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欢
作者:余竹
【内敛摩羯男*孩气白羊nV】第三天,瞿宁把靳时按在浴室里。花洒纷纷扬扬,落在两人眉眼,像下了场清甜的雨。“睡了我。算我请你的。”她这么说。阅前须知1.双出轨。平淡日常。有夫有nVVS有未婚妻。2.一天写一天的量,不论多少。文化,习俗,地域都是胡乱写,看看就好,不必较真。3.正文免费,无大r0U,其他大家心里有数,不必问我。4.请先默念三遍出轨该Si,此文三观不正,请别带歪你的三观。
三十欢 聊聊
正文结束啦。
果然又要说一堆了。
我好像每篇文写完都会这么啰嗦,没想到来了也这样。本来想改掉这个坏习惯,但好像坑品不好,很少有写完的文,干脆不改了。
来这里写的第一篇文是2019年的4月1号,那时候单纯就是想练肉,所以无大纲写了一篇古代文,因为真的一点构思都没有,为此还借了以前文的世界观,但后来人设铺的很单薄且空洞,剧情很难借此继续,我在最后尾的时候一篇28万字连番外都写好的小说给坑掉了。
《三十欢》是在期间的脑洞产物。
那个时候我在看《廊桥遗梦》,看女神赫本的《罗马假日》,看孔刘的《他和她》,还有宋承宪的《人间中毒》,脑子里一直在想,在婚姻后遇到真爱,责任和爱情到底要选择哪边?
责任是用来压抑的,而爱情往往相反。
于是我借鉴一点点脑洞,想写一个婚姻失败的女人和一个符合她理想状态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天的故事。
这是全文的主线,围绕这个主线所产生的男女主周遭的一切都是附属品。
之前我为这个故事存稿过大约一万,一直没有发是因为给他们创造一个安静的只围绕他们的环境太困难,直到这次疫情我呆在家里超级无聊,突然想到可能这是一个能具现化的契机,所以这个故事便实化了背景。
写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我可能偏离了主线,给女主设置的家庭环境弱化了我想要探讨的主题,而之间又留了太多三观上的缝隙,使得大家都觉得女主没做错,为此我问了我两个很好的闺蜜,然后统一了三观——即使被谅解,被伤害不是伤害无辜者的理由,没人有义务成为伤害的发泄口,任何情况下我都这么以为。
所以这个故事还是按照我所预想的轨道写了下去。
这篇是真正状态下的无大纲完成的小说,除了徐青雅和陈墨是预定好的角色,其他一切——包括伊柏,乔凉风和乔家人,客串的未婚妻以及他们身上所有的故事都是我边写边想出来的,写到哪里算哪里。
至此我把我想写的都写出来了。女主选择了家庭,这可能就是我想表达的?或许原因我在文里说过“为人处世遇到的问题大多都是现实和理想间的拉扯”,这也是陈星月存在的意义。
因为无大纲,靳时和瞿宁都是沾染我一部分性格的虚拟人物(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其实男主名字一开始想的是陈墨来着,但我觉得太俗了,硬生生把这个名字安在了花心丈夫身上),他们身上沾染了很多我理想化的影子。
瞿宁大概就是我希望成为的女孩子,外向性格和癖好比较偏向我,并剥离了我身上几乎一切负面性格和阴暗面(当然现实我并不讨喜),靳时定位是救赎性角色,我没有在他身上装很多故事,神衰弱都是我现想的,所以三观和内在性格会更偏向我一些,而且老实说靳时应该是我现实里的理想型了吧,没错我就是这么个阴晴不定还想的挺美的姑娘(狗头)。
自然,最关键的是,既然都是我的思想产物,那我肯定要想些办法把他们搓圆了,正文在此结束是遵循我的初衷,那么番外我当然要he啦,所以我还是亲妈。
不过男女关系最让人心动的是确立关系前,之后就没什么可讲的了,所以番外我想谈一些别的更现实的方面。
在写这篇文期间我还有其他的脑洞,有一个关于末世的,但我觉得那一篇的故事线会拉扯得很长,所以想先存稿,改清水抽空放到晋江上去浪。
目前的主要是写不太常规的带肉小短篇,超20万的小说我是绝不会在这写的,容易坑掉。也不能说练笔吧,练了这都十年了也没写出几部完结的来,更多的是突破一下。
最后就顺便剧透一下吧,这篇文出现的名字都不是白白出现的。
乔有月、乔无闲还有一笔带过的小警察盛阳,是我很早就打好细纲的小说里的角色,《盛阳之下》,也会在这里写,但介于故事风格的原因,不是很想现在就写,到时候看我心情。
