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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她只知道,人生或许不会太过完美,可是婚姻、感情一旦有了裂痕,便再难弥补,而她又不是那种难得糊涂的聪明女人,心中有了芥蒂,就再也难以全心全意的对那个人好。因此曼曼很坚决的道:欺骗就意味着背叛,哪管什么理由。
陈云正呵笑一声,掉过眼睛来,朝着曼曼道:你真狠心
她一直都是这样烈性子的人,只要一次背叛不忠,她根本不问理由,便判了人死刑,也不给人悔改的机会。
曼曼被他看的身上心头俱都泛冷,却不觉得自己说错做错,只重重的哼一声道:等我欺骗过你之后,你再拿这话来堵我好了。
陈云正目光沉沉,瞬间便似冬日里阴云密面的雪天,灰蒙蒙的,看不分明,他很认真的道:不管你如何欺骗我,我都会原谅你。
曼曼如针刺在背,想也不想的道:我何尝欺骗过你若是我存了这样的心思,不必你原谅,我自己先愧疚而死了。
陈云正并没急着拽曼曼出门折梅,曼曼也瞧出来他有话要说,便索性坐下来等。陈云正苦笑一声,道:曼曼,不是我有意瞒你,只是一时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听这话曼曼就心头发颤。选择越多,越证明没有退路。陈云正这样为难,可见是触及到了他和她容忍的底限了。
曼曼干巴巴的笑着道:说来听听总之不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反对就是了。
陈云正并不觉得有多殊荣,不是曼曼以夫为天,而是不论他做了什么选择,曼曼都是被动等待的那一个,遇到困难,她不是和他并肩作战,而是无时无刻都做着临阵脱逃的准备。
陈云正清了清嗓子,道:爹跟我说,过了年叫我只身进京赴考。
陈老爷的这种反应在曼曼的意料之中。她只想知道,是什么打动了陈云正,让原本信誓旦旦和她不离不分的他改变了主意。
陈云正的语调清冷清澈,如同夏日涓涓细流,又如琴上之弦,铮铮扣人:交换条件便是,三年后,许你生下嫡子、嫡女。
曼曼低低的哦了一声,她绞紧了自己的手指,有些心虚的没开口。陈云正想要一个和她名正言顺的孩子,这种心情她明了,也懂,这也是她的心愿。这个年代,身份、家世至关重要,她自己已然如此,可她不能让她的孩子没名没份。
这个条件对她来说,也是极大的诱惑。
可诱惑后面也是巨大的风险,果然,她听见陈云正说:所以,母亲在你的汤药中加了不易受孕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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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215.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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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的心就跟一锅药一样,在炙热的火上煎熬,可外界的空气如此寒凉,冷风一吹,那足以让人自我安慰的热汽便消散了,只剩下一缕缠绕不清的苦涩回荡在心头。
曼曼身子后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挪开了脸,对着那热烘烘的火炉,宁可被这火炉烤着,也不要对着陈云正那黑沉的发亮的视线。
不应该是他理亏吗为什么他的视线还那样咄咄逼人不应该是她理直气壮吗为什么她竟然不敢面对他的视线
曼曼还是哦,竟无一言以对答。
屋子里静的能听见落针的声音,可曼曼听不见她自己的心跳,她有点茫然的想要寻找可以支撑、依靠,给她勇气、温暖和力量的人和事,却颓然的发现,她如此孤单、脆弱、寂寞。
她听见自己质问的声调如此虚弱:你一早就知道那药有问题,所以才故意打翻的,是么
这又算什么既然他们母子、父子已经达成了一致,何必事到临头又反悔呢
曼曼竟笑出来:真没必要,别说三年,就是十年,八年,我都可以等。若是怕这三个月内我不小心发生意外,不必这么费事,知会我一声,我还守得住。
他不碰她不就结了
陈云正瞪着曼曼青白的侧脸。她就像个纸糊的人,那笑就是涂上去的胭脂色,对比鲜明,却越发显得虚伪和不真实。
