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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云白果
有的时候,宁愿睡不着也不愿意做一个黑暗逼人的梦。
她平常没有什么爱好,不喜欢上网,也不知道没工作时是怎么度过的,总之熬着熬着就过去了。
也许是出于这个原因,她还挺愿意工作,只要不冲突,一概不拒绝,因为静往往是静不下来的,越是安静越乱,而一旦忙碌,就能从一定程度上遏制胡思乱想。
至于工作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钱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过半生》一波几折,终于尘埃落定,虽然角色小,但班底好,能接触到更大的交际圈。
在等它开机的这段时间会有将近两个月的空档,这两个月也没闲着,安排了商务。对于商务演出这块,孔舟一直比较少,许江的加入弥补了这一块的短板,他们公司属于全方位发展,各方面都有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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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次拖了这么多天,因为卡瓶颈太厉害,就没浪时间,干脆去搞其他梗了,以及后面发展也写了不少,就是当下写不出。





如何 018
孔舟这个角色虽说是女二,但其实综合戏份比李歌要少,但因为戏份比较分散,没有过早的领盒饭。直到和公司的合约到期以后才拍完。
她杀青的这一场拍完已经是晚上,没那么着急,就没连夜走。
刚跟原先的公司终止合作,她其实有点舍不得,不管怎么说,待了七年,也没闹过什么大的幺蛾子,突然离开总得要惆怅一下。念旧归念旧,人总还是各奔前程。
对于许开昕的公司,先前了解并不深,只有一些浅于表面的东西,她已经不是新人了,不可能奔着一个大公司的名头就把自己连带前程都埋进去——她这个年纪虽然正当劲头,但没有几年青春可以耗了。在正式签约前,刚晋升自己当老板的谢宋,百忙之中,挤鼻子翻白眼地帮她打探做了分析这才敢签。
这家公司一直是作品和营销并驾齐驱,自己培养了一个营销团队,其实力在业界很有点名气——作为各方面都有涉猎的公司,他们做的最厉害的,就是每一领域都做的很好,形成了一套产业链,不需要去外包业务,在自己的体系内,任何一环都能做最适合的对接。
孔舟觉得,他们这两年虽然有注重投资拍影视,但是核心依旧在营销上。
据说许开昕没结婚也没有孩子,他们家就许江这么一个宝贝祖宗,深得她的真传,合同里的条款一条都还没履行上,营销规划就先摆上来了。
还在房车里,许江掏出一份书面策划摆到孔舟面前,开始有板有眼地一大长串叙述。
许江平时话不很多,总是显得拘谨,本人又长了张冷漠的脸,看起来甚至有点应付,但在所有需要开口说话的场合,就完全开闸放水,一波接一波的,还逻辑清晰,用词严谨。
这要不是车还在行驶,环境比较鲜明,还以为他在搞毕业答辩。
孔舟自愧不如。
所谓营销,就是得有一个争议点,有争议就有关注,放大这个矛盾点,只要矛盾点设立成功,再逐步细化转为优势,这其中的每一个环节,都能够人为引导,至于如何去引导,这就属于专业的问题了。
孔舟一边翻这份a4纸,一边听他条分缕析。
她只囫囵看了个大概,具体操作还是靠许江说,等讲的差不多正好也快到地方了。
说白了就是人设,在非私下的场合按照设定好的形象说话做事,也不用很刻意,是那么回事就行,然后再顺着这个点,逐步放大,有时可以联合一下关系好的艺人一同经营。
在孔舟身上比较能引人注意的点,就是演技还不错,加以利用,深入塑造“人美演技好但就是不红”、“努力演戏不作妖”的形象,发通稿,买水军,慢慢屠,直至根深蒂固。
许江用着一如既往地礼貌语调:“您本身观众印象比较好,形象比较正面,而且有大众熟悉的作品,有一定观众基础。起初我考虑过其他的人设标签,但这样一来就破坏了原来的好印象,得不偿失,能走正面更好,背后的操作由我们来做,只要表面形象固定在‘上进’‘努力’‘演技好’,甚至有点惨,不需要很刻意,基本维持现状就行。”
孔舟没说话,车停下,他们随着惯性晃了一下:“终于到了,太闷了,今天拍的地方真够远的,我终于体会到小何为什么晕车了。”
许江舌头打结,觉得她根本没听。
他冷着脸,还是率先起身去开车门,风从外面灌进来,迎面一吹,卷走了不少毛躁的情绪。
他走下车。
孔舟忽然开口:“说实话,我并不希望去营销这个东西,也不是很愿意花这个钱。”
她一边起身一边淡淡地说道:“我没有很想红,虽然我也不知道想要什么,但至少不想要这种营销。”
孔舟不紧不慢地说:“当然了,这笔用如果是公司出,我可以。”
许江:“……”
营销用从片酬里抽成。
孔舟没留下来欣赏他的表情,抬脚就走,迈了一步,突然回头:“进步不是靠自己说的,演员不需要让别人看见努力,除了粉丝谁愿意看你努力?”
