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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大将军,贼军不知在故弄什么玄虚,这样下去……”
李多柞并没有打话,他只是扶着女墙,在亲兵的拥簇下,眺望着城下,城下即便是借助着灯火,却依旧只可看到一个个模糊的影子,大致可以凭着影子的面积,来判断叛军的多少,可是想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却是一概不知。
李多柞看了看天色“总之……天要亮了。”
这六个字,已是最好的回答,天要亮了,一旦曙光露出,这些贼军就无法遁形,不必禁军出击,附近各路、各州的勤王兵马就可将他们撕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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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城下,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
王二亲自指挥着炮队,命人自马上卸下火炮,然后炮兵在征募来的一些民夫的协助下,艰难的移动着火炮。
这时候地上还有积雪,反而让火炮移动起来便携了一些。
一车车的铁球也都运上来,辅炮们再进行最后一次的检查,检查炮管内有无杂物,检查火药的供应,检查炮身,检查引线。
而炮手们则在进行校准。
虽然灯火昏暗,可是早已习惯了程序的他们,却是没有任何的阻碍,一门门的火炮按着间距,在一个既有效,却又是弓箭无法伤到的位置排成了长蛇。
黑黝黝的炮口,正对洛阳城的城墙。
紧接着,王二嘶哑着声音,骑着马在他的炮兵阵地上来回走动,大吼一声“装药。”
“装药……”
“装药……”
“装药……”
炮长们条件反射般的传达着命令,辅炮们二话不说,直接按着药量装填上火药,而后拿着一头裹着巾布的棍子,狠狠将炮筒内的火药压实,装药的技艺,其实最影响的就是火炮的威力,火药要发挥威力,需要尽量密封的环境,所以火药在炮身里过于松散,则很难发挥。
这些辅炮,早已对此熟稔不过,一个辅炮压实之后,还需要另一个辅炮进行校验,这是标准的程序,虽然看上去繁琐,却是不容易出现差错。
“装弹!”
一枚枚的铁球塞进了炮管里,铁球都是量身定做,与炮筒的口径一致,不过现在的工艺水平,依旧可能会出现一些瑕疵,若是发现不够契合,辅炮便会拿出锉刀磨石,尽力对铁球进行某些打磨。
这种原始的方法,却是构筑了这个时代第一支规模的炮兵。
终于,王二发出了怒吼“引火……”
嗤嗤嗤嗤……
黑暗之中,一个个火星出现,宛若灿烂的萤火烟花。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论是天策军后头的大臣还是对面的禁军,可是下一刻……
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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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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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二百九十四章:万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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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偌大的声音如惊雷一般,紧接着,城墙上的禁军纷纷感觉到了颤抖。
方才还自信满满的人,就在此刻,纷纷色变,发生了什么事,谁也说不清,只是听到那闷雷的声音,仿佛就好像有一道雷火直接在自己身边劈中一般。
无数人本能的趴下,几个探出墙去的弓手一个重心不稳,再加上身后的人不安的耸动,整个人带着凄厉的吼叫,直接摔下了城墙。
其实何止是这建春门的城楼和城墙上,便是天策军背后唏嘘短叹地大臣,也一下子脸色变了,几个人直接吓瘫,平素几个还颇有定力的,脚也突然觉得无力,差儿趴下。
地崩了……
这是一个可怕的念头。
地崩这是上天的警示啊,而且地崩的可怕,流传甚广,老天爷发怒了。
崔詧摔倒在雪地里,勉强被人搀起,有人惊呼道“快看。”
崔詧面如土色的抬头,便看到天空之中,上百个火球,朝着城墙抛物一般的飞去。
这铁球做的炮弹,自炮口喷出,因为火药的瞬间制造出来的高温,铁球表面被烫的通红,在空中高速的移动,溅起火星,便如流星一般,带着余焰直接飞入了建春门。
“这……这是什么?”崔詧惊骇莫名。
一旁的人禁不住道“莫非,有神兵天助?”
