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暮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Xilinx
那根树枝快架立不住她了,有了断裂的迹象。人在危难关头会爆发意想不到的潜能,燕灵缓缓立了起来,脚下树枝从枝干处裂开,她倒数叁声。
“叁,二,一!七舅姥爷保佑我!”
她借力猛地一跃,树枝脱离脚底,重重地摔到地上,她也摔了个结实,只不过是摔在廊台上,保住了性命。
燕灵护着臀部爬了起来,心有余悸道:“大难不死,感谢七舅姥爷,就是不知此处是何处?”她又扶住木雕栏杆,观察四周环境。
她踏进房间,雾绡腾腾,氤氲冷香扑面而来,幽幽的烛火摇曳,屏风上映出道倩影,似真似幻。就似到了什么响应,燕灵被吸引得失了心智,不由自主移了过去。
只一眼,便叫她呼吸不得。
如梦如幻,又是那抹素雪白衣,乌发如瀑浸在浴池里,道不尽的旖旎,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纱掩不去她的天姿灵秀。清冷月,似皎容,照尘凡,出尘绝世,她疑心眼前这人是天上邈邈的月亮,世间千娇万态,及不上她一分。
“登徒子!”
伊人持剑站了起来,凛冽的剑气纵横而来。燕灵登时避开剑气,摔到了浴池里,水湿了一身,发髻松散开来,长发四散。
“女的?”
燕灵摆手澄清道:“对对对!我是女的,不是什么登徒子!”
“呜嗯……”
燕灵以为她不信,又想解释,怎料伊人陡然晕倒,倒向浴池,从手中脱落的长剑溅起水波,荡起一圈圈巨大的涟漪。
“喂,你无事吧?”
燕灵担忧不已,又顾虑到她那柄剑,最后还是咬咬牙走过去了。
“莫要过来,敢过来,我便挖了你的双目!”
拨暮霭 月光光,照地堂(H)
事情发展至今已如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拾。尤薄殇扑闪着双目,香汗淋漓,身子如同新剥的荔枝般,白里透红,灼灼其华,热气从她的口中溢出,下面的小嘴也在散发着热气。
燕灵情难抑制,气息变得浓重,扶起人靠在床头,抬起她的腿,脑袋伸进她的裙摆里头,唇沿着小腿,镌刻下一个个浓重的印记。
“你又想做甚?”尤薄殇虽非清醒,仍忌惮她异样的动作。
燕灵诚恳道:“不怕的,我保证会比方才更舒服。”说罢,舌头探到了她的花蕾前,还在花穴口轻呵了口热气,刺激得她缩了身子。
“我不要了,呃哼!那是,脏……”
燕灵舌尖压在稀疏湿润的芳草上,腿间白黏的液体被她席卷,就连股沟的都不放过。尤薄殇欲踹开她,被她一手握住玉足,她抬起首,当着尤薄殇的面咽了些东西入喉:“哪里脏了?分明香甜得很。”
“你……不要脸!”尤薄殇被她的话激得越发面红耳热,又见她唇角沾着晶莹粘稠的液体,“此水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你小嘴流出来的水就好比天上的琼浆玉液,要不要尝尝?”燕灵变得从容,故意戏耍她,顽皮的本性尽显无疑。
“你敢?!呜……”
燕灵趁她说话,伸指压住丁香小舌,正是那只插过花穴的中指,如同欣赏美玉般,用食指挑起舌尖,轻轻拽出口,用舔过蜜液的舌尖与之相碰。
“呜嗯!呜哼……”
分明对方没用什么劲,偏生就挣不开。最后,燕灵不轻不重地咬了下舌尖,放开了她:“我今年已是双十年华,不知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尤薄殇不肯回答,燕灵也没就此气馁。她虽对诸多事心存疑惑,可若是为此浪大好良宵,还不如享受当下。
“我不再过问什么。”
燕灵啄着蝤蛴细颈,两指掐住她的双乳,她猛地一哆嗦,挺起柔软,娇吟出声。
“呃嗯……呃!”
燕灵知她小嘴又渴了,手探到裙摆下,小花穴翕翕张张,燕灵挖开两片紧闭的花瓣,中指猛地一挺,“嗤”的一声,深深闯入紧实的甬道里,整根顶了进去。
尤薄殇欲火焚身,蹙着秀眉,闭着双眸,小幅度摆动着翘臀,蹭着她的长指。她又挤了根指进去,徐徐捅入,迅速抽出,抽插间带出软肉,白粘的蜜液溅到眼前,湿了腰带。
尤薄殇展开眼睑,便见自己裸着上身,被插得雪峰上下摇摆,裙摆尚未来得及脱,双腿便被撑开,私处被侵占,被两指不住使劲抽插。她感到万分羞耻,蜜径涌出更多的水,身上这人还不识好歹。
“为何水又多了?”
