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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云白果
因为他们俩今天脑子犯抽要喝酒,店里的服务员今天带薪提前下班,就剩他们俩。
“是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太傻逼了。”任华咂了咂嘴。
许江原来就是这个傻逼,那会他还没跟现在这样“老子知道我帅,但是要你们自己发现我不说”,而是个典型的“老子天下第一”,拽的二五八万,全世界都欠他钱的中二少年。
少爷屁本事没有,就是喜欢打游戏,打遍同学无敌手,于是觉得自己牛逼爆了,全联盟都拜在他脚下。
那时候打游戏的大环境还很差,属于毒害青少年的毒瘤,但少爷父母都是特别开放的人,只要不耽误学习,随便你折腾,翘课请家长都兜着,反正就这一个祖宗,可劲儿供着。但学校这小地方显然已经容不下他这尊大佛了,是男人就应该出去称霸世界!
带着这种想法,他背上行囊就离家实践去了。
眼看着马上高考了,一天翘六节课,天天住在网吧浪,父母实在忍无可忍,把他拎回去,硬是摁着过了高考。
可是试卷怎么能左右未来世界冠军的命运呢?这时候,他还真的打出了点名堂,有电竞俱乐部找上了门,请他去青训队。
这简直是走上人生巅峰、打开辉煌成就的大门,他暗自发誓,一定要证明给那些凡人看,不学习也能成就一番天地,打游戏也能为国争光!
毅然决然地迈进了电子竞技的大门,一只脚才刚踏进去,大门就无情地关上,咔地一下把他脚卡在门缝里了。
辉煌的人生还没开始,就在青训的两个月里就宣告结束。
如果让许江自己来形容,那就是井底之蛙终于爬上陆地,踩到了天地之间。
你会发现,所谓的“努力就有回报”只是一个美好的向往,现实是,不能行就是不能行,不管是外力还是自身,不可控的东西不会因为而努力变的可控。
“所谓天赋,就是你追求的东西别人生来就有,你觉得自己努力也能得到,但你却没有发现,有天赋的人也会努力,一辈子都是你不能企及的高度。”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电子竞技,不要菜鸡。
从那以后,坚硬的乌龟终于没有了壳。





如何 033
冬季的天亮的很晚,但他们拍的是夏天的戏。
刘小若坐在大厅里,警察全城出动,还没带来消息。
封锁了所有关卡,全世界都在忙碌,只有他们父女俩无事可做,刘爸爸受不了干等着的煎熬,也出去四处打听了,留她一个人在这等消息。
警察查到了那两个拐走刘小半的人,经过侦查,找到了监控里的第三个人,找上门的时候瘦子在家睡觉,桌子上有残留的白/面。
那两个人并不是拐卖儿童的人口贩子,是倒卖海/洛/因的毒贩。
刘小半捡球的时候,误打误撞碰见了他们的毒品交易,因此被他们带走。
“这个孩子……”
头儿捏住警员的肩膀,摇了摇头。
他们刚好到了大厅里,刘小若抬头站起来:“找到了吗?”
头儿轻轻摇头:“还没,我们会努力的。”
刘小若却波澜不惊,眼睛灰蒙蒙的,看向大门外,天亮了。
刘小若说:“找不回来了。”
好一阵许江和任华都不讲话,只闷头喝酒。
许江想起来一个人,那个人和他不一样,即使受到无数挫败,但却从来没有回头放弃,像一团燃烧不尽的火种。
永不言败的人虽然傻,却让他有些羡慕。
酒其实是很奇妙的东西,它会麻醉神经,却能舒张思想,当酒意上来,就把回忆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铺开。许江哑然,原来真的有人会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梦想一往无前。而他早已经麻木了。
他猛灌了一杯酒,酒杯和桌子碰撞,咣当一声。
“砸了三百多万,全被撤了。”
任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许江没管他听不听得懂,只顾自己说。
“拍这部戏的时候,孔舟腿摔伤了,疼的睁不开眼,从来没抱怨过。”
他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后来她爷爷去世,我当时在楼道里抽烟,她抱着马桶哭。”
许江深吸了口气:“她从来不跟我抱怨。”他顿了一下:“我有时候在想,她哪怕跟我抱怨两句呢?”
