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男子图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姜不肯撞
文椒见时机已到,立时接话:“正是如此,不打扰世子和江公子了,告辞。”
江祁听了卫戎的话还不待细想,又听见了她的话,脱口而出:“团圆佳节,文小姐怎么不在文府过节?”
他瞥一眼文椒的侧脸,继续道:“哦,我忘了,文小姐如今不算文家人了。”
卫戎觉得江祁对上文娇娇总是有些反常,他是脾气不大好,但很少这样刻意针对。为何偏偏对上文娇娇?他曾听吴伯提过两句江祁以前的事情,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该……
文椒也有同样的困惑,就算是讨厌拜金女吧,也不用讨厌成这个样子吧?若换了旁人她定然已经呛回去了,但,官大一级压死人。江祁未必是官,但见文铮都查不出来他的来历,他给自己找不痛快岂不是轻而易举。
文椒适时扯出个悲伤凄惨的笑容来,正准备继续卖惨求放过,就听江祁道:“实在可怜,今夜一会也是有缘,我这正好有酒,不如一道赏月?”
“不必了/阿祁……”
文椒唯恐江祁没听见自己的拒绝,忙道:“多谢江公子了,只是我家中还有弟妹在等候,小儿顽皮,怕冲撞二位。不如这样,下次……”
江祁嗤笑,“巧得很,家中冷清惯了,老仆寂寞,想必有两个小童在旁能热闹些。”他又起笑脸,“老仆年岁已高……”
卫戎也记得,江祁家里就三个人,吴伯确实常常念叨着人多热闹些,便也去看文椒。
话已至此,再往下说就是熟悉的“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的剧本了。文椒认命叹道:“小儿顽劣,还请多包涵。”
卫戎、江祁皆是满面春风。
文椒领着他二人又走几步,到了自家宅子门前叩了叩门。文泽辛一直守在门口,听见了叩门声一跺脚跑到门前,“文姐姐?”
文泽辛打开门看见的是垂头丧气的文姐姐和身后的两位公子,其中一个他认得,是乞巧那日给他请大夫的淮南王世子,另一位却面生得很。
“姐姐?”
文椒无力地撇撇嘴,朝文泽辛道,“饿得狠了吧?快些见过世子和江公子,昭儿呢?”
文泽辛摇头,朝文椒身后二人行礼,又侧头回文椒的话,“她吃了些瓜果先睡了,我去叫她起来。”
文椒点点头,引身后两位进了院子。
江祁自顾自坐下,朝卫戎道,“彦靖,你还在这做什么?”
卫戎不解:“不是说在这用饭赏月?”
江祁乜他一眼,提醒道,“吴伯还在安济坊呢。”
卫戎被他使唤自己使唤得如此顺手且顺心惊住了,好半响才甩甩马鞭,“也不知吴伯怎么忍得你?”
江祁对他的抱怨充耳不闻,阖目假寐。他方才见到卫戎与文娇娇一处,还以为是文娇娇的设计。后来见她要走,下意识以为这是以退为进,他起了看戏的心思,自然“顺着”文娇娇的意。
江祁又朝主屋的方向看了一眼,莫非是自己会错意了?不过长夜漫漫,是不是设计,想不想以退为进都行。台子他给搭好了,等着瞧便是了。
卫戎到底还是出门上了马往西侧继续走去。
十七章下要晚一点哈。
古代男子图鉴 第十七章:交锋(下)
吴青正在给阿爹打下手,今夜世子要来,阿爹除了做醉蟹外还多做了几道小菜。只是郎君出门买酒,怎么去了这么久?
吴青净过手,正要出门去寻江祁,远远瞧见一人一马往这边来,能在这纵马的人不多,何况是这样一匹好马。
“世子?”吴青迎上前去。
卫戎拽住缰绳,朝吴青点头,“去驾车来,喊上吴伯,换处地方吃饭。”
吴青扶着阿爹下了车,见到眼前这座宅子匾上大大的“文”字时,是有些愣的。
据他所知,宣平坊的文家可没有几处,而他家郎君前阵子打听过的文三小姐,正好在宣平坊有处宅子。
他想起什么来,那日郎君似笑非笑的脸……
吴伯被他手上的劲捏得发痛,怒瞪他一眼,“臭小子,发什么呆。”
吴青咬了咬唇,不知如何向阿爹解释,可能需要阿爹出马劝劝郎君的事。
吴伯拎着食盒跨过门槛朝里走去,文椒听见卫戎的声音也携着文昭的手走出屋子。
好水灵的一个姑娘!
