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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白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之初
“张嘴。”
荔枝味的棒棒糖。
「呐,糖给你。打不过又不跑,笨得要死。」
「我打得过。」
粉色的唇瓣微微张合,像涂了一层玻璃釉的玄信子。喉结上上下下滚动着,陈醉突然觉得嗓子干。
她不应该说声谢谢?
“陈醉你低头。”
就这么被蛊惑,想都没有想。
云海开始翻涌,江潮开始澎湃。唇齿间都是荔枝味儿,都是甜的。
“是荔枝味儿的蜻蜓。”
是荔枝味儿的池藻藻。
陈醉怔住,那双清泉的双眼里,全是他的倒影,全是勇气。他不在学校跟池藻藻走得近一是因为他跟自己的校长叔叔有过约定,行事不能过分。二是因为他怕影响到池藻藻。
爱情里,他拍拍屁股就可以抽身,她不行。一旦分开,她可能会被流言蜚语淹死。他不想。
“不怕被别人看见?”
“不怕。”
声音那么软,像是一只手就能掐死的小物件,有点萌。但是她好像是真的不怕。
“哦……”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不怀好意,陈醉欺身上前,坏笑着要去抓她的小兔子,“这样呢?”。
“怕的。”
池藻藻微微嘟着嘴,藏着兔子往后退了一步。那种事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傻瓜。”
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陈醉摸了摸池藻藻的头,递给她一个手机。
水果机。估计是新款。手机壳上是个小男孩儿,手里拽着几簇海藻。
q版的陈醉?
池藻藻歪着头望向陈醉,摊开手,想要看他的手机。
果然,他的手机壳是个q版的小女孩,小脸通红,手里拿着个酒瓶。
情侣款。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池藻藻抱着陈醉的手臂,像只抱着桉树的树袋熊,全是依赖。
“谢谢。”
陈醉笑着捏了捏池藻藻致的下颔,
“那就好好上体育课,好好吃饭。”
他是真怕哪天她因为学习量过大晕倒在教室里。
“今天有事,不送你回家了。而且最近都会很忙。”
就是让她自己好好呆着呗。
“okay.”
“手机是备用机,不是让你上交学校的,你要经常联系我。”
一中其实只住校生的手机,偏偏池藻藻老实得不行,每周都会上交手机。
“okay.”
“那我走了?”
原来是现在就要走啊。
“嗯!”
她点头的样子就像是打盹的小狗,奶到不行。
好想撸狗。
池藻藻看着陈醉渐渐远去的身影,笑容慢慢淡下去,眼神逐渐阴鸷,
这样的事情他做过多少次?像刚才那样的心动,又有多少人曾跟她一样感同身受。
不管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只要一想到他所有的成熟都是别的女生教出来的,她就难受。
傍晚。
池藻藻刚踏进小区,就决定报平安。不知道他现在忙不忙,所以最后还是发了微信。
“阿吉。”
“阿吉。”
苍老的声音,带着点撕心裂肺的焦虑,像幽灵,在老旧的大院里盘旋。
“藻藻啊,你看见我们家阿吉了吗?”一只枯如树皮的手牢牢地抓住池藻藻的手臂,像鹰爪,抓得她手臂生疼。
“阿婆,你忘了吗?”池藻藻忍着疼,耐心的安慰着,“阿吉在学校住呢。要考试了,他在努力复习。”
“啊,对。阿吉住校,不回来了。”太婆不住的点头,神志恍惚,“藻藻,阿婆今天又做了鲜花饼,你帮我带到学校给阿吉好不好。”
“好。”
一路搀扶着,将老人送回家。
房间的灯有些暗了,池藻藻熟门熟路的从抽屉里取出一支备用灯泡,搭了板凳,拧开,挂上。
无比娴熟。
“哒。”
突然明亮的白光让她眼前一花,不禁用手挡了挡,黑白照片透过指缝,钻进了她的眼睛。
照片上的少年笑得很甜,很纯真,好像这世上的污秽从来没有染指到他。
那双更加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尾微微上翘,有点像陈醉,却没有他的张扬放肆,是岁月静好的样子。
只是岁月彻底停滞住了。
他在怨她?