任华插不上嘴,索性就没说话,安静的听他说,许江的声音好像裂了一道口子:“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像三年前,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们离我而去……”
任华沉默,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捏了一把。
许江说着,所有的不甘和无助一涌上头,手臂青筋凸起,想要抓些什么又无从抓起,拳头攥到极致,无可奈何地放开,手指抠的桌面发响。
他朝胸口猛地锤了一下,仍然觉得没能抓到痛处,没能把哽着的东西给锤出来,觉得不甘心,又狠狠砸了两下,抵在桌边低声呜咽。
他开始用额头撞桌子,起初只是无力发泄,然后越撞越狠,脑袋没命似的地往上面砸,好像恨不得把骨头砸碎了才罢休。
任华见状,连忙上去拉他,一边拉一边试图把他从醉酒的疯魔中叫醒:“许江!”
对比他,许江简直喝成了个疯子,没有点人样,他拽了几下居然没拽动。
他这口气不知道卡了多久,咳不出来,咽不下去,不声不响地哽在喉咙里,如今被酒一层一层的从皮肉里往外扒,彻底疼到了骨子里。
他低声嘶吼着,滋生出的无数条怨愤还在不断地吞噬理智。
任华有点累了,松手停下来,打算歇一歇再换个方向把他拖走:“这些年你闭口不谈,一开始我还担心,后来时间久了,以为你已经放下了——祖宗,你消停点!”
任华按着他把他往外拖。许江已经迷糊了,神志不清,任凭他生拉硬拽,硬是雷打不动。没办法了,只好抱着他硬往外扯。
“别管我!”神智之外,许江本能地想要挣脱,不肯就范,肩膀使劲拼了命的朝后撞,两手并用要把他推开,挣扎了好一会,才终于撬开了任华的胳膊,浑身用力一顶,将他撞了出去。
酒劲上头,他推开任华以后自己也没站稳,踉跄向后倒,正巧撞到桌子角,顿时疼的蜷缩在地。
这一下磕的不轻,许江动弹不得,也叫唤不出声来,只能龇牙咧嘴地小心挣扎。疼着疼着,他突然笑了起来,痛苦和笑声搅弄到一起,糅合成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狰狞:“我他妈就是个弟弟!”
过了一会,终于缓过来了,任华就蹲在旁边,不敢碰他:“怎么样?能动吗?我送你去医院?”
许江瘫在地上,挤出两个字来:“没事。”
“没事?”任华半信半疑:“我带你去医院,不行我……”
许江有些虚弱地打断他:“让我躺会儿。”
“你确定没事?”
“死不了。”
任华听了这句,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一下瘫倒在地上,脸朝着天花板怀疑人生:“我他妈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我不管,你今天砸的酒你得赔,我神损失你也得赔。”
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许江有点吃不消,肠胃负荷严重,开始排挤内存,他翻身抱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一直吐到嘴里发苦,才慢慢平复。
这下,彻底虚脱了,死撑着的那根神经到了极限,宣告罢工。
这一通折腾下来,搅得人身心俱疲,那些沉重积压了许久,突然间蜂拥而上,挤破了宣泄口,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连同那点顺不下去的气一起吐在了垃圾桶里。
许江酒劲又上来了,开始四处摸手机,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大约是刚刚推搡的时候掉了,他急了,一抬头看见任华的手机半握在手里,伸手抢了过来。
“你干什么?”
他蛮不讲理:“用一下怎么了?”
任华没见过许江喝醉,没想到他喝多了以后是个傻逼,心里又惊又怕,怕这二百五一时冲动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立马起身去抢,但已经晚了,二百五已经迅速地拨了一串号码出去。
都成这鸟样了,输号码居然还手挺稳的。
只见他原地一滚,躲过任华,鼻涕眼泪一脸的狼狈相,就地坐了起来。任华还不死心,电话还没响,现在挂断也来得及,又朝他扑过去。
但许大爷虽然喝成了个二百五,力气还是有的,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然后脸色骤然一变,电话接通了:“宝贝儿。”
任华趴在地上:“……”
日!
