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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流浪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Niauy
男人慢慢蹲下,拉开覆在尸体上的床单。蹙着眉闭了闭眼一副被熏到的表情,但睁眼时的悲切不似作伪。
他无力的挥挥手:“没错,是他,东西你们拿走吧。”
说着就有个年轻男人拿着说好的报酬出来,东西不多,工具箱面粉这些全都装在一个袋子里。这青年一手扛着袋子递出来,但转过身,安浅可以很清晰看见他另一只袖管空荡荡的。
年轻男人叫声“爸”,接着去扶那跪在地上的人。
那人没回头,指挥儿子把尸体抱起,不知道是在对儿子还是对兄弟说的:“行了,回家吧。”
大门关了,里头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哭声,帕夫列也清点完毕。
东西都是对的,他扛起来招呼迪娜离开。安浅也扛着一袋物资,她的东西要比这次交易好多了——食物子弹药品都有,毕竟那观景楼上的狙击手不愁吃用。
可惜还没等他们到家,天就亮了。“财不露白”这话适用于古今中外,两人不得不把东西再次藏好。
回去正好碰见社区又送温暖,门口有个中年人送了五六个生土豆过来:“嗨我又来了。”
社区送温暖这事偶尔发生,偶尔会有住附近的过来送点东西。照他们的话说,这家有个老年人日子也挺不容易的。老年人自然是指茨维塔,送过来的也都是些聊胜于无的,像是几本书几个工具几个土豆几件衣服之类的。但偶尔有送过一块肉什么的,安浅这是听说,那时候她还没穿过来。不过据布鲁诺说,那也是早时候了,那时候日子还没现在艰难。
感受完邻居的温暖,安浅和帕夫列去补觉。
他们看似辛苦,但其实茨维塔和布鲁诺也不轻松。晚上要轮流看家,及时和闯门的小偷强盗战斗。就算是热爱孩子热爱和平的茨维塔,现在开起枪来也毫不犹豫。白天他们还要负责大部分的家务,修理打扫煮饭种菜等,帕夫列安浅只有等睡醒才过来搭把手。
这快入夜了,安浅和帕夫列准备今夜继续出去,藏起来的东西还得带回来。
“咚咚”门被敲响,两个小孩站在外头哭的惨兮兮:“阿姨,我妈妈生病了,求你救救我妈妈吧!”
安浅还没问清情况,在屋内的大胡子闻言传来一句:“我们没药!也没医生!你们去别人家吧!”
一时间,小孩哭的更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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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延是惨惨惨,季则是干干干,安浅是种田家常流。
游戏里据说,有校长大妈和数学家大爷在的话,社区送温暖频率会高很多。





[综]流浪者 TWOM(10)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看起来大些,七八岁的样子,牵着妹妹的手。抽噎着鼻子,努力保持镇定。小姑娘就有点不管不顾了,哇哇哭着眼泪跟开了水闸一样,连带着鼻涕能把那巴掌大的小脸给糊住。
看着可怜兮兮的,还有点恶心。
安浅看了看小男孩,拎起他空着的那只手,用他洗的发白的干净袖子给妹妹擦了擦脸。
小姑娘止住哭,睁着一双眼看看眼前的阿姨、又看看哥哥,很茫然。
男孩也有点懵,下意识看眼自己袖子上那一坨鼻涕眼泪,黏糊糊的渗透袖子到皮肤。他左手僵硬着不动,右手仍牵着妹妹,嘴一撇似是要哭,但立刻使劲抽鼻子忍住,还没忘记要事:“求您救救我妈妈吧!求求您了!”
这小孩挺冷静。
安浅问:“你们妈妈怎么了?”
男孩只能说出个大概:“妈妈前几天说她发烧了,今天一天都躺在床上,老是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她额头好烫好烫!”
估计是烧严重了,但安浅也不随便说,更何况她待会还要出去,于是转头问布鲁诺:“这附近有谁是医生吗?”
