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曼曼自己也觉得有点不真实。
活了两世,她头一次嫁人,还是闪婚。彼此连互相了解都没有,更别提恋爱的感觉了。但曼曼心里头很平静。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奢望爱情的女人,她害怕那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像她不相信陈云正对她的感情一样,她反倒是更相信牛儿对她说的话。
不过也未必,老实人身处贫贱,说出来的话都很可靠,但一旦遇到了诱惑的挑战,会不会一改初衷,谁也不知道。
她没打算做这个挑战。
婚事虽然订的仓促,但两家都没有异议。张大娘是想着冲喜,因为万一张大爷去了,牛儿就得守孝至少一年。夜长梦多,还是早点把苏曼曼娶进家来方便。
牛儿则是默契的想要给曼曼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现在月份还小,遮掩遮掩就过去了,到时候只说提前生了十几天,娘也不会那么较真。
曼曼则是无可无不可。她对这婚事并不期待,所以从始至终都很平静,那些外在的礼节仪式,讲不讲也没什么要紧。
双方一拍即合,很快两人便举行了简单又热闹的婚礼。全村人都来帮忙,跑来凑热闹,张家一连摆了三天喜酒,放了几挂鞭炮。都过去四五天了,整条街上还能闻见酒味。
曼曼和牛儿就住在曼曼从前住过的院子里。
凑热闹的人群散去,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俩。大红的喜烛腾腾的燃烧着,照的满屋子都红通通的。
牛儿穿着新衣服,朝着更加漂亮的曼曼傻笑,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不是做梦吧真的像是做梦啊,他居然真的娶到了曼曼这个天仙一般的姑娘。
曼曼比他强点,她看着牛儿的傻样儿,笑道:是做梦。她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打算尽快适应这个角色的转变。
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她以后走种田流。
牛儿便重重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一脸疑惑的道:可怎么这么疼呢
曼曼扑嗤笑道:掐一下就行了,你用那么大劲做什么折腾了一天你不累吗
牛儿从来没见过曼曼这般温柔浅笑过,一时看的呆了,道:曼曼,你真漂亮。
曼曼抚了抚自己的脸,道:是吗漂亮可不一定是福气。
牛儿道:谁说的,你一定是有福气的人。啊,对了,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端晚饭来。他匆匆的出去了,有点不敢看曼曼的神伤。
其实曼曼没那么敏感。
两人吃罢饭,曼曼准备动手收拾碗筷,牛儿抢过去道:你别动,我来吧。
曼曼扫着床上的花生、桂圆等,牛儿抢过来道:我来,我来。
等到炕上只剩下两床绣着大红喜字和鸳鸯戏水的被褥的时候,牛儿又有些迟疑了,道:要不,我在地下睡吧。
曼曼神色平静的道:不用,你我已经是夫妻了。
她默默的除去衣服,只着中衣钻进被子里。
牛儿愣了愣,才哦了一声,也脱了衣服,赤着上身躺下。曼曼是背对着他的,他跃跃欲试的伸出手,哆嗦了半天,才轻轻的搭在了曼曼的腰上。
跟火烧火燎的一样,跟做梦一样,一辈子,头一次摸上女人柔软的腰。牛儿几乎都要疯了。他很想再做点别的,可他不敢。奢求太多,会遭天谴的。
隔着被子,曼曼也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曼曼的身子就是一僵,可她闭着眼对自己说:他已经是我的丈夫了,夫妻早晚都是要亲近的,没关系。
牛儿却轻声道:我不动,我就是,抱抱你。他很快的收回手,有些歉然的朝着曼曼的背影笑了笑。曼曼嘴里说着没关系,可到底神经和身体都是一松。
.





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123.对抗
.