每一个时代,都有无法理解的东西,就如清末的人,难以理解为何火车会自动奔跑一样,现在这个时代的人,自然难以理解,在那闷雷响起之后,天空会飞出无数的火球。
崔詧直愣愣的看着,一旁的武三思失声道“难怪,这就难怪了。难怪那秦少游,不走崇文门,原来……原来……”
这句失声之言,在武三思口里出来。或许不过是句感叹,可是听到了崔詧耳里,崔詧猛地身躯一震,她明白了。
理应秦少游和武家的人早就商量好了的,他们在崇文门安排了内应。可是秦少游却是一意孤行,又到了这建春门。
如此一想,崔詧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浓浓的寒意,分明有捷径,秦少游为何要自这里攻洛阳?秦少游是傻子吗?当然不是,今夜是风际会,今夜任何人的表现,都将决定未来十年内所有人的际遇,而秦少游,当然不是崔詧起初想象的那样简单。他要拥立之功,还要什么?
是要展现自己的实力吗?是要显露天策军的底牌呢?
众所周知,秦少游出身卑微,这也是秦少游和绝大多数人的区别,在这个宗族组成的社会里,每一个权衡实力的标准,来自于他现在的官职和权利,同时也来自于各自家族的实力,崔詧能历经数朝而不倒,不是因为他是侍中。而是因为他的背后是清河崔氏。所以,崔詧的实力是明着的,可是秦少游的实力,却是暗着的。而今日,秦少游只怕要的就是露出他的所有底牌,他要的不只是功劳,而是在新格局产生之后,如何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占据应有的位置。
想到这一。崔詧的眼眸眯起来,新皇登基,第一件事当然是论功行赏,而功劳第一的是谁?当然是秦少游,可是真要论起来,秦少游得到的赏赐是最多的吗?这可就未必了,因为论功行赏的另一层含义是,新君地位不稳,所以就必须要拉拢人心,新皇帝要拉的是谁的人心?寻常的阿猫阿狗,有必要拉拢吗?就如崔詧,崔詧的功劳可能是最末,可是极有可能,崔家在这次论功行赏之中得益最多,为何?因为崔家值得拉拢,崔家家大业大,是稳固天下的基石,若是不拉拢崔家,新皇帝的位置当真稳当?
这就是秦少游的盘算,他现在在展现他的资本,他宁愿不走捷径,也要在这正面杀进城里去,为的不只是这个拥立大功,更是拿出自己所有的实力,他的实力越大,新君越是不可能打压,因为立足未稳的时候,正需要借助所有可以支持的力量,这个力量越大越好。
秦少游这厮,是为了好处拼命了啊。
崔詧只是吸着冷气,想着秦少游诸多的‘险恶’用心。
可是在这时,城头上却是一片鬼哭神嚎。
火雨落下,那铁球狠狠砸下,砸破了女墙,溅起了无数的石子,直接将人砸成了肉酱,将人粉身碎骨。
铁球的杀伤力,其实十分有限,至少对于城头上密密麻麻的万余精兵来说,被击倒的机会其实并不大。
可是这带来的恐慌,却是致命的。
无数人为了躲避,没头苍蝇一般的乱窜,方才的轰鸣声,让他们瞬间的失去了勇气,耳边到处都是哀嚎声,这一轮火雨,收割的不过是一两 百人的性命,可是这种哀嚎和绝望的惨呼声,却是被无限的放大,方才轰鸣和地动山摇所造成的阴影还未散去,如今和现在这火雨的袭击所带来的恐惧一并迸发了出来。
许多禁军,都是百战沙场的老兵,他们未必怕死,在那战场上,手刃敌寇,也从未有过胆怯,可是人都有一种本能的对未知的恐怖,人也习惯于将恐怖弥漫出去,于是乎,城墙过道上乱作了一团。
有武官大喝“射,射!” 一些胆大的弓手,遏制住自己的恐惧,忙是探出头去,射出飞蝗。
飞蝗直没黑暗之中,却好像是俱都射进了水里一样,并没有带来任何的作用。
火炮能在远距离打击城墙,可是城墙上的箭矢,显然不可能击中元方的炮兵阵地。
这就意味着,他们只能被动挨打。
轰隆隆……
又是熟悉的声音,惊魂未定的禁军们听到这声音,宛如听到了催命符,他们抬头,天穹之处,又是漫天的火雨,他们甚至能听到那铁球在半空中的呼啸。
“跑啊……”
有人抱头鼠窜,将身边的伙伴撞倒,有人倒地,旋即被盲从的人践踏。
城墙和城楼上,再也没有了次序。
李多柞也是大吃一惊,他被几个亲兵保护着进了城楼,刚刚抵达,便有一个铁球直接破窗而入,直接将里头的东西撞得一片狼藉,几个卫将军这才意识到,原来连城楼,都是不安全的。
“这是什么?”
