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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抚仙毒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下霸唱
好了好了,我说一句,你顶十句。理由大把大把的。杨皱起眉头,环视四周,地方到了,人没有。都怪我当时太冲动,如果再与土司周旋一会儿,说不定能套出更多的线索。起码把白眼翁的家庭住址问出来才是。
杀狼又不是个傻子,既然他这么害怕别人提及白眼翁,你问了也是白问。我看不如这样,先下河滩,看看这里的环境再作打算。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底里也知道靠这个破主意找人无异于瞎猫撞着死老鼠的概率,不靠谱。
哎哎哎,那边的两个男女青年,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估计胖子是吹完了,此刻情绪高涨,真拿自己当大户了。别磨叽啊咱们下山去,老白不是还等着咱吗
我问胖子老白是谁,他瞪了我一眼,跑过来一勾肩,附耳道:我跟蒋书记说,咱们要找的那个白老头,是杨的外公,失散多年,今个是寻亲来了。
这你都敢编我想起搬山道人鹧鸪哨,顿时觉得天上要响雷了。
我也就是那么信口一说,你看蒋书记的眼神是不是变了,是不是充满了对生活的渴望一个穷乡僻壤里灌出来的小书记,不就是想做点业绩出来,不就是想改善乡 亲们的生活别的作假、捐款的事我可没骗他。这一路走过来,交通实在太欠了,刚听他说附近寨子里的孩子想读本书雷锋的故事,都得翻山越岭去江城,你说 说来回不得三四天的路都是祖国的花朵、国家的未来,听着多心疼啊我琢磨着,等这趟回去就给汇点款过来,别的不说,石子路总要修的。当然了,要是能在抚 仙湖底下摸到点什么东西,那就再好不过了,全捐了,一个子都不留。
你这觉悟是不是忒高了点你把脸伸过来,给我掐一把。
滚蛋,你怎么能这样怀疑自己的阶级战友,我那颗火热的心,你有什么好质疑的
你说的事是好事。可我听着,怎么像是在给下斗的事铺路呢我们什么时候说要下抚仙湖了再者说,就算真要下,哪来的船只,哪来的呼吸器。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摸金。除非白眼翁说他家在湖底下,否则,这个抚仙湖跟咱半张粮票的关系都没有。
胖子反驳道:来都来了,不下一趟你放心啊
那又不是我家的湖,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此言差矣。看来胡司令你的觉悟还不够高,这种事情怎么能分彼此呢湖是谁的湖,国家的湖,更是人民的湖,我们是什么人,人民的子弟兵。这湖里闹僵尸的 事,我们能坐视不管吗,能眼睁睁看着百姓们受罪吗不能坚决不能打死了都不能胖子慷慨激昂,一副指点江山的派头,我琢磨着,不管下边是不是真有 大墓,都要走一趟。没有最好,用事实证明一切,给抚仙湖辟谣;要是有,那就更好啦,把地主老财的墓一气儿拔了,造福乡里。
我听着胖子那意思死活都要去探一探,心中不禁犯愁。他见我不说话,以为达成共识了,扭着屁股哼着小曲跑到了前头。四眼和杨研究了一会儿地 图,对我说:这一片虽然大,能住人的地方却不多,湖深水阔涨落起来肯定够戗。我们圈了几个点不太受涨落影响的地点。可以先从这几个地方找起。
瞧瞧一马当先的胖子和春光满面的蒋书记,我只好接受了四眼的建议,先从几个可能性比较大的地区开始搜索。心中不禁责怪自己来的时候没有向薛二爷打听得清楚 一点儿,现下到了地方又找不到人。我看了看天色,从月苗寨出来之后我们一直在赶路,眼下太阳已经慢慢有了西沉之势。抚仙湖看起来近在眼前,可真走到跟前还 需花费一番工夫。弄不好等我们到了湖边天都黑了。我招呼大伙抓紧赶路,务必要在太阳落山前到达地图上圈定的地点。
记得当年,我们来云南,是为了寻找雮尘珠,解开搬山道人身上的诅咒。那个时候我们有地图、有向导,不像现在大海捞针,要在方圆几十公里的地方去寻找一个只 晓得绰号的老人。我一边走一边在脑中思考要如何将白眼翁找出来。胖子还在和蒋书记讨论修路的事情,杨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讲话,看来跟我一样, 都在想法子。等我们几个真正抵达抚仙湖岸的时候,日头已经落到了半山腰上,五色的霞光铺洒在碧幽的湖面上美不胜收。我几乎要被这美景咬住了眼球,站在湖边 久久不能自已。这个地方真是太美了。杨站在我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难怪会有关于神仙留恋化为山石的传说。
要是真住在这样一个地方,我看与神仙也没什么差别了。
