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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之来兮如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逍遥橘子
她叹了一口气,“我的确不想被父亲的商业联姻困住,可是你看他在西餐厅谄媚的样子,我很心疼。”
他了笑容,“今年重阳节,我的任期就到了,下一个去处还没寻到,不如我去给你父亲做个参谋吧。”
她撇撇嘴,“你又来,要是你跟了我家,那我们家的员工还不都被你吃光了啊。”
他哈哈大笑,“我是天神之身,餐风饮露即可,已经几千年不曾食用肉林的供奉了,这个炎江凌,不了解别人,还在背后说人坏话。”
她迟疑地望着他,对她说的话半信半疑,“你不会把我爸爸吃了吧?然后借尸还魂,霸占我家公司,然后……”
他打断了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吸血鬼看多了吧?我是天神,还需要‘借尸还魂’?我可以显出真身的,只要我想。我现在只是不想被不相干的人看到而已。”
云瑶点点头,好像明白了,“我,那个,你把我送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能陪你说话了。下次来找我,你可以现出来真身,这样就不那么怕人了。”
他点点头,然后指着这一片水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看见这个湖了吗?你只要跳进这水里,然后你就会看到帝君庙了,你如果想他,就去吧,你说的话他都能听到,你的心意他也会看到。”
他这样一说,云瑶反而有点奇怪的感觉。可是就这样离开,似乎有点不大合适,具体哪里不合适,她说不出来,可就是觉得不合适。
“怎么,你犹豫了?你不是很想他吗?他给你种下了幻境迷情的种子,却断了跟你的联系,实在有点不地道,可是他是主神,比我的阶品要高,要忙的事情也很多,不大可能会为了一个普通的女子流连忘返的,不过瑶妹并非凡品,帝君大人转了性子也不好说。”
云瑶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不想他,我去帝君庙也是为了把东西还给他。”
夏慕云眼前一亮,“难道我会错了意?不能啊,你一紧张就会提他的名字,不是想念那是什么?不止想念,还有深深的依恋。”
“是这样吗?”云瑶心里思忖着,“我真的喜欢炎江凌了?不能吧,怎么可能?我真的不曾梦到他,也很少想他啊。”夏慕云的‘有理有据’听上去严丝合缝,其实根本站不住脚。只有古时候,通信很慢的时候,一辈子才会爱一个人,只是我那个时代,那个社会,很可能摇一摇就会产生新的爱情。
夏慕云看她不说话,就说,“你好好想一想也行,虽然露水姻缘,可是情根这东西,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发芽了。”
云瑶看着他,“我觉得你很奇怪,你虽然一代鬼王,可是也没见你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道听途说的不算。你今天的表现,却好像是男闺蜜一样,善解人意到不行,真是让人解。”
夏慕云自言自语,“我只是用你守护别人的方式来守护你罢了。”
她问,“你在说什么?”
他回头望着她,“没什么,你赶紧做决定,本天神还要去捉拿邪灵呢,明日就是海神祭典,赢勾那边我还有几句叮嘱。”
她深呼吸一口灵天地的灵秀空气,然后对夏慕云说,“神仙大人啊,我之前生活的那个时代,管那个叫雾霾,最近几年,大气质量不好,雾霾有什么可稀奇的……不过这个湖……”
夏慕云点点头,“你是不是不相信啊,其实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个湖是灵界的水月湖,你跳下去就是那灵城主的后花园。你是不知道,那灵城主是这十方天地里最好色的了,只要是女的,活的,他都不介意。”
云瑶听完这话,脸上开始愠怒,“你简直是恶魔啊,空有一副好皮囊,内里却是坏心肠,不管这是什么地方,我是坚定地唯物主义者,这些东西不过是幻像,不信,不想也就作罢了。你是鬼,是阿修罗,马克思说了,你们都是腐朽的,是跟先进的社会生产力相悖的。我才不信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十方天地,我只知道有天地人,其他地方都是空虚的,再见了,九天鬼帝!”云瑶转身刚要走,忽然回过头来,“不,夏木头,希望你啊,早点遇到那么一星半点子鬼火,化成灰吧。”
她深呼吸一口气,纵深跳进了眼前这一汪水。





灵之来兮如云 缘为何物
夏慕云还没来得及说跳进去之后做什么,云瑶就这样下去了,“这个傻丫头,我还没告诉你,这跳下去是帝君庙后山的龙潭呢,你到底会不会游泳啊?”
