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谋生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府天
“眼下汪家没时间分心在这种小事上。”
“祖父!”
“闭嘴!就在你忙于这种微末小事的时候,人家已经一盆脏水兜头向竦川汪氏泼下来了!如果不能解决,今后在歙县在徽州,竦川汪氏都会一落千丈!”
汪幼旻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离开了区区几日,事情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握紧了拳头,本来还想继续辩解,可面对祖父冰冷的眼神,他最终不得不低下了头,心里却恨得滴血。可就在他再也没心思在书房里多呆。打算告退离去的时候,外间突然又传来了砰砰砰的叩门声。
“三老太爷,县衙那边刚刚传来消息,说是那个汪孚林声称连日奔波,劳心劳力,旧病复发,打算回松明山养病半个月,明天就走。县尊挽留不住,竟是放了李师爷一块去了松明山。那李师爷声称此去是和汪孚林切磋制艺,就连叶公子也一块去了。说什么是去访查民情的。”
听到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汪幼旻不禁脱口而出道“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汪尚宣同样意外非常。可他终究阅历丰富,须臾就醒悟了过来,一时又气又恨“烧旺了火之后自己却抽身而退,可恶!”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瞪着汪幼旻说“你要继续开就开,只不过。若不能打得那家林木轩关门大吉,你就给我趁早去南京崇正书院读书,这徽州府你不用再呆了!”
汪孚林自己都知道,自己这个所谓旧伤复发的借口有多烂多假。可是,面对兴许三两天之内就会流传得四处都是的八卦传闻,以及自己烧起来的另外一把大火,他当然不想再继续留在城里。再加上之前去许村贺寿期间,逗留松明山的那两天,实在是让他怀念起了那种山居日子。
生意上的事情,程家有的是专家,总不至于看着程乃轩吃亏。至于岁考……他豁出去了,他就不相信应试教育培养下的自己就真考不过汪幼旻!当然……关键时刻,说不定还得靠县学教谕冯师爷帮忙。所以,李师爷竟然在临行京师前还肯过来帮他一把,他实在是感激不尽。至于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跟来的叶小胖,他也没什么不欢迎的,只苦恼于家里的房子似乎有些不够住。
只不过,汪孚林完全没想到,岁考和科考一样,县学教谕说不上话,那同样是提学大宗师的领域。
而汪孚林另外邀请同行的一个人,却是戚良。原因很简单,他想学骑马很久了。
如今麾下老卒都在义店帮忙,戚良闲着也闲着,再加上对于西溪南和松明山那宁静乡村的印象都很好,还有一条丰乐河,这员昔日骁将就很高兴地答应了下来,除了自己的坐骑之外,还捎带了一匹老马。
也许是因为之前在许村发生的那些事,临行前叶明月和小北这对处于风口浪尖的主仆都没露面,汪孚林反而松了一口气。
至于程乃轩,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汪孚林人早就跑了!恨得牙痒痒的他只能一肩挑起林木轩的生意,幸好义店那边随着夏税的暂时告一段落,秋稻收割还没这么早,叶青龙一个人足够了,否则他真的想要骂娘。
回到松明山,汪孚林婉拒了借住汪道昆松园,第一件事便是紧急腾屋子收拾,让汪二娘和汪小妹住在父母当初的屋子,把自己的房间给了叶小胖和李师爷,自己和金宝秋枫则是搬到两姐妹的房间。至于戚良,这位前百户以养马方便。独居惯了为由,竟看上了金宝家的废屋。
结果,全村上下不少人出动,帮忙他将屋子收拾了出来。每家每户赞助了家具,最后总算齐全了。好在因为废弃的时间不长,只是房破损了几处,这几日天气好,众人商定赶明儿修补一下瓦片。也就不愁下雨天不能住人了。
路上走了小半天,收拾又用了大半天,晚上吃过晚饭,汪孚林看着满天星斗,打了个呵欠,正打算回房睡觉的时候,肩膀上却突然多出了一只手。
“你回乡是为了休养外加读书,今天还早,挑灯夜战如何?”
