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言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靖姨
林翊却是轻笑一声,俯身亲了亲她额头:“生了他们,你半条命都快没了,没你,何来这两小东西,一个姓氏算得了什么,这世俗,对女人来说太过不公,我林翊的夫人,不能有此不公。”
“林翊……”楚靖听得泪眼朦胧,一低头,泪水便已涌出。
林翊笑然,抱过她,还想再说些煽情话语,却见她止了泪水,悠悠出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喜欢儿子才会将他推给我,差点儿信了你鬼话,过来!抱住他!换一个吃!”
楚靖冷哼一声,低头却是笑了唇角,从怀中小嘴里扯出乳头,抱过他怀中女儿,换了个胸乳喂食起来。
突然被人夺了食,小楚轩不满啼哭起来,林翊抱着他又哄又拍得朝榻上女人道:“又不讲理,都是你我的孩儿,哪有厚此薄彼之说,两个我都欢喜,不过……更爱我家夫人……”
见他又要亲来,楚靖笑声躲过:“不害臊!快拿个东西来帮我擦擦,右边奶水都流出来了。”
见状,林翊盯着不住流汁的乳儿望了望道:“惊奶了,擦了多浪,让轩儿再吃一口。”
说着,抱过怀中小东西凑上正是涌奶的乳果。
小嘴刚一碰到香乳,小楚轩便止了哭声,张嘴含住吃得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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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江湖不言愁》我个人还是很喜欢,写起来轻松自然,其实还有另一个名字《狭路相逢》,不过最后被我ps掉了。
下本会开“子叙世”,叙述林小妹的故事,封面书名都已做妥——《神捕林小妹》,另一种风格的女主(轻松、豪情,np),楚靖、林翊、顾行之、祁幕都会在书中走场。
同时还有另一本《旧梦重捨》也在写作中,是《景昔》与《江湖》其中一本的后世(养成系,古色古香,1v1),开本更新会在群里通知。
自认从来都不是女主亲娘,虐起来如继母,但这两本,想当次亲妈,小虐调个情,治愈系为主。
好了,待会儿我过来看,没有30,在线捶人。
江湖不言愁 第一百五十二章育子
夜里,林翊总要惊醒数次,不停查看身旁两个小奶娃,用手指探探他们鼻子,觉察无恙,方才舒出一口气来。
然他躺下时,却又不敢随意翻身,生怕压着这两个小的如猫儿般奶娃。
这般担惊受怕过了一月,林翊已习惯两个小家伙存在,如今再看他们,肉嘟嘟的小身子,眼睛也能睁开看人了,不开心时,还会不耐蹬着小腿哭啼。
今日是两个小儿的满月之时,客庄内早已坐满了十里八乡的好友,便是知府,也提了礼来蹭上一杯欢酒。
苏子卿早早便已坐在客庄,见她抱着孩儿出来,不由微微失了神色。
他已有许久未见过她了,夜里,只能隔着月墙,隔着永远跨越不过去的木窗,去听闻她,幻想她。
见他失神模样,容廷拿手肘怼了怼他,讥讽低声:“瞧出来哪个是你的了?”
苏子卿勾了勾唇角:“她怀里抱着的便是。”
闻言,容廷皱了眉宇,随之抬眸去看女人怀中抱着的奶娃:“女儿?”
适才他本是想嘲讽一番这男人,却没料到这男人竟答得那般胸有成竹。
苏子卿摇头,叹息了几番,端过酒盏一饮而尽:“你该换双眼了。”
跟了他多年,容廷早已习惯他这阴阳怪气调调,扬了剑眉呛声:“难道是儿子?这也不像啊,白白嫩嫩的,毫无男子气概。”
苏子卿却并未在意,只顾低头去倒酒:“你说我儿子的不是,便是说她儿子的不是,换而言之,就是说你的不是。”
“做了爹,神头都不一样了。”容廷冷哼一声,却是又道:“你给自家儿子准备了什么贺礼?”
“只随了礼金。”
“你没把那东西给他?”