他也赶紧跳了进去。
这一汪水,并非是灵城主的后花园,而是人世间和幽灵界的天门,也是弱水灵守护的圣地。一般人从这里穿越,必然法力尽失,或者灰飞烟灭。可是被守护的人除外,而云瑶,就属于被守护的人,因为幽冥界的主人和灵戒都在守护着她。
她进入这水池之后,并没有感觉到堕入水中的窒息感受,而是可以自由呼吸。她闭着眼睛,慢慢下沉,下沉,然后好像踩住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她觉得自己“着陆”了,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满眼的香客游人,大家指指点点,“现在的年轻人,什么素质啊?这可是旅游胜地,还是道教神坛,居然在这样的地方戏水,像什么话?”
然后有人指指点点,“你说你这个伢子,公然在帝君庙作妖,还这样煞风景,啊哟哟,简直是难以理解啊,不知道父母怎么教育的咧。”
云瑶这才意识到,原来那一汪水的水底不是什么灵城主的后花园,而是这帝君庙后山龙潭,这下可糗大了。这个夏慕云,都胡乱说了一些什么跟什么呀,害得我丢人现眼,说不定马上就被人人肉了呢。
她匆匆上岸,身上的衣服随便拧了拧,就要下山去。她从龙潭出来之后,便没有太多人关注她了,大家就是这样,我们的意识太容易被新鲜事物占据了。
她走到石阶旁,看到夏慕云穿着一身淡紫色衣裤,等在那里,“你说你,也不告诉我,看我出这样的大丑,衣服都湿透了。”
夏慕云端详着她湿身后的玲珑曲线,点点头,“身材这样好,脸蛋又这样美,拱手让给别人太可惜了。”
她并不理会,径直往下山的方向走去,夏慕云一把拉过来她,“你这样招摇过市,不怕自己身子被歹人看了去啊?你们这人世间,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魉实在是多如牛毛。”
她被拉过来的时候没站稳,一下子撞到了夏慕云怀里,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让她有点眩晕。
夏慕云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肢,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条雨过天晴色百蝶裙,“你赶紧找个地方换了吧,这是我的衣服,你姑且换上,看你浑身湿淋淋的,像个什么样子。”
云瑶红着脸,拿了衣服就跑了。她换上那条裙子的时候,有点惊讶,不胖不瘦,十分合体,衬托出她的身姿曼妙婀娜。雨过天青色的裙子,上面绣着几只翩翩起舞的蝶,颇有古风的感觉,更显得美丽不已百蝶裙外,是一件淡紫色罩袍,走线细致,绣工非凡,上身之后显得俊逸非凡。
她拿着湿衣服走出来,他早已恭候在那里,“不错不错,衣袂飘飘的感觉很好,这衣服你衬得起,来,把湿衣服给我,你赶紧去看你的帝君大人吧,现在是未时三刻,申时一刻他就得隐去仙身了,也就是说,他就会赶赴幽冥界了。”
她的湿衣服被夏慕云走了,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心里竟然多了一种暖暖的感觉。
她走下龙潭的三百级石阶,穿过曲折的小路和庙廊,来到帝君庙中殿,也就是敷文殿。这时游人如织,来这里叩头许愿的人非常多。她不知道要把东西放在那里,就在正殿辗转。眼看着就是三点多了,也就是所谓的申时了,如果东西还不了,被别人拿去了可不好。可是她离神像有那么远。
就在她毫无头绪的时候,她看到一位身着黑色道袍的年轻人冲她走来,“女施主,可是要寻帝君大人?”
她楞了一下,马上点点头。
那小道士说,“施主随我来。”
她被带着,穿过正殿后面的廊庑,又走了几十级台阶,来到了一处雕梁画栋的房屋面前,上面书写着“紫宸阁”三个大字。
“女施主进去吧,帝君大人在里面等你很久了。”说完,小道童便躬身退了下去。
她推开那扇门,却见里面帘幕重重,她每向前一步,帘幕便打开一重。掀起最后一重帘幕,她看到了前面有三尊塑像:
左侧一尊面如冠玉,眼睛弯弯,微微髯须;双耳垂肩,臂长过膝。身穿玄色无忧道袍,头戴赤金宝冠、身披□□、颈间一副珠玉璎珞,脚踩玄色麻履。这一尊塑像左手执书,右手拿一柄九环紫金法杖,座下一头仰天长啸的金毛犼。
右面一尊面色略显灰暗,但是面容十分清秀,嘴角弯弯,眉眼弯弯;只见他头戴紫金冠,上嵌一颗硕大的东珠,一身紫色衣袍,身披紫色道袍,脚踩无忧云履。只见他左手拿着江山乾坤扇,右放在胸前的砗磲珠子上,座下一只九色神鹿。云瑶看着觉得好生面熟,心里嘀咕,“这个塑像像极了那个九天鬼帝夏慕云。”
正中央一尊塑像面色如云瑶之花一般,星眉剑目,嘴唇含朱。只见他头戴紫宸通冠,一身白色衣袍,上锈九色云霞,脚踩水色无忧履,座下一头墨麒麟,威风凌凌,不可侵犯。
她看着郑重的那个画像,心里默默地念着,“看这个塑像,应该是炎江凌了吧?”
