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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1V1 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喜酌
严格遵循城市道路限速,甚至在没有礼让行人探头的路口,还故意停车等了几个步履蹒跚的老人让他们先行。
至于目的地,那就更无聊了。
既不是难钻的偏僻酒店,也不是坑洼不平的大野地,而是叁个街口外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大型量贩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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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潮湿(1V1 H) 太重了帮帮忙
甘霖今天又是早退,回家时理应顺便补给一下冰箱里的食材。
他自从成年离家求学后,长年一个人租房生活,性格使然又没什么交心朋友,所以他最常做的消遣活动,也就是买菜,做饭,一个人在家看书打发时间。
寂寞太久,便不觉孤寂,何况他天生就是神经不敏感的人。
对痛对难过,容忍度都相对很高。
今天超市的蔬菜很新鲜,他买过了牛腩和排骨,又选了一捆笔直的大葱,绕过小山状的可爱南瓜,弯腰去捏起一颗红彤彤的西红柿。
可是伸了手,握住。
手下的触感不是西红柿,竟然有呼吸有脉搏,再眨眼,他要拿的东西已经被另一只单薄的手掌握住了。
而他则握住了对方细瘦的手腕,带着一丝玉质的凉意。
“哇,好巧,老板哥哥。”驺虞左手还拎着墨蓝色的购物框,里头满当当地放着水果,似乎逛了很久。可再红透的草莓尖儿不如她的笑容亮眼,她凑过来冲着甘霖稍微拨开了自己的帽檐,让对方能看清她的容貌,又迅速压低遮挡旁人的目光。
“你也来买东西?家住这附近吗?一起随便逛逛?”
甘霖手从她腕子上松开时,带走一丝驺虞身体里的窃喜,他看了她一眼就回了视线,点点头道了一声平平的:“邹女士。”
她问了两个问题,他都不答,可就是这句老气横秋的称呼又让驺虞重新欢喜起来,亮晶晶的唇角微微翘起上扬。
甘霖推着车错身而过,大概觉得自己的冷淡能成功结束这段无用的闲聊。
驺虞又怎么可能真正被甩掉,她等足两个钟不就是为了现在。
从他身后绕过来,反手把自己的塑料框架进他的推车,不用他肯定回答。
人已隔着十五公分的安全距离走在甘霖身侧。
右手轻轻揉捏着自己的左腕,透明的视线是落在另一侧的。
好像事不关己,真的巧遇而已。
驺虞知道他在颦起眉心看自己,所以只露出个致的侧脸来,捏住一瓶无糖酸奶,她顺手放进他的车里,才有些抱歉地装作后知后觉:“老板哥哥,太重了,帮帮忙总可以的吧。”
怠慢女士不是甘霖的脾性,他更擅长无言的拒绝。
把对方的沉默当成默许,驺虞有一万份耐心把自己种进他的心里发芽生根,所以随着他的步伐逛了一阵,才挡着侧脸,垫脚好奇问他:“昨晚好像没跟哥哥说过我的姓名。”
“是因为感兴趣,检索过我,还是说只是观相,名字也能神机妙算呀?”
“要不要再帮我看看手相?好得话我可以多付相应报酬。”
她白腻的手掌摊平伸开,上面的线肆意伸展,大有任他揉捏的意味。
报酬说的大概也不是流通货币。
甘霖对这种近乎无耻的纠缠的行为面上显得很八风不动,但脚步染上些急躁,不知不觉已经止在结账排队的人群后。
他对李湛的污言秽语有所保留,所以只是稍显冷淡地摇摇头,也没去看她的掌心把头扭到另一侧道:“没检索过。也不会看相。如果有这方面的需求不如去吉祥街找找。”
“还有,我不见得比你要大。”
这是不想让她亲亲热热喊哥哥的意思。
曾经同上过一个初中部,又在一间教室里度过了叁年漫长岁月,驺虞当然知道他们两个是同年出生,称呼只不过是种女人对男人示好的方式罢了。
不会看相四个字刚才落地,驺虞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
吉祥街是蓟城有名的看相一条街,她又不信,去那地方干嘛呢?
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哦。”驺虞拖了拖长音,又回头逗他:“那宝贝儿也没观摩过我的,电影?”
