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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第三卷 朝堂风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hui329
神看得脸发烧,只有掏钱买下,没一会,他和魏、马二人就拎上了一堆没用的
东西。
顺带一说,明朝皇帝虽长在深宫,还真不是「何不食肉糜」的主,比起大
清皇帝惊讶大臣早餐竟然吃得起鸡蛋的情商,明朝皇帝清醒得多,隆庆皇帝喜
欢吃长安街的果饼,尚膳监和甜食房开价几十两银子给做了一份,隆庆吃完后
告诉他们,这果饼五钱就可以买一大盒,坑了皇帝的内臣们战战兢兢低首认罪
,隆庆皇帝哈哈一笑也就完了。
玩嗨了的朱厚照又被一家巨大门脸的店铺招牌给吸引了,一个硕大银钩高
高挂起,再无旁的文字,店内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朱厚照看不出名堂,抬腿
就往里进。
丁寿等要跟进去,在店前被人拦住,「几位,这是赌场,当铺在斜对面。

马永成肩扛手提着一大堆东西,尖着嗓子叫道:「混账,爷们像需要进当
铺的人么?」
「不像,」那店伙摇了摇头,又道:「可几位这大包小包的也不像是进赌
场玩两把的,几位爷见谅,银钩赌坊店大却不欺客,您别让小的为难。」
「说得好,既然贵店不欺客,这些东西就劳你看顾了。」丁寿早已不耐烦
,将这堆东西往地上一扔,奔了进去。
魏彬和马永成有样学样,把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一扔就追了进去。
店伙看着这一地零碎,哭笑不得。
经这么一会儿耽搁,丁寿进店已然找不到朱厚照,这店内格局可比大同的
富贵赌坊大得多,大堂边上还有许多套间,乌泱泱的人头,丁二爷可是犯了愁

还是魏彬二人熟悉朱厚照爱热闹的性子,终于在人最多的台子边找到了小
皇帝。
「开大,开大。」小皇帝脸红脖子粗,大力挥舞着手臂。
庄家揭开骰蛊,竟是小,朱厚照一阵捶胸顿足,见了丁寿一把抓住,「来
得正好,我刚把玉佩输了,借我些银子翻本。」
「您怎么还玩起色子来了?」丁寿苦笑道。
「这东西叫色子?看他们玩这玩意大小分明,输赢立见,真是痛快。」朱
厚照兴奋道。
丁寿笑了笑,他缺银子那阵子也没到赌场来,人家也是开门做买卖,这玩
意对他跟抢钱没什么分别,如今既然是哄小皇上高兴,就委屈下赌场吧。
「谈什么借,在下出银子做本,赢了五五分成如何?」文华殿算是同窗,
如今再一起分赃,这关系应该更进一步了吧。
朱厚照果然答应,丁寿笑着递过一锭银子,小皇帝拿着银子,犹豫问道:
「这把押大还是小?」
「您随意,反正押哪个都是赢。」丁寿笑着把手指按到了赌台下面……
「哈哈,又赢了。」朱厚照身前已经垒起一堆银山,过瘾得很,刘瑾成天
说内库没银子,这银子来得不挺容易嘛。
「公子爷手气真好,财星高照。」魏彬一旁奉承道,他和马永成论资历比
不得刘瑾、张永,今日好不容易得到机会陪着小皇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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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只要把这位爷伺
候舒服了,将来好日子多的是。
「押小。」朱厚照又一把将银子都推了过去。
庄家哗啦哗啦又摇起骰蛊,刚一落地,丁寿就已听出「四四五」,只要将
「五点」变成「二点」,这局小皇帝就又赢了。
「开宝。」随着荷官唱和,骰蛊打开,「四四五,十三点,大。」