别管他是神仙还是妖怪,先找出来要紧。你看这天色,搞不好,咱们都要露营。一想到月苗寨里的那些武装队,我就一脑门子官司。他们都是少数民族兄弟,虽 说充当了杀狼土司的走狗,可这些毕竟都是人民内部矛盾。等我们找着了白眼翁,把事情问个清楚,说不定就能顺带揪出土司的秘密,还苗区乡亲们一片幸福的自由 天。
那就从这片凸岭开始吧四眼指着连接山林与湖面的凸起处说,那个地方如同一块儿断崖,既濒临抚仙湖又不受潮汐影响,住人的可能性比较大。杨从包中取出望远镜,朝小山坡上望去,不一会儿,她就兴奋地喊道:那里有人家,你们快来看。
我接过望远镜,朝四眼所指的凸岭上看了过去,透过稀疏的枝头隐约看见一处吊脚楼的屋顶。
好极了,有一户人家在断崖边上。这回可真叫瞎猫逮住死老鼠,碰到巧上去了。我将望远镜递给了胖子。他瞄了一眼,笑道:老白同志倒是会享受,房子建在湖边上,夏天那个湖风一吹,连吹电扇的那点钱都省了。
突如其来的小屋给了我们新的希望,以至于我都懒得提醒胖子,此地并没有通电的事实。虽然连续走了将近四个小时的山路,但是队伍里没有一个人喊累喊苦,连蒋书记都没皱一下眉头,所有人都迫切盼望着能在天黑前赶到白眼翁的吊脚楼。
因为心情开始放松,杨的神色有了明显的缓和。她向我问起杨二皮的事,并且对他身受蛊毒这件事表示担忧。我说你就别瞎操那份心了,貂皮佬是个 硬点子,哪能那么随便就折了。再者说,他平日里做的也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这次算他倒霉,碰上了用药的人家,只当他们黑吃黑,与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
话虽这么说,可你一点儿疑惑都没有吗杨望着无际的抚仙湖向我提出了疑问。我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而且私底下也将围绕抚仙湖发生的一系 列怪事放在脑子里转过好几个弯,可除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线索之外,半点主意都没有,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见今天杨又将话头挑了起来,我便 反问她说: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她边走边说:首先抚仙湖底下闹僵尸的新闻是见过报的,这件事有目共睹,算是八九不离十。至于他们说的那个浑身长白毛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僵尸那就另当别论。 然后就是疯狗村突然消失的事情,根据蒋书记的说法,捞到僵尸的日子与村庄消失的日子不谋而合,这其中必定有极大的联系,甚至可以说两者之间有着直接关 系。我想都没想就点头附和:这两者之间的联系根本不用质疑,我可以百分之九十九地肯定。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一那是留给毛主席的,他老人家教育过我们,凡 事不能绝对化。
可不咋地,按我的意思,疯狗村既然过去是滇王放公假的旅游点,那湖底下很有可能就埋着他死后的遗骸,是一座帝王墓。胖子一听到僵尸两字,堪比耗子见了油,一下子蹿到了我们边上,踊跃发言。
我给他那个热忱的劲头弄得哭笑不得,只得用事实来打击他的积极性:人家滇王算得上是封疆诸侯,要死也该葬在自己的土地上,没事把自己沉湖底下去,那算什么又不是抚仙湖王。
胖子不高兴了,撅起嘴来反驳我:我可发现了,你小子最近老爱打击别人的积极性,对别人的兴趣爱好横加干涉。老胡啊,这可不是好现象,这种官僚主义作风的出现,大大伤害了你我之间的感情,同时也会影响到人家杨对你的好感。我说得对不对,杨参谋
杨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后对我说:这次我同意胖子的观点。而且我认为,貂皮佬的出现,与抚仙湖僵尸有着不可告人的联系。
我说你这个观点起得有点大,是不是有什么证据她摇头:女人的直觉。你说过貂皮佬是因为中了人家的圈套,身上落了药,这才不得不将一批神秘的货物送往抚仙湖,对不对那么,我问你,谁住在抚仙湖
白眼翁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我脑海中千思万绪,一时间无数的线索涌了出来,不错,不错。杀狼土司说过,白眼翁是疯狗村的巫师,用药的高手。虽然不知 道杨二皮身上的药是谁下的,可既然送货地点是抚仙湖,那就必然有一个收货人。而据我们所知,抚仙湖地区唯一一个活人就是白眼翁除非杨二皮是给鬼送东 西,要不然
要不然,他的货就是送给白眼翁的。那么他身上的蛊就与白眼翁有关。杨微笑了一下,指着前边的吊脚楼说,这些都只是推论,你不是说从姥姥溪到这里起码有一日的路程吗如果事情真如我们猜测的那样,说不定一会儿还能碰上你的老熟人呢
