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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北京、萧墙之内、姨甥乱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姐控眠
「他敢?!」
男孩确实不敢,但是脸越来越青,到底是年轻道行浅,心乱如麻,顾不得她
玉手的嫩滑就往外推,虽然推开了但是脚还是没逃掉一顿踩。
他不顾女人无理取闹地虐待,尴尬地探身往前排,「有张崔健的,听那个吧。」
母亲打着方向盘驶向匝道。
「没蔡琴的吗?齐豫的?」
「事真多,有张蔡琴的,不过崔健不是挺好的。」
「对啊,」
不甘被冷落的姑娘参与进话题了,伏在司机椅背后,脸使劲往前凑去瞪序礼
,「花房姑娘有吗?」
「行行。」
母亲终究是坳不过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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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那当年还年轻的老男人唱着情歌,车缓缓驶入了乡间,远离了都市远离
了喧嚣,远离了复杂的曾经的社会关系,她打开了车窗,深呼了口气,觉得心中
的怨气,对自己和他都藏着掖着没有勇气的怨气,都一吐而空,大大方方地靠向
了男孩,男孩正要挣脱被环住的手臂,就听到母亲呵斥。
「让你小姨靠回呗,小白眼狼!你小姨可最疼你——嗯~恩恩~无法逃脱花
的迷香~」
她听到姐姐的话就好像得到了尚方宝剑,胆子一下就大了起来,连穿着过膝
袜的长腿都抵了过来。
「就是,小没良心的!」
「我不是去看你了吗?话,话说,妈你这不是会唱崔健的歌吗!」
「会啊,我们那年代听都听烦了,除了港台的也没什么别的流行歌曲。」
听姐姐又开始讲这些老故事她就无聊地玩起外甥的手臂,摸着挠着,看着他
憋屈的表情又不是用自己柔软的胸脯撞撞他,「那会不是学生上街都唱他的歌吗
,说《一无所有》就是那时候写的。你还老说我,你们当年不更叛逆吗?」
「哪啊?唱一无所有那可早了。」
当年男孩的母亲也算那代潮人吧,诗歌影视什么都懂点,不过说着说着就又
绕回老故事了,「扯上他那就是瞎闹,那会工人职员什么的也都上街,很多人就
跟着闹而已。」
「崔健,唔,」
许是被摸得心里痒痒忍不住,他盯着反光镜终于出手摸了一把小姨的秀腿,
「我那会大学老师还讲和伤痕文学关系,不是挺有思想的吗,经历了那时代没准
人家就好苏联美国那口。」
「什么啊,你们现在那些老师,」
男孩母亲其实平时表面很端庄,其实也有大侃的资质,「崔健他们家朝鲜族
,其实就是当年跟了解放军的朝鲜人……恩?」
「对对,我好像听我爸说过。」
男孩顾不得继续和小姨互相玩弄手指赶紧回答道。
「对,你爸他们当年住在部队大院,清楚那些混孩子和玩闹们。部队那些朝
鲜人后来不少改了民族,而且看朝鲜韩国继续两班阶级那统治,朝鲜那会一年不
如一年,韩国那边学生闹来闹去还搞什么暗杀,能喜欢美国苏联那套?当年回去
和金日成的朝鲜多少人被清理了,我们小时候老一辈的净跟我们说朝鲜那些破事。你看崔健那些个歌,根本恨长征没进行到底,当年根本看哪派都是走资派。」
「是是,没想到老娘对这事研究者这么深。」
「那是,那会我和你爸在咱们家吃完饭,天天晚上还顺着北河沿那边过去看
热闹,就六四那天,其实也要去,你姥爷生把我和你爸揪回来的。」
听到男孩的姥爷姑娘的父亲,两人都从亲亲碰碰地氛围里冷却了下来。
「爸?爸他把你们弄回去的。」
「可不是,那会你还小,他姥爷那天真急了,差点打我。不过后来看要不说
