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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司珑就上来劝:司玲,奶奶的茶冷了,你去换杯热的来。这边又扶起祁氏,道:三奶奶您别见怪,司玲是个暴炭的性子,一点就着,可不是说三爷和您,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天黑了,路上不太好走,奴婢送您出了二门,可千万仔细着,别跌了摔了,不然三爷心疼不说,我们家奶奶也该过意不去了。
不等祁氏反抗,连扶带挟持,把个祁氏搓弄了出去。
司玲转身就跟曼曼抱怨道:奶奶你也太好性儿了,她就是瞧准了您笑脸相迎,做不来那等撕破脸的事,才越发得寸进尺,难不成您就干受这种窝囊气
祁氏来来回回就磨到那些话,不外是让曼曼记着从前她和陈云正是如何亏待了她的,如今她过的是水深火热的日子,就该曼曼把她救出来。
救不救还不打紧,重要的是她看上了陈云正,看上了陈云正的嫡妻位置。
说一遍两遍,曼曼还会生气,说的次数多了,曼曼只当她是被迫害妄想症患者,是个自说自话的神经病。除了不得清净,满耳聒噪之外,倒还能够忍受。
可今天祁氏当着司玲说这样的风凉话,也就不怪司玲着恼了。摆明了是自己好欺负,祁氏才敢把爪子伸到自己身边的人身上去。
曼曼也很恼火,可是看一眼气的脸都白了的司玲,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因为我才受了这些无妄之灾
司玲气的道:奶奶这是什么话您对奴婢们好,奴婢们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自然也会对奶奶好,这些话就不必说了。奴婢只是替您不平
曼曼便无耐的道:我不说话,她还总是一副泪眼汪汪的模样呢,我但凡说话重些,她从我这哭天抹泪的离开,可叫旁人怎么看呢
司玲恨铁不成钢的道:甭管您怎么待她,您在她那儿也是落不下好的,您没听她说吗口气就跟讨债似的,话里话外就是您和六爷亏欠了她的。奴婢真想问她一句,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真亏欠了,她待如何不杀不剐,非要用软刀子挫磨您一辈子么
司珑从外头进来,听这话便插话道:奶奶也别光听司玲的,她说话太直,脾气太冲,行事不免失于莽撞。奴婢琢磨着,硬碰硬不是办法,这么虚与委蛇,您受委屈,心情也不顺,不如咱们躲一阵算了。离城二十里有座三圣庵,不如奶奶就打着替六爷祈福的旗号,过去住上一段算了。
司玲斜着眼瞟着司玲道:你倒是会转着弯说话,脾气也委婉,行事更是讲究分寸,可那又怎么样除了躲还是躲。你会躲,人家不会追吗我敢打赌,奶奶前脚去了三圣庵,她后脚就得跟过去,还得身前身后,像只讨厌的苍蝇一样跟着奶奶,一样不得清净。
司珑道:你说怎么办难道要奶奶跟她当面吵嚷起来,跟寻常泼妇一般撕打起来便出气了
两人在一旁斗口,曼曼只抿着茶不开口。
她对于进香并没多大兴趣,不过若是能有这个借口出去转转也是好的。总这么跟祁氏斗智斗勇,她觉得疲惫不堪。但司玲所虑也有道理,以祁氏的性子,跟着自己去三圣庵的事,她完全做得出来。
要躲就躲个彻底,不给她留一点念想。
她抬起头,对司玲和司珑道: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我原本想着,到底从前是亏欠了她,她也是无辜之人,原想着能让一步就让一步,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不愿意和她撕破脸。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三爷的平妻
关于从前旧事,司玲和司珑知之不多,听曼曼说清楚了,司玲更生气了: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日子是自己过的,她过的不好,就想起六爷来了不是我说屈心的话,就是她不跟三爷,跟六爷也是没可能的事。再说这事怎么能怪到奶奶头上,那也是
她顿了下,道:那也是她自己爹娘愿意把她卖掉的,是她自己的命不强。
司玲说的解气,曼曼却并不觉得痛快。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陈云正不满意这门亲事,他完全可以跟陈老爷私下里谈退亲。况且这门亲事也只是口头上议议,并没有定准。
但陈老爷把她和陈云方搓合到一起是事实,陈云正从中横插一杠,用的是不怎么正大光明的手段也是真。
这件事,早晚得有个了局。
曼曼摆了摆手,对司玲和司珑道:罢了,这件事总之是由我而起。不过她若真觉得我是个好欺负,那她便想错了。
司珑问道:奶奶可是有主意了