孔舟:“……”
刚下飞机,大晚上的,孔舟没有回家,而是先去了酒吧一趟。
接她喝的不省人事了的经纪人。
酒吧老板把人抗到她肩膀上,顿时身体一沉,差点没倒下,老板说:“我这走不开,你知道他家吧?”
孔舟站稳了:“知道。”
“给,车钥匙,东边路口那停车场。”老板想了想,又对她说道:“你别看这孙子长了一张唬人的脸,其实特别不是东西。”
不是东西的许江好像还有点意识,知道有人骂他,抬脚踹了骂他的人:“去你妈的!”
孔舟:“……”
果然不是个东西。
孔舟于是拖着他,以无比缓慢的速度往前走,肩膀这人不仅太重,还不愿意配合她往前走,东倒西歪,重重压在肩膀上,不一会,孔舟就出汗了。
“哎,”许江叫了她一声:“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我生日。”
孔舟喘着气回道:“生日快乐。”
许江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低声笑了笑。
孔舟又说道:“我送你回家。”
许江靠在她身上,一点力都不愿意使,在嗓子里磨蹭出一句话:“不想回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孔舟吃力地扶着他:“那去哪?”
许江头靠着她的头,贴着说道:“想去你家。”
“……你想得美。”
孔舟觉得他是故意的,出了酒吧就行了,根本没醉,只是想借着喝酒占便宜,她胳膊一松,人往旁边一跨,不扶他了。
谁知这坨烂泥真不是故意的,他根本没那个能力站稳,旁边的支撑一撤,整个人就就着这个方向倒了下去。
孔舟:“……”
她跨的不算太远,眼见着他倒了一半了,赶紧伸手去抓,她太小看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了,体重悬殊,力量也悬殊,抓和搀扶用的劲天差地别,不仅没能抓住,还被带的一起往下坠。
在他们快摔倒的时候,许江突然清醒,手疾眼快地把她往怀里一抱,身体迅速一转垫在她身下,后背砸在了人行道的石砖上。
他疼的叫了一声,手臂下意识紧,紧紧把孔舟抱在怀里。
孔舟没有反抗:“疼吗?”
刚刚在任华那撞了一下,现在又撞了一下,疼得他说不出话。
许江咬着牙床在嗓子里呜了一声,沉重地喘息,本能地说:“不疼。”
说完,他好像缓过来点了,立马改口:“疼,疼死了。”
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
孔舟动了一下:“死不了,起来。”
“动不了——胳膊动不了。”
孔舟吸了一口气,从鼻子里呼出去:“起来。”
“你亲我一下,我可以试试。”
还得寸进尺了!
行。
孔舟态度一变,反过来一笑:“马路上,你确定吗?”
许江被问倒了,思考片刻,松开了手。
孔舟爬起来,伸手拉他:“你喝酒断片儿吗?”
“不断。”
孔舟重新拖着他,冷笑一声。
许江:“你笑什么?”
她依然维持着这个笑容,冷言道:“希望你明天还有脸见我。”
许江脸皮厚的很,感觉不到她的威胁,反正现在是一点也不觉得:“其实刚刚那个老板是我朋友。”
“我知道。”
“你不知道,其实他特别闲,屁事没有,天天坐在那勾引小姑娘。”
孔舟搀着他脚步一顿:“那你还叫我来接你?”
“因为喜欢你啊。”
他们停下了。
许江努力站直了:“我刚在电话里说的,不是假话,我现在还算清醒,就因为清醒,所以我喝酒不断片儿,只是行为上,有点控制不住,酒嘛,没有办法……”
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一堆,虽然正式,但很紧张。
孔舟心里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她低头,耐心地听他从“我喜欢你”,扯到了“酒对神经”的生理作用。
他担心孔舟不能明白,一边说一边去拉她的手,孔舟下意识缩了一下,不再有动作,任由他握着。
这个行为让许江添了些许信心和胆量:“我想,除了工作关系,能不能更进一步?”
