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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李旦得了‘口谕’。不喜不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一时也不明白武则天的态度,不过现在大权确实是在自己手里,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了,忙是应下,火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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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旦远去,武则天脸色却是深沉起来。她已经打消了睡意,倒是坐在了镜前,命人梳头。
因着三更起来,所以宫中有些乱,武则天却是气定神闲,过不多时,上官婉儿却已是来了,婉儿悄悄的走到武则天身后,对那宫娥低声道“让我来吧,你们去歇歇。”
于是宫娥退开。上官婉儿拿着银梳子,清理着武则天斑斑的乱发,低声道“陛下。崇文门守将陈寅已经打好招呼了。”
武则天抿嘴笑了笑,道“噢,很好。”
崇文门是一处至关紧要的城门,乃是洛阳城十六城门中的一座,正因为紧要,所以一直由领军卫大将军把守,就在上月的时候,李旦第一时间,就撤换了领军卫的将军。理由是原将军年事已高,而换上来的人就是陈寅。
李旦既然选择换上陈寅这个人。自然是因为陈寅乃是李旦的心腹,只不过……怕是李旦永远不会知道。陈寅这个人事实上不但是他的‘心腹’,同时也是武则天派遣去监视李旦的密探,这个人,是武则天的人。
上官婉儿说完之后,嘴角不由露出微笑。
突破口,就是崇文门,拿下了崇文门,就可以与陈寅的领军卫会师,直入洛阳宫的城门之下。
这一切……都是此前商量好了的。
接下来,这君臣二人,只需要在此隔岸观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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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当然料不到,在自己的所有部署中,有一个巨大的突破口,而这个突破口,足以致命。
可是他亲自召集了南北各衙的武官,却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崇文门的领军卫上头,在他看来,领军卫乃是他的人,固若金汤,而距离孟津最近的却是洛阳的建春门,对方既是夜里发动叛乱,时间仓促的同时,却有一个极大的好处,那就是能够趁人不备,也就是在最快的时间,展开奇袭,制造混乱。
因此,距离孟津最近的建春门显然是一个最合适的目标,否则迂回绕道,就会浪费时间,而且会给洛阳城更多的准备,一旦如此,区区五千天策叛军,怎么可能是以逸待劳的禁军对手。
李旦的目光,只落在一个地方建春门,这里是最佳的决战之地!
所有能抽调的力量,也尽都聚集于此,李旦的思维,简单而有效,当然,一切的前提是,叛军的目的地,就选在这里。
如所有夺门一样,给予叛军的时间显然不会太多,他们也只有一夜。
一夜的时间,守住一处城门,调动对方十倍的力量,足以保证万无一失。
李旦狠狠的将手指在地图上的建春门的时候,不禁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秦少游他们在豪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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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大队的人马穿过了驰道,无数的人流在黑暗中涌动。
秦少游骑着马,在人流之中,显得并不起眼。
可是同样尾随而来地武家兄弟二人,却是七上八下,很快,武三思就发现了不对劲,他打马上前,道“秦上尉,这是去建春门?”
秦少游郑重其事的头,道“不错,建春门距离孟津最近,既要奇袭洛阳,自然是先取建春门,再图大事。”
武三思愣了一下,禁不住道“秦上尉,方才本王不是说了吗?那崇文门的守将,已经被本王收买,绕路崇文门,火为号,自然有人为我们大开城门,这建春门……只怕……”
秦少游却道“这样的大事,岂可轻信于人,我等行的是大事,绝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唯有拿下建春门不可。”
武三思猛地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本来一切都在布置之中,这秦少游一开始也和他们武家的人商量好了的,今夜举事,直接破了崇文门,直取洛阳宫,可是现在,秦少游居然改了主意。
这改主意倒是没什么,毕竟这样的事,讲究的是随机应变,可问题就在于,放着好好的崇文门不去,却偏偏要袭建春门,现在大军朝洛阳进发,难道那李旦不会察觉,建春门距离孟津最近,李旦便是再蠢,也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儿,有好路不走,偏偏要走这条最坏的路,这又不是袭营,这是攻城啊,洛阳城的城门可谓是固若金汤,一旦短时间无法攻下,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武三思急了,武家已经搭上了全部的赌注,谁愿意陪你秦少游来疯,他急忙道“那不如,分一支兵马给我,我去取崇文门。”
秦少游却是断然道“我军兵少,本就该握紧一个拳头,方能克敌制胜,岂可分兵?梁王殿下勿忧,我自有主张。”
武三思更加傻眼,他万万料不到,这一切都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眼看秦少游态度坚决,况且这天策军尽都是秦少游的子弟兵,现在劝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他忙是放慢了马速,等自己的族弟武承嗣上前,武承嗣道“兄长,怎么了?”