汪孚林整个人都僵了,他回过头来。见李师爷满脸的一本正经,他突然明白叶小胖为何对其敬畏如虎了。这位仁兄实在太严格了!
接下来一连五六日,汪孚林深刻体会到了,往日叶小胖究竟过着何等水深火热的日子——金宝和秋枫都是只要读书就心满意足的类型,根本就是痛并快乐着,不能算数。而戚百户也露出了魔鬼教官的真面目,那种如果你怕会掉下来,那就把你先绑马上习惯一下,还没学会走,就让你先跑的简单粗暴。头两次折腾,差没让汪孚林生出骑马恐惧症来。可用戚良的话来说,虽比不上那种专给贵公子骑的温驯幼马,但他的军马已经很驯服了。
毕竟。坐骑不同于那些拉车的驽马,即便驯服,但能骑着走,不代表能骑着跑,而且,骑马的时候如何控制体力。如何保护腰背,如何让双股少些磨损,他都毫无藏私地一一传授。而也是在这种学习过程中,汪孚林方才得知,戚继光训练的军队原本就是从农民和矿工招收的,不会骑马的是多数,所以主要是步军。戚良的骑术便是当上亲兵之后,主帅通过短时间之内强化训练之中学会的,故而也只能这么教他。
虽说坑了,可短短这段时间,汪孚林就能骑马小跑,骑术技能飞涨,他也只能用有得必有失这种话来安慰自己。
于是,松明山的父老乡亲们眼见外人嘴里那位无比厉害的汪小官人,早起游泳,吃过早饭学骑马,午后和晚上闭门读书,只有傍晚的时候能出来放放风,全都对他生出了深深的同情。要知道,早先可听说人是回来养伤的,怎么现如今竟是如此用功勤奋?一时间,从鸡蛋,到各种腌肉制品,再到山上的野味,自发送来的东西堆满了汪家厨房,全都是指名给汪孚林补身体的。就连松园里头老姨奶奶何为都派人送过几次慰问品。
金宝和秋枫暂且不提,就连一贯最爱偷懒耍滑的叶小胖,面对仿佛陀螺被抽得团团转的汪孚林,不知不觉也变得空前努力了起来。因为汪孚林一次有气无力地对他说过一句话——倘若他敢不用功,回头就让他尝试一下这全套训练的厉害!
这天傍晚,汪孚林再次迎来了一天之中难得的放风时间。他照例沿着村中小路一直散步到了村口,刚准备上桥吹吹风发发呆,享受一天之中难得的悠闲,就只见有人从桥对面匆匆冲了过来。认出是卖糖葫芦的松伯,他连忙开口叫了一声,谁知道对方却不应答,直接喜形于色地冲到了他的面前。
“好消息,这次南直隶乡试,咱们歙县总共出了十六个举人!其中,程公子和西溪南吴公子,高中亚元。南溪南那位吴公子和寄籍歙县的朱公子,名次也在前二十,虽说没夺下解元,可四人进前二十,再加上十六个举人,这成绩好过之前几届!”看到汪孚林顿时笑开了,松伯也笑呵呵地说道,“我听说,这次歙县学宫总共多出了九个廪生的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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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 第一八七章 席卷全城的狂潮(第四更)
之所以十六个举人,却只腾出了九个廪生的名额,那是因为有些秀才不在乎廪生那点福利廪米,所以至今都只是附生又或者增广生,而有些秀才道试过后毫不耽搁直接乡试题名汪孚林和程乃轩吊榜尾的那次道试,屈居次席的那位秀才就是这样的牛人。
不过此人已经年方二十了,底子扎实,厚积薄发,直接一举考中举人,谁也不意外。当然,汪孚林对此人基本上没印象,因为这位在考完道试之后就去了南直隶游学,而后直接在那儿通过遗才试参加的乡试。
至于他们这一年的案首,比程乃轩大两岁,今年十八,这次没有中举,从前人也沉默寡言,汪孚林对其印象不深。此人落榜的消息传回来之后,仍然在乡间引来一片遗憾声。但是,今年道试歙县取中的生员中,这一榜立刻考中了一个举人,算得上是含金量相当高了。