怎么样更进一步呢?
孔舟没问出来,低头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似乎并不抵触,甚至有一点莫名的兴奋。但这种感觉并没让她感到高兴,而是感到紧张,胸口发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很难受。
“许江。”孔舟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你让我想想,我……”她吸了口气,抬头直视他,对上他的眼睛,他正认真无比地盯着自己,闪烁着孔舟从未见过的神色——全神贯注而又温柔地看着她,仿佛她在宣读什么决定命运的结果。
孔舟突然心跳停了一瞬。
“我……”,她卡了壳了。
可话是必须要说清楚的:“我现在没心情想这些,我的计划里没有这一条,事实上,我从没规划过这种事,没想过谈恋爱。我们两个关系特殊,如果关系不纯粹,将来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会带来很多麻烦。”
许江:“不是……”
孔舟按下他的声音:“如果我们分手了,你能保证不会影响到工作吗?你还能像现在这样面对我吗?我们怎么样面对对方呢?”
许江不说话了。
顿了顿,低声说道:“我没想过分手。”
“你还没有想到。”孔舟几乎贴着他的话音回道。
“未来是未知的,你现在喝得天地不管脑子发热,如果你不再喜欢我了、我不喜欢你了呢?”
“我们有利益牵扯,这会很麻烦,我不想沾上这种麻烦,等你酒醒了好好想想吧。”
许江沉默,两人都没说话,半晌,有过路的人骑车路过,对他们投来几束目光。
许江彻底冷静了,孔舟是公众人物,他们的关系很复杂,不能只从“喜欢”出发,按工作的角度,面临太多太多的问题。
他没想到,“经纪人”居然成了最大的障碍。
“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慢慢来吧。”
他松手,向前走了一步:“呃……”
“你能扶我一下吗?”
※※※※※※※※※※※※※※※※※※※※
呃,怎么好像有点渣呢?




如何 034
接下来几天,两人对此都闭口不言。
孔舟仔细想了想,这件事归根究底其实是来自于她的“一时兴起”,当时没想到那么多,也属于脑子发热,结果热过了头了,招来这么个麻烦。
大家都是成年人,难有情感和生理需求,这都很正常,如果换一个人,那并没有什么不可以,但如果这个对象是工作伙伴,就是个麻烦了。
不如趁早避。
《过半生》补音工作比想象中迅速,补完就回到剧组继续拍摄。
聊完基本的工作安排,孔舟不想看见他尴尬,转身就走。幸好许江和片方有事要谈,不用一起回去。
拍摄的地方有点偏,为了不把时间浪在路上,孔舟住的地方离取景地很近,这一片属于老城区,正在城市翻新施工,条件不太好,酒店的房间还有股淡淡的烟味。
晚上九点,突然停电了。
孔舟刚洗完澡正在看剧本,突然眼前一黑。她去摸手机,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屋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摸了半天也摸不到。
突然停电,客人都聚集到走廊里,七嘴八舌抱怨,孔舟半天没有摸到手机,也打算出去看看。
隆冬腊月,空调制的热还在,一打开房门,走廊的凉气顿时铺面而来,前后冷热夹击,孔舟穿的少,顿时一激灵。
正好许江也在走廊里。走廊灯没电,房客们聚在走廊里,用手机的灯光照亮,互相诉苦。借着灯光,孔舟看见了他,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去。
“你看见我躲什么?”
许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手机的灯照着地面,看不清脸,孔舟只能装没看见他:“你也在啊?”
他好像信了。
走到门边:“服务台说是电路除了点问题,附近都没有电,很快修好。”
听起来像是安慰,孔舟嗯了一声。
许江说:“你拿手机照个亮,回去吧。”
孔舟:“我手机找不到了。”
许江的声音落在头顶:“那我帮你找找?”
黑暗里,他的声音好像更清晰了一些,很低沉。
孔舟给他让了路。
许江举着手机进了门,门没关,但门外的声音似乎被隔绝了,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脚步声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孔舟站在门口没动,许江边往里走边问道:“你还记得刚刚放在哪了吗?”
