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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抚仙毒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下霸唱
翡翠似乎十分厌恶杨二皮,一直蹲在我身旁,冲着他龇牙咧嘴。我问杨二皮他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会遭如此毒手。他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拼了老命, 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好不容易把船搭好了,想将货物送到岛上去。可你看看,就凭这几个废物,等船开到大孤岛上,我也早就烂透了。哎,作孽啊先是在山上折了 人手,到了湖边上,又没人能驾船。天要亡我,天要亡我。说着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不断地有绿色的黏稠物从他口中吐出。原本守在他边上的两个伙计见此,再 也不敢上前一步。其中一个脱下了帽子,扭捏道:掌柜的,你看,天,天都快亮了,船也可以下水了。我,我们是不是
想走咳咳咳,咳咳咳
我听杨二皮咳得肺都快震出来了,忙上前扶住他,给他顺气。杨二皮也不知是怒是悲,拖长了嗓子大吼:滚,你们都滚。只当我没你们这样的兄弟。混吃等死的窝囊废,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住。
另一个伙计被他这么一吼,几乎要哭出来:掌柜的,掌柜的您别恼,我们也是有妻小的人,一路上,一路上死了这么多人,我们,我们实在是
你跟他解释什么,那个脱了帽子的伙计索性硬下脸来。他摔下手中的铁锤对杨二皮说,我们一班兄弟跟着你出生入死,肉是你吃,酒是你喝。我们有什么,分 到手的那点钱,连老婆孩子都快养不起了。这趟出来,折了那么老多人,你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又想叫我们替你去什么闹鬼的岛上送死。我呸,现在船也给你装好 了,咱们仁至义尽,以后你走你的道,我过我的桥,两清了
杨二皮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会如此绝情,他想骂想打,可身体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要不是被我扶着,他几乎要瘫倒下去。那两人见他脸色越发难看, 也不敢等,将随身的行李往肩膀上一甩,扭头就跑。我想拦都拦不住。杨二皮被气得几乎要吐血,挂在我身上咳嗽了老大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我这个人最见不得别 人一脸苦瓜样,当下作了一个决定。我先将杨二皮扶坐到一边,问:有没有纸笔
他以为自己听糊涂了,问我要纸笔干吗,我说你哪这么多废话,有就拿出来,救你命用的。他从兜里掏出两张信纸说:拿去吧,最后两张了,本来是准备留着给家里写两句遗言的。
我说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犯不着想身后事。杨二皮不信,他说已经走到这步田地了,还能有什么办法。说着将口袋里的墨水笔递到了我手上。我说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你一心向好的方面努力,说不定还有转机,不就是几箱子货吗咱们给它弄上岛就是了。你要帮我
我将字条递给了翡翠,让它火速回吊脚楼。我帮你也不是白帮。一源斋的事情,相信你也知道一些。竹竿子从中作祟是真,可我们怀疑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这趟来抚仙湖也是想找知情人,打听一点儿消息。我总觉得,暗算你的人,跟找我晦气的,是同一拨。
翡翠叼起字条朝着凸岭飞奔而去,杨二皮颓坐在岸边,看着他那艘独帆木船发呆。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连对方的正脸都没见过。事发前,我在店中,收到一封信,对方说有一批顶要紧的货物,请我务必在一周内,替他送达抚仙湖上的大 孤岛。我吃这行饭多年,从未见过态度如此强硬的要求。信封里除了送货单之外,还有一张巨额支票,署的是一个洋名。我叫人去查,发现那是一个国外信托机构, 支票随时可以去兑换。你说说这不是千古奇事吗我这还没答应他接下这笔单子,钱倒先打过来了。我当时还在想,对方怎么就不怕我吞货吞钱,叫他货款两空哪 想三天前,我身上突然起了疹,又红又痒,一挠就出水,绿色的水。公家的医院,私人的药房,都看过,没有一个大夫能治。后来一个走街的算命先生说,这可能是 湘西或者云南的蛊物所致。我想来想去,唯一可疑的就是这批货物。说完自己的遭遇,杨二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瞒你说,我这次出来,一路损兵折将,死的 死散的散,背到家了。我想对方之所以将货物强塞于我,无非是看中我们槽帮在水上的行动力。可他怎么就不想想,老子走陆路,要花多大的工夫才能把船给他弄过 来。
