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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之来兮如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逍遥橘子
两个上古神兽为了一具皮囊,打了三天三夜,昆仑山被战云笼罩着,不见天日。得知曲折的天尊震怒,亲自施法,将穷奇镇压在昆仑山下,并传授给夏慕云迅速磨合皮囊的方法。至此,一场皮囊争夺战以穷奇失败而告终。
然而,这并不是结局。
夏慕云上任九天鬼帝之时,大赦十方天地,穷奇也在被赦之列。恢复自由的穷奇千方百计要接近夏慕云,希望可以杀掉夏慕云来报仇。穷奇曾化身九头神鸟接近夏慕云,不聊被夏慕云识破,二者再次大战。穷奇扬言,如果夏慕云继续做九天鬼帝,它会让整个北冥变成平地,让灵界秩序荡然无存。夏慕云并不理会穷奇的大放厥词,大战之后回归北冥休养生息。哪知道,穷奇真的言出必行,它喷出万丈火焰,焚烧西方灵界与其他五方天地的边界。果然,边界被烧毁,西方灵界灵界的恶灵全部逃脱出来。一时间,十方天地,恶灵遍野,神仙哭嚎,人类惨死,秩序浑然不再。
夏慕云接天尊命令,亲自上阵,熄灭万丈火焰,动用无上法力,召回了散游各地的恶灵,重新画符镇压。他化身饕餮,直接吞掉了穷奇,希望可以运用自己的身体来消化这凶兽,却因为体力不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后来,少阳帝君炎江凌亲自出手,镇压住了穷奇的怨念,把穷奇封在了夏慕云体内,穷奇的怨念化作一枚灵印,游走于夏夏慕云的身体各个部位。
少阳帝君告诉夏慕云,这怨念每三千年会爆发一次,如果法力不足以镇压它,它便会与镇压它的人一起玉石俱焚。夏慕云身为天神,并不一定同死,但是会元气耗尽,不久便会灰飞烟灭。他在鬼帝任上,得知一种秘术,只要聚齐十方灵魂,加上十世纯阴命格人类女子的鲜血,便可以焚化穷奇的怨念,并且自己也会得到永生。
其实,这个所谓秘术是炎江凌告诉他的。炎江凌一直不相信妖物修炼成神会一心一意向善,这个秘术既是考验,也是囹圄。炎江凌没有告诉他,那穷奇冲破他身体的时候,穷奇会灰飞烟灭。而他虽然会魂飞魄散,但是由于他聚集了穷奇万年的法力,会很快聚神聚魂,得到永生。炎江凌和姬少尘也说过,会助他十方神力,顺利度过劫难。
倘若他真的禁不住永生诱惑,行秘术聚魂,那么炎江凌的猜测就会成真。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治罪于夏慕云,并且把他打入极寒之地,万年不得出世。
四个多小时过去了,手心的灼热感才渐渐消失,胸口的剧痛感也不再了,他了气息,站起身来。此时,已是傍晚时分。
绿竹早就从屋子里取来夏慕云最爱喝的茶水,斟满了,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主子,您的身体……”绿竹满眼满心的担忧,全部写在了脸上。
“无事,不必担忧,此时不可说与云瑶。”夏慕云坐在凳子上,抿了一口清茶,“对了,要你去查的事情,如何了?”
