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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梁凤书抹着泪说:“是啊,玲玲的歌声,比我这个作家身份耀眼多了。”
露露激动地凑上一句:“我要是男人,倾家荡产也要娶了玲玲。”
“一腔思乡泪,歌声随云飞。老婆,该有一篇游子回家的好文章。”我看着她们心情很自在。
梁凤书看看她的三个好姐妹,说:“狗屁文章,麦子最讨厌,我带你们去看我第一次和他约会的地方。”
“老婆,我也要去,我们第一次约会不是在工厂楼顶吗?”
“楼顶不算,河边你把写给我的第一封信给我时,才开始算。”梁凤书倔强地抛下所有在场的亲朋好友,四个女人迈着凌波微步去开车,把掌声和翘首以待的炙热目光留在身后。
她母亲在三楼阳台上大喊道:“阿凤,麦子,你们早点回来吃晚饭,我们等你们。”
“妈,知道啦!”梁凤书从车窗探出头去,大声的对着楼上喊道。
车路过我们相识的工厂时,梁凤书停住车,并没有下去,指着工厂大门说:“那,我以前就在这里上过班。”说完,一脚油门冲向前去。
老树还在,大石头也还在,溪流变得更宽阔,只是周围的杂草树丛已经不知去向,那一片已经变成一个单调乏味的公园,虽然看着干净明亮,却再也找不到该有的灵魂,就像被浓妆艳抹遮盖着的少女脸颊,在冬日的萧瑟中泛着缕缕白光。
四周的工厂已经放假,看不到半个人影。
我一下扑倒在大石头上,哈哈大笑起来,她们都不解其意,以为我疯癫了一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哥这是干嘛呢?笑成这样。”露露不解地问。
如驱赶羊群一样对她们挥手:“下去下去,你们都下去,不准上来,哈哈哈。”我站在大石头上,对着天空狂笑起来。
“麦子,你疯啦?”梁凤书故意恶狠狠地斥责我。
我住笑声,看着她们笑说道:“你们知道吗?我和凤书的第一次就是在这石头上,流了好多的血,哈哈哈。”
“流氓,流氓,真是个流氓。”梁凤书笑着大声对我喊道,又对几个好姐妹喊道:“打他,我们打他。”
在大石头上我被她们扭成麻花,折腾得天崩地裂一般,我依然在笑。
“不弄啦,不弄啦,在你们的爱情圣地这样闹腾,多不好。”小芬整理整理衣服,退到一边,又说:“真能找地方,这得多凉多硬啊?”
“地方是凤书找的,那时这里周围杂草丛生、草木茂盛,多亏凤书找的这个好地方,这是我们那时爱情的巢穴,月光如水,夜风凉爽,蛙鸣一片,我就在这石头上被凤书彻底霸占,还有在溪水里,哈哈哈……”
梁凤书也闹腾得累了,在石头上坐下来,恶狠狠地说道:“不要脸,根本不是这样,颠倒黑白,麦子,你最擅长颠倒黑白,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是你弄的我。”
露露说:“我们都下去,让嫂子和哥再显当日场景,我们就知道谁主动的啦,哈哈哈。”
梁凤书翻身一下按住露露,呼呼喘着气说道:“我先和你演示一遍。”
露露大叫着:“小芬,快帮我,帮我把嫂子按倒,我们看看嫂子当初怎么弄哥的。”
“好,露露,我来啦。”
梁凤书马上大叫道:“玲玲快帮我。”
肖玲玲笑着也过去和她们扭着一团,我想喊“小心一点”,还没喊出口,四个女人相互拉扯着滑落到下面溪水里,我赶忙抬头看有没有人摔着,很快,四个女人不顾冬日水寒,在溪水里欢乐地开始打水仗,我也纵身一跃,跳入溪水里,抱着梁凤书深深的一吻,好久以后才松开,说道:“我救苦救难的女菩萨,这里就是我们昔日的天堂啊!”
梁凤书把长发一甩,仰着头说道:“对,以前还老是担心被人看见,麦子,我没有看错你,你又带着我回来啦!”