既然是强买强卖,你可曾开箱验货,试试斤两
这可万万使不得,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就像马帮送货总是有货必达,我们槽帮接活也知道不能多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知道一点儿就多添一份危险,这个道理换到哪个世道上,都是行得通的。
我点点头,难怪当初在雷公岭摔了货箱的时候他会如此激动,原来是怕坏了行业间的规矩,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危险。我又想起那一只断手,就问他:我记得在雷公岭的时候,箱子已经破了,你没有乘机看看里头装的是啥
杨二皮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什么乘机我当时被吓坏了,哪还记得那么许多。他这个谎撒得并不高明,不过我也没空跟他计较。我对他说:我有两个朋友, 待会儿过来。既然咱们都是冲着大孤岛去的,那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杨老板要是信得过我们几个,那不妨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他一听我说要陪他上岛,激动地几乎要将我一把搂死。我说你先别忙着激动,咱们虽然有着同一个目标,但出发动机是完全不同的。从本质上说,你是一个资本家, 而我,是共产主义战士。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有些原则上的问题还是不能乱的。杨二皮哈哈一笑:你这小子,岁数不大,事倒挺多。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要是能 托你洪福,熬过这一关,来年我亲自去金陵给一源斋送一道纯金的匾额。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条件要向他提,不过杨二皮是个老江湖,现在虽然是虎落平阳,但也难保他不会临时变卦,给我们难堪。待会儿下了水,全凭他船老大发话,我们几个都未亲自驾驶过船只,现在要是不给他点厉害,让他知道我不是个软柿子,等到了水上那就更没有发言权了。
我与杨二皮约法三章,在船上,他是老大,一切行动听他的指挥。但是登岛之后,指挥权就得移交,所有事情,我说了算。杨二皮巴不得有人能够与他同行,眼下他 身体虚弱,想要一个人渡过危险重重的抚仙湖然后上岛,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正准备跟他再聊一聊那些货物,却听见远远有人叫我的名字。仔细一听,是胖子的声 音。
,老胡,我太他妈的以你为荣了。才多大会儿工夫啊,就弄出一条船来。我和四眼把能带的都带上了,连老白都被我们给架过来了。哎,你快说说这船是从哪 儿弄来的胖子走到独帆木船跟前,伸手抚摸船身,拿出一副大行家的口气说,好船啊,好船,一摸就知道,是条一日千里的好船。这位老伯,可是船家
杨二皮知道我有个过命兄弟叫王凯旋,所以也未曾与胖子动气。只说自己有事要上岛,与我们刚好结伴。白眼翁被安置在翡翠背上,此刻依旧昏迷不醒。秦四眼说老 人家多半是想起了疯狗村的事,受不了刺激才会一直不醒。待会儿上了船,多吹点湖风就好了。我和他联手将他从翡翠的背脊上抬了下来。
胖子问我:真就这么走了,不等杨他们回来
我说:杨老板有些事情很急,需要立刻上岛。我不是叫你在吊脚楼里留字条了吗
留是留了,可我们又擅自行动,是不是不太好
动都动了,想再多也是白搭。家伙都带齐了
自然。胖子拍了拍肩上的背包,从月苗寨顺来的,还有白眼翁家里的,能带的火器,我都带了。咱们这次的火力,快赶上一个战斗小分队了。
在杨二皮的安排下,我们将白眼翁安置在船舱内,翡翠一直紧跟在主人前后,一刻也未松懈。
我查过一些资料,大孤岛离湖水岸大概有两个小时的距离,这是艘快船,要是运气好,顺风的话,最快一个钟头就能上岛。
那这三箱东西,要运到岛上什么地方
哦,这个你放心,对方绘制了详细的地图。他在信上说,上岛之后一目了然,交货地点离码头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
怎么,那人要亲自在岛上接货
这我就不知道了,信上只说要将货物在规定的时间内运到指定地点。否则就会杨二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想来是怕乌鸦嘴吐了不吉利的话,自己给自己触霉头。
