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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白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之初
“我回学校拿点东西。”
“好的,小陈总。”一边穿着西装的男人从身侧拿出一个纸袋子递过去,又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池同学那边我们已经调查过了。”
所有接触陈醉的人,都会被提前查一遍。哪怕是知根知底的世家子弟也同样会再查一次。
“嗯,”
陈醉从纸袋子里掏出一件蓝白的校服,摸了两下,确认是另找的料子才往身上套,看着助理王思凡跃跃欲试的样子,很给面子的又多问了一句,
“怎么样?”
“非常干净。”
一般情况下,描述一个人的家世会用清白或者肮脏,他倒是第一次听见干净。而且王思凡还用了一个很有深意的程度副词。
陈醉是一个阴谋论者,根本不相信世界上会有绝对干净的事物。
“说。”
“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陈醉眉间一拧,他想起昨晚他问池藻藻爸爸妈妈在不在的时候,她说的是没有。而且当时表情没有一点异样。
为什么?
“准确说是亲生父母、继父母都死了。直系血亲那边还活着一个奶奶,继父母这边全死光了。”
“死光了?”
“对,车祸。”
“那她那个奶奶跟她关系怎么样?”
“没什么关系。她刚出生亲生父母就死了,所以才被自己父亲的前妻抱养,老年人受不住儿子死了的打击,连孙女儿也不认了。”
“而且池藻藻长期遭受校园霸凌。”说这话的时候王思凡脸上终于不再是一副看戏的模样,严肃了很多,“她的继父是个强奸犯,我们查到了她的报案记录:猥亵。法院还算给力,那个畜生在监狱里蹲了叁年,出来就车祸死了。”
猥亵,就算什么都没发生,所有人都会用有色眼光去看她。
“所以,她受的都是言语上的软刀子。”
软刀子?
不管是什么刀子,割在身上都是疼的。
陈醉没说话,脑子里都是她咬住自己下巴的样子。
他从来都不是个心软的人。
“处理起来很方便。您随意。”
就像是在说一件东西。
陈醉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思凡,一直盯到他发毛,所谓的处理方便是说池藻藻是个边缘人士,没有靠山,可以随便他玩弄。
呵。
“她是个人。”
就算现在没有多喜欢她,他也不会让人欺负到她身上。
池藻藻磨磨蹭蹭多做了一套题才拧上教室门准备走人。
最近教育部查的严,高二这个月都不晚自习,靠“自觉”。
她是最自觉的那个。
陈醉一整天都没来找她。
心就像窗外的渐渐西沉的太阳,坠入到冰冷的湖泊里。
难道昨天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梦?
暗恋他时,也没觉得想他是这样苦。
陈醉刚出了楼梯间就看见一个失魂落魄的小姑娘,垂着头要去撞墙。
真笨。
“嗯。”
额角柔软的冲撞唤回了神,池藻藻愣了一秒,鼻尖与墙壁堪堪隔了一两厘米!
抬起头,一只宽厚的手掌正护着她的额头。
福灵心至。
池藻藻急急地转过身,那个人正笑得肆意张扬,挑着眉,问她,
“走路不看路,是要撞南墙吗?”
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所有的等待和酸楚都得到了补偿。哒哒的马蹄声不是美丽的错误。他不是过客,他是归人。
池藻藻扑进陈醉怀里,揽住他的腰,
“就撞你……都放学好久了。”
不知道他来不来。
呆着,怕他不找她;不呆,又怕他找不到她。
陈醉揉了揉她的脑袋,又看了眼墙头的监控,真烦人,
“才忙完。”
池藻藻心里一惊,他的意思是他一忙完就来找她了吗?
“是吗?”
陈醉看着池藻藻的睁得大大的小狗眼,一副小心求证大胆假设的模样,心头发软。牵着她走到一边,困到墙角一个监控盲点,手指在她锁骨窝中滑动,一路向下。
“怕你太想我。”
他本来是有点想分手的。她生在那样的一个家庭,需要耗他汪洋一般的力才能融化。
只是,她那么热切的等待自己,他说不出分开的话。
“想我吗?”