之后番外如果出现一个叫张景行的家伙,请注意,这是我唯一一篇可能是常规小甜文《昭铭不景行》里的男主角,虽然是下一代人的故事,但也会客串几个角色。
本来《昭铭不景行》是我下一篇要写的故事,但最近我又心血来潮地想了一个脑洞,避拖得太长激情退却,所以又暂且搁置了。
下一篇小说叫《你身后有鬼》,是个非常规小甜文,男主叫卓槐,也是个在本文番外里会出现的人物,目前在存稿这部,大约半个月左右会跟大家见面的,敬请期待了。
反正——看我的文没有先后顺序,但你会发现这世界是个圆。
当然番外我也会写的。
ps.本文最后节选的《红与黑》句子属于断章取义,原文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比较贴合男女主才放进去,不要被我误导。
三十欢 番外:Follow-up
“近视~”
乔凉风站在电梯前招呼后面的人,一脸中了五百万的表情。
“可以啊,难怪五年就能做总监,喂,我们项目流水真的过千万了!”他揽住靳时的肩,“上线百天还能维持这个流水,主策功不可没,我请你吃饭。”
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靳时赶紧把他推进去。
“你除了大排档还会请人吃什么?”靳时跟着进去,“还有我做这个位置纯属运气好,你别总动不动给我戴高帽。”
他这话倒是不假。游戏策划是很少见的不用熬资历只看你成绩的行业,但凡有光环就好混,靳时刚入行时轮转了很多项目,详细考虑了很久,最后跟的两个项目都幸运的打出了成绩,才把他推到了总监位置上。
当然,其中还有很多巧合,不然才五年就敢挂主策简直是堵自己生路。
乔凉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趁着电梯没人赶紧捏他的脸:“你不开心吗?你不高兴吗?你能不能给我个明确的表情,好歹我也是跟你一起穿开裆裤过来的。”
靳时由着他捏,语调不咸不淡,听着莫名渗人:“即将要上线的活动你测试好了吗,确定没bug了吗,提前送审了吗,到时候卡ios审核你给发补偿?你是觉得游戏上线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吗,制作人?”
“……”
乔凉风开始慎重地思考星座跟工作狂之间是否存在线性关系。
现在是2021年的下半年。离新冠病毒出现并爆发已经快一年,疫情闹出了不少乱子,现在虽然已经控制住,不再有增长人数,大家看起来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但对各行业造成的经济影响不是一两年内能缓过来的。
乔凉风跟着靳时走过大楼,看着落地窗下行色匆匆的路人,再一次感慨自己好歹还有饭吃。
靳时盯着手里的文件:“小赵说你这几天玩失踪,你干什么去了?相亲去了?”
“……去了。”
“什么去了……”靳时愣住,回头不可思议地瞧他,“真相亲去了?”
“虽然我真的很想你表情碎裂但不是这个表情碎裂——喂喂喂,我也是叁十好几的人了,成家立业很正常吧。”乔凉风一脸的生无可恋,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今天晚上就是第十叁场,你要是有空,你陪我去好不好?”
“你跟我谈有空?”靳时晃了晃手里的文件,“你觉得我可能有吗?”
“爸爸!”乔凉风手疾眼快,拽着靳时不让他走,“爸爸,看在我们同为被催婚的大龄青年的份上,你陪我去一次吧,这种凭几率决定人生大事的我真的不擅长啊,那些姑娘除了高矮胖瘦我也瞧不出啥区别。”
“这不就是你单身的理由?”靳时一脸嫌弃地拽袖子,发现居然拽不动,“我仿佛又回到当年你不远千里来我学校,就为了让我给你写论文的时候……你撒开我,我只会在隔座待着,不会插手,你自己看着办。”
“爸爸!你果然是我亲……”
“闭嘴吧你,工作出问题我第一个找你。”靳时被他吵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还有,我妈不会催婚,咱俩不一样。”
“你不就……”乔凉风正要怼他,但伊柏这名字刚出现在脑海他就停住了,半天声音弱下去,“我就不信你能单身一辈子,略略略。”
“你叁岁吗?”靳时把文件扔给他,“自己解决,不然我没法准时下班,还有你把约会地点定在哪里了?”