池藻藻突然喉头发紧。不敢再看,匆匆关上门,逃一般的离开。
黑夜虫鸣给了她安抚。
“我看见了。”
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得逞的恶意从身后响起。
张若兰。
“你跟陈醉搞到一起了。”
池藻藻静静的看着张若兰,觉得她好有趣。明明是一副嫉妒得要死,却偏偏要做出一副抓到她把柄的得意意洋洋。
“陈醉那种垃圾也就只有你这样的贱人才当块宝……”
她居然敢那样说他!
张若兰看着池藻藻阴郁的样子,觉得很畅快。比起陈醉,她更痛恨池藻藻。明明应该是阴沟里的虫子却偏要做出高高在上的样子,那张脸就让人恶心。
“砰”
池藻藻快速上前,猛地将张若兰撞到墙上,反拧住她的手臂,狠狠地抵住,看着她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不禁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心头有一只猛兽咆哮着要破笼而出。
谁都不准侮辱陈醉。
“福吉跟陈醉长得真像啊。”顾不上后背传来的疼痛,张若兰咧着嘴,她不让她骂,她偏要。
“哈哈,你居然把陈醉当替身!陈醉知道吗……啊……唔……”
空气突然被阻断在喉间,所有的谩骂都被堵住,窒息的痛苦让她忽略掉脖子上传来的疼痛。
强烈的求生意识让张若兰不禁猛烈挣扎起来,却不能撼动池藻藻半分。
“呜呜……”
求救的声音像是溺水时咕噜噜的冒泡声。
有点好听。
张若兰怕了。
池藻藻是真的要杀她!
“救…救…救命……”
瞳仁向上,露出大片白睛。
要死了?
汹涌澎湃的的愤怒得到了安抚,池藻藻终于松开了手。
“咳咳……”
张若兰跌倒在地,手臂撑住上半身,大口大口的喘气。
“咳……疯……疯子!”
池藻藻蹲下身,手指轻柔地从她白皙的脖子上划过,声音却如同地狱中的鬼魅,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我能不能制造一个意外死亡出来。”
意外死亡一向是她的最优选。
张若兰怨恨的看着池藻藻,却一句都不敢多说,这世上不怕死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个神经病!变态!”
“你才知道?”
池藻藻抬起头,看着那扇漏出些光的窗子,明亮,美好。
就像陈醉眼里的星星。
余光里张若兰已经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福吉,你还要我和她好好相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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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白昼 飞鸟
一周后。
浣花溪公园。
池藻藻坐在许愿池旁边,守着几箱矿泉水,被那些旋转着的襦裙掀起的风,吹得心烦意乱。
说是要忙,他就真的是忙的脚不沾地,完全见不到人。
池藻藻低头看了眼手机,里面都是密密麻麻她的衣食住行汇报,他一句没回。
水池里的硬币,银光闪闪,就像是她的某些心愿,越是明亮,越是迫切。
却往往不能得偿所愿。
“他今天真的会来吗?”
池藻藻坐在水池旁,松了松有些紧的白色短袖,有点不相信。
“当然会来啦!”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激动起来,声音也拉高,“小老板,你这样就有点侮辱人了!我,徐风!亲自!黑进他助理电脑里边,亲眼看到他的行程表,不是我吹,全国上下,我这技术都是排的上位的……”
池藻藻把电话拿远了些,听得漫不经心,
“他为什么要来这儿啊?”
“咳……”刚还在口若悬河的人瞬间声,有些心虚,“陈醉将来要继承家产的嘛,有奶奶辈的客户毛病多想在公园谈,顺便跳个广场舞应该也算正常吧。”
“哦。”
池藻藻就当是被说服了,四下张望着。看见远处一片熟悉的橙色荧光正弯腰,拿着扫把清扫着地上的垃圾。她立刻挂了电话,拿了瓶水就走过去,“程叔叔,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嗯?”男人立起身子,放下手中的扫把,抹了抹眼睛上的汗水,使劲眨了眨眼才看清楚眼前的少女。接过水,灌了一大口,又望了望四周,“你怎么又来了?高二今天不上课?”