司玲对曼曼不怎么报期望,一脸的不可置信:奶奶也就是说说罢了,您那就是水晶菩萨心
说的曼曼倒乐了,道:非得我生就一副黑心黑肠,整天盘算着怎么害人才是人,是吗
司玲想了想也笑了,道:唉,奴婢就是气不顺,一想到三呸,她也配当三奶奶吗在三爷那院子里,她也算是声名在外了,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在奴婢们跟前装的一副了不起的模样。
祁氏在陈云方跟前下贱的形同青楼女子,是众所周知的事,对于这位陈三爷的丰功伟绩、不羁风流,众人也都有所耳闻目睹,因此司玲等人对陈云方和祁氏都十分不齿。
因着这点,所以司玲对祁氏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曼曼凝神想了一会儿,把司珑叫了过来,吩咐了几句。
司玲笑道:您放心吧,明儿一早我就交待白术去。
司玲也拍手笑道:这招好,釜底抽薪,让他们两个自己掐去,看她还没有心思再往咱们这蹦跶,给奶奶添堵。
白术不负所望,没几天带了两个姑娘给曼曼过目。
人很漂亮。
但漂亮也分三六九等,所谓各花入各眼。曼曼要找的也不仅仅是漂亮。
这两个姑娘是那种冷艳若冰霜,艳丽若桃花的霜雪美人。不知道是气质天成,还是早前受过专业的训练,总之站在曼曼对面,尽管挑不出一点失礼的地方来,但眉宇间的傲气和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意却是忽略不掉的。
曼曼很满意,简单的叙过话,便对这两个姑娘直言道:我已经替二位姑娘赎过身了,想来临行前有些话,妈妈们也都和你们交待清楚了
这两个姑娘一个叫傲雪,一个叫凌霜,冷冰冰的颔首,表示明白。
司珑带她二人下去安排,司玲近前回禀道:白术说,还有一位姑娘,是奶奶从前认识的旧人,不知道奶奶可有意见一见
从前旧人曼曼怔了怔,脑子里划过一个名字,她喃喃的问:咏芳
还真是咏芳。
曼曼惊讶不已。她不在陈家做她好端端的姨娘,跑到这来见自己做什么
相对于曼曼的惊讶,咏芳就平静的多了。看见虽是家常打扮,却越发鲜研美丽的苏曼曼,咏芳眼里闪过一抹艳羡,也只不过一瞬,却很快就归于平静。是真的平静。
她不妒嫉曼曼过的好。这是曼曼应得的,就像自己当初如果不是鬼迷心窍非得跟了那个畜牲,自己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不过离了那畜牲也没什么不好,就算在青楼里做个挂牌的姑娘,也比跟着陈云方强。起码自己现在做皮肉生意是自己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是自己愿意的。而跟着陈云方,就只是一个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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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203.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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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芳很是平静的起身给曼曼行礼:奴春梅见过六奶奶。
咏芳,你曼曼很是心酸,伸出去的的愣在那,只得又缩回来。
咏芳麻木的笑了下,补充道:呃,奴现在叫春梅,是妍芳阁的妈妈给奴新改的名字。一年多而已,奴都快要忘了从前了。奴从前叫做咏芳的,六奶奶好记性,还记得奴。
曼曼平静了一下心绪,才道:你起来说话吧。她示意司玲等人下去,这才对咏芳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对外是温家小姐,除了陈云正等人,少有人知道她是苏曼曼。咏芳怎么会想要见她
咏芳并不敢仗着过去的情分和曼曼套近乎,只是淡漠而疏离的在曼曼对面的小杌子上坐了,低头道:我看见了白术,聊了两句,听说六爷最近很好,娶了六奶奶大抵是白术也觉得我可恨又可怜,所以才大发慈悲,说起了您。我原本是没什么情分和脸面见您的
咏芳和祁氏完全是两类人。
祁氏对陈云方充满了畏惧,却又没有勇气离开他,并且把这一切的厄运都归结到别人身上。咏芳却似乎已经看透了想开了,神情很是平静,而且话里话外透着的都是自责和懊悔。
从前旧事,曼曼本来也不怎么怨恨咏芳,如今看她这样,就更不会和她计较了,便温声道:好歹从前也在一起共过事,白术见了你,断然没有不理不采的道理。你也别这么自轻自贱你现在,过的好吗曼曼问的很是小心翼翼。有祁氏这个前车之鉴,她真的不敢夸口说向咏芳伸出援手。