陈醉声音很沉,像挂了个铅球,带着她的心一直坠到那个被他揉按的地方。异样的碰触让她阵阵发软,整个人站不住,只能挂着他。
“陈醉,我还是个宝宝啊。”
她还是个宝宝,禁不起他的风雨。
“哦。”
陈醉搂紧她的腰,手下的动作却没停,
“今天做什么了?”
“看书,做卷子。”
池藻藻回的惴惴不安,她不是个特别有趣的人。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无聊?
“真乖。”
陈醉突然意识到池藻藻原本应该是他完全不会染指的人——她是他的绵羊。
类似于豢养。
再恶毒的资本家也不会乱动能给自己产奶的绵羊。大多数类似池藻藻这样的寒门子弟,就像矿石,经过高考、大学的打磨,一跃龙门,将来就会变成他们这种资本巨鳄手里的一把刀。
池藻藻也是。
所以,他有个底线,不碰好学生。璞玉的路走歪了,将来谁来给他打工?杀鸡取卵的傻事,他不做。
他不是在为她降低底线,是在打破。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但偏偏面对池藻藻,他却觉得一切风险可控。
宠物可以做绵羊,不冲突。
“啵儿。”





我如白昼 东引
就像是一场梦。
动作很轻,声音细微。昙花一现,天光照亮就只闻得到淡淡的香气。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亲她了?
池藻藻睁圆了眼睛,揪住陈醉的衣领看着他的眼睛,依然很亮,像是揉碎了的星光,撒到他深潭的眸中,万家渔火都在里头。
却偏偏没什么波动。
他不认账?
“陈醉。”
身子僵硬。
陈醉心虚地撇开头,跟家里老狐狸呆久了,他早学会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只是突然脑子一抽做出来的事情,他还能掩盖得住。
不就是一个初吻嘛。
镇定!
“你刚刚做了一个国家不太允许的动作。”
“没有。”
“陈醉!”
“刚刚是蜻蜓!”
“哦。”
池藻藻虽然嘴上认可,却依旧不依不饶地看着陈醉。
身体僵硬,眼睛看向左上方。
他撒谎了。
“噗嗤。”
池藻藻笑出了声,手掌下他的胸膛像是一面鼓,噗通噗通响个不停,震得她掌心发麻。
鼓面会破皮吗?
“陈醉,我好喜欢你啊。”
她就像浸渍着海水的水藻,又咸又苦,黑暗绝望。偏偏阳光穿进海底,真的好亮,暖到完全不想把他让给别人。
酒心巧克力一样的表白。又甜又醉人。
陈醉低头,看着池藻藻迷了一层水雾的眼睛,她表白的时候特别炙热得可怕,好像她可以为他死。
有什么在一点点破溃。
“我知道。”
陈醉无奈,摸了摸她的头,“池藻藻,你要乖点。”
“嗯!”
真好哄。
算了,就当宠物养着。
陈醉唇角勾起笑得无声,亲了亲她的发顶,问她。
“还看会儿书吗?”
想来也是神奇,他的小女朋友居然是将来的省状元。
“不看了,”池藻藻在陈醉怀里拱了拱,“再抱一会儿好不好。”
回去又只有她一个人。
拥抱了太阳以后她怎么回去面对深渊的黑暗。不想回去,一点都不想。
陈醉身上实在是太好闻了,池藻藻居然有点昏昏欲睡。
好想把他藏起来,或者吃掉。
太阳彻底西沉。
四下无人,黑暗的遮掩下,陈醉突然想干点坏事,只是——
“陈醉?”
声音犹疑,却仿若惊雷。
池藻藻浑身一震,不敢动弹。
白珊珊!
真他妈是遇到鬼了!绕是谁好事被坏都不会有好心情。
陈醉磨着后槽牙,脱下校服搭到池藻藻头上,确认包裹严实,才愤怒的转过头:五米开外站着一个忸怩的小白莲。
“滚!”
