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抚仙毒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下霸唱
哎哟,老白。你这形容也太虚幻了,那屋子外面到底是什么妖怪神仙你到最后也没弄清楚
我当然清楚,那是有人在作法白眼翁长叹了一口气,怪我年轻的时候不好好学,每天混吃等死,不肯听师父的劝告。哎
那后来呢你们是如何从那个神秘高手的陷阱中逃脱出来的
我先前不是说过,有一个不该出现的外乡人被卷入了此事。
不是杨柳
管她屁事,那个时候她早就吓晕过去了,哪还有力气救大伙于水火。白眼翁咳嗽了一声,本来我已经绝望,准备杀出去一决生死,却见黑夜中忽然有一阵亮光 闪过,透着祠堂的门缝直射进来。我心说莫非是湖神大人下凡来搭救只见那道光越来越强烈,紧接着就听见祠堂的大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边缓缓推开了。我心头 一紧,急忙松了绳子抄起了柴刀,不想门外站的却是一个青衫白发的老者。那个老头鹤发童颜、气宇轩昂,站在那里还未说话,已经散发出一股迫人的王者之气。他 一手搀住了几乎不成人形的米袋师父,一手握着一道金符。我见这是有高人搭救,急忙上前道谢。那位老者自称姓张,是位道人。他云游山水路过抚仙湖,瞧见岛上 有秽光,这才租了一条小艇上岛来查看,不料却正好救下了我们。他与我一同为米袋师父查看伤口,一看才发现,米袋师父四肢尽毁,也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样的折 磨,手脚都枯萎干缩,如同被烈火焚烧过一样。人,早就疼得失去了知觉。张大仙说这是极其毒辣的苗蛊,必须及时找药师放蛊解毒。我见他对苗人蛊物知之甚详, 也不敢多做隐瞒,就告诉他,我便是本地的神巫,只是我所学有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医治,要是能抬回村子去找我师父那就好办多了。张大仙当机立断要我跟他去村 子里求医。一方面,我实在很想救米袋师父;另一方面,我又不能将定海珠留在祠堂里一走了之。一时间进退维谷,恨不得变出两个自己来。
白眼翁不愧是江城说书人的典范,这故事从他嘴里讲出来,越听越是精彩。我几乎要忘记这是他亲身经历过的苦痛,一心巴望着他能继续讲下去。这时船身忽然猛地一震,我惊了一下,以为又有湖怪作祟,一抬头却见漆黑如铁的大孤岛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们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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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抚仙毒蛊 23.登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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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登岛
不知不觉船已经靠了岸,我招呼大家抛船锚、拴绳索,很快就将独角龙舟固定在了大孤岛沿岸的码头上。白眼翁似乎许久未曾回到故乡,他神色激动,两手微微发 抖。翡翠一直陪在他身边,不断地用头去蹭主人,似乎想要安抚他的情绪。我和胖子他们商量一下,决定不带杨二皮下船,一来他身体不便,二来船上总是要留一个 人做看守的。我让四眼先陪着白眼翁上码头上去转一转,随后跟胖子两人下到了船舱里头。杨二皮遭人暗算被下了毒蛊,眼下只剩下半口气吊着。他倚靠在船舱一 角,半睡半醒地问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告诉他,已经到大孤岛了,一会儿把那三口该死的箱子抬上去,送到指定地点,这事就算结了。杨二皮很是激动,连续咳 嗽了好久,又吐了一口浓血,这才开口说话:各位的大恩大德,我杨某有机会一定报,咳咳咳,咳咳咳。刚才与我同舱的老人,他,他是何人
怎么,白大爷跟你说过些什么我没想到白眼翁醒得这么早,居然在风暴前就已经跟杨二皮搭过话。
他,他是个高人,他说我身上的蛊,蛊是抚仙湖底下的青鱼所致,咳咳咳,他说一切都是缘分。我,我听不懂这话,你们能明白吗
他原本就是这大孤岛上的人,识得蛊物没什么好奇怪的。待会儿我给你问问,他这话的意思。你现在还有力气吗我们一会儿下去送货,船交给你方便吗