“就我们常去的那家大排档街口啊。”
“……”
“活该你单身。”
在靳时恨铁不成钢的目光里,乔凉风终于开窍似的把地点约在了中关村一家新开的据说风评不错的西餐厅里。
夜晚七点的海淀区人声鼎沸,所有的星子都轻易被霓虹灯牌夺了光,led灯的颜色轮转得风俗,两侧商场放的音乐错综杂乱,像无数股形色各异的水流冲撞在了一起。
靳时开车的途中看到很多结伴成团的学生,身上穿着流行单品,这里离北京大学不远,所以永远少不了有大把丰盈青春的年轻身影。
靳时给乔凉风打电话:“我把车停在欧美汇了,你现在进去了吗?”
“我已经选好座了,那姑娘现在在中关村地铁站,差不多也快到了。”乔凉风那边的声音很安静,偶尔听见服务生问询的残碎词句,“你快点吧,我紧张。”
“又不是第一次,哪里来的紧张。”靳时锁了车,“两分钟,等我。”
靳时掐点很准,两分钟就进到店里,上了二楼,这地方他以前来过,还算轻车熟路。倒是乔凉风,整个人像是被把尺子撑着,一点都放松不下来。
“你有什么紧张的?”
靳时挑了个靠窗的位置。二楼卡座设计,有隔间,空间足够私人,周围声音很轻,近乎针落可闻,只有头上暖黄的吊灯昭示着这家店的格调。
乔凉风扒拉着隔间门:“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能不紧张吗……啊,她到了。”
因为角度限制,靳时只能看见对方穿了一件吊带红裙,没看清脸,但声音很温婉。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女孩坐下来,“抱歉,我们公司临时接了一个项目,我就跟我同事加班了。”
“没事没事。”乔凉风把菜单给她,示意她点餐,好半天没想出来话题,只好顺着她的话,“额,你们公司接了个什么项目,这么突然。”
喂,你好歹问问人家的个人信息吧,怎么就直接跳到了工作。
靳时一肚子吐槽没地方说。
“是这样的,我们是个动画公司,我是制作组的,负责设计。我们最近在和一个大火的游戏谈合作,打算出个同名ip的改编动漫,这项目刚刚谈下来,所以有点急。”
等等,这个描述有点……
果然听见乔凉风略带试探地问:“你说的游戏是哪个?说不定我听过?”
女孩报了一个名字,果然就是乔凉风那个团队搞出来的。
没等乔凉风接话,女孩继续说,声音有点兴奋:“你应该听过吧,我之前看徐青雅,额,就是一个游戏主播录过游戏实况,一下子被画风吸引了。好几天没走出来,听说他们这次额外出个活动,会填充番外,我超级期待剧情走向的。”
乔凉风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最后摸着良心衡量一下两个人目前的亲近度,把一颗想剧透的心生生压下:“没关系的,到时候你可以借着合作潜入对方公司,也算近距离接触了。”
女孩遗憾地摇摇头:“我不能去,这次去的是我同事。”
“那,真的可惜了。”
靳时点的餐被送上,他礼貌地说了谢谢,一边拿叉子切牛排。
“也不算可惜。”女孩的声音爬过隔间,噼里啪啦地砸进靳时的耳朵,“她之前画过这游戏的过场cg,有经验,她去没问题的。”
啪的一声。
牛肉没划开,叉子在盘子上剌出一道长而刺耳的声音。
靳时浑然不觉,目光死死盯着歪了的牛排,一瞬间店里的声音都被模糊了,唯一清晰的就是女孩略带钦羡的声线。
“我这个同事人很好的,工作能力也强,笑起来可好看啦,像屏幕里的欧美女星。她是离婚后一个人带着女儿来北京闯……唉,也不知道吃过多少苦,你想不到吧,她其实才二十来岁……”
