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阿华很是不耐烦:“波仔,你要没种,就滚蛋,记住,你没资格讹诈小妈,你不配。”
阿龙提着胆量抢在波仔开口之前:“我问你们,你们老大一个算命的,他凭什么拥有那样的别墅?凭什么拥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还是一个女作家,你们觉得我比麦子差吗?”
对于阿龙突如其来的妒忌心,波仔很无奈,小廖和阿华很不耐烦。
阿华弹出小指头对着地下:“阿龙,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啊,你连说起我们老大和大嫂的资格都没有,你个小瘪三,怎么有脸和我们老大相提并论?在今晚,你的无耻和不自量力,再一次刷新了江湖的记录,但这不值得你骄傲,必定你比阴沟里的臭虫还低贱。”
望一望暗光浮动的夜空,看不见弯月如钩,也看不见星星点点,只有阴森的夜风吹过自己脸庞,阿龙发出一声嘶鸣:“操,太瞧不起人,来,老子让你尝尝什么是力量。”
嘶吼着,但阿龙并没有冲上前去,他即刻发现了尴尬场面,及时补救,指着小廖:“你过来,你是我今晚的任务。”
波仔这才觉得很满意,他提起钢管走向阿华。
小廖暗暗叹息,缓缓走出几步,在离阿龙只几步远的时候,他看见阿龙像个娘们儿一样向自己冲上来。
阿龙没想到自己手中的钢管会被轻易打脱手,他感觉自己这天晚上运气不太好,自己拳脚功夫很棒的,不应该输给眼前这个人。
钢管脱手以后,阿龙感觉更自在了,虽然脸上挨了一记重拳,但他觉得无所谓,胜负未分,只要自己发挥好,胜利的机会很大。
阿龙也后悔自己挑了小廖,他感觉,假如自己挑的是阿华,或许早已获胜。他才反应过来,嘴上功夫利害的,手上功夫一般就不行。想到这里,他向波仔靠近,意图与波仔联手二对二。
当阿龙且战且退时,波仔很是心烦意乱,他感觉自己已经失去先机,正怆惶犹豫时,波仔感觉自己脑袋里响起一声惊雷,眼里看见金星飞溅,他已经无法确切地知道是谁击中了自己的脑袋,他倒在了阴森的死胡同里,也就此给他卓越的梦想画上一个不愿意画上的句号,从此,他的梦想只能是梦想。
在侧目看着波仔倒下时,阿龙是想撤退的,想认输的,想求饶的,可能他的考虑太过漫长,他也随之与波仔倒下时有了同样的感受。他感觉自己脑袋滚过轰隆隆的雷声,感觉自己眼前飞溅起璀璨夺目的焰火,感觉自己一腔热血直冲喉咙,并从嘴里喷薄而出,他看到的世界最后的色,是自己嘴里喷发出的带着热气的血红。
没有人关心自己老大的死活,略微沉静片刻,波仔的小弟鸟兽散,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两个趴在墙根起不来的人,陪着老大躺在这城市最阴森潮湿的死胡同里。
阿华轻蔑地一笑:“波仔、阿龙,别装死啊,既然来了,怎么也该多坚持一会儿,不是还要多步履餐吧吗?”
小廖戳一戳阿华,指着阿龙,脸上挂着很是不安的神色。
波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昏死过去。
阿龙在不停地抽搐,嘴巴里咕咚咕咚冒着鲜血,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仔仔细细地看清自己吐了多少血。
阿华也开始惊慌了,在阿龙面前,他慢慢蹲下去,看着阿龙:“阿龙,阿龙……”
估计阿华是想向阿龙讨教,如何能咕咚咕咚地吐着血红色的泡沫,但阿龙没法回答,他的抽搐很快变得微弱,喉咙里随即发出一声暗叹,连抽搐都停下了。
小廖摸着阿龙的脉搏:“操,大事情了,狗日的不经打,死了。”
阿华一屁股坐在潮湿的地上,掏出烟来,点上两支,一支塞小廖嘴里:“兄弟啊,这就是命吧,你报警还是我报警,咱们就自首吧,不要再牵连耗子,更不要再牵连大嫂他们,他们对我们兄弟足够厚道,你说呢?”