武三思不由压低声音“事情有变,只怕……哎……”
他将事说了一遍,武承嗣也是郁闷不已,稀里糊涂的被秦少游绑上了战车,本来还以为必胜,谁晓得秦少游居然桀骜不驯,完全脱离了起初的计划,只是眼下,兄弟二人却是无计可施,只有干瞪眼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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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春门。
从城中各处,一队队的军马开始出现。
黑夜之中,这各路的禁军,纷纷攀上了城墙。
城墙上,如林的武士在月色天汇聚成了犹如钢铁一般的森林,那一副副铠甲,接踵的长矛、长刀,大唐禁军,素来精锐,即便是各卫之间协调作战,亦是井然有序,不曾有丝毫的混乱。
一支支复合式的牛角弓已是探出了女墙,一支支尖利的箭矢将弓弦绷紧。
几员大将在拥堵的城墙道上推开人群,在卫士的带领下,直接齐聚在城楼处,商议着却敌的方略。
只是……当看到这固若金汤的防卫,一些老将开始变得不太确信起来。
如今夜袭已经有所准备,这里重兵集,那天策军,当真会来吗?
秦少游也算是颇为知兵的人,否则断然不会屡立战功,他当真会有这样的愚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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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二百九十二章: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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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城楼上站着的乃是大将军李多柞,这个与黑齿常之齐名的人物,也是大唐以来,硕果仅存的几员重将。
现如今,看着诸卫的将军,李多柞却是沉吟不语。
一切都太奇怪了。
秦少游反叛,本就奇怪,毕竟他手上的底牌不多,不过区区五千精兵而已,上一次诛李隆基,靠的不是以少胜多,凭的不过是他敏锐的决断力而已,而如今,整个洛阳城可是抱成一团,他这五千天策军,能济什么事?
显然有太多太多的疑窦,让李多柞想不明白。
从兵法上来说,其实以少胜多确实是有,可是并不常见,绝大多数时候,还是以众击寡,往往那样的战例都是极端,况且天策军面对的可不是散兵游勇,而是十万精锐禁军,这绝不是闹着玩的。
况且禁军是以逸待劳,又借助着高高的城墙,历来征战,要围城往往需要付出数倍以上的兵力,就这,还要消耗几个月的时间呢,何况是区区五千天策军。
秦少游绝不会这样的愚蠢,这是显而易见的,那么……他有什么底牌?
想到这里,李多柞便有些焦虑,偏生这些想法,他不得而出,其实他倒是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在各城门处,一定有守将被秦少游所收买,若是如此,那么倒是说得通了,正因为有了这个底牌,所以秦少游才敢冒这个风险。
在这方面,相王殿下确实也有先见之明。他临时撤换了不少武官,尤其是将一些信不过的武官悉数调拨去了宣武门,表面上是让他们卫戍津要之地,实则却是暗中监视,一旦有事,可以立即诛杀。
那么问题又来了,秦少游难道没有想到,相王殿下会出此奇谋?难道会把所有的赌注压在相王的愚蠢上?