靳时仰起头。
眼里的吊灯模糊出了光晕,又突然清晰如常。室内明亮如昼,室外却是灯火通明的夜晚,有那么一刻,他分不清这一切是他清清楚楚听到的,还是思念撑不住给他的臆想。
好在那种堕落在深海的臆慌只出现了一秒,靳时了心,见隔间乔凉风已经起了话头,便不再听,一心专注于刀叉下的食物。
他不能去猜,他怕最终不过是一枕黄粱。
腕间的手表时针从八指向九,靳时闲得无聊,索性放空思绪,看玻璃外喧哗的街道。
人群进出不断,欢声笑语不停,红路灯在十字路口没有尽头的交替,这条步行街无声地迎接他人的到来,又无声目送他人的离去。
热闹而孤独,一如既往。
他打开手机给乔凉风发微信要走,对话界面弹出来的同时,隔间响起了一阵轻快的手机铃声。
“喂,瞿宁……”女孩认真地听着,“啊,那你送过来吧,我就在中关村这边的西餐店,你知道的……啊,你已经来了啊,你等等……”
乔凉风听见刀叉重重落在瓷盘上的声音,人影在他眼前一闪即逝,他甚至都叫不住。
楼梯突然变得很长。
靳时停在半路,刹那生出其实都是幻象的错觉,但脚下触感是真实的。
楼梯转角连接着一楼的布景,靳时一步一步下去,视野在阶段下降里变大,拐角,玻璃门,前台,和站在前台边,在女孩手指间绕圈的烟蓝长发。
“我在前台……啊,二楼,你等下我直接给你送上去……”
话音戛然而止,转身的女人视线在楼梯上凝格。
好似刚刚过了一秒,好似一个百岁千年。
“嗨。”瞿宁笑了笑,“好久不见。”
三十欢 番外:离婚
瞿宁被离婚了。
时间点在她回成都后,预约了九价疫苗去打了第二针,回来就敏锐地察觉到不太对。
陈墨家是幢别墅,虽也算不上大佬级别,但陈太太还是能拿出雇佣人的钱。人也有十几个,瞿宁回来时会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也会对瞿宁点头微笑。
而不是像现在。
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瞿宁就知道出事了。
她第一念头就是陈星月,心下一慌,脚下恨天高都不顾了,噔噔噔几步跑回家,然而刚进门就看见西装革履的陈墨,护着一个神色紧张的小姑娘,和笑比河清的老太太对峙。
瞿宁微怔了下,她从未见过陈墨对自己的妈妈有过任何不满,更不要说正面对抗。
于是理所当然,瞿宁意识到这个女孩是导火索。
“你回来了。”陈老太太斜睨了瞿宁一眼,略带挑剔道,“正好,陈墨跟你有话说。”
“我没有。”陈墨拒绝得很干脆,“我不同意。”
“不同意?”陈老太太脸一下子沉了,背脊直得像个清朝的僵尸,“不同意也行,瞿宁她要是能生出个带把的,你把这小叁赶出家我没意见。”
瞿宁依旧站着,保持茫然的神情。
这时候不插嘴才明智。
“瞿宁跟我认识六七年了,我们俩感情很好,不是您说离婚就能离婚的。”
陈墨并不畏惧母亲话语里隐隐的威胁:“而且,陈星月是我女儿,她才多大,我怎么能放弃她?”
“哼。”陈老太太哼笑一声,眼里全是阴霾,“你倒是把那女娃娃看得很重,还不是泼出去的水,这姑娘肚子里的难道不是你的吗?”
“……”陈墨低头看着女孩,“我跟你说了很多次,打掉,你不仅不听还跑到我妈面前,你以为你很聪明?”
女孩往后退了半步,委屈得掉眼泪:“不,不是我说的,是阿姨她来找的我……”
这下瞿宁听明白了,事情超过了她的意料,虽然女孩是导火索不错,但好似事情的争议却在她身上。
她看着这个女孩,她的模样跟声音一样,丹铅弱质,如不胜衣,眉眼毫无攻击力,叫人从心里生出怜爱来。
“是男孩吗?”
