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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而等到他兴冲冲的在考期临近之时要给叶春秋看他最新的得意之作时,叶春秋却是坐在椅上,一副用功读的样子,不咸不淡道“爹,我不能再看你的文章了,一切,都等到乡试之后再看吧,后日就要开考,我想多花心思复习。”
叶景细细一想,也觉得很有道理,便又到一边,欣赏自己的锦绣文章去了。
叶春秋心里知道,经过一遍又一遍的作文,现在的这篇文犹质也,应当是老爹巅峰之作了。他之所以选择不去看文章,担心的只有一个问题。
如果自己看了文章,等到考题放出来,老爹看了文犹质也,第一个反应会如何呢?
叶春秋很清楚叶景,他不会将自己的答案写进去,因为他觉得自己儿子既然看过这个文章,反而会希望叶春秋用他的这篇巅峰之作来博取功名。
所以,叶春秋不看是有道理的,这等于是减轻了叶景的压力,真正到了考场上,反正自己儿子不知道这篇文章,那么,他这个做爹的也帮不到什么忙了,那么眼下这篇自己认为最佳的作品,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乡试的试卷。
数年如一日的刻苦用功,就将在几日之后,彻底揭开分晓,贵贱荣辱,也在此一举。
到了四月十五这一天,距离乡试还有两天。
本来乡试即为秋闱,是在秋天举行。
不过正德天子刚刚登基,弘治天子驾崩时,各地暂停了许多事,以至于十八年的秋闱无法进行,于是在这正德二年的时候,便特旨加了一场恩科,也即是说,今年年初会有一场,明年又有一场秋闱。
虽是恩科,不过一切的规矩,也大抵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未完待续。)





庶子风流 第一百六十章:高人一等(第七更)
不过话又说回来,秋闱考试还好,这春季乡试却也有许多糟糕之处,比如……春天是生病的季节,尤其是那些个生员因为紧张,许多人若是不小心染病,那可就糟糕了。
叶春秋甚至有可惜自己当初没有让同济堂在这儿及早开一个新的堂号,挣同年们的药钱,就不知这算不算是财富再分配,属于劫富济贫的范畴之内。
叶春秋和叶景一早便起来收拾东西,乡试是在贡院举行,而考试是在卯时不到,这就意味着,住在城郊,是不可能及时赶赴考场的,得提早先去贡院附近的客栈里头打尖住下,这才能万无一失。
其实收拾行囊的事,叶景很是熟稔,叶春秋倒是想要帮忙,不过这个既当爹又当妈的父亲,却不愿叶春秋做这种粗活。
叶春秋也只是收拾了一下平时自己写过的文章,将文房四宝也一并收了。
等到辰时的时候,外头却是一场春雨袭来,虽然带了雨伞,不过父子出门,却挤在一个油伞里,又背着箱和行囊,脚下还得避雨,显得有些狼狈。
族伯叶弘那儿,早已叫了人来催了,叶弘也要去客栈入住,为乡试做最后一次的准备,他在车里,显得有些不耐烦,这叶景父子倒是够磨蹭的,可是让他先走,却又不能。
名声很重要,这就好像父亲平时教诲的异样,将来自己可是要做官的人,万万不能让人说什么闲话,若是嫌恶穷亲戚的名声传出去,将来自己若是做了大官,这些都可能要载入史册的。
名留青史的事,一分一毫都马虎不得啊。
所以他固然心里很焦躁,却还是耐心的等,雨幕之中,叶景和叶春秋相互挤着撑着油伞过来,叶弘便道“快,快,要迟了,今儿入住客栈的人多,再迟,可就没有房间了。今时不同往日啊,何况到了那儿,我还要去,考期就在这两日,岂可把时间用在这些地方。”
转念一想,噢,好像他们也是考不中的,反正努力不努力都要名落孙山,似乎也不必介意早一些还是迟一些,于是心里不由愤愤然,这是害群之马啊,他们考不中,所以磨磨蹭蹭,可是我却要大展宏图的,真真要被他们拖累死了。
叶春秋湿哒哒的忙是上了车,叶景还在车下收伞,叶弘又是再三催促,叶景才很不好意思地道“让族兄久等。”
叶弘本想没好气的说,你既是知道久等,还要磨蹭。又觉得没必要如此,便索性阖目,不予理会。
马车徐徐而行,待离了叶家,靠在车厢里最好位置的族伯一个人占用了一大半的空间,而叶景和叶春秋也不好意思多用空间,只好蜷在一边。
叶弘好整以暇地掀开车帘子,不禁吹胡子瞪眼“真真是可恶,下了些许的雨而已,农人们就不上田里了,这是春耕时节,误了农时,饿死了他们事小,可是耽误了国计民生,却是大事。”
于是便又开始忧国忧民。
叶春秋很难理解,这个族伯是不是脑子自小被驴踢过了。他朝自己爹挤眉弄眼,老爹却是道“哦,族兄,不必生气,现在的农人是如此的,可不是世风日下吗?”
