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流浪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Niauy
他骂过后又反应过来:“小仙女下凡是什么?她们不是长着翅膀送祝福还能变南瓜车玻璃鞋的吗?”
艾迪说着有些怀念,战乱前他也是坐在课堂里念着书的,美好的童话故事他也曾给小妹妹讲过。可逃难时他跟家人走散了,没法活下去才去参军,希望家里人能安好吧。
“那是东方的神话,跟你说的童话不是一个体系,”季则解释,“在东方的故事里,仙女指的是天上的神一类。”
“哦,”艾迪说,“可我都不知道这个,我怎么会觉得自己是下凡的小仙女?”
季则:“所以才说你疯了啊。”
“……”艾迪深深看同伴一眼,半开玩笑:“加里,你这两天很奇怪啊,就像是换了个人。”
艾迪有此想法很正常。可就算换个人又怎样?有谁会在乎?他和原主关系虽好,却也没那么在意。或者说,在这种境地里,在意了又能怎样?
季则面不改色:“那是因为这场战争已经把我逼疯了。”
“谁又没被逼疯呢?”艾迪叹气。
哪怕加里故意膈应人,但艾迪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他是真不在乎这些,还是那句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还是及时行乐。虽经战友这么一描述,他不小心就能联想到自己全身烂掉的样子……嗯,画面感太强,感觉不太爽。
但转念想到自己不幸死亡的画面,又有点恐慌伤感。两相比较,能有足够的时间来让全身烂掉,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还是去快活吧。
至于小仙女什么的,恕艾迪完全没有代入感,那是什么鬼谁管啊。
只是加里也表示要跟他一起去。
艾迪:“……”所以您之前就是没事干来逗他玩?
晚上吃过饭,季则和喜滋滋的艾迪走出营地。
季则当然不是去快活的。事实上,他很少真正快活,也很少做真正能让自己快活的事,他只是找个由头出营地看看能否救几个人而已。
他们要去的妓院在非交战区,那里聚集的平民会多些,在附近转转也许会有获。
季则和艾迪正要分别,回头却瞥见两个脸熟的反叛军。两方立刻警惕的端起枪互相指着,却谁也没有动手。都是同胞,平时在交战区就挺你死我活的,现在在这还打什么呀。
艾迪露齿一笑,用手遥遥指了个方向,那正是妓院所在。
两个反叛军见状也都心照不宣的笑起来,虽然枪还端着,但明显没那么大战意了。其中一个咳了声,用手指了一条巷子。
艾迪点点头,指另一条巷子。
两方顺利达成从不同的路离开的共识,对面的反叛军伸出手比划着数数。
三、二、一!
四人同时后退。然后,反叛军绕着他们走向先前约定的巷子,艾迪和季则去了另一条巷子。
全程未发一言,默契的就好像是熟识共战多年的搭档。
出了巷子离目的地还有段路程,艾迪抛下战友去快活,留季则在附近乱逛。
算一算,这几日他其实没怎么做过任务。光是熟悉情况就够心,队里安排的事也耗时间,更别提有危险的平民也不是总能碰见……而且他还拿着枪——这附近人不多,相比起炮火连天的交战区已经较安静,可因着离红灯区近,所以会有妓院的武装来这边。女人很少见,看到的都是男人,见到他是立刻就躲起来。哪怕季则已经行动的很隐蔽,可现在到处都是惊弓之鸟。
季则:“……”想救个人还挺难。
不过,好事好事。
这正想着对面一个窗口突然闪过一个身影,他立刻扑向掩体——窜到一个断墙后,蹲下把自己严实藏好。
接下来对面迟迟没有动静。
头不敢露,季则用棍子撑着头盔伸出掩体。
“砰”一声头盔被打翻。
看着上面的弹痕,季则缩着身子大声喊:“我没有恶意!我现在就离开!请放我走!”
“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那边传来的是咬牙切齿的怒吼,又是几声枪响子弹打到墙壁,石灰粉落了满头,顶端的裂缝更大。
再来几下这墙估计就该塌了。
“我是无意到这边的!我可以现在就离开!”
“滚开!”这个女声都有些哑了,却透着愤怒与悲痛,“滚开!”