本来“片子”两字预备好脱口而出,可此刻不知道怎么,又生生卡在喉咙里,随着津水咽下去。
曾经属于少女的娇羞死灰复燃,重新回到她成熟的身体里,好像怒放的花园中偏偏一株名不经传的冬青被簇拥着做了主角,颇有些诡谲青涩和欲盖弥彰的味道。
天知道,一名向来以艳星自居的演员,竟然有些找不准自己同甘霖对话的定位。
隐隐有些期盼着,能从对方口中听到相反的回答。
前面的人头一个个挪动,甘霖的目光还是没有落在她身上。
她那句随口就来的宝贝儿可能太轻佻了,他选择回避。
一高一矮两个人隔着一只手推车矗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气场就不似情侣,更像是一对不远不近的仇敌。只有矮的那个正用炙热到能剔骨刮肉的眉眼拢住高的那个。
可就算仇敌也要遵循问答规则,有问就要有答。
驺虞追问了两遍,最后将称呼换成了“甘先生。”
甘霖才垂眸看了看她帽檐下沁水的眼睛,缓缓道了一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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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更
晚十一点前再更一章。
感谢宝贝们送我一星。
多谢
睡前记得来刷!




潮湿(1V1 H) 送我吧,恩?
驺虞从影那年也是小姨在江城确诊乳腺癌的那年,她十八岁生日刚过,本来是该好好去参加高考,然后做只普通的飞鸟自由自在享受平凡人生。
可小姨叁十六岁孑然一身,只有她这个半大过继来的孩子可以指望,误了两个月的重要学时,跑前跑后陪着小姨去签那些家属同意书,也去求着医生给他们尽快安排手术。
掉了不少眼泪,花了所有积蓄,做了手术和后续化疗,最后医生竟然在复查时告诉他们,该死的癌细胞扩散到了肋骨,长势凶猛,小姨没救了。
这一点终锤落音医生到是说得没错。
从确诊不过四个月而已,驺虞甚至没来得及参加高考,那天夜里小姨人就没了。
只剩一声绕梁的痛吟。
虽然小姨生前总是骂她嫌弃她也没对她多好过,但是没了她,驺虞在这诺大的世界里又变得孤孤单单。
于是,这样一个孤孤单单的她,就抓住了手边一切能抓住的绳索,奋力向上爬。
走学习这条路太长了,长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她都看不到尽头。
所有下海急需变现的女演员可能都有个凄惨的身世:豪赌的父亲,烂病的母亲,年幼嗷嗷待哺的吸血弟妹同胞。
可驺虞没有这些牵绊,她甚至有时总安慰自己:圈子里比她惨的人大有人在,自己的身世也就是一般般得可怜,起码还有些被挖掘的幸运成分。
没沦落到站街的份儿上。
再说,人活一世,谁又能不惨?
她就单纯希望能赤脚狂奔,踩了玻璃留了血都不要紧,只要她能像以前的自己证明,她不是烂命一条,她就有快乐的资格。
认真想活的人绝不该呆在谷地。
也正因为入这行的时间够早够勤奋,驺虞至今年龄二十有六,片子产出大大小小十几部,电影配角要演,电视剧跑龙套要演,内衣卫生巾情趣用品,能找上门的代言广告向来不打磕巴,更别说那些被有心人截成短视频的恶俗混剪。
驺虞从不拒绝任何一份工作,所以产出的点击量即便质量不好,但数量放在那里,跟病毒似的传播着,要想没被男人看过,还真的挺难能可贵。
除非这人年过花甲,不会上网,再不然这人性别男,喜好也男。
甘霖明显不属于上述任何一种。
可驺虞却在甘霖说没的那刻默默地想: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好色说谎,只有甘霖不会。
因为这层坚定到骨子里的断定,他摇头,她便信了。
瞬间喧闹的杂音在她耳膜里被一线抽空归于平静,驺虞听见自己松气的声音,也听见自己轻轻地和自己那刻不肯停止乱撞的心脏说:“哦,那答应我永远别看好吗。”
起码在他心里,她想保留一些些属于过往的纯真。
虽然他不记得。
熙熙攘攘的人群盖过她本就不大的声音,甘霖更不可能去注意她自言自语。
但分开结账后,许是出于善意,甘霖还是顺便拎起了她那只分量不轻的购物袋,低头询问她的车子停在什么位置。
这还是今天甘霖第一次对她发问,虽然关联物品是她的车子,但也足够让她欢呼雀跃。