姜是老的辣,经历事多了判断确实有道理。」
序礼默默在心里感谢姥爷,她也心里默默感谢,要当年真出个三长两短,就
算没什么大事,估计就凭他爸带着他妈去的这事,对象也没法搞了。
但是想到父亲的脸,父亲的说教,她又开始自我厌恶起来,慢慢松开了男孩
的手臂,他没有说什么,很理解自己小姨的心情,这种善解人意让她越发想去亲
近男孩,但那不是辜负他的理解,而且正是这种感情才让她讨厌自己。
说起来家里的事说着说着总能绕到他的姥爷身上,可能姐姐确实和自己年龄
差距很大,一直把自己当做女儿,家里的事情,能和自己说的也只剩下父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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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姥爷关心政治的,那会老和邻居吴爷爷拿着报纸研究着研究那,小时候
虽然没上过几天学,但是喜欢学习的,咱们以前那些书差不多都是你姥爷买的。」
「是是啊,姥爷好学的,姥爷以身作则的,给你们讲旧社会的故事,告诉你
们道理。」
「呵呵呵呵~」
她被他不耐烦地陈述逗得花枝乱颤,笑声也有点放肆,「确实,爸就是那一
套。」
「笑什么,真是的,爸那是真吃过苦,小时候——」
「「小时候就给地主家扛活儿当长工——」」
两人异口同声让年纪大的司机也都笑了起来,不知不觉间歌播到了《一无所
有》。
「别笑,哈哈,别笑了,」
母亲的话并没有让后面的乘客熄火,他们发泄着听到那个死去的一家之主时
憋回去的热情,「真是的,那会是真的苦,白面都吃不上,你爷爷做得最好的最
拿手的揪面片、炝锅面那些,生活好了就研究吃面……不过谁都一样,你爷爷给
地主家干活,地主也都——」
「是是,地主的儿媳妇大着肚子也要下地里干活。」
「嘿,这你们都知道,」
女司机有些黔驴技穷,说不出新故事,「反正,反正就是你舅小时候特别懒
,你姥爷就这么说你舅。」
「现在也不是吗,」
序礼忍着笑,学起姥姥的腔调,「什么活都不干全给娘们儿」
「你不也一样吗。」
母亲的话使得意忘形的他无比尴尬,「那个……额,学习忙。」
两个女人都知道他回家作业写完根本就不复习,有时候在学校就和同学互相
分工做完了,哪有什么忙的。
「就是,你也一样!」
她挑着眉毛挑衅地瞅着他。
「不过无所谓,到时候像他舅一样找个好老婆呗。」
「啊?」
姑娘一下声音就高了起来,腰也挺直了,「姐,你这到底都教他什么!」
「没办法,跟你说,这就是命的,你哥这就是命,自己什么事都不会,但就
是有人给他做。」
「哥是哥!你想让他变成那样!」
「他还真就像他舅,女人缘就是好,你还记得家里那些照片吗?」
男孩努力无视身旁小姨眸子里的熊熊烈焰,心慌且没有底气,「忘,忘了吧。」
「忘了吧是什么,那不就在书柜上吗,这小子幼儿园毕业的时候都有好多小
姑娘来合照,有一张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小姑娘照的。」
「这么说好像还真有那张,」
醋瓶子打翻的女人声音变得尖利阴险,「序礼,真忘了?」
「忘……忘—」
他没来得及否认就被母亲拆了台,「什么就忘了,其中那个纪,纪雅什么的
,不就是你舅妈同事的闺女吗,小学和你还一个班的,那会去景山遛弯不是还碰
到过她和她爷爷。」
「妈,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你怎么忘得干净才对吧?!小浪子?」
「这就浪子,还有呢,」
十分了解序礼生活的亲妈终于找到了妹妹不知道且想听的话题,滔滔不绝,
