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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gros
“你以后这些不要再瞒着我”,秦罗轻叹,语气温软,心智动摇。最后残存一丝理智问他:“你周四怎么在和其他几个人吃串?”
“几个高中同学。”他不愿意再解释一句,嘴唇紧抿。不知是为了遮住缺失的门牙还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秦罗不知怎么的又想到分手时,问他理由,他说不想耽搁她,然后不再多说一句,也是如今神色。
她心中又暴戾起来。
“忘了说,我有男朋友了。”不带感情色的陈述。她说出来,像是九层高台骤然崩塌,像是野火燃尽融融春色。
齐执失尽血色,但只瞬间,笑意又从嘴角缓慢延展到脸颊眼角:“这很好啊,恭喜了。”
小齐的第一轮洗白,你们信么!





流萤 17. 礼貌(剧情)
秦罗被他瞬间的失色撩拨,忍不住埋怨自己鲁莽冒失。
她不知道要怎么挽回,解释刚刚分手又太过刻意。
坐立不安,她索性去拉他手。动作胆怯,意图坚定。
只方寸间,齐执刻意避开了她,语气轻轻,似呢喃似抱怨:“天气这么热呢。”
多余而可笑的解释。
秦罗眸光瞬间就黯淡了下去,她讷讷想哄他,说什么“世间只有他好”的蠢话。结果竟莫名想到陆克山,她终究说不出口。
“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个小哭包。”他又是得体而无情的大人了,明明说的是这么怜爱的话,温柔脸色的底色是她不会错认的疏离。
先就这样吧。
她艰难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吃完了,走吧。”
齐执坚持要把她送回家——他对外从来是个让人挑不出错来的绅士,让每个人都均匀地被温暖到。没想时隔这么久,她有幸再次感受这种暖意。
他自然是站在靠马路的那一边,和她始终保持半臂的距离。他有说不尽的轶事,秦罗即使心情憋闷回应寥寥,气氛也不至于尴尬,甚至被他几番逗笑出声。
走到树荫下,他用手遮她头顶:“树上有时会掉虫子,万一扰到你就不好了。”
秦罗眼热得快睁不开。他之前也会这样,但从不会多余解释,问就是一脸臭屁的不耐烦,让她专心走路。
她讨厌这种礼貌的温暖。但她清楚,这样子的他对别人又有多大的杀伤力。
她那时好像就被他这一套吃得死死的吧。
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她邀请他骑车去外滩跨年。他当时很是推辞了一会,后来她才知道他当时不会骑自行车,也没车,最后借了室友的车,磕磕绊绊学了半周这才能上路。
他们到得算早的。把车停在外白渡桥边,两把锁都锁了一起,这才跟着人群逐渐挤进江边。
人真是多,前赴后继地加入进来。越到内圈,越是被挤得前胸贴后背,呼吸不得。就像早高峰的地铁,要迟到,明明觉得车厢里的人们已经是相互支撑的沙丁鱼,不得不挤上去,悬空也是一种可见的安稳——还有那么多人来晚了,挤都挤不进去呢。
那时他们牵手都不敢啊。她牢牢攥他袖子,感觉已经把那一片的羽绒都挤空。两只手臂在人群中如同破碎的小船晃啊晃。
眼见一个惊涛骇浪过来,转眼就要把他们冲散了。他瞄准一个间隙艰难挤到她身后,拼死抵着后面狂风暴雨,像一座大山给她罩了一小片难得的港湾——只要他不倒下,她也不会倒。大概这个时候,他才抓住她的手,风雨不动,抵死交缠。
一片喧闹里他在她耳边毫无风度地大声说,“你别怕”。转眼又被人群的惊呼淹没。她莫名心安。
这是很失控的一年。过了零点后,人群逐渐有了点流动性,发现竟然中间渐渐空出了一片场地来,上面间隔放着几个很长的布罩。警察指引着行人绕开,警哨此起彼伏。他们次日在江边牵手看日出时,齐执妈妈的一通关心的电话,才让他们明白前一天晚上他们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也曾生死相依。如果没有齐执抵住后面的压力,秦罗不敢想几米之外的事情会不会也发生在自己身上。
即使劫后余生,这也是艰难的一晚。疯狂挤压自不必说,他们在寒风中一起瑟瑟,发现车被偷了(公交停了,打不到车);他们流连过南京东西路上所有留灯有温暖的地方然后逐渐见灯光熄灭;他们在江边两公里外的好不容易找到的还能站人的全家呆了两小时;他们甚至想过开房,即使羞涩无比,却发现附近几公里所有的酒店都满了;他们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思,最后在江边等了一个小时的日出:江风吹得整个人都傻掉,他的围巾围到了她的脖子上,她被蹭进了他的羽绒大衣里。
但她自私地不敢忘记这个沉重冰冷的夜晚。跨年倒数的五秒,她突然腾空,被齐执从腿部抱起,像那些被扛在爸爸肩上的小朋友那样,越过茫茫的人头与闪烁饰,看见了倒数的计秒,和最璀璨的新年烟火。
他放下她,声音再次淹没,“新年快乐。”
如果不是她,他是不是也这样做这样说?
