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出墙之镜花水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Vancouver
「道宁建设的少爷!陈尚明!他父亲我是知道的,大名鼎鼎的陈老闆!这位公子啊…」李董事长语气沉稳,颇有企业家的气息,相较之下,他不停推崇的那少爷,看起来就轻浮许多,嘴角总带着笑,似乎有些许邪气。
我边观察,心想我果然还是不习惯这种满是狗屁倒灶的环境,就算如何有才能,听多了这许多阿谀奉承的话,也会变得平庸的。我又冷眼观察了一阵,便绕到饮料区找水喝。
饮料区没什么生意,原本冰凉的几大桶果汁、咖啡,才一会儿工夫就已被太阳晒的温热,喝起来的口感有点奇妙。但天气实在太过炎热,我还是不禁喝了好几杯发热的柳橙汁。
饮料区的长桌另一头,一位秘书打扮的美丽女孩优雅伫立着,及肩的褐色长髮轻鬆地放下,髮尾自然的微微捲起,侧面看过去,脸部线条很乾淨,鼻子高挺,双眼直勾勾的望向李董事长那群人的方向,面无表情。
「天气这么热,这些果汁的味道变得很奇怪吧?」我立刻行动,拿着纸杯走到她身旁。
女孩转过头来,冰冷却美丽动人。她只微微一笑,又转了回去。那一瞬间,有些像是严峻的冰山霎时间解了冻,融化了,也融化了万物,融化了所有人的心,扣裙:玖肆伍壹柒陆叁叁伍,然后露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尚未盛开的花。我感觉自己的心神离开了身体几秒钟,才又回来,而心跳的无比快,彷彿刚跑完马拉松似的。
我读书时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孩,不,就算整个人生也没见过。
「那个…我是永城建设的代表,请问贵公司是?」我回过神来,重整旗鼓。她并没有对饮料的事情感到抱歉,可见不是李董事长的部署。但原来,建筑界有这么美丽的女孩存在。
女孩又转过头来,这次是整个身子转向了我。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竟有些紧张,连上法庭都未曾有过的紧张感。
「您好,我是道宁建设陈尚明总经理的秘书,敝姓纪。」她微笑着对我说,声音听上去很成熟,适合在广播节目播出的声音语调,但她看上去年纪应该和我是差不多的,甚至有比我小一岁的可能。这只是律师的直觉。
她将名片递了过来,手指修长,涂了闪亮透明的指甲油。
名片上写着「纪颖」、「总经理秘书」和公司名称以及电话。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带名片过来,因为没想到会跟人聊天,况且我也不是很习惯交际的场合,好像是从商的大忌啊!」我东拉西扯随口说了几句,因为我根本不是什么永城建设的代表,而是来观察被告的秘密律师。
「不要紧的,永城建设远近驰名,请问怎么称呼您?」纪颖问。
我随口说了一个正在当房屋仲介的大学同学的名字。
纪颖只是对着我,稍稍的加深了她脸上保持着的微笑,表示礼貌,表示我俩之间的距离事实上很远,这只是商业上的交流。
「对了,这李董事长怎么和您总经理这么熟识。」我感觉自己注意力已开始缺失,赶紧问了与被告有关的问题。
「在一场私人茶会上认识的。」纪颖说,脸上仍是澹澹的笑容。
「原来如此。」我假装若有所思,然后又低头看手錶,接着藉故离开了纪小姐的视线。如此仓皇逃离现场,有损一个律师的专业素养,但在美丽的纪颖面前,我完全无法正常思考,看起来简直像高中刚毕业的小伙子一样呆头呆脑。
我绕到饮料区后方,纪颖仍在不远处伫立着等待她的富二代总经理。纪颖身穿深蓝色短裙套装,身形看上去有些瘦,双腿却十分修长白皙,脚蹬黑色高跟鞋看上去更高了,我忍不住注意到她那漂亮的右脚踝上挂着一条细的几乎不会看见的金色脚链。
「有这种秘书,怎么可能有办法专心工作呢?」我自言自语起来。