猛地。李多柞想到了什么,他心里冒出这个念头,除非这个人,是相王殿下绝对想不到的人物,又或者是李旦最为信任之人。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他心不在焉的听着各卫将军的部署,心里只是想冷笑。部署在这建春门。反而可能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只是有些话他不能说,因为这是李旦的命令,今夜无论发生什么,他绝不能自己拿任何主意,否则将来无论谁做天下,都可能惹来杀身之祸,他只能做一个武夫该做的事。绝对的听从调遣,只要绝对服从,即便李旦垮了,自己大可以说,自己不过是遵命行事罢了,而不必承担任何后果。
夜色,已经越来越浓,几个卫将军还在为部署而争得面红耳赤,李多柞却只是背着手。依旧不发一言,他心里只是不断想“应当不会来了。建春门……断然不可能的,定鼎门?应当不是。太远了,况且还要渡过洛河,崇文门呢?崇文门,是相王殿下的心腹来守卫,这个人叫什么……”李多柞觉得可笑,因为他发现,自己都忘了这个新提拔起来的家伙的姓名,他不由莞尔,真是多事之秋啊,正因为多事,才总是出现这样多的新面孔,自己老啰,若换做以前,上头这样蛮干,把一个不清不楚的人调到这样重要的位置,自己多半要气的跳脚,上奏理论不可。
城楼外,明月当空。
李多柞的心思却发现根本不在这里,他的眼眶竟隐隐有些湿润,自己突然变得畏手畏脚,难道当真是因为老了吗?还是因为……他不堪去想那些往事,他曾记得,高宗皇帝在时,他还是个军中的老刺头,甚至还直接撞过天子,天子对此,也只是一笑置之。
改朝换代,终究是把人改怕了啊,李多柞突然感叹,猛地,李多柞想到了许多人,许多老同袍,老上司,他们如今的尸骨已经寒了,谋反……图谋不轨……其心可诛……这种种的罪状,在宫中人的授意之下,酷吏们纷纷捋起袖子以各种名目罗列的罪名,于是四处造着杀孽,杀的天地变色,杀的血流成河。
李多柞心里颤了一下,他抬眸去看明月,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宫里的人只怕也在对着明月,便是那自孟津赶来的叛军,也在对着同样的明月,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秦少游,但愿你不要蠢到袭建春门。”
而后,他朝着城墙背后一看,遥遥的看向龙门宫的方向,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了复杂的情感。终于,他还是想起了自己的职责,狠狠的握住了自己的剑柄,低声顺着一旁喋喋不休的卫将军,喝道“不可放出斥候,就此候命,今夜,擅开城门者,杀无赦!”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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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城墙背后,一个个武士穿着铠甲已被淋湿了,夜里的雾气重,寒风凛冽,许多人一动不动的蜷在女墙之后,此时又不得生火取暖,于是每个人只好低声呵气。
这样寂静的长夜,绕是城墙道处乌压压的尽是人,居然也没有什么声息,偶尔,有传令的兵卒挤着人来往,有低级的武官,正在低声咒骂着什么。
墙上结了冰,冰水融了,带着寒意。
有人一动,于是甲片哗啦啦的响起来,在这突兀的声音里,发出声音的人立即停止了动作。
猛地,马蹄声传来。
有人眼眸一亮,支起了耳朵。
有人……
不,不是有人,是有大批的人马来了。
城墙上立即起了许多孔明灯,孔明灯冉冉升上了上空,紧接着,远处可以看到许多模糊的身影。
有兵卒跌跌撞撞的冲向城楼,道“禀将军,敌袭。”
城楼中的将军们纷纷抬头,有人摩拳擦掌,有人显得很震惊。
李多柞皱着眉,却是不信,只认为这是天策军故布疑阵,他不由道“来者多少。”
“黑暗之中,难以分辨,不过从马蹄声判断,只怕在千人以上。”
千人以上,那就绝不可能是故布疑阵了,毕竟天策军兵少,这个时候不可能还分兵两路,李多柞乃是老军伍,显然不认为,以秦少游的本事,会做出这样兵家大忌来。
他眼眸一沉,看来……天策军果然来了。
想到这里,李多柞狠狠拍案,厉声道“迎敌!”