「咱们家邻居那个后来搬走的小姑娘就不说了,」
「那不是李爷爷家的那谁吗?我,我也知道的。长得不好看,他哪看得上?」
她努力表现得知情且豁达,却完全没让自己姐姐的嘴停下半刻。
「对,不过那孩子确实,她爸还是过继给她爷爷的……还有啊,序礼后来六
年级重新排了班级,他和当时学校的大队长同桌,那孩子心高气傲的,学习数一
数二,家里好像从江浙那边搬过来,说话啊身条啊都好,结果毕业的时候连他们
班老师都知道那姑娘整天围着他转;考完试发毕业证前咱们家不是出去玩了几天
吗,就没让他去学校上那半天自习,结果那孩子据说伤心得也不去学校——」
「妈,妈,你真是我亲妈!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知道!」
「跟你的那些老师尤其班主任熟啊,过年过节都送东西的。」
到达度假村的路途上他的罪行一件件被检举,她从没想到他在比自己要短了
很多的人生却有那么多和异性的纠缠,听到后来她的眼神都失去了光彩,朱唇张
张合合,脸色苍白,连行李都没力气去拿。
等姐姐去查看房间后,她才拉过他,盯着他的眼睛狠狠地说,「我……我也
有人喜欢的!很多男生都偷偷给我写过情书,各种给送我东西,约我出去——」
从来没这么直接跟他说过这些事的姑娘,这次也是慌了神,觉得外甥真是个
浪荡少年对自己也是玩玩,想气气她,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感,可说着说着越来
越伤心,今天精心装扮的睫毛眼睑上都泛起了水光。
他本觉得车上的事完就完了,搬行李开窗户弄了一身汗,没想到这个丽人半
天不说话一直惦念他那些连自己都记不住的旧事。
他不知道该不该窃喜,之前这个让人垂涎欲滴的美人可就是这么看他生气的
,但真到她吃着自己的醋,却一点没感受到被重视的乐趣,也没有对双方禁忌情
感的担忧,只是由衷感到心疼。
被枝叶繁茂地树丛挡住的阳光只有少许能有幸射到别墅窗里,屋内就像三十
那天黄昏一样暗澹。
那天是他一肚子心事事,今天他的双手坚定地扶上了对方的肩头,就像之前
小姨顶着他的脑袋那样顶着她。
「我妈就爱乱说,别信她的,我学点什么都能给外人吹出花来。」
女人的两汪水眸的还是充满不安,噘着嘴一副讨要说法的样儿。
「阿姨,没亲过那些臭男人吧。」
「当然没,想什么呢!」
姆么——她红艳的脸蛋沾上了男孩的口水。
「我也没亲过她们。」
那一刻,她瞬间觉得晦暗的洋房明亮了,潮湿的空气清爽了,自己刚才和小
丫头片子一样幼稚的行为是如此划算值得。
「你只能亲我。」
她用刚擦掉泪水的手指又揪起他的耳朵,「听到了吗,只能亲我。」
「恩。」
当她听到了他的承诺时,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于北京、萧墙之内、姨甥乱情 于北京、萧墙之内、姨甥乱情(03)
于北京、萧墙之内、姨甥乱情(03)
作者:姐控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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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5948
男孩穿得整整齐齐,枕着手臂平躺在床铺上,听着自己昂贵系统放出的拉二,
思考着。
说是思考,不如说是逃避现实,没有逻辑更谈不上思辨,脑子里不时蹦出什
么[为什么要听拉赫玛尼诺夫;听维瓦尔第那不是破坏气氛;《命运》不是更激
昂……不不,那会让外面的家人吓一跳]之类毫不相关的念头。
什么?他究竟在思考什么?
那自然是痴男怨女们亘古不变的深奥的哲学问题:爱情是什么?
