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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gros
最后一条,是约的今天的见面。
是和齐执见面才哭的啊,他心里也一颤,靴子悠悠落地。
乍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异样:平淡极了的对话,穿插着各种搬运过来的搞笑图片和不走心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忽视,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陆克山看到聊天记录日期里密密麻麻的黑时,只觉得世界瞬时黑白,只剩他可笑自顾自。
齐执和她认识真的好久好久了呀。比他认识她久得多,大概也比大多数人早得多。
他陷入了荒凉腐败沼泽,不住挣扎,不住下沉。秦罗在岸边伫立世纪,静静地面无表情看他,然后嫣然一笑嘲他天真。她旁边那团灰色的影子,缠绵地吻着他的小猪。
真的是他的小猪么?
悲凉感一点一点熏染上来,他是吃了什么黄连嘴里这么苦呀。
他点了他们的纪念日:他们在一起的那天,秦罗会和齐执聊什么呢?
加载了好一会。
秦罗在那天凌晨发,“宝宝,我好想你[流泪][流泪]”
齐执许久没回复这句,却若无其事地发了个确实很好笑的前苏联笑话。
秦罗起床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发了张图,现在点不开了。
齐执秒回,“胖脸[吓]”
……
大概,是张自拍。秦罗很久前也会给陆克山发的,他甚至在想,会不会也一键转发给了自己。
愤怒、酸涩这些情绪离他已经好远好远了,他只觉得孤单、茫茫。他迫切地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大哭一场,也不知道要哭啥,有什么好哭的。
他好不容易在世上发现只属于他的珍宝,结果只是一场太过美好的梦境。
他还是一个人,始终一个人。
这时,秦罗动了一下,像是醒了。
千万不要站小陆qaq
后面会持续虐他直到下线qaq





流萤 21. 波澜(剧情)
他听见秦罗叫“宝宝”。
她从来对他直呼其名的,那她这是梦见谁了?陆克山现在都明白了。
秦罗迷迷糊糊眼睛才睁了条细缝,就看见陆克山放大的一张脸,死死盯着自己看,一下子给吓清醒。
“你怎么还不睡。”她声音娇软,略有恼意,好像全然没发现陆克山的异样。
陆克山质问的话堵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再说,问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无力什么都无意义。
他不知了多少力气扮温柔,轻轻抚她背:“看你呢。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她甚至都没有一丝怀疑,仿佛半夜他看她入迷天经地义,又或许她都没听他说了些什么。
“你快睡啊”,说着她阖上眼,空留他黑夜和一具无灵魂的躯壳。
他努力想睡着,但那些只言片语一波波地冲击着他。他无力回击,满身挂,一败涂地。
索性认真端详她,如同最后一天相聚,最后片刻欢腾。
直到,晨光一点点漏进房间里,漏到她已经不再红肿的白瓷一般的脸上,漏到她睫上扑闪蝴蝶光影,漏到她鼻上秀丽山河。看着她,他心里仍是更多怜爱。他为自己感到难堪与悲哀。
他提前按掉闹铃,挤掉眼角未干透的最后一滴泪,去洗漱去赶地铁。
为什么来的时候感觉时间这么快心情这么雀跃从未疲惫,走的时候路途那么遥远每一秒都是煎熬心里满是伤悲。
他忍痛把她拖进黑名单。
现在她起床了没?发现他动手机了么?她会不会找他,发现被拉黑会不会疑惑会不会难过?她到底会对他说什么?
他忍了几分钟,又把她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
再等几分钟,空空如也,她没说话。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好像,又有应验了的自嘲,又是不该再有的失落。
没注意看到了时间。她肯定还在赖床,他笑自己太多想,刹那又是解脱。
总要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他为自己不拉黑她找到了很好的借口。
秦罗听见闹铃时找了很久手机,颇是狐疑了一小会,但她很快被陈觉的预告信息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独立看前景不错的项目!
秦罗工作内容偏重对运营数据的分析,相对于市场总是后验,缺了那么点成就感。这次的出差则完全跳脱了日常的工作框架,看起来就很有意思。何况正是西南某地的旅游旺季,项目看得快的话,还能四处走走逛逛给自己休个小假。
她飞速编辑,“学长牛逼!抱紧大腿!”