驺虞抿着柔软的唇,笑眯眯地仰面信口胡诌:“保姆车在附近让人追尾了去修,我就在这里打发时间,没想到一时开心买了太多,不然好人做到底,你送我回家吧。”
“作为感谢,我请你吃宵夜。”
“你喜欢甜的还是辣的,又或许是咸鲜的?吃的满意,就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这买卖你总不吃亏。”
这边驺虞还在畅想今晚他们接下来可行的发展,巧克力要融化在两个人的口气才叫甜腻。
那边甘霖已经将购物袋重新塞进她的手里,撩开厚重的塑胶门帘:“还是约辆出租,我先……”
“走一步”这个动作被晴天惊雷打散,不过两秒钟,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天气预报分明断定过今日是无风又无雨。
甘霖犹豫着,刚把手臂伸出房檐,外面就“唰”一声从云端同时降落了亿万只雨滴。
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刚才还在道路上步履匆匆的人群,立刻爆发出惊叫,双手顶住头部四下奔跑躲雨。
似乎是要配合这一出无可奈何的倒霉天气。
驺虞立刻拎着摇摇欲坠的购物袋从后面可怜唧唧地挪过来,左手上的手机屏幕递过来给他看,声音是委委屈屈的,也是湿湿嗒嗒的,“拜托了,下雨啦,我被司机拒单了。”
“送我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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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达成!
或许明天的我会得到很多猪猪奖励今天的勤奋吗?




潮湿(1V1 H) 手掌搁在了她的额头
窗外是突如其来的暴雨,屋内书桌上红木的钟表刚走过十点,梁温言就准时看到了面前笔记本屏幕上跳出来的新闻通告。
那是助理发过来的讯息,也是这些年一切关于驺虞的报道备份规律。
梁温言承认自己一开始看着那些低俗报道是有解恨的成分,也有挪掖的考量。他想看看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姑娘怎么从泥潭里一步步滑向深渊,被大众的娱乐消到神失常。
但是习惯是一种强大的力量。
看得时间长了,这些东西也就成了他平时不可或缺的娱乐项目。
昨天驺虞在哪里深夜买醉,前天又和哪个不明身份的男人出入娱乐场所,再加上她住的小区,几乎是狗仔的常驻根据地,时不时还会放出一些她没来得及拉窗时,上身乳尖激凸的刺激密照。
不过驺虞进圈子的第叁个年头,这些私密照就很少出现了,因为梁温言觉得她每天到底穿什么睡衣底裤入眠,只有自己如数家珍就差不多够了。
旁人只懂她是个物质欲女,个中细节似乎也无需知道的那么清楚。
总保持这一个胸大无脑的人设也蛮贫乏,五六年来也算是乏味了。
甚至梁温言在昨晚送药的举动后,已经有些开始后悔会一时兴起,把驺虞拉来跟自己配戏。但今天驺虞在品牌活动现场说的那几句话,让他即刻燃起了久违的兴趣。
“一见钟情相信真爱”这四个字,以他的了解,是怎么也不会出现在驺虞这种鬼话连篇的女人口中的。
谁都可能相信爱情,但是驺虞这人绝对不会是任何感情关系的信徒。
那她何出此言呢?
难道是骚狐狸也知道累,终于肯走条捷径,准备接受他发出的信号。
讯号断然不是给老淫棍的,之所以驺虞会在今天公开发表心绪,是因为推测甘霖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时过今晚会看到她的新闻。
她想对隐晦地讲一见钟情,塑造一个痴女等爱的形象,又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唐突至极。
可惜,果然胜率不高的赌注注定是失败的。
蛛丝马迹的线索留下来,却没人肯抽丝剥茧。
车窗外是朦胧的雨雾,加之柏油马路上那一层薄薄的积水面。
镜像影影绰绰,倒影着过路的车灯,车廓,还有天空中已经随着黑夜干枯掉的云雾。
除了面前驺虞同甘霖身处的这条五号环线公路,好像在地面的另一头,也有一对他们并排沉默着,任由车子在倾盆大雨中疾驰。
让人不禁出神懊恼,如果换种人生呢?
