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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房象
她死心塌地,却也清醒的明白,这一生注定是他。
若温如生有天老了,走不动了,她会照顾他,她可以去替人写字,教简单钢琴,或当小小翻译,自小学的算是用上。
若温如生在学校受人非议,她便陪他一起想办法走过渡过,而她也会永远是他最好的学生。
林怀瑾相信温如生也是这么想。
但要是到最后仍逃不过重蹈覆辙,上演林母今日的悲剧,她也心甘情愿,谁教她是这么的爱他。
林怀瑾爱得纯粹,爱得炽烈,现下有了孩子,她更是无怨无悔,就算温如生不能来了,她也要好好抚养孩子长大成人。
最终,在她以死相逼之下,这肚子里的生命还是留了下来。
这发生的一切,莫佳青都不意外。
船上的那些日子她就猜了出来,也不意外林怀瑾会坚持要生下孩子。
意外的是,莫佳青独独漏了一块大拼图。
那张结婚照,以及林怀瑾苦苦寻找的那枚婚戒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
「温如生定会来的」莫佳青忍不住心中的欣喜,这样告诉林怀瑾。





念生 詛咒
林怀瑾说道「她看不见你,听不见你,你做这些何用?」
「说不定她像你一样,看得见我呢?你说是不是,念笙」莫佳青顿了顿,又小声喃喃地怪道「你得原谅我啊,在这里我比你大,叫你念笙没错的」
说罢,她眼色朝林怀瑾一瞥,方才还笑着的脸沉了下来。
以为是后半句教她奇怪,再细细一想,林怀瑾早已见怪不怪才对,接着莫佳青立马意识到说错了话,赶忙道「我瞎说的,你别多想,你看念笙多好啊,白白胖胖的,神极好,逗她她也不理我」
林怀瑾抿着唇,也不吭声,转头就抱着孩子进屋。
都怪莫佳青话不经脑就出来,明知林怀瑾爱极了这个孩子,见念笙笑一下,她一日的心情就是好的,还要说出这般愚蠢的话。
想起林念笙还没出生那会,林怀瑾就怕莫佳青这个鬼在身旁会对林念笙不好,早早赶了莫佳青好几次。
她没赶成,冷了莫佳青好几天气,出生后,一见到鬼要靠近孩子,她就会大发脾气。
莫佳青辨了好几次,也是没说服林怀瑾,谁叫她是个鬼。林怀瑾气,她也气,索性让林怀瑾带孩子去庙里拜拜,问问神,念笙附近有没有不乾净的,结果林怀瑾真带着念笙和林母一道前去。
林怀瑾问了神明,神却指示她平安。她悄悄了看莫佳青一眼,心道明明有鬼,莫不是好鬼?
她承认,莫佳青不坏,却也没有多好,缠在她身边吵闹快两年,也不见她有要走的意思,叁番五次问她,她总说快了快了。
可好鬼也是有阴气,念笙小,林怀瑾不放心,又给她求一个护身符,打算过年再来给她点光明灯。
临走前,林母抱着念笙在外走走,林怀瑾一人留在庙中。她虔诚地望着一尊尊神像,口中唸唸有词。
莫佳青听出来了。她是在问温如生是否平安。
她不问在哪,为何来迟,她问平不平安。
过了这些日子,原来的引颈期盼都化作流沙,如今林怀瑾所愿,也只剩下他和怀里的宝贝平安健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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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离群索居的日子过得平静如水,大抵是林氏夫妻在上海时感情散的乾净,来到这里,架已不吵了。
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倒也不差。
林怀瑾以为这样要比在上海时要好,除了少了她挚爱。
时光荏苒,竟又是一年新年。
小年夜这晚,林怀瑾的心颤了起来。
近几年的小年夜像被诅咒了似的,总不平安。
她记得,上一个小年夜,在她曾飘荡过的海峡上,失去了无数性命,而她最在意的人,如今未有信。
不安的颤动,许是因为温如生。
化作流沙的期盼虽已随风去,但林怀瑾仍有股信念,她一直不觉温如生失言,她坚信他说的,无论在哪,都会找到她。
会来,或不来。是生,亦或死后的灵魂。
不安持续到除夕。林怀瑾才发觉,这一次的灾就在她身边。
意外总是比明天先来,新年的光明灯还来不及点,林父在今年最后一晚就先被抓了。
那些穿着军装的人像恶匪一样闯进家里,不说二话,把家里搜查一遍,留下一句怀疑通共,扣上匪谍的帽子,就要把不知所措的林父架走。
「我没有,你们抓错人了!」林父挣扎着,忽地膝盖一痛,软了下来,他依然喊着冤枉。
惊愕之后,反应过来的林怀瑾再怎么拉,再怎么哭求都没有用。她被狠狠一推,跌落在地,小小林念笙受惊,放声哭了起来。
