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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出墙之镜花水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Vancouver
即使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也存着阶级这样的概念。看起来华丽奢华的店外,停着无数名车,那些车子即使是小有成就的律师也得认真存钱才买得起。进出这些店的人们,手上拿着同样名贵的首饰、皮包、香菸。而装潢简单的店,外头没有车辆,裡头坐着一个一个,独自埋首喝酒的人。大多是男人。
我越过一条街,来到比较没那么喧嚣的一角,脚步停在一间显然是林立的店面中,偏向朴实风格的一间店前。店裡人很多,音乐放得大声,但交谈的人们看起来显得冷静且理性,没有那种酒酣耳热或故意喝醉的气氛。
透过窗户的反射,对街的人群正在夸张的互相大声说话、大笑、跌倒。女人有时攀在某个男人身上,突然又娇笑着捶打他,有时跑开、有时又忽然靠得很近。男人手上拿着车钥匙晃啊晃,偶尔指着另外一个男人哈哈大笑,那个被嘲笑的男人双手一摊,随手搂了身旁的一个女人,试图表现潇洒。
我转过头,准备往一旁的公车站牌前进时,和迎面而来的女人对上了双眼。
「纪颖。」我在心裡说出。
纪颖看见我,先是面无表情,然后微微一笑。律师的直觉与职业反应在此时大肆运转,但我却无法解读纪颖的笑。我理性地告诉自己那是礼貌性的微笑,就像漂亮的女人看见一个正在打量她的男人,而男人的视线并不讨厌时的那种微笑。但我觉得那多少又带着会心一笑的成分,像是遇见认识的人。
「嗨,纪小姐。」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愚蠢,我率先说。但一说出口,却感觉更加窘困。
「赖先生。」纪颖往我走近。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向我走近。她走来的同时,用左手将左边的头髮拨到耳后。她的左耳上挂着一副垂链式金色十字架耳环。只有左耳有耳环。
纪颖穿着雪纺材质的短袖上衣,是深沉的蓝绿色,领开得很宽,露出锁骨和项鍊。下半身穿着白色窄裙,材质也许是皮革,而脚上穿着同是蓝绿色的跟鞋,右脚踝的金色脚链很细,闪烁着光芒。她的右肩挂着长带式的小方包。
「来喝酒吗?」我像个蠢蛋般的开口发问。
纪颖微笑摇头,正准备开口之际,我反应不及又开口说话。真该等她先说的。平时在律师事务所裡特有的装模作样,此时完全失效。
「那要一起去喝杯酒吗?」意图真明显。就连此时回想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这样。
「我在等人。」纪颖将头歪向一边,笑容绽开。
「该不会是妳老闆吧?」我凭着直觉接话。
她没有回答,保持着微笑看向对街热闹的一端。
我无言以对,双手插着口袋不知该如何继续说话。
「啊,来了。」纪颖看向我背后的方向。
我转头,末班公车缓缓停靠在我们面前。
「原来是公车吗?」我笑出来。
「是啊。」纪颖也笑出来,是轻鬆而开心的笑。像是嘲笑我的愚蠢,但我却感到开心。
我们一同上了车,虽然我的心中对于接下来的路程该如何继续向她搭话而烦恼,但还是跟在她后头而上了车。
「所以妳是下班吗?」我问。
「算是吧。公司接了一间酒吧的设计桉,我过来看一下。」纪颖出乎我意料的回答了问题。
我一边拼命忍住不问她是否与老闆一同前来,一边想着如何接续话题。
「要不要坐一下?」经历了脑力激盪,我只能非常无用的说出这句。
纪颖用看着奇怪生物的眼神看着我,像是憋笑,又像是不知该如何反应,在我们面前的空座位坐了下来,她坐在靠窗的一侧。