「……爱他妈的到底是——」
嘴中突如其来的粗话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
心痛到喘不过气来了。
他翻过身看向堆在书柜旁的纸箱,那里面放着的是他梦寐以求的的数字播放
器和耳放,男孩本和父母说好,高考后就作为奖励入手,可现在离那场决定人生
的大考还有一个多月,她们是男孩心中眷恋的人送他的,他没有被那丽人包养的
自卑感情,因为这些礼物是失败者的慰藉品,是可悲的饯别礼,是丑陋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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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过那令人憎恶的纸箱,里面有着那人的信,信封上有着她娟秀的字迹:
吾甥序礼亲启。
然而他根本不想启封。
序礼想过撕烂那信,砸烂那铜铁,可她们有罪吗?她们没有,自己有,写信
的女人有,他们在一起便是罪,就像被自己扔在地上的书里介绍的。
他看著书,心中罪恶感更增。他跟家人说自己在复习,自己为了应试在,
而他却因为那低俗的欲望困扰,把高贵的知识扔到地上。他捡起了涂先生的《乱
伦禁忌》,想着先民那原始的恐惧,那为防止不同辈分不同年龄层结合设置的各
种禁忌,想起了打破这一切的自己……她呢,她已经认罪伏法了,她就要改过自
新,男孩质问自己,还要沉迷在不切实际的幻想里吗?
他又看向还在自己床上的书,刚才他翻看的费先生的《生育制度》。
即使心乱如麻,费先生的文字也感染了他,那种人类为了延续的伟大,结合
先生的人格、学识、理想,男孩不由得有一种感动,他的小爱又能算得了什么?
人类的结合是一种责任,为了繁衍为了养育后代,而自己和她的事绝不是健
康的榜样,哪怕是单就法律他们也没有任何可能。
「呵——」
他又瘫坐在床上,把音乐继续放大,逃避着现实。
[费先生是否当年也用功能学派的底子逃避现实呢,逃避那深爱、早亡的发
妻——]
他知道自己不敬,先生跃动的文字滋养鼓励过自己,甚至那严肃的父亲都对
那逝去的老人敬仰崇敬,看到自己买的书自豪地告诉男孩,费先生晚年曾写信夸
赞过他的文章;他也知道人们为何结合,绝不是为那虚无缥缈的心动与爱恋,他
努力要当爱情的虚无主义者,可心中的痛,那茶不思饭不想的身体反应依然实在,
他如何也摆脱不了那段罪恶中的快感。
他的脑海又被那人的记忆填满,她的笑脸是那么娇俏可爱,她的肌肤是那么
白皙柔滑,她的气味是那么清新勾人,她的一切的一切,他就要失去了——她,
他的小姨,今天就要结婚了。
[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马上就明白这是理所应当的结果,失去小姨才是世间的常理。
[爱,果然是要占有吗……]
他又一次否定了这个幼稚的想法,家人之间不存在占有,他们互相拥有,她
即使不是自己的爱人,也是自己的小姨;他们即使不是夫妻,也将相互扶持、共
行;他还会见到她,不会失去她……
不。
男孩对自己的说服又一次失败了,盯着那纸箱里冰冷的金属拉丝面板,他早
就失去了那记忆里火热的可人儿,之后的小姨将会是另一个人了,接受了现实、
对男孩冷漠、努力忘记过往不堪的人。
他不愿意砸掉那礼物,那会让他显得可笑;他不愿意用那礼物,那会让他感
觉自己肮脏,是的,肮脏,是弄脏她的肮脏,也是接受了今天现实的肮脏。
深陷在自己世界的男孩被母亲的开门声唤醒,「序礼,咱们……关小点声,
还以为你真复习呢!咱们先走吧,先到会场去吧,家里太乱了。」
他的卧室外面人声鼎沸,亲戚邻居,摄像师、化妆师、伴娘,认识的不认识
的全挤在这个本来还算宽敞的老房子。
他随着母亲离去,母亲她穿着优雅得体,脸上的疲劳也带着喜色,男孩努力
地配合家人们,回应着人们的问候,努力让自己冷漠又稍有不甘,塑造那个和美
人关系最好的小外甥的形象。
「嘿,我刚来就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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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奶奶中气十足地责备序礼,一家子没有男孩的她自幼疼爱他,甚至平时