他既心疼又恼火,更气恨她总是这样使小性子歪曲他的好意:你又何必说这种气话就为了这么点子小事,你就和我生分了我们是夫妻,是比任何人都要亲近亲密的人,我特意瞒着你,就是怕你胡思乱想。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过三年的时间
曼曼接道:是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懂。她郑重的点头:我没生气,也没说气话,我就是觉得,有更好更便捷的方式解决,为什么要用更复杂更伤人的方式呢是药三分毒,你也不想我万一吃坏了身子吧。
陈云正腾就站起身子,近乎咬牙切齿的道:苏曼曼
曼曼睁大眼睛道:嗯,我在呢,一直在听,一直在想,我觉得这样挺好。真的,其实生不生孩子都没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你的前程,你的孝道,你的名声
陈云正忍无可忍,上前捂住曼曼的嘴,蛮横的把她箍在自己怀里,恨声道:我要真在乎这些,何至于如此纠结和痛心,苏曼曼,在你心里,我就这么龌龊不堪,不值得你有一丁点的信任吗如果你不愿意,那就不管这些狗屁约定,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曼曼冷笑起来,道:六爷你这话说错了吧怎么是狗屁约定呢那是生你养你的父母,百善孝为先,孝者,顺也,为人子者,可不就得听父母的话吗再者,君子讲究言而有信,你既答应了他们,怎么能出尔反尔最后,一直都是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不是我的,我顶多就是个很好的合作者,我的职责就是尽可能的配合你过你想要的生活。
她这一句话,就否定了陈云正所做的一切。
陈云正的心跟掉进冰窟窿里一样,四面八方都是尖锐的冰棱子,扎的他的心透透的凉。他用力掐着曼曼的肩头,半晌苦笑道:是,是我错了,我一开始就在逼迫你,我做的越多,错的越多,可是苏曼曼你教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你才满意
曼曼推开他的手,让自己的肩头松快些,越发平静的道:为什么要让我满意呢六爷你可千万别说你是为了我,父母生养你一场,可不是叫你为了一个女人活着的。若是我有这样的儿子,为了一个不值得他付出的女人毁了他的一生,我也会恨这女人入骨。你可别害我,我不想成为这样被人痛恨的女人。
你到底什么意思陈云正的眼睛都要喷火了。苏曼曼生就一张可恶的利嘴,一说话就照着人心窝子捅,她这就把她和他择清了,要各走各的阳关道了
曼曼心口特别的闷,她就是想要拧着性子跟陈云正吵。明知道他们两个抖嘴吵架,正落入了旁人的圈套,白白叫人看了笑话,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承认陈云正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他付出的要比她付出的多,可她就是见不得他一副委屈的神态,随时都要讨功的模样。
她不光是和他置气,她说的是心理话,他为什么要为她牺牲,为什么要为她放弃他完全可以走他自己的路,过他想要的生活,娶他想要的妻子,做他想要的官,奔他想要的前程。
别拿她当借口当理由,好像他这样做就是多么伟大的爱一样。
她承受不起,她也还不起。
梅花没折成,陈云正摔了一个茶碗,拂袖而去。
曼曼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气的浑身哆嗦。她最恨就是这样不对等的情势,这里是他的家,他是这里的主人,他有来去的自由。她则是这家里的外人,夫妻吵架,世人都会觉得是她不贤淑,没能留住男人的心。幸灾乐祸的同时,还要怜悯同情,通过她的悲剧来缓解世人自己的不如意。
他是男人,他发了脾气可以甩手就走,不管是出去找人喝酒也罢,谈天也罢,总之等到他气消了火散了,转头没事人一样回来,嘻皮笑脸,耍赖强势,把她往床上一推,一场云雨过后,好像所有的矛盾都没了,所有的心结都解开了一样。
而她是女人,注定了就只能束手束脚的活着。不是他给的笼子,也是世道给她打造的枷锁,如困兽一样在巴掌大的笼子里神伤愤怒,忧思难解,不仅要顾忌着旁人窥视的眼光打探她内心的伤口,还要打起精神掩饰他们夫妻之间的裂痕,强颜欢笑。
可是恨也白恨,曼曼不想让生活把自己磨成一个疯子,就算她把满屋子的摆设都砸了又有什么用她又不可能一走了之,和陈云正断绝一切干系。
问题摆在这,早晚都得解决。他不做选择她也得做。
其实选择不由得她决定,已经这样了。她势必要留下来代陈云正尽为人子的孝道,以换取他的离开。
横竖她也没打算近期内要孩子,这药里加不加东西,她没那么在意。