不知为何,我心头闪过阵阵寒意,当初我在杨二皮的货箱里,见到了一只类似僵尸残肢的断手。假设他那一批货箱中装的的确是僵尸,而下蛊的又正是白眼翁,那这位老人身上所具备的特征简直与我们要寻找的黑衣神秘人不谋而合,他很有可能就是与竹竿子狼狈为奸的幕后真凶。
我脑中响起了警钟,正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个想法告诉大家时,只听蒋书记大叫了一声,那个惨劲跟见了鬼似的。此时天色早就沉了下去,我一听蒋书记的声音是从前头传来,急忙边找手电边朝他的方向奔了过去。
四眼呢,怎么也不见了我、胖子和杨三人这才发现刚才聊得太起劲,居然没发觉那两人早就走到了队伍前头,已经攀上了凸岭。
天色黑得极快,等我们三个冲上那处独岭,夜色已经降临了大地。我们手上这支手电,还是托老木头的福借来的,冷清的光柱四处扫射,就是不见他们两人的踪影。
是不是出事了杨不无担心地问。
从我们听见蒋书记的叫喊声,到登上凸岭之间大概有七八分钟的空隙,在这段时间里居然没有听到他俩再次呼救的声音,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四眼书记胖子扯开了嗓子朝着山头上大喊。我观察了一下凸岭上的环境,这是一条类似伸展台的独道,直通临湖的悬崖,说宽也不宽,说窄也有百八十米的 宽度,总之是放眼一望就能到头的地儿。这里的树木也不算很茂密,有一些零碎的山石倾倒在路边,看上去像是人为铺设的,除此之外实在没有什么适合藏人的地方
他们是沿着这条山道上来的,除了往前走,没有其他出路。我跟在胖子后边大声呼喊起那两人的名字,生怕出了纰漏。可耳边除了湖水拍打礁石的声音,再也没有半点回应,就刚才书记那一声救命仿佛成了大家突发的幻觉一样。
我举着手电一路向前冲,才跑了没两步,就看见有两坨黑影出现在手电光中。我眯着眼睛一看,是两个人,不过他们的姿势很奇怪,都是半蹲半坐背对着我一动不 动。两人抵肩而靠,脑袋几乎要凑到一块儿去。我被这诡异的景象怔住了心神,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四眼书记是不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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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抚仙毒蛊 19.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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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猛狗
我知道自己这个问法太过奇怪,可眼前的景象实在叫人难以理解,所以我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慢慢地朝那两坨黑影靠了过去。
胖子一直跟在我边上,先前被我挡着所以没看见那两人。他见我猫腰,就凑上来向前张望。嚯这是怎么搞的,一起闹肚子
我哪儿知道,先靠上去瞧瞧他们再说。
在距离两人百米的时候,我大力晃动着手电,想试试两人的反应,不料这两位兄弟跟吃了石头、吞了秤砣一样,死死地蹲在原点,没有动弹分毫。这下我可急了,朝 胖子使了一个眼色,大喝一声,朝着四眼和书记扑了上去。刚到两人背后,四眼忽然猛地一回头,他的脸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股骇人的惨白。他瞪大了眼睛 对我龇牙,神色又急又狠,跟我抢了他的粮票一样。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张口要问话,不料此时书记也猛地一回头,冷不丁地将我一把按倒在地。胖子见我 忽然被人撂倒,立刻跳了起来,却听四眼沉声道:都趴下,别出声,前面有东西
我被蒋书记按住了脑袋,左脸贴在泥地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胖子被四眼一喝,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顺势匍匐在地。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恐惧,书记的手一直在 发抖。我挣扎着拍打他的手臂,咳嗽道:撒手,快撒手。快憋死了。书记这才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急忙松开了钳住我的大手。他一脸惶恐地看着我,然后用手 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闭眼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四眼拍了他一下脑袋,低声道:小声点,那东西动了