一边忙着截图,准备分享时在前几个联系人中没看到齐执才回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她咬唇,索性发给了陆克山。
那边好久没回复。她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快夸我。”
不得不承认,即使都是平淡日常,她也总是更喜欢找齐执聊天的。
大概是相处时间够久,他把她摸得太透,太了解她的小心思,也太懂她的三观笑点。只要不涉及他们之间的关系,一个新闻,一张风景,一个笑话,一段音乐……他总能给她满意的回复。
和陆克山聊天则不然。他总是秒回不错,但总是有太多背景知识需要她去补充,太多梗需要她解释,太多意图需要她点拨。而且,似乎还失了些真诚:她发的自拍他一概大加夸赞也就算了,她拍的风景他一概赞扬,就像是应付政治任务,完了还要问她为什么要发这样无意义的内容。
这次陆克山没回复她。秦罗只频繁看见“对方正在输入”,对话框里却迟迟没有内容。
刚醒来急于分享的兴奋得意在等待中已经消散了干净。她撇嘴,起床准备上班。
周会上老板果然安排秦罗去出差,跟着战略部一行人一起。也不是非常成熟的项目,而是要下到田间地头看源头供应链这些。
她还专门向老板确认了下,不是只有她去。
“秦罗这身板独自去山里还不得被直接拐卖了?”老板拿她开涮,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秦罗只能跟着尬笑。
她注意到陈觉看了她一眼,神情略有些严肃。
散会后她正要联系战略部相关同事,陈觉走过来让她稍等,转身去了老板办公室。过了一会微信和她说,他会和她一起,具体事项等他通知,然后不再说话。
陆克山仍然没回她消息——此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但她着实想不到自己哪里开罪了他。
秦罗更觉无聊了。
行吧。
她回到主页面,一点点缓慢往下滑,到她无比熟悉的那个头像,顿了几秒,还是点进了对话框。
“我要去西南出差了!!!!!!!”
秒回。“厉害啊!好地方,而且正是好玩的时候。”
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们的对话,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秦罗一边厌恶着自己的不坚定,一边不住压制翻滚着要溢出的道德感与罪恶感,继续回复来往。
下班前秦罗才到陆克山的消息,问她多久出发。
“明天。”秦罗把她的不坚定全盘怪罪到陆克山早间的不理会她,打定主意不给好声气。
隔了一阵子他才回复,“今天早点回来吧,我们聊聊你和齐执。”
他全知道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还会惊惶——从一开始,她就该准备好面对这一天的。而且,经历了昨天,她该更有底气不是么。
但她还是怕,怕真正了解到陆克山的伤心。本来可以装傻的,一旦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痛苦成为实质,她就很难视而不见。
她紧张得甚至没去想,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小陆定制单曲:《爱多一次痛多一次》




流萤 22. 食客(剧情)
陆克山约的是小区底商才开不久的海鲜蒸汽锅——有次回来经过她还好奇问过陆克山这要怎么吃,没想这时安排上了。
秦罗到的时候,馆子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她运气不错,抢到了最后一桌空位。拿了菜单,示意服务员在等人。
海鲜特有的腥气和推杯换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直接把她围成一个孤岛。
原本的惶然发酵过了度,在一片咸腥嘈杂中,终于沉寂了下来。她只是一个在等待的食客罢了。
说来好笑,没想过竟然是陆克山带她成为了一个老道食客。
她读书时舍不得在饮食上花钱,又重度选择障碍,而齐执这方面一直由着她,导致她直到毕业熟悉的不过是一些川渝火锅和金拱门这样的快餐。
日子本来就这样过下去了,她自诩不是贪口腹之欲的人。
后来遇到了陆克山。追求时带她到处探索美食就算了——她不好表现得太挑食,在一起后一有机会就带她出去吃。也不拘是什么餐厅什么菜系距离多远,只要网评或者朋友评价不错,只要秦罗没吃过,他死缠烂打也要带她去吃——从来不听她挑食、没钱、忌口这些借口。
她记得一开始是很恼怒的吧。她太习惯齐执的几乎完全放养了,现在这个人凭什么强加自己的意愿给她。生活上的极度体贴和探索美食时的极端强硬形成了巨大反差,她恼他也看不懂他。
但铜炉火锅、潮汕牛肉火锅、铁板烧、椰子鸡、羊肉串、猪肚鸡、寿喜锅、蟹黄等等的魅力真是无穷。而他那点微末实习工资,付了他自己房租后本就所剩无几,每每还绞尽脑汁抢着去买并不便宜的单。
她终于也发现吃是多么愉快的事情。
会不会相处再久一些耐心在多一些,她也能发现他有多好?
