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禁史(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庭酒
“是。”
“喂他新鲜的,让朕发现有人阳奉阴违,你等着挨板子吧。”斐一瞟一眼来喜。她早就发现了,这宫里的宫人很没规矩。‘斐一’虽然看不上朱羽和鹤心,但皇帝的人,他们也敢缺穿少食地苛待。分明安排了小太监看管鲛人,宫殿里连鬼都没有,差点害死她。
近日软塌榻很好说话的斐一突然开口警告,来喜菊花一紧,连忙点头应下。
“说起来,他还没有名字吧。”斐一若有所思,“嗯,他是鲛人,要不叫阿娇吧。”
来喜和站在一旁的贺云霆纷纷脸一黑。
“哈哈,朕说笑的。”她笑得花枝乱颤,唇角浮现两个可爱的梨涡,弯弯的眼睛中如同碎星点缀。“鲛人居于深渊,叫他阿渊吧。”
……
经过阿渊袭击后,斐一灵光一闪突然想到:那日欲杀害她的,真的是宫里的男人们吗?她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如果那男子真的在宫里,怎么会这么淡定?刺杀皇帝失败,换成她早就想办法逃出宫了。
贺云霆带人把所有宫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说不定那人一开始就是宫外的人。
她一厢情愿地以为是南宫里的男人怀恨在心想要杀了她,可他们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怎么会这么莽撞?
但若是宫外的杀手,‘斐一’又为何粗心大意地与他单独见面呢?
守在一旁的贺云霆不经意间瞅向斐一,一脸专注地不知在想什么。没了往日不正经的笑容,纤长卷翘的睫毛时不时颤动着,这幅深不可测的样子居然和君尧有两分相像。
那日,把斐一从水中抱起时柔弱无骨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手心。她趴在他的胸口,泪眼朦胧,留恋地汲取他的体温,“将军,将军……”
他有一瞬的失神。
斐一想得头疼,揪着一小束自己墨玉般的长发在手指尖挑动。来喜急匆匆地跑到她身旁,低声禀报道:“陛下,您的鲛人出事了。”
“出什么事?”
“刚才有宫人想给他刷身清理鱼尾,被他拽落池中摔打,只剩半条命了。他现在不许任何人靠近,一靠近就要杀人啊。您看这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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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渣。
阿娇,不阿渊是一个大写的忠犬……忠鱼?见生人就咬。算男主吗?更像宠物一点哈哈。
关于本文鲛人的小知识:鲛人产子是体外受,没有插入。鲛人唱歌勾引异性人类进深渊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解决性欲泻火,啪啪啪到死!我好恶趣味啊???????
南宫禁史(NP) 真心
南宫中。
朱羽今日也穿着整洁,坐在小厅中默默地望着门口。鹤心见不得他这幅样子,把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啪!”
“你又在等皇上来看你?我不是说过了,她不会来的!”朱羽被禁足才五日,这几日他天天换新衣等着斐一来。那副望眼欲穿的期待表情,鹤心见了又气又恨,想一巴掌打醒他。
朱羽不回话,端坐着。
“你还不长记性……天天往她面前凑,被君后大人责骂不老实。这次是禁足,下次她不保你了,直接被杖毙,你就开心了!?”
他和朱羽虽然一朝落难长在青楼,但心底从没把自己当作男妓。他不屑,朱羽相较更顺从,但他能看出来,朱羽也是有骨子里的傲气的。
起码不会自甘堕落。
“朱羽,你敛点吧!”
朱羽攥紧袖子里斐一的手帕,鹤心的斥责通通左耳进右耳出,无法触动他。高高在上的君后,轻飘飘地一句不老实,就扒开他可笑的伪装,把他的心思赤裸裸地公之于众。
那个人没来,也是因为看穿了他、失望了吗?
为什么不愿意封他为男侍?
不老实。呵,不老实。坐在君后的位置,自然能端起清高的架子。君后能锦衣玉食,当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他只能在南宫的角落里,穿着粗布衣衫。朱羽低头,面无表情。君尧弃之若敝履的位置,他想要,可他连肖想都是不配的。
除了不老实以外,他还有其他办法吗?