丁寿脸色一变,喝道:「你再仔细看看,分明是四四二,十点,小。」
手指暗中用力,那粒色子变成「二点」,可转眼间又变成了「五点」。
这群人里有高手,丁寿手指力道加深,可对方也跟着加劲,只见骰蛊里那
颗色子滴溜溜乱转,点数忽大忽小,摇摆不定。
「有鬼。」围观赌客呼啦啦散开,赌台上除了丁寿只有一个紫脸膛的华服
老者同样将手按在了台案上。
那老者精神矍铄,双眼炯炯有神,看着不断变幻的色子,沉声说道:「小
赌怡情,年轻人,当晓得适可而止。」
「老先生当听闻大赌养家,何必挡人财路呢?」丁寿嬉笑道。
「若是江湖朋友一时手紧,老夫自当解囊相助,可这样明着砸场,却是不
把老夫放在眼里。」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受人施舍又怎比得上自己凭本事拿呢。」
老者嘿声道:「老夫看你怎么拿。」双掌同时按在赌台上,将丁寿隔桌传
来的天魔真气消弭无形,色子稳稳停在「五点」上。
丁寿轻轻一笑,嘬唇作势,那粒色子腾空而起,飞出了骰蛊,被朱厚照一
把接过。
老者面色一变,轻轻一拍桌案,骰蛊中剩下的两粒色子凌空跳起,变成了
两个「六点」。
还未等色子落下,丁寿屈指连弹,两粒色子登时被指风打个粉碎。
「一个点都没有,这该是小吧。」丁寿抱臂,一脸得意之色看向老者。
老者没有意料中的恼怒,而是抚髯大笑道:「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
顾北归今日认栽了。」
「阁下便是」赛孟尝「顾老前辈?」丁寿变色。
「老夫可比不得门下食客三千的孟尝君,江湖朋友抬爱而已。」
顾北归笑得爽朗,丁寿却心中苦涩,次见面就在人家地盘出千,还能
指望老儿把闺女交给他么。
「小子孟浪,冒犯老前辈之处还请恕罪,这些银子如数奉还。」丁寿一推
身前银堆。
谁料朱厚照一个虎扑就趴在银子上,「凭什么还,这是赢的。」
朱厚照倒是不在乎这点银子,可这是他这辈子次挣银子,按他的本意
这些银子应该找个香案供起来,敲锣打鼓的让天下人都知道当皇上的不光只会
花银子。
丁寿附耳低语了几句,朱厚照嘴一撇,「你刚才使诈了?」
看丁寿面色尴尬地点了点头,朱厚照鄙视道:「人品太差。」不情不愿地
从银子上爬起来。
顾北归看这两个年轻人有趣,乐呵呵道:「赌场无父子,各凭本事,这是
你们赢的,便该你们拿去。」
「老儿爽快。」朱厚照转嗔为喜,拽过魏彬来,大把大把的往他怀里装银
子。
「哎呦,公子爷您慢点,装不下咯。」魏彬大呼小叫。
马永成原本在人群旁看热闹,眼角突然发现一个人进了赌场,不由一愣,
急忙跑到朱厚照身边说了几句。
朱厚照脸色一变,一拉丁寿,道:「快走。」
丁寿还想交待几句场面话,朱厚照压根不给他机会,连桌上银子都不要了
,急匆匆钻入了赌客群里。
几人走得匆忙,顾北归微微讶异,又听身侧有人道:「世伯,何故聚了这
许多人?」
顾北归扭回身,见一个英俊青年立在一旁,竟是一身锦衣卫飞鱼服装束。
他与这青年乃是熟识,笑道:「小事情,几个小家伙耍弄手段赢了些银子
。」
「竟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青年剑眉一挑,道:「是何模样,小侄传令
五城兵马司缉拿。」
顾北归摆了摆手,引着青年走向后堂,笑道:「犯不上,那几人不像缺银
子的,只是小孩子贪玩罢了。」
「世伯宽宏,却总有宵小欺上门来,若不严惩几人,怕无宁日。」青年还
不打算放过。
顾北归扯开话题,「不提他们了,侯爷身子可还康健?」
「劳世伯挂念,家父还好,只是……,」青年难得脸色一红,「只是挂念
我和采薇的事。」
「这丫头被她娘宠坏了,小侯爷将来可有苦头吃的。」顾北归哈哈笑道。
「小侄便是喜欢她的爽朗性子,」青年略一踟蹰,迟疑道:「适才去府上
,下人说采薇和人出去了?」
「近日老友的女公子来访,采薇和她们结成了手帕交,常常结伴出游,小