闻言,苏子卿滞了半刻,端过酒杯猛饮一口:“还小。”
一场酒宴闹到夜半方才场,林沧海又亲又抱了两个奶娃半晌方才依依不舍放手。
时日便如白驹过隙,两个奶娃吃食时,小楚轩总爱独占,嘴里叼着一只乳头,小肉掌还要摸着一个。
林翊将他小手拂开,抱着小林夕凑过去时,小奶娃便又哭又蹬,闹得谁都不得安生,即便乳汁黏了他满手肘,他也不愿丢手,一口一手得霸占着两个香乳,哪个都不放。
如此便苦了小林夕,吃不到又打不过,只能去啜爹爹手指。
好不容易将两个奶娃喂饱哄睡,楚靖倒头躺在榻上,闭了眼便打起呼噜。
林翊歇了一觉,便再也睡不着,眯眸望着身旁熟睡女人,拿过枕边白巾擦了擦不住涌出的乳汁。
“林翊,疼。”楚靖睁眼,翻了个身,难耐皱了柳眉。
“又胀奶了?”林翊伸手,轻轻握了握生硬双乳,低头含住吸食起来。
本以为两个奶娃要寻个奶娘来喂乳,谁知她奶水竟这般充足,不仅将两个孩儿喂得白白胖胖,还将他喂得神抖擞,一硬再硬。
他伸了手,来到她身下,探了探蜜洞,便揉起嫩芽来。
“林翊……”
“明白。”林翊一笑,翻身轻轻压上她:“这就让夫人舒服。”
他握着欲茎抵上早已湿润花口,稍是研磨了一番便尽根没入。性器相交一瞬,两人抑制不住低吟出声,然他正准备入进更深处快慰她时,身旁小奶娃却突然蹬了一下腿。
榻上两人顿时僵了动作,皆是胆战心惊瞅着闭眸啼哭的小楚轩。林翊无奈伸手欲要去抱时,楚靖一笑,捏着小手指放进小楚轩嘴里。顿时,啼哭止住了,小家伙吮了一会儿手指,便又沉沉睡去。
见状,林翊舒出一口气来,回头抱过她亲了又亲,忍了多时的命根烙铁一般顶进深处,厮磨起来。
这一次,他做了足足一炷香,巅峰之际,却又突然抽出身来,坐在榻上喘了粗气望着她:“不能射进去。”
楚靖扭头,望了望身旁熟睡奶娃,烦闷坐起身来,握着他湿漉漉硬挺撸动起来:“指不定铁树只能开这一次花呢,进来吧。
“不行,你刚生育过,再怀,会伤身子。”
他已开始藏棍子,楚靖眼光一闪,握着他笑声:“我给你玩儿个新鲜的。”
说着,她捧过一双乳儿趴向他腿间,裹住湿淋淋硬根套弄起来。
这般之景,看得林翊虎躯一抖,连着呼吸都跟着灼热起来:“靖儿……”
“不舒服?”楚靖抬眸,见他眯眸低吟模样,邪气一笑,低头含住乳缝中跳动茎头,悠悠挑逗起来。
抖动茎头下,命根青筋迭起,滚烫又坚硬,穿梭在柔软香乳中,似一条威武紫龙。
这动作,太过萎靡,觉察他呻吟越发嘹亮,楚靖闭眸,用力吸上抖动龙根,不过半刻,一股烫人生浓的白浊便激射而出。
待他畅快泄尽,楚靖方才起身,吐出口中浊物,饮了口他递来清水,擦擦嘴角冲他笑然:“感觉如何?”
林翊轻叹一声,抱过她缓缓躺下:“别再用口。”
如今她身子羸弱,需吃些补身子好物,而不是他的浊水。
“不让吃干嘛长这么勾人。”楚靖笑眉,勾指挑起他下巴调戏出声。
林翊黑容,翻身趴向她腿间哼声:“夫人更香,该为夫吃夫人你了。”
他伸了两指分开红艳艳肉唇,仔细盯着蠕动香道去看。那日,他亲眼看着两个奶娃从这密道里滚出来,那般情景,着实吓了他一番,如今再看,这小香洞已恢复如初,紧致又粉嫩,适才裹着他,差点儿让他经受不住提前交代。
看她轻哼着扭了扭身子,林翊抬眸笑声:“这就等不急了?”
说着,他张口含住湿漉漉花口,探着长舌迫不及待耍了一通花样,便又慢了动作,舌尖密不透风挑逗着花核。
“林翊,你说照这样叁五百年的,我们还不生出个大邺国来?”
闻言,林翊笑出声来,握着重振雄风硬根顶进湿道,亲了亲她脸颊道:“放心吧,适才我看了,你的身子,与从前无异。”
听罢,楚靖疑惑问声:“与以前一样,是何意思?”
林翊轻叹,抵着她鼻尖道:“意思便是,这两个小东西……是意外。”
“那就是我不会再生了?!”楚靖瞪大双眸,捧着他脸庞道。
“兴许是,靖儿……”
“快,动起来!”
“什么?”