“呜……错觉!”
燕灵据理力争道:“不可能!你方才溅了些水到我脸上,这次溅得更多。”
尤薄殇欲缝住她的嘴,令她这张嘴不得开口。“住嘴!呃啊……你!呜哼……嗯啊!啊……”
燕灵坏得很,趁其不备,冲锋陷阵。尤薄殇花穴倏地痉挛,蜷起白嫩的脚趾,卧倒在床榻上,历经波绵长的热潮后,合上了双目。
久久不见动静,燕灵俯身倾听,原是睡去了。
她翼翼小心下了床榻,避撞到尤薄殇,又抓起被衾欲给她盖上,搬动间不经意撞到床板,好在及时支住了双臂,撑到尤薄殇身上,冷香与她的鼻息交融,那姣容相隔不过几寸。
她的手放在眼睛上,那条腰带有些松了,她又绑紧了些。
“唉,若我能被你喜欢,该多好,当牛做马,不叫你流半滴泪,你吃肉我啃骨头,你说一我不说二,不骗你,宠你,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她絮絮叨叨发出冗长的心声,却只能说给自己听。
惊心动魄的遭遇,突如其来的情窦初开,都发生在这个夜晚,令燕灵有些乏了,念着念着就睡了过去。
在梦里,伊人只为她素手抚琴,洗尽铅华不着妆。
“起来。”
燕灵在冷厉呼唤下睁开双目,眼前一片黑暗。原本脑袋仍有些迷迷糊糊,却被脖间抵着的利剑?惊醒,剑与肌肤相触之处,寒气渗入到骨子里。
“我要杀了你。”
尤薄殇绛唇轻启,声音因做得太久变得嘶哑。她只披着透明外衫,及腰乌发随意挽起,窗外月霜倾泻,泼在她雪白的酮体上,惊艳得出尘脱俗、冠绝当代。
可惜,这些燕灵瞧不见,更无福消受。
燕灵下跪道:“我虽非男儿身,可我也会负责,现下我家当不多,可将我堆着的古玩卖一卖,多少都能买……”
“你辱我清白也罢,竟拿钱侮辱我!”尤薄殇长剑一挥,“受死吧!”
霎时冷冽剑风直逼胸膛,燕灵吓得握紧拳头,却咬紧牙关不躲不闪,任凭剑光闪过。
尤薄殇质问道:“为何不躲?”剑尖抵在她的心口,就差分毫。
燕灵哑声道:“若中你一剑,能让你消气,那便是值得的。”
对面没有回应,良久传来道冷哼。
“莫再让我遇见你,否则我定会杀了你。”
风略过燕灵的衣袍,冷香飘然而去,再睁眼时腰带已然落地,帘栊挥起,门窗大开,房间只余她一人,氤氲缱绻,皆如场梦。
此时,她余光瞥见床榻上躺着条红线珠链,还串着颗铃铛,像是孩童做的,做工极为粗糙,与伊人的气质全然不符。
燕灵拾起珠链,将其进袖口,珍惜道:“若有机会再见,定将此物归还。”
拨暮霭 纱灯照
燕灵寻老鸨问清情况,竟得知薄殇姑娘已被人高价买走,至于是谁,不能透露给她。还打听到些风声,这个薄殇姑娘来采芳楼不过个把月,就成为了头牌,男人们趋之若鹜,为她献上万贯家财、奇珍异宝,只为博她一笑。
燕灵猜测可能是丘以珩,深深叹息道:“莫非真的是有缘无分?”她握着珠链,摇了下小铃铛,铃铛发出清凉的叮当声。
天色已晚,她保持警惕溜了出去,街道风平浪静,黑影已然不知所踪。她马不停蹄朝家赶,一刻都不敢耽搁。
“咚——咚!咚!咚!”