只对方说着这两句话的时候又开了几枪。
看着墙面顶端有砖块砸下来,季则汗都要冒下来。他迅速打量周围寻找退路。
“不管那边是谁,请你立刻离开!”这时对面传来另一个女声,听起来要冷静许多。
“我很抱歉!我可以现在离开!”
“滚开!现在!”那个嘶哑的声音又在吼,只没再用子弹招呼他。
季则抓起头盔,从地上爬起立刻向着最近一个能遮挡身形的大树跑去。
这次对面没开枪。
季则松口气,不曾停留立刻跑出对方的视线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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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设是一边写一边设的,不保证主角们越来越讨喜,只尽力保证他们不崩和更完整。
2.之前被找出的63章的bug有修改。
[综]流浪者 TWOM(8)
季则绕了个路回去,已经超过约定时间,艾迪应该没走吧?
他没靠近妓院只远远看着,三层的小楼灯光昏暗,大门边有人拿枪守着,右侧的阴影里还有烟头明灭,楼顶还有人巡逻。
这里原先就是红灯区,听说不同势力间时有冲突,却又保持着平衡。原主曾来过几次,知道这里的女人多是被迫。妓院赚钱,这世道又这样,各方都挺肆无忌惮,从哪抢人买人都不奇怪。活着不易,他根本没什么救人的心思,能不暴力对待她们已经是心存善意了。
虽这善意在季则看来是浅薄又自恋,若说那些残暴的家伙难以被称为人,像原主这样潜移默化着认同此事的帮凶也不过是自我开脱。
不过这种环境原主这样的人千千万,谴责什么的也没意义。
折腾了大半夜,季则有些困乏。
他抹把脸看到艾迪意气风发的从妓院出来,看来这家伙还挺持久的。季则没想多说什么,艾迪倒是主动凑上来:“他们又新进了一批货。”
季则表示不想理他,并在心里描绘自己今夜去过的地方。
艾迪有点不高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根本不是加里。”
季则这才分神瞥搭档一眼,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他顿了顿,神色坦荡:“我当然是加里了。”
角色扮演这事有点累,若有必要季则自然会去演,但像现在这样危险、异变又多的情况,要不要照原主行事就全看心情了。毕竟大家都自顾不暇,哪有多余的力管他。就算运气不好碰上个非要管的——老天啊这天天朝不保夕人都活在恐惧焦虑里,不是从前那样又怎么了?
若运气更不好,碰上很熟悉原主还像艾迪这样不依不饶的,那便尽力拖到任务结束嘛,总之是绝不能承认。
我行我素但绝不承认且谅艾迪也做不了什么的季则:“看来你对我看法很大?”
“呵我可没听说过战争能把一个人的习惯爱好都改变。”
“真遗憾它就是这样彻底的改变了我。”
艾迪:“……我不信。”
季则点点头,无所谓的说:“那你要做什么?你想怎么证明‘我不是加里’这点?”问记忆他可是没在怕的,“或者你想直接把我毙了?理由就是可笑的‘我根本不是加里’?然后你好换个更熟悉安心的搭档?”
艾迪翻了个白眼:“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管你呢?”顿了顿:“我看你还行,以后就这样继续出任务吧。”
季则笑笑,死鸭子嘴硬:“我就是加里。”
艾迪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接近营地的时候已经快黎明,好在这天没任务两人便一直睡到中午,起来又混在一起,全然不介意半夜才把话扯开过。
季则既然见识了妓院,也从原主记忆里翻出那些事,那自然是要多管的。只这事不能莽撞,不然把自己折进去了也一个人都救不出来。
他照着记忆把地图标示出来——附近鱼龙混杂,妓院的势力范围已大致清晰。至于他被袭击的那个院落,季则不觉得对方和妓院这边有关系。这之后他还需要知道妓院的守备情况,为此季则往目标妓院跑了跑,亲眼见了那些伤痕累累被当做牲口一样的女性们……
果然是很生气。
屋子里弥漫着血腥掺着某种难言的气味,旁边隔间传来愉悦合着疼痛的叫声,楼下大厅守卫们喝酒喧哗,令人作呕。
隔间逼仄,只一个脏床垫铺在地上。季则面前的女性不过二十来岁,脸上写满麻木,赤裸的身上布满伤痕,就那样蜷缩着不曾看他一眼。
季则这一路走来好事坏事见过不少,这种自然也不陌生。但,还是会感到愤怒与不忍。
他想,他当初越陷越深,最后妄图脱离反而害死妻子。可他其实不后悔——妻子绝对是希望他停手,而他也不能做这样的事。
犯过的罪他一一记得,他感谢妻子给了他勇气。但妻子无辜替他承受了报应,那他便不能这样放过那些该遭报应的人!