她想找陈醉有课也是没课。
“也对,我们藻藻啊全省第一,不上课也比江城那混小子考得好。”
“嗯。”池藻藻点点头,指着水池旁边的几箱矿泉水,“我买了好多,您一会儿忙完叫其他叔叔阿姨过来喝。还有牛奶我也放到保卫科的大哥那里了。”
“你又乱花钱!”程叔取下头顶的草帽,扇着风,有点无奈,“你自己还在长身体呢,而且将来还要念大学,还要嫁人。到处都要花钱。”
“我钱超多!”
池藻藻扬起头,指着那个水池,和程叔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你小时候那么点儿大,还没池子高!”
那天他按惯例去打扫许愿池,正看见一个小不点扒着大理石边缘往下边探捞硬币,这种小贼他看多了,一把逮住,吓了一跳,那么小的孩子鲜红的巴掌印占了整张脸,触目惊心。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多问了一句,才知道原来她是要拿钱买学习资料。
从那以后,他都会给池藻藻留一把硬币让她买练习册。
“我们池同学钱超多!”
“老程,老程!“对讲机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出来,“许愿池旁边的厕所堵上了,你过来给我搭把手!”
被叫做老程的男人面上闪过一些不自然,“藻藻啊,没什么事儿。就赶紧回去看书。你一个人要小心……”
“老程,你过来了吗”对讲机里又传出催促的声音。
“来了,来了。我去取工具箱!”
池藻藻道了别,又回到边上等着,好无聊,要是可以在陈醉身上安个gps就好了。拿起手机,
“徐风,你们不能黑进天眼看看陈醉在哪里吗?”

陈醉立在导游牌前,查看着离自己最近的洗手池。
今天也是遇鬼了。他那个见惯了各路妖艳贱货的老妈,也不知道是被金家的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他陪金清儿来参加这个什么汉服文化交流会。金清儿那个女人也是他妈脑子有毛病,硬生生地将胸口那两坨肉从裙子里挤出来也就算了,还自作聪明的在他手臂上蹭来蹭去,真他妈油腻。
他看上去这么缺女人吗?
“老程,那个姓池的小妞又来给你送水了。”
池?
出于一种对所有物的占有欲,陈醉多看了一眼。
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胳膊肘捅了捅旁边拎着工具箱的清洁工,语气猥琐,“那胸大的,老程你艳福不浅啊!”
“你别乱说话!”老程脸涨得通红,却又碍于是同事,不愿意撕破脸,“人家池藻藻是正经的好学生,将来是要念京都大学的!”
”切,“男子一脸不屑,口吻轻佻,“读大学怎么了?现在大学生跟个大白菜似的,到处都是。我上回去洗脚,那女的还不是说自己是大学毕业的。有屁用,我看那个池藻藻将来也就是个拜金的……”
“张伟,你再胡说八道!就自个儿去通厕所!”
张伟看见老程真一副要撂挑子走人的样子也有些慌,他之所以喊老程跟他一起无非就是看中他人老实。谁愿意去通厕所,他只是想趁着机会去瞧瞧隔间里的大白屁股,能看一个是一个。
“行,我嘴贱。”说着张伟啪啪的在嘴巴上扇了两下当是赔罪,又故意找话题,“那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没啥!”
老程还有些气,瞪了张伟一眼。要说张伟这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坏心眼儿,就是仇富。自己没有的就觉得别人的来路也不正经。所以刚才他才催着池藻藻回去,就是不想她被张伟看见。
老东西。
张伟暗骂一句,又扭头望了望许愿池边的池藻藻,眼神在胸口停留了一秒。
又大又挺!
“你要是还想要命就赶紧走!”