小廖望一望头顶的夜空,依然是暗光浮动的夜空,看不见弯月如钩,也看不见星星点点,只有阴森的夜风吹过自己脸庞。他深深吸几口烟,叹息道:“听你的,好歹得有人照顾我们妻儿,得有人给我们送饭,命啊,认了吧。”
耗子刚统好帐,背上每天晚上都会背上的包,把账单、账目和现金放包里,锁好门。他没有从后门出去,他选择从前门走,因为他要去接上自己两个好兄弟。
刚走出大门,耗子看见警灯闪过自己的眼前,竟然是如此的近。当他的头转向右边,跟着警灯离去的方向时,他的心猛然一震,不详的预感笼罩心头。





始于1979 第797章 无声的泪水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梁凤书并没有发怒,神反而显得比刚进家门时好一些,轻声念叨着:“波仔上门寻衅滋事,他们相约到步履后面死胡同解决,阿龙意外死亡,小廖和阿华是自首的,耗子,是这样吧?”
耗子猛烈地点头:“对,是这样,小廖和阿华确实够义气,当时出警中的一个协警是我朋友,他告诉我,小廖和阿华只承认是波仔和阿龙找他们俩讹诈,混战中,阿龙倒地死亡。大嫂,我们要救他们啊,他们是为我们才……”
“唉,救,当然要救。”梁凤书冷静了,从沙发上站起来:“玲玲、露露,我饿了,开饭吧。”
梁凤书的冷静让大家觉得很意外。
当梁凤书放下筷子时,她心平气和地说:“耗子,找个人把步履卖了吧,没办法,人命关天的事,要救阿华和小廖,需要很多钱。秀秀,你和庞枫也合计合计,把店卖了。钱准备好,总是没错的。”
“嫂子,都卖了,我们怎么生活?”露露不由得问一句。
梁凤书没有回答,没有回头,径直回到房间里,把房门反锁后,蒙头大哭,决堤的泪水肆意奔流。
听见房间里隐隐约约的悲泣呜咽声,无人敢去敲门,只能各自默默垂泪。
在梁凤书知道打死阿龙的事后,就开始思考如何善后。为漏偏逢连夜雨,这也不是第一次,在这十年的岁月里,困难与灾祸总是会不时降临,除了面对,别无他法。
梁凤书很清楚,自己丈夫入狱以后,必将使得大家都面临痛苦的煎熬。从前每遇困难,丈夫和自己并肩前行,齐心协力解决生活中的麻烦,如今,自己是大家的主心骨,如若自己也放任不管,身边这群人也就不得不‘大难临头各自飞’。
相聚相知难、离散只在一瞬间,一起同甘共苦走过来的人,如何能忍心各自离散。在梁凤书心中,她十分珍惜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些年的情意,但她不知道大家有多大的忍耐力,不知道困苦的生活中,大家还能不能携手并肩。
心中的苦闷与悲恸化为泪水,依然不能缓解半点忧虑。异乡的繁华依旧、霓虹依旧,城市依然在蓬勃发展,来来往往的人依然在为自己奋力拼搏,个人的困苦,唯有个人解决。
关上门,蒙头大哭,梁凤书也发现了丈夫从前的不易,在那些纷争之中,一直都是丈夫冲锋在前、一肩独挑,化解了一场又一场的灾祸与困难。
如若自己真卷款独逃,不管丈夫,不管身边人,生命一定会有另一番作为,一定会有,但就会更好吗?梁凤书在心中反复思量,无论怎么思量,无法绕开自己选择的爱情,尽管爱情已被玷污,可丈夫与自己十年情意,就这样放下吗?还有友情呢?