……
季则蹙着眉吐一口气,突然听楼下一阵吵嚷。
他拉开门出去,瞧见有几个女孩从地下室那跑出来,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往门口跑。此刻夜已深,门口没人,想来看门的可能窝在旁边的房间。但为着嫖客们自由进出,大门倒是敞着,反而为逃出来的姑娘们提供了便利。
围坐在大厅里的守卫立刻抄枪跳起来,却还是阻拦不及,已经有两个女孩跑了出去,消失在茫茫黑夜里,他们只好抓剩下的。而门旁的房间也跑出那看门的,正急吼吼要去关门,到时候跑的稍慢的就要被瓮中捉鳖了。
季则没迟疑,举枪对准那个冲到门前的男人。
“砰”一声那男人倒地,其他人吓了一跳,顾不得逃跑的女孩们。看到明晃晃站在二楼走廊举枪的人,都先找掩体去,这一下所有女孩都跑出去了。
既然已经开火,季则索性横到底。他迅速瞄准,再次扣动扳机,又打死了一个人。
但紧接着,他就遭到了疯狂的反击,不得不退至门内。
一时间枪声不断,无数子弹打穿木地板,碎屑在空中飞舞。
对面的艾迪拉开门,看到这幅场景是一脸惊悚。同屋几个隔间的男人也拉住裤子带着枪,匆匆跑过来询问。
季则正欲说些什么,却看到艾迪立刻架枪往楼下射击,准头很好的打死了一个人,一句话都没带多问的。
那一瞬间,季则有一点感动。
艾迪这么一开火,楼下就有人掉转枪口,他赶紧避着,还忙着给同屋的人瞎扯:“楼下的那帮疯了!见人就打!槽!这妓院再也不来了!”
季则也转头向同房间的嫖友们,一脸懵:“不知道啊,我刚出门,就看到他们朝我打枪子!”
同屋的蹙着眉,到底没说话。这些人虽没那么轻易相信,但这枪火密集,也不好去求证,只能退回屋里,各自顾好。
这时左侧的门打开,一个反叛军士兵小心探出来,却见一簇子弹从眼前划过,打裂门框扑了一脸碎渣,他立刻跳脚,拿着枪就往楼下扫。
于是场面更混乱了。
守卫们不仅只楼下在攻击,楼顶的见势不妙也在帮忙。
季则抬手打死一个护卫,那人的尸体从天窗掉下来落到大厅,惹来楼下更凶残的扫射。
他默默掉转枪口对着其他几个房间的门,配合着楼下的攻击连着打出好几个洞。
没过多久,斜角那个门被打出洞的房间开了条缝,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伸出来,对准了楼下。
枪口有火光闪现,给本就激烈的战局更添一把火。
突如其来的一场战斗把很多无关人员卷了进来,然后事情发展的很顺利,在嫖客们的齐心协力下,护卫们几乎被团灭。
没等那些人反应过来,艾迪和季则就赶紧跑了。这事不地道,要是等这帮嫖友知道实情,就该是他们两人被团灭了。
季则表示有点心累。
在这开妓院的都不好招惹,他这么高调的就给端了。可偏偏没做隐藏伪装,也没全灭口,不知道多久能查出来?也不知道会被怎样处理?可谁让事出突然他没做周全准备呢,毕竟之前的计划是潜进去偷偷救人——只那时不能不动手啊,那几个女孩被抓回来绝对讨不得好!
对了,那些女孩到底是怎么从地下室跑出来的?