方便,方便,咳咳咳,我要不是这把骨头要散,非得跟你们一块儿去才行。我,我我看他又要讲那些煽情的段子,连忙打住他。说时间不多了,得抓紧行 事。杨二皮连连点头,挥手叫我们快去。并告诉我们船板旁边挂了一辆平板小拉车,可以用以运送货箱。谢天谢地,好在他早预备了一手,还知道给我们留辆小车, 否则那么三大箱子的东西,单凭我们几个人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给它运到山里头去。小推车虽不是什么先进的运输工具,可眼下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破岛上,实在是 聊胜于无。我们放下了船头的登陆板,从救生艇的位置上将平板车拉了上来,再将货箱用船上的滑轮和绳索放了下去。这一来一去又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此时远处 的山头已经露出了微微的霞光。四眼一看手表说:坏了,还剩二十来分钟。咱们要抓紧。
我说这哪是抓紧的问题,这是赶命,单子呢,杨二皮不是把交货的地方标出来了吗四眼掏出另一张送货单,上面赫然写着疯狗村宗堂五个大字。
没,没了胖子一跺脚,叫骂道,这不是拿我们几个当蛐蛐耍嘛,村子早就没了,去他娘的宗祠,我送它祖宗十八代我一下子傻了眼,没想到在这 最后的节骨眼儿闹了这么一出要命的笑话。疯狗村早就在三十年前消失了,眼下到哪里去给他找宗祠。白眼翁带着翡翠在岸边遛弯儿,他听见我们在一边唉声叹气就 上来询问。我看眼下时间所剩无几,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将实情转告于他。不料白眼翁一听这话,面色陡然一变。他叫我扶他去货箱旁边,我不知老人出于何意,但 还是照做了。白眼翁颤颤巍巍地走到货箱边上,一手扶住膝盖上,一手耷拉在裹箱的油布上。他摸索了一会儿,就问我这箱子是什么样的。我说:先前拆过一次, 不知道跟其他的是不是一个模样,我记得是口刷着黑漆的木箱,用料挺结实,箱口是用钢钉封住的,再详细一点儿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白眼翁急切地问:有没有鱼,有没有青鱼有,有,蜡做的封口鱼
这就是了,就是了。白眼翁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一阵。他一把拽住我,颇为激动,快走,跟着我走。抓住他了,我们要抓住他。
我被白眼翁疯癫的话语弄得摸不着头脑,胖子跟秦四眼也是一头雾水,大家大眼瞪小眼,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没时间了,推车跟我走,路上再解释。白眼翁一跺脚,比画了一个走的手势。翡翠立刻咬住了小车的把手作势要走。我明白这其中必定有惊天的秘密,就先忍住了疑惑,与胖子、四眼一块儿推起小车,跟在白眼翁后边朝山里走。
胖子嘟囔道:我说老白你又看不见,一个人跑在前头,万一带错路怎么办白眼翁似乎并没有听见他说话,仍是大步流星地朝前迈步。我怎么觉着这事不太靠 谱啊胖子压低了嗓子对我说,咱们跟着一个有精神病史的糟老头这么漫山遍野地瞎溜达,这要是有个闪失,杨二皮可就要翘辫子了。
不跟着他走还能怎么办,我们连疯狗村在哪里都不知道,我就纳了闷儿,你们倒是说说,哪个不开眼的浑蛋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折腾人。啊,村子都没有了,还往宗祠里送货,这不是有鬼嘛
四眼接腔道:可我看白大爷的样子,像是胸有成竹。他是不是知道些隐情,还有刚才那个故事分明才讲到一半,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疯狗村是怎么消失的。
对啊,被四眼这一接,我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白眼翁跟我们聊了一路,讲来讲去都是那一夜神队的遭遇,根本没有谈到关于疯狗村的话题。这老不正经的, 差点被他忽悠过去。我将小车交给了四眼,追上前去,酝酿了一下感情,然后问白眼翁:方才在船上还没聊完,不知道你与那位张大仙后来可曾想出一个两全的主 意白眼翁到底上了年纪,走得快了些难免有些喘息。我伸手要扶他,不料他却反手将我挡住:不碍事,我们不要停,再走一会儿就到了。我知道是他回来了, 这次绝不会叫他得逞。
谁要回来了难道疯狗村里还有其他生还者
你真想知道这不是废话嘛,我们这一路都被蒙在鼓里,您既没有告诉我圆形虫的来龙去脉,更没有交代疯狗村里发生的异事,光想着自己那点往事了。
不是我不说,而是,我怕我说了,你们反而不信。
这年头的怪事还不够多吗,既然您知道我是做什么行当的,那这天下还有什么怪事奇事是我不敢相信的
白眼翁沉吟了一会儿,伸出手来,我急忙上前扶住。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当时一犹豫,就将剩下的三人留在祠堂里头,命他们将大门反锁,天亮之后再寻渡船 回村。然后与张大仙一块儿抬起半死不活的米袋师父,登上了他租来的小艇朝着大孤岛赶去。当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嘈杂哄乱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湖面,我们尚未登 岛,村子里就亮起了火把。我先前说过,祭湖神的这段时间内,是不允许外来人出现在抚仙湖地区的,所以这艘外边的快艇一出现在码头附近,立刻引来了村里的民 兵警卫队。那时节像翡翠这种个头的猛犬,我们满村都是,家家户户有一只到一只以上。警卫队里配得狗更是百里挑一的烈性子,厉害的一口就能吃掉半只牛头。我 怕他们放狗伤人,只好将船停在湖面上,然后朝警卫队喊话。对方开始怎么也不相信来的是新任神巫,谁都知道今天疯狗村的大日子,神巫早早地带着供奉之物去了 小孤岛,得到明儿个才能回来。我急得只差当场将那个带队的民防队员揪出来暴打一顿。等到最后终于弄清楚我的身份之后,天都快亮了。