四眼一直信不过杨二皮,他将我拉到一边问:你是不是忘记在马帮里发生的事情了这个貂皮佬,又奸又滑。阿铁叔被他骗得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们贸然与他同行,只怕是祸不是福。
这件事,我待会儿慢慢再跟你们解释。杨二皮的确不是正经人家出身,但是此次关系他的身家性命,他要是想耍滑头,还需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何况我们现在 确实需要这船登岛,白眼翁迷迷糊糊的,一直在昏睡之中。杨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咱们去岛上探一探,最多也就一两天的时间。咱们已经带足了 补给,又有武器防身,量他也整不出什么麻烦来。四眼见我和胖子铁了心要随杨二皮上岛,也就不再阻拦。只是威胁说如果出了意外,就要我好看。我满口答应, 心想一个无人荒岛,还能有鬼不成。此时距约定的交货时间,还剩下三个小时零四十分钟。我们一行人在杨二皮的指挥下登上了快船,准备向着最后的目的地抚仙湖 大孤岛,一个被人类抛弃了近半个世纪的神秘岛扬帆起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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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抚仙毒蛊 21.天兵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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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天兵走马
抚仙湖南大北小,从空中了看,呈一个葫芦型,传说与太上老君收妖的葫芦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胖子对这个言论很是不屑一顾,他蹲在船头说:像葫芦就是太上 老君的法宝那要是像黄瓜,不就是玉皇大帝的我一听这小子又要开腔,立刻将手头的缆绳甩了过去。胖子哎哟了一声,拍拍屁股站起:干吗老胡,又没有 外人。
我翻了一个白眼:你看看咱这船上,要病的有病的,要疯的有疯的,你要是再不学着矜持一点儿,我看别说上岛了,能不能熬到葫芦口都是个问题。
抚仙湖分大小两块瓢,葫芦口连接着南北两块湖面,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大孤岛,就在距离葫芦口三海里的地方。白眼翁一直半睡半醒,不停地说胡话。胖子为此还埋 怨了我好一阵,说都是我造的孽,非要逼人家回忆历史的伤痛,现在可好,原来挺机灵一老头,活活给吓傻了。我说这事真不能怨我,你也不是没看见,他自个捡起 那颗虫蛊二话不说就搁嘴里边去了,我有什么办法。胖子哼了一声,又蹲回船头:杨二皮可真不是个东西,摆出一副船老大的派头把咱们骗了上来,刚喊了一声 开船,人就自己倒下去了。哎,好在你胖爷爷我是出了名的劳动标兵十项全能,开得了飞机,驶得了坦克。就这小破船,老子穿开裆裤那会儿就已经玩熟了,闭 着眼睛都能给它诺曼底登十次陆。
歇菜吧我一手握着船舵一手拿指南针,四眼在边上给我举着地图,好好盯着前边,这一片有暗礁,弄不好咱们都要喂了湖里的大青鱼。
胖子比画了一个火眼金睛:二师弟你放心吧,有大师兄我在,嘿嘿。
四眼朝他比画了一个中指,然后说:胖爷您还是去舱里看看那两个老的吧,前头交给翡翠盯着,我放心。
怎么说话呢,我可发现了,你这个读书人越来越不厚道了,再挤对我,小心你胖爷爷的拳头。
四眼给他赔了个笑脸,好说歹说把他弄进了船舱。我一门心思放在开船上,根本无法分神去管其他的,只能任由这俩祖宗瞎折腾。
原本我们借了杨二皮的船,是希望他能早一步将我们送上大孤岛上,调查疯狗村消失一事。没想到,他身上的蛊毒突然发作,人一下子就瘫了。那个时候,龙头船已 经起航,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我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驶进了抚仙湖。眼下,我、胖子、四眼还有翡翠已经在湖面上游荡了快半个钟头,靠着指南针和地图,勉强辨 认着路线,朝着目的地大孤岛歪歪扭扭地接近中。
没多会工夫,胖子从船舱里艰难地钻了进来,杨二皮的船,为了求快,只设了一间底仓,不仅淡水储备有限,连睡人的地方都没留半。为了让那两个倒霉老头能平躺下来,我们费尽力气把底仓清理了出来。