很快就到了楼下,秦罗甚至能读出他轻微的解脱神色。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秦罗想,大概是最后一面了罢,六年青春六年情思六年挣扎,好像就要这样匆匆落了幕。
她低头不愿意走,像因妈妈不给买汽水就原地不动的耍赖小孩。
齐执耐心等了她一会,礼貌的面具终于慢慢绷不住。
“你瘦了。”
今天看见lzx的瓜,还挺感慨的。你说他到底喜不喜欢zyq?可能真的有喜欢甚至有爱过。但这并不妨碍他渣。




流萤 18. 拉扯(剧情)
是一汪死水骤然再生波澜,从一个叹息般的原点无限向外悠悠延展,每一个细胞都在随之荡漾起伏,万千细微的欢喜里浮现重见天日的得意了然:看吧,他终究忍不住关心她。
下一秒却是无尽的下坠。
这可是齐执啊。他何曾这般直白地怜惜她,何曾这种表达。
她宁愿他一如往日,一边嘲她脸胖嘲她不曾有的双下巴,一边每每嫌她吃得少,热衷直接上手投喂她。或许是破罐子破摔的肆无忌惮罢,又或是夕阳晚照,最后的怜悯与温柔。
他拿出纸巾擦她又奔涌起来的泪,仿佛是世上最温柔的情人。
总是擦不干净,他今晚不知第多少次叹气。
他双手捧住秦罗哭得红红白白涕泗横流的小脸,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简直让人以为要把她的样子烙进骨血。然后他轻轻在她额头一吻,柔软微凉,无关风月。
好像是一个郑重的告别。
齐执放开了她,转眼脸上又是熟悉的温柔与笑容,眼睛里有细碎的光——也许只是夜色太亮。
他慢慢说:“那我先走了。” 第一个音节犹带嘶哑。
秦罗已经失去了拦下他抱住他的勇气。
她呆呆看他远去,融进来来往往的人群,成为大大小小无数光斑中最沉静最平凡最微不足道的一个点。他再没回头。
身后的大楼感应灯明明灭灭,她哭得喘不过气来。
她像是被遗弃在了世界尽头的孤岛上。日落日出春种秋,良辰好景,她总是一个人。
陆克山恰好这时又打来电话——这个周末他至少写了八千字小作文和打了两位数的电话。秦罗本来是不想接的,但她太想找人说话,太想有人倾听了,她绝望到不想再去想后果。
他没料到她会接,甚至措辞都是慌乱的。
秦罗没心思听他讲什么,她抽抽噎噎的:“我好难受啊”,丝毫没有掩饰哭音的打算。
她知道他会心疼,甚至因此感到畅快。至于他的误解、好奇和追问,那都是明天的事了,她不在乎。
他果然一下子焦急,那些关于分手准备好的千言万语和信誓旦旦瞬间退后:“小猪怎么了?别哭别哭,喝点水,别哭了”
“我就是好难受好想哭啊,别问我,让我哭一会。”明知会铸成大错,但至少这一瞬间,她的痛苦被人知道。
他不明所以,止不住地心疼,只能哄孩子一般一直说些没意义没营养的话。
过了好久,可能是哭累了,也可能是他的安抚真的起了作用,秦罗泪水渐渐止住,理智也逐渐回笼。她开始害怕起近在眼前的后果。
“你不用过来,我已经好了,而且是我私事。”
那边顿了一会,“我快到了。”
秦罗觉得连脑壳都在痛了。
陆克山用原来的密码顺利打开门时只觉恍如隔世。
房间里只一盏台灯亮着,桌面乱着,外卖盒在垃圾桶里耷拉着,鞋随意散着,他的小猪在床上蜷成小小的一团,像是睡着了。