“禀主子,奴这次从岭南回来,并未察觉到妖王的异样,每日或是笙歌,或是观巫戏,或是游山玩水,并未见她与外人过多接触。只是又一次,撞见了她与大司命相会,不过也没说什么要紧的话,只是说各自珍重而已。”
“那万灵阁呢?”夏慕云知晓,这万灵阁什么丑事都做得出来,最近东海很多人好像得了失心之症,说不定与万灵阁脱不了干系。
“万灵阁依旧如常,每日子时开,寅时闭,未见生魂出入。”绿云认真地回话。
“你可见过洛神?”夏慕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并不怀疑什么。
“洛神深居简出,奴并未见到,只是洛水汤汤,她应该无意外出。”绿竹也相信,东海的事情,应该与宓儿没有关系,祭典上那个蛇形的怪物,应该不是宓儿。
“再过几日就是清明节了,你带着我的传音亲自去一趟湨水,请他务必看守好湨水,防止铤而走险之辈穿越湨水,来人间作恶。”
绿竹点点头,带了夏慕云的传音再次上路了。





灵之来兮如云 灯火阑珊
“邵清波,撇开咱们是甲方乙方的关系,今天我帮你布置等会,累屁了,你可得请我喝小李吃顿好的。”
邵清波拍着胸脯说,“那没问题啊,只要小邵公子我弄得到的,随便提。”
“不是今晚还有灯会吗?那就去找一个临江的,临街的,风景美的,可以看灯会,可以观夜景的地方,还能吃美味佳肴的。”云瑶一边捶背,一边说。
李蔚然满怀期待地看着云瑶和邵清波。
邵清波想了一下,“你还别说,还真有这么个地方。”
“那还犹豫什么,走起啊。”
邵清波带着云瑶“师徒”来到了自家经营的酒店—“临江仙”。临江仙的位置正好在海神阁的正对面,既可以看海神阁的傩戏,又可以看花灯,还能吃到美味的挪威海鲜,还临江,风景优美。
“小李子,今个不必给小邵公子省钱,想吃什么,随便点。”
李蔚然看了邵清波一眼,邵清波点点头,“今个随便点,帝王蟹,挪威三文鱼,想吃什么都来,咱们自家的饭店,敞开了吃。”
果然,上桌子的全是“最贵”的海鲜,帝王蟹粥,鲍参翅肚,用邵清波的话说,“也不怕传出去说你们俩没见过世面。”
酒足饭饱之后,海神阁前的大街上已经华灯初上,各式各样的灯,琉璃灯,走马灯,龙灯,狮子灯,让人目不暇接,川流不息的人群在灯的海洋穿梭,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偶有画舫经过江面,船上吴侬软语,或浅笑低吟,或弹唱清韵,好不惬意,美哉,快哉。仿佛让人梦回烟雨江南,恍如元宋盛景一般。
“万星烂天衢,广庭翻人潮。”云瑶不禁感叹。
“真是有文化啊,像我们这样的,就会说一句,‘真尼玛好看’。”邵清波一边自嘲,一边看着下面的灯会盛景。
“都是天堃主办的,没文化怎么会办出来这么好的灯会?”
“都是下边的人弄的,从头到尾,我除了看看策划案,就是今天帮着布展了,其他的什么都没做,包括今天那些个大手笔。”
“这么好的灯会,不去看看,这的是可惜,要不要一起去?”云瑶看到邵清波这句话饶有深味,嘴角冷笑一声,但是又不便说出自己知道些什么,便岔开了话题。
邵清波摆摆手,“今年灯会的主题是“清平乐”,这是商会的几位前辈一起想出来的,取‘风调雨顺,天下太平’之意,你们去看看吧,我就不下去了,一下午忙下来,腿儿都断了。”
“两岸红灯射碧波,一支兰桨荡银河,”李蔚然也脱口而出一句诗词,两位“前辈”同时微笑赞叹了一下。
“那好吧,小邵公子,谢谢你这一顿大餐,我和小李子会继续为您效劳的,今天就先告辞啦,你好好休息,明儿见。”
几分钟后,云瑶带着李蔚然来到大街上,“小李子,我看你一直在发微信,不拘着你了,去吧。”
李蔚然像被“特赦”一下,做了一个巴顿将军的招牌姿势后,就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老纪和蒋老师在家一定好没意思,不如让他们来看看这个灯会吧。”
云瑶挽着老纪和蒋老师漫步在街上,灯光闪耀,食街也被搬到了这里,街上有点热闹。
他们一边走着,老纪却在一盏“鱼戏莲叶”的灯笼旁停了下来,望着那盏灯,陷入了思念里。
云瑶便问那灯后面的老板,“请问,这鱼戏莲叶灯……”
灯后面的人抬起头来,“这灯……”原来是邵清波,只见他青山布裤,头戴闪亮的灯饰,像个普通的商贩。
“怎么是你?你不是很累,说不来了吗?”云瑶不解,以为是父亲有意为之,父亲却一脸无辜地摆摆手。
“怎么就不能是我?”他指着那鱼戏莲叶灯说,“纪叔叔,您喜欢这盏灯吗?送给您吧,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如今虽不是七月盛夏,这盏灯却能把采莲的惬意带给您。”
“清波真会说话,如此,老纪我就下了。云瑶,你看看清波,上得厅堂,下得街坊,是难得的经商之才,你要多向他讨教才是。”
云瑶点头,对邵清波施礼道,“以后还请邵公子多多指教。”
邵清波笑了笑,“不必客气,互相学习,互相学习嘛。”
老纪对云瑶说,“云瑶,这灯会闹哄哄的,我和你妈不喜欢,我们去云江那边散散步,你跟小邵多聊聊。”
云瑶睁大眼睛,皱了皱眉头,无奈应下。两个人沿街走着,却没话说。
“你相信这世上会有其他世界的东西吗?人,或者生物?”