她苦笑,问题是她一直知道他很好啊。
如有所感,她抬眼看见了刚刚进门的陆克山,招手让他过来。
他带来城市傍晚蒸腾着的暑气和地铁的潮热。头发又是湿得失去形状,潦倒耷拉着。腋下也洇了一大片,几乎可以想见背后惨状。额上、鼻上、脖上淋漓的汗珠,大概是从地铁站直接小跑着过来的。
他脸上少了惯常的兴奋热忱。
陆克山把双肩包在另一边放下,又习惯性地坐到了她这一边,拿过菜单。
语气一如往常,“点了么?想吃啥?”
如果忽视他仍然绷着的脸色,她几乎以为这又是一次寻常的外餐。
“都行。”如果是以往,她一定会稍稍埋怨这里稍高的定价,埋汰他的“错误”消观。她现在怂得像个踮脚走路的小鹌鹑,生怕哪句就猝不及防开启今天的正题。
他要了三人份的套餐。
食材很快就一一配齐,服务员过来布刚烫的锅具碗筷,流水线的不经心。
陆克山原本端坐着,逐渐皱起眉,“这份我来吧”。直接接过服务员手里的碗碟,娴熟地堆叠起来,用开水细细沿着边沿一圈倒满,溢出,倒掉再来,然后把这份递到秦罗那里。
其实不是第一次了,但他的上心还是能让她赧然。
“对了,麻烦口味调得重一些。”
是她口味重。她死死盯着面前,怀着罪恶的被悉心关怀的感受,大概不亚于当众被鞭尸罢。
两人长久无言。
还好第一笼很快就蒸熟了,秦罗喜欢的花甲。转眼,她碟里已经堆了小山,完全张开的鲜嫩。她以往一直乐于当甩手掌柜的,此刻只觉得不安,想拦住他动作,但见他已经在往他自己碗碟里放了,这才稍稍安心。
只是,他的碗碟里都是蔫蔫的没怎么张开的。秦罗垂眸,她不记得以往是不是也这样了,每次她都自顾自吃得欢快。她顿时觉得嘴里的肉不香了。
第二笼是虾。平时秦罗也是懒得剥的,陆克山的手修长致,剥虾格外好看。他第一时间戴上手套,捏了下又放下,大概真的很烫。她这时哪敢食君之禄,站起来去拿手套。
“你干嘛”,他终于又说话了,“太烫了,还是我来吧。”
她恍惚想起,类似的场景在她和齐执之间也发生过。
齐执那时还没吃过小龙虾,她带他去吃,他不会剥,嘴硬说自己不吃。她在家也是从来不用剥虾的,当时莫名地怜爱他,忍着烫,自己笨拙地剥了一整盘。明明油透过了手套黏到手上极难受,明明坚硬甲壳戳得生疼,明明隔着手套手依然被烫了通红,看她喜欢的这个少年举箸不停像发现新大陆,她只觉欢喜星星点点聚拢,又枝枝蔓蔓缠绕。
陆克山每每也是这样的么?