他放轻脚步,上前去看。她睁着眼发呆,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脸是才哭过不久的一团狼狈。眼见还是比只听更惊心动魄,他心中惶惶,一时竟不敢惊扰了她,放下包就去找毛巾给她擦脸。
他有那么多的问题想问她,那么多的委屈要倾吐,那么多的道歉要说,那么多的思念要诉,但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罗一动不动地枕在他腿上,乖乖地被他擦拭。她细长清隽的眉眼,秀挺的鼻,小巧单薄的嘴,现在斑驳着的花猫脸,就是他的全部世界,全部满足。
秦罗想,岁月静好,不过如此。他应该是才洗过澡过来,橘柚香气清清淡淡的。手指冰冰凉凉,偶尔碰到她脸都是牛奶味的。他的视线胶着在她脸上,热热的。他的头发看起来软软的很好摸。
她此时格外留恋这种不需思考不需辨别不需努力就能被全心喜爱着的感觉。
直到,一只手不知何时又伸进了她的衣领里,覆在了她的胸上。瞬间被打破的镜花水月。
秦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理解陆克山对自己身体的狂热以及对性事的热衷,一如她不理解齐执那时大多数时间对这件事的极端不热情。
她推开他的手,头枕回床上,声音也冰凉凉:“今天没心情。”顾不上看他失落神色。
可睡前她又感到无边的孤独。她挣扎了一会,还是翻过身,从后面抱住了陆克山。
陆克山动了动,眼见就要反身回抱。她阻止了他,哄(骗)他快睡。
她缺失的不是他,想抱的也不是他啊。秦罗想念起了齐执的翘臀和公狗腰,不由又陷入怅然。
无力吐槽进度。。。我是在写散文么qaq




流萤 19. 异梦(回忆微h)
秦罗这夜睡得不大安稳,不知怎地又回到了扣扣索索的从前。
简陋的房间,换条印花床单就能直接复刻上个世纪。布草浆洗过多次,余留堆叠起一重重咸鸭蛋的味道。整天开放着的暖气片让她新奇,上面还烘着她才换洗的内衣。
她才洗完澡,面色红润,穿着内衣在镜子前打量自己:尖尖的小脸,沟壑分明的锁骨,平直的小腹,匀称的腿。
是了,她还在大四,来北城参加考试,齐执陪她一道。
先是她没留足时间,差点误了机,两人机场一通亡命跑。下了飞机她又发现自己贪便宜订的酒店离机场和考点都是十万八千里,公交地铁一路倒腾过来——她拉住了齐执打车的手。到酒店房间又都还没清理出来,他们又等了一小时。
齐执到了房间就直接脱了衣服扑到床上,一副再也起不来的样子。秦罗慢慢把累赘的一层层外衣脱掉,也钻进被子里,从后面环住了他。她抱着他才安心。
一会儿她又嫌抱得不够紧密,一条腿悄悄地支到了他腰上。齐执的腰臀人间一绝,腰上的凹陷臀部的起伏,堪堪能让她把腿不力地架住。齐执没什么动静,于是她得寸进尺,手往下探。
齐执安抚地拍了拍她裸露的腿,示意专心睡觉,但他下面却很诚实地迅速膨胀起来。
他转过身仰躺着,一脸挣扎。他约了在北城读书的同学一小时后吃饭,休息时间有限,他也是真的累了。
他索性探过头来啄她一口,“现在想要么?”