露露和玲玲那样的一心一意,贡布、平措、耗子他们那样的忠诚,思来想去,梁凤书无法自己高飞。她觉得还有希望,只是需要共渡难关而已。
一夜的泪水和思量,梁凤书疲惫不堪,整个人明显憔悴下去。
家里突然没有了欢声笑语,梁凤书一边吃着粥,一边问:“露露,耗子和贡布呢?”
“嫂子,他们去警局了,贡布说你接波仔电话时,有录音。见你没有起来,我们几个人商量决定的,越早把录音交上去,对小廖和阿华可能越有帮助,起码能证明波仔他们讹诈嫂子。”
梁凤书这才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昨夜失眠,到天亮后才疲惫睡去。梁凤书这才记起,在接到波仔电话后,把贡布从戈壁房间敲过来,打开电话提,贡布随即进行了录音。
“嗯,这样是对的。庞枫和秀秀去店里啦?”
“是啊,嫂子,要把他们叫回来开会?”露露脸上带着苦笑,似有千言万语。
梁凤书不由得端详着露露的神态,再看看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的肖玲玲,也苦笑道:“露露,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不等露露回答,肖玲玲蹭的一下站起来:“唉,有什么瞒不瞒的,嫂子,就上午你睡觉的时候,我们几个已经开一次会啦,最后的结果是,坚决支持嫂子决定,把所有的店都卖掉。”
“哦,谁带头商量的?还是你们闲的无聊?”
肖玲玲把泡好的红茶端到饭桌上,三个女人,说起知心话。
一大早,露露就起来做早点,要在往日,也从没有人要做早点的习惯,都是一帮习惯晚睡晚期的人。自从贡布和露露的孩子还是吃饭以后,露露每天不得不一大早给孩子做一点,而且带着孩子,也没法睡懒觉。
就在秀秀给孩子熬粥的时候,庞枫和秀秀也起来到客厅喝茶。
听见客厅有动静,平措、肖玲玲、耗子都出来,大家心有默契,却都是愁眉苦脸。
庞枫首先发言:“唉,都失眠了,大家心里都有事,是吧?”
耗子看着庞枫和秀秀两口子:“你们两口子昨晚没合眼吧?”
秀秀说:“你不也没睡嘛。”
耗子说:“好,你们两口子肯定昨晚商量一宿,说吧,你们先说你们的决定。”
依照这个不同籍贯的人,在这异乡汇聚而成的‘大家庭’里的规矩,凡遇重大事情,大家可直抒己见,最后由梁凤书做决定。这个时候,大家都体谅梁凤书太过疲累,便心有默契地自行商讨。
庞枫说:“等等,让露露出来,依照规矩,嫂子不参与时,露露可代表嫂子。”
平措站起来:“好,我叫露露嫂子出来,我去熬粥,多熬一点,大家都吃,反正我没什么意见,我家玲玲做主。”
露露从厨房出来:“说吧,我都听着呢,非得让我出来,我说,都小声点,让咱们的大嫂好好睡几个小时吧。”
庞枫看看秀秀,自己点上一支烟:“秀秀,你说吧,我听你的。”
秀秀拍拍庞枫的腿:“其实吧,我们两口子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嫂决定卖店,她肯定不是一时冲动。我们夫妻昨晚是商量一宿,说时候,要卖掉店,确实十分不舍。唉,我想,大嫂是对的,眼下我们的处境,越示弱越安全,所以,我们决定支持大嫂的决定,卖店,好啦,我们两口子的意见就是这些。”




始于1979 第798章 共浴艰难
秀秀说完,眉头舒展,像是一下轻松了,拿过桌上的烟,也点上一支,走到窗前,感叹道:“记得当年我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都没敢奢望有这样一个地方落脚,挺好的,不做生意了,但起码还有你们这几个患难与共的好朋友,不亏。”