也许在淮阳楼的几年,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心思纯净的他了。就像被浸泡在墨汁中的锦布,染上清洗不掉的污渍,深深地流淌在他的骨髓血液中。母亲能做出与奴仆私通的离经叛道性子,也传给了血脉相连的他。
也许皇帝身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有令人心醉神迷的诱惑力。尝过那滋味,他才会变得疯狂。
君后一定是嫉妒了,他嫉妒自己,才把自己禁足。
因为斐一更喜欢他,因为君尧见到他上了斐一的床。朱羽越想越激动,站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突然想到什么,冲到鹤心面前,说:“哥哥,你帮我,帮我去找陛下吧。让她知道我在这等她……不、告诉她我病了,她就会来——”
朱羽墨黑的瞳中光影变幻,千万种纠结风起云涌,又被激烈的冲动融化,化为破碎的暗光。带着孤注一掷的狠意,熊熊燃烧着,快要把鹤心吞没。
“朱羽!”陷入诡异又偏执的状态中的朱羽面色潮红,目光灼灼。鹤心恐惧地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样的脸,一把甩开扶着他肩膀说个不停的少年。“你清醒点,她是皇帝!你怎可把她当成、当成傻子欺骗?”
他到底是喜欢女皇,还是在和君后较劲?
“我……”朱羽愣住,也反应过来自己的主意太离奇。
鹤心不解地上下打量朱羽,像看一个陌生的人,苦涩地开口。
“你变了,朱羽,你知道吗。”
“这不是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得……好奇怪。”
……
阿渊伤了宫人?她会知道怎么办?斐一捏了捏眉心,她自己也差点丧命鱼口之下啊。“总之,先带我去看看。”
鲛人阿渊泡在清澈芬芳的池水中,龇着利齿,浑身肌肉绷紧,警惕地盯着四周的宫人。贺云霆将他打晕后,一醒来就从臭水池换到了富丽堂皇的浴池中。这些人拿着奇奇怪怪的东西想要抓住他,受过鞭刑的他顿时摆出备战的姿态,来一个咬一个,来一对咬一双。
他没敢杀人,怕又被灌苦涩的药汁。即便他了力气,岸上被他拖到水里摔打的太监也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被人抬了下去。
僵持中,斐一和来喜走了进来。他眨眨眼,在水下吐出几个泡泡。
昨日那个又香又甜又温暖的人类。
“都下去吧,来喜留下。”斐一摆摆手,以防万一还是叫来喜陪着自己。她走到水池边,小心翼翼地没靠太近,叫道:“阿渊?”
来喜担忧地立在一旁,做好随时牺牲自己护主的准备。
鲛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犹犹豫豫地摆着尾巴游到斐一脚边,用自己玻璃珠似的眼睛凝视她。斐一从旁边的食盆里捡出一条小鱼,隔着帕子捻住鱼尾递给阿渊。人对美丽的事物总是格外宽容,斐一转眼就忘了他用歌声诱惑想杀她的事。就像她说的——阿渊又不是人,他什么都不懂。
阿渊钻出水面,挺着洁白无瑕的胸膛,叼住斐一手里的鱼。斐一一松手,他摆尾就一溜烟游到了水池的另一端,用雪白的长发背对斐一几口撕碎了小鱼吞下肚。他太久没吃过不臭的鲜鱼了,那种腐烂的鱼肉,他在深渊里从来不会碰。
鲛人的动作粗暴,小鱼的碎渣还飘在水里,看得来喜心惊肉跳,生怕阿渊吃得不过瘾,把陛下也嚼吧嚼吧咽了。
他吃完,斐一又取了一条,坐到水池边递给他。这次阿渊接过后,就在她身旁,就着她的手吃掉了。
透明的尾鳍轻轻扫着水。
“阿渊?”斐一没再拿鱼,试探地朝阿渊伸手。美丽的鲛人戒备地躲了一下后,就任她抚上了他微凉的美若神祗的脸。
薄唇间隐约窥见的利齿锋利无比,一口便可以咬穿人类的喉咙。
斐一好奇地撩起一束白发,放在手心就像顺滑的桑蚕丝。“真的是白色的啊……”凑近看,鲛人的皮肤也完美无瑕,看不见一个毛孔。两只浅色的眼珠像上好的珍珠,闪着晶莹凝重的暗芒。