她才来没多久,哪里会清楚周围的人员构成。
布鲁诺大步走过来,拉过小男孩给他指:“看到那了没?就那,走到头右转,走到第一个路口,左边第二家就是。敲开门,是个有点胖的家伙,秃顶,左手的小指没了,就他,他就是医生。”
说完大胡子把小孩往那个方向一推,“嘭”一把关上门。
回头来说安浅:“以后别说那么多话!谁知道是不是骗子?就算是真的,我们也没能力接济。”
此刻得亏茨维塔在楼上,不然她听见了准会跟布鲁诺争辩。大概职业原因,茨维塔对小孩子还是很善良温柔的。
帕夫列在整理装备,离得不远,发生了什么听的一清二楚,他拎着东西过来:“小孩子啊,你不帮忙就算了,别那么粗鲁。”
布鲁诺说:“我哪里粗鲁了?我叫他们去找医生了。”
“行了,我们出去了,”安浅无所谓的说,她接过背包打开门,门口的小孩已经按着大胡子的指路去找医生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你们自己小心。”
今夜月光有些亮,不利于摸黑赶路。前方传来密集的枪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两人对视一眼,离那方向远了些,绕路来到昨夜藏东西的地方。
“我的天!”帕夫列惊呼一声,连忙跑过去。
远远的,安浅见那门口有一小片白色,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想。
只她仍平常的走过去,平常的警戒四周,并不着急。无他,最近太累了,懒得跑。再说,就算有什么事现在过去有用吗?
离门口还有几步远就听到帕夫列的痛骂,进去一看,果然,他们背尸体的酬劳没了,连着袋子一块拿走了。
帕夫列狠狠捶了下墙,显然气极了。
他们藏东西谨慎,专门找了半废墟的屋子,一眼能看见里头什么都不剩。帕夫列把包裹埋到炮弹炸毁的墙壁底下,附近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石,他还专门也在这上头盖了砂石碎块。附近都是废墟,这做了掩饰又不显眼,结果这样也能被偷。
安浅见状也绕到自己藏东西的地方,离这不远。当初想着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两人是分开藏的。
她爬上那个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歪了的房顶,伸手进烟囱摸了一圈,粘在里壁上的绳子还在,但一拉,是断的。再扒着烟囱往里打手电,原本卡在那里的一袋东西不见了。
安浅退下来,冲帕夫列摇摇头,帕夫列简直要捶地了!
物资紧张,他们拿到这些东西也不容易。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偷了这些!他非揍人一顿不可!
虽杀过人,但帕夫列也没有养成动不动就要谁死的臭毛病,目前,暂时。
安浅算了算,其实东西不多,无论是昨天赚的,还是之前偷藏的物资,都不是很多,但平白无故丢了,还是有点心疼。
心疼归心疼,但没事,再找呗。
她走过来,蹲下细捻着门边的白色物,挺薄的一层,是面粉铺在地上。安浅说:“是个小孩。”
帕夫列转头也看到面粉里踩出的一个脚印,小小的,根本不是成年人。他叹口气,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面粉洒出来不多,那脚印也浅,至多一步就没了,估计小孩擦了脚吧,追也没法追。
屋子虽然大半废了,墙壁断的乱七八糟,但门这面是好的。门框接近地面有个裂缝,断面那突出一段尖刺,上面有血迹,瞧着颜色应该挺新。
小孩可能匆忙出门时在这被伤了,摔了一跤面粉洒出来些。那面粉瞧着白,在黑乎乎的地上显眼,但分布不均,瞧着还有用手拢过的痕迹,地上的石子多,还按出了指印。剩下的小孩可能实在是拢不起来也抓不起来了,只好放弃。
安浅猜,有可能是昨天他们藏东西时被这小孩看见了,不然哪可能两个篮子的鸡蛋都被偷了……哦她现在的谚语越来越好了!