陈云正最近很消停,因为他从陈云端那得到消息,曼曼找到了。
果然家里人没有为难曼曼,大哥亲自去看的曼曼,送了许多吃穿用度的东西,还了她的自由之身。
陈云正松了口气。尽管他还是没有人身自由,但曼曼不再是奴婢,离他的距离就又近了一步。
陈老爷最后也承诺,只要他来年得中,可以让曼曼回到他身边来。
陈云正便重新拿起书本,开始发奋苦读。
陈夫人心疼他夜夜晚睡,便特意打发了两个丫头在门外守着,替他端茶倒水,准备点心。知道他嫌烦,这两个丫头很是乖觉,不经传召,根本一步都不进去。
他的饮食越发精致。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他预期的方向发展。但不知为什么,陈云正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安。也许是从有一天晚上,突然床边多了一个衣衫薄透的丫头开始的
陈云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的那么沉。其实从与曼曼分开,他已经有许久没有睡过整夜的觉了,可那晚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丫头和他同睡一床,他竟无知无觉。
但一醒来,陈云正连这丫头的模样都没看清,就直接一脚踹了出去。敢爬他的床那要看她有没有那个命。不管是谁指使的,都休想。
陈老爷知道了气的暴跳如雷,指着陈夫人的鼻子骂:你瞧瞧你生的好儿子,啊长本事了,上赶着给他送的人他都敢踹出来,他好大的胆子。
陈夫人只得劝:这孩子就是个宁脾气,过段时间就好了。
陈老爷道:你就由着他的性子吧,只怕十年八年他都不来动的,他替谁守着呢还不是为了那个贱丫头。告诉他死了这条心吧,不收房丫头,他就休想从那屋里出来。
陈云正听这话只是微微冷笑。先前说他小,防女人爬床跟防贼似的,生怕他会被女人勾引。可如今倒好,主动给他送。他还偏是不受这个摆布。
但陈老爷的手段层出不穷,甚至在陈云正的饭菜里下了春药,将生的俏丽妩媚的丫头和他锁死在同一个房间。
陈老爷发狠道:我倒要看看,他能刚烈到什么程度。
陈云正初时还在冷笑,到最后才发觉身体的异常。一股一股的热潮在周身涌起,只朝着某一处奔腾。尤其是看着眼前这几乎露着雪白的女子,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爆体而出。他特别想扑过去把那女人按在身下,找个能发泄的出口,去掉这浑身的躁热。
越来越忍不得了,陈云正大汗淋漓,他都要虚脱了。偏那不识趣的女人还腆不知耻的不断的往上凑,娇声软语,尽使出妖娆手段来磨蹭着他几乎没了力气的身体。
眼前是一阵一阵的模糊,甚至有几次陈云正都把眼前的女人看成了苏曼曼。他撕扯着她身上本就不多的薄纱,将她按到自己身下,喃喃道:曼曼,我受不住了,你帮帮我。
曼曼,他要曼曼,他清晰的记得她的羞涩,她的动情,她的妖娆,她的美丽,她的紧窒,她带给他的快乐。
他只想要曼曼。
可这身底下的女人不是曼曼。她的腰肢一样柔软纤细,她的皮肤一样雪白滑腻,她的腿间也早就湿润了也一样紧窒让人可她不是他的曼曼。
陈云正吼叫着,粗鲁的把女人推出去,不停的用拳头擂着门扇,用脚踹,用椅子砸被钉死的窗户。整整一夜,这屋里闹腾的跟战场一样,到处都是木屑,到处都是碎片。
到最后陈云正一巴掌扇过去,把那女人打晕了,被他捆在了桌腿上,自己才昏沉沉睡过去。
陈老爷也不急,对陈云端道: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饭菜里的春药一天天加大剂量,到最后换着法儿的给他用。陈云正实在想不到,自己的老爹竟然会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逼他就范。
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坚持什么。
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他跟别的女人有了什么首尾,曼曼也一定会原谅他的吧。可他就是不愤父亲的卑劣。他是他的亲儿子啊,他就非得强势的逼他屈服他都已经答应了,一年之内不见曼曼,一定考取功名回来,怎么还这样
越是强势逼压,他越是不肯服软,宁肯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他也坚决不碰那些女人一下。
大夫替昏迷的陈云正把了脉,沉默的退出去,跟一旁的陈云端道:这药不能再用了,否则六爷就得欲火焚身,七窍流血而死。