吴伯瞧见文椒的第一眼,便生出感慨来。他又偷着瞄了一眼坐在院中的江祁,啧啧,世子刚才说什么来着——“阿祁另约了人”,嘿!
吴伯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自觉扬起嘴角去打量文椒。
嗯,是个有福气的相貌!
文椒才走出来便被眼前的老叟打量了许久,她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上前接过老叟手中的食盒,温声道:“厨房在这边,您跟我来。”
吴伯瞪一眼吴青,示意他离远些,转头又笑眯眯地跟着文椒往厨房去。好哇,不仅人长得水灵,还这般体贴,郎君好眼光咧!
吴青看了看周围,世子正和自家郎君饮酒,便是一男一女两个小童。他叹叹气,抬步往小童走去。
厨房里,吴伯将食盒里的菜摆在一旁,起了火要热菜。文椒是个自立惯了的,也常往厨房跑,便主动跟吴伯搭着话。
“这几只蟹要上锅子蒸还是?”文椒指了指角落里的几只蟹,是她让文泽辛去买的。
吴伯看了看自己准备的菜,扭头道,“那便做蒸的吧。”
文椒了然,又问他,“清蒸吧?点些醋便十分好吃了。”
吴伯心下又喜一次,还是个懂庖厨的小娘子呢,瞧这干活利落的样子……
文椒不知道眼前的老叟为什么笑,但他笑得开心,她也就跟着笑笑。
不多会儿,吴伯带着一脸的满意和得意摆好了菜。
宣平坊的宅子一直只有文椒三人,偶尔多一个元芷和平安,文椒也就没买多大的桌子。好在吴青早做了准备,将文泽辛屋子里的桌子也抬出来并在一处,总算是刚好坐得满满的。
文椒坐在文泽辛和文昭中间,三人占了一侧,另外两侧分别是卫戎和吴青、江祁和吴伯。
因卫戎先说了不必拘谨,文泽辛又在刚才与吴青玩熟了,这会儿桌上倒是一派和谐。
文椒尽可能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偶尔为文泽辛和文昭夹菜时稍稍起身。卫戎在宫里头便饮了许多酒,方才在院中又跟江祁喝了几杯,酒意上来了。
正巧这时吴伯给文昭掰了个蟹钳子,用箸将蟹肉刮下来,卫戎瞧见了便打趣道:“吴伯这是想孙子了,吴青,你也别整日跟着阿祁,早日娶新妇要紧。”
吴伯最喜欢的就是卫戎这样的性子,江祁不爱听这些话,吴青又打着侍奉郎君的幌子躲来躲去,只有卫戎来时有人听他念叨,“世子所言是极,不光是阿青,便是我家郎君和世子也要抓紧些。”
卫戎抱拳求饶道:“吴伯您可饶了我,我就是为躲着见那些小姐娘子的才随父王到了京都,您有这功夫还是劝劝阿祁,省得他整日拉着张脸。”
江祁听了前半句,余光朝文娇娇的方向看去,卫戎这话说得可够清楚了。
文椒自然是听见了,但与她何干?她本来就没有这个意思。如果当时元郑氏以“就是对她不满意”为由拒绝,她会立刻放弃元芷,不一定会嫁人,但也不会回文府。
江祁没瞧出什么来,又倒了一杯酒。
卫戎仍在与吴伯闲话家常,吴青插不进去,转头去文泽辛聊起来。
他二人方才在院中闲聊,文泽辛问他是谁,吴青便答是江祁的护卫。两人就这护卫要做什么、怎么做一事展开了讨论,吴青略略知晓文泽辛是被卖给贩子的,心下同情,便鼓励他,“你以后也会长高的,饭多吃些,让你姐姐多买些肉。”
文泽辛很维护文椒:“姐姐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文姐姐是天下最好的人。”
吴青了然,这文小姐作风,咳,生活上可能是不拘了些,但依文泽辛所言,确实是个顶顶良善的姑娘了。
两人得了卫戎的许可,又去摸卫戎的马。
文泽辛是第一次摸马,吴青不敢大意忙陪在一旁。
后来两人不知怎么地,在桌上又提起这件事来。文泽辛语气不乏艳羡地夸赞:“世子这马儿真是威猛。”
今夜卫戎高兴得紧,瞧瞧对面阿祁的臭脸,嘿嘿,也就吴伯在的时候能这样损他。听了文泽辛的话,他与有荣焉地点点头道:“你若喜欢,我可以让人教你骑马。”
文泽辛眼睛登时就亮起来,紧紧握着勺子,“真的吗?”他看见了桌上其他人的目光,又缩了缩脖子,侧头去扯文椒的袖子,“姐姐,可以吗?”
