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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在上他在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之初
全场都在哭。
除了她。
别说,谢青山那么大把岁数电视里看着挺帅,哭起来却挺难看的。
“金宝宝!”
很突兀,很惹人嫌。
听惯了幺幺,宝宝,突然有人连名带姓气势冲冲的喊她,金宝宝硬是没反应过来。
皮肤苍白,眼下微微发青。熬夜赌博?
金繁。
“小叔叔。”
“老爷子不行了,要见你。“
金盛要死了?
花瓣唇微微上翘的嘴角被努力压制着不彻底飞扬起来。
“我陪你!”
哟。
原来狗男人没把自己忘了。算他有良心。
金宝宝看了一眼还拉着谢有鹤不放的妙龄,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吵架她也是那样拽住谢有鹤不让他走的。
算了算了,这个男人余生都是她的,没必要争个朝朝暮暮。
“不用。我有手有脚的,还打不过一个回光返照的?

大逆不道?
谢青山眼睛有些红,揉了又揉。
“喷。”
响亮的擤鼻涕声音,鼻子被揪得通红,谢青山又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恢复往常的严肃唬人的形象,
“儿子啊,你先陪你妈妈。”
这种时候他是不希望谢有鹤离开的,妙妙离不开他。但是女朋友家人要死了,拦着不让去也显得不太近人情。
“我陪你女朋友去。”
他还不知道儿媳妇儿名字。
“不用,谢谢叔叔。”
“谢广,你陪着去。”
老人家死了还叫孙女回去,怕是要争家产了。跟儿媳妇争,就是跟他儿子争。
找死!
“是。”
礼堂外。
“kim。你情敌不好对付了。”
金发男啧啧两声觉得可惜了,今晚的娱乐活动的女主角没了。
“他好不好对付,我说了算。”





狐狸在上他在下 悲喜
谢家。
普通的二层小楼。
进门是一个花团锦簇的小院子,蔷薇花香阵阵,沁人心脾。
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阿有。”
舒浅走在前面一如既往地牵着谢有鹤,欢快的像只小黄鹂,毫无疲惫之感,
“家里很早就搬到盛京了,只有这个小楼,有些旧,你要是不喜欢我们明天就换个新的。”
豪气的样子,终于有点像手握百亿奢靡败家的豪门阔太。
谢青山深表欣慰。
“不用。我很喜欢。”
金宝宝喜欢有历史感的东西,他又比较喜欢小一点的房子,紧凑,热闹。
这个房子刚刚好。
就是不知道她那里怎么样了。
谢青山跟在后面,除了刚才老泪纵横有点丢脸,这会儿子他已经回过神,高兴之余还有点醋。自从阿有丢了,妙龄就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他们也好久没牵过小手手了。
一家团聚也不影响各有各要做的事情。
谢青山不太情愿又不得不去了书房继续白天没有完成的工作。妙龄则被谢有鹤哄着去睡觉休息。
卧室。
灯光昏黄。陈设简单。
“妈妈,要不要休息?”
妙龄摇了摇头,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失而复得儿子,这么多年她终于等到那句母亲的称呼了。想听他再多叫两声。
“睡觉?”
“不要!”
妙龄想也不想立刻反对,她害怕,万一醒过来又是一场梦怎么办?
“我给你讲故事?”谢有鹤拉过被子想哄妙龄睡觉,顺手拿过床头的《一千零一夜》,“乖乖睡觉好不好?”
“阿有。”眼泪一不小心又滑过脸颊,妙龄握着谢有鹤的手捏了又捏,“妈妈给你讲好不好。”
漫长的二十一年于她就像是彻底终止在没了孩子的那一刻,她买了很多童话书、色绘本,日日夜夜熟读着期望有朝一日能够讲给他听。
“once upon the time……”
坏事做多了,小心连回光返照的机会都没有。
活该。
医院。
寂静的走廊。
消毒水的味道。
滴答滴答的心电监控,呼呼作响的呼吸机。
濒危。死亡。
红丝绒的鞋尖忽上忽下悠闲地点动着。
果然除了愉悦金宝宝什么异样的而感觉都没有。以手托腮,她欣赏了几分钟金盛脸上的透明呼吸面罩。
心思却飘远了,谢有鹤会不会改名字?她倒是没听说过谢家曾经给那个孩子起过名字。
谢宝宝?
