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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张太后抿嘴一笑,可是这笑显然带着冷然,她继续:“怎么,而今皇帝不在了,哀家和太子成了孤儿寡母,你们就可以这样欺负了?说罢,你到底有何打算?”
杨一清道:“臣等,已是苦新政久矣,今日到这个地步,一切的罪责都在王华身上,王华蛊惑陛下,目空一切,勾结叶春秋,擅自推行新政,以至民不聊生,生灵涂炭,臣等无可奈何,唯有如此了。恳请太后娘娘,立即下旨,择宗子入主,再罢黜王华,交有司议罪,废除新政,以安天下。”
张太后又笑了,只是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讽刺,道:“那么,你们又是想要如何处置哀家和太子的呢?”
杨一清道:“太后自然还是太后,可是太子殿下,年纪幼小,可封其为亲王,即日就藩,太后千金之体,新君登基,自然也是新君的母亲,自该受新君奉养。”
杨一清只给了张太后一条路,可实际上,却是两条路,至于另一条路,他却没有说,若是太后不肯答应,祸福就难料了,因为谁也不能说清楚,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一旦灾祸来临,太子殿下还能去做一个亲王吗?而太后,还能是太后吗?
杨一清的语气显然是十分强硬的,都到了这份上,温言软语是不可能的。
当然,杨一清并不担心将来会有什么后患,因为只要新君能够顺利登基,那么自己就成了从龙之臣,今日自己在这里说的一切,都会变成另一番解读,无非就是王华无道,天下危如累卵,这时候,杨一清力排众议,挺身而出,正本清源,犹如周公旦和霍光一般,保障了社稷。
“原来,你连哀家都已经安排好了。”张太后禁不住讥讽地又是勾唇一笑。
杨一清却不做声了,对太后,他没有太多的惧怕,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太后的答案。
而张太后,也没有急于拿出自己答案,她知道,接下来自己任何一个选择,都是艰难的,进,可能有血光之灾,也有可能让太子登上大宝;退,虽然可能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却能求一个安稳,太子再不济,也是藩王,总算还能有一世的富贵。
她面上看起来无波,可心里已经在权衡着风险,也更是心痛,真是万万料不到事情会到今日这一步。
而今孤儿寡母,真是任人可欺了。
此时,就在京师的朝阳门,一个长相俊秀,却又是带着英气的青年,风尘仆仆的到了,此人正是叶春秋。
再到阔别已久的京师,叶春秋的心里已经来不及感慨了,从青龙入关至京师,也不过三天的功夫,这三天里,叶春秋一刻都不敢怠慢,今日就是廷议的日子,叶春秋马不停蹄,一路赶至朝阳门。
京师并不曾见有紧张的气氛,他不过带了数十个随人,等过了朝阳门,叫人去问,方才知道廷议还在进行。
叶春秋不敢怠慢,火速到了午门,午门守备见了叶春秋单骑而来,下了马,径直想要入宫,连忙赔笑着上前道:“鲁王,鲁王殿下怎么来了?眼下百官还在太和殿议政,鲁王殿下可是要见太后,只怕”
叶春秋皱了皱眉道:“我既来了京师,当然是要参加廷议的。”
“这容请卑下通报一声。”这守备却是不敢轻易答应叶春秋。
叶春秋目光一沉,这一次廷议十分重要,从一开始噩耗传来,叶春秋就已警觉了。
正因为意识到这场廷议的重要性,所以他才不顾一切地赶来,而他已经等不得通报了。
现在京师里的局势难明,既然有人敢假传噩耗,那么不必多想,这肯定会有许多的后手,说白了,有人真想逼宫,那么一定会有所底气,这个底气是什么?叶春秋并不知道,却是知道,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急迫得很,不容自己有任何的等待和疏忽。
于是,叶春秋冷声道:“我历来入宫,都不需通报的。”
守备却显得犹豫起来:“可是陛下陛下已经”
“走开!”叶春秋冷目一瞪,一股子杀气瞬间就显露无遗,他按住了腰间的剑柄,自己所佩戴的,乃是破虏剑,御赐之剑,眼下这个时候,叶春秋哪里还心思和这人扯皮?