听到松伯历数那一个个有名人物,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汪孚林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读书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只为了博得一个功名回来,哪怕只为了父老乡亲这兴高采烈模样,就已经值了此时,他也挺为程奎等人高兴的,又,2v3wo知松伯匆匆过来,正是特意为了告诉自己这个好消息,他少不得谢了又谢,随即突然想起另一件要紧事,赶紧开口问道:“对了,是送消息回来的报子到各家贺喜的,还是怎么着”
“我就是因为这个特意过来送信的。”
老松伯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林木轩抢在那批报子的前面,给中举的每家全都送了一盒用大红绸缎包裹的。明明白白说这是状元果。红绸上头还写着京报连登黄甲。虽说是白送。可这样的好口彩,各家当然乐得打赏。不但如此,程公子还让人给小老儿送了好些红纸包裹的状元果,让我卖糖葫芦的时候分送大家,说是歙县英杰扬名南直隶,所以今天买就送,今天我这生意一下子火爆得不得了,糖葫芦顷刻之间就全都卖光了”
西溪南固然富商很多。园林座座,但贫富差距也非常大,如松伯这样的,便是一个儿子务农,其他两个跟着做生意的商人在外打拼,自己靠熬糖手艺贴补家用,平日过得其实也只是紧紧巴巴。所以,卖糖葫芦的收入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必不可少的。今天来这么一出买就送,有人觉得划算。有人觉得生意,还有人纯粹是为了歙县此次乡试扬名立威高兴。特意过来买上一支,他甭提多高兴了。
“就不到两刻钟,整整一百支糖葫芦,全都卖完了”
看到松伯那张兴奋的脸,汪孚林顿时握了握老人那张粗糙的手,笑着说道:“生意好就行,只希望那些头一回吃您老糖葫芦的,下一次也能记得光顾”
“林哥儿”松伯有些说不出的感慨。当初在松明山村受汪孚林之托去帮忙散布消息,他只觉得是帮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忙,谁知道这几个月简直是应接不暇,见证了左一桩右一桩各种事情。他没有说谢,只是带着几分期冀说道,“我只期望能看到你中举登科,进士及第的那一天”
“这个我尽力吧。”
唯有对这个期望,汪孚林有些心虚,只能含含糊糊答应了一声,等回转家里,看到李师爷那早已准备就绪的例行功课时,他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单单一个汪幼旻,他倒不怕。可别说现在的他了,就是从前那汪孚林,道试吊榜尾都已经是运气加三级了,这放在南直隶一省,乃至于整个大明朝,去和一堆在八股上摸爬滚打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人去拼,这实在是不太靠谱啊老天爷怎么就没给他过目不忘,甚至过耳不忘的技能呢
汪孚林山居松明山村,水深火热的时候,歙县今年考中十六位举人,其中四人进前二十的消息,也震动了整个歙县乃至于徽州府。最微妙的并不单单是名次问题,而在于林木轩的动作比官面正规渠道的消息要快不说,还比那些专业性的报子更快而且,在歙县这边欢欣鼓舞的时候,其余五县甚至还不知道谁中了谁没中,只能眼睁睁看着歙县那边一边报喜,一边满街派发红纸包裹的状元果。
而仅仅是次日,休宁婺源等其他五县的生员们,也都接到了如出一辙的报喜,尽管晚了一天,又不是官方报子,可那一盒盒讨口彩的状元果,再加上同时在五县县城之中,好几个小商小贩开展了各种买就送活动,一样让各县百姓兴高采烈。和歙县高达十四名举人的人数相比,其余五县多则七八人,少则三四人,可根据报信的传回来的情况,徽州府竟是在这一年南直隶乡试中,举人名额排在了第四位,仅在苏州府、常州府、松江府之后,第一次超过了应天府
这对于今年以来一直焦头烂额的段朝宗来说,也着实是可喜可贺,故而对于区区举人竟如同进士一般满城庆贺,他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反而觉得林木轩此举仿佛在给自己这个知府脸上贴金刷政绩一般。