半路传来更夫敲锣的声响,告示着时辰。她余惊未定,仍对黑影心存忌惮,走起路来慌手慌脚,半眼不敢瞧人。
她提心吊胆回了家,却发现板门紧闭,连门口的纱灯都熄了。
“坏四五,都叫她给我留门。”说着,燕灵爬树翻上了墙。
她弓着背,像只猫似的扶着砖瓦,欲寻藏在四周的梯子,刚发现藏物之地,就被声呼喊给吓得一激灵,好在她为求稳妥抓得牢,才没摔下去。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六九提着纱灯,站在下面。
“小九,你吓坏我了,往后莫要这么大声,惊扰了大娘,咱俩都没好果子吃。”燕灵捂着胸口,那处跳得飞快。
“是我不对,小姐,你快些下来。”六九当即认错。
“我也并非怪你,”燕灵被吓多了,有几分心累,“小九,拿梯子来。”
“是。”
六九搬来梯子,燕灵沿着梯子爬了下来,问道:“小九,你怎至今还不去歇息?”
六九面露忧色:“外边闹事了,德威镖局的刚风大哥被抓了。”
燕灵蹙眉道:“所为何事?”她曾见过刚风数面,是个豪迈爽朗之人,身上侠气极重,时常周济镇里的老弱病残。
六九回道:“没说,只说要砍头。”
燕灵蓦地悟道:“你担心我,就在此处等我?”
“……嗯。”六九互拢十指,轻轻点了点头。
燕灵叮嘱道:“往后莫要这么做了,你可知现下几时了?”
“分明小姐你更不乖,你的罩衫为何不见了,还有你的发髻可是重梳过?”六九语气轻,隐隐有几分嗔怪之意。
燕灵为了不叫她担心,扯谎道:“你也晓得我爱瞎逛,跑太快摔了跤,头发乱了,外衫也破了,便扔了。”
六九轻声唤她:“小姐。”
燕灵应道:“何事?”
“是我错觉吗?”六九直勾勾盯着她的脸,“小姐你好似满脸春色。”
“有么?”燕灵左右捂了下自己的脸蛋,又拍了拍,“是你错觉吧?”
“小姐,你脖子怎么了?有道红红的!”六九一担心,就要上前去碰。
燕灵擦了擦脖颈,那里有道浅浅的红色剑痕,摸着心里头暖暖的。“枝叶划的。”
六九犹豫着开口道:“不是啊,小姐,你受伤了你为何这般兴奋?”
“有么?”燕灵脑袋一歪。
“你瞧,你又在笑了!”
六九指着她的唇瓣,她张口假装要咬下去,吓得六九缩了回去,她又抿住了嘴,将嘴闭得严严实实,颇为得意地弯起唇角。
“小姐你——又耍我玩!”六九气得锤了下她的肩,不愿理她。
燕灵被她这幅模样逗得咯咯笑。“小九,莫生我气,好不好呀?”
六九只是瞅了她眼,又转过脸去看地上。
燕灵两手捂着脸,轰然倒地:“呜啊——!”
六九霎时什么都不气了,急得扶起她:“小姐!你无事吧?”
怎知,燕灵张开手,托着腮露出小脸,笑出八颗贝齿:“你不生我气啦?”
“你又来了!”
六九粉拳作势要敲她,她主动伸过脸,指着自己的小酒窝道:“朝这打。”
六九缩回手,展颜浅叹,笑容可掬,眼里凝着莹光:“我怕是一辈子都拗不过小姐你。”
燕灵厚颜无耻道:“那我就一辈子向你撒娇。”
六九却道:“哪有那般便宜的事?”
“我死皮赖脸,赖定你了,”燕灵愈发臭不要脸,“你就快成我嫂子了,我们是一家人,有大把的时间相处。”
六九眼底的欣喜顷刻被冲刷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霾,面上却仍是笑着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能和小姐成为家人,是小九的荣幸。”
“总之有我燕灵口饭吃,就不会饿着你,若他朝有日,燕家没落了,好饭换坏饭,也会护着你,”燕灵对着她镇重承诺道,“有效期则是一百年。”
六九合了下双目,望向她的眼神仿佛能拧出水。“小姐你这句话,小九也会记一百年。”
燕灵欢喜道:“对!我们一起长长久久,活够一百年。”
无需花前月下来见证此刻,亦无需多言,静谧的夜里,手中纱灯灯光映照在二人的笑靥上,好似有暖意熏人。
后记:试着对朋友的小爱念“好饭换坏饭”,没一次准过,好棒欢快棒,好放欢快版,好棒换块半。
拨暮霭 最毒妇人心
燕灵为了不被大娘念叨,赶早溜出了门,打算去解铺待上一日,寻附近孩童斗蛐蛐玩。在这之前,她要去趟西市,点碗馄饨当早点。
“周伯,照旧。”燕灵才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拿了双筷子,一手握一只,咚咚地敲了起来。
“小灵儿啊,你怎个老爱敲筷子玩?”周伯正下完馄饨,见了她好似瞧见自己孙女般,和蔼可亲。
“那是因着周伯你煮的馄饨太好吃了,我这肚子馋得咚咚叫呢。”燕灵嘴甜,叁两下哄得周伯乐得找不着北。
周伯笑呵呵道:“你待会捎两包糖冬瓜走,我记得常和你来的小九儿喜欢。”
燕灵装作不满道:“周伯你偏心,我怎个没有!”