卫戎哪里抵挡得住文泽辛的目光,没过脑子便道:“自然是真的。”
文椒是很明白多学一项技能多一条生路的道理的,对文泽辛要学骑马一事自然是愿意的,但卫戎这是醉话。
“当然可以,只是不能麻烦世子,回头姐姐给你找个师傅。”
江祁插嘴道,“吴青,你去教。”
吴伯、吴青皆是愣住。
文椒又要开口,江祁莞尔:“怎么?他不配?”
吴青立刻有些愤愤的样子,吴伯却很是欣喜地眯着眼打量文椒。
文椒:……
古代男子图鉴 第十八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文椒看着跟前兴奋的文泽辛和被他拉着手的吴青,无奈地叹气道,“吴大哥,劳你跑这一趟,只是自中秋后我手头一直不得空,还未来得及带泽辛去选马,不如改日?”
吴青很是善解人意地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家郎君说了,马他都选好了,人到了就成。”
文椒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既如此,劳烦吴大哥帮忙照看泽辛了。”
“文小姐不一道?”
文椒莞尔,指了指后院的方向道:“我还有事,不太方便。”
吴青大惊,郎君真真是神算子在世,连文小姐要找的借口都猜得一个字不差!想起出门前郎君的吩咐,吴青面露为难,“这...不瞒文小姐,我家郎君和世子都喜静,聚在一道时身边只一个贴身随从。我还需伺候郎君,怕是无暇顾及泽辛。”
文椒嘴角抽了抽,还真是睁眼说瞎话!江祁能教泽辛么?还是卫戎能?还不就是你教!
文椒直到坐上马车,仍在怀疑什么郊外踏青是江祁设的鸿门宴。
江祁确实是这么想的,中秋夜的一顿饭他盯了文娇娇一整晚,对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剖析了几回,愣是没寻到破绽,这令他很不满意。
因在他认为,文娇娇的确是想搭上卫戎的,但团圆夜、孤寡人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她都没有进一步表示,这就很反常。事若反常必有妖,不是文娇娇手段突飞猛进地高超起来,就是他漏了什么。
毕竟,文娇娇的身份若想常常遇到卫戎,可不容易。
“阿祁?”卫戎见他端着茶盏发呆,忍不住出声喊他。
“做什么大呼小叫的?”江祁被他打断思绪,甩一记眼刀子过去。
卫戎无视他的无礼,问道:“出城跑马便跑了,你喊上那个文小姐做什么?你可不像有这样闲心的。”
旁边的吴伯听到这儿,支棱着耳朵往江祁处站近了些。
江祁放下茶杯,声音淡淡,“不是你说了要教她阿弟骑马么,君子一诺千金,我在替你省钱。”
卫戎压根不记得有这回事,困惑地看看江祁,见他神色无异,又去看吴伯。
吴伯连忙点头接话:“确实是世子亲口所言。”
卫戎不信任江祁的人品,但吴伯也这么说了,估计真是他忘记了。他也不在乎,横竖在京都无聊得紧,就也摆摆手:“无妨,让吴青教便是了,再不然让从云教。”他身后的从云应了声是,一个侧身又隐回角落。
卫戎等久了有些不耐烦起来,见江祁还是懒洋洋的样子,抓过桌旁的马鞭站起身来,扭头看江祁,“我先去跑几圈,你一道?”
江祁摇头,卫戎知他的性子,点了角落的从云,一主一仆二人往外走去。
文椒领着文泽辛到的时候,茶馆包间里只江祁和吴伯二人。文椒心头再次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站在门外犹豫着进不进去。
吴伯见她低着头站在门口,偷瞄一眼江祁,啧,年轻人么就是脸皮薄,算了算了,他一个老叟,为了自家郎君能早日娶上新妇豁出去些又有什么要紧?