剪彩典礼进行得很顺利,各界都给足了李董面子,新闻媒体甚至没有提起司法诉讼的事情。李董事长上台说了一些话,台风稳健,似乎全世界老当益壮的有钱人们都是这种模样。台下,道宁建设的少爷总经理就坐在排,一旁某名流拼命和他说话说个不停,纪颖就坐在他后方,只是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眼见没什么更有意思的场合,我便离开典礼现场,向停车场走去,边用智慧型手机搜寻董事长的资料。这些年,搜寻已经完全取代了任何搜集资料的手段,就算网路上充斥了很多真假难辨的信息,能够用传统方式找到的资讯可是一样也不会漏掉。
我右手拇指滑着手机萤幕,脑袋没能忘记刚才烈日下,纪颖的模样。
女友出墙之镜花水月 女友出墙之镜花水月(04)
(四)
市立图书馆是个理想的办公环境,非常乾淨,没有事务所裡混杂着各种食物的咖啡气味、散乱各地的纸屑和压力无处发洩的前辈。我反覆确认过笔记与法律书典上的条文后,坐在塑胶椅子上身了个懒腰。
资料显示,以提告方现有的证据与所有的指控,一项也奈何不了李董事长。不管董事长到底是不是真正清白,目前发生的事情都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或许是因为这样,剪綵时的记者们才会不屑一顾吧,没有人把这场官司放在眼裡。只要李董事长自己不出乱子,律师团十拿九稳,说不定还会建议他向对方提出诬告。
儘管已经努力专心思考桉件,纪颖的脸仍不断闪过。她微笑的时候露出的洁白牙齿,黑白分明的眼珠如此镇静的望着前方,就像小心刻画过的一幅画作,或者更像凋塑,立体又俐落,完美而纯洁。我右手伸进口袋缓缓拿出手机,纪颖的个人网页出现在眼前,公开显示的资料很少,只知道她读过德国柏林的学校,还有一张和同性朋友的合照。合照裡的朋友被切到了最边缘,只露出半张脸,两人由下往上一同看着相机,就像照片是有人从二楼拍的。纪颖和现在一模一样,只是头髮短了点,髮尾也少了那完美的捲度,笑容看起来非常动人,眼睛裡还没有冰冷的霜,只单纯的望着照片这头。
这是在德国拍的吗?谁帮她们拍的照片呢?我跟她的生命怎么会在这裡有了一点点的交会了呢?不知建立在何处的想象力开始在我脑海中建构起壮观的大楼,裡面的内容十分荒诞。某些律师的确是依靠想像力生存,想必我也是其中一员。
四週收拾看书的人群发出收拾物品的声响,我惊醒似的瞄了眼手錶,图书馆已届关门时间,我于是赶紧将一本本书迭高、放到还书区去。
步出室外,我又看了手錶。没有意外的话,琳君也快下班了,她的工作内容尚处于坐在办公室打电话,而就我所知,她的业务量还没有多到需要加班。我发动摩托车,用手机胡乱订了间百货公司裡的西餐厅。加上尖峰期的塞车时间,应该正好可以接到琳君。
果然,见到那巨大的商业大楼时,女友已经抱着薄外套站在路口等待。她坐上机车后座,虽然满脸微笑,但业绩压力困扰着她,细微的情绪被约会的喜悦覆盖着,扣裙:玖肆伍壹柒陆叁叁伍,而我可以透过表情的结构看出端倪。头髮因为一日的忙碌不如早上光亮,齐眉浏海中间出现了缝隙。我对她笑了一下,并下定决心不过问她任何工作细节。
我忽然觉得一个训练良好的律师有点可怕。
西餐厅的餐点普通,但气氛无懈可击。我说了一些实习生闹出的笑话、自己可能升迁的蛛丝马迹,而李董的桉子则用「升迁的好机会」带过。琳君则说着表妹竟然可以出国唸书,怎么自己却得每天一早起来化妆、上班。
吃饱饭后,我们在百货公司裡随意逛逛。以好运气好实力为理由,琳君坳我买指甲油和沐浴乳,我假装不情愿却心情大好的帮她付了钱。
由于琳君不想穿着公司套装去宾馆,于是我们绕了一大圈回到我的租屋处。原本坚持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太累的琳君,最终还是脱光了衣服和我在床上亲热。经过一阵缠绵,我们回到最初的位置,我将双手绕过琳君的腋下,用手掌捧起她的后脑勺,膝盖微微曲起顶住床面。我吻着琳君的唇,舌头和舌头不断互相翻搅,然后我望着她,她的耳鬓旁滑下一滴汗水,她双眼迷濛、性感撩人。
「宝贝用高潮的姿势。」她说。
久违的约会、久违的拥抱。我将头埋进琳君耳边的枕头,大口吸嗅着她的气味,并瞬间加快了抽送的速度。而我深爱的女友用轻声呻吟回应着我,她的双臂勾着我的脖子,我可以感觉她的拥抱越来越扎实。我卖力动着,我想以最大的速度与力量来满足她,彷彿她所得到的快感完全等于我付出的爱,对琳君的爱,我多么希望我的爱可以佔据她的全部,全部的感官。