咏芳淡淡的一笑,道:还好,总算是人过的日子,不像从前,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她说的平淡,可听在曼曼耳朵里却是惊心动魄的感受。在青楼里迎来送往,怎么会过的还好从前她在陈云方身边得过的多憋屈,才会比在青楼里还差,竟是人不人鬼不鬼呢
咏芳淡淡的叙述着,似乎在述说着别人的故事。
她跟着陈云方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陈云方在外面交结了狐朋狗友,小孟尝的名声不过是浪得虚名。他手头拮据,又拉不下脸来跟陈老爷要钱,东借西凑,到最后还不上,便越发跟这些朋友鬼混,竟把咏芳等人都弄出来大家一起换着玩。
咏芳有过三个孩子,除了第一个明确是陈云方的外,后两个都说不清到底是谁的种。陈云方很早就表过态,在正经三奶奶过门前,这些通房们的孩子是一个都不许生下来的。尤其是咏芳后来的孩子又是他和朋友们胡混闹出来的,更是毫不留情的一碗又一碗的打胎药灌下去。
咏芳第三胎落了之后,便一直出血不止,身子疲弱,几乎下不来床。
陈云方又正手头缺银子,在一众朋友的撺掇下,便名面上将咏芳许人,实际上则是卖给了暗娼。
那人不过是个龟公,送了好些钱财给陈云方,转手就把咏芳卖到了陈洲府。
好在咏芳年轻,身子结过调养,倒是一天天好起来,辗转落到妍芳阁,自知此生不过如此,与其跟着陈云方过那种不人不鬼的日子,还不如就在青楼里了此残生。
因此索性就死心蹋地的在妍芳阁里扎了根。
她年轻、美丽、又懂风情,很得妈妈的喜欢,倒也不曾为难她。
不想遇到了白术。
勾起前情,咏芳面上平静,其实心里也是一阵惊涛骇浪。可见人生的选择多么至关重要,若当初自己没有非分之想,跟着六爷,即便他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可也不会经受这么多的磨难。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曼曼一时没有说话。
说真的,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不觉得自己有悲天悯人的资格,人怎么活,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怎么想,自己怎么选择。
尽管她现在觉得咏芳的处境很不好,但如果咏芳没有请她帮忙的意愿,她冒冒失失的说出来,倒让咏芳觉得她是在炫耀了。
两人早就过了那种称姐道妹的阶段,现在,也不过是略比陌生人强一些的故人罢了。
咏芳倒是很看得开,她一向都很擅于察颜观色,见曼曼漂亮的眉眼间略有些纠结,便笑道:我没说假话,我现在真的过的很好。可能你觉得我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如同炼狱般的悲惨。跟着陈云方,他从来没把我当过人,我现在虽然是人人唾弃的婊子,可是来青楼的男人对我还是很
咏芳没继续说,只做了一个无所谓的神情:妈妈对我也很照顾,因为我听话,手里也能攒下些余钱。等到人老珠黄了,我就自赎自身,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活。
她抬脸看向曼曼:倒是你,如今是人人称羡的陈家六奶奶,可我瞧着,你过的也不是多如意吧
曼曼涩涩的一笑,道:人不都这样吗看着风光,其实内里或许都是一泡黄连水,不过是冷暖自知罢了。
咏芳呵呵笑了两声,道:不管怎么说,六爷对你倒是真心,也挺执着的。你走之后,六爷在府里闹的人尽皆知,我虽没亲眼见,可也听说过不少。啧啧,连春,药都不能让他屈服,就凭这点,你也可以放心六爷了。
曼曼缓缓的点了点头。
咏芳却没多少羡慕,又道: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陈家那两老都不是省油的灯,我算是看透了,没一个好东西,他们对你始终心存芥蒂,迟早还会想法子挫磨你。你不是张狂的人,也无需多嘴,我也不过是看在昔日的情份上,白提醒你一句罢了。
曼曼倒是呆了半晌,突然笑道:你还是跟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说了这半天的话,咏芳倒也活泼了些,不再像刚开始进来时那样拘束、疏离,这会听曼曼善意的取笑自己,便挑了挑眉,自嘲的道:经过这么多么事,怎么会没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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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204.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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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变化,曼曼和咏芳都沉默了。