她侧着脸,圆润而翘的鼻尖泛着微弱的路灯照过来像光,乍一看,像是白得发了光,睫毛和眉毛也都映着光。
许江心中倏地一动。
就在这一瞬,这点光亮转过身去,迎着风走了。
第二天飞机落地,孔舟不想那么早回家,行李交给冯圆圆带走,坐上公交车晃荡,坐到哪算哪。
中途,她跟着人流下了车,又徒步晃荡一段,不知不觉晃荡到了母校。
正巧,现在正值艺考复试,无数考生围在校门进进出出,门口蹲着各家星探和一些媒体,考生们在校门口也没有停止备考的步伐,正在各自练习,洋溢着青春向上,为自己光芒万丈的未来擦磨刀尖。
孔舟在远处站着看了一会,抬脚转身走了。
街角的清吧格调舒适,因为老板任华长得好还风趣,吸引了一批女客人常来光顾,他正眉开眼笑地和客人闲聊天,忽然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五官变位,一脸看见扫把星的晦气样,转身就往后躲。
“扫把星”许江招手叫住他:“哎别走,你倒也不必这么嫌弃我。”
任华啐了一口:“我呸,我就没见你这么不要脸的,欠钱还上赶子来挨骂!”
许江好似没有听见,一脸笑眯眯的:“老规矩。给加块冰。”
任华骂骂咧咧:“今天老子死都不给你喝!你怎么又来了,你没事做吗?”
许江:“好不容易喘口气,你怎么跟老板似的老压榨我?”
说到老板,好像碰到了什么痛处,他郁闷地叹了口气。
任华察觉到了:“怎么的?艺人不好带?”
许江一言难尽地苦笑了一下:“请了个祖宗。”
任华嘴角和眼尾简直遏制不住的往上扬:“活该,你也有今天!”
难得不用八面玲珑看人脸色,许江不想找晦气提工作,话锋一转:“我听说你爸来找你了?怎么,良心发现,看你酒吧开不好要你回去继承家业去了?”
一提到“爸”,任老板丰富的表情瞬间一扫而空,开始冷笑:“他良心发现猪都能上树!小老婆意外流产不能生育,老头一把年纪,突然想起我来了。我现在过得挺滋润,谁去管他们家闲事。”
公共场合,许江“要面子”心理作祟,依旧保持着一副让人难以接近的姿态,只表露出“贵圈真乱”的眼神,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
又在店里讹了一会,他接了个电话,臊眉耷眼地走了。
营销的事暂时作罢,但没有因此减少忙碌,许江还是有一堆事要干,他老人家刚刚走马上任事务繁忙,“新官的三把火”一路烧到眉毛顶。
这边,孔舟的行程几乎挤满了,全国各地跑商演。《过半生》剧组的特殊要求,所有演员要提前半个月去拍摄地体验生活,孔舟几乎没怎么沾家,直接飞往拍摄地。
导演约了地方全体演员碰面围读剧本,拍摄地条件比较艰苦,《过半生》这个剧本很朴实,时间线在清末民初,农村小城镇,为了让大家更好地进入角色,导演要求断掉与外界的联系,融入当地人生活。
他铁了心要毁掉演员的细皮嫩肉。随组有专门拍摄纪录片的小组,要是把这段时间的片段拿出来剪一剪,完全能剪个《变形计》出来。
唯独孔舟不同,她这个角色,是个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用整的灰头土脸。对比之下,简直就像来旅游的。
一到晚上剧本围读,孔舟就成了众矢之的,群起攻之,把好好的围读变成了“围堵”。
除了基本的通话,导演还要求不准上网,娱乐纯靠自己找,可以聊天打牌,晚上就找个干树根来烧,一堆人围一圈自娱自乐。
孔舟坐在火旁,现在天暖了,大家都离火很远,点火也就是图个气氛。
组里的人年纪普遍偏大,没有特别小的,大部分是老演员,孔舟演的角色名叫白茵,天真烂漫,是男主陈兆岁的青梅竹马,因为诸多变迁两人没能在一起。
为了角色塑造,男主找两个演员来演,年轻时期的演员比孔舟还小几岁。
火堆发出啪啪的炸裂声,时不时有火星蹦出来进行自我冷静,然后就此熄火。
他们聊着聊着,忽然开始玩游戏,分成男女演员两方,在纸上写剧中的角色名,打乱让每个人抽签,然后通过对该角色的描述让己方队友猜,计时三分钟,哪一方猜的多就算获胜。
接着,又觉得这样不够尽兴,开始使坏,开场让导演赌哪方赢,压错就要跳舞。
呼声太高,导演躲不过去,气急败坏地指着提出这注意的人抖手:“你给我等着!”