“什么意思”
张伟来了兴趣,上前拉住老程,不让他走。“你跟我讲讲!”他一直以为池藻藻是孤儿来着,没想到还有点背景。
老程心下一狠,觉得应该以绝后患,哪怕是吓吓张伟,让他涨涨记性也好,他看了眼四周,就看见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拉着张伟就往树林茂密的地方走。
“你来得晚,但你总知道几年前许愿池里发现一具男尸的事情吧?”老程盯着张伟的脸,看着他没再不正经,心里稍微放松些。
“就是剁了命(根)子被塞嘴里,眼珠子也被扣掉,血染了一池子都是的那个?”
“就是那个!”老程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那男的死的头天,摸了小池的脸!”
“姓池的干的?”
“怎么可能!”老程连忙否认,不知道张伟怎么会觉得是小池干的,她那个娇滴滴的样子明明拎兔子都劲。“是一个追小池的小混混干的!”
“那不也被抓起来了嘛,怕啥!”
“哼,你怎么知道真的是小混混干的,不是他老大拉出来顶罪的?再说,你不也觉得小池长得漂亮吗?这么漂亮的姑娘,就你有眼睛看!别人看不见?”
“小心哪天眼珠子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张伟一下子噎住,没说话。就这么被老程拽着往前走。
哼。
陈醉从树后走出来,一脸阴沉。池藻藻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怕就是这么传出来的。
择日不如撞日,眼睛不想要了他就帮帮忙。
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到她。普通白色短袖黑色运动裤,在一群盛装打扮的汉服娘里头显得格格不入。只是那张脸是怎么都不会被埋没的,总是会有人搭讪。
她真的很漂亮,明明一脸清纯,却长了一对手感极好的大白兔。
又纯又欲。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就像是比着他的审美长的。
他看了她的微信,都是些早安晚安一类的,连想他那样的话都没有。
她比宠物还懂事。
“陈醉!”
声音有点尖,还带着廉价会所里头的公主想让人掏腰包的嗲。
俗得很。
陈醉不情愿的侧过身,就看见两坨肉球上上下下的颤动着向他跑过来。
这会子怎么没有八卦记者了?
标题他都帮忙想好了:落魄豪门千金为挽救家族事业对神秘男子投怀送抱。
眼见得金清儿又要制造巧合扑进他怀里碰瓷了,陈醉不耐烦的往边上站住,也懒得跟她多废话。
“金小姐,与其制造那么多巧合和我肌肤接触,想勾引我上床。你不如直接张开腿,让我把钱塞进你洞里。”
这话粗鄙至极。
金清儿傻了。
“陈醉,你……”
“我怎么了?资本逐利,”陈醉轻蔑的笑出了声,手指落到金清儿襦裙,往上提了一下,“想让陈家给金家做白衣骑士,逃避购。陈家出了钱,那你们金家打算付出什么?你么?”
“金清儿,你值那个价吗?”
陈醉懒得看金清儿的脸,吹了吹碰到了她肉球的手指,嫌弃。
余光一瞥,蓦然发现几步开外,立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池藻藻。
陈醉心里闪过一丝不自在,勾了勾手,让她过来。又回过身,
“你们金家卖女儿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金世居然让你来,这是看不起我?如果是你姐姐金宝宝,我们两家可能还有的谈。”
金清儿绷不住,眼泪刷的掉下来,直愣愣的看着他。
陈醉无动于衷,伸出的手没被握住。歪过头:一粒皮球撞到她腿上,她也没有反应。就只是呆立在那里,看着他。
池藻藻立在原地,看着他的手指在那个女人身上游移,看着他对她笑,看着他不厌其烦的跟那个女人说话。
她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男人对不爱的女人是极其残忍的。所以他不回微信,甚至在这种情况都没有丝毫避讳完全没有手的意思。
撕裂感像闪电把她从头劈到脚,不肯放过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到处都在密密麻麻的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把她往外扯,要撕得她血肉模糊才罢休。
可以拖着他一起死吗?