其实那真的是该去弹钢琴的一双手,细腻白滑,大概在家也没做过这些吧。只是,为什么她今天才意识到。
罪恶感如同一个在不断膨大的气球,任何一个不察就可能炸开,秦罗眼睁睁看他拿针尖戳啊戳。
砰!分崩离析。
秦罗终于吃不下了。
期期艾艾,“一开始和你讲过的,我上一段感情没走出来(指路15章)。”
“嗯”,他手中略顿一秒,然后继续无比专心剥虾,甚至没抬眼看她。
只是原本两人间勉力维持的平和温馨气氛一下子就散了。
“所以我和你预警过,你觉得没事的啊。”强行撑出底气,音量终究渐弱。
他停了剥虾,鹿眸里盛满悲哀,仍不看她:“那时我不知道你们至今还每天联系。”
秦罗明白了:他看了她手机。
怒火瞬间勃发,随之而来的极大惶恐是应时的一盆凉水: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越是害怕惶然,临了面上越要装出平静。感谢齐执教会她。
但里子还是崩溃着的,她迫切地要找一个能开脱她的高地。
“我昨天找他讲清楚了,也说了现在有男朋友”,她的嗓她的舌她的唇全盘紧绷着,生怕漏出一句颤音:
“你凭什么翻我手机。”
陆克山今天一天都没什么心思干活,反复在想昨天她找她那“情郎”做了什么以及为什么回来会哭这么惨。怎么想都是,她去求复合,对方不肯。
他记得记录里,秦罗才是更主动的一个。他绝望,恨她看不清,那个齐执根本就不喜欢她了呀。
所以听见她说,她是去讲清楚,也说了有男友时,他像是在漫天黄沙无限干渴里本已放弃挣扎,在期待最后的平静时,见了一泓清泉。
好像脑海里模模糊糊有人在和他说,清醒点,不要信,她骗你。
他笑意却不自觉回来了,“那以后就不要和他再联系了。”
像是才出龙潭又入虎穴,秦罗脑子终于上线,终于意识到自己暗示了什么。
她犹豫许久,像是难以启齿:“我做不到,相处太久习惯他了。”
陆克山回想,他们最近的聊天内容,好像确实,平平无奇,毫无威胁。
竟然有点理解她,他叹,神色进一步柔软:“慢慢来,你想找他的时候就找我好了。尽量不要再找他了吧,总会走出来的。”
他下意识要摸她头,安慰这一天涯沦落人,伸手却发现手套还没摘,尬在了半空。
秦罗想起他第一次给她剥虾时好像也是不熟练的,胃酸上涌带来哭意,不再说话。
陆克山经历了一天一夜的震惊伤神痛苦,突然松懈下来只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迫切想抱着她入睡。
他们已经坦诚了关系中的最大问题,以后慢慢会好的吧,他想。
日常:今天后妈怜爱小陆了么




流萤 23. 出差(上)(剧情)
趁陆克山去洗澡时,秦罗禁了手机的指纹识别。她还是感到不适,即使可能已经被窥探干净于事无补,也要杜绝再被冒犯的可能。
已经艰难清空的to do list又横添一笔,但她一时也难以再对陆克山开口。
横竖她否则也是单着,不说破还能让世上多一个人开心。
至于自己是不是真的开心,愧疚感如何消磨,有什么要紧呢。
何况,被爱着,有什么不好,她自嘲。
陈觉微信提醒她选座,她才突然意识到明天就要出差了,竟忍不住松了口气:她是怕了陆克山在她这里过于频繁的报到了。
她简单查了下西南接下来一周的天气:几乎还是春秋。懒懒去衣柜拾掇了几套衣服,刚要一股脑往行李箱里塞,却先发现了之前藏在行李箱中的情趣玩具。眼见陆克山就快回房间了,她还能藏到哪里去呢?
相较于被他发现情趣玩具,被他戏谑玩弄探索,她甚至宁愿在机场被安检发现。
她有时荒谬地希望能被陆克山以为自己性冷淡,也好过他频繁求欢,每每十分卖力,她却始终难以完全沉浸抵达高潮的难堪。
不是他不好,博览各种小电影的她非常确定。是自己总是出戏,但这又怎么好对他说。
她视死如归地把玩具放回了行李箱里,用衣服草率盖住,继续去拾生活用品。
陆克山洗完澡径直去了阳台,晾刚洗完的内裤,其中一条是她的。
她这才想起昨天换下的内裤放了洗衣盆里一时忘了洗,大概他洗澡前看见了就一并拿去洗了——他好像从不觉得帮女朋友洗内裤有任何奇怪。
但他毕竟不是圣人,也期待她同样回馈。
有次他遭了雨,运动鞋全部浸透,恶臭难闻。她嫌弃极了,一时忘了他还是穷学生,敦促他扔鞋再重买。他对自己素来俭省,不愿意扔,坚持刷一下就好。
行吧,秦罗改为催他尽快刷鞋。没想拖几天后,他半是撒娇半认真地提议她帮他刷。
秦罗还记得当时自己的震惊。她一下子就把陆克山和故事里常听到的极端男权老爷联系了起来,只恨自己相处这么久竟才认清他。
她发了好大的火,讲了一通她不是保姆不是附属的大道理。
她感到无力,格外想念齐执:齐执从来不会拿自己的事情麻烦她,齐执从来不期待她是贤内助——她是她自己。
陆克山越解释越不像话,还提他哥们的女朋友都是这样的,简直雪上加霜。
她那阵子一想到陆克山平日里的体贴温柔伏低做小,就更感失望悲哀。像一个屠夫伪善许久终于举起屠刀,像一个政客终于除了笑面亮出獠牙。
罢了,反正她对他又该有多少期望呢。他几次道歉悔过,终于勉力翻过了这一页。
但她心里暗暗地种下了根刺。
很久以后,她才明白,或许他只是需要用她的更多付出来确认自己被爱。可惜那时她已经没有机会再向他确认了。
像过去几次一起出差一样,起飞前陈觉主动替她要了个毯子。
秦罗之前从未觉得异样,今天却突然开了窍:果然有稳定女友的男生就是更会照顾人一点。
她顺口八卦,兴致勃勃:“话说学长好事将近了吧?”