我瞥了一眼搁在桅杆旁的三口大木箱子,心头立马涌上来一股脑儿的关子。这三口大木箱,就是昔日杨二皮受人胁迫,要求在指定日期内送往抚仙湖上大孤岛的货 物。眼下,他老人家病倒了,乐得自在,我们几个与他非亲非故的却要掌船撑杆替他卖命。真不知道是前世做下的孽还是这辈子欠他的债。
哎,老胡,你怎么又苦着一脸死了娘的谇样我看过了,俩老的头并头肩比肩,睡得甭提多踏实了。咱还有多久能上岛这小破船,不能跑不能跳的,我这胳膊腿都闲坏了。
四眼举着海图说:现在咱们顺风,不出意外的话,半个小时之内就能看见葫芦口。
这张海图是杨二皮的贴身之物,他上船之后千叮咛万嘱咐说此图是他好不容易收来的,上面标有抚仙湖地区的暗礁分布,都是手绘的珍贵资料,要想平安到达大孤 岛,少不得靠它领航。我记得蒋书记曾经说过,抚仙湖底下出过白毛僵尸,又或者是传说中的水猴子。我未曾接触过此类水下生物,对它们并不了解,只希望这趟出 海能借天老爷一个吉祥,休要与这些湖怪海兽打上交道。四眼问我既然现在东西在我们手上,为什么不拆开来看一看,也好解开长久以来的困惑。我说我这心里头也 是猫爪狗挠麻雀闹,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弄不好真是一棺材僵尸,四下无桥也无路,孤零零的湖面上,咱们往哪儿跑不如等上了岸,家伙都准备齐全了再开 箱也不迟。再者说,离杨二皮交货的时间也只剩个把钟头了,要是耽误了时辰,咱们不就成了害死他的帮凶
胖子也好奇货箱里的宝贝,可他毕竟比四眼多走过两年道,知道有些时候非要忍耐不可。他同意我的观点:反正东西已经落在咱们手里了,什么时候看不是个看, 非要急着现在干吗呀等回头上了岛,咱们把它抬到一个通光透气的地方,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连棺材板都给它拆光了看说话没个正经点,还没看呢,你怎么知 道是棺材,说话要有根有据,不能够想当然。我打断了胖子的臆想,问他说,咱们的水和粮食够用多久
嗯,你问这干吗咱们不就上去勘察一下疯狗村遗址吗能花多少工夫,又不打算安营扎寨。这船你也看见了,屁点大的地方,淡水有两桶;粮食嘛,没多准备,还是来时候那两口糙饼。
四眼掏了掏衣兜:我这还有一块儿巧克力,掌柜的,你饿了
我摇头,敷衍了一句只说随便一问。其实我心底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大孤岛之行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总觉得岛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伺机等着我们几个落入它的陷阱一样。
但是既然我担起了领队的职责有些话就不能随便讲,只能放在心里头。这个时候又有些后悔,也许当初不该如此冲动,该等杨带着先进的设备过来之后再作打算。但一想到杨二皮危在旦夕,我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我正思考上岛之后要如何行事,翡翠忽然大叫了起来,这畜生一路上都守着白眼翁,十分乖巧,不知此刻为何狂吠起来。湖面上无遮无掩,它那嚷破天的铜锣嗓子在 夜色中听起来无比凄凉。我见翡翠神色不对劲,一直冲着船头前方龇牙,猜想可能是前边出了什么变故。动物对危险的预知能力总是要比人类强烈一些,胖子似乎也 看出了一点儿端倪。他抄起土枪,跳上了甲板,举起望远镜,将身体探出船外朝着远方眺望了一会儿,回头对我说:前边起雾了,而且来得不小。
四眼费尽了全力才勉强将翡翠安抚下来,他皱眉问我:你有过在雨雾天气驶船的经验吗我心说笑话,别说雨雾天,老子打生下来,这才是第二次掌舵,而且身 边连个像样的领航员都没有。我朝四眼笑了笑,说:这个经验嘛,是需要培养的,这次没有,不代表下次没有。你看,有了今天的积累,下一次我不就变成经验丰 富的老水手了吗
说了半天们几个落入它的陷阱一样。
但是既然我担起了领队的职责有些话就不能随便讲,只能放在心里头。这个时候又有些后悔,也许当初不该如此冲动,该等杨带着先进的设备过来之后再作打算。但一想到杨二皮危在旦夕,我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我正思考上岛之后要如何行事,翡翠忽然大叫了起来,这畜生一路上都守着白眼翁,十分乖巧,不知此刻为何狂吠起来。湖面上无遮无掩,它那嚷破天的铜锣嗓子在 夜色中听起来无比凄凉。我见翡翠神色不对劲,一直冲着船头前方龇牙,猜想可能是前边出了什么变故。动物对危险的预知能力总是要比人类强烈一些,胖子似乎也 看出了一点儿端倪。他抄起土枪,跳上了甲板,举起望远镜,将身体探出船外朝着远方眺望了一会儿,回头对我说:前边起雾了,而且来得不小。
四眼费尽了全力才勉强将翡翠安抚下来,他皱眉问我:你有过在雨雾天气驶船的经验吗我心说笑话,别说雨雾天,老子打生下来,这才是第二次掌舵,而且身 边连个像样的领航员都没有。我朝四眼笑了笑,说:这个经验嘛,是需要培养的,这次没有,不代表下次没有。你看,有了今天的积累,下一次我不就变成经验丰 富的老水手了吗