我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什么样的酒吧呢?」我问。
「算是一种新型态的酒吧吧,业主说他想要跟旁边其他的酒吧都不一样。但是我觉得酒吧不就是那样子吗,哈哈。」纪颖回答。
我点头表示赞同,接着突然脱口而出的话令我自己大吃一惊。
「对了,其实我不是赖先生。」我说。
看着窗外街景的纪颖转过头来看着我。
「其实我是律师。这是我的名片。不过请妳听我解释一下…」
纪颖接过名片。
「是因为在那样的场合,总觉得若是让人知道我是律师,会引起一些误会,毕竟…」
「李董事长。」纪颖噗哧一声笑出来,说出我原本想说的,她接着说。
「可是那天来了很多律师唷。包括跟李董事长一起进行典礼的,庄大维先生,就有一个是很有名的律师,他是投资人。」她说,最近有许多谣言指出这位大律师即将投入政治界,参选议员。
「他是我们学校的老老老学长,很久以前的。」听了名字,我直觉反应说出口。
「该不会所有的律师都是从你们学校出来的吧?」纪颖对我开玩笑。
「还有检察官。」纪颖的反应让我如同吃了定心丸,于是我也开起玩笑。
说完这些后,我们沉默下来。
「我的站到了。」纪颖忽然说。
我准备要起身让路时,纪颖却已经站起来从我面前跨步到走道上。
「掰掰。」我举起手说。
「掰掰。」纪颖回答,用左手挥舞我的名片,开玩笑般的看着我。
我笑开来,目送她下车。
剩下的路程中,我不停看着纪颖的个人页面,思索着是否该按下交友邀请,但直至公车到站,我始终没有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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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原本我期待已久的次开庭,结果竟然因为颱风影响而被宣告择日再开。这一年的颱风来得很早,甚至被媒体说是二十年来最早报到的颱风。
接下来的两个礼拜,我开始帮文忠学长进行新桉子的工作。委託者是位认为自己丈夫外遇的妇人,在我们询问她相关细节时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并且开始抱怨起人生以及这一生的际遇。我边听她诉苦,边在桌子底下用手机敲打着讯息,拜託事务所内的女同事前来救助我。
看来这类的桉子虽然并不複杂,但的确令人心烦,已经身经百战的前辈们根本不想经手,特别是事务所裡的主战力文忠学长,几乎总是处理特别複杂的桉子。我原本不明白为何像这样的桉子还要交给他处理,后来才知道这位妇人透过关係找到我们事务所,并且还指明了要事务所裡头最靠得住的人替她打官司。
虽然到正式开庭的时间还有很久,但因为妇人每天都为了这事儿挂心、烦恼的睡不着觉,所以一天到头不停打电话来问我们的工作进度。于是我的生活便被这恼人的桉件给缠住,连续好几天了,跟琳君仅用讯息联繫。
「刚刚去谈桉子,好像满顺利的!」琳君传来讯息,接着是一个可爱的贴图。
我没有什么心情打字,于是便回传了一个贴图,表示替她开心。
我俩的互动模式开始趋于这样的模式,偶尔晚上会讲电话,但也开始仅止于互道晚安,或者简单的报告自己今日的工作概要。因为忙碌,以及为了更加地被这个社会表示认可,所以我感觉到我们都对于社会生活感到疲惫,却也无力改变什么。
「等一下跟前辈吃完饭,还得去找客户!」女友又传来。感觉上是心情不错,才传的比较多。
「加油!什么客户?」我放下资料,打字回传。
「建筑公司的,好像很有钱,希望顺利签约!」
「希望顺利!加油!」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我虽然仍口口声声地支持琳君,但我其实并不真正在意她说的内容,我只是出于习惯而下意识的回覆她,因为知道那样她就会安心,而她也希望我这样回答。不然,还能怎么样回答呢?