世事无常,沧海桑田,只不过人们都爱往好处想,谁也不知道自己会越来越落魄。咏芳先自嘲的笑着打破沉寂道:我爱白替你操心没变是真的,其实我自己都过的稀里糊涂,乱七八糟的,又远没有你的智慧和远见,哪有什么资格给你提什么建议呢
曼曼沉闷的道:跟这些都没关系,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记得当年,你虽然比我小,口口声声的叫着我姐姐,却总像个姐姐一般照顾和提点我。
咏芳眼神黯淡,忆起当年,也是说不出来的感慨:呵呵,当年幼稚无知罢了。我若肯听你的话就好了。
气氛有些沉闷,曼曼便轻咳了一声道:是你善良才对,为什么旁人都不曾像你一照顾和提点我过去的便过去了罢,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是说,你想不想离开妍芳阁
咏芳摇了摇头。她微垂了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不能总依赖着别人,我得学会自己长大。只有吃过了亏付出了代价才会记着过去犯下的错,也只有这样,才会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
咏芳的这份心境,曼曼自愧弗如。
提起陈云方,咏芳眼神冷漠如霜,她很不愿意回想起过去,无需刻意,已经是满脸的厌恶。咏芳道:从前的事,对也罢错也罢,不都是他一个人的错,也不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过去了就过去了,他也罢,你也罢,陈家也罢,于我都是陌生人。
看来咏芳是决意要和过去断了牵扯。
曼曼尊重她的意愿,两人叙过后,咏芳便起身告辞,她给曼曼行了礼,道:从前种种,都是我的不是,你便别再计较了。以后,你我也不必再见了。
说罢便毅然的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曼曼目送着咏芳毫无留恋的离开,不由的一阵感慨。
换成是她,大抵也不愿意和从前的人再有接触吧。她再活的好或坏,已经是她自己的事情了,她不需要谁的怜悯,也不需要谁的施舍,她不过是在努力的活着而已。
站了好一会,司玲才从身后过来,小声道:奶奶,天凉了,您添件衣裳吧。
曼曼嗯了一声,转身打算回去,就听祁氏在身后弱弱的道:咦,这是谁我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
她不断的追问,不断的打探,一副笃定了曼曼会告诉她的架势。曼曼微蹙了长眉,却嫣然一笑道:三嫂有兴致看美人的背影,不如陪我去看美人跳舞,如何说着伸手攥住了祁氏的手腕。
曼曼说是看美人,果然此言不虚。
她吩咐人备了几碟点心,又备了梨、苹果、石榴、葡萄等几样水果,还着人烫了一壶桂花酒。就在厅里拉了屏风,和祁氏端端正正的坐了,一副打算认真欣赏歌舞的模样。
祁氏哪里受过这种如座上宾的待遇,一时又是激动,又是不解,坐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曼曼,怯怯的问:看,看歌舞,为,为什么要拉上屏风
曼曼笑着解释:你瞧这屏风,薄如蝉翼,遮挡不了多少,要的就是这种朦胧美、距离美,要比直接看美人有乐趣多了。
祁氏听了曼曼的解释,便不敢再开口,怕自己露了怯。寻常也不过是在家做做针线,陪着母亲说话,就是嫁到了陈家,也没做过什么真正风雅的事,陈云方倒是爱胡天胡地,可他只能说是风流,算不上风雅。就是附庸风雅,也只在外间,还轮不到他带着祁氏风雅。
祁氏一直都很自卑,看曼曼那样自信从容,便更不敢多说,生怕被旁人听到笑话,因此闭了嘴睁大眼睛只管盯着屏风后面。
屏风后面是两个白纱的女子。
容貌自是出挑,让人一打眼就从心底里惊艳。更难得的是她们那通身的气派,宛如九天仙子,浑身都透着与俗世隔隔不入的冷劲,让人又是感叹,又是艳羡,还有那么一点点敬畏。
曼曼指点给她看:怀抱琵琶的是凌霜,翩翩起舞的叫傲雪
祁氏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瞧。
她自己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琴棋书画,可谓一窍不通,因此对上身赋绝技,又才貌双全的女子,不由的羡慕不已。
这回她倒是安静了许多。
一舞既罢,她才喃喃道:跳的真好。