大伙慌慌张张地将米袋师父抬进了神巫的宅邸。白眼翁的师父叫嘎苗,是个地地道道的苗家人,当年与苗寨大土司政见不合逃难到了疯狗村。嘎苗老人一见徒弟这个时辰回来深知大事不妙,他招呼村人将米袋师父抬进了屋,然后把白眼翁单独召到了一处僻静地方询问事情的始末。
嘎苗老人对白眼翁说祭神一事关系到整个村子的繁荣兴盛,处理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他命白眼翁立即回小孤岛,将定海珠与神队里的其他人带回来。为防不测,又 派了一队民防兵与巨犬配合他同去。白眼翁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奔波于两岛之间,等他们一船人终于赶回小孤岛上的祠堂时,却发现祠堂的门洞大敞,牌位碎了满 地,屋子里头空无一人,更别提定海珠了。白眼翁一走进空荡荡的祠堂,整个人几乎要昏厥过去,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才四五个钟头的时间,一切居然都变得面目全 非。
我晓得这次闯了大祸就叫民兵队长将我捆了,亲自去找族长请罪。回到村子以后,大家伙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年纪长一点儿的就叫我是丧门星,更有人提出要拿我去祭湖泄愤。总之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变了。
说到此处白眼翁忽然停住了脚步,我和胖子他们听得正入神,不知他为何要停下来。白眼翁抽了抽鼻头问我说:你看见前头的山坡没有
我眺望了一下远处,的确是有一个陡坡在离我们百十来米的山林尽头。
疯狗村的遗址就在那里,咱们这条路快到头了。待会儿你见了,见了村子莫要奇怪,我没有骗你。
我心说不过就是一个荒村遗址,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怎么还扯到骗不骗上去了。他说到了地方,我们自然明白,我也不方便多问,显得自己没有深度。四眼是尊老爱幼的典范,他见白眼翁走了这么久的路,让他坐到板车上休息一会儿。老头死活不肯,说什么也不让我们照顾。
此时,清晨的第一缕光线已经越过了山头,我招呼大家加把劲,务必要在日出前将东西送到。白眼翁说的山头看起来很高,但爬起来并不费力。很快我们就爬到了峰 顶,一到那地方,我直接傻了眼,乖乖,这哪里是山峰,分明是一个活火山口,一汪碧蓝的湖水如同天上的明镜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这里是疯狗村您没带错地方吧这怎么看都是一湖死水啊胖子丢下手中的推车,趴到湖边上,将手伸进了水中,哎哟,还挺凉的。老白你可不能坑我们,村子在哪儿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我将平板车停在湖边上,望着碧幽幽的湖水发愁,敢情老头子确实疯魔了,拿我们几个小的穷开心。这时太阳已经爬上了山头,我急得满头大汗,难道杨二皮他就要 因为我们几个客死他乡我正要找白眼翁讨个说法。就看见胖子大喊一声小心。我急忙回过头去,只见翡翠忽然一反常态,如脱笼的猛虎朝我扑了上来。我来不 及闪避,被它猛地一撞,整个人朝后仰去,直接落入了深不见底的碧湖之中,落水时还隐约听见了胖子和四眼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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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抚仙毒蛊 24.疯狗村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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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疯狗村遗址