面罩下的嘴唇干涸起皮,一张一合。挣扎着传递信息。
“你说什么?”
她仍旧坐得那么远,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
面罩下,继续刚才仿若被抛弃到岸边濒死鱼类一般嘴唇噏合,
“你想说什么?”
金宝宝不怀好意的继续逗弄着,微歪着头,做出懵懂的样子。
笑死人了,她为什么要听清?
透明面罩被枯槁如树木的手掌拿下,但仍旧覆盖着那张嘴。
他不能离开氧气太久。
“宝宝,你都这么大了。”
声音从呼吸面罩边缘传出来,沙沙的破风声配上那张薄如蝉翼的皮,真是有点可怜。
“你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宝宝,金家至宝。”
至宝?
金宝宝差点笑出声。
听听这慈祥和蔼的声音,如果不是知道他本来是个什么东西,她都快被这里面的慈爱吸了神魂。
“我记得你小的时候最喜欢坐在我怀里要糖吃……”
这种垂死老人的感情牌打在别人身上或许有用,偏偏牌搭子是她,那怕是蚂蚁搬秤砣——白劲。
“你叫我来做什么!”
金盛没有回答她,只是严丝合缝的盖住氧气面罩,张着嘴拼命吸氧。
他的肺就像是真空纳袋,离开一会儿氧气,就如同被堵住开口的抽气泵,整个肺都瘪了下去。浑浊的眼睛打量着眼前冷心冷血的少女。
他承认他看走眼了。当初就应该在方柔死的时候搞死这个小畜生,就应该在许靖康那件事上对她赶尽杀绝。
好在现在一切都不算太晚。
“宝宝,我们金家对不起你妈妈。”
半截埋在土里,他也是想得清楚,可是即便金家气数已尽,他也要拼了这条命做点什么。
比如除掉金宝宝。
一个可以一句话改变一个副国级干部决定的人,不管于谁都是一个大杀器。偏偏这个人和金家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不让她死简直后患无穷。
“也对不起你。金瀚那个畜生居然猥亵自己的亲妹妹……”
他嘴里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心里却不以为意。金瀚是他最看重的孙子,要不是当初他强奸金宝宝未遂,行事败露,否则他怎么舍得把自己的亲孙子赶到肺炎横行的美国去?
“你想早点死?”
提方柔就相当于在她心里戳刀子。还要提金瀚那个变态。
谁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谁好过。
“我决定让你爸爸把另一半秦园给你。”
金宝宝面上不显,继续听金盛在那里鬼话连篇。看来金盛还不知道秦园已经在自己手里了。那就陪着他装傻充愣好了。
“为什么?”
“我想让你做金家的继承人”
“帮你振兴金家?”
都快死了还没活明白?这七十年的饭是从肛门里吃进去的吗?都快死了还在做春秋大梦?
“宝宝,你过来,爷爷有事给你讲。”
这转折?
他就是讲的死而复生,生而赴死她都不会答应的。
当然这并不妨碍她想逗弄这个老东西来取悦自己。
“不要。”
呼吸面罩戴了那么久都不知道有没有刷过牙,万一熏到她怎么办?
“关于你妈妈。”
要说老姜比较辣,从小时候开始金盛就比金世更懂怎么控制她。那个只要折磨方柔就能逼得她乖乖听话的主意就是这条老狗出的。
屡试不爽。
那她就不玩儿了,上这个当。
叁公分高的鞋跟敲在地板,嗒嗒作响,像是摩斯密码,需要门外的人解答。
“孙女儿……”
金宝宝撇开身边碍眼的输液管,俯下身,发尖顺势扫到雪白的床单。
疯狂嫌弃。
金宝宝立马捞起那缕狐狸毛,瞄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剪掉?