吴伯往门口走去,脸上笑吟吟的,“文小姐来了?小公子几日不见看着又长高了些。”文泽辛很喜欢听这样的话,放开文椒的手凑到吴伯身边跟他说话。
文椒只能也扯出个笑脸来。
吴青接到了自家郎君的眼神暗示,跟吴伯聊了几句就带着文泽辛选马去了。吴伯为江祁二人倒了茶也退到隔间去,临走前,他还眼带暗示地拍了拍江祁的手。
江祁懒懒地睁开眼去瞧文椒,手指了指茶杯,“彦靖从宫里头拿的,还算值得一试。”
文椒两世为人都没有见过这样狂妄的人,眼下只他二人在此,不知江祁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江祁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讲下去,“说起来,我曾听过一些与文小姐有关的传闻。”
文椒心下一惊,面上却丝毫不显,“比如?”
江祁歪头笑笑,手指一下一下地叩着桌面,“唔,事情不大记得了,光记得人名了。比如裴恪,比如元芷?”
文椒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也回他一笑,“江公子是想说什么?”
江祁回笑容,望向她的眼睛,“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裴恪倒也罢了,据说元芷如今成了你二姐夫?”
他顿了顿,又问道,“文小姐觉得卫戎如何?”
“世子为人纯善。”文椒也看向他。
江祁语调微冷:“为人纯善,身份贵重,堪为良配?”
文椒明白江祁的意思,不禁好笑地摇摇头,“是不是良配,与身份有什么关系。”
“我明白江公子的意思,我也有话想问一问江公子。”
文椒看向他,朱唇微启:“江公子有没有想过,我眼中的良配另有其人呢。”
江祁愣了片刻,肯定道:“你不会。”
“你怕我。”他又下结论。
文椒放在桌下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稳住过快的心跳,对上他戏谑道:“我与公子总共只见了三次,话都不曾说几句,为何要怕你?”
“还是说,江祁,你也觉得别人该选的是他不是你?”文椒少见的被他激得直呼了名姓,也了笑容看着他。
“江家郎君未太惨了些,竟让舒家小姐在婚前摆了这样一道。”
“你说那舒家小姐图什么?”
“谁知道呢,听说那江家小郎君为了这事……”
江祁忽觉指尖一痛,低头望去才发现素瓷的茶杯被他生生捏碎,文娇娇已经跳起身后退了几步,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文娇娇,”江祁将碎瓷甩在一旁,拾起帕子抹去指尖血迹,“你这张嘴,还真是讨厌得紧。”
文椒哪里知道这个整天嘴比砒霜毒的江祁受了什么刺激,这会儿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叫你忍不住!
但她特别识时务,讪讪朝他笑道:“不过是玩笑话……”
江祁被她这没骨气的样子气笑了,“我最喜欢看人撞死在南墙上,你既然想接近彦靖,我会帮你。”
文椒:……?事情怎么猛地拐了一个大弯?
江祁一字一句道:“你不用谢我,你与他根本没有可能,我不过是喜欢看人犯蠢。”
“尤其是,你这样的人。”
文椒很想问问他,她是什么样的人。但江祁嘴停不下来:“你若赢了你便是世子夫人,不正和你意?”
文椒不感兴趣,但还是问他:“我若输了?”
江祁阴恻恻地笑了,“我会把你卖进青楼。”
文椒本不欲搭理他,但江祁这句话实在恶心得她有些难受,这种嘴欠又自视甚高的人大概就是不知道要把人当人的道理,一个玩笑一个不顺眼便能说出这样的话,嗤。
文椒深吸一口气,按下心中不齿,摇摇头回他道,“换一个。”
江祁以为她怕,正要讥讽却被她打断,“我若赢了,你要保我做不了世子夫人,还有,你要去做小倌,接一次客。”
江祁气极反笑,“好,好得很。”
卫戎策马归来,才进屋子便朗声打断了屋内的诡异氛围:“哎,文三小姐,你还在这呢。”
文椒正不示弱地瞪着江祁,未来得及回他的话。
卫戎倒了满满一杯茶,饮尽后才道:“别的小姐小娘子跟阿祁呆没有半刻钟便被他气跑了,我这跑了这么久的功夫你还在这,也算了不得了。”
文椒闻言笑了。
江祁,总有你求我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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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你的flag已经插得快满掉了
btw我们椒真是能屈能伸顶天立地的好女郎^^
古代男子图鉴 第十九章:去留
文椒闷在房里已经将近一个时辰了,文泽辛拍了几次门,都没得到回应。
摆在她面前的是早晨吴青送来的信,不过寥寥几句话,提醒她赌约的事情,以及?透露出卫戎将启程回淮南的消息。
这是一个契机。
文椒从前就想过离开京都,但她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太少,贸贸然去外地太过危险。眼下可以说是她离开的唯一机会。
她有离开的理由,但原身的一切都在京都,到了淮南如何生存、不适应淮南又该如何,这些才是最重要的。何况还有文泽辛和文昭两个,他们愿不愿意走?