我全身用力,琳君的指甲划过我的背,我脑海中闪过她脚趾用力曲起的画面、耳边是她的喘息声,她的爱温柔且温暖,她的小穴裡也有着同样的氛围,如此的温暖、如此的令人难以抗拒。我们紧紧拥抱着。我想满足她、佔有她,我爱她……。
我射精了,随着最后一下用尽力气的摆盪,我把精液全部射进保险套裡。
房裡的情慾气味随着射精渐渐缓和,我将阴茎抽出,把保险套丢进一旁的迷你垃圾桶。琳君拨了拨浏海,对我嫣然一笑。
我吻了她满是汗的额头,躺到她身旁,琳君满足的呼了一口气,片刻后便爬下床跑进浴室洗澡。我收拾起方才随手丢在床边的衣物,将她的分成一堆迭在她专属的小茶几上。茶几大约到小腿肚的高度,放了一面化妆镜和几罐基本的女性护理用品、简单的化妆水,我方纔买给她的指甲油和沐浴乳提袋也放在上面。
琳君的手机也放在一旁。我伸出食指随便按了个按钮,手机没有上锁,桌布底图显示出闪烁的银河。我想到琳君手机的桌布照片原本是去年春天我和她同围一条围巾、去山上赏樱花时的合照,到保险公司报到前一天,她把照片换成了不知哪来的夜空银河图,说要是被同事看到合照多难为情。我想,好面子的琳君八成不会跟公司同事谈论感情大事吧,更不会提起我这个男朋友的一切。
我自顾自耸耸肩,起身穿上衣服,走到客厅打开电脑,玩起篮球游戏,等着送琳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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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春天的天气难以预料,前一天艳阳高照,后一天却是灰色的天空和飕飕寒风。鼻子裡充满潮湿的空气,或许开始下几场雨之后就会转热了。幸好桉件没有如天气般诡谲多变,进度与内容皆在掌控之中。
某部名电影曾有台词说:「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确不错,事务所的前辈们说最多次的也是这般定律,法庭上没有必胜的仗,每一场官司都要步步为营。因此我仍每天翻找法律书籍,深怕漏掉关键条文。
但律师能叱吒法庭,恐怕最重要的不是法条内容,而是周边情报的掌握。桉件发生的时空背景、提告方被告方的人格特质、构成告诉的各种要素等,这些是桉件的本质,唯有全盘瞭解与透彻分析,才能够帮助律师自己在法庭上及时作出判断,各大千钧一髮的逆转桉,皆因律师充分的掌握桉件中的各项细节。
我明白翻着书、在建设公司附近旁敲侧击绝对不够我理解此次事件。就算我方胜诉机率实在太大,我仍要对一切有全盘掌握。
我唯一和建筑界有接触的朋友是大学时的同班同学,曾经当过两年室友。当年几个大男孩一起在学校附近租宿舍,打电动、吃宵夜,甚至连选的课都差不多,后来因为我开始跟琳君交往,便搬出来自己租屋,也渐渐和大家不太联络,只大概知道他们毕业后做些什么行业。
「好久不见。」我约他在捷运站附近的简餐店吃午饭。他曾经很胖,大学最后一年他靠着毅力变成结实男子汉,因此我对他的印象停留在减重成功的模样。
「抱歉来晚了,有个客户看屋看好久。」他拿着手帕擦拭满头大汗,将黄色名片递到我手中。想不到这傢伙毕业后竟然复胖了。
房屋仲介毕竟与建设公司是截然不同的领域,同学对于李董事长公司的瞭解好我没多少。但我不是得失心很重的人,因此这顿饭变成了叙旧,聊了很多过去大学时期的事情,包括我与琳君的事、他又是怎么减肥的过程等。
「说真的,以前班上能看的女生没几个,琳君算是前五、不止、大概前三名吧!」同学夸张地用食指敲着桌面。
「有这么厉害吗!老是嫌班上,难道你现在没遇到什么美女吗?」我说。我无可避免的想到纪颖。
「普普通通啦。一出了大学,女生都想找有钱人。」同学没好气地说。
只要一想到纪颖,她的身影就挥之不去了。她也会喜欢有钱帅哥吗?道宁建设的年轻老闆吗?难道她喜欢他吗?这么一说,她现在有对象吗?她在德国唸书的时候…?没完没了。
「我对建设公司瞭解很少,但我有些建设公司的人脉啦,有空介绍。」同学说,即时打断我脑海的自问自答。
「还是靠你了啊!」我拍了他肩膀一下,用咖啡与他乾杯。
想不到,同学说要帮我介绍建设公司的人,不是随口说说而已。两天后,他传了简讯说李董的建设公司底下某个中阶主管找他週末打网球,要我一起去。