既然东西没了,就去别的地方吧,这附近也没什么好搜寻的了。帕夫列引路,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一片完整的屋子。
屋子完整的话,一般里头找到的东西还都能用,而且不像那些废墟要扒石头沙土什么的太累了,但这种屋子也很大可能有人居住,这么一来行动的性质可能就由拾荒变成偷或抢了。他们虽然日子过的紧巴巴,也不至于去欺负那些同样境地的人。
帕夫列小声说:“这块是住宅区,人估计不少。”
这么说着,就听到旁边这屋子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还有痛苦的惨叫求饶声。
帕夫列看了同伴一眼。
安浅到这信号,点点头。毕竟距离这么近,要想见义勇为她也不会拦着。
帕夫列偷摸进了院子,在窗边往里看,这一眼他就气血上涌。
客厅有两个青年拿着棍子在打一对老夫妻,老人护住妻子,一面求饶一面忍不住颤抖,可青年反而更兴奋,打得更狠了。周围的家具装饰都乱七八糟的,桌子翻倒、椅子散架,一片狼藉。
帕夫列举枪,却被迪娜按下。
她说:“枪声太响,我来。”
安浅这些天每天夜里跟着跑,每天都累成狗。肌肉一直酸痛着,若是普通人早就撑不住了,可她就能忍下去。也许就像系统说的,有她自身的原因,每天这么样过度锻炼人也没废掉,反而能感到自己在进步。虽然这还不到十天,但至少比她穿过来那时要好很多,再说原主本来体力也不是很差。
因此安浅觉着自己能搞定两个没受过训练的青壮年了。
且不说她哪来的自信,帕夫列竟也真的放手让她去了,可能他早就意识到这个迪娜不像他们以为的那样柔弱。
安浅握着匕首,轻轻推开门。
屋内的两个青年还兴奋着呢,根本没注意到任何异常。
她走进来,步伐又稳又快,基本没发出声音。被打的老先生看到她很惊讶,紧接着面露求救和担忧,显然是希望她出去找人的,安浅伸出食指竖在嘴跟前。
老先生又惊又怕,眼睛一转看到她手里的匕首,他闭住眼把妻子抱的更紧。
两个青年离得挺近,几乎是并排的,都拎着棍子,时而上棍时而用脚踹,正打得开心呢,连老人和安浅的互动都没注意到。两人闻着身上有浓郁的酒味,虽然站的有些歪但说话还算清楚,下棍也准确,用脚的时候也没摔倒。有点醉但还知道周遭的那种。
而迪娜个头不高,身材也瘦,布鲁诺每次都觉得她的食量和她的个头严重不符,但没办法,迪娜就是又矮又瘦。只她虽不是显眼的那类,也绝不是走到别人跟前人还发现不了的隐形人。
因此当安浅走到个矮的青年身后,个高的青年眼一瞥就发现她了。只他还没来得及提醒同伴,安浅就踹了那个矮的膝盖窝,那人下意识抬头要半跪下,安浅一手按住他的头,另一手握着匕首,顺着他跪下的趋势直接由下斜向上从他脖子划过。
鲜血瞬间喷洒而出,青年还没跪牢就要倒地。
个高的来不及做其他反应,本能的拎着木棍就要打,被安浅躲过,趁他不稳一脚把人绊倒,紧跟着一步上前,不必等他倒地匕首一拧直接进了心脏,还划拉两下确保人死。
动作干净利落极了。
这时候,地上的那对老夫妻才反应过来,老妇人发出了比刚才更惊悚的尖叫。
事情做完了,安浅一般是懒得善后的,还好有帕夫列这个好小伙来安抚老夫妻顺带拾尸体。
只这之后,他看迪娜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劲了。要知道帕夫列最开始举枪只是想威胁那两个青年住手啊!谁曾想会变成这样。
安浅没啥自觉,她还以为自己暴露太多惹人怀疑:“怎么?不能接受自称大学生的其实不是普通大学生?”
帕夫列摇摇头:“你这样的身手,怎么会落到我们那种地步呢?”
安浅平常心:“你们那地步很好啊,有吃有喝有武器。”
帕夫列勉强笑了笑。
安浅不管他怎么想,只叮嘱:“不用告诉布鲁诺和茨维塔。”
不出意外,以后夜里出来拾荒的人也还是他们两个,有些事不必说的。
帕夫列答应了,又道:“那两个人身上搜出来把手枪,子弹不多,我留给那对老夫妻了,还能防个身。”
安浅点点头,没说什么。
帕夫列稍稍松口气,看来迪娜这性子是不会突然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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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没话说……




[综]流浪者 TWOM(11)
带着老人家送的几个面包罐头回去交差,才听说昨天夜里那两个小孩又来了,说医生看过了可惜没药,是过来讨药的。
茨维塔想帮忙,而布鲁诺想赶人走,但不知怎么地,没有成功,最后就给了小孩几粒药,多的他们也没有。
东西给了就给了吧,那两个小孩妈妈生病是真的,布鲁诺只私下有点抱怨。但听说昨夜那两袋东西都丢了,他气到爆炸,痛骂完小偷开始盘算物资,怎么算也不够:“昨天还送了东西出去!我们自己都不够用!”