鲛人的身体有最完美的流线,从脖子肩膀到胸口,坚不可摧的骨骼外包裹一层紧实的肌肉,在腰间紧成两条深刻的人鱼线。因为藏在水底不见天光,他的皮肤白得透明,明明看起来吹弹可破,却比人类肌肤强韧不止一星半点。
“你真的好美。”斐一由衷赞叹。
阿渊被她摸了一会,不仅没有挨打,还暖融融地很舒服。想到自己昨天想咬死这个人类,她反倒喂自己鱼吃,主动探头到斐一的手掌下,让她抚摸自己。人类很脆弱,面前这个更是软得像水边的贝壳,他一个指头就能戳出窟窿。阿渊摸摸自己能嚼碎粗大鱼骨的牙齿,束手束脚地闭紧了嘴。
她和那个坏人长得真的好像,但她们完全不同。眼前的人闻起来很香,舔起来也很甜,那个坏人的味道很腥臭。
“呜……啊……”低沉动听的嗓子发出哼哼声。
两条鱼就被买了,真好骗。怪不得被人捉上岸,阿渊一定是鲛人里最笨的那个。
斐一一边喂他鱼肉,一边摸着他湿润的白发。
传说中美艳危险又致命的生物主动亲近自己,斐一不禁满足地笑了。这段时间的郁闷一扫而光,和单纯的鲛人呆在一起,可能是她穿越到‘斐一’身上后最轻松的时光。他不会说话,也好。
和聪明人打交道太累,君尧、贺云霆——就连朱羽也是。
这里没人认识真正的她,没人真正地爱护她,穿越前的记忆也一片空白。有的只是一个名为“斐一”的空壳。她像一颗没有根的浮萍,抓不住依靠的东西,在陌生的世界里飘飘荡荡。
“阿渊,我给你擦擦尾巴吧!”明知鲛人听不懂,斐一还是笑着说。她跳下水池,不顾身上美的宫装被浸湿,贴在凹凸有致的身躯上。
来喜没拦住,“哎,陛下,这种事叫下人来做就好,您何必亲自照顾一个——”
“行了,你下去吧。”
斐一拿起宫人的丝瓜瓤,在阿渊腰部的鳞片上轻轻擦着。阿渊吓了一跳,低头检查自己引以为傲的尾巴。发现斐一轻拭几下后,表面结成膜的污泥就被柔软的丝瓜瓤擦落,像再次能呼吸般又酥麻又舒畅。他睁大眼,拉过斐一握着丝瓜瓤的手贴到自己的鱼尾上,示意她继续。
“你倒真不客气。”斐一失笑。
阿渊的鱼尾真的很漂亮,清理后的鳞片仿佛成千上万面五的镜子,在水下反射出虹光。鱼鳞间的缝隙中有污泥,斐一微微挑起他的鳞片,用指尖抹掉污渍。每拨起一个鳞片,白发鲛人就浑身一颤,薄纱般的尾鳍卷成一团。
“呜……唔……”
斐一擦着擦着,发现他泡在水里的雪肤开始泛红,像可口的水蜜桃。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抱住,狠狠地摁在怀里。
南宫禁史(NP) 自渎(h)
阿渊低声一下下叫着,把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大面积地与斐一相贴,恢复美貌的尾巴也缠在她的腿上。
浴池里的水温舒适,斐一还是因为他冰冷的皮肤打了个冷颤。
“唔……呜、啊……”
鲛人喘起粗气,他又难受了。美丽的头颅低下,不得章法地吸吮斐一的脸,湿漉的白发粘在温软的人类皮肤上。有时亲在唇上,有时亲到眼皮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会……又发情了吧?”斐一明显感觉到他的鱼尾上有块硬物开始抬头。
阿渊追随本能,把自己挺硬的分身往斐一腿间挤。
“唉。”看来‘斐一’灌的春药的确把鲛人的身体搞坏了,一点刺激就能勾起他的性欲,身体敏感得不像样子。斐一问过御医,长期无法得到宣泄对身体有害,欲火只会不断地积攒。
‘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解决。
斐一躲避着阿渊雨点似的轻吻,抓住他有她小腿那么粗的强壮手臂,说:“阿渊,听话,别乱动。”
她抓紧他的手,包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引导着他握住鱼鳞间雄赳赳挺起的阴茎。隔着鲛人没有温度的手掌,斐一也能感觉到那根火热的肉柱有多急不可待。
“我居然有朝一日要教个美人鱼做这种事。”斐一无奈地嘀咕,深吸一口气,顶着害羞握着阿渊的手上下开始撸动。
“唔?”