庞枫低头看看自己:“诶,我说,都别看着我啊,秀秀说的,就是我们两口子的真心决定。”
耗子伸伸懒腰:“唉,好,我也思考一晚上,步履本就不是我的,是老大的,我的股份也是老大给的,况且我一个孤家寡人,没什么好放不下的,卖,救小廖和阿华。只是,老大一时半刻出不来,以后的生活,恐怕大家要苦几年哦。”
肖玲玲马上说道:“我们这几个大活人,这里又不用交房租,难道还挣不到养活自己的钱?我昨晚也想好啦,我晚上多唱几个场子,所挣的钱,全部交给露露姐,还是大家公用。”
庞枫马上接着肖玲玲的话说:“那能让玲玲一个人挣钱,我和秀秀商量好了,把店卖掉,钱用来救小廖和阿华,我们去菜市场租一个档口卖菜、卖猪肉,我有几个老乡就在干这个,以前我也关照过他们,让他们带带我们两口子,没问题的。挣的钱也交给露露,大家一起花。”
耗子笑笑:“嗯,都有路子,我也有,平措和我去开黑车,玲玲放不放他和我去?”
肖玲玲说:“准了。”
露露依然愁眉苦脸:“你们都想好了做什么,我和贡布呢?唉,真不该有孩子,拖累大家啊!”
秀秀在露露身边坐在,把住她的手:“露露,别这样说,我们几个人,不要说谁拖累谁的话。就是小廖和阿华,也是为我们几个担当了。你还真不能出去做事,一来要带孩子,二来家里还不能没有人,总得空出人来陪着大嫂出谋划策,早日把老大捞出来。平措如果去开黑车,贡布就不能做事,嫂子进出,总得有个人跟着,还记得老大刚进去那会儿吗?总有些来路不明的人对我们意图不轨,如今就更要防范。”
患难与共的家人,没有人暗藏心机,都爽快说了,心情也随之轻松很多。
听肖玲玲说完几个人早上的商量结果,梁凤书心中高兴,心情却轻松不起来,大家越是这样支持她,她也越感觉自己没法自己抽身独去。
“露露,你给贡布发信息,告诉他,和耗子回来时,叫上庞枫和秀秀一起回来一趟,有些话,我这个做大嫂的,还是得当面说清楚。”
露露一边飞快的发信息,一边担忧地问:“嫂子,你不会是要把我们解散掉吧?”
梁凤书哀叹道:“我解散得了吗?你们一个个都‘忠臣良将’似的,都是我的罪过呗。”
肖玲玲恨恨说道:“嫂子哪有罪过,都是麦子哥的错。”说完,笑起来:“哈哈哈,嫂子,其实麦子哥也没什么错,你是他的女菩萨,他是还没取到真经的孙悟空,他还需要你的庇护和点化。”
梁凤书转过身,有气无力地看着肖玲玲,摇摇头:“唉,无论什么情况下,你都是帮你麦子哥的,他在你心中,什么时候错过呢?”
肖玲玲红了眼眶,强忍住泪水:“嫂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初你和麦子哥是如何救我、帮我的。麦子哥为救我而坐牢,我唱歌这点本事,是嫂子送我去学的。嫂子,我们几个人,有什么错不能原谅呢?”
肖玲玲说着,终究没忍住泪水,哭泣着说:“嫂子,你不要一个人扛着,这一年多,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啦,等哥出来,我们怎么给哥交代?”
三个女人又是一场泪。
中午一家人聚齐,梁凤书说:“既然大家都下定决心共渡患难,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唉,只是大家要有长期打算的心里准备,你们老大可能还要几年,甚至更长,能坚持下去吗?”