云瑶想起来,他有天眼的事情,可能他知道季氏是一只黄皮子幻化而成。只是现在,他和自己不熟,很多事情不会如实相告,人之相处,不过与此。
云瑶也叹了一口气,“也许吧,你相信这世上有神仙吗”
“有吧,我说我见过大司命,你信吗?”邵清波似乎在回忆什么,但是语气又带着调侃的意味。
云瑶呵呵一笑,“我还见过玉皇大帝呢。”
两个人各有深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聊什么呢?这么热火朝天?”夏慕云手里挥着扇子,笑嘻嘻地走过来。
云瑶心里笑着,却没有表现出来,“我跟小邵一块做项目,今天下午还一起布展了,也算是共患难,一块看个花灯,怎么了?”
“哦,是吗?我可听说,这海神祭典全套都是天堃的赞助,可真是大手笔啊,不过,你家是钱多的没处花了吗?要不我去你们家当保镖吧,纪云瑶这点三脚猫的把式,怎么能保护得了小邵公子呢?”夏慕云揶揄道。
云瑶猝不及防地出手,一只手锁住夏慕云的右手,另一只手拉过夏慕云的肩膀,右腿用力,把他按在地上,这是云瑶的擒拿手。
“慕云兄,怎么样?三脚猫也能拿下你这两脚虾。”云瑶哈哈大笑,一旁的邵清波也笑出了声。
夏慕云假装很痛苦,他确实没想到这个云瑶会有这么一招,“好了,好了,瑶妹,你最厉害,行了吧?快松开,我都快被你按得散架了。”




灵之来兮如云 地主之谊
云瑶松开手,夏慕云才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右肩,“我说,瑶妹,你怎么这样虐待我,我们又不熟?”
云瑶随即接话,“是呀,我们又不熟,你干嘛对我的事情评头论足,还牵连无辜的小邵?”
夏慕云撇撇嘴,“那我给二位赔礼道歉,请二位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邵清波回礼道,“没事没事,大家都是朋友。”
“邵公子,久仰大名,令尊是东海商界奇才,虎父无犬子,邵公子果真一表人才啊。”
云瑶在一旁看着他俩寒暄的样子,撇了撇嘴,“二位看上一见如故吧,我去江边找我爸妈了,就不跟你们闲聊啦,再见。”
说完,云瑶头也不回地朝沿江的观光大道走去,沿江灯火辉煌,一路漫步走着。有一双眼睛,在双桥阁上看着她,眼睛里面全是捉摸不透的意味。这双桥阁是青江和浦江交汇处的一座跨江楼阁,主楼叫风雨楼,取“历经风雨,不忘初心”的意思。
云瑶终于有时间想想自己的事情了,你看那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即便有鬼神妖魔,似乎也挡不住大家看热闹,赏灯会的热情。自从偶遇那灵戒,自己的确是看到了许多东西,经历了许多事情,可这是她真正想要的吗?或者糊里糊涂当个普通人,过完人畜无害的一生,才是最好的选择呢。
不知不觉地,她踩上了双桥阁,与阁里面的人撞了满怀。她仓皇道歉,后退之时,却撞到了双桥阁的护栏,险些从护栏跌落。阁里的人却拉住了她的手,她感到指尖传来的凉意。
“多谢相救,不知?”云瑶鞠躬拜谢,抬头看那阁里的人,却发现是炎江凌。
她继续说,“多谢帝君相救,我先走了。”
“你不是有事想跟我说吗?鬼帝不能做到的,我会尽力帮你。”炎江凌似乎在等她开口。
她不想与他又什么来往,便说,“无事相求,我还要去外滩那边找父母,怕不能陪帝君赏灯了,帝君轻便吧。”
云瑶匆匆走下双桥阁,朝着云江的方向去了,留下炎江凌在双桥阁,怔怔地站着。
“帝君大人,我看您还是别心思了,眼看清明将至,想想如何让十方天地春和景明吧。”夏慕云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踏着台阶,来到双桥阁上。
炎江凌冷笑一声,“今日海神节,你看到了邪祟?”