守备看着叶春秋这个架势,说没有惧意是假的,就在这个时候,叶春秋已是挺胸向前,毫不客气地将他撞开。
这叶春秋武艺高强,被他一撞,仿佛有数百斤的力道压迫而来,守备打了个趔趄,却又不敢造次,在这犹豫间,叶春秋已是扬长着入宫去了。
紫禁城里的地形,叶春秋是再熟悉不过,带着一身的凌锐之气,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太和殿。





庶子风流 第一千八百零五章:惊喜
在这里太和殿外,早有乌压压的禁卫在此守卫,为的一个,正是钱谦。
钱谦远远看到叶春秋走来,不禁显得意外,忙上前道:“春秋,你怎么来了?”
叶春秋没有回答,而是道:“里面的情形怎么样?”
“哎!”钱谦叹口气,才道:“里头正不可开交呢,怕是要出事……可是我却不敢进去干涉,只能在这外头盯着,春秋……”
叶春秋却已不理钱谦,径直往太和殿里去了。
太和殿里,依旧还是剑拔弩张,虽是每个人都在沉默,可是这沉默之中,却依旧带着肃杀之气。
每一个人都在等着太后的决定,若是太后畏缩,肯接受杨一清的条件,那么自然是皆大欢喜,即便是太子,至少也可享一世的富贵。
可一旦太后不肯让步,那么接下来,势必就是一场腥风血雨了,最后掉脑袋的是谁,谁也不清楚,只是大家都觉得浑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心也似乎要跳到了嗓子眼里。
张太后依然没有下定决心。
她显得越的焦灼,杨一清这些人敢在今天来逼宫,肯定是有他们的把握,而太后毕竟一直待在宫中,虽然有极大的声望,却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无济于事。
她是绝不容许有人夺了自己皇孙的帝位的,可是心里,又有另一层的担心,一旦撕破了脸,太子可就置身进险地了。
而杨一清,已越来越不耐烦了,好在他还沉得住气,知道若是逼迫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王华则是阴沉着脸色,狠狠地瞪着杨一清。
这杨一清,终究是曾经带过兵的人,什么场面不曾见过?即使在这个非常之时,根本不将王华放在眼里。
终于,杨一清忍不住了,厉声道:“请太后娘娘早做决断,以安众心。”
一个大臣,曾几何时有这种对当今太后指手画脚的能耐?张太后猛地抬起了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杨一清。
杨一清与她目光对视,四眼交错,就差擦出了火星,显然双方都不肯让步。
这时,那蒋冕不得不道:“请太后娘娘早做决断,以安众心。”
他话音落下,许多大臣都意识到了什么,亦纷纷道:“请太后早做决断。”
张太后本是咄咄逼人地盯着杨一清的目光,可是在这排山倒海一般的呼声之中,这目光从冷然,渐渐开始疑虑,接着,开始有了几分动摇和松动。
不得不承认,张太后已经有些慌了,这倒不是她不够坚韧,实在是任何人面对这种选择,都无法做到足够的冷静。
“安什么心,安谁的心?”
眼看着张太后就要坚持不下去了,甚至有些人已经暗喜……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
正在气愤和无奈下的张太后愕然地抬眸,却见一人按着腰间的剑柄,大喇喇地走入了殿中。
对张太后来说,这人是再熟悉不过了。
张太后的脸,先是铁青,接着是愕然,之后是大喜过望。
是叶春秋……
叶春秋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可这个问题已经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来了,让张太后感觉无力的身子,徒然间又有了力气。
叶春秋不惊不慌地举步进来,神色间顾盼自雄,接着道:“方才本王听到有人想要请太后娘娘早做决断,却又不知是什么决断?”