“我刚刚坐在床边,应该在那附近。”
许江脚步停了,好像走到了床边,传来簌簌的声音,“没有,你确定在这吗?”
孔舟坦诚地说:“我不确定,也可能洗澡的时候落在洗手间,我去洗手间看看。”
洗手间就在门边,手一摸就能摸到门,她走了进去,凭着记忆去找,洗手间没有窗户,比房间还黑,孔舟手在洗手台上摸索,忽然,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啪”地一声,有东西摔到地上。
要是平时,这动静其实不大,但现在屋里很安静,黑暗的环境里,人会不自觉去注意声音的变化,这声音就显得又尖又刺耳。
听声音,大概是洗发水或者沐浴露掉了,她蹲下去捡。
“别动!”
许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还有脚步声,同时,孔舟已经摸到洗发水的瓶子了,听到声音,下意识地起身,一个没注意,后脑勺撞到了洗手台上,“咣当”一声,被撞的头晕眼花。
许江到了眼前了:“不是让你不要动吗?”
孔舟长嘶,心想:这不都怪你吗?
她手捂着后脑勺,有两只手也伸到她头顶,一只手里拿着手机,灯光怼到眼前,刺的她睁不开眼。
许江见状,把手机按灭:“疼吗?”
撞的不是很厉害,疼了一下就过去了,她往后躲了躲:“没事。”
现在又看不见了,许江把手回去,忍不住说道:“每次见你,不是磕了就是碰了。”
孔舟觉得他夸大其词:“我没有。”
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不成天天出事?那他还真是个扫把星。
许江:“你躲什么?”
“是你挤我的。”
许江快把她堵到墙边了,蹲在拐角里,头顶是刚撞了后脑勺的洗手台,侧边是墙,要不是洗手台下容不下她这么大个人,她就钻到下面去了。而其他地方,全都被许江占据,连带着,觉得空气也都是他。
听了这话,他也没有要往后退的意思:“我说的是这几天,每次聊完工作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算是工作关系,是不是也太不礼貌了点?”
孔舟不想蹲着,又不敢动,只好老实蹲着:“我没躲着你,我们把话说清楚了,最好还是避一避,之前是我做的不对,我跟你道歉,我觉得……”
“我觉得不用。”许江打断她,黑暗里,他好像笑了一下:“以前都没避讳,现在都捅破了再避讳,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
孔舟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许江没有继续揪着不放,从裤兜里抽出来个东西,自己避开了这个话题:“手机。”
孔舟眉头一皱:“你不是没找到吗?”
“刚找到的。”
说完这句,他往后退了退,终于离开了。
孔舟等他走了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身上起了一层薄汗。
她的注意力完全放不到剧本上了。
早上9点16分,警方根据买家瘦子找到了嫌疑人的一个窝点,抓捕扑了个空。
又是等待,煎熬的等待。
到了中午,刘小若水米未尽,犯了低血糖,在女警员的劝说下塞了两块早上爸爸买的凉包子,又硬又柴,难以下咽。
刘小若不知道警察们在忙什么,她安静地坐着,偶尔有人过去也跟没看见她一样。下午的时候,天色变了,天空又黄又暗,闷热得让人喘不开气,果不其然傍晚开始下雨了。
夜色浓重,院外的警笛嗡哇乱叫,压进来四五个男人,有的年近中年,其中一个是个青年,耷拉着脸被压进来。
刘小若知道,他们落网了。她不关心,站起来往后看,把人群扫了一遍,也没看见想看见的身影。
刘爸爸也在,没看见刘小半的身影,抓住一个警察的手,询问刘小半在哪,警察对他摇头,说还没找到。
人都抓到了,孩子还没找到。
刘爸爸愣了两秒:“就是他们绑了我儿子……”
他突然怒目,一宿没睡的红血丝在眼中暴胀,揪住一个人的衣服,迎着脸上去就是一拳,嫌疑人被他一拳捶的跪倒在地,刘爸爸又是一拳,好几个警员齐上拉架,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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