一侧头看见曼曼含笑望着她,祁氏莫名其妙的红了脸,道:我,我也不懂,就是瞎看热闹罢了。
曼曼笑道:不懂怕什么,学学就会了,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三嫂若是有兴致,不如跟着学学
啊我祁氏连忙摆手:我,我可学不会,我不学身子都跟着后仰,那模样就像是怕极了曼曼会上来抓她一样。
曼曼道:凌霜和傲雪可不只舞跳的好,她们两个不论是抚琴还是作画,亦或是下棋,都是个中翘楚。我是琢磨着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学个皮毛,也好和三嫂有点事做,聊以打发时间。
祁氏便惊疑的道:你也要学吗
曼曼笑着点头,道:当然啦,不然我花重金请她二位来做什么
哦。祁氏惆怅的哦了一声,假笑道: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六弟是读书人,自然是风雅人,六弟妹跟着六弟,自然也
曼曼掩嘴笑道:什么风雅,三嫂可别玷污了这个词,我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三嫂且在这坐着,叫凌霜抚琴给你听,我和傲雪去下棋了。
祁氏有心跟了去,可听曼曼这么一说,又怕怠慢了凌霜,便正襟危坐,道:呃,好,好,我即便不学,听听也是好的。
祁氏一连几天从温家回来,都是神情落寞,跟陈云方回话时也难以掩饰。陈云方只顾的跟别的女人胡闹,全然没注意到祁氏的失落。
听她说这几天就是跟着曼曼看人跳舞、抚琴、下棋,也只是嗤笑一声,道:她想拿这个勾引爷也太小瞧人了。
祁氏却只是睁大眼茫然的问:什么
陈云方一边大动,一边喘吁着问:苏曼曼就没说过把这两个女人送给你的话
祁氏道:没有,那是她重金请来的,为什么要白送与我
蠢祸。陈云方等着自己的劲过去了,才从身下女人的身体里退出来,用湿帕子净了手,转身就摔到祁氏脸上,噙着冷笑道:她既不说,你便主动开口,把这两个女人给爷讨回来。
祁氏被打的脸上又冰又疼,勉强忍住了眼泪,把湿帕子抓下来,喃喃的道:我,我张不开嘴。她,她是说我已经拒绝了,怎么好出尔反尔
曼曼的确提过把凌霜和傲雪送她,却不是送给陈云方。曼曼能看出祁氏很自卑很想学抚琴、下棋,可祁氏自己却不敢学。
每每看到凌霜白晰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便有动听的乐曲泠泠而来,祁氏就觉得心灵上一派宁静,好似她在陈云方那儿受过的苦楚和折磨都得到了细致的抚慰。
每当她看到傲雪纤纤柔荑捏着黑亮如玉的棋子,凝眉思索,手指在棋盘上滑动时,便总会体会到另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从不知道,真的是有这样美丽的女人,光只是看着,就足以让人动心,因为这种美,是属于智慧的美。
没有哪一个女人不渴望自己拥有智慧和优雅的双重美丽。
陈云方等祁氏结结巴巴的把意思表达清楚了,才不无厌恶的啐道:这怎么叫出尔反尔喜欢就要开口,否则谁会主动给你但凡主动要送你东西的人,你知道她打的什么心思没听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
祁氏心底里头一次掠过不赞同的声气: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她下意识的不想替陈云方把凌霜和傲雪弄过来做他的玩物。在祁氏的心里,凌霜和傲雪就是九天下凡的仙子,是应该高高供奉起来瞻仰的,而不是只做为陈云方的胯下玩物。
结巴了半天,祁氏才道:三爷,妾,妾想跟着这二位姑娘,学学学些技能。
陈云方嗤笑道:你跟着爷学的花样还少吗怎么,又不满足了
祁氏脸涨的血红,连眼睛都是红的,面皮绷的又薄又脆,如果这会有什么尖锐的硬物触碰,她相信绝对会有血液喷薄而出。
祁氏将头低的不能再低,小声道:妾,不是这个意思,妾身想学抚琴
陈云方不耐烦的道:要是苏曼曼肯把这两个女人白送给你,我便同意。
不过是两个女人,是祁氏的,早晚就是他的。到现在为止,陈云方还没有说遇上哪个女人而得不到的呢。
当然,苏曼曼例外。
不过早晚有一天,她也是自己身下的玩物。
祁氏喜出望外,脸上情不自禁的漾起了真心的笑容。
这笑容柔软又美丽,却看的陈云方着实嫌恶,他就是个见不得别人欢喜的主,不顾着自己衣衫不整,也不管床榻上还有个赤着身子的丫头,便一把扯过祁氏的头发将她头朝下按到桌子上,仓促的扒开她的亵裤,蛮横的硬挤进去,狞笑着道:那你可得好好学,别枉费了我对你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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