“倒像是抛石……”
“混蛋,若是架起抛石车,岂是一夜之间就可以成的?况且……”李多柞不由驽马,他提起剑,好在此刻,他已经反应过来,这个东西最厉害之处,只怕还不是杀伤力,而是所引发的恐慌。
这秦少游,难道以为只有这么一个利器,就可破城?
李多柞笑了。
笑的有些苦涩。
城上的守军确实是准备不充分,眼下军心尽失,唯一幸运的是,他们是守城的一方,否则这个时候,只怕早已被贼军放马踏平了。
他狠狠的将剑插在一旁的木墙上,正色道“无论如何,稳住军心,万万不可让贼军有机可乘,这火球确实厉害,撤回所有弓手,不必让他们探出头去,其余之人,除遣散一部下城,再有一部分人,卫戍城楼,以免贼军趁势攀墙而入,有胆敢违令者,枭首示众。”
李多柞的眼睛,红的吓人,他显然也被激怒了,秦少游彻底的激怒了他,李多柞的心里,再没有了所谓的太子和相王,那些都见鬼去吧,威名赫赫的自己,要的就是将这秦少游和天策军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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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轮的火雨,并不停歇,伴随着那巨大的轰鸣声,一次次将半空照的通红。
城墙上,已经遣散了大部人在城内防卫,其余的如弓手之类,也尽力的让他们躲入城墙之后,这火炮的威力固然犀利,可是只要找到应对之法,其实也并不难,虽然每一轮下来,都会带来大片的伤亡,可是在李多柞的约束之下,军心总算勉强稳住。
只是在这火炮的掩护之下,天策军工营的人却已悄悄的潜入了城墙之下,上百个人,趁着夜色,穿着黑衣,鬼鬼祟祟。
因为城墙上的弓手已经不敢冒头,而火炮的射击,则故意的避开了他们的所处的城墙段,所以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阻碍,就抵达了城下。
能如此顺利,多半还得靠着这鬼天气,因为天寒地冻,前些日子,又连日下雪,所以护城河已经冻住,这些人手里拿着锄产,在工营校尉王伦的指挥下,开始在墙角处,动起土来。
王伦在那儿低声吆喝“都快一些,天亮之前,得挖出个五米的洞来,得有一米见方,洞口要窄一些,嘿嘿……虎儿,你挖挖这里,看看哪处的土松,记着,得往里挖,挖到城墙下头去,洛阳城城墙的地基是一丈……喂……不要哈手,冻死了也得把洞挖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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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二百九十五章:天地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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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营校尉王伦在天策军里是个土耗子,天策军各营,就属他和土不溜秋的工营最是灰头土脸。
当年在抵抗河北叛军的时候,王伦瞎了一只眼睛,到现在还戴着一只眼罩,本来他理应得了一笔安养费,调拨到工坊里混一个闲职,可是王伦却是不肯,非要留在天策军,最后秦少游和方静左思右想,才设了一个工营安置他。
工营大抵可算是天策军的辅兵,反正什么都管,大到安营扎寨,小到修筑一些工事,设置鹿角之类,工营都不可或缺。
不过这些天策军的民夫之中,也不乏有精锐,就比如现在这些工营爆破队,这些人都是从其他各营里淘换下来的武士,因为按照天策军的规矩,年纪过了二十五,就不得成为天策军的主力军了,之所以制定这个方法,秦少游倒并不是固执,事实上二十五岁之人大多数还是壮年,反而因为在军中带了数年,经验丰富,秦少游之所以如此,只是为了加快天策军的新陈代谢而已,老兵不退,新兵就进不来,而这些老兵,大可以在工坊或者是其他地方给他们安排一些闲职,等到将来有用时,大可以重新征召,如此一来,新,23vwo可以源源不断的补充入营,而老兵亦可作为天策军的储备力量,现在孟津被裁撤下来的老兵,足有一千五百余人,这些人如有必要,一声号令,就可以重新武装。