我们坐在旁边的石块上各自拎着自己身上的湿衣裳,我看看肖玲玲,她也很开心,我说:“玲玲,以后你一定可以遇到那个爱你的人,你也一定会爱他,到时哥和嫂子给你风风光光的办。”
肖玲玲看看我,转过头去,看着远处说:“我这辈子谁也不嫁。”
“还有我呢?还有我呢?我现在也单身。”露露叫着。
小芬长叹一声:“唉,露露,你凑什么热闹,狗啊猪啊的什么,随便找个人嫁了就行,玲玲不一样,玲玲的歌声会迷倒很多男人的。”
露露很是不服气:“小芬,你别欺负我看书少,哥和嫂子才不是这样的人。玲玲,你要独身一辈子吗?你怎么漂亮,多可惜啊。”
你一句我一句的扯起来,好不高兴。
我心里暗想,肖玲玲这个倔蹄子,千万别真像她说的那样啊!我和她已经没了夫妻缘份,她也是知道的,何必要这样苦着自己呢?心中不解暗自感叹,苍天大地啊,黄天厚土啊,别再给我这么多红颜了,我上辈子到底是个大善人呢?还是个大恶人?这是福气还是惩罚?
重回昔日爱的故地,溪水还在,已显得很是浑浊;老树也还在,被人修去很多枝桠;大石头也还在,却没有了茂密树丛掩映;天空灰蒙蒙的,使得冬日的太阳看上去像朦胧中的一个奶白的灯泡,更远处,模糊得看不清。
五人湿漉漉地回到家里,还有好多梁凤书的亲戚没有走,都呆呆地看着我们,我们依然快乐无比。
她奶奶大声地喊道:“哎呀,你们都干嘛啦,阿凤啊,你把他们带哪里去啦?怎么弄成这样,会着凉的哦,还不赶快去换衣服。”
几个以前梁凤书要好的高中同学,虎视眈眈地看着说道:“阿凤啊,把你的姐妹给我们介绍介绍呗。”
梁凤书大声回答说:“放屁,我的姐妹你们那个配不上?你们都是坏人,少拿我的姐妹当你们外面认识的那些姑娘,我要是当初被你们祸害了,哪有今日,哼,一群坏蛋,自己找你们的去。”
她家里把楼顶一层全部给我们几个住,所有用品都是新的,布置得喜气洋洋,好似洞房一般,摆设和用品都质量上乘,每个房间都不显局促,彰显着家底雄厚。我和梁凤书还是住她从前的那一间,换衣服时,抓紧时间来一回,她含羞带笑道:“一起五六年,终于在家里啦!”





始于1979 第254章冷漠
按一贯传统,过年期间要去走亲戚,而梁凤书却从不去别家串门,三亲六戚到家里来看望我们,邀请我们去做客,梁凤书都一一推辞,给人一种当了作家就摆架子的印象。
本想劝她还是出去串串门,不然别人会觉得我们太过高傲,我自己讨厌有人在我面前高人一等的感觉,‘己所不欲勿施于’,我也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摆架子,也没觉得自己优于别人, 我还是那个离乡背井的少年,只是兜里的钱多了一些。
也知道梁凤书心中冷漠,爱恨分明,对外人少有表现热心肠,在深圳这么几年,她没有交一个朋友,始终只有露露和小芬。冷眼看人间,这就似她灵魂里天生带着的一样,把不愿随波逐流做到了极致,除非生活逼迫她去虚情假面,好在她命好,生活没有胁迫她太久。
她对她父亲也那样冷漠,如有永远化不开的宿怨,自始至终不和她父亲聊天,我都觉得她父亲很可怜,他一个大男人,好不容易厚着脸皮给自己的女儿说几句话,梁凤书以冷漠的表情,“嗯”、“啊”、“哦”,蹦出一个个这样单一无情感的字作为回应,并故意不耐烦地匆匆结束谈话。
因我担心遭到金、殊二人所派的人跟踪,以从前在这座城市历经太多苦难为借口,天天盘踞在家里喝茶,不愿意出去闲逛,让梁凤书带着肖玲玲她们三个好姐妹去逛,每次都买回很多无用的东西。
其实回家就是看一眼,生活中所有要面对的曲折和跋涉不会因为回家而改变。没有回家前心心念念的,真正回家了,该爱的爱,该恨的还是恨,别人的祝贺、奉承、羡慕、嫉妒、蔑视等等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生活,况且我和梁凤书也没有需要求人家合作、办事、帮助的事情。
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以自己的价值活着,好与坏的宿命谁也看不透,就像陶春兰说的:“三穷三富不到老”,古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呢?不过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有乐今日欢。
人矛盾的不单单是情感,每个人在自己所处的境况中,都在心里修了一圈合适自己当下境况的高高的院墙,这道院墙不只高,还密不透风如石头碉堡一样保护着自己,也隔离着自己与别人,对同类的防范之心如此森严,恐怕只有人类了。
论财力,梁凤书家比我当下还是大得不是一星半点,她家算不上顶尖富豪,却也有过亿家财,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无论如何也挣不到的。我对她家的富有所表现出来的无所谓,肯定让她家人暗自摸不着头脑,尊严和财富两相选择,只要我能满足生活,绝不会轻易向财富低头,这是那些书在我心中落下的‘病根’,她的家人可能永远想不明白,梁凤书明白我的性情。