叶景顺着叶弘话头说下去的时候,不经意间朝叶春秋眨眨眼。
叶春秋很明白来老爹的意思,老爹这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哎,什么时候老爹也开始变得如此‘油滑’了,有跟不上他的节奏啊。
叶弘便又开始絮絮叨叨,大抵说了什么,叶春秋便也没兴致去听,只看到叶弘打开的车窗外头,阡陌和田埂还有市集自车窗口处划过,淅沥沥的雨水啪嗒啪嗒的打在车厢,发出沙沙的声音。
等进入城里,寻到了一处客栈,这儿已是人满为患,叶弘下车,自有车夫给他撑伞,所以走在前头,一副不沾风尘的做派,叶景和叶春秋同撑着伞,狼狈的跟在后头。
店伙已经迎了来,笑嘻嘻的朝叶弘抱拳“客官可是来赶考的,哎哎哎,这不正是来得巧,恰好店里有一间天字房,这天字房可大有来头,前几年在此下榻的,可是直接中了举人的。”
叶弘背着手,淡淡道“噢,本生员难道还要沾别人的光才能中举?”
这句话反而把店伙难住了,不科学啊,平时这套话听的那些赶考的生员都是一愣一愣的,十之**是要喜笑颜开,谁晓得今儿却是马失前蹄。
叶弘却又道“罢了,就住这天字号的房吧,将来我住这里,来年的秋闱,你大可以说我在此住过,也算是给你们招徕客人的手段。”
“好勒,天字号房一件,敢问是哪一家老爷?”
“姓叶。”叶弘这才想起身后的两个跟屁虫“我这儿还有两个人,却不知还有什么客房吗?”
店伙这才注意到,叶弘身后果然是有两个秀才,心里便踟蹰了,上房已经没了,现在虽然是清早,而且又下了雨,可是如今来杭州考试的生员多,上房早就人满为患了,下房倒有的是,毕竟考生嘛,都图一个喜庆,他就怕因为叶春秋父子不肯住下房,连叶弘这个生意都没了,于是很踟蹰地道“倒是有几间,也是极好的客房,很是吉利的,就是……就是偏僻了一些。”
边边角角的客房,历来是没什么人愿意住的,忌讳。
叶春秋却是含笑道“那劳烦来两间很吉利的客房。”
伙计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地道“好,好,好。”心里吁了口气,不免将叶景父子看轻了,多半是两个穷生,想必没住上房,还求之不得呢。
叶弘却是很写意地笑了笑,自觉得更加高人一等。
等三人进去打了尖,叶春秋自然也就闭门不出了,主要是不愿意和那族伯再打什么交道,便只说自己要读,连饭菜也让人送进来。
他在房里练字,偶尔干脆躺着瞑目打开着光脑搜索一些有用的信息。
(未完待续。)




庶子风流 第一百六十一章:无耻之尤(第八更求月票求订阅)
叶春秋对这所住的房间还算满意的,这房间很是整洁,就是隔音不太好,外头人声嘈杂,大抵都是关于科举的事,无非就是考官是谁,今次会出什么题。¤
各种猜题的声音都是不少,有不少人纷纷出谋献策,有的说必定是偏题,于是大家便想出许多偏题怪题来,等到了傍晚的时候,族伯的声音便响起来了,似乎是遇到了几个相熟的生员,有人惊讶的说“叶兄,你脸怎么了?”