瞿宁问。
陈墨动作一僵,望着瞿宁诚心道:“宁宁,这是个意外,你相信我,我不会跟你分开的。”
瞿宁笑了笑,没接他的话。
“什么话?”陈老太太瞪了陈墨一眼,对着瞿宁,姿态轻慢道,“问过医生了,是个男孩,我们陈家不能亏待了孙子,所以想把孩子接过来住。当然,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要是你答应生二胎,或者答应养这个孩子,这姑娘也可以直接拿钱打发走,但你要是不同意……”
瞿宁接过她的尾音:“是要离婚吗?”
陈老太太拿余光瞥他,不情不愿的:“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陈家家大业大,你也要为我们考虑考虑。”
瞿宁低着头。
“妈!”陈墨生气了,赶紧走几步过来,“宁宁你别听我妈胡说……”
“离婚吧。”瞿宁打断他的话,心平气和,一如之前他以为他们和好如初的时候,“陈星月给我,其他你们考虑,协议书你直接送过来吧。”
她往房间走去,进去前又停了下来:“天下没有强迫着养别人孩子的道理,婆婆,你为陈墨摆平的那些风流债我其实都知道——这场婚姻我尽心尽力了,您知道该怎么做,别让我们临了还要撕破脸。”
这话说得温婉,却是明晃晃的绵里针,软硬兼施,将对方的错处拿捏住,换得财产分割一栏里更多的分配。她实在不想这么做,但净身出户对她而言,太不公平。
这次是黑色的现实占据上风。
“宁宁。”
陈墨进了瞿宁的房间,陈星月睡得正熟,还不知道自己的原生家庭即将支离破碎。
“跟我谈谈?”瞿宁把陈墨喜欢喝的咖啡倒过去,“你知道其实不用谈,我说过的话从没有回的道理。”
“……”
陈墨拢着杯子,哀求地看着她:“别这样,考虑一下,我们这么多年……”
“我们这么多年,你偷吃过几次?”瞿宁坐在沙发对面,笑了笑,始终和颜悦色,“你能说出个准确数字,兴许我真的能考虑一下。”
“……”陈墨低下头,哽咽道,“对不起。”
“不用。”瞿宁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没喝,只看着氤氲飘散的雾气,“我这人不记仇只记好,我还挺感激你刚才反对离婚,还没从见过呢……呵,要是结婚以来你一直这样,我们也不会走到这步。”
陈墨不说话,他反驳不出来。
瞿宁拿手扑了扑雾气,饶有兴致道:“我跟你讲件事吧。”
“孕期那次出轨,我很生气,气得我整夜失眠。你上班后,我就躺在床上,陈星月一直在哭闹,声音充斥了整个房间,我这才发现,啊,这个房间原来这么空。”
“我那时想不明白,不知道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我想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种观念,是不要求婚姻忠诚的,只要求神甚至口头敷衍还爱就够了。”
“后来我看陶红,看徐帆,我才知道,啊,真的有这种类似的爱情观,不管是不是妥协,至少她们选择了接受。”
瞿宁拿了旁边婴儿勺子,在雾气腾腾的杯子里搅拌。
“我想可能真的是我错了,那干嘛折磨自己呢,自欺欺人不就好了,有一段时间我就真的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你的身体。”
“但我做不到。”
落地窗外已经是夜色,瞿宁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床边,看清冷的月色挂在天边,外面佣人还在扫着地,沙沙沙,像周遭的绿丛苏醒了。
瞿宁不看陈墨,声音缓慢,却掷地有声:“陈墨,你好像没有发现,你领先别人的不止家世,金钱,权利,人脉,还有你唾手可得的性资源。你从来不担心没有女人,也不觉得忠诚是婚姻的必需品,你的朋友至少一半以上都这么想。”
她叹了口气,难过却又释然地笑:“环境塑造人,所以我不怪你。”
“可我不一样,我只是个普通人,我跟你的观念是不一样的。”
“每个人都有底线和原则,我不能为了你一次次去打破我自己的原则,底线越来越低只会让我毁了自己,成为别人的附庸品。”
陈墨有些怔,他从来不知道瞿宁是这个想法,她好像没对他说起过——不,准确地说,他其实是知道的,从他选择隐瞒而不是坦诚开始。
这好像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但他已经溃不成军。
“……对不起。”
对不起,如果我能及时跟你沟通,我能把你当成我可以倾诉的对象,也许今天也不是这个样子。
条条大路通罗马——他独独走了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