“阿渊,下次再难受,就这样做。”小手包着大手,在池中缓慢地移动,撩起片片水花。
阿渊头一次接触这种陌生的悸动,近乎透明的双瞳看着自己在腰间撸动的手,似新奇似不满。凶猛的冲动得到了缓解,但不是以他想要的方式。
他自己的手很凉,不如在斐一身上磨蹭来得温暖柔软,让他尾巴尖都泛着酥麻。
示范了一会,斐一觉得阿渊应该懂了,便松开了手。没想到,她的手指一离开,阿渊也放开了自己鱼尾上的阳具,再次目光灼热地看着她。
只比斐一手腕细一点的肉棒顶在斐一的小腹。
“……”
斐一和他大眼瞪小眼半天,他只一动不动地瞧着她。斐一只好无奈地继续手把手继续教他。好在被灌了春药的阿渊身体敏感,很快就将要到达巅峰。
鲛人心性单纯,毫不忌讳表达自己身体上的舒爽,用能魅惑异性、空谷幽兰般的嗓音发出起起伏伏的低吟。引颈喘息着,喉结如同圆润的琉璃球,在脖子上滑动。
巨大的鱼尾在斐一的腿上越缠越紧,牢牢地束缚住二人。
手下的冰肌玉骨陡然变得烫手起来,斐一想,如果人体的温度和羞耻成正比,这一池温水估计都要被她煮开了。偏偏阿渊喜欢极了她这样亲近,一边享受在她帮助下的自渎,一边再次垂首要含住她的唇瓣。
他的利齿实在太吓人,斐一用空出来的手挡住了他凑上来的妖异容颜。在阿渊生气地呜咽时,踮起脚尖吻住了他冰冷的薄唇。
不带情欲地唇瓣相贴,却奇妙地安抚住了躁动的他。
斐一舔舔唇——冰冰的咸咸的,像海水的味道。
两人交缠的手指,搅乱了一池春水。斐一的动作越来越快,沉迷其中的鲛人发出断断续续的粗喘。
“呜……啊、嗯!”他终于在她的手下得到释放,银白鱼尾紧紧缠住她,在水中射出几束积攒许久的液。
乳白色的浊液漂在水面,斐一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脸上。她这才意识到,虽然阿渊有鱼尾,但除此之外他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
被压抑已久的渴求被席卷全身的快感一扫而空,从雪白的肌肤到银光闪烁的鱼尾都打了个满足的哆嗦。露在水上的如玉胸膛覆盖一层薄汗,白里透红的鲜艳颜色为他餍足的样子更添了几分妖冶。
斐一不知道他到底学会了没有,但见他好受许多的样子,轻抚上他的侧脸:“不难受了吧,阿渊?”
阿渊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温度更加亲密地传到他湿漉漉的皮肤上。
“阿渊?”手心的脸颊,还有情欲留下的余温。
他露出一个无邪的笑容,学着她的语调,唇齿相碰,像个咿呀学语的孩子。
“啊……阿渊。”
……
贺云霆扶剑走在宫道上。斐一带着来喜去了放鲛人的地方,左思右想,贺云霆还是忍不住前去找她。
斐一那小胳膊小腿,还不够鲛人塞牙缝的。
迎面走来两个穿着官服的男人,一个儒雅,一个高傲。贺云霆眉眼微动,停下脚步与两人打招呼。
儒雅的男子名为林敬文,见到贺云霆,喜上眉梢地恭敬一拱手:“将军!”
贺云霆点点头,“敬文。”
这两人都是贺云霆在西北时的部下,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年少有为之才。林敬文更是与贺家兄妹青梅竹马,幼时便与贺云英定下了婚约。
可惜贺云英被斐一诏进宫做女官,二十五才会放出。林敬文不愿解除婚约,但贺云英固执得像块石头,说不愿意耽误林敬文,逼他退了婚。
妹妹总是一副开朗的模样,但贺云霆知道,她一直心慕清隽的林敬文。
现在林敬文也娶了妻,以云英的性子,决计不可能与他再续前缘了。
“将军,哪有什么将军?我只看到一个侍卫啊!”久违的两人正在寒暄,一旁神态高傲的男子却斜眼瞧着贺云霆,阴阳怪气地说道。
“莫兄……”林敬文为难地看向莫肖,莫肖用鼻子冷冷一哼。贺云霆不卑不亢的样子让他更为恼火,嘟囔道:“软骨头。”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
贺云霆握紧腰间的剑,没有说话。
“唉,莫兄他……不懂将军的难处,我替莫兄给将军赔罪了。”林敬文苦笑。
贺云霆目光低垂,“无妨。”
“往日,他明明是最仰慕将军的人,但自从将军……”进宫伴驾。林敬文说了一半,又怕戳到贺云霆的痛楚,了声。贺云霆进宫的始末鲜少有人知道,他因着与贺家兄妹的关系知道详情,但不明真相的莫肖却以为贺云霆放弃了仕途,自甘堕落做了女皇身边的一个花瓶。
“我与莫兄刚刚拜见过君后,西北大捷,代替将军出征的卫国侯不日便会凯旋。将军一年前大挫敌将,才给了卫国侯趁虚而入一举击溃大军的机会,让他……捡了漏。莫兄也是因此,今日火气才重了些。”
他也未将军打抱不平,但他不会冲动地说出口。
一直静静地听着,像个木头人似的贺云霆这才开口。“敬文。”
“是?”