她突然停下脚步,“炎江凌,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就来了这里。你的东西我带来了,我已经用绸布包好,就放在这里吧,我不想再见你了,更不想有什么恩怨瓜葛,我们就此山高水长,后会无期吧。”
她从袖子里取出来那那枚玉佩,小心地放在帘幕尽处的几案上,然后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她始终没有回头,她没眼看到位于帘幕后面炎江凌充满期盼的目光,也没有看到她离去后一声叹息的面庞。
炎江凌从帘幕后面走出,脸上表情凝重,俄而,一道金光闪过,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应该是回了北冥吧。




灵之来兮如云 海神祭典-1
云瑶离了帝君庙,踩着碎步走下了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此时已经是日暮时分,天色有些昏暗下来。
“怎么了?情郎没见着啊?看你那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夏慕云在帝君庙山脚牌坊的柱子上靠着,一脸邪笑地望着云瑶。
云瑶停下脚步,转脸朝着声音的方向白了一眼,“你一个鬼,能懂什么?”
夏慕云悄无声息来到云瑶身后,饶有意味地说,“鬼懂得比人懂得多多了,就算以前不懂,历经这么多载,这么多恩恩怨怨,浮浮沉沉,没有什么是我不懂的吧。”
云瑶嗔怒道,“懒得理你,明天海神祭典,小邵他们家主办的,我还得回去准备,先走了。”
夏慕云脸上还是挂着笑,拉住了云瑶的手腕,“瑶妹,你这可是在城外,你一没马,二没车,以你的脚程走回去,明天的太阳都出来了吧。”
云瑶这才醒过神儿,“你说的也对哦,被你拐了出来,你得送我回去。”
“这次你不怕我吸你的血了?不怕我是个鬼了?”夏慕云讪笑着望着云瑶的脸,故意逗弄她。
云瑶脸色微红,抬眼直面他的双眸,“怕有什么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贵为天神,真想动我,恐怕一万个纪云瑶都已经化为灰烬了吧。”
夏慕云被云瑶这一眼,盯得不自在,“嗯嗯,说得有道理,我要是真想动你,你家帝君恐怕也无能为力的。”他转眼望了一下九重天,他知道炎江凌在云端看着他们。
云瑶啐了他一口,“你家帝君好不好,那是你家帝君,我在帝君庙看见了的,你就在帝君的左侧,另外一个不知道是谁,在帝君的右侧。”
“好好好,我家帝君,我家帝君行了吧。”夏慕云摇摇头,“既然是我把你弄出来的,那我就勉为其难,把你送回去吧。”
他拉住云瑶,快速跑了几步,好像走进一扇门一样,下一个闪身,二人已经出现在了海神祭坛的脚下。此时已经天黑了,祭坛上的层层烛灯,在海风中摇曳着,但是火光很有力。祭坛最顶端的莲花灯,熊熊燃烧,紫色泛蓝的火焰似有冲天之势,盈得祭坛周围光亮如昼。
“这里人少,不容易被人发现,你且回去吧,今日东海不宁,明日的祭典怕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夏慕云面有不安。
云瑶叹了一口气,“你们神仙打架,遭殃的却是普通人,真是造孽呀。不过,多谢你带我回来。”
云瑶转身意欲离开,夏慕云却冷不丁问了一声,“瑶妹,你真的相信我不是坏人吗?”