见过齐爷那种富有,对梁凤书家的富有也觉得平淡无奇。加上我对从前所遭遇的蔑视的报复心态,让我与她的家人始终无法有亲近感。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他们看不起我,蔑视我,让我进不了这高高的门,使得梁凤书要选择爱情,就不得不与我逃离这里。而今我与她们家比财力的话,依然相形见绌,但我已经有了生活的基本保障,凭我自己就可以过上富足的日子。
他们家用那样盛大的排场把我和梁凤书迎进家门,这时的我已经对进这个门没有什么兴致,完全是出于对梁凤书的爱,为了不让她难过,为了实现她回家乡的夙愿,我是抱着陪她走一趟的心理进门。
时间有限,依照计划,初三便要从梁凤书家出发回肖玲玲家。梁凤书在家这十来天,和她的母亲、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家的那些亲戚聊了个够,每天都在嘀嘀咕咕,晚上梁凤书又把那些闲话都一股脑的倒给我。我想,终究有些难听的话她已经被她过滤掉,她那么聪明,知道我的傲气,怎么舍得给我气受。
离家的头一天晚上,我和梁凤书她们开始拾第二天出发的行李,她的母亲到房间来叫我,唯唯诺诺地说梁凤书的父亲想和我谈谈,被梁凤书当即阻挡说:“跟他有什么好谈的,让他跟他外面的女人、儿子谈去。”
她的母亲显得很为难,眼眶又开始湿润,梁凤书看看她母亲,拉着我的手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说:“好啊,要谈我们一起去,看他有什么话说。”
走进那个他父亲平时用来招呼他狐朋狗友的客厅里,见他父亲坐在泡茶的位置上阴沉着脸,见我门进去,他又强力在脸上挤出几分笑意,旁边坐着她的爷爷奶奶,还有二叔和舅舅。
关于她的二叔和舅舅,梁凤书早和我说过,用梁凤书的话说,他们和他父亲是同路货色,在外面也是旗飘飘、花红柳绿,同样拥有极其重的重男轻女思想,以前也长期劝梁凤书听她父亲的安排,早点嫁人生子。
三个男人都跟怀孕了似的挺着大肚子,同样都是油光水滑的脸,牙齿被茶和烟浸泡得看不到原来的颜色,特别是她那个二叔,从不正眼看我,就是梁凤书和我手拉着手在院子里遇到他,他也只和梁凤书眉开眼笑。
前两天晚上,梁凤书大概和我隐晦的说过,她的母亲告诉她,他父亲认为自己的女儿现在是作家,完全不用嫁给我这个打工仔,以他女儿的美貌和现在作家的身份,他能让他女儿嫁入比他家还富有得多的家庭,并且已经有好几个人向他父亲提出要娶他女儿。
梁凤书什么都不用给我解释,我知道她的心,我一无所有时她都对我不离不弃,今天她更不会为了世界上任何人,任何财物而离开我。想着过几天就要离开,我一直在她家装着开心的样子,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一进门,梁凤书就大声地说道:“要谈什么啊?快点,我们还要拾行李呢。”




始于1979 第255章家中僵持
她的爷爷奶奶马上过来招呼我们去茶桌前坐下,她二叔抖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阿凤,你怎么也来了,我们找麦子说说话。”
“呸,你们找麦子说话?你们那一肚子坏水,早就比隔夜的潲水还熏人,隔着几百里我都能闻到,说吧,什么话?”梁凤书端起功夫茶杯来,看看又放下,显得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她的二叔看看她的父亲,再看着茶杯,就是不看我,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麦子,这几年,你照顾梁凤书辛苦了,还挣钱供她上大学,这些功劳我们都很感谢,不过嘛,你在再大的公司上班,不还是个打工仔吗?你是聪明人,你明白的,你所花的这些个钱,我们可以成倍的还给你……”
真是开门见山,单刀直入,没有一点委婉,这得多看不起我,才这样不加半点掩饰。
梁凤书盯她二叔一眼:“我就知道你们没有安好心,我可以再告诉你们一次,我和麦子已经在深圳结婚,结婚证也给大家看过的,这辈子我也不离开麦子,就算是他再穷再落魄,我还是他永远的老婆。”说着,梁凤书拉起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她的二叔大声吼起来:“麦子,你是个男人,让女人帮你说话算什么本事?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你也算男人?”