这样想着,安份了几天的季则在探查别的妓院后,又顺路来到这个妓院。
那帮嫖友没在乎他们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结束后分完这里的战利品直接就散了,可能就妓院方在查,这让季则松口气。那天护卫们死的死伤的伤,里头的人都趁乱跑了。而新的补进来还需要时间,因此就只派两三个人守在这。
季则偷偷翻了进去。
经过激战的妓院还没打扫干净,到处都是枪眼血迹,玻璃渣木屑弹头一地,一不小心碰到会有轻微的响动。只那守着的三人也没想过会有人再来,就在平时的休息室里打牌,专心致志的什么都没听到。
季则小心绕过那个房间,直奔地下室。
这地下室不大,是专门用来关新来的女孩的。距地面五六厘米处开了一扇小窗,偶尔可以看见巡逻的人脚踝。原主曾在外头透小窗看过这里一眼,当时有几个女孩神情激动的求救,原主自然是没管。
墙角有两个小盆盛满了排泄物,一进来就是一股骚臭味,墙壁上血迹斑斑,她们在这里是怎样屈服的可想而知。
季则没走进,打着手电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微微反着光的小铁钩,还有系在铁钩上用衣服拧成的绳。
他默默研究了下这操作。
地下室转上出口就是大厅。约莫是想着大厅都是守卫,院子和楼顶还有巡逻,往日里更没人想过救这些女孩,所以护卫们特放心,压根就没锁过这门,整个门唯一的阻拦就只是简单的一个插销。
然后前几夜有好心人从小窗递了小铁钩,姑娘们从门上的窗口把钩子放下,一点一点把插销勾出来,成功越狱。
实话讲守卫们没指望过这门,以往也不是没人逃出这道门,但在这守备森严的地方逃出一道门算什么?要么是没逃出大厅,要么是逃出去就被楼顶的打断腿。
这波女孩运气好,都跑出去了。
季则了手电,这至少说明那好心人把巡逻的和楼顶管大门这块的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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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大家、好?
[综]流浪者 TWOM(9)
季则猜的没错,好心人把铁钩递进地下室,努力解决掉绕着屋子巡逻的,看到楼顶上的正要射击逃出门的女孩,于是不熟练又紧张的把他毙了。
与此同时一声枪响,女孩们接连跑了出来,紧接着屋内就是激烈的一场战斗。
于是好心人帕夫列就没敢去凑热闹了。
安浅没想到会碰到黑吃黑的,不然就帕夫列那描述就算门开了人也跑不出来。
帕夫列还未平静,这些天他碰见过不少危险。虽也情急杀过人,虽这次是为了救人,但连杀两人还是让他心里百味陈杂。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动起手来都是要人命的。
茨维塔宽慰他:“感谢上帝,你能回来就好。”杀人也是帕夫列不得已,只是让一个原本善良的人变成这样……唉!
“那帮家伙!死了好!”大胡子没多想。他正抽着烟,烟是自己卷的,呛人。他忍不住咳嗽声,搓搓手:“快过冬了。”
安浅闻言看窗,风把窗户撞的哐哐响,天黑的也越来越久。她盘算着:“得开始准备火炉了。”
这里属北方,冬天能有负二十多度,不取暖是会冻死人的。
衣物被褥什么的聊胜于无,火炉这家有现成的,但不太好用,到时候需要改一改。煤炭那些不好找,有的人家肯定看的牢。木材倒是早开始准备,但这是个二层别墅加地下室,而冬天也得两个月,总让人担忧会不够。除此之外,还需要再加固屋子,把乱七八糟的漏风处补一补,得到冬天再手忙脚乱。
为了过这个冬,看来大伙得加把劲啊。
帕夫列和安浅负责找物资,茨维塔和布鲁诺看家、加固屋子、修火炉,料理长势良好的蔬菜和被陷阱捕到的老鼠。
对了,之前大胡子种在澡盆里的种子发芽了。有蔬菜还有烟草,虽没成长多少,但大胡子看着这嫩绿的一片还是欣喜的很,托安浅又搞了个浴盆回来分开种植,每天悉心照顾。
若不是这些都在二层,被盗的可能性大大减低,安浅怀疑布鲁诺都会直接睡在那屋。
种植的蔬菜还没法食用,但外面找食物越来越难,无论是生的还是加工过的。生产没有恢复,城里物资也没有补充,东西是越来越少了。因此安浅琢磨着做小陷阱放在屋后和地下室,原本想着能抓点小动物,但最后发现基本是老鼠。虽然恶心,但众人也认了。好在大胡子手艺不错,什么材料都能做的有滋有味,大伙的心理阴影能减少一半。
茨维塔有担忧:“这些老鼠不会带什么病吧?这样吃没问题吧?”