“哎,一言难尽。”
叶春秋心里听得好笑,这族伯现在遍体鳞伤呢。
须知任何人在说到一言难尽的时候,其实都是卖关子,因为越是说一言难尽,大家就越发的疑惑,少不得要催问。
果然和叶春秋所想的一样,就听到有人催问“到底是什么事,这开考在即,怎么就这个样子,叶兄,莫非是遇到什么事了。”
本以为族伯会很不好意思回答,谁晓得他居然答了“还不是因为一个亲戚,是宁波来的,也是来赶考,就住在我家,你是晓得的,我们叶家最重的是亲戚,无论是什么亲,只要来了杭州,每一个不是照顾周到的?穷亲戚也是亲戚嘛。哎呀呀……其实我不爱背后说人坏话的,既然诸位贤兄弟非要催问,我也只好胡说几句了,那小子,叫叶春秋,是我侄儿。”
有人不禁道“叶春秋,似乎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说过。”
“只怕是你春秋读得多了吧,这四五经里就有春秋,当然是像在哪里听说过了。”
众人哄笑起来。
族伯便继续道“这个侄儿啊,真是顽劣,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你是晓得的,我家家教甚严,平时吃的都是青菜和腌萝卜,至多,也就多一个豆腐汤,虽是清汤寡水,可家父深知农人耕种的艰辛,这才终日教诲,要让我节俭……万不可铺张浪费,这小子吃着吃着却是不喜,嘿……太祖皇帝在的时候,就是吃这个的,他一个小小宁波生员,怎么就不能吃了?”
“贪吃倒也罢了,最紧要的是他还爱嫖爱赌,少年人风流,我不说他。可是赌博乃是恶习,沾染上了可是要贻误人终身的啊,我屡屡劝他,他总是不听,输了钱,却是让我去签字画押,这倒也就算了,我去赌坊劝他出来,他不肯听,诸生是晓得我的,我这人就看不得有人这样不珍惜自己,少不得在赌坊里对他当头棒喝,谁晓得招来了赌坊的泼皮,起了冲突和争执,哎……”
众人听了,也就明白了,原来如此啊。这叶生倒也够冤枉啊,于是纷纷安慰“哪家没有出几个败家子,似这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之徒,理他作甚,叶兄就是心太善,否则……”
“换做是我,这样的亲戚,早就打出去了。”
族伯的声音道“不可,不可,终究还是亲戚,打断了骨头连着筋,这是万万不可的。”
众人便纷纷说叶弘太心善。
叶春秋在房里听得目瞪口呆,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啊。
不过他也懒得去辩解,和叶弘出去争执,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读要紧。
他拿了草纸做成耳塞,塞在自己两耳,来个耳不听为静。
………………
叶景似乎在隔壁的房里也听到了什么,其实关起门来,自家亲戚被人说一些闲话倒没什么,可是族伯在外头诋毁春秋的名声,他就受不了了,便拉开门,阴沉着脸出去,叶弘一见到他,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想不到这下房的隔音这样坏,便打了个哈哈,舍了众人,忙是截住叶景“族弟,我恰好有学问要请教你。”
叶景勃然大怒的样子,被他这样牵扯着,又觉得族兄弟当着外面的人争吵没什么意思,却还是打开他的手,道“请益就不必了,我当不起,我才疏学浅,我……”
还想说重话,可最终没有说出口便回房去,啪嗒的一声把门关上。
这些事,叶春秋自然不知的。
在客栈里,艰难地住了两夜,正德三年的浙江布政使司乡试也就开始了。
叶春秋已经有了充足的考试经验,所以大早起来,好整以暇地收拾了东西,另一边房里,叶景也已经收拾妥当。
出门的时候,恰好叶景已经出来。
父子对视一眼,俱都露出了鼓励对方的微笑。
当然,叶景被叶春秋所鼓励,总感觉怪怪的。
这时,许多考生也纷纷下了楼,族伯的天字号房在三楼,一脸困意地提着考蓝下来,身边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便窃窃私语地和人说着什么,和他说话的人便不由顺着他的目光落在叶景父子的身上,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
叶春秋还想上去,跟族伯打个招呼,至不济也要作个揖,这倒不是他尊敬这个族伯,只是一种习惯罢了,勾心斗角归勾心斗角,背后拍这种小人板砖的时候,叶春秋也绝不会含糊,可是该讲的礼数还是要讲。