金老狗要是讲不出个五六七八,她就拔一会儿插头。
“孙女儿,你再趴下来点,”金世喘着气,拽着手上的输液管,慢慢移动着,“让爷爷再看看你。”
又想耍什么花招
金宝宝忍者不适不耐烦地又趴下去了点。
“宝宝啊,当初你妈妈嫁进我们金家其实是有原因的……”
近一点。
再近一点。
他活不了多久,能不能看得到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勒死这个祸害让金家喘口气,给瀚儿点时间,那他也算是死得值了。
浑浊的眼睛里射出凶狠的光,手上青筋暴起,蜿蜒的输液管瞬间紧。
勒死她!
勒死她!
金宝宝瞬间往后退却正撞上紧绷的输液软管。
差点绊倒!
“砰!”
病房门瞬间打开,卷进一阵风。
谢广拽住金盛,手臂肌肉发力隆起,管不上什么尊老爱幼,一把提起金世就往墙壁上撞。看着那几两骨质疏松的老骨头一副碎了个干净的样子,才放心转过头。
“金、金小姐,你、你没事吧?”
谢广一阵后怕,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未来的小谢夫人要是因为自己疏忽折在这里,他都不敢想要怎么跟谢青山交代。
“没事。”
金宝宝淡淡的摇着头。
其实谢广进来的很及时,输液管只是碰到了她的脖子,还没有缠上去。
“你要杀我。”
真的是人躺在棺材里,贱命一条。居然要拉她垫背!
金世疼到面部抽搐,整个人油汗淋漓,抓着氧气面罩拼命呼吸,现在情况不对,为什么谢家的人会出现。
“你跟谢家什么关系?”
谢广是跟着谢青山一起退出来的,一直形影不离,这样一个人居然跑出来保护金宝宝?
“少夫人!”
土了吧唧。
但是又有一点小爽是怎么回事。
“你……”
看着金盛浮在面颊部的潮红,她不想玩儿了。
“哎呀……”
金宝宝笑出了声,慢慢俯下身子,手指移向那个紧扣在口鼻部的呼吸面罩,
“你知道为什么我只有秦园一半的产权吗?”
纤细的指尖用力捻起面罩,带着充足氧气的风吹到她脸上。
有点像回魂夜里阴风。
“吼吼。”
金盛伸长脖子去追逐那个已经离开口鼻的透明塑料。
偏偏又远了些。
金盛嘴巴张大,喉间发出肺叶拼命缩的声音,蜡黄的脸肉眼可见的迅速青紫。
“氧……氧……给……”
金宝宝玩味的看着金盛,她终于享受到逗弄猎物的快感了。
垂死挣扎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她要我争。”
方柔用半个秦园时时刻刻提醒她,不准她忘记,不准她安逸!
她要她记得她有一个血亲要杀!有一个血海深仇未报!
她要她去争,去抢,去报仇。
“你以为叁号地那么容易吃下去吗?”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那块地,
有没有闭眼睛的亡灵。




狐狸在上他在下 葬礼
金盛死了。
听说她走后,血氧饱和度就下降到百分之六十。刚切开气管,挨了一刀,人就没了。
金家格局突变。
金世如愿继承了金氏企业,金瀚也回归筹备以kimbo为主体的海外业务拓展,而秦园也彻底回到了她手上。
她终于没有一丁点弱点了。
六月八日。
宜入殓、安葬、破土、移柩。
偏偏天公要做美,阳光明媚,蓝天如丝绒。
千岁山,金家祖坟——花了不少钱买来的地,花了不少的力迁出的坟。十步一棵柏,好生阴凉,夏风吹过好像还有一种奇异的木头的香气。
真是个好地方啊。
妈妈应该会喜欢吧。
金宝宝坐得远,很给面子的穿了一身黑。givenchy的小礼裙,搭着黑色的丝缎指套,姿势优雅,模样俊俏。
可惜是个给小白花喂烂苹果的毒皇后。
看那些人假模假样的流着人工眼泪。
简直是她的欢乐场。
一溜的黑,乌压压一片像极了厄运的乌鸦。金家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没死?
