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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1V1 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喜酌
“合同按条款是不可能解除的,你有义务配合公司的行程安排。再加上你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危机公关,把音频副本交上来,动用公司的资源,我们还能保你个在圈子里的位置。”





潮湿(1V1 H) яOǔяοǔщǔ.Oяɡ 摧枯拉朽
千里之隔的蓟城,甘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么沉眠过,一觉醒来,从窗帘缝隙射进来的阳光已经开始刺眼。
他耳膜有传来朦胧的门铃声,下意识地往身侧一摸,没搂到驺虞,立刻清醒过来赤裸着翻身坐在床上。
唤了两声驺虞的名字没有回应,动作有些急躁地赤脚下床,却在床边的地毯上看到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
心脏慢下来几分,走进浴室洗了把冷水脸,旁边的挂钩上已经挂了一套月白色的真丝滚边儿睡衣,跟她那套睡袍是情侣的款式。
甘霖梳洗得当体面,才走到门口,打开门的时候他表情还温柔着,“醒了怎么不叫……”
“我”字还没讲完,他面上那点儿温柔又褪成了冷清,外面的余双双显然比他习惯见到他从驺虞的房门里走出来,直接推门进来,带些急躁地问:“虞姐呢?”
甘霖没关门,还保持着开门的那个状态,讲了一句“她不在,”又有些避讳着和她同处一室地颦眉说:“她知道你要来找她吗?有没有打过电话。”
余双双天灵盖儿冒烟,从昨晚上开始,就打不通驺虞的电话,直觉这冷酷无情的女人是把她拉黑了,可谁还不是个小公主呢?
赌气归赌气,今早一看到全网热搜的那段视频和爆料,她哪儿还坐得住,一脚油门杀过来就准备跟她说说昨晚没说完的话。
但驺虞不在,只剩下一位对什么状况都不肯着急的甘霖。
余双双昨晚是找机会想说自己辞职的苦衷是为了帮她,心底也知道对面甘霖同样想助她脱离公司,所以也不忌讳什么,干脆直接找到遥控器按亮了电视,指着上面轮番播放的娱乐头条说:“你们俩还有心思岁月静好,现在外面舆论乱成什么样儿了,再不想办法解决,她这辈子真没出头的日子了。”
怎么从乔姐办公室出来的,驺虞记不得了。脑子里只闪着昨晚那些画面,她多气愤,不仅在梁温言脸上甩了个响亮巴掌,还用高跟鞋踩了人家的脚面。
而这些被“正义人士意外流出”的画面,成了她在剧组里耍大牌的丑闻。跟风的黑子们像疯狗一样扑到她的微博上,短短半小时而已,热搜顶在第一的是“驺虞滚出娱乐圈”。
第二则是“驺虞滥交”,第三则是“驺虞睡不到梁温言恼羞成怒”。
有心人在买热搜,带节奏的水军黑白不分。
梁温言还未发声,“守护最好的梁温言”已经成了实时热度第一的超话,排行榜被顶到第一。
不用看那些评论有多脏。
反正驺虞从会议室走出来,方才还举着手机热聊的员工们都住嘴了,他们看她的样子,不是可怜就是鄙夷,好像在看一只翻不起水花的臭虫在烂泥里苦苦挣
看書請箌yuЩǎηgsんe.me更新块人壹步扎。
梁温言团队的招数明显更不显山露水,《海平面》已经发出去的宣传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驺虞压下去,那此刻爆出这样的丑闻实在是最好不过的时机,引一波热度,再因为她自身的关系,“无可奈何”地将她从电影中剔除,以保证票房要求。
于情于理,都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
逼着驺虞,只能去答应他们的要求,再打碎了牙齿和血吞。二十四小时的考虑期限也不过是在拖垮她,他们笃定她的心理素质熬不住这波热搜。
但更寒她心的不是这个局,而是乔姐那句“我们”。
还记得签约的时候,乔姐是个公司内部斗争的败寇,驺虞则是个失去亲人的伶仃,陪着她将小姨的身后事办好,驺虞永远忘不了,那天从墓地回到城区,乔姐坐在出租车的后座,紧紧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指。
“我们一定会好的。未来可期。”
这么多年过去,宏美娱乐的未来委实可期,但乔姐嘴里的“我们”已经没有了她驺虞的位置。世事无常态,她竟然走到了她的对立面。
等不到电梯,驺虞实在是头疼欲裂,先顺着安全电梯晃下了七楼,躲进了公共卫生间里头。
坐在尽头隔间的马桶上,她手掌捂着脸,想哭可是却没眼泪。
这股绝望的心情像藤蔓似的,从心里钻出来裹挟着四肢百骸,几乎有种摧枯拉朽的力量。
要把手里的副本交出去吗?可交出去一定不是任人宰割吗?