林怀瑾抱住她,跟着追到屋外,见林父被推上一辆军车,头被套上一麻布。
她大喊父亲,却再也没了回应。
轰隆隆响的军车走了,林母亲自做的年夜饭也凉了。菜色不如在上海时杨妈的緻,但一年来为节省开支,家事样样林母自己动手,厨艺也进步了不少。
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小姐,不曾想过今日。
谁都不曾。
突如其来的闹剧,林母别说一滴泪,她连动一下都没有,静静坐在座位上,直到一只布谷鸟从林母买来的二手西洋中出来报时,她道「你父亲没有那样的胆量...也许我们不该来台湾的,如果没来,如果...」
她话没有说完,像是失去所有气力,再说不出话,亦或是有更多的悔意。
林父的确没有那样的胆量,他想的不过是赚钱养家,赶紧在台湾站稳脚跟,同人往来也小心翼翼,否则就是个死。
可他防不过藏在肚皮里的东西。他没有,同他有生意往来的人却可能有。
自五月颁布的命令之后,这年头人人自危。
无数的冤死冤狱,无论是伤残老弱,半夜睡觉都得提着心眼,唯恐走在路上多说一句话,多看一眼,都可能成罪证,连在这除夕团圆的日子也不放过。
林怀瑾不喜团员,但念笙出生以后,她最喜团圆。颊上的泪未乾,她失神地哄着念笙。
这一个年,少了温如生,也少了林父。
她想起了前年的报纸,也在这样的日子有人被抓去。上海滩与台湾,换了地,却换不了一群爱毁人团圆的做法。
如今看来团圆二字,怕是与她相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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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下周四会完结了,然而藏数破不了百,有种妙手都回不了春的感觉(笑




念生 不速之客
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个会说英语的女人来当陪衬。
採访的洋人也是一名大使馆官员,林怀瑾一面听,不时笑笑插话做好一个花瓶。
莫佳青就在旁边调侃道「你说,宋扬他们质疑的眼神代表什么?」
林怀瑾不搭理她,早知她不会有好话,她又道「一个都当母亲的人了,还能当花瓶,你得高兴」
这下林怀瑾忍不住弯起了唇角。是啊,她都是母亲了,又忽然想到,当初念笙未出生以前,她想过要是温如生老了,她就会养他。
看看现在的场景,她真的出来工作了,像她所想,把学过的学以致用,然而温如生,念笙的父亲却是不在。
莫名的低落来的又兇又勐,一股酸意瞬间涌上,一滴泪水静静地从眼角滑落。
不敢抬手拭泪,林怀瑾的笑容仍是保持得体好看,如她从小就练就的完美幅度,其实却早已失了心思在採访上。
好不容易熬过去,宋扬在回杂志社的路上时,竟提醒林怀瑾下次不能再分神。
她尴尬羞愧地道了歉,又听他问,是在哪里学的英文。
她简单回答「学校教过一些」
「没有留过学就学得如此好」
宋扬语气淡,听不出什么,一旁的男同事插道拍马屁「宋主编也没留过学,学得也是一样好的,哎,看看我,学歷至多唬人用的,就宋主编还瞧得上我」
林怀瑾不知该如何回,轻轻点了头,把对话终结在那。
后来宋扬许是觉得林怀瑾可用,经常把稿子交给她校对处理,有翻译工作找的也是她。
直到某一天,莫佳青在家里见到宋扬,急急忙忙地找上林怀瑾,满脸惊愕「他怎么在这?」
「我请他来家里吃饭」
「为什么?」
林怀瑾奇怪地看了看她。
莫佳青更急「你快说呀」
「前些天母亲着凉,不好照顾念笙,我就带着念笙去杂志社,结果他帮我顾了一天」林怀瑾解释完,问道「你怎么了?」
莫佳青无心回她,直在心中暗道林怀瑾少写日记的缘故,害她错过了许多,接着又跑去看在院子同宋扬玩在一块的念笙。
她已经长大好多,摇摇晃晃地走着,手里握着一朵花,咿咿呀呀地说话,白嫩又肉嘟嘟的小脸被太阳晒得粉嫩,可爱模样就连平日工作不苟言笑的冷面王都不禁微笑。
莫佳青愣愣地看了好久,对这段被略过的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甚至是忧心。
不出所料,莫佳青的第六感是准的。
仅仅只是一顿饭的时间,任谁都看得出宋扬有意,除了林怀瑾。
她对其他人的事,总是比谁明白,比如韩东霖对苏婉之,却唯独自己,以为宋扬单纯是疼爱念笙。
待宋扬走后,莫佳青跟她说起这事,她却道「不可能」
她说,她这辈子就这样了。有念笙在,平安长大,快快乐乐,她便已经知足。
莫佳青骂她傻,又不住侥倖。
温如生还没来找她结婚,她怎么可以去爱上另一个人呢。
难不成他们坎坷要加一加狗血,先让林怀瑾跟宋扬结婚,温如生才出现?