这时,胖子已经爬到了我们身边,他挤了挤我,仰头问:什么东西这么神秘,你们看见什么了
四眼没说话,从脚底下抽出一样东西递到我跟前,东西一入手,只觉得圆滚滚的,触觉怪凉。因为手电早就摔没了,就接过来凑到鼻子底下来看,一股刺鼻的味道扑 面而来。我咳嗽了一声,眯起眼睛仔细一瞧,得,居然是一块儿被踩裂的人类头骨。头骨的下巴部分已经碎裂不全,倒是两个贼洞洞的眼窝在黑夜中显得异常突出。 难怪书记会怕成这样,黑灯瞎火的,忽然踩着一颗脑袋,是个人都会害怕。我将东西传给胖子,然后抬头问四眼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摇摇头,环指了一下四周。我跟 着一看,这才发现,原先我们注意到的碎石块根本就不是什么山体落石,而是一块块刻满了异域文字的墓碑,这地方根本就是一处荒野坟场
我说怎么一上来就觉出一股子阴气,敢情我们是一窝耗子落了猫窟,身在坟场后知后觉。胖子看明白手里的东西之后,立马将它甩了出去。这时杨也跟了上来,她是个细致的人,一见我们都不吱声,立马跟着蹲了下去。
四眼指着前方说:刚才我们跑快了,一没留神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捡起来一看,是块人骨头。书记被吓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本准备上来拉他,没想到前头 的石碑底下忽然蹿出来一样东西,有半米长,跟猫似的,在坟场里窜来窜去。我从来没见过有什么东西,能用那么快的速度移动,简直连它的影子都追不上。
因为天黑,又是个大近视。四眼没看清坟堆底下冒出来的是个啥。我们几个又落在后边,他害怕那是猛兽,一时间也不敢大声嚷叫,只知道护住了书记。两人蹲在原 地不敢动弹。胖子听完之后嘿了一声:我当多大的事,坟场子里钻的,多半是山猫、猞猁之类的野生动物,了不起是条黄大仙。不过云南这地方热,估计黄鼠狼待 不住。你们等等,我上去看看是哪家的畜生在装神弄鬼。
我拦住了胖子:你别麻痹大意,坟场是个阴地方,说不好闹什么幺蛾子呢我跟你一块儿去,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
于是我们两人,一人挑了一杆枪,也不点灯,贴着沿途凌乱的墓碑慢慢地朝四眼所说的那座坟头靠了上去。
因为靠得近,我便顺带看了看碑文上刻的字,无一不是天书一般的异文。在离坟头还有三四米的时候,胖子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侧起耳朵问我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奇怪 的声音。我屏住了呼吸,仔细聆听,果真听见了刨土一样的沙沙声。我们面前的坟堆不知何时被拱出了一道缺口,不断地有土星子往外翻。
我心说难道是鼹鼠打窝,通错了地方可这动静未免也太大了点,连坟头都给翻了,那得多大一只地爬子呀胖子拉开了枪栓快我一步冲到了坟头顶上。我划开了火机想给他照明,不料胖子猛地一退,差点把我撞翻,火机也掉在了一边。
他连开了数枪,不断地大叫:,这什么玩意儿
我只听见耳边呼呼的枪声,脚旁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原先落在地上的火机,也不知道烧着了什么东西,燃起了一团火焰,一张又尖又长的狐狸脸一下子扑入我的 眼眶。那东西的耳朵极大,身形像狼,拖着一条长长的白尾巴。似乎很怕光,一见火就冲我扑了上来。我一时间被它瞪住,居然像失了魂一样,动不得分毫,眼看钉 钩一样的爪子就要抠了眼珠子
就在我快要绝望之时,一道黑影从半空中闪过,就听一声嗷嗷地惨嚎,那东西居然被扑了出去。不等那白畜生落地,救命的黑影再次扑了上前,又听见一阵撕肉 剥皮的吼叫,我浑身一阵,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时不知从何处亮起了灯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坟岗子里传来:翡翠,吃饱了快回屋。
咯吱咯吱的声音还在我耳边萦绕,映着火光,我看见一条巨大的犬科动物背对着我,在啃食刚才被它扑倒的白尾狐。之所以说犬科是因为那家伙的个头实在是 太大了,几乎快赶上一头成年的马,叫人实在不愿意承认它只是一条普通的狗。杨等人听见了喊叫,立刻端着枪冲了上来。蒋书记一看见那只庞然大 物就啊地一声晕倒在地,幸好有四眼拖住他。
胖子原先是想射杀那只突然从坟堆里冲出来的白尾狐,此刻一见这巨犬也知道土枪是奈何不了它的,但依旧全神戒备,摆足了架势。这个时候,先前说话的老人已经 从暗处走了上来。老人家头上戴着斗笠,身上穿着极为普通的长衫,脚上穿着黑布鞋,一手扶着拐杖,一手举着一盏五光十色的琉璃盏。我看他手头的东西眼熟,一 下子就联想起香菱的那盏百虫灯。