被指的人毫不在意地嘚瑟:“您快点选吧。”
导演犯了难,手在两方间来回犹豫:“我压男方赢。”
他压对了,女方输了。
没能整到导演,大家感到遗憾,但没事,输的一方全体人员都要选择真心话或是大冒险作为惩罚,这才是重头戏。
孔舟排在最后,她坐的舒服,不想挪动,于是开口:“真心话。”
问问题的人嘿嘿地挑眉,露出一副“可让我逮到一个”了的表情,孔舟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他会可劲儿的宰。
果然,他问道:“有没有对工作的搭档动过心?”
孔舟:“……”




如何 019
这是一个万年不变的问题,无聊,但人们就是喜欢问,爱情是永不过时的话题。
然而孔舟这辈子对这一块就像是有点先天发育不足,前二十年情窦晚开,不能理解恋爱这一行为,后来力又大部分都划分给了演戏,没时间,也没太多的心思。
她于是照实说:“好像没有……”说到“没”的时候她声音忽然弱了下去,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身影出来,只有背影,正在给另外一个人撑伞。
孔舟:“……”
问话的人盯着她,咂摸出味了,发出起哄的声音:“到底有没有,好好想,说实话啊!”
脑子里的场景只闪现了一瞬,很快就恢复如常,孔舟:“仔细想了想,没有。”
前面的人都是保险起见选择了大冒险,唯独她一个人选了真心话,结果是个哑炮,提问的人挫败地嗷叫。
他还没嗷完,导演就报仇来了,他没有想到,严肃老实的导演是个十分记仇的主儿,还特别狠,拉着他就到中间跳舞,铁了心要整他。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报仇方式让人震惊不已,当晚就多了个“放得开”的外号。
“放得开”虽然舞姿妖娆,片场要求却高的让人难以招架,在孔舟合作过的导演里,绝对算得上前排。
放得开:“各单位注意,好,开始。”
陈兆岁拉着好兄弟去爬白茵家的院墙,白茵家的院墙很高,他踩着兄弟当垫背爬上去,白茵正在屋子里看书,窗子开着,正对他趴的地方。
好兄弟也爬上来了,随着他的目光抻着脖子往院子里看,陈兆岁一抬手捂住他的眼:“你不许看!”
好兄弟差点被他一胳膊从墙上掀下过去,反手就把他摁下去,掐着他的后脖颈:“差点把我推下去!为啥我不能看,我就要看!”
“嘘,你小点声。”
好兄弟是个直筒子:“小声干啥,你不就是来看茵子的吗——茵子!茵……唔……”
陈兆岁捂住他的嘴:“别被人发现了,又不是什么光的事。”
屋里的女孩听到动静了,放下书往外面看把两人逮了个正着,陈兆岁一碰上她的目光,捂着好兄弟的手力气仿佛被突然抽走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上后脑勺。
白茵侧过头去用书遮脸,又忍不住偷看两眼,发现墙头上的人还在,羞恼地关上了窗户。
好兄弟还正挥手,突然吃了闭门羹,不明所以:“哎她怎么就把窗户关了呢?”
窗户一关,陈兆岁立马变脸:“我让你闭嘴让你闭嘴,你怎么那么多话呢你!”
这时,不知哪位大婶路过这:“哎那哪家混小子,爬人家墙头干什么!”