莫佳青这样一脑补,慌了。她暗道不行的,绝对不行的,要真是如此,老天就太残忍了。
然而事实比这残忍且曲折。




念生 心愿与秘密
「爱的」林怀瑾这次没有犹豫,说话时,连眼里都浮现消失已久的光亮,扑朔了下,又沉下水去。
「好,如此就好」宋扬嗓音低了几分,笑了笑,竟忽地提起他不曾说过的往事「我也有爱的女人」
林怀瑾想了会,问他方才同样的话「她可也如你这般爱你?」
「爱的」宋扬笑了笑,眸色又随即暗下「她把她这一生最好的都给了我,我替她不值」
林怀瑾听过杂志社里的八卦,却还是忍不住想问「她为什么离开你?」
「她生了病,病死的」他淡淡地道,却更像在压抑心中的悲伤「走前,她仍是想给我生个孩子,这样我就不会孤单,也会拼命照顾好自己...你说她傻不傻呢?」
傻,真傻。可是林怀瑾忽然想,她能懂得那女子的苦心。
「她走的时候,你陪在她身边吗?」
宋扬没有说话,好一会,他摇摇头,眸中写满了悔字。
林怀瑾也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去安慰到他,也不知道她与宋扬比,哪个较为可怜,哪个较为幸运。
同样都没有见到,他却是知道爱人是生是死,她则是连温如生的生死都不知道。
也许,不知道才是好的,算作是一种希冀。
想来想去,他们竟都逃不过一个“痴“字。
良久,林怀瑾轻声道「值得的,只要她觉得值得,那便是值得」
她浅浅一笑,握住宋扬的手「她在的,她不一直在你心里吗?」
就如同她的温如生一样。
宋扬终于一笑「是,她一直都在,可是怀瑾,你得快好起来,我不想再失去了」
林怀瑾也笑着,回他「好」




念生 風鈴
以为快要拼完的拼图彷彿少了一大块,落在了隐秘沙发的角落里找不着。
莫佳青不安焦躁地跺起步,只觉头发都要烧起来,就怕烧到最后可能也没有答案。
一旁的林怀瑾不懂莫佳青怎么了,倒是她如此模样实在少见,她一边来来回回地走,一边抓着头发,像是真有大难题。
林怀瑾躺在床上许久,趁气神好,闲心颇多,心道也许能替她开解,欲要再问,廊上的风铃被一阵风吹响,清脆的叮铃铃,飘盪在风中。
她抬眸望去,心莫名跟着飘盪起来,像在拉动她,唯有一根绳紧紧撺着,紧得她有一丝丝抽痛。
风来得快,去的快,又看似无声无息。当风铃停下时,有另一阵声音从廊道细细传来。
俩人都以为是宋扬和念笙回来了,正要迎出去,却听那脚步声只有一人。
「不是宋扬」林怀瑾警惕心起,声音都低了几度。
在病中时,她大多闭着眼睛休息,久了她早已辨得宋扬的脚步。
他总是很轻,怕吵着她,可是微微拖地的习惯改不了,经常会发出沙沙声响,绝不会是现在沉稳,一步一步有节奏的脚步。
林怀瑾看了莫佳青一眼,她会意,立即跑了过去看看来者,一面想起那些糟糕的事,慌道「难道又是要乱抓人的?」
林怀瑾心道不会的,要抓人哪会是一人来,怕就怕是小偷,宋扬不在,林怀瑾个病弱的,抵抗不了。
她听着越发近的声音,下一秒,忽然有一个声音和它重迭了起来。
一声接着一声,剎那间,她彷彿回到了过去,王家的二楼,她坐在书桌前读小说,分心听着温如生的脚步声。
砰砰砰的,耳边还有林怀瑾加快的心跳。
林怀瑾撺紧了手,直到莫佳青回来,沉着脸不发一语,她不仅急了,也慌了。
她看不明白为何莫佳青这般神情,可那个声音就是在告诉她,是温如生。
脚步声,彷彿清晰地荡在耳边,而当盼了多年的人出现,眼前的画面似乎与过去的记忆重迭在一起。
隔了千山万水与无情岁月,他依然是温如生,同那些年的模样无甚变化。一样的藏青长衫,圆眼镜,以及他的脸上浅浅的笑意。
林怀瑾听见莫佳青憋不住,爆出的欢唿声,也听见了温如生哽着咽唤她怀瑾。
