他……”
女生们绕出一个圈,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围着池藻藻,衬托着。
池藻藻微微斜站着,像柳枝,折出好看的弧度。她转过身,眼波流转,像秋天湖泊上氤氲的雾气,笑得朦胧又妩媚,刹那勾起了台下所有雄性蠢蠢欲动的荷尔蒙。
“……巫山雨大……”
她完全转过身子,笑了起来,却不见舞中的妩媚,又甜,又张扬。抬了抬远山般的眉毛,全是得意。
整个人都在发光。
池藻藻扔下手中的团扇,缓缓抬起手臂,做打枪状,瞄准陈醉,
“砰”
你好,陈醉。
你好,执念。
台下的掌声起起落落,像潮水,还夹着一些意味不明的口哨声,有些吵。
他在看她。
如愿以偿的感觉很好。
陈醉坐在那里,低着头,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手微微颤抖着。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像她那样,让他兴奋得要炸开。
就像饥饿良久的雄狮,利齿扎破猎物柔软的脖颈的触感,满溢出来的香甜的血液,让他沸腾,无法控制。
这他妈是哪里来的绝世小妖!
陈醉出生头一遭,对一个女生生出怜惜。
他有个很奇怪的偏好,不好初次。
在那一堆围满讲究干净和莫名其妙初次占有欲的畜牲圈子里,简直像个怪物。他只是懒得哄。还没完全捅进去就开始哭唧唧叫疼。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根本不在意对方是否舒服,他只要发泄了就行。初次的姑娘最多能承受住他两次的进攻,完全不能让他纾解。
可是,突然很想哄她。
幕布下垂。
想见她。
陈醉吐出一口浊气,试图缓一缓,他不想顶个帐篷去见她。
“明天给她买束玫瑰。”
景灿捧着心口,沉浸在池藻藻的“狙击”中,觉得自己灵魂快要飞起来了,有些没听清自家醉哥的话。
“我去看她。”
景灿有点晕,横空出世的池藻藻,艳丽逼人。炸得他头脑不清也就算了,还来个似乎转性的陈醉。面对池藻藻那样的大美人居然还是坚定不移的选择张若兰,又是送花,又是后台安慰。
他不再是醉哥最宠爱的狗子了。
不过看见陈醉裤子里的一大包,他又有些同情他的新晋小嫂子。
后台。
“池藻藻,你什么意思!”
兴师问罪的样子让池藻藻想笑,她抱着胸,语气无辜,
“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改动作!”
张若兰气炸了,她看的清清楚楚,池藻藻所指之处分明就是陈醉。陈醉是她的。难道她没有听到陈醉身边的人在为她喝吗!她现在的行为跟小叁有什么差!
恶心。
“我高兴。”
“陈醉是我的!”
声音特别尖,像是指甲在黑板上滑过撬开指甲盖儿的声音,唤起了池藻藻心里不那么美妙的回忆。
「池藻藻,把你的棒棒糖给我。」
「不要。」
「扑通。」
「呜呜……」
从小到大,张若兰要什么,她就得给?这是什么强盗土匪行为?就因为她有个会为女儿出头随便打人巴掌的好妈妈?
她明明已经长大了。
张若兰的声音很大,周围打量的目光变得不太友好,窃窃私语突然密集起来。
陈醉就像是公用的,谁都不能独占。
“哈,我要去告诉老师。”心底的愉悦放大,池藻藻凑近张若兰,低下声音,“然后告诉你爸妈。你早恋。看他们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张若兰后退一步,震惊的看着池藻藻,像是第一次认识她:她以前都不还口的。
现在却像带着獠牙,碰到就要生疮流血。
“他们不会相信你的。”
“是吗?”
池藻藻放下手中的卸妆巾,冷哼一声。
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那副自持隐忍的暗恋蠢透了,她甚至连七寸都不用打,光光打个草就能清扫大部分障碍。
张若兰虽然嘴上否认,心底却开始相信池藻藻的话。
学校是一个公平的地方,当然这个公平天秤的砝码是用成绩铸成的。
成绩越好,天平就越是往哪边倾斜。好学生告状和坏学生告状,脚指头都知道该向着谁。更不用说学校里用成绩看人的老师、领导。
张若兰打了个哆嗦,确实有些怕了,她不想被退学,嘴上却不依不饶,
“你这个变态。”
变态?