陈醉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行为有点渣,抬高了手招了招,就像逗弄一条小狗。
池藻藻觉得自己真贱。
那个人前一秒还在肆无忌惮的践踏自己,下一秒朝自己招手,她就忍不住想要跑过去。
一步、两步。
再快一点,自己就能追的上。
再快一点,他就不会跟别人离开。
她是撞进陈醉怀里的。
陈醉一把搂住池藻藻,揉了揉她的头发,她身上总是香香的。
“乖,今天来做义工吗?”
池藻藻没有回答,紧紧捏住陈醉的衣服,像是要把它绞烂。深深的吸了一口雪松里的凌烈,才平静下来,碎掉的五官再一次严丝合缝的粘合在一起。
“陈醉,你不要我了吗?”
陈醉惊住了。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闪着泪花,没有他意料中的愤怒,明明和金清儿一样带着乞求看他,却让他的心猛烈抽搐了一下,疼的厉害。
她眼里的喜欢隐忍又热烈,喷薄而出的依赖、害怕裹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没有。她是我妈的朋友。”
“你们会结婚吗?”
“不会。”
如果池藻藻问他喜不喜欢她,他可能会犹豫一下,但是,关于金清儿他都可以做出否定回答。
“陈醉!”
金清儿再也忍不了,她好不容易打听到陈妈最近在为推广汉服文化筹划酒会,百般委屈讨好,才用看场地的名头让陈醉出来。
结果半路杀出来个狐狸!
“金小姐,如果你还有事,就去找我爸谈。几个亿的烂摊子,我没那个本事帮你拾。”陈醉故意在池藻藻面前模糊了一下这个事情,“至于想要靠卖肉拉钱的事情,等你比的上我女朋友的小拇指再去做吧。”
“宝宝,走吧。”
一路沉默。
“陈醉,我不要喜欢你了。”




我如白昼 瓯瓶
夜十二点。
不要喜欢了?那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陈醉从两个人不欢而散一直到回了公寓都在反复琢磨这句话,这是嘴上不想,但是心里还是无法控制的喜欢他?
她还是自己女朋友对吧?
“叮咚。”
是短信,发件人池藻藻——
分手。
刚刚平静无波的眼睛突然就狂风暴雨。陈醉抿了抿唇,反复确认了两遍。句号都用上了,看来是深思熟虑了。她不后悔就好。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他本来就没想过谈恋爱,他什么样的没见过。不稀罕池藻藻这样的。
凌晨一点。
陈醉爬起来看了眼手机,操,她居然舍得跟自己分手!她居然舍得跟几百个亿分手,她不是大学霸吗,数都不会算?
凌晨四点。
睡不着。
就像是有什么发着白色亮光的东西在他眼前一直晃,照得如同白昼。但是怎么也抓不着。心脏也跟着这股无法掌控的失控感一直往下坠,无法触底。
失眠了!
陈醉腾的从床上坐起来,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
起身。
“哗哗”的流水声,在注入水晶杯的瞬间翻滚着噤了声,却止不了渴。
一杯。两杯。
“砰”
水晶和雪白的墙壁激烈的碰撞在一起,碎了一地。像那时池藻藻抱着他,眼里的破碎的泪光。
陈醉又看了眼件箱,很好,她没有发短信求复合。
倒是小看她了!
晨七点。
荧白的手机灯光将陈醉眼中的裂痕暴露的更加清晰。
“低电量警告,本机将于五秒后自动关机。”
黑屏。
陈醉“砰”地把手机摔向一边,疲惫的闭上眼。眼睛很干,嘴巴也干。连心里都干的冒烟,五光十色的世界突然就遍布焦土。
陈醉突然想到小时候养过的一只雪白的蜜袋鼬,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他摊开手掌,它都会义无反顾的落到他手上,亲近他,依赖他。
就像池藻藻,全心全意,以命相托。所以他心情复杂,一边想要对她好点,一边又害怕她的全心依赖。
“小陈总,车准备好了,今天去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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