“不用再叫我将军了。”他望着高耸的宫墙,道。
西北也好,卫国侯也好,听起来都仿若隔世。莫肖说的没错,他不是他们的将军,只是女皇身边的一个侍卫。何必自欺欺人,抓着那一个称呼两个字,假装无事发生过。
说完,贺云霆没有再看林敬文,转身沿着他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林敬文站在暮光中,对着他挺拔的背影,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叹。
南宫禁史(NP) 下药
斐一没想到阿渊能学会说话,每日教他说一两个新词成了她打发时间的消遣。
现在他已经会说“阿渊”和“吃饭”了,怕被宫人听到嚼舌,就没有教他自己的名字。阿渊那日起格外亲近斐一,每天追在斐一屁股后面“阿渊阿渊”地叫。他虽然会学舌,但还不明白词语的意思。斐一严重怀疑傻鲛人以为“阿渊”是指她,而不是他自己。
和阿渊呆得时间长了,原本只是会划水的斐一觉得自己成为游泳健将指日可待……
“走吧,我去看看朱羽。”斐一放下手里的瓜子,拍拍手对贺云霆说。
她已经有半个多月未曾见过朱羽,希望他已经知错了。
朱羽被禁足后,斐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君尧的话虽然不留情面,但却没错。朱羽有了不安分的心思,或多或少使过一些手段。
他在御膳房打听自己喜好的事不难查,本也不算大事,但弄巧成拙,因为这壳子里已经换了个人,口味自然不同了。打听来的菜品,没一个斐一合口味的。他这么做,是因为关心自己吗?
如果是,为什么不直接来问她?反而投机取巧地四处探听。他还是个青葱少年,不应该被深宫扭曲了心智。
斐一想,一个月的时间,朱羽应该也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对。是时候去瞧瞧他了。
贺云霆应了声是,便跟在斐一身后目不斜视地走着,引得斐一悄然侧目。
……总感觉,贺云霆突然变得冷漠更胜以往。前段日子,这位冷面将军的态度隐约有软化的迹象,甚至有时还会与她闲聊几句。以某天为界限,他忽然又封闭了对斐一敞开的心扉,缩回了壳子里。
对她,也再没有一丝动容。
贺云霆英朗的五官如同被冰封,长眉下的眸子中没有她,也没有他,只有无尽的空虚。
斐一回视线,皱眉捂住胸口。若有若无的酸涩在胸腔内蔓延,让她心慌。可能是因为,她习惯了贺云霆的陪伴和安全感,他突如其来的疏远,就变得难以适应。
“呵……”她好笑地放下手。贺云霆本来就不是她的朋友,有什么可失落的?
起码,她还有单纯的阿渊。
到了朱羽与鹤心居住的小院里,斐一打发掉宫人们,鹤心也叁步两回头地离开了。
一月不见,朱羽憔悴了不少,身形消瘦。眼下有两团淡淡的青黑,眼睛却奇异地明亮,在斐一看不到的地方闪烁着幽然的鬼火。
皇上终于来看他了。
他等了整整二十天,从日出到日落,等得期待的心已经麻木,但她明黄的倩影从来没有出现在门口过。鹤心的态度也从愤怒变成讥讽,再从讥讽变成同情。他不得不懊恼地承认,斐一的确是故意冷落他。
鹤心的目光他很熟悉,宫里的宫女、太监、侍卫都用这种眼神看过他。他做菜时,去见斐一时,从各种地方偷窥他的一举一动,看热闹似地等着格格不入的他被厌弃的那一天,好幸灾乐祸地在背后把他当做话柄嚼舌根。
原本这些注目都不痛不痒,但现在,他似乎真的变成了他们心中可笑的落水狗。
他没想到等待一个人来是如此痛苦的事。
如果再等下去,他会在无休止的折磨中发疯的。
他受不了这个!
眼前身材曼妙的女皇随意坐着,想到他曾脱下过代表皇权的龙纹宫装,触到她赤裸的娇嫩身子,心尖莫名的澎湃就让他热血沸腾。
她也是喜欢自己的。本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偏偏君后横插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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