“莫气莫气,我请你吃馄饨。”周伯捞了碗馄饨上来,又撒了把葱花作点缀。
燕灵握起筷子,等着他端过来。“谢谢周伯。”
“不过真别提,这个海山风做的糖有他爹几分真传。”现下生意还未到,周伯便放下馄饨,同她唠起家常。
“你指的是海叔的儿子海岚?”燕灵呼走热气,将馄饨送进嘴中。
“哈哈,不错,我孙女可爱吃了,掉牙了还吃,”周伯见生意来了,也不闲坐了,“你随意,我要忙了。”
“好。”
因着分量很足,燕灵吃得撑,决定绕点路去解铺,顺道去趟古玩铺,正好来了批新货。
她自诩平生有两大雅好,藏古玩、做木工。房间里集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菊下楼同云筱哲夺《胡笳十八拍》也出于此因。
燕灵轻松自在,哼着小曲,手中捎着的糖冬瓜一荡一荡的。“嗨呀,出门撞了,捡到一文钱,交给衙役。”
她弯下腰,眉开眼笑地捡起钱,进自己的褡裢里。在起身时,头顶划过只红缨飞镖,还未来得及叫唤,就被团布堵住嘴,整个身子套上麻袋,五花大绑给掳走了。
“呜呜呜!呜摁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绑架呀!松开我呀!救命呀!要死人啦——!
燕灵被扔进轿子里,在麻袋里拼命挣扎,如同猿猴般呜呜叫着,像条蛇似的疯狂扭动着,又似条咸鱼仰起身子,两腿直翘,企图翻身。
“安静点,死不了。”
“呜呜呜嗯呜!呜呜呜嗯呜呜嗯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嗯呜呜呜。”绕我一命吧!我只是个普通的良家少女!除了过分貌美,平生毫无过错。
“你住嘴。”
燕灵又要呜呜叫,被句话吓得缄口不言。
“再叫嚷,割了你,的喉咙。”
燕灵本欲以此吸引路人的注意,可绑架她的这些人专挑无人的小道走,再加之时辰尚早,这些人又是专业的,被救助的可能性不大。
她决定静观其变,不变应万变。还真别提,这轿子坐得真舒坦,锦绸丝缎比暖玉还滑,居然躺着都绰绰有余,若不是套着麻袋,坐在里头看风景也是极好的。
燕灵正胡思乱想,又有几人闯进轿子里,将她抬了出去,随意扔到了地上。
燕灵有苦说不出:“哎呀!我的腰!”
“哼哼,还不叫我抓到你,燕今。”
麻袋外传来副娇俏的声音,令燕灵捉摸不透,又听那姑娘喊她燕今,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你有几分本事,让人打退我的护卫。”
“还说同我去劳什子采芳楼吃酒!我呸,问过才知,那竟是妓院,难怪我瞧你小脸白的,原是总去柳陌花衢之地,纵欲过度,夹色伤寒!”
燕灵又像条死鱼般蹦跶起来:“呜呜嗯呜呜!”天大的冤枉!
“果真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对方似是越说越气,火气上来了,还踢了燕灵一脚。燕灵蜷成一团,左右翻腾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疼死我啦!娘呀!
“只不过挨我一脚,就不行啦?真没用。”
燕灵踢脚欲踹回去,无奈距离不够。“呜呜呜!”你试试!
“作为你得罪了本姑娘的报应,我要叫你尝尝非人的苦头!”
燕灵一惊,挪着臀部,疯狂扭动身子往后退。
“来人呀!”
有人掀开燕灵的裙摆,露出她那双细腿。
“呜呜呜呜!”燕灵真的要哭了。
“小白脸就是小白脸,像个女人,这腿看着都没二斤肉,刮得比谁都干净。”
燕灵死劲摆头,上下左右翻腾,活像个被强暴的小媳妇。“呜呜呜啊!呜呜嗯呜呜呜呜嗯呜呜!呜呜呜呜!”你干嘛呀!你拿什么东西放我腿上!疼疼疼疼!
“给我摁住他,你们都给我磨!死劲磨!两只腿一起上,给我磨出腿毛为止!”