现在爆料方还没有甩出她的家事,是在等她拒绝配合,再给她致命一击吗?
颤抖着手,驺虞忍不住,想亲自看一看网上的状况到底把她抹黑成什么样子,她不在乎世人怎么想她,但她现在却在乎甘霖打开电视机会看到什么内容。
她怕看到他失望,看到他的鄙夷,那种被心爱人瞧不起的情绪很伤人,见过一次就不想看到第二次,何况她都将这唾手可得地宝贝捧在了怀里。
再不想失去了,即便她命中注定要失去。
手机刚摸出来,隔间外突然响起两三个女生说话的声音。
下意识将手机拨成静音,驺虞竖起耳朵,只听见外面一个女生已经迫不及待地将门反锁了,随后生气地对着旁人讲:“这珞珞怎么回事啊?下周就入最美组了,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她家人还说什么割腕。扯淡吧!”
“这不是坑人吗?临时让我们去哪儿找个唱rap的?”
“就是,平常在李姐面前还装着一副很刻苦努力的样子,说什么自己当练习生三年了,这次一定会珍惜公司送她去选秀的机会,还不是这样临时掉链子,我看她这种心理素质,这辈子也出不了道了。”
最美说的应该是十一月底要开播的选秀节目,迎合着最近国内女团男团的热度攀升,网络平台也开始争相制作这类真人秀的节目。
这档节目选的是女团出道,届时将会以背后的资金链,对获胜团体进行为期六个月的包装宣传及其团体活动。
如果驺虞没记错,最美的出品商和刚才窥见的《凤仪》一样,都是麒麟互联网平台。
脑中崩了一根弦,她对这个叫珞珞的rapper没什么深刻印象,隐约记得着小姑娘个子不高,性格张扬,总喜欢穿着荧光色的宽大卫衣和拖地的工装裤。
脸和所有年轻的艺人一样,都充满着活力和胶原蛋白。是主抓团体的李姐手底下的众多练习生之一。
那种外露又开朗的性格,真的很难想象会和割腕这种行为联系在一起。
一定有什么隐情。
两个女孩子骂骂咧咧了一阵,话说得越来越难听,突然有第三个声音插进来,小声支吾了一句:“你们也别这么说了,珞珞那天不是酒会后被留下了吗,说不定跟那个有关系。”
“那天她都哭了……后来不是还几次吃了安眠药。要不是李姐发现得早……”
这个小姑娘一出声,外面的氛围就变了。
里面的驺虞脑子一嗡,好像所有迟钝的神经都被炸起一枚惊雷。
她立刻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几乎需要按捺着全部力量,才没有发出声音打草惊蛇。




潮湿(1V1 H) 他等她,一句话
静默了片刻,第一个出声的女孩儿才壮着胆子“切”了一句,“喂!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好像我们都有连带责任似的。”
“去之前她就应该有心理准备,当了三年练习生,比我们还久,那种事情不应该见得多了吗。再说,你就看到她那天哭了,不过寻死腻活的手段而已吧。忘了她跟影帝睡完之后有多得意啦?miumiu的活动咱们敢想吗?人家就被安排着去参加了。”
“还有alex的摄影棚,不是要等半年预约期吗?她也坐私人飞机去洛杉矶照了。”
“可是她一直都不开心……她不喜欢的……”那个姑娘还在坚持己见,却换来更严厉的抨击。
“得了吧,秃顶富商她当然不喜欢了,梁外形那么好,她能不喜欢?”
“怎么,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看啊,人家是准备专心当男人身后的女人了,说不定拿捏着影帝怀个孕,连洋房豪车都给她买好了,还跟我们苦哈哈地去选秀干嘛呢?去了也不一定能留到最后,就算留到最后也不一定能一劳永逸,你傻啊?说自杀就真自杀,说不定显怀了呢!”