我一落水,口鼻之间就被呛得发酸。我挣扎着想要游上去,却看见头顶上有一道黑影闪过,一个巨大的物体紧跟着我跳落水中。我划动手臂,逐渐适应了水下环境, 还未来得及游出水面,就发现刚刚落水的不是别物,居然是翡翠。它将我撞落碧湖之后,不知为何也跟着跳了下来。翡翠在水下的行动迅猛无比,想来疯狗村既然是 一座湖岛,那这里的狗儿会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它潜入水中蹿到了我身边,不停地对着我刨动前爪,像是在招呼我跟它一起走。我这一口气憋了半天,如果再不上 去换气,随时可能溺毙,但是翡翠并不肯就此放过我。这狗东西相当执拗,见我不愿意跟它走,反倒一口衔了上来,拽起我的衣领直往水底游去。我心说难道它这是 打算跟我一块儿死在湖底这要是个姑娘找我殉情也就罢了,你说你一只狗,这个关键时刻,怎么想出拉我垫背呢我被它叼着了衣领,水下阻力甚大,我挥动手脚 要甩开它的牵制,力道全被水流化去,最后因为缺氧的关系,我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等到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恍惚中听见有马蹄铿铿的行进声,接着又似乎看见无数青色的小鱼连成一体在我四周游来游去。我浑身像被车轱辘碾过 一样,又疼又酸。我哎哟了一声,张开眼睛,看见的却是一片黑暗。那一刻,我差点被吓得再次晕过去,他妈的,怎么下了一趟水,眼睛就看不见了不过很 快我就镇定下来,并且确定自己并不是瞎了,而是四周太黑,我又是刚睁开眼睛,难怪什么都看不见。我瞪大了眼睛,很快习惯了四周的昏暗,我伸出手去,刚到胸 前就被一面又平又光的墙面挡了回来。我心中一惊,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知道自己此刻是平躺着。我顺势又朝其他地方摸去,出路全被封死,连坐起来的空间都 没有。我慢慢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一处狭小的物体内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并不混浊,有新鲜的空气在流动,这次稍微安心,随后就开动脑筋调查自己的处境。我试着喊了几声,都不敢太大,在这么一个近似 于全封闭的空间内,吼得太大,只会伤了自己的耳朵。果然我连喊了几声胖子,声音都是嗡嗡的,被结实的墙面反射了回来。我握拳于胸,使劲地朝上敲打,不见半 点动静。我将能试的招式都使了一遍,最后确定,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我是很难从这个密闭的箱形物体中逃出去的。我闭上眼睛命令自己冷静,而后开始思考这里 是什么地方。
首先,我是被翡翠拖下水,最后失去知觉的。我自己并不知道期间间隔了多久,但估计时间不会太长。那么然后呢翡翠拖我下水,明显是有目的性和方向性的,我 似乎也听见其他人落水的声音。当时在湖边只有我们和白眼翁而已,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为什么要陷害我们如果他真的要加害我们,在船上的时候有大把机 会,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上了岛,找这么一座奇怪的湖来下手他一路上讲的故事,真实性有多少他口中一直念叨的那个人又是谁
我越想越是烦躁,这破地方又小又暗,简直就是个棺材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急忙探手沿着墙壁的缝隙去摸索,果真在靠近头部的地方摸到一处弧形缺口。我心中又悲又喜:他娘的,老子被人钉进棺材里了。那道弧线是封棺钉敲进去的痕迹。
也许是出于本能的恐惧,我虽然弄清楚了自己的所在,心情却更加沉重,忍不住再次拍打棺材盖。他妈的,老子不至于是被人当淹死鬼给埋了吧,那他娘的,我是晕 了多久,心脏呼吸全停了我心中默默流泪,也不知道杨是不是参加了我的葬礼,王凯旋同志是不是遵守了男人之间的约定,将我埋葬在开满小花的 山冈。
我脑袋一下子涌进了许多面孔,熟悉的不熟悉,还有一些我几乎要忘记的人。眼下再懊恼也不是办法。想想自己开过那么多棺木,到头来反倒被困其中,这样的经历 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也不晓得是不是已经被葬了,还是停棺内堂。不过听外头这么安静,似乎并不是在葬礼现场。我艰难地摸摸了衣兜,发现匕首已经不在了。 我身上穿的还是落水时的衣服,一摸到湿漉漉的衣服,我顿时大骂自己昏了头。这衣服分明还是潮湿的,说明我落水之后并没有过去多长时间,更不会有人在如此短 的时间内将我当做尸体入棺下葬。可既然如此,我又身在何处,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正想着,外头忽然传来了微弱的敲击声。我静下心来,将耳朵贴在棺材板上听了一会儿,隐约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那声音很低,虽然小却充满了力量,像是隔着 很多层东西传过来的。我分辨了许久,确定那是胖子的声音,不禁也跟着大叫起来:我在这里,胖子是不是你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反射共振的,我两只耳朵 被自己的声音吵得几乎聋掉。不过总算是与外界取得了一点儿联系。
我喊完之后耐心地等待回复。果真,很快就听见胖子的声音传来:去他妈的,老胡,我们是不是牺牲了,怎么进了棺材