无数的眼睛朝着叶春秋的身上聚来。
叶春秋则继续一步步往殿中走去,他的目光,坦然地与所有人的目光相对,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许多人的眼里露出来的慌乱。
看来……自己来得正好啊。
叶春秋却一点都不感觉轻松,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还有更大的考验。
他一错眸,先是扫了杨一清一眼,杨一清则是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是似笑非笑之态。
叶春秋朝他笑了笑,笑中带着讽刺。
此时已到了殿中,叶春秋拜下道:“儿臣叶春秋,见过母后。”
叶春秋单膝拜下,手依然还是按着腰间的佩剑剑柄,这破虏剑乃是御赐之物,有带入宫中的权利。原本这还只是礼仪的象征,象征着陛下对他的厚爱,还有这鲁王殿下的特殊权利,可是现在,叶春秋不禁有些庆幸,这柄剑使自己心安不少。
话音落下,殿中依然又是沉默一片。
今天的许多人都想到了许多个可能,可似乎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个意外。
而叶春秋这笃定和沉稳的样子,使许多人心里,不禁有了几分阴霾。
“亚父,你来了!”太子朱载垚已是站了起来,一双乌亮的眼眸紧紧地看着叶春秋,压抑已久的他,面上露出了几分惊喜。
张太后也是喜上眉梢,叶春秋来了,使她终于有了一些底气,至少不必沦落到孤儿寡母们孤军奋战的境地。
张太后便道:“起来,起来吧,起来说话,你来得正好,哀家正好要询问你。”
叶春秋长身而起,道:“不知母后要问什么?”
张太后瞥了叶春秋一眼,道:“而今皇帝传来噩耗,哀家这做母亲的,自是肝肠寸断,只是而今,国不可一日无君,哀家虽是悲痛万分,却也得为大明的江山社稷想着,而今群臣都以为太子殿下年幼,不宜克继大统,叶春秋,你以为……如何?”
叶春秋没有急着回答张太后,因此大殿之中,又变得安静起来。
许多人的心里开始弥漫起不安,因为叶春秋的到来,突增了变数。
从一开始,大家都往一个思路去想,没有太后的懿旨,这叶春秋敢带兵入关吗?若是不敢带兵入关,他又怎么敢孑身一人入关?
可是大家还是失算了,这小子,还真敢啊。
此时,叶春秋抬眸道:“这些话,是谁说的?”
张太后看了杨一清一眼,才徐徐道:“杨一清!”
从张太后的口中吐出杨一清这三个字的时候,叶春秋的目光,已如电一般的扫在了杨一清的身上。
杨一清又怎么感受不到叶春秋那目光下的尖锐,只是他的脸色依旧沉稳,因为他非沉稳不可。




庶子风流 第一千八百零六章:幕后黑手
叶春秋冷然地盯着杨一清,朝他勾唇冷笑道:“是吗?杨公?”
杨一清随即道:“正是,太子年幼,宜”
只是还不等杨一清把话说完,叶春秋就打断道:“很好,杨公所言不差!叶某人也深以为然,谁是天子,关系重大,决不可有任何的才差池。”
叶春秋突然这么一说,却是令人诧异不已。
而叶春秋则是接着道:“既然要择选出新君,既然是事关重大,那么我有一个提议,不如诸公们好生在这里,一齐讨论出一个新君来,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瞧这叶春秋的语气,倒是颇有些退让的意思,大家再讨论讨论?
可这不太像是叶春秋的风格啊。
这家伙不怎么用套路出牌,顿时使杨一清之前预想的方案,全然没了用武之地。
叶春秋道:“不知杨公以为,宗室诸子弟之中,谁最合适?”
杨一清知道,此前他已经说出了一个明确支持的对象,此时若是避讳,反而显得自己没有底气,反正该说的,也都说了,自然也不缺对叶春秋再说一遍:“兴王世子。”
叶春秋笑了,道:“兴王世子的年纪倒是恰好,为人还算是忠厚,杨公有这样的想法,倒也无可厚非。”
大家听他说出这番话,就更加惊异了,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都一副看不懂的神色。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叶春秋也想要从龙?
不对啊,他乃是太子殿下的亚父,何况,还和兴王世子不太对付,这不是谁都知道的事吗?
就是大家深感疑惑不解之时,叶春秋接着道:“那么,何不这就请兴王父子二人入宫,商讨这件事呢?我们在这里议了再多,这兴王父子不在,也是无济于事,这未来的天子的人选,总该先问一问人家是否愿意才对,杨公,我说的对吗?”
说罢,叶春秋已朝张太后行礼道:“恳请母后即刻请兴王父子入宫,商讨大事。”

一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
是啊,兴王父子都躲在幕后,还奢谈什么克继大统呢?
现在这父子就在京师里,就应该将他们请来才是,若是不请来,现在讨论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许多人却发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兴王父子敢来吗?