这是天策军要找死!
李多柞这样想,他已经顾不得为龙门宫的那位担忧了,因为寻了这么个猪一样的队友,显然靠同情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
大将军一声令下,纪律严明的禁军立即有了动作。
各处城墙过道上,一个个声音响起来“迎敌,迎敌……”
有人吩咐“弓上弦……弓上弦……”
各种声音汇聚起来,紧接随后,一柄柄牛角弓探了出去,一支支箭簇对准了城下,那箭镞密集的如草原中的野草一样,森然可怕。
滚烫的热油也开始被人搬运上来,还有碎石。
彼此之间,开始吆喝起来,有人大吼“莫急,莫急,贼军未近。”
“将军有令,调拨一队人去左春坊支应,尔等都来。”
“放灯,放灯……”
更多的孔明灯如萤火一般,纷纷飘向了天际,在这阴霾之下的天空里,猛地添了许多的亮色。
这时候,大家察觉到,城外果然又一队隐在黑暗中的人马,只是距离较远,看不真切,不过他们并没有奇袭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急于攻城。
城楼上的禁军,反而是气定神闲了,高大的城墙,显然给了他们诺大的安全感,而这巨大的安全感,使他们信心十足。
接着有人哄笑“啧啧,这儿人马也敢攻洛阳,他们当他们是太宗先皇帝吗?”
太宗即是李世民,李世民曾在洛阳一战成名,以至到了现在,提及关乎于洛阳的战争,所有人都会想到他的威名。
城楼之下,却是极为安静。
若是有人凑近来看,才会发现,他们所嘲笑的天策军,显然并非如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孱弱。
他们悄无声息的在城外集结,保持着安全的距离,除了来回跑动的斥候,没有人发出任何的声响。
黑暗之中,每一个人都站在自己应当处在的位置上,每一个人都在默不作声的各司其职。
这是一支沉默的军队,日复一日的操练,早已让他们学会了什么叫做闭嘴,任何时候,他们仿佛天性一般,不需要有人呼喝,便知道了自己的位置。
秦少游就拥簇在这么一支沉默的队伍之中,他抿着嘴,目光幽幽,看着天上如繁星一般的孔明灯,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洛阳城,秦少游的眸光里,掠过了一丝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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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木有人支持不开心,更新怎么快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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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二百九十三章: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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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伫马于此,看着夜空下的洛阳,秦少游是另一番的感受。
以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不过是个过客,来来往往奔波于此,这里从不属于他,这里是门阀的乐园,是一群世家子弟们的嬉戏场所,是宫中贵人们的家,而秦少游,风尘仆仆,来回穿梭,疲于奔命,对这里,秦少游从来不曾有过归属感。
而今日,这是他第一次,占据着主动勒马于此,终于……秦少游有了一丝家的感觉。
很奇怪的情绪,借助着隐隐的孔明灯火,秦少游看到城墙上的人似乎并不欢迎自己,无数的尖峰如密林一般森然弹出,他看不清箭矢,但是却认得那箭簇在灯火下的寒芒。
只要再近数十丈,秦少游绝对相信,这如飞蝗一般的箭矢,将会入雨一般落下。
秦少游是个不受欢迎的人。
他哂然自笑,却还在平静的等待。
这样宫城,显然是送死。
在后队,许多随来的‘从龙’大臣们脸色并不好看,他们是坐着车马尾随而来的,一路奔波,很是辛苦,可是他们没有太多的喜悦感,更多的却是一种深深的忧虑。