因此见福端着重新熬好的药进来时,曼曼没有一点犹豫的将药喝了个干净。只是喝时坚决,等见福一走,曼曼还是没忍住,把这药尽数吐了出来。
一边喝着温水漱口,曼曼一边叹气,这辈子她就别指望安生的喝药了,每喝必吐,都成了条件反射了。
虽说秋蕴院早就与府里隔绝开来,可自打陈云正搬走又搬回来,角门早就开了。就算不开,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陈云正不在家,立时便有人登门拜访。
来的人是春纤,手里还牵着她的小女儿福姐儿。
春纤倒是没什么变化,气质端凝,温婉柔顺,一看就知道是大宅门里安分守己的姨娘。两人乍见,春纤就红了眼圈,如久别的亲人,脱口而出道:苏
才说了一个字,就自知失言,紧掩了嘴,忙蹲身给曼曼见礼道:奴婢给六奶奶见礼了。乍见六奶奶,一时眼拙,还以为遇见了从前一位知心妹妹
她身边的丫头便介绍:这是大爷屋里的姨娘春纤,这是大爷的福姐儿
曼曼只装糊涂:天底下长的相像的人多了,乍一看看错了也是有的。姐姐太见外了,快请起。又抓了把炒栗子递到福姐儿手里,连声夸赞:福姐儿生的珠圆玉润,玉雪可爱,人如其名,将来必是个有福的。
春纤谦逊的道:借六奶奶吉言,将来福姐儿若真个有福,也是六奶奶带给她的福气。这声姐姐却实在是不敢当,奶奶只管叫奴婢春纤便是。今儿奴婢冒昧登门,却是大奶奶谴奴婢来的,问问奶奶这里可都安置好了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跟大奶奶说,太太不大管家,一时照应不到,奶奶别跟大奶奶客气
李氏主动示好,冲的也不是曼曼的面子,有陈云正在,这府里缺了谁的也缺不了他的。谁都知道陈云正少年得中,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且不说他在家本就得老爷、太太的疼宠,就冲他的将来,李氏也不敢怠慢。
但示好就示好吧,偏生在陈云正不在家的时候,还打发个姨娘来,要说她不是存心来试探自己的底细,打死曼曼都不信。
这几个妯娌,没一个省油的灯,陈云正尚示远行就如此,等到过了年他真的离开了,曼曼自知日子绝对好过不了。
既然她送上门来,曼曼也就不客气,笑着道谢:六爷心急,来时走的匆忙,又不知道在这儿住多久,我们也就没怎么收拾,丢三落四,的确落了不少东西,我这正琢磨着怎么办好呢,大嫂就想到头里了,待会我列个单子,回头亲自跟大嫂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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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216.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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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正午间没回来,只叫白莪送了个信,说是要跟大爷陈云端出门收帐去,要在乡下住几天。曼曼冷笑,有本事就躲出去一辈子别回来。
不管他是故意还是无意,既然他不愿意回来见她,那就随他的便。
行礼都还没收拾妥当,也不必专门替他收拾,曼曼便将陈云正的衣物直接丢了出去:爱收拾自己收拾去吧。
白莪不敢吭声,自己动手替陈云正挑了些随身衣物,灰溜溜的去了。
曼曼生了会闷气,没情没趣的吃了午饭,便吩咐司玲准备笔墨纸砚,一下午都没动,闷坐在桌前琢磨要用的物什。不要白不要,白要谁不要趁着陈云正的名头还好用,她便索性挥霍到底。
他不在家倒好了,她大可以放开手脚闹腾,也免得他在家倒管头管脚,弄的她处处顾忌,浑身不自在。
没人折腾,曼曼早早收拾睡下,一夜酣梦无眠,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看天色阴沉,似乎要下雪,便叫司玲拿了件雪褂披上,吩咐司针、司艺看家,自带了司玲、司珑去春意浓给陈夫人请安。
彼时陈夫人才起,听说曼曼第一个到了,倒是愣了愣,转头问莲妈妈道:什么时辰了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可来了
莲妈妈看了眼沙漏,道:回太太,这会才卯时,今儿三奶奶来的早,大奶奶和三奶奶平时请安的时间要比这晚上大半个时辰呢。
陈夫人懒洋洋的嗯了一声,道:既是来的早了,便叫她等等吧。