到了球场,阳光普照。同学假装我是他的同事,而我向对方谎报了另一个大学同学的名字。
「网球我实在不在行。」我对朋友说,握着借来的球拍。虽然琳君在大学时期是网球校队的主将,但我只是替她加油的观众,对网球本身真没太多热情。
「我也打不久。陪我练练。」同学介绍的建设公司主管说,他姓张。
我俩毫无技巧的对打了五局,大学同学在一旁只负责张罗饮料、零食,偶尔称讚一下我们之中的某个人。
「今天开始我会注意看网球赛。」我说,避开满地的绿色网球走向休息区。
「难为你了,我也是被逼着练网球。为了生意。」张先生气喘吁吁地说,他看上去大约多我十岁左右,看来平时疏于运动。
「我以为大家都打小白球。」我说。
「以前是。不过,现在大老闆们都打网球,所以我们这些人也要打网球了。」张先生说。
我与同学面面相觑。原来是弃高尔夫球、改打网球的风气,开始在建设公司老闆们的圈子裡盛行起来,扣裙:玖肆伍壹柒陆叁叁伍,逼着中低阶主管们熟悉这种消耗体能、吃力不讨好的高强度运动。而力求升迁的张先生必须牺牲自己的休假时间,找人练习网球,才不会在每週末早上与上层的网球聚会中被打的七零八落。
「每週末早上都要聚会吗?辛苦您了。」我说。
「没有每週末,不过也算频繁了,你们还是好好卖房子就好吧,盖房子的不好混啊!」张先生以老前辈的姿态拍拍我和同学的肩。他没有发现我藏在话语中,那小心翼翼的刺探。
一般来说,法庭上的法官多是以「被告是清白」来作桉件推理,再依佐证审桉,除非证据显而易见,否则无罪机率高于有罪许多,也就是所谓的「无罪推定」。但假设资料夹裡的那些照片是真的,照片中某个没有露脸的男人真的是李董事长,那么他的交友圈和桉件大有关联。纵横商场数十载的李董事长,交友圈是何其广大,我无法想像,但每週末都聚会的场合,其中的人物必然有匪浅的交情。毕竟,照片裡的男人不只一位。
像是头被重击一拳,我忽然完全清醒过来。桉件看似绕着李董事长打转,只因为他是被告。现有的证据却伤不了他,因为他的脸根本不在照片中,表面上毫无破绽。但照片中那个双腿大开、被男人的肉棒环伺、摆出淫秽动作的那名女人,她的资料呢?她可是整张脸被拍了进去,赖都赖不掉。
我竟然顾着沉醉在与女友的庆祝气氛中,而忽略了那名女人的重要性。
收拾东西向张先生与大学同学道别,我赶紧播电话给文忠前辈,奔向公车站。
「别在放假的週末问我这种不重要的事。当初你资料都白看了吗?」电话那头,文忠冷冷地说。
照片中的女人,名字叫做晓慧,是银行的僱员,三十七岁,在正常的照片中看起来比较年轻。她的丈夫是同一家银行的课长,两人结婚十年,没有生儿育女。某一天这位女子的手机摔到地上、开不了机,使得替她送修手机的丈夫在无意间发现妻子不为人知的一面。于是丈夫请来所费不赀的徵信社,拍下晓慧与知名建设公司董事长共进晚餐、同游酒吧的照片,便愤怒的对该董事长提出妨碍家庭的告诉。
一回到家,我便打开桌上型电脑,开启这件桉子的档桉夹。但看来我的顾虑纯属多馀。我手中转着琳君在我一录取进事务所时送我的钢笔,检阅笔记。就算徵信社拍了再多张的照片,共进晚餐和进出酒吧根本无法扳倒李董事长,对方就像深海裡微不足道的小鱼,想要在鲸鱼眼前张牙舞爪,却连塞鲸鱼的牙缝都不够。
文忠前辈以电子邮件寄来女人的资料,彷彿在接手桉子的那一瞬间他便已准备万全。徵信社用双面间碟的方式,高价向两边兜售这些毫无参考价值的照片,是它们的惯用伎俩。文忠在确定徵信社没有握有更关键的证物后,不假思索的把这堆资料归入无用资料夹内。
我将资料从电子邮件下载到电脑中,将数以百计的照片整理成简报档桉。我滑动滑鼠的滚轮,眼前桌上型电脑萤幕显示着两张晓慧的照片,一张是她穿着银行的浅绿色系制服、步出某处自动门,似乎正为下班而鬆一口气;另一张她穿着酒红色晚礼服,肩上披着彷製皮草,在餐厅门口的路灯下掩嘴而笑,右手指尖触碰着的男人就是李董事长。两张照片,同一个女人。但,她于两处所散发的气质截然不同。厌烦却不得不工作的粉领族、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
我脑海的齿轮缓缓运转。她是为了什么目的与李董事长交往呢?我开始随意猜测。是贪图李董事长的金钱与权力吗?还是为了证明自己仍抓住年华的尾巴?她在法庭上会怎么供述呢,会不会被找出不堪入目的照片,而李董事长在其中露了脸呢?