陈觉刚拿出电脑准备做点零活,冷不丁被她一问,骤然僵住:“私事。”
秦罗撇嘴,怎么只准他八卦自己不准她八卦他。
她其实在认识陈觉之前就认识他女朋友了。不是一个院系的学姐,当年也是校园大型社团里叱咤风云的人物——秦罗作为社团小透明趁乱加了她。没想后来在陈觉朋友圈看见了她。
秦罗印象里,学姐是一个无比致且宜室宜家的仙女。她会发很高级的自拍——背景干净,不高p,滤镜恰如其分,妆容细致到了脖颈;她热爱生活,善于生活,并且很闲:插花、看展、下厨、阅读,朋友圈是她的幕布和舞台;她和男朋友感情非常好:她有一个陈先生,平日里很忙,但他们有很甜的日常,逢年过节心的礼物和场景,她为了他放弃南城的优质工作去北城重新开始。
秦罗以前还为学姐不值。她从来没发过男朋友的照片,想必对方不太好看;她为男友牺牲了自己的事业,一直甜蜜了这些年,竟然还没获求婚——学姐喜欢分享,不可能不在朋友圈发被求婚这样的大事的。
所以当秦罗发现陈觉就是陈先生时,颇有些啼笑皆非。
陈觉单纯抵制上镜罢了,坚决不参加他们的各类自拍,团队大合照被迫营业表情也很僵硬;他事业上上升得太快,近两年工作压力非常大,常常忙得脚不着地,听说周末还常常自发性加班,留给终身大事的时间自然就有限。
但恋爱谈四五年不定下来基本就等同于黄了,秦罗不知道从哪里见过这个歪理。
她既无睡意,又不想飞机上干活,索性喋喋不休间接催婚,反正她不怕他。
“学姐真是我见过最致的妹子了,我超羡慕你们的!”——你们感情这么好,你不要不珍惜她。
“女孩子过了23岁代谢就慢下来了,会开始长皱纹,不注意的话肚子上赘肉也会长出来。”——所以学姐状态保持这么好不容易的,你别拖着人家不给承诺。
……
陈觉以往其实挺喜欢秦罗张牙舞爪的热闹劲的,今天莫名有点嫌她聒噪,嘲讽脱口而出:
“我瞧你也没皱纹没赘肉的,学妹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几乎充满恶意,说完他就后悔了。
宣布接下来几章是学长主场(然后送他去结婚???)




流萤 24. 出差(中)(剧情)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陈觉舌头都在打结。
他强迫自己不转头看她——他不知自己为何慌乱,更不知为何自己会害怕被察觉。
她倒没心没肺,只稍顿了一秒:“害,你说的本来也没错。”
陈觉很想说些什么安慰她。但没了她油嘴滑舌起调,他竟一时滞涩语句。
“好想回到20岁啊。”秦罗接着说,声音从起兴丘陵逐渐消隐至广袤湖水再寻不见,飘飘渺渺似有无限怅惘。20岁的她不够成熟,囊中羞涩,但坚定爱着也坚定被爱,笃定自己有冒着粉红泡泡的明亮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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