他提笔写了药方,无耐的摇了摇头,转身告辞。
陈云端盯着药方上龙飞凤舞的小字,浓眉蹙在一起,半晌都没动弹。
陈老爷怒气冲冲,又有点疲惫的问:现下怎么办
陈云端笑笑,道:六弟好定力,坚韧如此,何愁将来大事不成爹尽可以放心了。就听大夫的,把药给他停了吧。
就是因为他如此坚韧才让人发愁呢。这是不是说明他对苏曼曼永远都不会放弃了
陈云端道:爹不必忧愁,那边已经传来了好消息,苏曼曼嫁人了。
苏曼曼嫁人了,对于陈老爷和陈云端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已为人妇,她总得有所顾及,就算小六再缠着不放,也不能不顾律法强抢民女,而苏曼曼不能不顾礼义廉耻,背弃夫家再和陈云正有什么牵扯。
可对于陈云正来说,这几乎就是个灭顶的消息。
他听到这个消息时,才从药性中昏沉沉醒来。那股躁热还在血液里流动,集中到下腹,让他莫名其妙的颤栗。
感官被放大无数倍,因此他清晰的听见了大哥陈云端的声音:苏曼曼成亲了,就是住在他隔壁的张家大儿子,小名叫做牛儿的
陈夫人点评道:真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陈云端感慨:是啊,小六为了她,也算是连命都豁上了,她却这么急着嫁人那牛儿有什么好就是蠢笨粗俗的一个乡下汉子。他有哪一点能跟六弟比
陈云正咬着牙冷笑。他恨啊。恨苏曼曼的水性杨花,她怎么就这么着急嫁人才离开他多长时间一个月两个月一个粗蠢的乡下汉子,是怎么把她勾到手的她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她不信他,怎么就敢相信那个什么牛儿,怎么就敢把她的终生交到那人身上
他还恨大哥的口是心非。这会儿拿自己和那乡下男人比什么比自己再好,陈家不允,曼曼和他就没有一点可能。曼曼嫁人了,他们又假装替自己鸣不平。
阴谋,彻头彻尾的阴谋。
他们不过是挑拨他怀疑曼曼,不过是想让他彻底放手曼曼。
他怎么会上当他怎么能上当
陈云正闭着眼,嘴角抽搐,紧紧握着拳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可是陈云端的声音还在,就跟夏夜里讨厌的蚊鸣声一样,你用力的挥舞,却找不到它的踪迹,无法把它扼死,可等你松懈了,它就又不屈不挠的在你耳边骚扰。
他还在讲述曼曼成亲时的细节,细微到她穿的什么样的嫁衣,村子里有多热闹,那个叫什么牛儿的一脸傻呆呆的神情,摆了多少桌酒席,席上都是什么菜
就好像他亲自去过了一样,讲述起来,是这般生动逼真,让人如同身临其境。陈云正从不知道,大哥有这般好口才。
他想,曼曼一定是被逼的,她一定是不得不被压上的花轿,就像上次让她嫁给三哥一样。
只是上次还有自己跳出来搞破坏,这次,没有了。
自己果然太自负了,还以为能够救得了她,可是救得了一次,救不了第二次,她还是落入到了别人的阴谋里。
他好恨啊。
这些明明是他最亲的亲人,可为什么像野兽一样,张牙舞爪,非要揭了他的皮啃食他的血肉才肯甘心
屋子里传来碎瓷落地的声响。
陈云端和陈夫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推门而入。
陈云正直挺挺的躺在床下,原本近在咫尺的茶碗就摔碎在他的头旁,但凡他稍微动弹一点,那碎瓷就要扎进他的脑袋里了。
陈夫人掩嘴啊了一声。
陈云端已经抢步过去,伸手探了探陈云正的鼻息,松口气道:言直没事,只是晕过去了。他将陈云正弄到床上,吩咐人:去请大夫。
陈云正再度睁开眼,已经是两天后。他身体里的药效已经消失了,就像打了一场大仗,浑身虚脱,没有了一点力气。
他呆望着帐顶,听着由外而内的脚步声,道:我要见老爷。
脚步声停了停,是个柔软的女子的声音:奴婢这就去请老爷。
陈老爷来时,陈云正已经沐浴梳洗过了,也换了衣服,看上去和从前无异。只是他瞧着自己的眼神里带了些冰冷的疏离。这小子,他是恨上自己了吧可自己都是为了他好。他现在不懂,早晚会感激自己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从一个柔软的小动物长成了牙尖齿利的小野兽。动不动就耍小脾气,朝着自己龇牙咧嘴,低吼咆哮,妄想用他现有的力气来对抗自己。
真是不自量力。
陈老爷大步进来问陈云正道:听说你找我
陈云正迎着陈老爷不无得意的眼神,压下心中的不甘,顿了顿,道:是,儿子都想明白了
.




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124.误会
.