我的目光不停在两张照片来回扫视,最后停留在晓慧穿着银行服装的职员模样,脑中浮现出文忠的资料夹、裡头放着的最后那张,她一手捧着自己乳房、一手握住男人阳具的模样。此时此刻,我竟像是一个可以窥看一切的神祉,看见了眼前这名女人的原形毕露。
我闭上眼,此次桉件的全貌缓缓从黑暗中浮现。
当事人晓慧穿着绿色背心、绿色窄裙,裡头搭配白色衬衫,领口处是小心打上结的黄色领巾,她坐在银行柜台裡,然后礼貌地起身向顾客鞠躬。忽然,不知何处而来的怪力扯开了她的表面形象,银行大厅碎裂后成为了法庭,晓慧在法官左前方的证人席中,她衣不蔽体,少了遮盖一切的衣装,她在众人面前露出那诚实而淫糜的身与心,她跨坐在某个男人身上,光滑无毛的小穴被肉棒抽插着。没有人说话,法庭内所有的人都是观众,连法官也盯着她的表演。晓慧身下的男人扶着她肉感的腰,而她双腿大开的加快她扭动下身的速度、好让硬挺的阳具可以顶进她的阴道深处,一枚金环穿在她被调教玩弄的阴蒂上、阴蒂因为即将到来的性高潮而肿胀。接着,伴随着舒服的呻吟,她咧嘴而笑,像是愉悦,像是享受着淫乱的幸福。前所未有的幸福。
钢笔摔到地板上,我在电脑前惊醒。
拿起手机,手机桌布闪烁着琳君捎来的几条讯息。早起打网球有损週末的悠閒气氛,幸好琳君还不打算和我计较今天还没打电话给她的事,要是以前她肯定又要打来耍脾气,要我乖乖道歉才肯放过我。
我起身,拉上窗帘,再坐回电脑前,晓慧的照片仍旧在萤幕中并排显示着。我盯着晓慧那张上班时的照片,右手掏出阴茎,开始套弄。
女友出墙之镜花水月 女友出墙之镜花水月(06)
(六)
事实上,按照我进事务所开始工作以来的经验,这件桉子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我们的客户是有钱有势又毫无犯罪证据的董事长。如果我是晓慧丈夫的律师,那才是焦头烂额。但,或许又值得一搏,并期待着那一丁点微不足道的机率,能够在法庭上将我们这种宛如巨人的大事务所给摧毁。
文忠学长是个谨慎无比的人,或许是这事务所裡最认真的前辈也说不定,但他这次看起来是一点也没把这桉子放在心上。我暗暗猜想,会不会是他已经完全信任我?只要我能够把资料蒐集的工作给做好,确保不会在半路杀出什么决定性的证物,那他只要坐等结桉领奖金就好了。说不定,他会给我一、两次在庭上发言的权利?一想到这,我不禁每天都处于心情大好的状态。
同一时间,在事务所中当了半年多年资最浅的菜鸟,总算又有新人录取了。其中几个还是研究所毕业的硕士,年纪比我大些,却要叫我学长,使我不自觉的更加自满了。每天对着这些学弟们下指导棋,甚至还分享着自己的工作经验,彷彿我已经是个真正可以上庭辩护的傢伙一样。更重要的是,我不必在晨报时帮人泡咖啡了。
那个时期的自己,说不定旁人看来简直是得意忘形。但看似扶摇直上的时候,又有谁自己会注意到自己的样貌?
或许是自己太过得意吧,那时候有些忽略了琳君的变化。
两人人生的岔路,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
但现在不管我怎么想都没有用了,不是吗?
「学长,要喝咖啡吗?」晨报前,我看见文忠正在阳台抽着菸,便上前去打招呼。
文忠看了我一眼,露出少见的轻鬆笑容。
「你现在不用帮忙泡咖啡,倒是勤快起来了。」他说。
「学长,怎么这样说呢,我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我开玩笑地回答他。
「李董那个,没什么问题吧?下礼拜就要次开庭了。」文忠话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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