拿了一笔极丰厚酬金的主持站在墓碑前,一脸沉重,抑扬顿挫的念着追悼词。像是高中生的感恩教育,恨不得把在场所有人说哭。
金世端着被黄绸包裹的骨灰盒,眼睛微闭,一脸的悲戚,看上去像个孝子。
金繁哭的最情真意切,也最丑陋,被两边的人架着才不至于跪下去,毕竟他是最受宠爱的小儿子,老爹死了,他的亲哥恐怕不会再允许他再那样赌下去,好日子到头了。
两年不见的金瀚还是那副阴鸷的样子,眉间的蓝点居然还在,真想一刀一刀剁了他。
金清儿也回国了,连哭都不会,四处瞄,搞不好在找她。
没看见金世的小情妇,看来保护起来了。怀了个儿子?好玩儿了。
其余都是些凑人头的旁支,一群上蹿下跳起舞弄清影的傻逼,根本不配她动手。
“金小姐,小谢先生往这边赶了。”
金宝宝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风过柏林,哗啦啦的声音起起伏伏,居然有点困了。
谢广是初中时候当的兵,人糙惯了,什么世面没见过。乍对上金宝宝这样无法无天横行无忌的人他居然懵了。
这是家里死了人好不好!
骨灰盒子还没扔进去呢好不好!
亲朋好友骨肉至亲还在前边哭着呢好不好!
她居然好整以暇穿的漂漂亮亮来别人坟头度假了!
等下——
她往椅子上靠了。她侧身了。她低头了。
她!睡!着!了!
小谢夫人是个变态吧!
一小时后。
零零散散人都走光了。
谢广心里却直打鼓,祭奠的人都走光了,要不要喊她起来,会不会被她打?
“嗯……”金宝宝慢慢起身,伸了个不太优雅的懒腰,看着前面空荡的新坟。
啧,花大价钱买的风水宝地就是不一样,坟茔遍地她也能睡着。
“小谢夫人。”
“嗯?”
谢广把手中的小黑盒递过去,“刚才金瀚先生让我交给您的。”
“你打开。”
她才不要自己打开,她怀疑里面不是春药就是炭疽。一个让她丢脸死,一个让她直接死。
“好。”
没有奇奇怪怪的暗器喷出来,金宝宝低头,是一根淡蓝色的笔芯。银色的笔尖似乎还有点暗红的血迹。
这是在提醒她,未来他要用这个曾经插进他眉间的笔芯插进自己身体里?
“变态。”
金宝宝骂了一声,懒得再看,提起步子,慢慢往前面走。
站定。
大理石的墓碑漆黑,就写了金盛两个字。
也对,丧尽天良哪儿配死后歌功颂德。
“哒。”
红丝绒的鞋尖踹上墓碑。
谢广嘴角抽搐,面部表情破裂,整个人再次在风中凌乱。
她居然踢人家的碑!!!
尸骨未寒的好吧!
鬼魂会不会爬出来!
“幺幺。”
刚才还对着墓碑快意恩仇的鞋尖微不可查的抖了抖,半悬在空中。
尴尬。
无措。
金宝宝郁卒。
虽然谢有鹤很早就接受她的毒皇后设定,但是不代表他正统的叁观能够接受她踢自己亲爷爷的坟。
所以如果谢有鹤跟她讲死者为大前尘往事皆尘土的大道理她要不要为了挣表现乖乖献花鞠躬?
好烦。
“所以你用我买的礼物来踹大理石?”
口吻宠溺调笑,全无责备。
红丝绒鞋子是谢有鹤补给她的十八岁儿童节礼物,是她最近的心头好。
金宝宝愣了两秒,欢喜的一步叁跳地蹦过去,厚着脸皮。
“那你再给我买嘛。”
谢有鹤以前穷的时候阴着富,现在做了谢家的继承人就明着富。
“买。”
谢有鹤揉了揉金宝宝的脑袋,望向她身后的墓碑。眼神一暗。
死者为大?