而汪幼旻因为祖父那句话,全心全意忙着新店开张,没去管家里最近这些天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窘境,根本没料到对方突然来上这么不惜血本的一招,等反应过来想要预备的时候,面对的却是当头一棒。
红纸暂时卖光了,至少今明两天都断货
“和小爷斗嘿,双木那家伙只让我买就送,他是没工夫和你一般见识,可我程乃轩要是养虎为患,我爹非打死我这个败家子不可”
兴高采烈的程乃轩从林木轩那生意兴隆的店堂里出来,一到后头院子中,他就兴奋地挥了挥拳头。这时候。他身边的墨香却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提醒道:“少爷。汪小官人是让咱们趁着报喜的机会,一面送状元果收喜钱,一面在街头买就送,这样双管齐下,账面能够持平,可你是不是送太多了”
程乃轩皱了皱眉,见四周没别人,他才低声问道:“还剩多少存货”
“存货不少。成本也低,可少爷你送得太多,再加上这两天到咱们林木轩光顾的客人多,卖的也多,这点投入不打紧。可黄管事让人送消息来,作坊里炒制的师傅快跟不上这卖的速度了。”墨香答了一句,见程乃轩顿时张大了嘴,他就不再多嘴,免得搅扰了少爷的好心情。
“生意最好的时候,竟然会供货跟不上”程乃轩顿时头大了。他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心。突然眼睛一亮道,“这样。明天挂出招牌去,小店苦于顾客盈门,因此限量供应,每日一百盒。至于外头那些买就送,让他们缩减一半分量,就说先到先得。再送三天,再之后就过这个村没那个店了”
墨香只得赶紧答应,临走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又回转来,低声提醒道:“少爷,你可好些天没摸过书了。我听说汪小官人在松明山头悬梁锥刺股发奋苦读,您也该抽空好好温习一下功课才是。咱虽不在乎那廪生的名额,可岁考万一不入三等,可是要遭殃的。”
“放心放心,你家少爷天赋异禀,比双木那家伙底子好”程乃轩想都不想就挥了挥手,把墨香赶跑之后,他想到自己那个腼腆羞涩的未婚妻,不禁傻笑了起来。和之前战战兢兢的那会儿相比,如今的他可谓是在天堂,小本生意又做得名声大噪红红火火,哪怕天大的沟坎,信心爆棚的他都不怕,还畏惧小小岁考
尽管李师爷不在,叶大县尊这些天却也勉强应付得下来。毕竟,现在他一把抓住了刑房的板子,一把抓住了户房的算盘,三班衙役基本上全都俯首帖耳,其余小吏哪敢违背这很多文书上头的事务性工作,他就能放手给下头去做了。实在不行,他就把叶明月抓来替自己瞅瞅公文上头可有什么猫腻。而最让他高兴的是,歙县一下子出了十四个举人,这是十年以来的最好成绩,他自觉脸上相当有光,连续几天都是面带笑容。
这天傍晚,下了晚堂的他背着手一路回官廨,嘴里哼着小调正乐呵呵的,突然就只见一个小厮一溜小跑过来,到面前气也来不及喘一口,就气急败坏地说道:“老爷,后头,后头快打起来了”
一听这话,叶钧耀顿时呆住了。打起来在他的官地盘在他治下应该是最森严之地的歙县衙门这简直是在他脸上抹黑
甚至忘了过问究竟怎么回事,叶钧耀便气冲冲地往后头赶去,当他来到自己书房前时,就只见两个约摸四十许的中年人正你眼瞪我眼,甚至连衣衫都有些散乱,显然刚刚仿佛发生过一阵肢体冲突。他正要摆出县尊威严,厉声喝止这两个人,却不想突然有人拽自己的衣角,侧头一看却发现是小北。
“老爷,他们一个是汪家二老爷的业师,一个是李师爷的业师,不知道怎的,今天竟是一块来了,刚刚一见面就冷嘲热讽,险些打起来”小北解释了一句之后,见老爷那张脸顿时僵住了,她又压低了声音说,“小姐让我提醒您一声,他们似乎一个是湛派,一个是王派。”
叶钧耀登时只觉得脑袋一炸。他自己是读书惟功利论,只要考上进士就好,可即便如此,湛派王派他却还是知道的。虽说王守仁和湛若水已经去世了,可门生弟子成千上万,再加上本就发源于徽州的程朱理学,三派彼此之间互相针对,有时候甚至如仇敌一般。只不过请个西席,不会还闹出学派之争吧
想到这里,他眼珠子一转,突然笑容可掬地走上了前。未完待续。。