我扑哧一笑,原来这小子跟我一样,被人钉进来了,估计两口棺材隔得还不算远。我用手捂住耳朵,运足了气对他说:尚未成功,我们还不能见到马克思呢这棺材是假的,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老白真不是东西,我是被他推下水的。四眼也是,哎四眼呢,四眼你在不在老胡,秦四眼在不在你那边
我这是单人间啊,没看见四眼的影子。估计他也在哪个棺材里睡着呢胖子,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老胡,你脑袋进水了吧现在是什么处境,你就是有十万个问题,也等咱们先逃出去再说不是
不行啊,这个问题很重要,还挺应景的。
那你说吧
嗯,你在棺材里挤不挤,能平躺吗
还行。就是肚子有点顶。哎,你扯这个干吗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问吗
我已经问完了。
胡八一,的,等老子出去弄死你丫的
因为这么一闹,气氛明显缓和了许多,得知自己并非孤身一人,心情顿时舒展开了。我正琢磨着要怎么从这个破棺材里出去,就听见头顶上方出来了咯吱咯吱的 噪音,随即一道光线透过棺材间的缝隙透了进来。我知道这是有人在外头开棺,不禁有些紧张。以往开棺发财这种体力活都是我来做,别人躺在棺材里头等着我检阅 就行了。现在我自己躺在里头,被人家从外边撬进来,那感觉还真别说,是挺郁闷的。难怪各个都要诈尸,要是有人不请自来,二话不说一榔头撬了你家大门,然后 把值钱的东西一骨碌卷走,你说你跳不跳。
我正在反思自己以往的行为,棺材盖已经被人从外边给挪开了。一盏亮得有些过分的灯高高挂在我脑门上,晃得我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在黑暗的环境里待久了,猛得一见光,很容易刺伤眼睛,我刚才光顾着作自我批评一下子忘了这茬儿,眼睛别提多难受了。
等我好容易能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时,差点给他一老拳:白眼翁老头子还有闲情换了一身衣裳。他似笑非笑地向我伸出手,我一巴掌给拍开了,两腿一跨飞快地从 棺材里头跳了出来。这才发现我们是在一处溶洞中,旁边的地上还停着两口一模一样的黑木棺材。用膝盖想也知道,胖子和四眼就在里头。我懒得跟白老头说废话, 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撬棍,开始松棺材上的钉子。老头在一边举着灯说:听这麻利劲,你倒真是熟练工。
我叫白老头气得无话可说,只好安慰棺材里的胖子,对他说兄弟这就来救他。胖子听见我在外边倒也没有先前那么担心了,问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说这鬼地方我也不认识,待会儿他出来了,咱们得好好审一审白老头。
胖子一出来,先是狠狠地骂了一通娘,而后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甩了下来。他四下看了一眼,瞧见白眼翁就在边上,顿时不淡定。,死老头子,你他娘的吃了豹子胆,居然还敢出现。别以为无产阶级的铁拳是吃素的,我早就看你这个老神棍不顺眼了。他说完就要冲上去打。
白眼翁不躲不避反而仰长了脖子等着他打。虽然心头有火,可眼下我们的处境还未明朗,白眼翁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动手容易,想解决问题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我架住胖子,转头问白眼翁: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关我们
这里就是疯狗村的祠堂。
他这话一出,反倒轮到我和胖子傻眼,这里是祠堂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溶洞的确有人类活动过的痕迹,黝黑的墙壁上凿有洞壑,里头还留有蜡油燃烧过的痕迹。
白老头又说:至于为什么要将你们锁进棺木,呵呵呵,是不是先把戴眼镜的小兄弟放出来再说
我这才想起四眼还在棺材里,急忙抡起撬棍去起钉子。打开来一看,秦四眼脸色惨白,人早就晕过去了。胖子跟我合力将他抬了出来。
你说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老做这样的缺德事,为老不尊。我一边数落白老头,一边给四眼掐人中。他咳嗽了半天,最后吐了一摊水总算是醒过来了。
白眼翁说:我这么做,实乃无奈之举。如果不用这三口棺材,你们一个都进不来。
什么破地方啊,就进不来。你自己怎么没进棺材他妈的,差点没吓死。你倒是提前招呼一声。胖子骂骂咧咧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将秦四眼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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