当婆婆的就没有不搓磨媳妇的。六爷又不在家,六奶奶受点委屈也没人给她撑腰,不欺负白不欺负。
莲妈妈明了陈夫人的心思,应声出来,迎着曼曼行礼道:六奶奶早,太太还没起,要不您待会再来
秋蕴院离春意浓说远不远,说近可也不近,一来一回就是大半个时辰,曼曼自是不会没事把时间都耗费在路上,便温声道:不必了,横竖也没什么事,我就在院子里等太太起吧,我才回来,不知道太太的起居作息习惯,冒冒失失的,倒是打扰了太太休息,还劳烦妈妈多指点。
说时便递了个沉甸甸的荷包过去。
莲妈妈忙推辞:奴婢在太太身边这么多年,说句托大的话,也算是看着六爷长大的,如今六爷娶了奶奶,小夫妻和睦,奴婢是打心眼里高兴。如今奶奶愿意替六爷尽孝心,奴婢只有替太太欢喜的份,哪敢说什么指点不指点,只要奶奶不嫌奴婢啰嗦,该说的奴婢一定会说,奶奶只管放心。
曼曼笑道:有妈妈这句话,我就宽心多了,这个不过是我和六爷的一点心意,妈妈别嫌少
莲妈妈一低头,荷包沉的直压手,这可不是一点儿心意。她再在太太跟前有脸面,也终究只是个下人,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冲着六爷,她也不敢得罪这位六奶奶。
莲妈妈满面含笑的把荷包揣起来,欣慰的道:奶奶打的赏,奴婢若是不接就是给脸不要脸了,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先在这谢过六爷和六奶奶。
莲妈妈领曼曼进了耳房,搬张椅子过来,亲自垫了厚厚的棉垫,请曼曼坐了,又去拿了一件不常用的花鸟描金茶盅,用热水烫了又烫,沏了茶送到曼曼跟前,陪笑道:这茶盅是六爷从前用过的,这茶叶也是从前六爷爱喝的白芽奇兰,产于福建,因有兰花香味,浓郁醇厚,鲜爽回甘,才得此名
安顿好了,莲妈妈又道:奴婢还有事,不能陪着奶奶了,还请奶奶稍安勿躁,一等太太起来,奴婢便禀过太太得知奶奶到了。
曼曼颔首,称有劳妈妈,便安安稳稳的坐着等。
司玲和司珑立在曼曼身后,垂眸敛目,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莲妈妈进了内室,陈夫人正在净脸,大丫环见喜给她梳头,见福、见寿、见禄站在一边,或是捧着铜盆,或是捧着首饰,或是捧着脂粉,或是捧着衣衫,紧张有序,却又严谨恭敬,没有一点声响。
陈夫人见她进来,便嗯了一声问:安置好了
莲妈妈答声是,亲自拿了一枝梅花银珠长簪,替陈夫人戴在头上,道:奴婢把六奶奶安置在了耳房。
陈夫人抚抚鬓发,打量了一会,满意的道:很好。不知道是对莲妈妈的举止满意,还是对自己的妆容满意。
莲妈妈扶着她起身,帮着丫头们替陈夫人着衣,把曼曼赏她的荷包拿了出来:这是六奶奶赏奴婢的
陈夫人眼角搭了一眼,笑道:她倒有心你也是个耿直的,既是赏你,你接了就是,我素来不过问这些,对你我一向都是很放心的。
莲妈妈情知陈夫人嘴上说着放心,可若自己没有呈上来,等太太从别人那听来,对自己可就不放心了。
她把荷包放到桌上,道:奴婢平时月例足够丰厚,太太又宽待奴婢,赏下来的东西多不胜数,这点银子,奴婢岂会放在眼里
陈夫人轻描淡写的道:行了,我知道你忠心,拿着吧,至于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
莲妈妈应声是,便把这荷包揣了起来。
陈夫人不紧不慢的梳洗已毕,叫人摆了早饭,这会儿门外丫头回禀,说是大奶奶、三奶奶都来了,陈夫人这才嗯了一声,传她们妯娌几个进来。
曼曼喝了一肚子茶水,空等了大半个时辰。
李氏很惊讶:六弟妹真早。
迟氏也掩嘴笑道:想是六叔不在家,六婶孤枕难眠吧。意在讽刺她离不得男人。
比不要脸,曼曼也豁得出去,她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丝毫不显,装做没听懂一样,只朝着李氏一点头,道:我不比大嫂,又要掌管家事,又要照顾孩子,无事一身轻,可不就剩下到太太跟前尽孝了。
说罢朝着迟氏一笑,眼睛里却没有一点暖意:六爷在不在家,我都习惯了,不比三哥三嫂,凤协鸾和,如胶似漆,如今小别胜新婚,只怕这会恨极了夜短天长吧
陈云方和迟氏小别重聚是事实,可惜陈云方与迟氏并没有旁人想像的那样甜蜜恩爱,昨夜陈云方自搂了心仪的女婢混天胡地,迟氏怨恨气恼了半夜,也只得忍了,孤衾冷枕煎熬了一宿。
曼曼不过是无心之说,听在迟氏耳里却倍觉刺心,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终也只是自嘲的笑了一声道:枉我比六弟妹虚长几岁,倒不如六弟妹懂事了,若知道六弟妹早早就来尽孝,我宁可一夜不睡,也必来跟六弟妹好好学学。