没有故意针对茨维塔,但听着还是有点尴尬,她也不好说什么。
帕夫列劝了句:“我们现在也没人生病,给小孩救个急吧,药那些回头再找。”
大胡子也觉着不太好,但还生气着呢,就一个人跑二楼照顾蔬菜去了。帕夫列看眼茨维塔,她只专心干眼前的事,什么话也没说。
安浅围观着,也懒得去劝谁。帮忙煮饭,吃完又干活消了会食,就安安稳稳睡觉去了,压根没受什么影响。
小孩这事她没想法,帮不帮忙全看他们。若她仍是军人,那肯定义不容辞。可现在她就一拾荒的,还有一帮明显很有主意的同伙,操心这事干嘛啊。不过布鲁诺的警惕心挺好,她七八岁的时候啊……可是能动手就动手,不能动手才动脑子。每天回家都一身伤,全身又黑又红的,不知道是在泥里滚了一圈还是血里滚了一圈。
那时候父亲已经不在,而母亲得了重病。她做过许多活计,偷抢过、坑蒙拐骗过,保证自己和母亲不饿死已尽全力。可有什么用?没有钱母亲的病得不到治疗也不会自愈,只最后拉着她的手把那天的馒头留给她。
馒头当然是那时还没有名字、编号为7984361的安浅挣的,可母亲那天没吃留给了她。她愣愣接过,一边大口吃一边看着母亲咽气。她出生以来头次吃的那么撑,还有股鼻涕眼泪的咸味,可她还是把馒头吃完,把手上的碎屑全部舔干净……
本来要睡着的安浅内心有一丝波动,虽说她那阵有没有爹妈日子过的都挺惨,毕竟那种地方光靠爱是活不下去的,但她亲爹妈对她那是真好……唉。
内心那一丝波动完,安浅转念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拾荒也差不多了,除去木材衣服那些普遍的材料外,食物药品稍有用的东西都不好找了。物资布鲁诺今天才点过,光靠拾荒和家里的蔬菜、耗子肉是撑不下去的,还是得去想办法搞食物。
安浅听着茨维塔劈柴的声音,翻了个身。
不然就妓院吧,那里人员混杂,和着这混乱的世道,做什么都不好查。
安浅单方面定下了妓院,帕夫列表示反对,理由很简单,危险。
安浅劝:“现在找是没用的,食物、药品、子弹这些我们很缺,其他人也很缺。你难道指望还有什么好东西安安静静的躺在废墟里等你来捡?”
“就算那些东西没有全被人搜刮完,那你想想这场战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被困在这座城市里多久了?在废墟下的食物难道不会变质吗?”
安浅这人耐心有限,但对小伙伴还是用心的:“妓院那里缺过吃喝、缺过药品、缺过弹药吗?他们肯定有办法从城市外头搞到这些东西,我们获会很丰盛。”
“再说了,你不想抢妓院,难道想抢普通人的?而且还能顺手解救失足女性,这不好吗?”
帕夫列态度并未软化:“你可能不仅是想去搞点东西,你还想要全灭妓院吧?”
安浅:“……有可能?”
他叹口气:“我这腿,不能跟你去战斗。”
帕夫列那时在广场上的腿伤还没好全,上次去妓院其实是去交易的。他担心迪娜去那有危险,就把她留在远点的地方。交易完要走发现地下室那些女孩,一时不忍心才救了人。可若要让他现在想,自然是不要去冒险,哪怕他知道,那几所妓院还有很多那样悲惨的女孩在。
安浅对自己有信心:“那就我一个人去。”
这些天茨维塔他们不是没劝过帕夫列,但他很固执的每天要跟迪娜一起出去。帕夫列在团队的定位就是拾荒,他脚程快体力好负重也多。这城里是他最熟悉没错,布鲁诺也受了伤没错,可怎么着也不需要他跟着迪娜一起。
思来想去,安浅都觉得帕夫列说带她认路是谎话,其实是担心。不过他伤的不重,出去拾荒没问题,逃跑躲藏战斗就不太行。
战斗确实不行的帕夫列还是很担心,他低声说:“你不要觉得自己能顺利拾两个酒鬼就可以去妓院放肆了?!”
安浅:“……”她还真这么觉得的。
念在帕夫列平时很照顾她,安浅退一步:“那你在远处狙击,这样可以了吧?”