无聊的太久,她都快忘了有个人曾经歇斯底里这样咒骂过她。
池藻藻突然兴奋,想要承认,又怕吓坏张若兰。她还不算太坏,不用毁了她。没有特别的踩到她底线的人,她不会动一丁点儿心思。
“你最好别惹我。”
会死掉哦。
她好像又开始坏掉了,在陈醉试图亲她的那一刻,在他对她笑的那一刻。
所有的门都打开了,完全没有顾忌。
但是她又好像开始变得完整了。
陈醉,只能是她的。
后章为防盗章节。勿买。




我如白昼 狮子
陈醉来了有一会儿了,倚在墙角听她跟别人拌嘴。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真的是小学生吵架。
告老师?
声音有嗲又得意,畅快得完全没有意识到告老师这个行为有多幼稚,又有多可恶。
可爱惨了。
连吵架都这么甜,这他妈到底是怎么长的!
池藻藻散开头发,刚往外几步,就看到陈醉站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周身看上去懒懒散散的。
校霸都是不好好站的。
好可爱。
陈醉看着池藻藻渐渐走进的身影,嘴角疯狂上扬,压都压不住。
她刚卸了妆,水未干,晶莹的水滴顺着纤细的脖颈滑落到他肖想了一晚的地方。
想舔。
“过来。”
池藻藻停下,看着他,瘪瘪嘴,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框框撞大墙,谁撞?他么?
可恶。
陈醉嘴边的笑意淡下来,看着她又一副小作样转身欲走,舌尖从脸颊内壁滑过,
“啧。”
不哄。
“过来。”
声音变得低沉,像是指节轻扣大提琴的琴箱,悦耳却带着命令的意味。
他出身好,举手投足都带着同龄人学不来的威慑力。
他在威逼她,像对待他的对手一样。
池藻藻心里叹气,小巧的脚尖点了点地,慢慢走过去。
算了,她还没变成他喜欢的的样子,在没完全试探出他会在心底给她留多少地方,她不能轻易拿乔。
装顺从,她最会了。
看着她乖乖巧巧地走过来,陈醉觉得很满意。
他喜欢懂事听话的。
“啊。”
胳膊被大手拽住,一把扯进旁边的休息室,反锁,抵住。
一气呵成。
黑夜纵容邪恶。她纵容他。
池藻藻双数撑在陈醉的胸膛上,心里的岩浆开始汇聚,一路汹涌翻滚,恨不得把世界吞噬了。
又湿又热。
夏天了?
“呼。”
鼻息炙热,一路烧灼。
陈醉盯着池藻藻,像是捕食的猎豹,眼睛亮得惊人。
“怕不怕?”
怕什么?怕拆解入腹?血肉交融?她明明期待的不得了。
“不怕。”
只要他要,只要她有,命都可以给。更何况口腹之欲。
他是她黯淡无光生活中的唯一所求。
她统统满足。
陈醉看着池藻藻闭着眼睛,睫毛煽动,包裹在眼皮里的琉璃珠子不断滚动。
明明是怕的,却偏要做出勇敢的样子任他采撷。
真可爱。
他知道她喜欢他,却没想到她这么好掌控。一时间连虚荣心都满足了个彻底。
陈醉松开池藻藻,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
“走,送你回家。”
她还小。

“嗯。”
月光柔和,操场上空无一人。
两个人话都不多,一时间更静了,远远地听见礼堂里开始唱校歌。
池藻藻走在后边一点,看着陈醉颀长的身子披上一层朦胧的月光。
岩岩若孤松独立,其醉也。
像是遇上了潮汐,全身的血液都开始不听话的到乱窜。
想摸一摸他。
陈醉闲适地走在前面,腰间布料时不时凹进去,摩擦到肉。
有点痒。
低头——
一截白嫩嫩的手指怯生生地在他腰间勾弄。
像是含羞草,一点异样就要缩回去。
“别乱摸。”
他皮肉娇气,不禁痒。
“哦。”
池藻藻轻轻应了一声,带着点不满和委屈,手指起了勾往回缩。
“我牵你。”
食指被握住。
像是炎热的夏天兜头一盆凉水。好安静。
每个人的心里都装了一头小狮子,它不停狂奔,咆哮,暴躁不安。她把它困在一个笼子里,看着它撞变了形,成了一头漆黑的怪物。
“陈醉。”
“嗯?”
“我的小狮子安静下来了。”
他在的时候她就像顶天立地的英雄,有世界最坚硬的铠甲。
陈醉停下来,正撞见她晶莹闪烁的眼睛,像是黑洞撕毁恒星的那一刻,异常美丽。
“笨。”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池藻藻生了一对楚楚可怜的小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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