云瑶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笑呵呵地望着夏慕云,“你不是坏人,你是坏神,哈哈哈哈哈”
夏慕云嘴角上扬,“好吧,坏神。”
云瑶笑着摆摆手,朝着地铁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早晨,云瑶被邵清波早早地喊醒,不到九点就来到了天堃大厦下面。而热心的游客们,也都早早守在天堃大厦周围了,看来这海神节的祭典比昨天的燃烛仪式还引人注目啊。
邵清波来到祭典的工作团队旁,跟大家说,“今天的祭典非常重要,辛苦各位了,一会儿大家按照事先才排好的顺序来就行,没事,别慌。”
众人点点头,开始了有序的准备工作:九个童子支起纸扎海神的塑像,准备用圣火点燃;九个童子准备好了鬼神大傩的各种旗子,准备在大傩之后投入火中;九个童子准备了童男童女的纸人若干,准备在季氏大傩之时献祭海神……
九点半,一切准备妥当,准备送祭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出发了。此时,街道两旁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纷纷驻足街道两边,看着海神塑像,大傩旗子,童男童女,各色祭品的队伍从眼前经过,大家纷纷聚齐相机,□□短炮,拍个不亦乐乎。
有的游客还掷出自己采买的七色花到街面上,寓意吉祥如意,七色花如果是落到吉祥童子的身上,那会是十分吉利的事情。传说中,吉祥童子是海神的使者,七色花是海神的图腾,七色花随着海神使者进入海神祭坛,海神到后一定会为自己和家人带来一年的好运气。
邵清波换了一身毛料西装,身后跟着云瑶,还有匆匆赶过来的李蔚然,一个个神色严肃,向祭礼的众使者们行着注目礼。
另一条街口,从某大院走出一个队伍,季大法师着青面獠牙的鬼图面具,率领着一众三十名面带鬼面的道童,一路念着咒语,也朝着祭坛的方向走去。只是这队伍里面多了五个身着钉珠汉服的女子,不过在这样的场合,有什么花哨环节,都不会一起太多人关注。
海神阁很快就到了,海神阁前方已经聚集了特别多的人,连同送行的队伍一起,人越来越多。大家簇拥着季大仙人,以及仙童道童,伴着队伍停在了海神阁前。不消片刻,一位主管文化的领导已经到达海神阁下,在季氏仙人的引路下,来到了海神阁的舞台。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今日是潭州三年一度的海神祭典,我亲自撰写祭文,献祭于海神阁内,并将焚之于圣火之中,聊表寸心,借以祝祷潭州百姓,安康和乐,五谷丰登。”
领导随即开始诵读祭文,“维大历二年岁次甲午三月朔甲辰某日辰,使谨遣某,用少牢醴酒之奠,昭祷于潭州紫衣海神公之灵:
浩浩灵源,滔滔不息。流谦处顺,润下表德。清辉可鉴,浮秽不匿。月映澄鲜,霞明焕赩。经界区夏,左右万国。百川委输,万灵受职。越海贡诚,载舟竭力。明哲用兴,凶戾潜殛。眇尔吴顽,蔑然蟊贼。鸱张蔡郊,蚁聚淮侧。丧父礼亏,干君志愎。咨尔有神,逮尔有极。彼暴我仁,彼枉我直。归我者昌,倍我者辟。不斩祠祀,不湮沟洫。不殄渠魁,不虐畏逼。不进梯冲,不耀矛戟。火灭燎原,人归寿域。然后洁神牛羊,奉神黍稷。告神有成,谓神不忒。尚飨!”
“这哪是你亲自写的啊,分明是元稹写的,你掐头去尾读了,就忽悠那些没读过书的人吧。”云瑶心里鄙视,脸上却满脸敬仰。
云瑶见他祭文诵读完毕,便着几名仙童捧着祭文,恭敬地走到海神阁前的一座巨大的鼎面前,里面已经燃烧着从祭坛圣火处取下的火焰。祭文焚烧于鼎中,那领导亲自取来七色花,一边掷入鼎中,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说着什么。




灵之来兮如云 海神祭典-2
领导围着大鼎转了几圈后,众仙童抬来了海神“塑像”,奉于海神阁中。紧接着便是季大仙人上台祝祷并且大傩的时间了。
只见季大仙人率领三十名道童,鬼面遮脸,从海神阁两侧的花道登上海神阁的舞台。季氏口中念动着普通人听不懂的咒语,打坐在海神阁的台子中间,道童们则一边念咒,一边开始跳动大傩,手里挥舞着鬼面旗帜的仙童已经守候在鼎旁,等着仙人施法焚烧。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大傩终于结束。季氏一道纸符,仙童手里的旗子开始燃烧,众人惊呼仙法高超。仙童把手里的旗子掷入鼎中,旗子迅速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在台上的季氏突然大喝一声,“无量天尊!”