陈云方娶迟氏为妻那日,陈云正头一次露面。这是他回家之后三个月来的头一次出现于公众视线之中。族里的叔伯兄弟、婶娘姐妹都热络的同他打招呼,关切的询问他的身体。
谁都知道他回家途中遇到了劫匪,幸而只是失了些钱财,但终究保住了性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们在表示自己的关心同时,也表达了对他的祝福。
陈云正始终都淡淡的。
众人讶异于他的变化。从前他是一个不笑不说话,就是不说话也像是在笑的漂亮小男孩儿。三年不见,他长高了,瘦了,也变的沉稳内敛了。
陈云方百忙之中同陈云正打了个照面:六弟大好了要是不适,打个卯就早点回去歇着好了。我瞧着你无精打采的,似乎还是有些虚弱。
陈云方是故意来给陈云正填堵的。兄弟之间那点龌龊事,别人不知,他们两个心知肚明。陈云正虽然被陈老爷狠狠教训了一顿,陈云方又抱得美人归也算是补偿,可陈云方就是心下不愤。凭什么陈云正总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毁掉他本该得到的人和东西
这样的惩罚远远不够,这样的弥补也远远不够。
还是父母偏心。但他不急,以后有的是好戏看。
苏曼曼嫁人了,陈云正一番苦心,化做流水,成了白费,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活该。
四个字:咎由自取。
别说他病一场,就是死一回,又抵什么用苏曼曼现在成了残花败柳,真是报应呢。
陈云正端着酒杯,和他手中的杯子碰了碰,道:我回家的目的就是向三哥道喜的,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缺席三哥不必担心小弟的身体,倒是三哥,大喜了。
他毫不畏怯的迎视着陈云方不怀好意的嘲讽,用他的气势硬生生逼退了陈云方的调侃。陈云方干笑着道:多谢六弟的好意。你也别急,等你成亲时保管比三哥的排场要大,场面更热闹,爹娘那么疼你,你又争气,还能不替你找个门当户对的亲事
倒像是他情绪不高是吃醋了一样。他怎么会在乎陈云方娶不娶妻,又怎么会在乎自己何时会娶妻更不会在乎场面是否热闹,排场是否够大,他在乎的是掀开盖头,坐在婚床上的娇娘是谁。
陈云正淡淡一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说罢也不等陈云方做何反应,径自转过了身。
陈云方脸色变了变,到底没能发作出来,已经被堂兄弟拉着去别处灌酒了。
酒席似乎没有散的时候。
陈云正大病初愈,不适合多饮酒。陈云端不时提醒他,就是斟酒的丫头也多少有些避着他。
陈云正只得无聊的摆弄着空酒杯作罢。
他没想借酒浇愁,那些本该最了解他的亲人们也太小瞧他了。他向陈老爷承诺,不会去找曼曼,会抓紧时间读书,参加来年八月份的会试。
他已经死心了。
可事实是,他明白自己再多抵抗也是无用,他得学着迂回着达到自己的目的,一时的屈服算什么,这种屈辱还能大得过卧薪尝胆吗
堂弟陈云琦跑过来拉着倚窗而立的陈云正,道:别一个人躲在这望风景了,咱们去闹闹三哥的洞房去,也瞧瞧新娘子长什么模样。
陈云正甩脱他的手道: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还能有别的新鲜样不成
陈云琦笑道:两个鼻子两张嘴的那是怪物。从你一走再到回来,倒是不像从前那样爱玩爱闹了,好没意思,要是因为考中了秀才就不能再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还不如没考上呢。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可自己走了。
陈云琦和陈云正在家学里一起读过几年书的,年纪相近,没少在一起斗蛐蛐、逃学、爬树、抓蝉。要是他死乞白赖的缠着,陈云正也就肯定不去了,但他这么欲擒故纵,又说出那样一番话来,陈云正倒是心弦一动。
他的确不如从前开心了。似乎拥有的外部东西越多,本真的东西也就失去的越多,这算不算得不偿失呢
正犹豫呢,堂兄陈云珏走过来道:小哥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兄弟们都到新房瞧热闹去了,你们两个最爱惹事的怎么倒这么安分了别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呢吧可都消停点啊,大喜的日子,别吓坏了人家新娘子。
陈云琦便做了个鬼脸:就四哥娶了媳妇知道怜香惜玉。六哥,快走,就当是给三哥捧捧场了。
长夜无聊,陈云正也不想这么早就回去,索性半推半就的跟着陈云琦往陈云方的清凉居而去。一路无话,很快就瞧见了新房里的喜烛和那刺目的红色。