秦罗提醒他只剩一小时了,他嘟囔,“来得及,我们速战速决嘛。”
结果还是被她给推了回去。她舍不得他太累了。
现在齐执出门,留她一个人在这复习。一想到他临走前几次问要不要一起去,认识下他几个高中死党,她心里就忍不住泛甜。
他就快回来了,她盯着镜子里刚出浴的自己想,又开始湿了。
有节奏的叩门声,像是某种情色的暗号。他带着满城风霜回来。
她雀跃着从床上错落的一堆复习资料中起身下床跑去开门,来不及穿鞋。他手里提着个打包盒,边走进来,边念叨她没有安全意识。
她唯唯诺诺,眼里只剩下了那个打包盒,兴高采烈去拆。是一个奶酪做的小兔子,摇摇欲坠的,她眼睛一亮。秦罗喜欢奶制品和甜品。
他不紧不慢,非要言语戏耍她:“不是带给你的。” 这边秦罗已经吃了大半,正耀武扬威地看过来,嘴唇红润润的。
他喉结一动,起身去洗漱。
秦罗吃完了甜品,稍稍又复习了会,着实静不下心,索性把床上七零八落的资料起来等他。
水声骤停。齐执系着下半身的浴巾走出来,湿漉漉的一身温柔皂香。他在被子上面滚了滚蹭了蹭,直到大多数水汽被吸才钻进被子,像个顽劣的3岁小孩。
“复习得怎么样了?”好像无心的提问
能怎么样呢。
秦罗直接用行动去回应他:她细碎地吻他,手不老实了起来。
干柴烈火,金风玉露。
他就像电动马达一样不知疲倦地一个姿势一个角度前后律动着,偶尔把她往一起拢的腿再推开一些以便进得更深。
女上秦罗嫌累,而且也没从中找到快感;后入需要沉腰以及膝盖事后会痛;几次下来他们都默契地只用最基础的传教士体位了——横竖他体力够好,耐力够久,硬件也够强。
秦罗鬓发凌乱,眼睛失神,嘴巴不自觉地张开,破碎不成句。她的腿不知何时在他细腰后盘了起来,随他征战四方,起伏跌宕。她喜欢他,她被他顶到了云端,被掷下,被接起,被顶到,不断地被摩擦被充实,她满足着喟叹着。
她问,“爽爽么?”
“怎么可能不” 音色沙哑,满是诱惑。
秦罗瞬间得到身心的大圆满。
但她一如既往地不清楚自己到底算不算高潮:她出了很多很多的水,在臀缝积了涓涓细流,十分粘腻难受。她对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双腿酸软甚至隐约痉挛。她被往复摩擦得甚至有些痛,在他离开时又感到空虚,在他进入时盼他早点结束。
她又在催他快点射了,猫一样的慵懒不耐。
“早着呢。”他掰开她一只腿架到自己肩上,继续埋头苦干。
秦罗对他的催促断断续续,越发密集。“你快射呀,我好累”,“我疼,你快点嘛”,“我要尿了!你快出去”
他闷闷几次加速仍然没有射意,索性撤了出来,用手套弄了几下,直接往洗手间去了。
后半夜秦罗醒来。夜灯莹莹,枕边的人只有模糊廓影,依然英俊。
她逐渐回忆起睡前那场对他来说未完成的性事——他的耐力总是比她好很多,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歉疚感如同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密密麻麻向她袭来。
见他呼吸均匀,她准备偷偷摸摸向他小兄弟致歉。其实她也很喜欢他软着的样子,绵软温热q弹,如果不是过于脆弱,甚至有成为类史莱姆的解压神器的潜质。
素手轻轻地摸下去,差不多这个位置,找到了。
但他一柱擎天?
秦罗愣住了,是因为睡前没能满足么?而她从各种渠道了解到的都是,男性硬着会很难受,总是憋着会伤身体。(其实青年男性夜间本来就会无知觉地硬个三五回,秦罗不知道而已)。
她歉意更重,苦恼渐生。
大概是还不太清醒,她动作比脑子更快,直接挪过去横跨他腰间蹲下。
她拿着他在自己缝隙间前前后后划动,是这样么?她湿得很快,屁股前后摇动借着自己的润滑把他上上下下涂满,是这样么?她模仿av里看到过的,前后蹭着然后突然坐下去,是这样么?
没坐进去,倒是齐执被瞬间痛醒。他下意识对她说了几句家乡话,终于反应过来她听不懂,又好气又好笑地问她在干嘛。
秦罗只当一次尝试失败,被他发现略有尴尬,反而更执着地想弄明白具体的操作了。她讷讷不说话,继续前后蹭着,长发在光滑的裸背上甩动发出细小的沙沙声。
她坐下,又失败了。
齐执借着夜灯看她好一阵摇曳,下面前一秒还在被抚慰被湿润着期待入港,下一秒又是一次终生难忘的断子绝孙痛。
他几乎咬牙切齿:“别闹了,睡觉”
他几乎能看到秦罗在困惑地看着他——她有时固执得可怕。
“你再闹小心我真上你啊。”他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可笑的威胁力。
秦罗还在撸他蹭他,仿佛找到了多么新奇的玩具。
他失去了耐心,扶着下面一个挺身就进去了。湿滑温暖得不似人间,他终于被完整抚慰。
秦罗骤然被填满,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没戴套。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突然的一个下坠回到了自己逼仄的出租屋,嘴里还在无意识呢喃:“宝宝”。
陆克山本已是肝肠寸断冷汗涔涔,更是被秦罗突然的动静惊得手忙脚乱。他匆匆把她手机塞回了枕头底下。
小陆:我也要查手机。




流萤 20. 手机(剧情)
陆克山根本睡不着。
身体在火上炙:旁边就躺着心尖上的娇娇儿,光想一想下面就涨得难受,何况她还主动抱他!