秦少游支持太子,大家支持不支持?当然支持,秦少游要发动宫变,改朝换代,大家支持不支持,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站在这里的人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却往往有一个共识,那就是这大周朝,他们是一日都不想呆了,,每一个人都还铭记着自己的身份,自己是唐臣,受的是先帝的恩泽,每一个人也都清楚,他们的家族,是与大唐休戚与共。终于这虎头蛇尾的大周,呵……
而秦少游来作为太子殿下的鼎力支持者,那更是再好不过,秦少游毕竟出身卑微。即便是功劳大,将来也只是发迹一人而已,在这一上,大家之所以厌恶韦氏,害怕韦氏效仿武家。就是因为这层担忧,秦少游是孤家寡人,即便有什么远亲,这些远亲多半也是大字不识,可是韦家也是豪族,他们突然窜起,那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要打破现有的格局,某种程度,崔詧之所以及时出手。反而纵容秦少游,也有这一层的担忧,韦氏的人做了皇后,就会有韦氏的人做侍中,有了韦氏的侍中,就会有韦氏的尚书、将军。秦少游看上去强大,却是无根之木,让人放心一些。
本来秦少游突然‘挟’了大家夺门,大家心里也颇为开心,秦少游毕竟是个很能干的人。一个能干的人不会办蠢事,没有胜券在握,显然不会冒失做进行这样的豪赌。崔詧就是看清了这一,所以毅然决然要从龙。从龙的理由很简单,秦少游一定有底牌和后着,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出,太子殿下或许已经收买了大量的禁军,天策军会如潮水一般势不可挡的涌入洛阳城,然后摧毁一切。
可是……寒风凛冽中。许多人围在一起,把手陇在袖子里,武三思很是忧心的看着头上飘过的孔明灯,这个时候,天策军已经没有人理会他们了,武三思是欲哭无泪,而崔詧被人搀着,看着武三思的样子,心却沉到了谷底。
真是见鬼了,所谓的后着呢,所谓的内应呢,所谓的有勇有谋呢?
莫不是这群混蛋造反的方法,不过是冲到这建春门,然后五千人马,迎着箭雨,架起墙梯来攻城?
这一下,崔詧有发懵,他本来还不确信,可是看到武家兄弟这不安的样子,崔詧真的信了。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次夺门武家的人介入很深,也就是说,许多部署武家人都有参与,连武家兄弟都这样的不太确信,一副焦虑和不安的样子,看来今夜是真的见了鬼,自己老谋深算,总算是把洛阳内的格局疏理了个清楚,结果被一群愣头青给坑了。
偏生这时候天策军又不攻城,这就更加奇哉怪也,活见了鬼,天都要亮了,这夺个鬼的门?
有人也察觉到了什么,在后头低声的议论“我看哪,此役只怕凶多吉少。”
“早知如此,就不来了,还以为内有内应,原来……”
“哎……”
“刘公勿忧,我等毕竟是裹挟而来……”
这些家伙聪明的很,表面上看从龙,可是他们当然有退路,一旦天策军败了,法不责众,难道能把朝中的所有重臣全部干掉?崔公可在这里呢,郑家的人也在这里,还有武家、还有王氏、卢氏,五姓七家,若是搭上城内的太子殿下,那真是全齐活了,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大不了说好端端的去吃喜酒,结果被‘贼’裹挟了罢,少不得还要添油加醋几句,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自己如何面不改色,痛声喝骂,结果终究还是秀才遇上兵,让人给绑了来。
崔詧听了这些议论,没有做声,只看到几个人全无斯文的在跺脚呵气,崔詧只是心里叹息,他更担忧的是城内的太子和狄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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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所有人都在紧绷,一个个弓手拉满了弓弦,可是熬了许久,却依旧不见城下有任何的动静,这就让人狐疑了,对方到底攻不攻城?这样的鬼天气,天寒地冻,许多人身子都有些僵硬,相比于城下那些内衬皮衣,外罩明光铠天策军来说,禁军的甲就显得单薄了,又是站在高处,风大的很,许多人不得不躲在女墙之后,蜷身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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