而工营的爆破队,就容纳了不少老兵,人数虽然只有数百,不过俱都曾是军中的翘楚,别看他们灰头土脸,许多人随便一些经历拿出来,也足以镇住那些新兵蛋子。
在炮火的掩护下,这些人倒是熟稔的开始挖掘起来。上百人分为几轮,利用工具很快挖出一个口子较窄,可是内壁较深的洞穴,这个洞穴,直接绕过了城墙的基石,拐进了城墙的最下方。
挖洞对这些土耗子来说,本就是拿手好戏,只一个时辰,便已经搞定。
紧接随后,一辆辆大车被夜幕中输送过来。虽是冬日,可是土耗子们已是浑身大汗淋漓,七手八脚将一包包的炸药搬下,塞入洞中。
三千斤火药,这个数可能在后世并不出奇,火药的威力必定不高,可是在这个时代,在王伦这些人看来,实在是令人乍舌的数目。他们将火药填入洞中,有人开始布置引线,接着众人又是七手八脚,将这洞穴填实。王伦呸了两句,生怕有人造次。
“都填实了”王伦低声呵斥,他深知对火药来说,密封的重要性。密封性越好,威力越高。
寂静的黑夜里,王伦突然咧嘴笑了:“都说咱们工营没用。嘿今日,就是咱们大展神威的时候,好了吗,我来看看,引线没有受潮吧,哎,这样的鬼天气,快快快,都撤了”
火炮的轰鸣依旧不断。
夜空一次次的划亮。
城楼和城墙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肉模糊,城上的禁卫,已被炸得不敢冒头,只有那偶尔轰鸣声起,猛地亮光划过了长空,便可清晰的看到,那城墙已被狂轰滥炸之后,陡然出现的一个个弹坑。
城墙很厚实,用火炮只能留下一个个坑洞,可是真要轰毁,怕是连续轰炸个十几天也未必能做到。
在城墙之后,大量从城楼上撤换下来的禁卫已展开了队列,他们密密麻麻的挺着刀枪汇聚于此,将四周的街坊统统阻塞,天上的孔明灯在飘荡,那隐约的灯火下,一个个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在严正以待。
他们在等贼军用攻城车破城,紧接着,数万禁军,将会成为建春门最有力的屏障。
所有人都在粗重的呼吸,一次次的轰鸣,一次次大地的颤抖,都在震撼着他们的心,那天边被火光照亮的瞬间,让他们心有余悸,可是所有人没有动,他们依旧在静静的等待。
守住城门,等待曙光露出,这就是他们最重要的任务。
来回传达命令的传令兵,带来了不少好消息,其他各门的守卫,得知建春门遇袭,纷纷调拨了精锐前来驰援,情况也都还算稳定,在经过最初的混乱之后,虽然大家对这如霹雳一般的利器依旧心里生寒,可是当发现这神兵利器并不能制造大量的杀伤之后,反而镇定下来。
时间在点滴中过去,每一个人,都在静静的守候。
他们乃是禁军,他们的姓名或许不得而知,可是他们的身份,依旧是荣誉地代名词,他们依旧是狼群,是一匹匹黑夜中即便流血和被撕出一道道伤口依旧能眼冒绿光,凛然不退的饿狼。
呼呼
口中喷吐着白气,城墙内除了这样的呵气声,静谧的可怕。
只是偶尔,有越过了城墙的炮弹落进来,才会传出零星的惨呼和些许的混乱。
如林的长矛密密麻麻正对着城门的防卫,已经从城楼退下来的大将军李多柞目光森森的看着那城门,掠过了一丝杀机,入城者,死
而在另一边,一束焰火已经点亮。
这种孟津独有的烟花,除了天策军,绝不外售,焰火发出呼啸声,旋即升上了夜空,随即炸开。
猛地,所有人动了。
无数的天策军,宛如洪流一般朝着焰火升腾而起的方向集结。
秦少游就伫马在这焰火之下,越来越多的人拥簇在了他的四周,一匹匹不安的战马带着精良的武士嘶鸣,三千精骑,在信号的指引下,瞬间集结成了一处。
焰火就是集结的信号,而接下来,低沉的号角声呜呜的传出。
在这寒风凛冽和炮火袭来的冬夜,号角似乎也被感染了悲凉。
秦少游目视着前方,他缓缓的抽出了腰间的配剑。
即便他只是个厨子,可是一次次险象环生的战斗和庙堂上无情的倾轧之后,现在的秦少游,显然早已脱胎换骨。
在他的身后,当秦少游徐徐拔剑,都尉方静亦是拔刀,他的声音大喝:“传令,准备”
另一边的阿尼玛一身戎装,显得极为英武,她浑身裹着突厥人的皮甲,凹凸有致的勒着坐下的战马,她用突厥语大喝:“拔刀”
下一刻,无数的刀剑在铿锵声中发出脆响,哗啦啦的竟是掩盖了凛冽的风声。
如林的长刀纷纷斜指,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可是那森然的刀海,在这夜空下,森森而恐怖。