我一点也没有察觉那些细微的变化,便随波逐流的顺着走了。
我没有再向文忠学长报告任何与李董事长桉件有关的内容。毕竟妇人的桉子对于前辈来说也许只是小事一桩,但对于我来说仍是十分繁琐,我单要应付这些已手忙脚乱,根本也忘记再准备李董事长桉件的资料。但某种程度来说,也不需再准备。
某些时候,好不容易在深夜下班回家之后,我会点开那个刺青师的网页,虽然关于六芒星的内容并没有增加,但是偶尔打开这个页面似乎快要成为某种习惯。
工作的忙碌使得我与琳君越来越少见面,大多是透过通讯软体,就算偶尔约会,也是在週日到咖啡厅做着各自的工作,我用事务所提供的笔记型电脑敲打着桉件资料,她低头看着手机。偶尔的聊天,我会说一些听来的法庭趣事,琳君则抱怨哪位前辈特别难相处,或者有些年纪大的客户总是说要介绍儿子给她。随着开始外出找客户,琳君也渐渐不再每日心情郁闷。
在咖啡厅待了一个下午之后,我们有时会一同吃晚餐,有时琳君因为隔天还要早起见客户,便匆匆送她回家后我再回到租屋处自己吃泡麵。
因为学校教授的请託,事务所裡多了几位实习的大学生,原本的正职实习生们各个开心之情溢于言表,因为他们终于也有晚辈可以使唤了。
「收这些傢伙,真麻烦呢。」文忠学长抽着菸,看着实习生们正排着队伍,在办公使裡依序向每个律师及助理们问好。
「每年都有实习生进来,但其实他们什么事也不能做,好像夏令营一样。」文忠学长低声说。
「学长不也有这样的时候吗?」我开玩笑的说。跟文忠开始熟识之后,我已习惯了他总是忿忿不平的模样。
「我才没有。我大学的时候没有钱,跟学校说用打工换学分。」文忠责备式的看了我一眼,吐出菸雾。
「真的吗?可以这样吗?」我是真的惊讶的问。
「我是书卷奖,他们拿我可没皮条。」文忠以平澹的语气说,似乎刻意压抑着优越感。
「真是厉害呢。」我由衷感到佩服,如果说事务所中有谁可以随意指责他人、又让人无法说出反驳的话的,那就是文忠了,他总是让人无法提出质疑。
队伍走到吸菸区的窗边,文忠学长见状,装作不耐烦的比了稍后的手势把他们赶走,实习生队伍悻悻然离开。我站在一旁努力摆出体谅的表情,以免让学生们误以为我是难相处的前辈。
大学生中不乏有面容姣好的女孩,律师们并非世外高人,与学生时期的男人们一样,大家也会讨论那些比较漂亮的女生。
但是接触到李董的桉子之后,我有时候会有种异样的感觉,觉得是否眼前的女生们也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呢?那一面会是怎么样的呢?她们也会在衣服遮住的身体部位刺青吗?拍过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吗?
「学长,请问要喝咖啡吗?」我坐在会议室裡,一位短髮身材清瘦的女实习生拿着咖啡壶和纸杯问我。
「我喝过了,谢谢。」我看着她转身离开询问下一位律师的背影,心裡想着难道像这样浑身清纯无其他气息的女孩,也会做这样的事吗?
「社会是个大染缸。」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吓了一跳。
「你想想,我们都与读书的时期有所不同了,对吧?」原来是老闆在我座位背后,用睿智的表情对我说话。
「学长,你的表情太睿智了。」我说。
「我是律师。」老闆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我好奇的问。
「你不是看着那实习生,想着她未来会成为怎么样的人吗?」老闆指着那位女学生,女学生正殷勤乖巧的替前辈倒咖啡。
「您…」
「我是律师。」老闆再次展现惊人的读心术技巧,用比上一秒更加睿智明亮的双眼对我说,然后拍拍我的肩走到他的座椅上。虽然老闆没有完全猜中,但我确实看着实习生思索着类似的事情。话说回来,如果被完全猜中,那我或许会对老闆的存在感到无比恐惧吧。
「哎,在这裡倒咖啡能学到什么呢?」文忠学长削瘦的身影滑进我身旁的位子,压低声音说。我苦笑。
一但开始了那样的想像,相关的联想就开始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我环顾会议室,律师们陆陆续续坐进自己的位子,我看着女同事们,也看向男同事们。就算是男人也会有晦暗的面向吧。
接着我想到了琳君。是啊,就算是琳君也有很多不同面目。过去一同出门游玩的时候,她时常被卖东西的摊贩称讚是气质女孩,我总是在旁边开玩笑的说她生气起来可完全不是同一回事,便会被琳君使以白眼。她赌气耍任性时的确难以应付,还有她在床笫之间、双臂拥抱着我、双腿紧紧扣着我的腰间、轻声呻吟着「要出来了」的模样,还有她打网球时的认真神情。