“什么什么?!”楚靖伸手,不耐捏了他劲臀一把,“射进来,我想要。”
生了这么两个祖宗,她是半个娃儿都不想再多要。
两人翻天覆地欢好了大半夜,方才相拥着入眠。
周而复始的时日中,带孩子,成了两人的不可推卸的职责,这两小家伙虽是一母同胞,性子却是截然不同。
小林夕文静乖僻,却爱看热闹,每逢集市,林翊准要带她去新鲜一番。
小楚轩性子狂躁,却爱清静,稍是一丝嘈杂惹了他,便又哭又闹不得安生。
两个小家伙合不来,林翊与楚靖便只得一人抱一个,林翊去集市时,楚靖便到永麓凉亭,那处最是清静闲雅,小楚轩甚是欢喜。
“轩儿喜欢读书?”楚靖抱着小人儿,路过学堂时笑着问怀中小楚轩。
一到凉亭,小家伙便异常兴奋,流着口水去摸石桌上纸墨。
“当心打翻了墨水。”苏子卿笑然,转了轮椅缓缓上前。
适才她路过学堂时,他便已留意到,或者说,他每日都在留意她。
他笑了笑,望着她怀中小家伙:“流涎水了,九个多月了吧?”
楚靖点头,掐着不安分的小楚轩半点不敢分心。
“喜欢这个?”苏子卿拿过桌上毛笔朝小家伙晃了晃,见他扭着身子,伸手来抓,更是笑声逗趣,“来,给我抱抱。”
闻言,楚靖犹豫了神色,架不住怀中小身子挣扎,只得松了手,放进他怀中。
小家伙一扑来,苏子卿便闻到一股浓浓奶香味儿,无需猜测,他也知这小东西定是独占鳌头,吃得白白胖胖,两条小胳膊都成了莲藕状。
他摸出帕子,擦去小家伙嘴角口水,拿着毛笔逗弄他胖嘟嘟脚心:“叫楚轩?”
楚靖正在打盹,闻言,轻轻应了一声。
苏子卿抬眸,望了她一眼,抱着怀中小家伙转了轮椅到凉亭边逗弄:“小轩儿,娘累了,与爹玩儿,可好?”
他压低了声音,抱着小家伙亲了又亲,仔细瞧着小人儿眉眼,不由皱了眉宇。太过与他相像,或许,不会招那女人的欢喜。
他侧眸望了眼趴在石桌上打盹女人,回过头教起小家伙诗文来,或许她早就将他忘了,便是他自己,都已快忘了自己的容貌。
“小轩儿以后可要听娘的话,不能欺负她,爹就是不听你娘的话,所以才坐了轮椅,被你娘嫌弃……”
一阵清风吹来,石桌旁身子抖了一抖,而后又归于平静。
苏子卿抱着怀里小楚轩玩儿了半日,直到小家伙累得乏了眼,便也就揣着他,拍着小脊背轻哄起来。
楚靖醒来时,亭中不见苏子卿身影,小楚轩也不在身边,她起身立在亭中良久,方才朝小院中行去。
他正在院子看书,一手执着经书,一手托着花洒。
楚靖上前,将要启口,却见他放下手中东西,朝她竖指嘘声:“孩子睡了。”
楚靖望了眼房内,见榻上小家伙撅着屁股睡得正沉,不由皱了皱眉。
“你也去睡会儿吧,我帮你守着。”苏子卿笑然望向她。
楚靖只犹豫了半刻,便踏进房内,她记得房里有盆铃兰花来着,若让孩子闻了,定是不好。
她在屋内扫视了一圈都没瞧见花盆,正要开口询问时,却听他低笑声传来。
“花我种在院子里了,快睡吧。”
楚靖回眸,望了他一眼,垂眸走向榻边,脱了靴子上到榻上,贴着小家伙缓缓躺下。
她着实困了,自从有了两个孩子,她与林翊便再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困到她一沾床,便睡得昏天暗地。
夕阳余晖映进房中,隔着门缝,苏子卿望着榻上一大一小两人,弯了一阵嘴角,便低头看起书来。
江湖不言愁 第一百五十三章梅落
日落西山,苏子卿凝眉朝房中望去。
榻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睡得鼾声如雷,看得他摇头笑出声来,心中直叹:到底是亲生的,连这臭毛病都一模一样。
但他知道,她不能久留于此,即便他万分不舍,甚至早已忍不住想上榻抱住他们母子入眠。
苏子卿握了握长指,还是差人知会了那男人。
林翊一入院,苏子卿迎了笑容上前:“在屋里,她睡着……”
他话都未曾说完,林翊便闯进房中,满眼都是榻上女人:“靖儿?该起来了……”
苏子卿攥紧袖口,看那男人低头亲了亲她,而后抱起母子两出了房来。
“有劳苏夫子了。”林翊顿身,眯了狭眸望向他。
两个男人对视了半刻,一个笑然,一个却是凌厉了双眸。
“林某可在何处见过苏夫子?”