第三个女孩儿被这两个人噎住了,后半程恹恹的,也不怎么讲话了。
不过三个人上完洗手间,似乎都存着一口戾气,又很快逃似的跑出去,大概率是去找开完会的李姐打听rapper的替补人员。
驺虞还坐在马桶盖上,难以形容自己听到这些话时有多难受。
以往她虽然是公司的一员,但从来疏离着自己,不与外人轻易交心。她的心是座孤单的城,固若金汤,绝不流露半分真情,只注意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更别提做谁的“前辈”,给谁一些好的人生建议。
可当现在以这样一种方式知晓,曾经差点发生在她身上的可怕事情,完完整整地发生在了另一个同性后辈身上,还造成了自杀这么严重的后果,那些悲哀就像被点燃的怒火。
烧成了原上的野火,半透明的蓝红相接,虽然看着微弱,但滚烫的热度它就是就褪不下去。
驺虞虽然没苟同过那些皮肉交易,但此刻,却无比觉得自己像个无耻的同伙,那落在后辈身上的刀子,是不是也有她这些年来保持缄默的一份?
当年的她好歹成年了,家境不好,经历过的事情旁人不敢想。性子多生猛,能明确地拒绝手持重权的男性。可这些练习生不过十五六岁,甚至还有些更小的早早就签了约来做一场明星梦。
她们根本没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对待诱惑时,又有几个人能勇敢地说一声不要?
难道用角色和钱权堆砌着,就能掩盖这种性骚扰和性侵害的事实?
握着拳头平息心情,几分钟后,驺虞红着眼圈儿从隔间里走出来,洗了手
看書請箌yuЩǎηgsんe.me更新块人壹步重新戴上墨镜。
墨色镜片上反射着一抹冷光,她内心已经升腾出一个可怕又胆大的想法。
搞来了那名rapper的家庭住址,半小时后驺虞就举着手机里的便贴纸,来到了一栋老旧的民房面前。
车子是开不进这片城中村的窄小弄堂里的,于是就停在远处的街边。
无奈驺虞要搬下来的东西太多,手里不仅拎着贵重的雪蛤燕窝和鱼胶,怀里还抱着一盒江城网红甜品店里的限量供应:dutbsp; baby。
但这些狼狈都不能掩盖一个女演员的致气场,今天本是要去跟乔姐谈判,所以她穿了一身maxmara的灰色条纹西装,合体的贴腰剪打破了套装的禁欲感,裤腿是窄的,不长不短露出半截脚踝,下头更是蹬着一双八厘米的jimmy choo。
这模样估计害怕不够王炸,还拎着一只杀气十足的范思哲。
当然事情没谈成,反倒被乔姐将了一军。
现在她这样一副尊荣挤进了穿着睡衣买菜的街里街坊,显然要赚足了眼球,从下车开始,就有路人好奇的驻足向她侧目。
所以,等到她大包小题地立在了目的地的楼下,周围已经有不少邻居推开了窗户,手里握着一把瓜子往下看,大概率都在想这种女的跑这儿来是干嘛的。
一副乐得看戏的模样。
驺虞这些年说好说坏,毕竟是个艺人,周围不是围绕着助理再就是花钱雇来的男人。鲜少有时间,是她一个人办事一个人独处的。
此刻拎着礼盒的手指紧了紧,只是一刹那犹豫,就开始怀疑自己贸然来到这里的决定,究竟是不是对的。对方会以什么态度对待自己,自己又是不是能承受那种来自受害者尖锐的指责。
手机逢时在包里蜂鸣。
像是松了一口气,驺虞暂时将礼盒先搁在地上,见到屏幕上是甘霖的名字,有些忐忑地立刻接通凑到耳边。
她没说话,只是小口的呼吸着,近乎虔诚地用听觉捕捉着通话中丝丝的电流声,想等到对方先讲一句话。
因为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看到了网络上那些喧嚣不止的丑闻,难以否认,这种不确定中又带着一丝侥幸:甘霖惯来不关注那些娱乐圈儿的那一套,驺虞还期盼着说不定对方有可能从她这里最先听到合理的解释。
但要怎么解释才能不牵扯到自己的身世。她不知道。
可下一秒,侥幸被打破,她耳膜烙下他近乎缱绻的询问,“你还好吗?”