侯爷敬请宽心。」顾北归看穿了青年心思,一语道破道。
青年小心眼被人看穿,神色讪讪道:「小侄没旁的意思,只是听闻近来京
郊常有女子失踪,怕采薇有了闪失……」
百四十九章春色相宜
「小公子,何故匆匆而去?」丁寿被拉扯到人群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才得
空问道。
「方才进来个熟人,被他看到我就不妙了。」朱厚照摆摆手道。
想着今后怎么面对顾家人,丁寿苦着脸道:「您这回可害苦我了。」
朱厚照听丁寿把一肚子苦水倒完,不以为意道:「多大个事情,我下旨指
婚不就是了。」
「您高抬贵手。」丁寿作了个揖,「我可不想这么早摆房正妻在家里,不
是给自己找罪么。」
丁寿刚说完就觉得失言,「我……我……不是说您。」
小皇帝没当回事,鼓着腮帮子道:「若不是有这个规矩谁想大婚,不过婚
后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了,看谁还把我当小孩子看。」
「您说的是,看天色不早,是不是陪您回家?」丁寿堆笑道。
「不回,难得出来一趟,还没玩够呢。」朱厚照摇头。
「没错,我们总要让公子爷尽兴不是。」马永成二人小鸡啄米地点头。
「那您说还要去哪儿玩?」今天摊上这个熊孩子,丁寿也打算认命了。
朱厚照仰头看天,半天憋出一句:「你拿主意,反正要好玩的,我没玩过
的。」
这不是耍无赖么,丁寿挠头。
这时一辆青布蓬的马车缓缓驶过,车帘挑开,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丁
兄,道左相逢,这是要去哪儿啊?」
丁寿暗道帮手来了,「焦兄,近来可好?」
身材瘦削的焦黄中下车与丁寿客套了几句,看了看朱厚照等人,疑惑道:
「这几位是……」
「这位是……」丁寿发愁怎么介绍小皇帝。
朱厚照呵呵一乐:「兄长请了,在下朱德正,乃是丁大人的表弟,这两个
是家中长随。」
「既然是丁兄表弟那便是自家人了。」焦黄中得了老子嘱咐,一定要好好
结交丁寿,姿态放得很低,「正好愚兄约了几个朋友小聚,几位同往如何?」
朱厚照爱热闹的性子当然叫好,这位爷同意了,其他人哪敢说不。
于是一行人上了马车三拐两拐的来到了本司胡同,虽未到掌灯时分,各房
院落中还是能飘出浓浓的脂粉香气和丝竹之声。
这地方丁寿可不陌生,拉住焦黄中,道:「此处是教坊行院密集所在,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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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到了这儿?」
「诗酒风流怎能少的了红袖添香,聚会之地便在宜春院。」焦黄中理所当
然道。
「宜春院,这名字真是好听,快走快走。」朱厚照连声催促。
马永成和魏彬二人也是跟着附和。
得,你们几个非要逛妓院,二爷奉陪。
*** *** *** ***
宜春院外观看起来像是一座书寓,粉白墙面,青砖碧瓦,倒还真像个风雅
去处。
一进大门,便有足穿毛猪皮靴,头戴绿色角巾的龟公过来迎客喊堂,「楼
上的姑娘们见客了。」
焦黄中一块碎银丢了过去,「休要呱噪,去唤一秤金来。」
接了打赏的龟公一脸贱笑,点头哈腰道:「几位爷里边请。」
时候尚早,此时行院内客人并不多,几人过了天井,进了大堂,朱厚照选
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抖着衣衫道:「今天逛得累死了,快点上茶。」
马永成赶快跑到皇帝身后,拼命舞动袖子帮着扇风,魏彬扯着嗓子喊:「
没听见公子爷的话么,快点上茶,人都死光了?」