庭院外洒进来的光缐照在他的身上,有一层朦胧的光晕,林怀瑾仍在恍惚,分不清哪个是现实,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亦或是她的一场梦。
她害怕,害怕镜花水月一场空,一颗石头就能轻轻荡出波纹。
许是在告诉她答案,下一刻她感受到一个紧紧的拥抱,把她搂进陌生又熟悉的怀中,紧得几乎无法唿吸,却有股不变的皂角味丝丝的熘进她的鼻尖。
那瞬间,林怀瑾的眼泪落了下来。
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雨,终于教她回到她的安乐之处,她的避风港。
温如生来找她了,他终于来了。他是守信的,他从不骗她,尽管来得有些迟。
他低柔地问林怀瑾,她好不好。
她道好。
他又问道,她想他不想。
她道极想。
他再问道,怀瑾,你瘦了好多,你是不是没听我话好好吃饭,糖一天是否多吃。
她摇摇头,不说是因为她病了。她回他,不敢多,她最是听他话,然后哭出声来。
林怀瑾像个撒泼的小女孩,双手拍打他的胸,把鼻涕眼泪全蹭在他衣上,还要一边哭道「温如生,你怎么现在才来」
「对不起,对不起」温如生抱着她,眼眶泛着血丝,低喃地一遍遍说道「我来迟了」
突如其来的重逢不能说是早有预感,因它来得实在让莫佳青出乎意料。
大概是因为她在时间的推移中,也渐渐地失了信心。她都不敢相信,天天盼,天天祈祷,结果竟来的如此平淡,一点预兆也没有。
何止是梦呢,根本是一场如梦似幻的美梦。
歷经沧桑,曲折的路也快要走到终点,可莫佳青依然不明白,他们既然重逢,为何林怀瑾还要那般苦寻他。
那天,温如生迫不及待,要带着林怀瑾出门走走。她换上从上海带来,她第一次与他去书店时的那件鹅黄连衣裙。
在这冬日显得奇怪,不过没有人在意。
温如生说好看,从口袋里掏出颗熟悉的糖给她,她含在嘴里,这么些年,她差点就忘了滋味。
他吻了吻她,像当初说好的那样,生气难过时,他会给颗糖,再亲吻她。
「不生气,不难过了,我会永远陪着你,不离开」温如生轻声道。
林怀瑾鼻子又是一酸,故作埋怨「你就爱拿糖哄我」
「是,还有亲你,亲亲你,把你的难过,你的苦都吃进我肚子里,不让你独自承受」
林怀瑾笑了起来,只觉他可爱的紧。
后来温如生拉着她,说要去拍照。
照相馆里的老闆见到他们,嘴甜称他们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林怀瑾笑了笑,又看看温如生如星星一般的眼睛,下意识地摸摸手指。
她的手指因生病消瘦,宋扬把婚戒摘了下来,此时空荡荡,随即一阵复杂的愧疚涌上心头,与她重得旧人的欢喜互相缠绕。
可她还没告诉温如生她已经结婚的事,更不想破坏这一时的幸福。
她有点心虚,也怕他难过,更怕他心疼。
待会她就会和他坦白的,她想。
林怀瑾挽起他的手,他转过头来,对她轻轻一笑,宛如秋冬之际,绽放出最明媚的太阳。
明明无雪,却把林怀瑾融在心底,荡漾开来,已经想不起过去的那些漫长时日,满溢的的甜,浓如最纯的蜂蜜。
然而在相机闪过白光时,她再次为这一瞬间感觉到不真实。
脸上残留的笑容不及褪去,她往他一望,他还在身边。
还在,还在的。
她悄悄地问莫佳青「他是真的,对吗?」
「他是真的,他回来了」莫佳青脸上藏不住欣喜。明明不是她终成眷属,却像看韩剧那般,跟着主角经过一番虐恋情深后的感动。
可林怀瑾还是怕,她挽紧了温如生,深怕一个不注意,她的不真实感就成真了。
她是盼了多久,流了多少泪才盼来的。她不愿再失去,不愿再经歷一次那般日夜不成眠的日子。
出了照相馆,走在路上,路边有个阿婆在卖栀子花。温如生走了过去,买了一朵,送给林怀瑾。
「永恆的爱,一生守候和喜悦」他低声道。