“的确,有人来取生人献祭,只是那个黄皮子道行浅,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帝君家夫人也发现了,不过那邪祟,她应该看不到。”
“这里算是你管辖的重要之处,怎么抓捕邪祟,你自己看着办吧。你看她的样子,三千多年了。”
“是啊,三千多年了。郁垒在玉瓶中存放了她三千年,灵戒也在幽冥被镇压了三千年,魔性祛除。可为何在她再世为人时,又让灵戒找上她?难道要让她二十五岁殒命?然后进入轮回道?然后不知道下一世灵戒又来作什么妖,让她再次年少而亡?她已经历经过十世劫难了,三千年的幽禁,宓儿的诅咒也该结束了。我许她十世平安喜乐,安宁康泰,你为何让灵戒再次寻上她?灵戒我拿了很久,终于赶上她二十五岁生日之后给她,就是希望那个魔咒因为年龄超过界限而失效。”
炎江凌轻叹一口气,这轻叹一声并未被夏慕云察觉,“所以,你让她来到你许诺她的第一世,然后亲自来保驾护航?宁可让灵戒吸你的天神之血?”
夏慕云点点头,“我许她的,我一定会做到,要不我的老脸往哪儿放?我的血,很快也就耗尽了,能护得她一世,就护她一世吧,也想她的命运可以因为这一世,有个转圜。”
“那孽障还在兴风作浪?今年你就可以卸任,不必再心系幽冥,有的是时间潜心修炼,度化那孽障。”炎江凌说这话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夏慕云的表情,却发现始终带着笑意的一张脸,笑意后面的东西却捉摸不透。
另一边,云瑶在江边的观景台找到了闲庭信步的父母,他们在远远的看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吟唱,上演的是一出《文君当垆》。
云瑶还没来得及跟父母说几句,就被夏慕云的声音打断了。
“这么巧?纪小姐,你看我来了你们大东海,你是不是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呢?”夏慕云的声音很大,老纪也不禁回头看了一下。
“夏慕云,你是不是跟踪我?怎么哪里都有你?”云瑶有点气呼呼的。
“怎么能是跟踪呢?这海神节的灯会,广告满世界都是,四海闻名,我也是慕名而来,随意游玩,更何况,这一出《文君当垆》,夏某很是爱看呢,那《白头吟》,每每听来,都觉得柔肠百结,肝肠寸断。”
云瑶冷笑一声,“你的感情还真是丰富啊,这样肉麻的词都说得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的多情公子呢。”说到“多情公子”这个词,云瑶不禁看了一眼像贾宝玉一样温润的那张脸,“长了这样一张脸,笑容也这样和煦,怎么可能是罪大恶极的那个?”
老纪和蒋老师一脸迷惑地望着夏慕云,然后转而看着云瑶。
云瑶赶忙解释说,“爸,妈,这是……”
夏慕云还没等她说完,便自报家门,“看这位端方和蔼的老者,想必就是纪伯父了吧?这位娴静优雅的女士想必就是蒋老师了吧?我是穆昀,东海医院的执勤大夫,拜见叔叔阿姨了。”
老纪知道东海医院的名号,“东海医院的大夫啊,那一定医术十分高明了。”
“伯父谬赞,不过是俗物,一来可以救死扶伤,二来勉强养家糊口而已。”夏慕云轻描淡写,“倒是你家姑娘,年纪轻轻在外企工作,能力还那么强,是人才啊。”
老纪看了看云瑶,“云瑶,你跟穆大夫怎么认识的啊?”
蒋老师也很好奇,“是啊,看这穆大夫一表人才啊,年轻有为呀。”
夏慕云还礼,“哪里哪里,就是个拿手术刀的,不比你家姑娘这样的英人士。”他斜睨了一眼云瑶,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叔叔阿姨,我也不是东海本地人,听说这里有灯会,就来了,不想巧遇了纪小姐,和您二老。”
云瑶白了夏慕云一眼,转而对父亲说,“爸妈,太晚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下周清明节小长假,我带你们好好玩一玩。”
老纪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喏,也好,那今日就到这里吧。”
蒋老师说,“不用送,我跟你爸打车回去就行了,你完事后早点回来。”
云瑶目送二人离去,转过头对夏慕云说,“说吧,什么事儿?”
夏慕云呵呵一笑,“真没事儿,不过要是真说有什么事儿,还真有一桩。”
云瑶冷笑一声,眼眉低垂,“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认识你,就好像沾上了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夏慕云摇着扇子,“本座奔波劳苦,腹内饥渴,不知瑶妹能否请我饱餐一顿呢?早就听闻这东海的海鲜非常美味鲜香,不知今日是否有这个口福呢?”
云瑶本来眉头皱了一下,听他说要吃一顿,不禁莞尔,“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原来是吃海鲜啊。不过今儿这个点,怕是不得了,明天吧。呃,明天似乎也不行。”
云瑶盘算着自己的日程,想到了自己空闲的时间,“不如清明节后吧,我去东海医院找你,我请你去临江仙吃海鲜,如何?”