陈兆岁:“不好,快跑!”
说着,两人纵身一翻从墙头跳下来,一溜烟就没影了。
“好,停,总体还行,但你俩坐墙头别搞那么僵硬,十七八岁的滑头,想想你们上学逃课怎么逃的,就那种感觉。陈兆岁你一大老爷们,害羞归害羞,别整那么扭捏跟姑娘似的。”
“陈兆岁”被点名,挠了挠头:“太过了是吗?”
导演嗯了一声。“白茵后那边那个摄像,再往边上挪挪,这边机位能看见镜头边,准备,再来一遍,过了就开始下一场。”
白茵关上了窗户,又认不出想往外看,她捏着书角,轻轻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透过缝往墙头上看,刚刚还趴着两个少年的墙头现在空无一人,只留有一只麻雀停在上面休息。
太阳透过窗户的缝隙在白茵的脸上照了一道光,她有些失落地垂下眼。
这时身后的母亲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白茵顾不上这点小情绪,赶紧拉上了窗户,装作无事发生:“我在背书呢。”
母亲手放在她肩头:“别背了,你爹今天回来,你换身鲜亮点的衣服,让他好好看看,这一个月没见,我们茵子又变漂亮了!”
白茵:“爹今天回来?我要重新梳头!”
母亲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你先准备,我先去忙了,等他到了差人来喊你。”
“不用,”白茵道:“我一会儿自己去门口等他!”
父亲走商回来的消息把刚刚的一丝情绪排解出去,房间里光太暗,她把窗户打开好照镜子。刚一打开,便有一个东西飞过来砸中了头,白茵吃痛捂着被砸的地方,原来是个小纸团,疼了一下就没感觉了。
她把纸团打开,里面写着一排小字:“明天寺里上香。陈留。”
白茵抬头,墙上的人往下跳在空中留下一块衣角的余迹一闪而过。
“卡,过。”
这一场就算结束了,接下来拍的就是一些琐事,孔舟今天的通告就没有了,她这个角色本来戏份就少,大部分都在等戏,按照拍摄计划,如果不出意外,一个多月就能拍完。
这段时间她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天泡在剧组,一来跟着能学点东西,二来可以打发时间。
“放得开”这个人,不仅舞姿妖娆,待久了发现说话也不着调,非常能扯,讲戏很一套,三言两语一说,就能让人发现问题“哦原来是这样”。
今天出门急她忘了带本子和笔做笔记,打算打在手机备忘录里回去誊写。
孔舟拿出手机,手一滑没打开备忘录,点开了通讯录,这时候现场的道具出了问题,没法使用,导演一边让人修一边派人去买替代品以防万一。
孔舟没上前添乱,就地待着,索性在通讯录里随意翻了起来。
翻着翻着翻到了许江,名字备注是许大爷。
她手指在屏幕前画了两个圈,点了进去,打开备注,在“许大爷”前面添了个“a”——通讯录首字母前排,方便联系。
这段时间许大爷没有在剧组跟着,和小何忙各式应酬,上次见面还是开拍前给《玲珑传》后期补音的时候,《玲珑传》似乎排好了播出档期,他正忙着准备宣发事宜。
同组的一位男演员,和孔舟没什么戏份上的接触,但人挺善交际,只要没有戏拍,就拉着人聊天。他又摸过来闲聊,几个人站一起,孔舟最没有话说,这位男演员大概觉得她话少是因为慢热,好心地帮她说话缓和气氛,不好拒绝好意,她只好顺着去聊天。
这个人真能聊,而且还不是那种为了气氛去社交,他是为了社交去搞热闹气氛,比冯圆圆还厉害。
她刚这么想,就瞥见不远处冯圆圆蹲在地上和一堆人聊的热火朝天。
孔舟:“……”
算了,半斤八两!