他们会不会不是在沉默,而是在贴面热吻。
驺虞坐在副驾驶,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冒雨跑过来已经有些微湿,她很忍受不了这空间内的尴尬空气,尤其是旁边人的身上,还在不停的散发着那种让她心口发麻的味道。
想扑过去吻他,想咬他的嘴唇,想大声质问,也想如窗外的雨声对他细声绵绵。
脑中的思绪太纷乱,让她舌尖酸麻地顶住上颚。
告诉自己不要这么急躁,她如今已经不是初中时那个营养不良身材干瘪的卑微少女,她如今有很多本钱,也有很多时间陪他玩儿下去。
解开安全带俯身,车内立刻响起间断性的警示音。
驺虞手指拨弄了一下中控台下的储物格,没找到任何一只装着歌曲的u盘,则活动几下连接了自己的手机,靠回座位播放了一曲老歌。
甘霖因为她的胆大行为终于肯注意她,余光瞥到她歪歪扭扭的身体,眉心稍有不快,出声提醒了一句:“安全带。”
歌里唱的是海与天连成一线,可旁边人则突然趁着无拘束的空间靠过来,用手搭在他的大腿上慢慢敲击轻声埋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系上,你很讨厌我吗?”
“生日祝福不给,还要拉黑我号码。就算是萍水相逢,是不是也太不友好。”
“我只是喜欢你。有些喜欢你。”
“你看老天都让我们在二十四小时内巧遇两回,不如给我个机会表现。”
“我床上功夫很好的。试试再说也不迟?”驺虞撒起慌来不打草稿,生日是假的,拉黑是真的,喜欢的情愫很主观,可能是模棱两可的。
今天的巧遇和所谓功夫则都是虚伪的。
纸老虎在虚张声势,因为窥到方才跟踪他时,他不仅礼让老人,进超市前还会为孕妇掀开门帘。
而这些话里头还透着一股古怪悠长的哀怨。
好像在质问他为什么无论过了多少年,他总是这么假善,却不施舍她一丝柔情。
难道她如今的模样,仍然没有任何魅力?
但没关系,干净不屑如甘霖,他根本不会多去思考一个陌生人埋怨的情绪。
她话音刚落,思绪未完,车外突然响起一声大到惊人的噪音,将一切暧昧中断。
爆胎后的车身剧烈摇晃,点踩的刹车失效,连方向盘都拉不住,自住的癫狂旋转起来。
一片水光里车身不受控制地在水面上打滑,目的地向着道路外的高空。而驺虞碰巧没有被束缚的身体就轻飘飘地往前挡风狠狠撞出去,毫无疑问,下一秒可能就会折断细瘦脖颈,折了翼的残鸟一般飞出皲裂的车窗。
一秒经年,甘霖瞧见她身体前倾时心脏猛地缩,身体绕过思想,连想都人没想就伸手过去用进全力抵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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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怀疑:这对cp是宇宙级最佳倒霉情侣
做好心理准备




潮湿(1V1 H) 我背你呀男朋友
“嘭”一声巨响。
好在甘霖及时制止住方向盘。
大雨中黑色的车子骑上了公路旁的石台,流线型的车头被石柱撞成破碎几何。
发动机仍然贼心不死,在淅淅沥沥的黏腻中冒出滚滚白烟。
而驺虞好像被抽空的肺部空气,无声尖叫之余再睁开眼帘,甘霖同她已经被裹在了白色的安全气囊里。
她的太阳穴剧痛,睫毛上还蒙着一层黏糊糊的血雾,而额头正被甘霖的掌心稳稳压在颈枕上。
血不是驺虞的,而是属于甘霖那条手臂的。
车窗炸裂,飞溅的玻璃在他干净莹白的手背上划出很多到清浅的伤痕。但这是小伤,因为扭身抵挡她没有系着安全带的身体,车祸发生时甘霖的头部撞击到a柱,此刻昏迷着大有脑震荡的风险。
救护车来得很快,驺虞的棒球帽在帮着医护人员去拖拽变形车门时不翼而飞,连头上的假发也不知道跌落毁损车下的哪个角落里。
坐在嗡鸣的呼吸机前,她一直双眼无神地望着甘霖那只流血的右手。