夏慕云了扇子,“一言为定。”
“今日这灯会不错,本座很喜欢这江畔流光溢、桨声灯影、歌舞浪漫的繁华盛况。我住的地方,也有这样两条河,一条黄泉,一条忘川,只是冥河凄凄,鬼魂凄厉,撕心裂肺的哭声,滔滔浊浪拍击声,更有河底冥兽噬魂声,惨象横生,全无这船棹烛影,莺歌燕语的景象。一园灯火从天降,万片珊瑚驾海来,盛景啊。”夏慕云似有感慨,边看着云江上来往的画舫,还有沿江的灯火通明,轻叹一声。
云瑶看他表情微妙,便说,“本就不是一个世界,虽是河水汤汤,却终究不是一个景象。想那两条冥河,也不是为了‘景致’而生,只是一种震慑的手段罢了。”
夏慕云点点头,“是啊,手段而已,幽冥界本无风景,本座却在那里生活了几千载,想想真是苦闷啊。”
一句自嘲的话,却引来云瑶一阵同情,“几千年,这么说,你真的是‘万岁’了?”
夏慕云听到这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是啊,万岁了,你算一算啊,我生于混沌,然后盘古开天地之后,我就在十方天地随意游荡了几千年,然后呢,又遇到我师父点化,再后来我母亲赐我仙身。你们家帝君颁布法旨,让我掌管幽冥,也九千载了,我可不就万岁了吗?哈哈哈哈,你们家帝君都不及我年纪大呢。”
云瑶杏眼圆睁,面带娇嗔,“夏慕云,你又胡说,既然都是我们家帝君了,以后你不必再来找我了。我知你不是歹人,也不会对我动杀心,你为什么一遍遍试探我?莫不是,你喜欢我,故意说别人来引起我的注意?”云瑶觉得这是幼稚的说辞,无聊的把戏,于是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喜欢你?”夏慕云嘴角不屑地一笑,“你还真是不害臊啊,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这要是让你爹妈听见,还不得气吐血啊,你不是都许给那个小邵公子了吗?我一介天神,怎么会喜欢一个凡人,你可知,这十方天地里,想让我临幸的仙子们,排队都到南天门了。”
云瑶懒得理会,也懒得争辩,“说不过你,想抬杠找别人去吧,本这几天加班,体力活儿的,累坏了,现下回去休息了,再见。”说完,云瑶买不就要朝着双桥阁的方向走,那是回家的路。
夏慕云看她生气的样子,脸色绯红,在灯光掩映下,更显得娇俏可爱,妩媚动人,不过他不应该动心的,于是强辩道,“哎呀呀,你这丫头,没说几句,就如此气急败坏,怎么能带好团队呢?”
云瑶回过头,仍旧气呼呼的,“要你管”
夏慕云脸色陡然变得严肃,“你去吧,他在双桥阁等你,他不会轻易现身,此刻一定有很多话说。”
云瑶听到这句,停下了脚步,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步也不肯往前迈了,“你看见他了?”
夏慕云点点头,“去吧,你肯定也想见他,对吧?虽然你嘴上不说,可是心里还是有他的。”
云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夏慕云略显黯然的脸,可能自己无意的辩驳,或者是哪一句话,让夏慕云误会了,又或者,自己不经意一个词汇,一个句子让帝君也误会了。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哪能说来就来?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她是否对夏慕云有意,她还不得而知,可是,对炎江凌,她是真的无感,也不愿跟他扯上什么关系的。但是事情却奇怪地发展着,竟然让人误以为自己牵挂炎江凌?算上梦境,也是屈指可数的见面,怎么就有了爱情?
云瑶叹了一口气,“明日我还有事,父亲还在家等我,今日就到此吧,告辞。”云瑶沿着云江一路向西走,云江上游还有一座桥可以跨过,虽然远些,可还是能到家。
夏慕云本想跟上去,却发现一道白光,跟在云瑶身后,他便停下了脚步,直直地望着云瑶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灯火之中。
云瑶一路走着,她却感觉不到炎江凌的相随相护,炎江凌也没有用读心的法术,去了解云瑶作何想法,只是一路跟随。眼看着她似有万语千言,偶尔苦笑一声,却不做解读。
云瑶无心流连沿途的花灯,也不会去看“冷月波心荡”的奇景,她走到云江上游的那座桥之后,停在了桥上。她摩挲着灵戒,低声咕哝着,“灵戒啊灵戒,你不是有灵吗?今日这情景,可以说是十分尴尬了。眼下,我无心儿女情长,也不相信一介天神会儿女情长。一万年,他们可以活一万年,而我却只有朝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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