叶春秋的本身无疑就是很令人忌惮的,现在叶春秋就在这里,请他们入宫,这父子二人,岂会没有顾虑?
张太后方才也是不解,此时也醒悟过来了,便道:“不错,来人,请兴王父子入宫见驾。”
杨一清既然提议是兴王世子,那么想来这些人的背后就有朱祐杬和朱厚熜,这两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他们在幕后操纵,是这场阴谋之中最核心的人物。
而只要这二人入了宫,至少暂时来说,在这太和殿里,就算是暂时稳住了局势。
众人一想,什么都明白了。
听了太后的懿旨,自然有人匆匆地往鸿胪寺去请人了。
张太后吩咐完,随即道:“来人,给鲁王殿下赐坐。”
有人搬了座椅来,叶春秋倒也不含糊,径直坐下,叶春秋坐稳,却是将剑解了下来,横在自己的膝间。
杨一清心里开始忧心起来,忍不住道:“今日时候不早了,不如明日再召行兴王父子入宫,再议此事。”
“不成。”叶春秋正色道:“既然杨公已经说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事情紧急,怎么还可以等闲视之呢?要定,就一次性将事情定下来,也省得天下人见疑,你们说是也不是?”
叶春秋说的没有错,当初是杨一清这些人急着要早正君位的,既然如此,这场廷议,自然不能半途而废。
对上叶春秋这么个主儿,杨一清也是无可奈何,他咬了咬牙,只得站稳了,朝着叶春秋瞥了一眼,道:“鲁王说的是。”
同时,他的目光,还是很忌惮地朝着叶春秋抱着的剑看去。这叶春秋也算是凶名在外,谁不晓得此人的狠辣?杨一清,又哪里感受不到这叶春秋的威胁。
叶春秋如老僧一般地坐定,使张太后的心也不由笃定了一些,张太后道:“这里一切,就拜托诸卿了。”
说罢,张太后又到了珠帘之后,叶春秋的来,无疑给了张太后些许的信心,就在方才,她还差点做出退步,而如今,叶春秋来了,便没有了退让的可能了。
在安静的鸿胪寺里,有人从宫里火速地赶来了这里,毫不耽误地向兴王父子宣读了太后的懿旨。
兴王父子面面相觑,一时却是踟蹰了。
现在的问题在于,该不该入宫呢?
假若叶春秋不在,入宫固然是好事,说不准,太后一松口,一切就可水到渠成了。
毕竟太后是妇道人家,终究心里还是求一个踏实的,作为祖母的,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孙儿遭遇什么不测。
皇位能争取到,固然是好,可一旦可能招致杀身之祸,太后不可能不掂量一下。
父子二人,倒没有立即动身,而是关在了房里,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几许焦色。
朱厚熜则是率先道:“父王,事到如今,只有富贵险中求了,有杨一清这些人在,想来大局可定。”
说到这里,朱厚熜的眼眸中掩盖不住地闪露出了几分贪婪。
二人本是天潢贵胄,可一直被圈禁在京师里,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白眼,早已憋屈透了,而今好不容易,这大志要得以施展了,又怎么能不怦然心动?
可是相比于朱厚熜的兴奋,朱祐杬却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脸上更多的是忧色,沉默了良久,才道:“你相信有这样的好事吗?叶春秋没去倒也罢了,既然已了京师,就在那太和殿里,这一去,可能就是杀身之祸,你别忘了,有一句话叫做擒贼先擒王,是不是?现在去,便是束手就擒,谁知道这叶春秋会打什么主意?”
朱厚熜岂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可是




庶子风流 第一千八百零七章:高风亮节
想到叶春秋这个程咬金,朱厚照当然是气恼的,但是在天大的富贵跟前,不是每个人都有持得得住的能耐。
朱厚是又气却又急,便恶狠狠地道:“可是太后的懿旨已是来了,若是不去,岂不是岂不是示之以弱?”
朱则是沉声道:“不,不是这样的,这一去,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到时想要抽身,可就难上加难了。叶春秋和别人不同,厚,你对这叶春秋还不够了解吗?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在他手上吃过的亏?你难道还不知道他曾做了多少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若是别人,为父倒也没有这么多的顾虑,可是叶春秋不同,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有道是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不能去,得拖着。”
朱的一席话,犹如给朱厚浇了一盘冷水,朱厚倒是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眯着眼眸,想了想,才道:“那么就绝太后?可该怎么说呢?”