说了半天,你也不行就是了。四眼推了一下眼镜,我们要么趁雾还没到,现在冲出去;要么就地抛锚,等雾过去了再说。这一片水域暗礁密布,稍有不慎就会触礁。
我果断拒绝了后一项提议:咱们时间有限,停就是死。不能停,只能走,加速冲出去。
胖子一把拉住我,将望远镜丢进我怀中:你自己看看,那雾浓得像糨糊,冲出去拿什么冲
我说现在管不了那么多,这雾来得太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散去,杨二皮的时间不多了,每耽搁一分钟,他就离死亡更近一步。胖子不同意,他始终认为冒着大雾前进是找死的行为。我让四眼来评理,不想他只是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指着前方说:太晚了,咱们已经绕进来了。
我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已经置身在水雾之中,周围烟蒙蒙的,浓密的雾气很快将整艘船都笼罩了起来。我们几个人几乎要贴面而站才能看清对方的脸。四眼将航海图拍在桌子上,建议说:能见度太低了,贸然前进很危险,还是停船吧
我摆手道:湖太深了,这里已经行到一半的路了,就算下锚也不一定能停住,到时候随风一吹,还不知道要碰上什么东西呢
翡翠很不习惯浓雾天气,不断地在船上跑动,一会儿从船头窜到船尾,一会儿从舱里钻上甲板。它不断地吐露着舌头,十分亢奋。胖子准备逮它,追了一气,最后坐 在地上直喘。我不愿意坐以待毙,叫他们将船上所有能照明的物件都祭出来挂在船头。什么探照灯、手电、连老式煤油灯都点上了,能见度丝毫不见好转。
别瞎折腾了,就这么屁大点光还想走胖子爬在船头的桅杆上张望了一会儿,扭过头来说,这回彻底歇菜了,你胖爷我的火眼金睛都看不见前头的路。黑灯瞎 火来这么一场雾,我看是要生怪。我举着手电,研究了一下杨二皮的航海图,将我们目前的位置指给他们看:咱们离葫芦口已经非常近了,要不是这场该死的 雾,都能看见大孤岛了。根据我的推算,岛就在偏南一点儿的地方,咱们应当试一试,尽量往它那个方向靠。
这不行,四眼用手指在海图上圈了一下,我们连陆地都没看见,现在靠上去,不但有触礁搁浅的危险,更有可能偏离航向驶进葫芦口里边去,到时候再想出来可没那么容易,反而更耽误时间。还是再等一等吧这雾来得快希望它散得也快。
我反对这种寄希望于运气的行为,胖子高举煤油灯,单手叉腰,你算算海里,也就二三十分钟的事了。我都能闻见陆地的味道。等这雾散了,那粥都凉了,杨二皮早歇菜了。我主张,前进、前进、前前进
船上一共就我们三个说得上话的人,眼下胖子与我统一了意见,四眼就算想反对,也不会有人听。他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威胁说我俩这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拿大伙的性命跟天赌,万一出了岔子,一船的人都要跟着遭殃。胖子不屑道:我呸不就是一场破雾,它还能翻天
正说着,船身忽然剧烈地摇晃起来,我们没料到会突然闹这么一出,一没留神全都摔得前仰后翻、四脚朝天。
,海啸啊胖子开口要骂,才骂了两句,他哎哟了一声,两手捂嘴滚到我身边。
船身还在猛烈地晃动,湖水像是被齐天大圣的金箍棒搅了一通,不断有巨浪冲打上来。我被刚才的撞击摔到了船舱门口,整个背脊撞在门框上,别提多疼了。
你怎么样了我扶住胖子,将他拖了起来,只见他两手捂在脸上,不断有鲜红色的液体在往下滴,我被吓了一跳,只当他是磕着了脑袋,不想他摇摇头对我支吾:没事,没事,咬着舌头了。
四眼叫这场风暴一闹眼镜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成了一个睁眼瞎,在狂风巨浪中冲我喊:快稳住船舵,再这样下去,船要翻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职了,就在 我发愣的那几秒钟,船身发生了巨大的偏移,几乎要翻转过来。我们几个人根本连站稳的机会都没有,又再次被甩了出去。我顺着甲板一路下滑,甲板上早就被湖水 泡湿了。我拼命地挥动着手脚,还是不停地打滑,眼看就要摔出桅杆。好在翡翠机灵,它呼啦一下滚到了我身边,嘴里叼着一根拴在船帆上的麻绳,我哪里敢错过这 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二话不说,挺足了腰杆上的力气,两手向前一扑,死死地拽住了麻绳。这条绳索上泡足了湖水,又刺又滑。我随着向心力,朝外飞了一阵最后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手上立刻传来一股钻心的痛,低头一看,绳子上已经透出了一层带血的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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