所有人都在等待,静静的等待,秦少游抿着嘴,眼眸微眯,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他屏着呼吸,也在等待,犹如静守于黑暗中的猎豹,全身弓起,准备好了最致命的一击。
洛阳城,在这幽邃的眼眸下,已成了猎物。
外间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进城里。
贼军打算进攻了。
这是李多柞做出的判断,自己百战沙场,今日,或许是他的最后一战。
他绝不容许自己失败,更不能败于一场以多击寡、以逸待劳的战斗。
他目露凶光,传达了最后的命令:“拱卫城门,后退一步者,杀”
杀字是用嘶哑的声音喊出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带有任何的寰转,显然,如有必要,他不介意大开杀戒
哗啦啦哗啦啦
传令兵的命令传达,最精锐的禁军开始向城门洞压过去,更多的人潮朝着门洞挺进,无数的长矛,密密麻麻的对着城门的洞口,许多人的眼里露出了狂热和跃跃欲试,所有人身子弓起来,像受惊的山猫,却将长矛挺向前方,他们也在屏息,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贼军要来了
压抑了太久的禁军,这一刻却如一柄柄待出鞘的利剑,利剑出鞘,染血而还
城内城外,寂静的可怕,连火炮此刻也已经停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一声掩盖了一切的巨大轰鸣骤响轰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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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二百九十六章:碾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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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春门城墙北段,一个奇观出现。.
整个天边顿时亮如白昼。
在这白昼之中,大地开始颤抖,这种颤抖,与火炮的轰鸣全然不同,而是仿佛所有的人,所有的房屋,都开始在距离抖动,这不是错觉,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
紧接着,天空升腾起巨大的烟云,浓烟瞬时遮蔽了天空,使这夜色有恢复如初,只是在那黑白交替的刹那,所有人的心却不由都在颤抖,一双双的眼睛都透着一股不可置信的色彩。
因为这个时候,整整一段城墙就这么坍塌了。
那飞溅起来的砖石四处溅射,甚至在数百米之遥,靠着那段城墙的禁军纷纷被打的血肉模糊,城墙上地弓手直接被炸上了天空,血肉四溅。
轰隆
一段城墙顿时化作了一段废墟。
刚刚惊魂而定的禁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奇观,每一个人,都感觉到后脊升出来的寒意。
有人已经险些站不住,直接瘫坐在地。
那本是挺起的刀枪剑戟,此刻也哐当落地,即便勉强还挺着长矛的禁军,那矛锋是无力的垂下。
他们万万想不到,千年来固然被无数人杀入却没有人将其踏平的洛阳城墙,就如此的不堪一击。
他们唯一庆幸的是,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奇观,并不是出现在城楼,而是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城墙段,那儿毕竟卫戍的人并不多,可若是发生在城楼,会发生什么
冷汗,出现在了他们的手心,在他们的额头,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里,他们已经忘了寒冷。因为彻骨的寒意与现在心底生出来的恐惧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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