都点头表示坚持到底。
耗子说:“上午我和贡布去交录音,录完口供后,曹舵单独见了我。”
梁凤书的脸马上黑下来:“你去见他干什么?我早说过,不准求他们。”
耗子马上解释:“大嫂,曹舵这次提供了很重要的消息,他让我们几个知道后,别外传。他说,波仔突然崛起,招摇过市,他背后是金紫,也就是金家那帮人。曹舵还说,有了那录音,一切都好办了,起码金家不得不放弃波仔,但他不敢保证金家不会再扶持下一个波仔,我们还是得小心一些。”
庞枫一拳擂在沙发上:“操他妈的,我是说,这狗日的波仔怎么可能突然就做大,道上还一直打听不到他的真正后台,原来还有这一出。王八蛋,我们和他金家八竿子打不着啊,金家也算富豪榜上有位置的,干嘛为难我们呢?”
贡布使劲对庞枫使眼色。
梁凤书看看贡布:“贡布,你也别给庞枫使眼色了,大家清楚,大家才好明白真正处境。金家为难我们,还不是因为你们老大坏了人家联姻大计,报复呗。我这次为什么聘请上官婉儿担保的律师,一直没给你们说,也是因为这个金家,一般人的放不下心啊!这个律师的老婆和上官婉儿是闺蜜,他绝不会被金家买。”
庞枫马上叹息道:“我终于知道嫂子为什么要决定把店卖掉了,我们惹不起金家,只能装可怜最保险。可是,等老大出来后,他也斗不过金家啊!”庞枫的言外之意,是担心落魄潦倒的生活将永无出头之日。
耗子接过话:“枫哥,你也别太过担心金家一直为难我们老大,曹舵说,经过这次死人事件,会有人借此去给金家招呼……”耗子还想说下来,却突然把话住。
梁凤书说:“耗子,你也不用吞吞吐吐的,曹舵说的‘有人’,是思齐董事长李学匀吧,必定齐家还有个瞎子活着,是这样吧?”
众人都不敢接梁凤书的话,怕话题又扯到小语身上去。
梁凤书只顾叹息:“唉,我也想通了,你们也别忌讳。我会把你们老大救出来,这过程可能漫长,大家都要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苦日子,所以我才让大家中午都回来一趟,话说开,大家心里真正明白才好。”




始于1979 第799章 夜店里的流氓
自己丈夫第一次开庭后,没有宣判,虽然失望,也在梁凤书的预料之中。每月需要去杭州那边和律师碰头,每次碰头,几乎都是律师说要钱送给谁谁谁,为了让梁凤书放心,律师总是要和梁凤书当面说清楚。
深圳这边,梁凤书还不能不管,小廖和阿华的案子虽然不复杂,也找好了可靠的律师,但总得要跟进。
秀秀和庞枫每天去菜市场卖菜、卖猪肉,起早摸黑,虽挣不了多少钱,但无人注目,也就平安无事。从前道上的人有笑话庞枫和秀秀的,但落魄之人,在这个匆忙的都市里,很快就被人遗忘。
耗子和平措买了二手车搞运输,只接私活,都是熟人介绍才敢接。平措常常往阿凤的店里跑,梁凤书看在眼里,她明白,平措这样的人,要不是万般无奈,他不会这样厚着脸皮去交际,只为让阿凤多介绍一些客户。
肖玲玲的歌声,在这座城市本就小有名气,她很快接了三个场子,傍晚在一家餐吧唱,中途去蛇口一家酒吧唱,快到凌晨时去东门一家大型夜店唱。
卖菜、搞运输,非常辛苦,加起来还没肖玲玲挣的钱多。但在去东门唱的第二天晚上,就出事了。
东门是这座城市最早繁华起来的地方,也是这座城市的核心区。