我看着那老头接近,脱口问道:您是白眼翁
嗯老头脱下斗笠朝我走来,等他走到近处,我居然觉得此人像是在哪里见过。
我们见过老头子抽了抽鼻头,笑道,我这眼睛不好使,可你这声音我确实听过。我这才注意到,这老头空有一双黑漆漆的招子,瞳孔中却没有半点光彩,想来是个盲人。经他一说,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喜道见过见过。我在江城听过您老讲的书,就在吊脚楼上的酒家里头。
我说怎么如此眼熟,这老人家不就是江城吊脚楼中的说书人吗当时我还准备叫林魁代为引荐,后来因为要急着赶路耽误了机遇,想不到现在居然在百里之外的抚仙湖遇上了,实在是莫大的缘分。
哦你是江城人老人家兴致勃勃地笑道,嗯来的人还真不少,五个。嘿嘿,有一个还是姑娘家。天黑夜凉,你们跑到这个野地方来做什么了他这一 笑,那头巨犬一下子蹿了上来,它贴在我面前,露出了锋利的牙齿。因为刚刚啃食过动物的尸体,它满嘴是血,牙齿上还沾了不少皮肉。我几乎要被扑面而来的腥气 熏晕过去。
你想干吗其余人一见猛犬向我起身而来立刻端起了武器。我心说本来没事,你们这一紧张,气氛立马僵持住了,万一人家小狗不禁吓,一口把我解决了,你们几个可该哭死了。
我清了清嗓子,将来意向老人家说明了一番,并再三提及薛二爷的名号。瞎老头默默地听着,像在盘算着什么,末了他打了个口哨说:翡翠,回屋去,这几个是客人。
他一说完,那狗就甩起尾巴转身离去,我这才松了口气。看样子他算是默认自己就是白眼翁这件事了。
天色不早了,大家有话进屋说去。老人家将琉璃盏挂在拐杖上,带着我们几个朝悬崖边上的吊脚楼走去。杨问我是不是要留一两个人在外头警戒。我说应该没这个必要,刚才他要是想对我们不利,一声令下,那条狗起码能连端两人,何必要引我们进屋去
四眼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为妙。胖子指着晕倒的书记说:拉倒吧蒋书记都晕过去了,真要是出点事,咱们还能丢下他跑了不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是一个破竹楼吗,还能藏了什么妖怪。
他这一说,我倒想起方才从坟头里刨出来的白尾狐,那畜生还未来得及向我发难,倒成了旁人的腹中美餐,想来死得也挺凄惨。我走到巨犬扑食的地方,想看清白尾 狐的真面目,不料地上只剩一摊被开肠破肚的烂皮毛,早就看不清那畜生的原貌。我叹了一口气,转身领着大伙走进了白眼翁的吊脚楼中。
刚一进门,就瞧见屋檐底下停着一头巨犬,它半躺在走道上,直勾勾地盯着我们,油亮的皮毛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不祥的信号。我们几个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进该退。
傻站着做啥,翡翠不咬人,你们进来就是了。白眼翁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我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从巨犬身边跨了过去。
老人家的竹楼比想象中要简陋许多,进了门只看见一张四脚桌和角落里的小床。老人站在桌边,指着桌上的茶水说:我这长年累月也没个客,你们要喝水自己倒,杯子只有一个。说完自顾自地坐到了床沿上。他这屋子只有七八平方米的样子,我们五个人一起涌进去之后显得格外拥挤。
老蒋怎么还没醒,不会是掉魂了吧胖子将蒋书记平放在地上,使劲掐了掐他的人中。书记倒吸了一口大气,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一看见我们几个就喊道:妖怪,有妖怪,大象那么大的妖怪,吓死我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不过是条狗,体重是有那么一点儿超标,不碍事的。他惶恐地看了看四周,又见屋外一直抬头的翡翠,一下子跳了起来。胖子笑他胆小,蒋书记不解道:这是什么品种,哪有这么大的狗
呵呵呵,翡翠是疯狗村出来的独苗苗。这要是搁在当初,也算是犬王啦白眼翁摸了摸山羊胡子,问道,那个江城的后生,你方才说自己是薛二介绍来的。我这把老骨头与外面的人早就断了往来,你摸上门来,是为了啥事
我见老人家开门见山,也就不打算隐瞒什么。直接从杨那里讨了装圆形虫的玻璃瓶交到了老人手上:我们这次是慕名前来,想讨教一点儿东西。这虫子听说是苗地的蛊物,您是养蛊的大行家,是不是能向晚辈们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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