燕灵疼得翻腾越发厉害:“呜呜呜嗯呜呜呜!”到底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你绝对想不到,这是我专门为了整你这种小白脸想出来的法子,‘生姜磨腿’,到时候,你的腿毛越长越高,越长越黑,诶!待会把我手也给磨了。”
燕灵倒吸口凉气,好恶毒的女人呀!
拨暮霭 婢女小燕子
燕灵意图反抗,死劲挣扎,终于吐出了嘴里那团布,娇滴滴地说:“我不是什么燕今。”
“且慢,你们住手,什么鬼声音?”
燕灵并拢两腿,尽量蜷起,又软着声音道:“人家是娇滴滴的黄花闺女。”
“呃呃——”
燕灵听见明显的嫌弃声,欲哭无泪道:“我真是个大姑娘。”
“将麻袋给我打开。”
燕灵麻袋被解开,得以重见天日。她先是缓了口气,又见数人立于两侧围着她,中间穿鹅黄色长衫的女人,环手于胸,睥睨着她,叱道:“燕今,莫要以为你穿上女装,便可瞒过我!”
燕灵愣住,无言以复。还真他娘也是个女的!
那女人嫌恶道:“喂!莫要愣着,给我接着磨!还穿女装,真是个死变态。”
说着,那些人又要动手。燕灵慌乱间伏地磕首:“小女子的确不是什么燕今,你说的那人,若小女子没猜岔,正是家兄。”
女人秀眉微蹙,似是不信:“哦?”
燕灵颤巍巍道:“家兄桀骜不驯,又顽劣成性,平日里凭借小聪明四处为非作歹,在家中更是肆无忌惮,小女子从小叫他欺负到大,昨夜他带回本琴谱,回家摆席吃酒,酒过叁巡,竟,竟……”
女人厉声道:“但说无妨!”
“竟自以为盖聂,在后院舞剑,提剑指着我,要纳我命,”燕灵再抬首时已然热泪盈眶,纵流两颊,“若非小女子避得及时,躲了起来,怕早已被他挥剑断脖。”
为了使对方更信任自己,燕灵微微掀开衣襟,露出红色剑痕,咬唇不语,莫大的委屈往喉里咽。
“当真如此?”女人跺跺脚道,“我早便知,那燕今不是好人!”
“家中那条小可爱,连中他数剑,”燕灵悄悄瞥了她眼,又接着哭诉道,“做成……做成了狗肉火锅。”
“可恶!简直不是人。”女人气得一拳挥去,那假山轰然倒塌,几片碎石略过燕灵的衣袍,带起阵凌乱的风。
燕灵目瞪口呆,骇然失色,竟真心实意地给跪了。
“莫要跪我,且在前带路,”女人双手扶起她,诚恳道,“速速带我去你家,我帮你教训教训他!叫他往后再也不敢欺负女人,咦?你怎个在抖?”
燕灵抖着手,感觉被抓住了命运的咽喉,随口胡扯道:“谢姑娘美意,只因我说了他几句,他赶我出了家门,我虽已非燕家人,但那毕竟是我曾经的家,兄长是家中的脊梁柱,若他有事,我大娘也会病倒,燕家上下鸡犬不宁,”
“如此只会累人累己,离了燕家,于我反而是好事,我只盼能好好过日子,不愿惹是生非。”
“傻姑娘!这天底下怎有你这般傻的姑娘?”女人深受感动,望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
同样的话,燕灵也想说给她听。
“且告知我你的名姓。”女人握紧她的手,那柳眼梅腮便离得近了些,鼻腻鹅脂,虽是柳眉,却凝着股十足的英气,灵动的眼睛似会讲话。
燕灵欲语还休道:“既已决定抛弃过往,小女子名姓不足为提。”漂亮,真是漂亮,可惜是个傻的。
女人陡然蹙眉瞧她,吓得她绷紧住脸,半点不敢动弹:“怎啦?”
女人双手蓦地袭至胸前,还耍流氓似的捏了几下,惊得她“嗷”的一声,护住胸口,瞪大眼睛道:“你这是……作甚?”
本欲质问,见了对方的脸色,口气又弱了下来。
“抱歉,因着你们兄妹二人实在过于相像,我只是想确认番,”女人盯着她的胸,“现下可以确认了,虽说小,但还是有的。”
燕灵只敢在心里表示有被冒犯到。
女人执着道:“不成,今日你非得告诉我名姓!”
“燕小九,唤我小燕子便可。”燕灵见推脱不过,只得编了个给她。
女人自我介绍道:“小燕子,好名字!互相认识下,在下云筱萱。”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