驺虞觉得,作为男朋友,看到她滥交种种那些“证据”,他更应该气愤地质问怎么回事,或者你在哪里,但他没有,他只是问她还好吗。
“还好。”驺虞仰着脸鼻尖儿发红,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是面对甘霖,她泪腺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不要钱地掉水渍,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还好”不是真的,但只要他站在她这边,她真的就可以还好。
下一句甘霖没怎么纠缠这句还好是真是假,只是十分信任她一样。
又把话题引到一种无害的方向去,“刚才前助理来找你,送走了,她想跟你约个时间见面。今天回吗?晚上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做给你。”
“回。”驺虞内心只有残存反扑的欣喜,狂点头,几乎要咬到舌头,随便胡报了几个菜名。
对面听筒只是沉默了几秒,驺虞正要怀疑自己说的菜色太多,对方就撂下一句:“好,我等你。”
“好。”
电话挂断了许久,驺虞还贪恋着那点儿耳畔的忙音。
他等她,一句话。
三个字而已,却有超乎想象的力量,就好像出征的勇士知道,家乡一方屋檐下总是有盏明灯无时无刻肯为他点亮,这点儿念想不算什么,不是千金却胜似千金。
比钱更好的东西,能叫她手中的利刃更锋芒,叫她的意志更不摧。
人这种生物,总是这么依仗神的力量而活。
再将手机揣进兜里,驺虞好像有了这世界上最坚固的盔甲,这点儿看客的好奇目光又能耐她如何?
重新拎起地上的物件,她坦荡荡地,挺直了腰板,直接闪身走进了这脏兮兮的楼道里。




潮湿(1V1 H) 扎了个稀烂
403铝皮包边儿的木门上斜斜地挂着一束干枯的艾草。
江城人多有在清明插柳,端午插艾的习俗,可是如今已经入秋,大多数人家碍于卫生状况,过了夏日已经将这落满灰尘和蛛网的东西取下焚烧。
所以驺虞上楼时路过了这么多户人家,像方珞珞这家把掉落一地碎屑的艾草仍挂在门上的只不过一户而已。
也足以证明这家人似乎已经为烦心事多日扰心,顾及不到这种小不言的体面状况。
驺虞屈指轻叩房门,很快,门被一位穿着薄紫羽绒服的中年妇女拽开了。对方本来是皱着眉头拧着嘴巴,一副正跟谁发作脾气的模样,可是见到驺虞又张了张嘴变成个吃惊的模样。
驺虞方才早就在楼下摘了墨镜,这会儿礼礼貌貌地冲这位妇女喊了声“阿姨您好。”
之后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拎起来自报家门,“我姓驺,跟珞珞在一个公司工作,听说她身体抱恙,我代表同事们来看看她。她最近心情怎么样?您照顾她也辛苦了,也吃点营养品补补。”
驺虞猜的没错,妇女确实是方珞珞的母亲,方母本来还对她颇有忌惮,但是听完这些话,好像觉出不少亲切来。
既然是关心自家的孩子,这人与人的距离感一下子就拉进了。
面色缓和了一些接过了她手里的礼盒,才请她进门有些憋不住似的埋怨:“还说呢!我这些天都不敢去上班了,本来前几天孩子他爸请了一周假期在家看着她,可是这钱也不是这么好赚的呀!今天被老板叫回工厂了,我这十点钟还要去超市替班呢,她又在那儿闹绝食。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也不知道你们搞文艺的年轻人一天都想些什么,怎么就不想活了?问也不说。就知道装哑巴。”
“工作自作主张就这么不干了,我一提她还跟我翻脸,说什么公司没一个好人,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驺虞坐在客厅一张发黄的旧沙发上,眼睛没怎么瞎打量,这种鸽子窝似的小户型她是熟悉的,空气中淡淡散发的霉味儿混合着剩饭的气息,都与她小时候曾经住过的那些“家”中类似。
因为感到熟悉,所以不怎么觉得无措,只是闻声望着西侧一间半掩的房门。
那里头刚才还有些许细微的声响,此刻似乎是知道外面来人了,又变得寂静无声起来。
受害人的父母显然还不知道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
听到方母这么说,驺虞马上露出抱歉的神色,短暂地回了目光立刻起身迎过去道歉:“对不起啊阿姨,都是我们想的不周到,想着说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先给珞珞一些休息的时间。是我来晚了,真不好意思。让您这么伤心。”
方母平常也是看电视的,只不过
看書請箌yuЩǎηgsんe.me更新块人壹步最近女儿得了这个寻死腻活的病,她根本没有功夫关注网上的新闻,虽然不知道舆论在发酵什么,但是她有印象,面前这个驺虞是个演员。
比她姑娘腕儿大的那种明星。
同样都是艺人,人家也不是公司的代表,说白了,同事之间能来看望就已经不错了。方母这点道理还是懂的,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侧了侧身子去给她泡茶,小声嘀咕:“嗨,说那些,你不也是个打工的。别光跟我客气,你也去屋里瞧瞧,人不人鬼不鬼的,饭也不肯吃,喂了就吐。这是把父母往死了作啊!”