是栀子花的花语,也是林怀瑾曾经在信上写给他,她想做的事。
温如生都记得,他都记得。
眼眶逐渐模煳,又是要哭一哭的前奏,接着她听见温如生唤她的名,问她愿不愿意嫁她。
林怀瑾还是开不了口,告诉他,她不仅嫁了人,也生了念笙。他与她的念笙。
她张着嘴,努力要发出声音,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一滴豆大的泪珠滑落脸庞,双眼越发的模煳,心也一点点痛了起来,只看着他拿出一盒方形盒,里面装着一枚样式简单的戒指。
温如生小心翼翼,又紧张地抬起林怀瑾的手,他看了看她,好似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直到一抹冰凉,慢慢滑过她的无名指,有些松垮地挂在那,林怀瑾对他感到歉疚的心,痛到快死了。
忽然间,林怀瑾似乎听到了念笙和宋扬的声音。她惊得回头一望,不见人影,再回过头,温如生悲伤地望着她。
林怀瑾不知道怎么了,捧住他的脸,轻声问道「如生,你怎么了?」
莫佳青也是愣的,宋扬和念笙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却连人影都见不着。
他们的声音不断传来,一个唤怀瑾,一个哭唤妈妈。
她四处张望,莫名心慌了起来。
莫佳青和林怀瑾都听见了,温如生似乎也听见了。林怀瑾拉着他,眼圈子红红地哽咽道「你听见了吗?是念笙,是...」
话尚未说完,温如生抽出手,转身就走,林怀瑾拉不住他,只听他强忍伤心的声音,对她道「我来迟了,怀瑾,我对不起你」
一个是温如生,一个念笙。
一个转身离去,一个不断哭喊。
两个都是林怀瑾的挚爱,鹅黄色的裙子像落叶一样在风中飘动转圈,泪水佈满了脸庞,胸口快要窒息一般。
莫佳青同她一样,慌张到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念笙在哭,刚来的温如生又为何要走了,走得还是那样决绝,连背影都已经消失无踪。
彷彿过了许久,念笙的哭声越来越小,这时出现另一个声音在唿喊莫佳青。她听得头疼,又熟悉。
吵杂间,落叶终于落地。林怀瑾跪在了地上,一朵栀子花捂着胸口,口中念笙如生地呢喃。
唤莫佳青的声音却越发响了,她认了出来,那是堂哥的声音,嗡嗡嗡的,像是讯号不好的杂讯,之中又夹着宋扬的声音清晰传来。
他轻轻地道「念笙很乖,不要担心」
一句,似在道别,似在让人安心。
眼前的世界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建筑物、摊贩、树、林怀瑾手中的栀子花,一样样的,像碎片那般分化成分子,消散在空中,化为乌有。
日记里,有爱人,有照片,有花,也有了戒指。好一个浪漫冬日,竟在煳里煳涂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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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完结。
周四那天才是,再次提醒一下完结章限两天,48小时后设置。留言区几乎天天来的固班们如果没看到,可以到社群找我,给你们整本text档,因为我想了好久也不知道怎么该感谢你们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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