心却一点点凉下来:她拒绝他得太干脆也太多,她一整个周末都没怎么理会他,她很久没和他分享她的工作和生活,她大多数时候都冷漠……
像是莫名一个突兀的音符在脑海中响起,从此萦绕不绝:她对别人也是这样么?她对那个齐执,对她以前总是提起的同事陈觉,也是这样么?她是不是已经有其他人了?
再去思量,她好像,正是因为他提到齐执要看手机,她才提了分手(指路第6章)?
恍若一道惊雷炸裂,一隙天光照亮,他刹那间以为看清了全景,委屈泄洪。
齐执他有什么好?比他好看,比他有钱,还是比他更体贴?
又或者,是比他活好?比他大,比他久,还是比他更能让她娇喘让她潮红让她失控?
像纯净的酒乍遇火苗,零碎的猜忌便成燎原怒火,如何都扑不灭了。
他咬牙切齿起来,想立刻把她摇醒质问。齐执或者她那个狗屁学长,到底哪里比他好。
借着窗外星星点点闪烁灯光,他看见她眉头皱成了川字,嘴巴微张,像要说些什么。然后她蜷得更小,向他又凑了凑,眉目终于舒展开。
他被她的动作取悦,满心荡漾着温柔。
罢了罢了,都是自己胡思乱想。她明天还要上班,今天哭成这样,也该好好休息一会了。
他想把他的小猪揉进自己骨血里,伸出手却只能轻轻抚她的肩背。
等等,小猪今天到底是遭遇了什么委屈?
一秒前恨不得拉着她一起去浸猪笼下地狱,现在却只余怜惜与焦灼。他决心明天问清楚,手上更轻柔小心。
这时,枕边秦罗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他瞥了一眼,是陈觉。他吁了一口气,不是齐执。但多少仍有介怀,毕竟这么晚了,而且小猪以前还把她这个学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他酸酸想,都2019年了,陈觉能不能守点男德,不要工作以外时间骚扰女下属。
骤然展开的新思路:小猪是遭遇了职场性骚扰了么?
有了无比正当的理由,他仔细确认了秦罗睡颜,手伸向了刚刚息屏的手机,然后轻柔地从秦罗指尖蹭过。
陈觉和秦罗预告明天周会上老板会派她独自去西南看个很有前景的项目,解释他刚刚向老板推荐了她,希望她不要介意他的先斩后奏。
真真一个好好学长的形象,说是邀功吧,措辞又偏偏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陆克山冷哼,手指上翻记录不停。
倒是真的没什么暧昧?大半是工作上的事情,你问我答,毫不外延。偶尔让他打掩护翘班,也是一个来回就结束,他失笑:这小没良心。不过小猪这措辞,又是“您”来“您”去,又是“学长牛逼”,“要继续和学长学习!”这些的,他竟不知道她工作上这样活泼。
再往上有一条,不是工作,他右眼一跳。“话说,战略部那个李笙你有印象不,高高瘦瘦的那个,也是我们校友。他刚朝我要你微信[坏笑],你要给么?”
他的小猪回复,“哈哈哈哈哈我高攀不起,等我像学长一样优秀再考虑这些吧[奋斗][奋斗]”。
陆克山回过味来:合着秦罗没告诉陈觉他们她不是单身?他心里不是滋味。
回到聊天主页面,标记了未读。
置顶的她自己、文件传输助手——他好想帮她把他也置顶。和陈觉的聊天,然后是一屏的各种群聊,她的家人群“欢乐三口人”发了伯父伯母晚饭的图,看起来很香。
他暗暗想,他总有一天会加进去的。
再回到主页面,他手甚至有点发颤,要不要再往下?手指却更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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