“养个孩子这么大,随随便便去自杀对得起父母吗?”
驺虞怀里一直抱着那只蛋糕盒没放下,冲着方母柔和地点了点头,才慢慢走过去敲了敲方珞珞的房门。
门里没声音,驺虞又轻声问了一句:“珞珞,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仍然是一片死寂,方母似乎是看不得自己家开朗的姑娘变成这么个德行,干脆从厨房冒出个头冲着驺虞喊:“问她她也不回,你直接进去就行了!”
驺虞明白,方珞珞对这种事情开不了口,观察一下方家的状况就知道,加之送她去当练习生这几年,要这种原生家庭一直支持着她的追梦路本来已经是不易,如今她即将出道,在外人眼里所有的功成名就全都是指日可待。
甚至之前梁温言施舍给她的那些“资源”,一定都蒙蔽了周围人的目光。
让大家以为她开开心心地走上了康庄大道。
父母对她的滑坡怒其不争,她选择封闭着自己,他们也问不出缘由,所以才会表现的这么不理解这么没有耐心。
但驺虞已经窥见了这事件的内幕,对眼下母女之间互不理解的矛盾只有满心酸软,喉头哽了几下,手指搭在门把手上蜷缩着,才说了一句:“抱歉,我进来了。”随后轻轻推开了门。
门里没有光,窗户被窗帘遮挡得死死的,驺虞眯着眼睛适应了几秒钟,才看到十米见方的卧室里,满当当地摆着一张梳妆台还有一张单人床。
单人床上隆起一片弧度,应该是方珞珞捂着被子躲在里面,而梳妆台上本来该有镜子的位置,已经被人用剪刀似的尖锐物扎了个稀烂。




潮湿(1V1 H) 情绪是种投射
驺虞轻轻将蛋糕盒放在腿上,像是怕惊扰到野生的小动物那样,慢慢靠过去,坐在她的床边。
隔着一层碎花棉被,两个人一时无言,倒是外面方母的手机先响起来了。
打电话来的应该是超市的主管,她低声下气,为迟到的事情赔礼道歉了半天,一挂掉电话,已经忍无可忍地走进了方珞珞的房间,将茶杯重重往梳妆台上一搁,她本人看起来也是红着眼圈要崩溃的样子。
“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才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女,你出来吃东西啊!人家来看你你也不吭声,一辈子躲在床上躲在被子里?”
说着她脚下踩到什么脆脆发响的包装纸,蹲下去捡起来一看,眼神就变了,立刻扑过去死命扯开了方珞珞的棉被,用手拽住她紧紧捂住裤兜的双手,才从里面掏出一瓶安眠药来。
她一边将药瓶扔在地上跺,一边扑过来又要掐她胳膊,脸上的皱纹沾满了眼泪,声音像是哀鸿掺杂了恼怒,“又要死,又要去死,一不看住你你又要寻思。”
“好啊,大家一起死,我也不用工作,再不去人家也要开除我。靠你爸爸一个人上班还你那些助学贷款,我们都等着饿死啊。”
方母还在情绪激动,驺虞立刻将蛋糕小心搁在梳妆台上,随后用力抱住她将她往外拖,安慰着:“阿姨,您去上班吧。我今天在这儿看着她,等您下班我再走。您先忙您的。也透透气换换心情。”
情绪是种投射,在这种环境下,正常人也要难受起来。
驺虞送走了方母,再回到房间里,第一时间先捡起了地上的药瓶藏进自己的衣兜里,才柔软着口气对面孔麻木的方珞珞说:“别怪妈妈,她也是关心你。你这样伤害自己,她要心痛的。”
方珞珞眼睛通红,以往蓬勃朝气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肉了,对待驺虞她显出一种很神经质的讽刺,冷笑着抱着双腿问:“怎么,梁温言派你来当说客,我去和那些人睡了,你有什么好处?”
驺虞不知道什么是那些人,但她知道方珞珞的怒气只是为了掩盖着伤口,她受了方珞珞的诘难没有发作,只是摇摇头觉得心疼,强撑着笑脸将刚才一直守护地很好的那只蛋糕盒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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