若是死的那个人有未能救赎的罪过,却被有心人拿生死来要求受害者原谅包容。受害者何其无辜?
伤口不在自己身上,永远都不知道别人有多疼。
所以他才不会去劝金宝宝。
“累了?”谢有鹤也不管场合,揽住金宝宝的腰,让她靠着自己,柔声问着,“回去了?”
“回。”金宝宝撸了撸谢有鹤光洁的下巴,看着他眼尾有微微血丝,心疼得很,“你累不累?”
那天谢有鹤去医院接了她,谁知途中就接到谢青山的电话,说妙龄醒过来没看见阿有,以为又是一个梦,情绪崩溃。
所以这两天谢有鹤就像医院陪护似的一直在妙龄床旁打了个地铺守着她。
今早又去陪了妙龄看心理医生才得了空过来接她。
“不累。”谢有鹤摇了摇头,想到了什么,突然嘴角一弯,笑得暧昧,“这段时间委屈你自己解决咯。”

谁心疼他谁是王八蛋!




狐狸在上他在下 巧合
谢家。
厨房里锅碗瓢盆叮叮咚咚地响着。
妙龄穿着格纹的围裙忙上忙下,一会儿让谢有鹤给她递个碗,一会儿又让他帮着关个火。不像是正经做饭,倒像是两个人过家家。
“阿有,中午做鸡汤好不好?”妙龄眼睛里涌动着星河,一脸期待,他们别离太久,她还不知道他的口味。
谢有鹤顾着洗碗,忙里偷闲瞥了一眼坐在外面撸猫的金宝宝,一时没听见妙龄的问话。
等待回复是件痛苦的事。就像考研复试等着成绩下发的那个下午,心脏七上八下的乱跳,恨不得蹦出嗓子眼儿。
儿子没回答。他不喜欢鸡汤。
“可是妈妈鱼汤做的一般。”妙龄急的在厨房打转,到处搜寻着可以用的食材,嘴里不断的念叨,眼泪又逼了出来,“也来不及做鸽子汤了。”
有点神经质。
又有点崩溃。
“妈妈。“
谢有鹤心疼,抓着谢妈妈的手,她在面对自己的事情上情绪起伏极大,就像有两个人格。一个人格负责前二十一年,责备她身为母亲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一个人格负责有他的未来,责备自己不够仔细,连孩子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你做什么我都喜欢。鸡汤也好,白饭也好,你做的我都喜欢。
我口味上没有特别不喜欢的东西,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唯一挑食的地方就是不太爱吃甜的。所以,你随便做。
“我回来了,我不会走,你别怕。”
“妈妈知道,妈妈知道……”
她是他的母亲,又不太像个母亲。
他那么优秀,可是他变得优秀的过程之中她完全没有参与,所以她自责又心疼。
就像是在波浪滔天的海上的一只小舟,不依附于海就会腐朽掉,依附于海又会粉身碎骨。
矛盾至极。
“有板栗吗?幺幺喜欢吃。”
谢有鹤另起话茬,不想让妙龄陷入太久的自我审视中。
“阿宝喜欢?”妙龄很快被转移走注意力,她发现谢有鹤很喜欢提金宝宝,不由得就想顺从他的喜好。
可是她太久不在圈子里行走,都不太了解金宝宝的事情。
“话说起来,多亏了阿宝在秦园提起你……”
厨房里面温馨。厨房外面的两个人就有点尴尬。
谢青山做饭难吃,所以不准进厨房。
金宝宝不会做饭,所以没资格进厨房。
两个大佬没什么交流地坐在沙发上,面上不显,但其实都在看着厨房方向发呆。
直到——
“你做的很好。”
“嗯?”
“你让阿有的养父母签了一份不管生老病死都不准再来找他的协议,还给了他们一百万的赡养。”
他知道金宝宝几乎所有的流水全部都进了秦园的维护。金世那个伪君子,从秦园吸血,却跟个貔貅似的从不往外吐,明明是秦园的共同拥有者,金宝宝几乎没有从秦园的入里拿到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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