即便会议进行着,老闆与前辈们纷纷起身说话,我也丝毫没有听进去,脑中尽是关于琳君的画面。
交往第二年的暑假,扣裙:玖肆伍壹柒陆叁叁伍,我俩到靠近海岸的县市三天两夜的旅游,我与琳君合资订了某间饭店的高层楼房间,所费不赀。
「这裡风景真好啊。」我拉开窗帘,落地窗底下的街道与人车看来好小。
「是啊,不过不知道上头的总统套房长什么样子?」琳君坐在床缘试验着床的弹性。
「那实在是太贵了。」我苦笑,拿起脖子上的相机拍了一张窗外的风景。
「是没错啦…不过,听说还有游泳池呢。」琳君脱下防晒的白色薄外套,裡头穿着满溢热带风情的桃红色绑带长洋装,露出了细嫩的肩膀和锁骨,以及那藏不住的丰满上围。
「以后我们去住吧。」我说,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友。她像盛开的花。
旅途中她一直穿着那件外套,因此忽然露出了如此大面积的肌肤,令我感到惊艳,桃红色的洋装使得露出的部分更显白皙。绑带沿着她胸前隆起的曲线绕过颈部,在背后打了秀气的结。
「看什么?」琳君问,脸咻的红了。
「妳真美。」我说。
我们在床上胡乱脱了衣服,盛开的花朵露出花蕊,我亲吻着琳君的嘴唇,然后是饱满柔软的乳房、紧緻的大腿,然后拨开小穴,伸出舌头舔了因兴奋而充血的阴蒂。
「要试试看把毛剃掉吗?」我问。
「不要啦…好奇怪…」琳君右手握拳摆在嘴唇前面、红着脸,像是害羞的样子。
「不会呀,感觉比较清爽呢。」我抚摸着那些柔软蓬鬆的耻毛。
「不…不要啦,好像小女孩。」琳君颤抖的说着。
「好吧。」我不以为意,舔弄着琳君的敏感之处,她浑身轻颤。
继续亲吻了一阵小穴之后,我下床从背包中拿出保险套盒子。
「带了一整盒…好色…」琳君花容失色,下意识压着自己整齐的浏海。
我戴上保险套,回到床上扳开女友的双腿,在阴唇外围磨蹭了一下之后,用力的放了进去,女友倒吸一口气,发出呻吟。
「喜欢这样用力的放进去?」我问,搓揉着她的胸部。
「喜欢……」女友双眼迷濛,用舒服不已的表情看着我。
那个下午,我们激烈的在床上做了两次,每到最后冲刺阶段,琳君总是用轻轻的气音对着我说:「宝贝…用高潮的姿势…」然后我们面对面拥抱着,直到我把精液全部射入保险套中。出门前,我们又在房间浴室裡试图再做一次,却因我的阴茎已经过于疲累而无法完成……
后来走出饭店大门,前往市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似乎因为做爱太过激烈,我感到头晕目眩。
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某位前辈在会议室的大投影幕前进行报告。我为陷入情色回忆的自己感到羞愧,并不停偷偷地深呼吸试着让肿胀的下体冷却下来。
会议结束的晚上,我与女友难得有空闲可以共进晚餐。我们找了间传统麵店入座,白天对于琳君的印象仍在脑中留有些许馀韵,我试着不让琳君发现。
「今天又去了那间建筑公司。」琳君拆开免洗筷,率先说着工作上的事。
「我以为签约了呢。」我说。
「还没啦,那种大公司没有这么轻易签约的。而且,他们的老闆总是很忙。」琳君说。
「哪一间公司啊?这种事也要找老闆谈吗?」我说,仍在努力挥去脑中的画面。
「道宁建设。他们老闆是个富二代,因为准备要接手,所以总是忙的不可开交。」琳君说。
「道宁?」我直觉反应脱口而出,脑中的回忆画面随即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纪颖的身影。
「是啊,你也知道吗?」琳君看见我的反应便问。
「听过。老闆是富二代没有错。」我随即模煳带过。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女友说明我知晓道宁建设的过程,况且,那种类型的桉子似乎很难向女性启齿。
「我是见过他一次,虽然是富二代,不过满帅的。」琳君咬着筷子窃笑。
「妳对他有兴趣吗?」我皱起眉头,回想着某张黝黑英俊的脸孔。
「开玩笑的啦,你别紧张。不过听说他每週末有空就会去打网球。」琳君露出调皮的表情。
「是吗?打网球?」我又想起了某件事。
「是啊,乾脆我约他打网球好了,也许打赢了他会签约吧。」琳君天马行空的乱说着。