梁凤书低声对我说:“我们现在就开车走,不理他们。”
平生最恨自以为是的家伙,况且我又不缺钱,当即停住脚步,硬拖着梁凤书,气鼓鼓地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坐下来,我也不看她二叔,眼盯着茶杯阴阴地说道:“我就是个打工仔,怎么啦?有几个臭钱的人我见得很多,流氓土匪我也见得很多,奈何我这个打工仔就这么命好,有凤书这样的好女人愿意嫁给我,怎么样?是不是男人不是你说了算。”
他二叔当即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估计用力过猛,他抖了抖手,呲牙咧嘴地对着我,恨不得马上把我咬下一块肉:“你骂谁是流氓,谁的钱是臭钱?”
爷爷拉着他二叔:“能不能好好说话,阿凤在呢。”
梁凤书站起来对着他二叔也大声回击:“就说你的钱是臭钱,怎么啦?这是我家,你要耍威风去你家,要是你们认为这里不是我家,我马上离开,以后绝不再踏入一步,连外面这条路都不会再经过。”
他二叔看看梁凤书,又堆出一些笑:“凤书,唉,我们不也是为你好嘛,你还年轻,不知道轻重。”
“不稀罕,谁对我好我自己知道,少在我面前装,你所知道的我不屑知道,我知道的你这辈子也不会明白。”
他舅舅假装劝和,拖长音调,慢条斯理:“都别激动,都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他二叔又阴阴地嘲讽我:“不还是靠女人出头吗?”
我拉着梁凤书坐下来:“凤书,你信不信我?”
她脸憋得通红,点点头。
“让我自己说,好不好?”
她看着我,犹豫地又点点头。
我也学着他二叔阴阳怪气的语气:“有本事自己生个好女儿去,最好再死乞白赖地让自己女儿当上作家,好有个财大势大的亲家,也好没有闲心管闲事。”
作为晚辈,面对这个从前与我毫不相干的人的侮辱,我已经强力压制自己,没有冲上去给他两个耳光,而我也无法忍受她二叔那副嘴脸,必须要回击。这时候的我,没觉得还需要在他面前忍气吞声。
他二叔看着我咧咧嘴,他舅舅当即劝我:“麦子,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都是你长辈,这是和谁说话呢?”
“不好意思,阿凤她舅,谁尊重我,我尊重谁,不然玉皇大帝站在我面前,也是如此说话。”
他二叔杯子一摔,一副怒不可竭的神态:“这么狂,什么东西?”
我忍了忍,看看他们几个老男人:“这样吧,我帮你们爽快点,想怎么样,直接明说,我先表态,要我和梁凤书离婚也好,从此不再相见也好,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做到,你们更做不到,今天的我就是这么狂。”
她二叔看着她父亲,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哥,你说句话,我们现在就办他,还由着他你了吗?”
她父亲看看梁凤书,有些为难,又看看我:“麦子,你如果爱阿凤,就别把我们搞得这么难堪,你是个打工仔,这是事实,何必非要弄那么僵呢?好聚好散嘛,我女儿跟了你这些年,我们还倒给你钱,我们亏你了吗?”
梁凤书紧紧地拽着我的手:“跟他们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他二叔站起来,摇头晃脑:“说到底,阿凤是被这东西所骗,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解决。”说着他用力咳嗽一声,我以为这屋子里像鸿门宴一样藏着刀斧手,在他的暗号下立刻冲出来把我大卸八块,却只见门口出显几个流氓。
他二叔气势恢宏地吩咐着,好像对自己的虾兵蟹将一样发出命令:“把阿凤拉出去。”
梁凤书一下窜到屋中间,神奇地发现梁凤书手里拿着我们卧室用的水果刀,看来她很明白她家的那几个男人,早有准备。她站起来,用刀顶着自己的胸口,咬牙切齿地大吼:“你们谁敢动,我现在就捅死自己,来啊,我们看看谁快。”
她母亲从门外冲进来,悲愤地吼着:“滚,都滚,你们要把阿凤害死吗?”