声音有些哑,听不出来愤怒,倒听出来几分性感。
白珊珊心里漏了一拍,试探的想往前走。明明光线昏暗,她什么都看不真切,却依然觉得自己看清了那张帅气逼人的脸。
“我没带手机,回来拿。”
跟他有个十万八千里筋斗云的毛线关系!
“你在干什么?”
靠,关你屁事。
“老子打个飞机还要跟你说一声啊!”
白珊珊羞红了脸,她没想到陈醉竟然那么放肆。只是,他怀里是不是抱了个什么?
人?
“别过来!”
学校虽然请不了池藻藻的家长,但是不代表不会请她德育处一日游。她那么乖,禁得起董胖子骂几句?
她要是哭了,他还要哄。
白珊珊被凶狠的语气吓得手足无措,顿住脚,想走又不想走,终于鼓起了勇气,
“陈醉,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
又是一轮表白。
胸口某个难言之处传来疼痛,像是被某个小型啮齿动物口下留情地咬住了身上的薄弱点。
啧。
她还会咬人?真是个小狗。
“初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明显没有准备,说乱七八糟,一点逻辑都没有。都比上他的小学生作文。
陈醉充耳不闻,撩开校服,正看到一脸愤怒瞪着他的池藻藻,像隔壁邻居家被狗惊吓得乱跑却还要龇牙的垂耳兔。
气什么?
受欢迎又不是他的错。
陈醉戳了戳池藻藻的脸,好瘦,他又想起昨天牵着她手指就像牵着一根冰凉的白骨。
她吃的太少了,怎么扛得住高叁时候的冲刺?大学霸是不是都不用吃饭的?
“……我知道我或许不够漂亮,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身后是跟自己表衷情的女孩子,身前是自己想要宠爱的女孩子。
格外助兴。偏偏又不能尽兴。
陈醉戳小河豚戳上了瘾,就看见池藻藻脸颊越鼓越大,眼睛也溜圆,好可爱。
“我饿了。”
池藻藻败下阵来,扯了扯陈醉的衣摆,做着嘴型。她胃不大好,不禁饿,一饿就犯疼。
饿了?
陈醉眉头一凛,是他忽略了,池藻藻还没吃饭。
“张若兰知道自己的好姐妹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吗?”
陈醉是真的反感,他不敢说自己圈子里多干净,但是基本的朋友妻、嫂子、饺子这种事情是属于绝对的大忌。
放以前,是要叁刀六个洞谢罪的!
她今天只是表白自己好姐妹暗恋的人,明天搞不好能抢自己好姐妹的老公。
“我……”
白珊珊不怕张若兰知道,但是她不希望陈醉那样想她。
“她难道不知道我也喜欢你吗?凭什么我就要让着她?”
白珊珊情绪有点激动,都是暗恋,凭什么他就记住了张若兰的名字。
还越说越起劲了!
陈醉有点恼,确定将池藻藻遮了个严严实实,才转过身一脸恶劣,
“把老子让来让去的经过我同意了吗?你喜欢我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能升华我的人生不成?我都明确表示反感了,你还在这里毛遂自荐,脸皮这么厚要不要我推荐国家拿你的脸去做防弹衣啊!”
白珊珊被一连串的不带脏字的粗口震得连连往后退,无所适从。
“你真恶心!”
字字锥心。
白珊珊浑身发抖,所有的少女心都瞬间破碎,跟着夜风消失得干干净净。终于羞耻感淹没了少年慕艾的蠢蠢欲动,
“陈醉,你混蛋!”
“哼。老子还有更混蛋的时候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呜哇……”
池藻藻躲在陈醉身后,听着凌乱的脚步几乎听不见了才探出头,看看一来冰冷的陈醉又看看空荡荡的楼梯间。
“她好像哭了。”
陈醉冷哼了一声,现在哭好过将来哭,动不动就抢别人的东西是个什么毛病?揉了揉那颗毛绒绒的小脑袋,
“吓到了?”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言语还不算激烈,而且他是在帮助祖国未来的花朵正叁观不走歪路。
妥妥的好人好事!