她温氏才来几天,不过才装装样子,就真当自己殷勤至孝了日久才见人心呢,她也未免太轻狂了些,为了显摆她,倒先把自己这早她过门的媳妇踩到了脚底下,有本事她数年如一日,每天都这么早,自己才算服气,就怕她是草叶上的露珠不得长久。
倒要看她能撑到几时
曼曼只垂眸轻笑道:三嫂说笑了,长幼有序,尊不可废,我可不敢自称懂事,要跟大嫂、三嫂学的地方还很多。
李氏见二人说不上两句话便有对掐之势,忙打圆场道:三弟妹也有一大家子事要料理呢,自是不如六弟妹得闲,什么学不学的,横竖都是尽孝,不在做了多少,只在心诚,你说是不是三弟妹
迟氏呵呵笑道:大嫂说是,自然就是。她没必要得罪大嫂,既然大嫂要和稀泥,那也随她。
曼曼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当然不会凭白把人都得罪了,让她们两个联合起来挤兑自己,因此一笑而罢。
小丫头打起帘子,妯娌三人静心摒气,鱼贯而入。
李氏、迟氏站惯了的,在趁手的位置给陈夫人布菜,曼曼就在一旁站着,美其名曰观摹学习。
陈夫人瞥曼曼一眼,朝着李氏和迟氏道:你们两个成日家在我跟前服侍,都辛苦了,今儿小六儿媳妇在这呢,你们两个也就都别站着了,坐下一起用吧,我一个人吃饭,用不了那么多人服侍。
这是想打压曼曼。
李氏陪笑道:正因为六弟妹初来乍到,好多事都不趁手,我这做大嫂的,理当多带带,哪有不管不顾就坐下吃的道理,倒是三弟妹近日辛苦,我瞧着清减了许多,还是让三弟妹坐下歇歇吧。
迟氏忙谦让道:我才进门几年哪里就敢越过大嫂去要说辛苦,没有谁及得上大嫂辛苦,要歇也是大嫂歇。
她们妯娌两个互相谦让,谁也不肯坐,曼曼站在旁边袖着手瞧着,一声不吭。
陈夫人笑骂道:我是心疼你们姐俩个,又不是把你们架到火堆上烤,你们两个倒好,都当成苦差事,还互相推诿起来了,都别犟了,你们两个乖乖给我坐下。抬头笑看向曼曼,道:你进门晚,论理也该接手你两个嫂嫂,温氏,你不反对吧
曼曼被点了名,便站出来道:太太说的是,两位嫂嫂不必谦让,只管安坐,由我来服侍太太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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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217.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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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无可无不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当年她初进门,陈夫人虽没大刀阔斧、明目张胆的给她难堪,但也没少假借各种名义调教她。像这种雕虫小技,她当年不知经历了多少。
新媳妇之所以觉得委屈,也不过是因为面子嫩,当着众多丫头、妈妈的面,被婆婆挑剔,几乎不用斥责,就已经面红耳赤,羞于见人了。
就因为当众下不来台阶,脸上过不去,乍离开家的新媳妇便会念着从前在家时的娇贵,想着自己被人服侍,锦衣玉食,不必看人脸色的日子。
要说受多少苦,那是没有的。
因此李氏便歉然的朝着曼曼笑笑,道了声有劳,便坦然的坐在了陈夫人下首。她和苏曼曼没有多深的情份,做为妯娌,也只不过是在理法范围内能怎么好好相处就怎么好好相处。
迟氏见李氏坐了,也就有样学样,挨着李氏坐下,也朝着曼曼瞥了一眼。
她这一瞥,可就比李氏那一笑内涵丰富多了,带了几分真实的笑,透着那么一丝刺目的得意。看吧,你再装又有什么用太太火眼金睛,看出你是面诚心不诚,故此才要挫磨挫磨你。你不是孝顺吗那就好好表现一番吧。
在哪都得论资排辈,迟氏很有一种出了口恶气般的感觉。
她自觉得了陈夫人青眼,便比曼曼有了优势,身份高了一阶,好像这样就能把曼曼踩在脚底下一样,这一大早晨所受的怨气都值得了。
迟氏坐下,朝着陈夫人道:母亲体贴,媳妇受之有愧呢。
陈夫人呵呵笑道:什么愧不愧的,要真觉得愧疚,就多吃点,行了,别多话了,天冷,一会儿饭菜就该凉了,别只顾得说嘴,还不
曼曼并不将这些小伎俩放在心上。如果她真的是个刚进门的新媳妇,被婆婆和嫂子们这样挤兑,说不定真能逼得掉出金豆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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