饭点吃完饭就会过来串门,看着他吃饭,她说她最喜欢看小子唏了呼噜、风卷残
云的样子。序礼知道,她把自己当成不曾拥有的儿子,不曾拥有的孙子,不过就
连这么关注自己的她,今天也没有多过问自己,听了妈妈说「王阿姨,我们先走
了」,也就继续安慰抽泣的姥姥。
「我的老妹妹唉,哭什么啊,该高兴啊,这四姑娘也出嫁了,老牛他也就安
心——」
就像往常一样,序礼坐在后排,听着开车的母亲唠叨家长里短,但今天没有
他没有不耐,反而觉得这日常是那么难得,直到母亲抱怨起今天的婚礼安排。
「你听没听啊?!真是的,神游外物,」母亲也不想对他最近的状态做过多
批评,只当要高考了压力太大,「下午还要去补课,你走之前也不去看看你小姨
就走。」
是的,他没有去见在闺房的小姨,那个今天被万众环绕的她,就连昨天他都
和没她说话,他甚至没看她,他不敢细瞧她的眼神,就当做没这个人,即使和他
说话,也就点头称是糊弄过去。他害怕,害怕女人眼神中的决绝,她通知他自己
的那天是那么令人恐怖。
「我要结婚了,序礼。」
那天,她套着男孩喜爱的白色薄毛衣,剪短了秀发的她依然靓丽动人,不如
说了分可爱,是的,她笑得是那么可爱,光芒在柔嫩的肌肤上闪烁,她的新
发型露着额头,笑容让熟悉的酒窝也展露无遗,鼻子蜷缩着,没有半分委屈。
他其实早有预料,但那一刻还是胃部抽搐全身无力。
他没有回话,目光也只是和她一触就躲开了,两人不说话其实已经有时日了,
有一周……两周……还是一个月?但相比做出结婚的预定还是太快了。
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听着她向家人陈述着和她结婚的男人的事情,即使恶
心到想吐,也想了解得一些。
他做了最后的抗争,向母亲外祖母抱怨她草率的闪婚,抱怨那华而不实的凤
凰男带她去簋街那种没品位的地方吃饭,抱怨他们去看那的三流爱情电影,抱怨
他没有房子却买好车……但小姨就是家里人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终究是
没有人能反对她。
「瞧你那样,别郁闷了……」
前排的母亲撇着后视镜说道,「你小姨你也不是不知道,一根筋……我其实
也劝过她,我问过她单位的领导,追她的大有人在,谁知道怎么选了你现在的姨
夫。」
【姨夫——】
男孩张了张嘴,不想说这个词,他把头抵在了前排后座上,隐藏起自己的苦
笑,「是,是啊……小姨就那样,对,对了,王奶奶怎么叫小姨四姑娘?」
没想到这转移话题的随口一语,竟令母亲骤然沉默,露出了奇怪的怀念中带
着不忍的表情。
「……四姑娘,啊,」母亲又顿了顿,「恩,就是四姑娘,不是加上你舅舅
排行老四,其实啊,是你妈我之后还你还有个姨。」
「啊?」
奇怪的是序礼并没有多少惊讶,深陷悲思的他反而差不多猜出了缘由。
「唉……当年你那个姨,她就,应该叫夭折了吧……又赶上十年动乱,那会
你姥爷还下干校了,唉,发烧,送医院也查不出来什么病,就两天,烧着烧着就
那么过去了,最后一面你姥爷都没见到……」母亲的语调低沉,还有些不正经,
可男孩知道,她隐藏起了哀思和沉痛,毕竟那是一个人,一个亲人,「没赶上好
时候啊,查出来了那会也缺医少药的估计也治不好……唉,所以啊,他最疼你小
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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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想到那个老头子,想到今天热闹的家中,居然不由得有点嫉妒,
嫉妒她,嫉妒他的最爱,怨恨着她的随心所欲,似乎她从一出生就有人这权利,
也许正是因为全家人的爱,他才能如此平淡地伤害自己吧,「真好啊,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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