“我们条件有限,只能煮久一些了。”安浅说,“煮沸能消灭大部分细菌。”
布鲁诺本想说煮久肉就老了,但健康重要他就没唠叨,借火狠狠吸口烟。烟草种出来的话就能批量做卷烟,还可以交易。烟一向昂贵,他们药品食物不多了,如果能换点回来就好了。
安浅带着管家大爷布鲁诺的期望出了门,和帕夫列一同去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寻找物资,顺便找交易。
帕夫列说,那边是老城区,曾经有武装势力在那发生过激烈的战斗,大半房屋都塌了,估计没剩什么人,去碰碰运气吧。
路上不太平,但帕夫列熟悉这城市,遇到危险就绕开。最后遥遥看见一片废墟,便知道到了。
两人搜索着还完好的屋子,一路走到有亮灯的地方。
帕夫列有些迟疑,这门明显是加固过的,也不知道里头住的是什么人。警惕着上前敲门:“嗨,我们是来交易的!你们要烟酒吗?”
屋内没人应,但能听到有脚步声走近停在门后。门没开,帕夫列后退几步,两手紧握住枪。
门上有个木条被抽走,露出半张脸来。眼白带点血丝,眼下青灰一片,皮肤皱巴巴的,颧骨凸出人瞧着很疲惫。眼角带着皱纹,还有些老年斑,应当有些年纪了。那人仔仔细细打量他们,半晌才开口:“我不需要烟酒,不过有件事请你们帮忙,事成后你们可以拿走半公斤面粉。”
“你说。”帕夫列一下来了神。
“我兄弟前段时间在广场交易的时候被杀了,请你们去把尸体回吧。”
“回尸体?还是在广场,那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吧?去一个死一个。”安浅不满,“你就只给半公斤面粉,也太少了吧!”
帕夫列看她一眼,转头道:“对,那可是广场,狙击手还在呢,这么冒险你必须得加点价。”
广场那也只是几天前的事,消息估计没这么快传过来,这人明显不知道狙击手已经被解决了,但他让步仍很少,最后帕夫列好说歹说双方才定下来——半公斤面粉、一板抗生素、三包弹头和一小箱工具零件。毕竟狙击手还在射击,尸是拼着老命去的。帕夫列觉着以往没人接这要命的活,毕竟给价也不高。还有这人熟捻的架势,肯定同人讨价还价过许多次。
实话讲,多大的筹码都抵不过自己一条命。但现在狙击手没了,他们只是去背个尸体罢了。
过去的路程挺快,广场上的尸体已经腐烂,有苍蝇有蛆,动一动还流水,臭味刺激鼻尖。
核对了雇主的描述,安浅去拾死者遗物,瞧着哪些有用的也无心理压力扔进自己背包。帕夫列到旁的屋子里扯了好几张床单,忍着恶心把尸体裹了几层绑好,扛到自己肩上。
一大块腐肉从单子里掉下来,烂糊糊的肉里一下翻出好多蛆,在手电的亮光下爬来爬去,又钻进了肉里,配合着腐臭味从视觉嗅觉一起冲刷神经。
帕夫列没忍住,跑一边吐去了。
吐了个昏天黑地转头,看见同伴面色如常的拿着树枝挑了挑那块肉,嘴里还嘟囔着要不要一起把这带走。
帕夫列坚决拒绝:“不!”
把尸体和帕夫列一起安置到安全的地方,让他自己适应会,安浅去拿了上次没能带走的。
那次获颇丰,那么多东西她带不走。再说先前不能肯定这伙人怎么样,便在当初楼顶的物资里挑出些藏着备以后。现在正好到广场来,东西藏的还好好的,安浅就把它们全拿出来了。
至于解释来源?她很敷衍的:“去洗手间,发现有人把这袋藏在上方的通风管里。”
什么?她是怎么发现的?哦当然是袋口没系紧,水果糖从通风管掉下来的。
帕夫列歇了会,勉强适应了尸体的味道,也懒得追究这乱七八糟的巧合,毕竟他还要扛着这个回去呢!小姑娘干这事不适合,从头到尾都得他来。
想着帕夫列又屏息咬牙背起了尸体。
一路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在天亮前回去,那扇门终于打开了。
和他们对话的男人出来验尸,看着五十来岁,脱发严重,身形瘦削的不太神。后头有两个壮年男子站在门内,全副武装的戒备他们。
架势挺大,帕夫列和安浅也暗暗扣开保险栓戒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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