谁晓得叶景却是熟知叶春秋的心意,却是一把将叶春秋拉住,今日他脸色显得格外的阴沉,只是冷哼一声,拉着叶春秋也不理叶弘,转身便走。
“爹。”出了客栈,叶春秋看着叶景,欲言又止。
“那些话,你听到了吧?在叶家里,他喜欢说,就随他说去,家里的亲戚,爱碎嘴也没什么,毕竟都姓叶,而且三叔公对父亲有救命之恩,这本来没什么,可是他却四处张扬,坏你的名声,这就非小恶,而是大恶了,你这族伯,品性太坏,你不必理他,自此之后,为父也不会将他当做自己亲戚看待,到时,至多要走的时候,跟你三叔公打一声招呼罢了。”
叶春秋心里了然,父亲这是真正的发怒了,他头“知道了。”
接近贡院,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却因为时间太早,天还乌漆墨黑的,所以并没有什么闲杂人,除了考生,就是一些鞍前马后的仆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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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庶子风流 第一百六十二章:果然如此(第九更求月票求订阅)
考试虽然是隶属于提学都督的分内事,却又因为关系重大,这是抡才大典,一丁都马虎不得的事,所以本省的布政使、提刑使和指挥使高官都已到了,铜锣开道,到处都是各衙的差役和兵丁,不过倒还有序,四周已经起了火把,照的街面上灯火通明,而今贡院还未开门,因此驻留在外的考生们俱都在呼朋唤友。
族伯和几个杭州本地的生员与叶春秋父子擦肩而过,叶景没有理他,他似乎也不想搭理叶景父子,假装没有看到。
倒是有几个宁波生员见到了叶春秋,便笑嘻嘻的打招呼,不过见到了叶景也同来,立即一本正经起来,恭恭敬敬的行礼。
叶景呢,怪怪的,跟自己儿子一起来考试,年纪大的生员撞见了,会先和他打招呼,还能微微笑着鼓励叶春秋几句。可是年纪小的,一般跟叶春秋更密切一些,见了朋友的爹,就好似见了瘟神一样,浑身不自在。
父子二人凑在一起,就好似是蚊香似的,以往亲密的人,都不敢过分靠近。
叶春秋没有看到张晋和陈蓉,也不知他们来了没有,不过他们这种有钱人家,似乎也不担心误了乡试,肯定会有奴仆照料的。
正说着,却是一声响鞭震耳欲聋,便听有人厉声道“诸生静听提学都督口令,都苏静,列队入院。”
一下子,声音都戛然而止,每一个人都绷紧了脸,乡试不同于小考,小考某种程度,不过是入门考试,而乡试的意义却在于,它关系到一个人真正的荣辱,跨过了这道门槛,就意味着从今以后,真正的成了一个老爷。
许多人无数日夜的苦读,今日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检验。所以方才大家虽然都嘻嘻哈哈、呼朋唤友,可是本质上,不过是给自己壮胆罢了,而今真正的开始考试,几乎所有人脸色都凝重起来。
贡院的大门咯吱咯吱的打开,紧接着一队队本省的指挥使衙门兵丁明火执仗出来,倒列八字,肃杀之气也就弥漫开来。
几十个差役也俱都站在了门口,诸生鱼贯而入,开始任由差役们搜检夹抄,这种气氛,比之从前的小考要肃穆了许多,叶春秋跟着人群徐徐的到了贡院门口,几个差役有些惊诧,这个年纪的考生,大抵是应该出现在童试,即便是出现在院试都算难得了,想不到居然出现在了乡试上。
叶春秋笑吟吟的朝他们作揖行礼。
几个差役正待要摸他的身体搜检,却有一个老吏笑呵呵道“进去吧,小小年纪,想必也不至有什么坏心思。”
其他几个要动身的差役也不禁莞尔笑了。
叶春秋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又朝他们作揖,说了一声多谢。
再进去,便是查验身份了,叶春秋早就带了自己的保和学籍,文吏只看一眼,就挥手让他过去。
这一次倒不是他们刻意的放水,而是因为一般学籍里都会对相貌有所描述的,比如短须、长鼻、大耳之类,你要辨别身份,以防止有人代考,这都是马虎不得的事,非要检验再三不可。
而叶春秋呢,其实根本不必有太多相貌上的特征,只需看一眼年十三,再看一眼一脸稚气的叶春秋,可不就是这个小子吗?还有什么好查验的?