随着她母亲冲入房间来的还有露露、小芬、肖玲玲,三个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忙站在我身边。
她二舅赶快起身去把那几个流氓样子的人推出去,把门关上,回头对梁凤书笑脸盈盈地说:“阿凤,别激动,把刀放下。”
我也刚忙起身,心痛不已,赶快劝梁凤书:“老婆,先把刀放下,谁也伤不了我,你千万别伤着自己。”我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向她。
梁凤书对着我大喝一声:“麦子,你也别动,不然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我也只得停下来,知道她的倔脾气,不敢和她硬顶着来。
梁凤书继续宣布她的原则:“要么让我们走,要么替我尸,我说过,这辈子活是麦子的人,死是麦子的鬼。”她又对着她父亲说道:“这辈子也不可能听你的,我死也不会让你得偿所愿,麦子有任何闪失,我立刻死了报答他这几年对我的好。”




始于1979 第256章以死相逼
小芬愤怒斥责:“你们真有意思,哥和嫂子恩爱五年,难道非得拆散他们才善罢甘休吗?况且你们也不想想看,你们能拆得散吗?凤书姐的脾气,你们难道不知道?她可是所得出做得到的。”
她二叔气没地方出,对着小芬吼道:“你算什么东西?这个家里那里有你这个外来人说话的份?”
小芬立刻用更大的声音吼起来:“放你的屁,既然这样,我也放肆一回,你没有长辈的样子,也怪不得我们没有晚辈样。凤书早和我们说过,她二叔不是个东西,想必你也知道吧?在我们面前逞能?我告诉你,休想,就你那几个臭钱,给我们哥脱袜子都没有资格,真是不只自己什么样,你家里没有镜子吗?回去照照。”
小芬一顿数落,他二叔气急败坏,对着我们几个指指戳戳:“你们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梁凤书他爸不想和女儿的关系弄得继续恶化,但他又不想甘心漂亮的作家女儿梁凤书嫁给我这个打工仔,以前我们在深圳他没有办法,今天当我们是羊入虎口,他保留着和他女儿最后的情面,让他弟弟出面来摆平我。
他爸真是聪明得很,知道梁凤书不会让我和他单独谈,便把她爷爷奶奶叫到现场以防万一,他肯定知道梁凤书和爷爷奶奶最亲,万一闹得不了场,梁凤书看着爷爷奶奶的面,不至于弄出什么意外。
她舅舅和他爸是一丘之貉,目前看,她舅舅扮演的是劝架的角色,也是为了预防闹起来下不来台,但他整体表现是偏向她爸的。
梁凤书一闹起来,她爷爷奶奶立刻心疼万分,她奶奶哭泣着大声谩骂她的两个儿子,只是他两个儿子不理会母亲的骂声。
她爷爷往窗前一站,拉开窗户,吸着烟,对着梁凤书大声宣布:“阿凤啊,你要是走了,爷爷马上下去陪你,我这老东西没用了,我该死了,阿凤,爷爷不会让你一个人走黄泉路的。”
他爷爷话刚说完,她二叔立刻气急败坏地吼:“老豆,你这是跟着闹什么?我又不是针对阿凤,你刚才也看到听到了,他也太狂了,一个打工仔,有什么好狂的。”
她爷爷无奈地骂:“反正我说的你两个扑街仔也不听,你针对谁我管不着,阿凤委屈我也委屈,阿凤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你们要觉得家里死几个人没关系,你们就继续闹,阿凤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明天就要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我还能活几年?你们把我和你母叫来,就是来让我们陪阿凤一起去死啊?他老母诶,别哭啦,我们两个老东西该死啦,阿凤可怜哦,我们的阿凤可怜哦。”
梁凤书一反常态,假装没听见她爷爷的话一样,昂首挺胸地站着,刀尖顶着自己的胸口,更加视死如归的样子:“好死歹死都是死,大家都死了才干净,这个家早就不像个家,我从来就没稀罕过,风风光光的演给别人看有什么用?我给你演大一点,让更多人来看看这个家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
露露大喊道:“嫂子,千万别做傻事,有我们再,谁也欺负不了你,哥才不怕他们呢?这几天他们看哥的眼色横竖都让人不舒服,哥要不是给你留着情面,一个电话把这房子拆了也不了什么劲。”
梁凤书对着露露说:“拆吧,不用给我留情面,我反正也早不想回这个家了,本想回来看看,结果还是弄得麦子一肚子委屈,我真是该死啊!”
她二叔站起来,一巴掌拍在茶桌上:“好大的口气,拆房子,老子还真是不管了。”他走到窗口,得意忘形地第一次正眼看着我说:“你不是觉得在深圳混得不得了得很吗?正好,深圳的大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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