“小生未有见过林庄主。”
不过一问一应,只言片语下却是暗潮翻涌。
突然“哇”得一声,小楚轩醒来,蹬着腿儿不住闹腾。
苏子卿喉咙一紧,握着轮椅的长指兀自紧绷,无人知晓,他用了多少耐力忍下夺人的冲动。
“孩子饿了,林翊,我们回家吧。”楚靖仍是有些恍惚。
林翊微微点头,抱过怀中母子缓缓离去,独留小院孤椅上背影,颓然于月色之下。
自那次之后,楚靖也瞧出林翊不悦,便再没宿过别处。
闲暇时,一家四口游山玩水,逍遥快活。但有了这两个闹事的鬼头,逍遥快活变成了夺命巡游,两个小家伙倒是玩儿得欢天喜地,夫妻两却是累得不轻。
不过叁个春秋,两个小人儿便已会颠簸着走路,小楚轩爱到永麓,跟在学子们后面嬉闹,苏子卿时常拿糖葫芦逗他,一来二去熟络起来,便时常带着小家伙四下转悠,瞧新鲜。
若有授课,他便将小家伙放在身旁,给他一笔一纸,丝毫不耽误他悠然讲课。
外人来看,只道这孩子天资聪慧,小小年纪便入了学堂,且还不哭不闹,跟着夫子摇头晃脑背诗学画。
楚靖听了,自是乐得心花怒放,索性便将小楚轩送进永麓学堂,留在苏子卿身边。
林翊却是不愿了,他倒不反对将小楚轩送进永麓,但苏子卿此人性子孤异,又腿脚不便,恐是照顾不好楚轩,但自他去了永麓一次后,便也默认了此事,小楚轩的确是个读书的料子。
小楚轩去了学堂后,林小妹也不愿了,整日茶饭不思,咿咿呀呀话都说不清楚,也要黏着哥哥去学堂,楚靖无奈,只得去寻了苏子卿。
“把孩子送来吧,我来带。”
楚靖没想到他会应得这般利落,不由恍惚望向对面男人。
苏子卿却是一笑,伸了手去抱她怀里小家伙:“我抱你,可好?”
见状,小林夕却是摇头,使劲往楚靖怀里钻去。
苏子卿无奈笑然,这小奶娃除了眉眼像这女人外,鼻子嘴巴,便是连性子,都像极了那男人,清冷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模样,让他觉得讨厌极了,但他还不会与一个奶娃计较。
“来,我带你去找哥哥。”他又伸了手哄声。
闻言,小林夕这才不情不愿从娘亲怀里钻出来,随着苏子卿进了学堂。
送走两个“神兽”,楚靖只觉神清气爽,马不停蹄地飞奔回家,抱着院中正是查账男人就是一通猛啃,扯着他便往屋里拽:“看什么帐,先把今天的地犁了。”
“孩子呢?”林翊皱了眉头问声。
“送学堂了,有人带,放心吧。”
“可是又送苏子卿那里去了?夕儿愿意?”
“不愿意。”楚靖低头,朝他怀中拱了拱,“但她想跟轩儿在一起,孩子大了,不能总栓在身边,韩夫子也会帮衬教习,你还担心什么?”