当然,叶春秋完全可以找一个十二三岁的人来代考,不过找一个同岁人来代考那才是疯了,十三岁能来乡试的人凤毛麟角,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一个这样年纪能让我中举的人啊。
过了这里,便是一个个提堂了,即是所谓拜见大宗师。
此时,新任的提学都督郑敬忠在众官拥簇下坐在明伦堂上,学生们一个个鱼贯而入来行礼,等叶春秋进去,便恭谨的拜下行礼“学生宁波生员叶春秋,拜见大宗师。”
他话音落下,在灯火之下,站在郑敬忠身后的人便开始给郑敬忠咬耳朵。
郑敬忠似乎明白了什么,便朝着叶春秋露出微笑,这可是自己的前任亲自选的案首,那何提学,更是因为这件事而今飞黄腾达,广受士林好评,据说他跟大学士谢迁本来是交恶的,可是现在连谢老都对他另眼相看;一般的官员,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推翻前任的观的,因为这是官场的忌讳,会给人一种人走茶凉的既视感,毕竟谁都有可能成为前任的时候,给人一条路,等于是给自己留一条路;更不必说,现在的这位何侍学前途大为可期,将来说不定还有要仰仗的地方。
郑敬忠立即露出了极为欣赏的样子,朝着叶春秋道“快起来,本官对你闻名已久,此次一定要好好考。”
得了乡试大宗师的鼓励,叶春秋忙道“学生谨遵教诲。”
说罢,走到一边去,领了自己的牌号,进入考棚。
杭州这儿本就是很繁华的地方,比宁波又高了一个档次,这里的贡院并不憋屈,所有的考棚都是青砖红瓦,很是气派,而且打扫得很干净,虽是春日,却连蚊虫都没有。
叶春秋坐在考棚之中,心里颇为紧张,现在他很想知道考题是什么,是不是和自己光脑中搜索的一样,为了那一个文犹质也,叶春秋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一旦自己的题目猜错,这就意味着自己的老爹这一次要名落孙山,成为自己的受害者了。
他心里虽是焦虑,却还是一副恬然的样子,将考蓝中的文房四宝取出来,然后坐下,安静地等待。
过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铜锣响了,这时天色微亮了一些,东方厚厚的层里露出了鱼肚白。
已有差役举着牌子来回巡视,现在还有晨雾,所以差役都是贴着一个个考棚的,生怕生员们看不清,叶春秋定睛一看,便见那考牌上赫然写着‘文犹质也’四个大字。
他心里一块大石落地。
文犹质也……
果然如此,呼……
叶春秋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未完待续。)




庶子风流 第一百六十三章:鲤鱼跃龙门(第十更求月票求订阅)
叶景安心地在磨墨,自进了考场,他便有一些忐忑,不忐忑是不可能的,十几年没有进学,现在突然临时抱佛脚要来乡试,自己的水平发挥的并不稳定,科举最讲究的是苦练,知识都是靠一一滴积攒起来,绝不可能一蹴而就。
也正因为如此,自家儿子一次次让人耳目一新的表现,才让人觉得惊为天人,被人称作是神童。
可是叶景自己却是深知,自己不算什么神童,这么多的考生,哪一个不是数十年的寒窗苦读?没有一个人是省油的灯。
心里正想着心事,他励志要科举,不甘于落在儿子之后,可一旦名落孙山,可就糟糕了。
接着又想,春秋这一科能否高中呢,他能高中才好。
稀里糊涂的想着,等差役到了他的考棚前,他抬眸,看到了答案,整个人却是打了个激灵。
文犹质也,居然是文犹质也……
这……居然一不小心,也不知走了什么****运,居然……居然……
他目中何等的骇然,考试的题目都是从四五经中截取,这可是洋洋十几万字,里头的每一段,都可能成为题目,更不必说,再加上各种大截小截的题目,那就使这考题可选的更多了。
所以想要猜中考题,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偏偏……
呼……
叶景心里开始可惜了,因为自己作的最后一次题,对于他来说可以算是他这一辈子的八股文中的睛之笔,毕竟是经过了许多天的深思熟虑,还有许多天的反复雕琢,是自己的巅峰之作。
他想到本来这篇文章是要给叶春秋看的,偏偏叶春秋说要好好温习,不肯去看。
现在想来,实在可惜了,若是儿子看了,用这篇深思熟虑、几经雕琢的文章去做题,这一科的希望极大。
他心里虽然可惜,却也知道已经无可奈何,既然儿子用不上,那么只好自己来答题了,他深吸一口气,信心十足,铺开了纸,毫不犹豫地在考卷上写下端端正正的小楷“文质相须,而过文者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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