如何 020
孔舟一点也不喜欢社交,但不做吧又显得太不合群,不合群的人往往是没什么好下场的,这时候,她就会强迫自己带着微笑,察言观色,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独。
她永远都不能理解冯圆圆这种话痨,相反,她在许江身上挺能找到共鸣,他跟周边人都没有过多的高于工作上的接触,即使在一起工作半年,也都维持在“您真好看”这种场面话的关系。
白茵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寺里上香,丫鬟是从小一起长大,能够说体己话的自己人,上完香后,她到后院去,丫鬟在走廊里等她,她自己顺着后院的侧门溜了出去。
陈兆岁蹲在门外的一棵树上,白茵心嘭嘭地跳,她看见那个少年,穿着白色褂子,纵身一跳,轻盈地像只猫,就落到了地上——她觉得他没跳到地上,而是落到了她心上。
少年向她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腕奔跑,她被拉着,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
陈兆岁说:“去捉蚂蚱。”
白茵被拉到一片菜花地,寺院后面有很大一片菜花,现在花都开了,一望无际地黄色海洋。陈兆岁老早就在地头放了工具,他没捉蚂蚱,而是帮她捉了一只蝴蝶。
陈兆岁在地里喊道:“你别过来,这里有蜜蜂!”
陈兆岁要去远方上学了,他坐在地头和白茵说话,太阳照的他们睁不开眼,白茵低头,忽然落寞道:“真好,我也想去大城市上学。”
陈兆岁弓背,脑袋伸到她眼底,白茵下意识地直起背往后仰了仰,陈兆岁问道:“茵子,你愿意等我回来吗?”
后来捉蝴蝶的少年一去多年未归,给他写的信,也都石沉大海,白茵常常能想起他在田间地头的笑颜。
白茵到了出嫁的年纪,被许配给了镇上的一户人家,为人很好,家底殷实,门当户对。
捉蝴蝶的少年仍然没有回来。
再后来,抗/日战争爆发,镇子失守,白茵被闯入的日/本人侮辱,跳河自尽,至死,也没能见到那个少年。
……
捉蝴蝶这场戏闲暇时间,大家都跑去捉蝴蝶,这块地已经商量过交过钱,随便踩也没事。冯圆圆怕蜜蜂,但是她征服欲极强,一定要捉到蝴蝶,袖子一撸哼哧哼哧就上了,然后出师不利被块石头绊倒,啃了一嘴泥。
菜地里一片欢声笑语,天气也好,孔舟撑着伞在地头看冯圆圆闹,拿起手机把她啃地的样子拍了下来。
突然,镜头里多了一只蝴蝶,孔舟把伞抬起来一点,旁边有人帮她挡住了太阳,两手间捂着一只黄色的蝴蝶,是那位话痨兄。
蝴蝶见捂着它的手打开了,扑棱两下就要飞走,话痨兄脸色一变,想把它摁回手心里:“跑了,快抓住它!”
奈何晚了一步,这次蝴蝶了,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嗤嗤飞没了。
话痨兄:“完了,本来想送给你的。”
孔舟无动于衷,没跟他一起去逮:“没事,我不喜欢扑棱蛾子。”
话痨兄:“这不是蛾子,是蝴蝶。”
他不死心:“等着,我再去捉一只!”
孔舟刚想说“没事,都一样”,还没开口,他就没影了。
导演——放得开先生前一秒还跟着在地里乱扑,后一秒没扑到就吆喝所有人回去,一副痛心疾首“你们这群败家玩意儿糟蹋庄稼”的模样,跟刚刚挺老腰撒欢的不是他一样。
孔舟语凝,都挺……有童心的。
许江这两天挤出点空闲来了,到剧组这边来看看,孔舟看见了他,正要过去,话痨兄突然清了清嗓子,把她叫走了。
许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结束,给冯圆圆发消息没回,刚见孔舟往他这边走,又折回去了,他只好卷卷裤腿自己走过去。
孔舟不知道跟人聊什么,冯圆圆在原地打转拍身上的泥,许江看她身边扬起的尘土,顿时望而却步,算了,也不缺这一会功夫。
他折了一枝芦苇新冒的头,把里面裹着的嫩叶剥出去,又重新卷起来,放在嘴边吹,吹出清脆的声响,没有旋律,断断续续。
叼了一会草,孔舟跟人聊完了,朝他走过来。
许江把草丢出去:“聊完了?”
孔舟点头,习惯性把伞往他面前一递,许江接过去,只是很平常的动作,跟冯圆圆何文觉都形成了习惯,然而此时却突然一怔,手在空中愣住了没回来。
她记起来了,当初和许江同行,他帮忙打伞的是个女人。
许江见她发愣:“怎么了?”
孔舟回过神来,若无其事:“没什么,刚刚那位邀请我和他做剧组夫妻,放纵一把,然后散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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