池藻藻缓缓摇了摇头,她只是想到刚才小白莲表白之中对她那个闺中好友——张若兰的贬低。
虚情假意。
人性就是有趣,到处都是可以让人摆弄的弱点。
陈醉不满意池藻藻的沉默,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
“你在同情情敌?”
诶?
“我有病啊?!”
池藻藻抱住陈醉,噘着嘴不那么高兴,“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他有了她就不能再跟别人纠缠不清了,否则她会很生气的。
很气很气。
“嗯。”他以为她同情心泛滥了,“池藻藻,你千万别圣母,我可受不了。”
得益于陈立的耳提面命,在陈醉看来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是靠利益维系的。所以他的态度一向是隔岸观火。
但是圣母就有意思了,谁哭她就同情谁,谁弱她就帮谁说话。慷他人之慨,简直有病。
池藻藻要是觉得他对这样一个少女的言辞太过分不友好,那就是触犯了他的利益,他会很失望。
“你又不喜欢她。”
不只是不喜欢,甚至是厌恶。
她只会站在陈醉的角度想问题。别人的感受,她统统不在乎。
“走吧,送你回家。”
陈醉伸手就去捞腰上的小爪子,修长的指尖首先碰到她的掌心——
“嘶。”
效应器终于起了反应,疼痛被唤醒,池藻藻吃痛的缩回了手背在身后。
她的手不太好看,不想让他看到。
“我看看。”
没动。
“池藻藻。”
口吻瞬间冰冷,和昨天在后台一模一样,带着优越感,带着因为她的喜欢而凝结成的傲慢。
他什么时候才会喜欢自己啊?
陈醉看她乖巧的伸过手,又是一声轻哼,细细翻看,发现柔掌心有几个月牙血痕,还带出点外翘的表皮。
掐出来的。
“怎么弄的?”
“玫瑰花上有刺。”
她没说实话。
陈醉深深地看了池藻藻一眼,没有拆穿她,又忽然想到了她的经历,自残?
“陈醉?”
池藻藻小心翼翼地喊着,有点害怕,难道他察觉到自己容易情绪失控了?他是不是讨厌自己了?
“自己下次小心些。”
“好。”
“嗡——”
手机在裤兜里震得欢快,陈醉跟池藻藻做了个手势就闪进教室里。
商业机密?
池藻藻乖巧的站在走廊上,突然看到几个女同学手牵着手进了卫生间,又看了眼教室里已经彻底沉浸于工作之中的陈醉。
有的玩儿了。
卫生间。
“你们说白珊珊在哭什么啊,那么伤心。”
“考试吧。我看一班的灯刚才才关。学霸就是学霸……”
“白珊珊不是一下课就走了吗?”
扎马尾的女生转过头,就看见一个挺眼熟的小姑娘歪着头,样子懵懂天真,像是随便说说。
“我就说她不是来学习的吧!”
另一个披肩发女生倒是没多想,推了推马尾,脸上有些得意,“她要是好好学习了我就推个寸头……”
马尾没搭理她,只是在想白珊珊没在自己教室里,却从教学楼哭着下来,那这两个小时她在哪儿了?
疑惑有了,人就会像探案一样抽丝剥茧地想知道更多。
“我去,我刚才看见陈醉了!好帅!”
第叁个人来的刚刚好,不用她再心思祸水东引。
池藻藻嘴角微翘,仔细的用纸擦掉手上的水滴,慢慢往外走,听身后的人渐渐把话题往陈醉身上扯。
卫生间是个传播八卦的好地方,大家七嘴八舌说一通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传出来。
敢觊觎她的人,她就好好敲打敲打。




我如白昼 塑料
两天后。
一班。
“砰。”
书本和课桌强烈的碰撞,像平地一声炸雷,惊得整个班心头一跳,齐刷刷望向骚扰来源。
又是张若兰!