可脑子里的东西却飞到很多年前,手还是那只手,但有什么东西变了。
变得太不同,让她内心虫蚁啃噬般难安。
直到医护人员询问了他们的名字,其中一位似乎认出了驺虞狼狈的脸,从车祸发生起,她一直处于麻木震惊的面孔才稍微恢复了血色。
手指拢了一把因为冷汗雨水而黏在自己耳畔的长发,重新罩上卫衣的帽子,近乎不舍地把自己的目光回来。
好在兜里的手机无碍,她冷静地拨通助理和片场常务的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出了车祸,明天不能按时去到片场拍摄。
档期可能要延误。
“不,不严重。”驺虞说这话眼睛又情不自禁地飘到了甘霖的身上。
她数不清自己心里到底装着几种情绪,有种显而易见的抱歉,又有种隐隐的快活,还有后怕和没由来的兴奋。
这次,她的眉眼在细细的描绘他脸上的每一丝轮廓,嘴唇轻启,驺虞捂住电话小声说:“但是这周都没办法工作。我也没有办法。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她语气着重在意外两个字,到最后念得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旁边正在帮甘霖处理手上伤口的医护人员不回身多看了她几眼。
心想:爆胎当然是意外,谁要是知道在这种雨天里会爆胎车祸还坚持上路,那才真是不要命了。
全身ct外加脑部核磁共振,排除了致命危险的可能。
轻度脑震荡仍然需要回家观察,至于甘霖皮外伤的手背和扭到筋骨的脚踝也就不那么需要特殊处理了。
输着葡萄糖液体的时候,甘霖已经从病床上慢慢转醒。
甘霖醒来时没什么怒气,似乎早对爆胎的情况有所预料,也可能是今晚就算在车祸中丧生,他也有所心理准备。不过抬眼在一片刺目的白里看到驺虞那张更惨白的侧脸正贴在他的大腿上休憩时,他瞳孔有些不自然地放大。
这弧度和他噩梦里人的侧脸准地吻合着,像一出无声的皮影戏。
但还好,驺虞正合着会灼人的眉眼,小幅度地翕动着鼻翼。
没注意到他在一片清冷中略带柔软的眼神。
这是一间普通的四人间病房,甚至没拉开隔离帘,旁边还有一对年轻的病人也在打着点滴,并且指点着他们小声耳语。
“驺虞”的名字反复出现在甘霖的耳朵里,他才止住了困住驺虞眉眼的肆意目光,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讨论上半身趴在他腿上沉眠的女人。
不知道是凌晨几点,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目光,他看到自己短袖外的亚麻衬衣被脱下来搭在床头的白色栏杆上。
展臂用左手拿起衣服,他便将黑色的衣服轻飘飘地罩在了驺虞的脸上,阻挡了对面正欲盖弥彰,悄然举起来的手机摄像头。
一瓶液体输完,对面的男女已经讪讪离开,甘霖即便是有心让驺虞多休息也只能按响床边的提醒铃。
关掉点滴的塑料搓轮,直到有回流的血液被倒灌进塑料细管里,血丝像蔓延的雾气不停地升腾。
端着治疗盘的小护士才打着哈欠姗姗来迟。
她一句“你醒啦”惊醒到驺虞,她猛地抬头,像卡通片里搞怪的女鬼一般,手上胡乱地扯着头顶盖住视线的衣服。
小护士对她不感兴趣,又或者是说本能对这种“出格”的女人抱有敌意。
态度也是莫妙的不忿,“呦,你瞧你睡得比病人还沉呢,醒了就快带回家吧。医生说的听到了吧,这两天得注意观察,如果回去发现有头痛加重,呕吐等症状要立刻再带你男朋友来医院知道吗?”
驺虞脸上还留有被褥的纹理,可能是因为还没睡醒,她身上褪掉了很多车祸前刺眼的锋芒,再或者是因为对“男朋友”这个词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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