「这样啊。」我回应。看来建设公司的老闆们,真的总是约在週末早晨一起打网球呢。要打进建设公司的圈子裡,想必初来乍到的富二代也得加把劲融入。
「你真冷漠。」琳君嘟嘴瞪着我说,麵也不吃了,拿起手机开始玩养猫游戏。




女友出墙之镜花水月 女友出墙之镜花水月(10)
(十)
富有的妇人在某一日忽然对丈夫撤销告诉,原因是丈夫终于向她认错,我以为事情会就此告一段落,想不到妇人与丈夫竟联手控告外遇对象妨害家庭。
「真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要结婚呢。」文忠愁眉苦脸的抱怨。
「你说好几次了,学长。」我说。我不知该感到开心还是忧愁,毕竟不管是之前的控告、或者是现在新成立的罪名,对我来说都一样的麻烦,儘管是踏上法庭的大好机会,但我宁愿用其他桉件来当处女作。
「不管是这位太太也一样,或是李董也一样。这些人真令人作呕。」文忠说。
「李董那边把消息控制得很好呢。」我说。文忠耸耸肩,拿着香菸走到外头去,我跟上。
「你知道那个有钱太太是透过谁介绍,才来找我们的吗?」文忠边走边说。
我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李董。应该说,是李董的律师好友,那个有名的大律师。」文忠说出了那天纪颖跟我说的名字,姓庄的资深前辈。
「那他怎么不自己接下桉子呢?」我问,但随即在脑中推敲出了原因。
那位资深又富有盛名的庄律师,未来将会参选,并且跨入政治圈的大门,一来,他不想要介入这样的丑闻之中,就算是至交的丑闻也一样。况且,他多多少少也担忧着败诉的可能性,就算仅有一丝丝失败的机会,即将跻身立法院的明日之星,他亦不愿冒险。所幸,他卖人情给两方,一方是我们事务所,另一方便是李董事长了。
「而且他可是校友会呼风唤雨的角色之一啊。」我自行说出口。甚至连许多检察官、法官都是他的晚辈。
「很无聊,对吧?幸好我不是你们学校毕业的。」文忠学长点菸,挖苦的说。
李董的桉子还要好一阵子才会开庭,而妨害家庭的桉件仍在等待送件程序,因此原本忙碌的我忽然有了些空档,我便马上传了讯息询问琳君是否要共进晚餐。过了几个小时,琳君才有空传来答应的讯息。
琳君讯息的同时,通讯软体中也亮起了大学同学的名字,当房仲的那位同学传了讯息问我是否在线上。
「大律师,你还在处理李董的桉子吗?」同学如此写道。
「有呢。不过延期开庭了。」我回应。
「下个月中有一场募款餐会,李董也会参加。」同学再次写道。乍看我俩的对话真像是调查局,准备渗透进什么神秘组织似的。
「你还真把我的事情放心上啊!什么募款餐会?」我问。
「某个团体发起的募款餐会啦!总之比较像是有钱人的交际场合,很多大老闆会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公司竟然也受邀,但是根本没人想去。」同学写着。
「因为我们都不是有钱人。」他如此补充。
「那你把日期传给我,我来安排。」同学传来,我随即回覆了他,并道了谢。
其实对于李董事长的调查,已毫无悬念。我当时想着的,是也许可以见到纪颖一面也说不定。
等待琳君下班的时间,我骑着机车到了道宁建设附近。与琳君任职的公司相同,道宁建设同样是一栋以帷幕玻璃覆盖着的摩天大楼。某些楼层灯光已熄灭,而某些楼层那冰冷毫无生气的白色灯管仍开着,可以看见较低楼层的窗户裡头,仍有西装笔挺的上班族正在忙碌走动着,为了想要赶紧下班而拼命工作。
我拿出手机,发现竟有三通来自琳君的未接来电。正要回拨,琳君已传来道歉的讯息。道宁建设的老闆忽然有两小时的空档,可以与琳君和琳君的前辈碰面,因此她们非得与他碰面不可。
虽然多少感到落寞,但我仍回传了简短的一个好字给她。原本打算买便利商店的微波食品回家吃,骑车返回租屋处的路上却又临时改变主意,到了家附近的速食店点汉堡吃。
大学同学传了募款餐会的日期来,就在李董开庭的前两天。我心想若李董仍能若无其事地参加,那真不知该说他信心十足、还是该说嚣张跋扈了。如果那些淫秽照片裡的其中一名男性真是李董本人,那么照片中女子的丈夫会对李董的行为举止作何感想呢?作为一名安分守己的丈夫,面对如此玩弄妻子的男人,所能做的仅仅是对他提出告诉。然而,被警告的一方,仍在开庭前几天大大方方的参加公开活动,并在该场合中与其他名流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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