帕夫列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同意了。
妓院那片鱼龙混杂,找好制高点和帕夫列打完商量后,安浅也懒得再做什么详细计划,呆到半夜找了家看起来最差的练练手。
不需要惊动守卫,她躲过楼顶的巡逻视线。这附近房屋多,也曾遭受过炮火的侵扰,杂七杂八的也没人去拾,有很多杂物废堆能遮掩视线,而楼顶上的说是在巡逻其实是在打盹。因此她顺利从二层翻了进去,正巧翻到一个有嫖客在的房间。
嫖客正在兴头呢,哪怕意识到有人进来,也只来得及抬眼并大喝一声:“谁?!”
裤子和枪都在一旁,他刚忙把自己退出来,转身还没拿到武器,就遭到来人无情的割喉。
血溅到天花板上,身上布满伤痕、大字型瘫在床垫上的姑娘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麻木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上沾染的血又慢慢滴落下来。
她顺着血滴目光下移,看到了这位杀手——
是个小巧的姑娘,个头小年龄瞧着也小,看着是个没经过事的好女孩。
她终于有了点反应,勉强坐起身,久违的羞耻感令她扯过一旁的单子覆住自己。
她蠕动着嘴唇,因长久失语话也不太利索:“你、快点走吧!趁没人,发现!”
想来她也不会再惨了,打死也是个解脱。可如果被妓院抓到,那就真是生不如死,没必要让其他姑娘也受这样的罪。
只她这样说了,那姑娘却没走,而是在嫖客那里翻翻捡捡,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隔间。
安浅站在屋子中央。
屋内很简陋,拿帘子和塑料板均等隔出十几间,每间都很逼仄肮脏,姑娘们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过着牲畜不如的日子。
她来之前打听过,现在仗打了有一阵,还快要过冬,妓院这边整体不景气。以前生意好时每间帘子前都有人等着,一个嫖客是有时间限制的,门口也有人拿枪维持秩序。可现在呢?一人一间三小时随便玩,守卫也不需要管。
这仗啊,死了太多人,活下来的也都没钱了,没法去嫖了。
当时那老头这样感慨,还很猥琐的摇头啧着嘴,安浅忍了忍没揍他。
好歹最开始生理上是个女性,虽然她很糙,但也读过书听过道理,碰到这些事还是下意识会为女性同胞考虑的。
只安浅见的多,对此也不会出离愤怒,但,
能救人便救人吧。
周围都是酒味,偶有汉子骂骂咧咧、跌撞着往外头走,各间都是男人们舒爽的嚎。
安浅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她左手捏着刚从那些人身上搜来的一包烟,打开烟包取出里头的打火机。按下一簇火苗窜起,照着这张显嫩的脸分外冷静。
手一挥,火焰腾地窜起。
这屋子乱糟糟的,用品也都是劣质易燃的,防火自然做的差劲。安浅早就清理了旁的物品,小心控制着这场火灾,因此火焰虽窜的快,但也仅是在那一瞬罢了。
“着火啦!”
她放了一把火,喊了一嗓子,不顾可能引起的慌乱,回到来时的窗口,翻窗出去。绕过两个墙角,又再次翻进这家妓院。
这似乎是办公室的样子,屋子亮着灯但没人,外头喧闹着,听着有人喊“救火”,可能是去处理刚才那事件了。安浅粗略又小心的翻箱倒柜,找到一堆药品和一大笔钱。
她喜滋滋全部好,然后翻出去进了别的窗户。
这次是有很多嫖客的屋子,安浅依葫芦画瓢宰了进来碰见的那个,然后各隔间找材料准备放火。屋里的人都兴奋着,也都喝过酒,压根注意不到她。而那些不走运发现她的就被杀了,死者的惊呼埋没在嘈杂的叫喊声里。姑娘们都很麻木,有些露出惊惧的表情,但看着那尸体心里痛快,并不排斥。
安浅动作迅速,已是连着搜了一半的隔间。只她再次掀开帘子时,顿住了。
这隔间门正对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男人,他衣着整齐、面色如常、眼神清明,看起来不像是刚干完什么事。但最关键的是,他拿枪对准了安浅。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安浅微微挪脚,试探他的反应。
男人的反应果然很不同寻常,他枪没放下,语气倒是诚恳:“我可以帮你。”
安浅盯住他,看不出什么端倪。她进门来,男人的枪口随她转动,但并未开枪。
于是她问:“帮我什么?”
男人说:“帮你救出这些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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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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