明朝谋生手册 写在今日四更之后,明日五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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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 第一八八章 学派之争还是意气之争(第一更)
早起游了个泳,吃过早饭歇息过后,汪孚林就在村口大路上练习骑马。这么多天下来,他虽说还不可能纵马疾驰跨越障碍,可骑马随便四处跑跑,这已经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了。相比之前老是要坐人力滑竿,他更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体验。而今天和他一块出来的,却并不是戚良,那位被汪家老太爷,汪道昆的父亲汪良彬请到家里陪说话去了——至于一个昔日抗倭骁将,和年近七旬的汪良彬有什么话说,汪孚林也不知道——所以今天陪他骑马的是李师爷。
这年头的读书人比起唐时下马能吟诗作赋,上马能打仗杀敌的那些文武双全者,已经差了很多,但既然有王守仁这样的例子,自然也有不少很推崇强身健体,李师爷便是其中佼佼者。两人纵马小跑了一阵,索性又到了对岸西溪南村走了一圈,这才回归松明山。当然,李师爷少不得又履行了身为诤友的职责,对于今年的岁考进行了周密的形势分析。大约是从秋枫那儿汇总的情报,他说得头头是道,汪孚林只有头的份。
“所以,按照你这些天的成就,如果没有意外,也不走歪门邪道,岁考三等也许没问题,二等兴许会马马虎虎,但一等肯定没希望。”
他毫不留情地打击着汪孚林的自信心,随即方才说出了下一句话“歪门邪道不足为恃,但意外这种东西,却不能靠天上掉下来,得自己去制造。”
一贯自律的李师爷竟然会评一番意外的可能性,汪孚林当然很意外。可接下来他不管怎么问,李师爷却三缄其口再不提此事。一圈溜完,两人把马匹复又寄放在金宝家废宅,随即步行回去,可还没到家门口,汪孚林就发现那儿聚着一群人。等近了前,认出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赫然是本村乡民,纳闷的他赶紧上前。可还不等他开口询问怎么回事,瞅见他回来的村民就赶紧说道“林哥儿,你回来得正好。有人正打算在你家文斗!”
文斗?这是什么意思?
汪孚林正错愕,李师爷却已经排开人群先进去了,他赶紧拔腿跟上。等到进了自家院门,他就看到院子里两个四十开外的中年人正相对而立,一个负手从容。有李师爷冷峻傲娇的神采;另一个却捋袖敞襟,满脸轻蔑不屑,颇有几分汪道贯为人处事的做派。从这分别,他猛地想起了竞争上岗那回事,立刻就冲着李师爷问道“莫非是你之前引荐的那位……”
“嗯,一位是我的先生。”李师爷了头,但看了一眼场中那两个人,他眼神一闪,最终极其慎重地说道,“我建议你最好关门。接下来场面不太好看,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虽说不太明白李师爷这是什么意思,但汪孚林对这位仁兄素来信服,当即想也不想转身走到门外,对着看热闹的乡民好说歹说,最后终于把人给哄了回去,顺顺利利关上了大门。这时候,金宝秋枫叶小胖三人在那边厅堂门口一字排开,而在他们后头,还有踮着脚看热闹的汪二娘和汪小妹连翘。至于汪七和汪七嫂,则是满脸不知所措地站在厨房门口,显然被这边厢的对峙给闹的。
身为主人,汪孚林不得不走上前去。轻咳一声道“二位,有道是以和为贵,能不能……”
汪孚林话音刚落,那个冷峻的中年人便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以和为贵,学派之争,比性命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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