他随即起身,拂尘一挥,站在台子上说,“各位领导,各位乡亲父老,近日东海城乱象频出,贫道夜观天象,乃是海神震怒所致,震怒的原因,便是潭州百姓的祭礼太过潦草。因此,今日,贫道亲自遴选五行命格女子,组成金木水火土五字命格魁星阵,献祭于海神,祈求海神飨纳祭品,保佑东海百姓平安和乐。”
云瑶听到这一番说辞,开始是震惊,后来便是愤怒了,这愤怒居然被灵戒感知到了,灵戒开始发出黑色的光芒。“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海神看上去不似穷凶极恶的贪婪之辈,也不像会吸食生人的妖魔鬼怪,怎么就要献祭活人?”
“这是真的?还是演戏?”云瑶和李蔚然不约而同地问邵清波。
邵清波也很吃惊,“这个社会了,怎么可能真的献祭,不过是文明戏而已。”
季氏的话引起人群中不小的骚动,大家议论纷纷。
“真新奇啊,现在这些活动的策划人真是用心啊,可以说是很贴近历史了。”
“的确是用心了,这几个演员请得不错。”
“……”
“……”
云瑶听着大家的议论,问邵清波,“我看着这个季大仙人不像是善人,公然在这样盛大的场合,说这种违背传统道德的话,是不是很过分?”
邵清波上前一步,边拍手便大声地说,“好,好,活人献祭都能想出来,这出戏不错啊,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情节。”
“这个邵清波,倒有几分血气,比起那一日的纨绔,眼下要顺眼许多。”云瑶暗自思忖,观察着邵清波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么。
“你是谁?”这个季大仙人似乎不认得这场活动的金主—邵清波。
“有趣哈,被赞助的居然不认识金主爸爸。”云瑶一副看戏的表情。
“瑶妹,你开天眼看看,这哪是什么法师?”是夏慕云的声音。
“你总是神出鬼没的,这法师就算是个黄皮子,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云瑶一脸不屑。
“你就当西洋景看吧。”夏慕云旁观着台上。
在诡异的乐曲声中,众人伸颈侧目,以为这季大仙人要来一出大变活人的把戏,人群中甚至传来喝声。
季氏不知用了什么术法,海神的塑像突然自己燃烧起来,他并不理会邵清波的话,台下的观众也并不在乎,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台上了。
彼时,一个巨大的鱼缸被抬了上来,五个女子面无表情地被抬进了鱼缸里。现代观众真的是见怪不怪了,在鱼缸中逃生的戏码,世界上的魔术大师不知道在公开场合表演过多少次了,这次只是加了一而已。
煞有介事一般,季氏手中拂尘直指天际,一阵惊雷惊到了在场的人。
“哇,好厉害,这雷声跟真的似的。”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fantastic。”
云瑶不禁开了天眼,果然看到一只披着外衣的黄皮子在台上手舞足蹈,而在鱼缸里的几名女子好像失了心魂一般。
“怎么办?救人要紧,赶紧想想辙啊。”
“你放心,本座已经用避水罩把那几个人罩住了,他们不会有事。为今之计,是要利用这个场合,引出幕后之人。”
“怎么引?”
“看着他们表演就好了,你看台下观众,就好像看着人血馒头一样兴奋,不能坏了大家兴致。”
“怪不得这个仙人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原来是一只黄皮子,今日他能够在这海神节作祟,也不知道这些百姓信他什么?装神弄鬼么?”云瑶不解,心中暗自思忖。
“就是装神弄鬼,这些人都吃这一套,你看你那个情郎,虽然是整场活动的金主,可还不是没人听他说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云瑶心中念叨。
“因为灵戒呀,灵戒有咱们俩的血融,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哈哈哈哈”夏慕云哈哈大笑着,周围的人却完全听不见。
云瑶很无奈,也很不屑,“随便你怎样,今天这个场面,我真怕那五位姑娘被投入祭坛,这个黄皮子,可能真的会做什么吧?”
“这个季氏仙人本就是狐族,偶然一次因缘际会,解读了什么鸟兽的语言,才预测了那些海难,才被奉承为仙人。而那所谓的仙人,不过是从什么地方拾得的人皮罢了,每过一个甲子,换一身皮,让大家觉得是新的一代大仙,其实自始至终,就是这一只。”夏慕云现身在云瑶面前,不过对于别人,还是隐身的。
“哦,怪不得,他本就是妖怪,听懂鸟兽之语也不稀奇。只是,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法力高强,那一天的那个海神,是不是跟他有什么勾结?”云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没有勾结,一个山上的野兽,怎么会把祭品投入海底?又或者,海神是他的主子,他献祭生人也是为了讨好主子?最近东海上空的邪气,极有可能是黄皮子作祟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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