“如此便好。”林翊会心一笑,抱起她上了床榻,“让为夫好生伺候伺候娘子,下面也给我吃一口,快些,我都馋了好几日。”
两人颠鸾倒凤快活了半日,楚靖身子乏累,便由林翊到学堂接两个小家伙。
林翊在学堂寻了一圈没见小家伙人影,又来了凉亭,方才瞧见两个小家伙正在与人玩儿竹球。
那人他认识,是东巷“廷瑟琴馆”的主子,苏子卿也在旁边,招呼两个小家伙饮水。
林翊上前,还未启口,两个小家伙便扭着身子跑来,一左一右抱着他大腿,齐齐喊了声“爹”。
他笑然蹲下身来,朝对面两个男人微微点头示礼,便抱着小家伙离去。
容廷捡起地上竹球,望着轮椅中神色落寞男人摇了摇头。亲生骨肉近在眼前却不得相认,还要看着他喊别的男人“爹”,这痛苦,他体会不到,但他知道,那轮椅中男人定是难受极了,脸都黑成了猪肝色。
“人都走了,别看了。”容廷上前,推过轮椅,转了方向。
苏子卿拂了拂衣袖褶皱:“你说,那男人怎么这么让人生厌。”
闻言,容廷嗤了一声,推着他上了鹅卵石道:“你比他更让人讨厌。”
“正巧,我最近看你也有些不顺眼了。”
暖阳之下,余晖尽染,春去秋来几载,不过眨眼,杏林柳树都已是昨日之景。
“爹,你不管管你家娘子吗?”小林夕端着饭碗,瞅了眼内堂,朝身旁端坐着看书的男人低声。
诚然她也觉得哥哥着实该罚,逃课便也罢了,还与娘顶嘴,但这都一柱香了,娘还在训斥,连藤鞭都用上了,听得她“皮开肉绽”。
林翊撩摆,踏进堂内,夺过楚靖手中藤鞭道:“我来,你也累了,去吃饭吧。”
楚靖冷哼一声,望了眼地上跪着的身子,气呼呼地出了内堂。
她也不知何来的怒火,单是看着那张小脸她便满心不舒坦,不欢喜。
不过十岁少年,便长得眉清目秀,但那一颦一眼,却全然不似她与林翊,她瞧得出来那熟悉眉眼像谁,那人曾无数次出现在她恶梦之中,让她惶恐又不安。
内堂房门紧闭着,里面传来藤鞭呼啸声,这是她头一次见林翊发脾气,心中不生了忧恐,她都能瞧出那孩子不同,林翊又岂会看不出。
藤鞭声还在呼啸,她终是坐不住了,起身用力拍了拍房门道:“林翊,你出来吧,留着等我吃完饭再罚他。”
房内突然静了下来,楚靖一惊,刚想拍门,房门已是打开,她探了身子朝房内望去,却见原本跪在地上少年正躺在榻上养神。
“随我来,我有话与你说。”林翊扔了藤鞭,负手朝院中行去。
杏林已是开始落叶,楚靖捏得指尖惨白,话未出口,却先落了泪。
“你又忘了夫妻之义。”林翊回身,擦去她脸上泪水,皱眉道,“你这般对他,可是忍心?”
“不忍心又如何!”楚靖抬头,红着双眸将憋在心中话语一涌吼出,“他长得像谁你知道吗林翊!你一定知道,却憋在心里,可我还想问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不是我儿子!”
“靖儿!”林翊沉了声,又心疼抱紧她,为她顺气,“我亲眼看着你生下了他,怎会不是我们儿子,不要再说这些胡说,会伤了孩子。”
“你一定在心里怀疑我,可我没有……我只想与你在一起……林翊,你不相信我……还要休了我,将我沉塘……”
“你昨夜做的,便是这样恶梦?”林翊皱眉,抚着她脑袋揉了揉,“你怎得又犯了乱想的臭毛病,要我休你,这辈子是别想了,下辈子我也独占了,还沉塘?原来我在你心里竟这般恶毒。”
“林翊……”
“轩儿像谁不重要,他叫我爹,叫你娘,那便是我们的儿子。”林翊轻叹一声,抱着她坐于树下,“且我觉得轩儿清秀俊逸,像极了我,也像你,睡觉又撅屁股又打咕噜。”
“胡说,好的像你,坏的便仿我?”楚靖哑了嗓子,扯着他衣襟擦了擦鼻涕。
林翊笑声,摸出帕子为她擦干净眼泪,起身道:“走吧,回去与轩儿好生谈谈,他不是个会逃学的孩子。”
破天荒的,楚靖第一次坐下来与这少年谈起了心扉,两人聊到夜半,但少年始终未说逃学的缘由。
此事隔了数日,直到苏子卿再度提及,楚靖却是皱了眉头,望着桌上软剑出神。
“他知道你喜欢这软剑,又逢你快到生辰,便去了逍遥庄,找林老庄主翻出这软剑,想博你欢心罢了。”苏子卿将软剑放进剑匣中,递给她。
楚靖垂眸,摸着怀中剑匣,却是倏然抬眸望着他:“陈年往事了,他怎会知道我喜欢这软剑?”
这把剑,她已都快要忘却,林翊更不会告诉那孩子她曾风流于迹过江湖,用过这软剑。
“许是林老庄主告诉的。”苏子卿淡然一笑。
“有道理。”楚靖眯眸,缓缓抽出软剑,却是突然朝他脖颈扫去。
凌光而过,几缕断发随之飘落。
两人相望着,谁都未曾说话,以这般剑拔弩张的姿态,对视了良久。
鲜血顺着剑刃滴落,楚靖了长剑,转身,漠然出了凉亭。
这一离去,带走了无尽牵绊与凄凉。
苏子卿知道,此生他是等不到她转身了,即便他已等了叁十年。
梅有二度之春,他的韶华,却是留在了淮安,留在了……他曾挥霍过的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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