过了半响,父子二人终于从房中出来,那传达口谕的宦官早已久等了,正在心急着呢,见了父子二人,连忙热络地道:“殿下,世子你们看”
朱厚两眼通红,勉强地挤出了一点笑容,道:“容请禀娘娘,臣听说杨公诸人竟是有意使臣克继大统,臣不过是一介宗子,何德何能,眼下竟要请张臣入太和殿,接受如此重任,臣身无寸功,不敢奉诏,恳请娘娘,另委他人。”
这意思便是辞谢,表达自己不愿意去做皇帝。
当然,这样的做法,只会得到更多人的好评,既得到了一个美名,同时又是以退为进,免得现在掺和进那浑水里去。
朱厚也算是想明白了,如今局势还不够明朗,自己的父王谨慎是没错的,就算有天大的富贵,可性命才是最为重要的,绝不能轻举妄动。
这宦官微微愣了一下,大抵明白了什么意思。于是急匆匆又赶宫,复去了。
当消息传到了太和殿,朝中百官也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这世子殿下的选择是正确的,有不少人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着呢,叶春秋这魔头就在这里,若是世子来,岂不等于是自投罗网?
现在倒是好了,世子以这样的理由和借口,既表示了自己高风亮节,同时也避免了一场危机。
杨一清便想着趁机道:“兴王世子虚怀若谷,臣等敬佩,既然世子不肯,那么不妨再作打算,今日的廷议”
“不可!”叶春秋斩钉截铁地道,他依旧坐在椅上,手中抱剑,却如老僧一般,双目一张,一身不容置疑之态地道:“世子若是不来,那么又有谁可以克继大统?杨公,你们不早就说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不可无君,就非得立即议出一个君来不可,否则如何安众心呢?就是不知诸公还有什么高见,还要推举出什么人选?”
其实现在已到了下午,百官们清早入的宫,到现在已是站了大半天,方才紧张的时候,倒并不觉得什么,可是此时,却感觉肚子饿了,前胸贴了后背。
偏偏,自己落了话柄,没有错,这国不可一日无君,确实是他们喊出来的,他们开始只是生恐夜长梦多,可现在形势逆转,叶春秋的出现,使他们陷入了僵局。
稍稍犹豫了一下,杨一清道:“依着老夫来看,兴王世子朱厚,为人谦虚,且又聪明伶俐,还是他最为合适。”
叶春秋的唇角不免勾起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显然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是啊,这朱厚早就和你们勾搭好了,当然只能是他了,若是其他的宗子,你杨一清定必不乐意呢!
叶春秋依旧盯着杨一清,不轻不重地道:“既然杨公以为,兴王世子最是合适,那么就只好再请了。”
还请?
杨一清显示愕然了一下,随即怒道:“太后下了懿旨即可,何须三番五次的请来?”
叶春秋笑了,道:“这样的大事,只需太后一封懿旨吗?何况兴王世子肯不肯,还是两说的事,他若是铁了心不肯,又当如何?这天底下,做皇帝的人,哪一个不需劝进?自己都不肯进,还做什么天子?”
礼法上来说,是该如此的。
杨一清的面色越加的不好看,他陡然之间,终于更深一层地明白了叶春秋的意图。
叶春秋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将兴王父子二人召入宫来,如此,反而这兴王父子二人,一旦入了太和殿,就可能被叶春秋所胁迫了。
可是兴王父子不入宫,叶春秋在这边却又要早作打算,非要弄出一个宗子来。

杨一清一阵无力,便道:“鲁王殿下,现在大家肚中空空,而且天色不早了,还是明日再说吧。”
“肚子饿了?”叶春秋眼中露出嘲弄之色,随之道:“这肚子饿事大,还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的事大?你们不是说了吗?不早一日定下来,就要动摇国本!这倒很有意思了,国本都要动摇了,杨公还想着自己的肚子?杨公,你这话,可是失言了,今日一定要议出个结果来,我来倡议,今日议不出,那谁也别走,捱到明日还定不出,那就捱到后日,总而言之,不出一个结果,国本动摇,尔等吃得下饭,睡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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