无论多少人曾身败名裂,甚至成为这城市的孤魂野鬼,依然有人踏着未干的血泪继续冒险。有利可图,就一定有人冒险,不仅仅是因为生存,更多的是为了更快致富。
去前面两个场唱歌,要是平措和耗子有生意,她就自己打车去。最后这个场子,因为太晚了,平措和耗子要是还在外面,庞枫就得肩负起肖玲玲的‘护花使者’的角色。
东门以前的老大是陈家兄弟,前几年,两兄弟同时被抓,被判重刑。后来代替陈家兄弟地位的还是从前漏网的混混,名叫刘大鹏,道上人称‘鹏老大’。因他早年与人打斗,被砍掉一只耳朵,道上又叫他‘独耳虫’。
刘大鹏是和庞枫、耗子差不多同时来到这座城市混的人,算是道上的前辈,他几进几出,每次都能不几个月就出狱。
肖玲玲去东门唱歌这家大型夜店,刘大鹏是小股东,也是出面来管事的人,他的名片上印着董事长,但道上的人都明白,他背后那些人,才是这家投资上千万的夜店的真正老板。
庞枫、耗子、平措、贡布这些人,刘大鹏都认识,肖玲玲他也认识,场面上还很尊敬。每次无论谁送肖玲玲去,他都吩咐小弟给安排位置,送上的果盘、酒水。
肖玲玲去刘大鹏夜店里唱歌,第一天还有些担心,但平安无事,看刘大鹏还算客气,庞枫他们也就放心了。
晚上梁凤书约了小廖、阿华案子的律师,在蛇口肖玲玲唱歌的酒吧谈事。等肖玲玲下场以后,梁凤书就带着贡布,和来准备护送肖玲玲去东门的庞枫一起走。庞枫看时间还来得及,想着先把在外奔波一天的梁凤书和贡布先送回家休息,但梁凤书提出想去肖玲玲唱歌的场子看看,不然她不放心。
到达东门的夜店时,梁凤书隔着车窗看了看那夜店门头,没有下车:“玲玲,你去吧,我在车上等你,等你唱完,我们一起去阿凤的摊上吃宵夜,一起回家。”
肖玲玲晚来唱六首歌,就是有大客户需要打个招呼,最多也就四五十分钟。
顺利连续唱完六首歌,庞枫刚想陪着肖玲玲离开,夜店主管前来,说卡座有个打客服,想请肖玲玲去喝一杯。作为店里的歌手,这算是的义务应酬,也是行规。
肖玲玲来这里唱歌前,就跟刘大鹏谈好,自己不喝酒,大客户需要礼貌性应酬,只喝点点表示礼数。
主管带着肖玲玲前去,庞枫远远的跟着,庞枫一看,是红湖的北佬帮老大杰仔,都是道上的‘老人’,相互认识,没当回事。
“玲玲,既然出来唱了,就别装,一杯酒也该喝完吧?”杰仔把自己喝完的空杯往桌上倒扣:“看,我都喝完了,你不喝完,这是不是太不给面子啦?”
杰仔身边带着十几个小弟,都一起帮腔,鼓掌让肖玲玲把酒喝完。
肖玲玲看看满满一杯纯洋酒,足足有四两,一口喝完,虽不至于醉倒,但起码得头晕。想着尽快脱身,肖玲玲只好笑说:“杰哥,就这一杯,喝完我就走,行吧?”
杰仔点头答应,但肖玲玲喝完酒以后,他马上端起第二杯递给肖玲玲:“哎呦,玲玲不只长得漂亮,还爽快,可我的一杯喝完了,我兄弟们还要敬你一杯,也得喝啊!不然,我的兄弟们可不答应哦。”
庞枫马上迈步过去:“杰仔,低头不见抬头见,出来完,没必要强人所难吧?我们家玲玲是歌手,不陪酒,已经喝一满杯,算是给足你面子了。”说着,庞枫拉起肖玲玲的手:“玲玲,我们走。”
杰仔的小弟们马上起身挡住去路,杰仔笑道:“哦,白煞星,哈哈哈,白煞星,兄弟们,你们怕不怕白煞星啊!”
1...239240241242243...26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