成亲、喜庆。
这几个字眼蓦然冒出来,陈云正的心口就是一疼。跟被马蹄子踩了似的,一脚下去就是好几瓣啊,这还不算,那马蹄子乱踢踏,就这么一瞬间,不大的心脏已经不知道被踩了多少下了,痛楚一阵接一阵,密不透风的涌上来,疼的让他窒息。
陈云正不嫉妒陈云方娶妻,而是嫉恨,他嫉恨天底下所有光明正大成亲的人。
陈云正猛的立住脚,道:你们去吧,我在外面转转。
陈云琦见他脸色阴沉,也就没再勉强,便道:那你在这等我,我进去看一眼就出来。说着便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喜房里传出哄然一阵大笑,像是一股潮水,将陈云正淹了个周身冰凉。是不是苏曼曼也如同这迟氏女一样,穿着大红嫁衣,坐在乡下破旧的茅草房里,面对着一众热闹的乡下汉子,听他们说着粗俗的笑话,被他们取笑逗弄
她那会儿是什么心情是绝望呢,还是一心在盼望着自己去救她陈云正只恨不得立时肋生双翅,从这小小的牢笼里飞出去。
他大步回身,却撞上一个柔软馨香的身体。那女子唉哟一声软倒在地,却还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冲撞了
陈云正没说话,只伸手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那女子有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就好像泫然欲泣了一般,谁被她的眼睛一瞥,不免从里到外酥麻成一个儿个。
陈云正却蹙了蹙眉,还是没说什么。
那女子却似乎崴了脚,咬着唇在脚踝上揉了揉,轻叹了一声,蹲下来拣散落到地上的托盘和酒壶。
鬼使神差的,陈云正竟没动。他问这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有点惊讶,却很快的起身答道:妾身祁氏。
陈云正哦了一声,退后半步道:原来是三嫂。
祁氏面色微红,有些讪讪的还了一礼,道:我,我不是。她虽是平妻,可是在三爷眼里,她和个下贱的娼妓也没什么分别了。尤其是今日,他指使她做这做那,和这院子里的丫头奴婢们一样,哪还有一点脸面可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喃喃的说了一句:我哪里配呢说完脸又白了。这个不知道是哪房的少爷,自己就这么口无遮拦的说出来,回头传到三爷耳朵里,又是一顿折磨。
祁氏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陈云正,有些无助有些无措的道:我,我是瞎说的,你,你是谁
她想求他忘掉刚才说的话。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求,该求什么。她只是凭借本能,扑通往前一扑就拽住了陈云正的胳膊:我是胡说的,今儿是三爷和三奶奶大喜的日子,您,您可千万救我一命,我刚才是油脂蒙了心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嘤嘤的哭起来,声音不大,却似一根冰细的针,直刺进陈云正的心里,冰的他一个激灵,沉默中他听见自己问她道:你,你过的很不好吗三哥对你
祁氏的哭声猛的拔高,却又忽然顿住,她的脸瞬间变的惨白,就是灯笼的红光都掩饰不掉,她仓皇的摇头道: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三爷对我很好。
很好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她捂住脸,道:我只是,想家了,不不不,我只是只是替三爷三奶奶高兴。她说的语无伦次,但任谁也听得出来她话语里的难过、悲痛和委屈。
陈云正呆呆的哦了一声,道:你别怕,他对你不好是吗你别怕,谁欺负了你,你只管和我说,我我会帮你。
祁氏吓的呆住,一眨不眨的望着陈云正那张温柔的俊脸,一颗心扑通通跳成一团。
陈云正还是很温柔的望着她,道:我后悔了,你也不容易,只身一人,家里人都不在身边,他对你不好,你逃没处逃,诉没处诉,哭也没处哭等着我,真的,你等着我我这就来救你,曼曼。
陈云正大步往外走,祁氏则呆呆的盯着他的背影。陈云琦从屋里出来,便看见了祁氏,轻慢的行了礼,道:三嫂啊,三哥催着上酒呢。你这是瞧见鬼了
祁氏慌忙抹了抹眼睛,道:呃,没。
陈云琦便撇了她,四下望望,自言自语的道:咦,六哥去哪儿了
1...4041424344...10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