白姗姗明显被张若兰的行为吓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又莫名想到陈醉那晚对她的侮辱,怒气瞬间占了上风,
“大早上你有病啊。”
塑料姐妹花燃情撕逼?林凯书也不看了,敲了敲池藻藻桌子,拉她一起看戏。
“你跟陈醉表白了!”
昔日姐妹缘何友尽?是他是他,陈氏集团大魔王,林城一中小哪吒!
刺激!
林凯又看了一眼池藻藻,发现她居然还在埋头做题,气的不行,一把抽掉笔,挤眉弄眼:数学题有什么好做的。真人版全武行不香吗?
“你还要不要脸!”
张若兰顾不上场合,面色铁青。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时跟自己姐妹相称的人居然在背后搞小动作!
“公平竞争而已!”
白姗姗嗤笑一声,拨弄着指甲,已然撕破脸了,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她受够了眼前这个人总是明里暗里的吐槽自己品位差、穿着土。那又怎样,都是不被陈醉看上的人,谁又比谁脸上好看些。
池藻藻惊叹高中生们闲下来的脑洞,大家一起七嘴八舌缝缝补补,竟然还大致拼凑出了真相:
白姗姗缠着陈醉表白,结果被拒绝,哭着离开学校了。
都是侦探。
来自朋友隐晦又自卑的暗恋催生出的嫉妒真可怕啊。池藻藻歪着头总算是有了点兴趣。
不知道白姗姗附在张若兰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她愤怒的跑出教室。
没了?池藻藻心生无趣。这个猎物对她而言真的是太无聊了。
“池藻藻?”
“嗯?”
林凯看池藻藻佛系的样子,刚涌起来的八卦火苗瞬间萎靡不振。算了算了,还是做题吧。
池藻藻拿过笔补了刚才没有完成的答案,又翻了翻竞赛卷子,确认没有漏题,才慢慢往办公室走。
“陈醉!”
诶!这两个字自带魔力,总是第一时间就吸引住她的注意。池藻藻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张若兰拦下了陈醉。
陈醉烦的不行,是因为最近没有作威作福逞凶作恶,所以陈校霸的威名下降了吗?
一个个都敢来拦着他!
“我是张若兰,你不记得了吗?”
嗯,名字有印象,人没印象。
“你前两天还给我送玫瑰花了!”
玫瑰花!
陈醉猛然想起池藻藻手心的那几个破皮的月牙印。所以,他家小宝贝是耍了个小心眼儿暗示他给她买玫瑰?
不是自残!
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景灿当时说:替他哥给的。”张若兰看见陈醉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努力描绘着那天的画面,试图唤起他的记忆。
动静很大,周围人打量的目光满含嘲笑,她有点后悔就这么冲过来找陈醉对峙。
“那狗东西见谁都叫哥!”
陈醉瞬间理清眼前的状况,但是他绝不承认这件乌龙很大程度是因为他搞错了名字。池藻藻站的离他不远,似笑非笑的样子,像是捉奸在床。
他清白着呢!
“我是景灿他爹。”
陈醉绕过张若兰准备追上池藻藻,却见她一脚迈进了办公室。
“啧”。
生气了?吃醋了?
数学老师不在,倒是隔壁班的老师帮她把试卷勾了,错了几个。
“藻藻啊,好好准备。我们学校就靠你争脸了。”
不是自己的亲学生,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还是愿意多提点几句。
“嗯。我会好好准备的。”
池藻藻刚踏出办公室门,就看见陈醉倚在墙角等她。逆着光,灼灼其华,风华正茂。
她喜欢这样光鲜活的陈醉。
充满了生命力。
池藻藻跟在陈醉后面,两个人坦然自若的样子像是两条平行线只是突然在另一个空间有了交集。
看不出一点破绽。
一楼拐角处基本没人。
陈醉停下来,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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