文椒还是决定先问问他们两个的意思,她唤了两人进屋,试探道:“泽辛和昭儿喜欢京都么?”
两人互望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文椒不解,看向文泽辛问,“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京都,不喜欢这儿。”这儿,自然指的是文府了。文泽辛瞄了一眼文椒的脸,见她面带迟疑,赶忙道,“我们永远跟着姐姐。”
文椒眉眼弯弯,弯下身子揉了揉他们俩,“我再想想,你们回去先将行李拾拾。”两人领命退了下去,文椒还是决定先见一见江祁。
次日,京都一处食肆。
江祁饶有兴致地打量了来人,初时以为她是来道歉反悔的,毕竟她惯做得柔弱可怜的模样。谁知竟是来让他帮忙的。
胆子还真是大得很,久居深闺怎么养出这样的性子,文铮该不会真不是她爹吧。
江祁沉默,文椒也不再开口。
江祁凝视她一会儿,指尖触上瓷杯,见茶已经有些凉了,才开口道,“这些事吴青会去办,你的东西自己留着便是。”
文椒得了承诺,终于放下心来。原身嫁妆铺子的营是够她花销的,几个月来也攒下不少,就连掌柜的也被她换成了自己人。尽管要走,她还是不敢轻易变卖,总要留条后路才是。而想离开京都,眼下便只能先跟着江祁一行到淮南,至于到了淮南是去是留,该做什么,只能到时候另想法子。
至于文府么...无论以后还回不回来,大概都不会再见了。
文椒回到府中,很快着手准备离开。文泽辛和文昭两人虽有不舍,但对未知新环境的期待还是占了上风。
落叶纷纷,寒意渐生。金橘色的阳光笼在城墙上,像一只无形的手包裹住了这座城。文椒回目光转身踏上车,右侧并驾的马车车帘被折扇挑起一角,露出半张脸来,“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文椒朝他笑笑,转身进了车内。江祁抿唇,侧过脸去放下了车帘。
马车紧紧缀在淮南大军后头,除去出发的第一日以外,文椒没再见过卫戎。她也无暇顾及这些,长时间坐车实在不是一件舒坦的事,她尚且能忍,文泽辛和文昭就有些难受了。
持续的枯燥消磨掉了两人对淮南一行的所有热情,好在吴伯手艺巧,又乐得哄小孩儿,这才让一路的乏闷消减了几分。
但饶是文椒这样自认沉稳的人也被闷出几分烦躁来,偏偏越往淮南越冷,疾驰的马儿带起一阵阵凛冽的寒风,稍稍掀起车帘一角肌肤便被刮得生疼,她只能在大军歇息时下车透透气,一张脸被冻得惨白。
江祁见了她这萎靡的模样,讥讽的话才到唇间便被咽了回去,他到底没再说什么,只吩咐了吴青送去两杯姜茶。
树枝上最后一片叶子也终于往地面跳去,江祁拣起已经有些枯脆的落叶,无声叹了口气。
过渡到这章结束啦,明天开启淮南副本。
京都和小元暂时下线吃盒饭叻 ^^
古代男子图鉴 第二十章:第一步
淮南乃是遥城、通州城、宁城及庆州城四城统称,其中以王府所在的庆州最盛。
大军行了一月有余,终于于今日抵达庆州城外。文椒听着车外传来的阵阵欢呼声,忍不住好奇地折起车帘一角向外看去。因是冬日,路上行人不是裹着软裘,就是缩着身子捂紧了棉袍,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脸上的欣喜。
文椒侧耳听了一会儿,大多是在喜迎大军回城。有这样的民声,淮南此地大抵是不差的,这对她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
大军才至,卫戎自然要先回王府。数日前江祁便将吴青派来给她们驾车,吴青是个顶憨实的人,他又将文泽辛当弟弟看待,这沿路下来与文椒也熟稔起来。
文椒见他驾车往城中心去,不由问道:“吴大哥,这是往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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