焦黄中一愣,看了丁寿一眼,丁寿一摊手示意他也没办法,只得由焦黄中
上前,「朱兄,这里不是我们坐的。」
朱厚照左右看看,「这桌子有人占了么,怎得没看见?」
「勾栏行院自有一套规矩,从」前门「」升阶「」登堂「到」进轩「」
落座「」定情「,次序分明,我等的身份不宜在此散座。」焦黄中解释道。
「怎么到这吃酒还要像朝堂站班一样,那么多的规矩讲究?」朱厚照本就
是个讨厌规矩的,谁想处处都是规矩,一个字,烦。
「这位公子说的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行院规矩传承千年,自有道理。
」一个身披粉红轻纱的妇人手拿香帕迎了出来。
「几位公子,好久不见,真是想死奴家了。」妇人挥动香帕,娇声嗔道。
朱厚照纳闷,「本公子今日才次来,何来久不相见之言。」
妇人笑容一滞,焦黄中和丁寿忍俊不禁,这女人拿风月场中桥段兜客,却
被这初来的雏儿一句话给噎住了。
妇人毕竟老于世故,转瞬间便噗嗤一乐,「原来公子次来,可奴家总
是觉得您面善,莫不是前世有缘?」
「真的,这世上真有轮回一说?」朱厚照自小聪慧,精佛学,擅梵文,对
佛家转世轮回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好了苏妈妈,不要逗这小兄弟了。」焦黄中一旁笑道。
「奴家哪敢耍弄几位公子爷,这不一听焦公子来了,人家便倒履相迎么。
」妇人掩口笑道。
朱厚照恍然,「你刚才在骗我?」
「奴家怎么舍得骗您这样俊俏的小公子。」妇人媚笑,腰肢轻扭,转到了
朱厚照身边。
「大胆。」「放肆。」马永成和魏彬在后面大喝道。
「唷,二位爷,您悠着点,还没到您使劲儿的时候呢。」妇人如葱玉指拍
着自己高耸的胸脯,大惊小怪道:「您这嗓门,真吓死奴家了。」
他们要是能在这地方使上劲,那才见了鬼呢,瞧着魏、马二人被这话噎得
三尸神暴跳,憋得脸红脖子粗不敢发作的样子,丁寿心中不无怜悯地冒出一句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那边妇人说完故意用手指挑开纱衣,胸前大片雪白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
朱厚照觑见那道幽深诱人的雪沟,不由俊脸涨红,窘迫地低下头去。
妇人呵呵一笑,暗道果然是个生瓜蛋子,举目看向焦黄中,「焦公子,今
日是打茶围还是摆饭局?」
「劳烦苏妈妈且给我们寻个雅轩,酒席先预备着,朋友来了便开席。」焦
黄中吩咐道。
「好嘞,奴家给您安排去。」香风飘过,走到丁寿身边还抛了个媚眼。
丁寿眼尖,见那鸨儿虽上了年纪,却风韵犹存,胸前高耸的玉峰丝毫不见
下垂,年轻时想必也是个尤物。
焦黄中见他呆呆盯着鸨儿背影,笑道:「这女人年轻时也是一代花魁,缠
头之资不菲,一秤金的花名就是这样得来的,真名倒是没几个人说了,后来嫁
了乐户苏淮,旁人都唤她苏妈妈了。」
「既然是花魁,怎么还嫁了个乐户?」丁寿问道。
「说是花魁,无人脱籍不还是个贱籍乐户,还能嫁谁,这夫妻两个收养几
个女孩儿,开起这宜春院,就是日进斗金,也脱不开贱民的身份。」
丁寿点点头,不再言语,大明朝军民匠灶,世代不易,这是朱八八定的规
矩,这边根红苗正的大明接班人坐在边上,还是少说两句为妙。
几人被小厮领着进了一处布置典雅的竹轩,方一落座,就有从人捧上点心
小吃,又一个龟公挑开帘子,「姑娘们奉茶咯——」
一个个各具姿色的女子鱼贯而入,捧着托盘,上面摆着精致茶盏,陆续来
到几人身前行礼。
丁寿见这些女子有的清秀,有的艳丽,这个身材修长,那个娇小玲珑,环
肥燕瘦,钗影满楼。
这是所谓的「加茶碗」,朱厚照可不懂青楼里的规矩,见人端了盘子上来
,总得打赏不是,反正魏彬怀里揣着大把银子,一出手就往盘子里放了五两。
那身着鹦鹉绿裙子的女子一阵惊喜,「谢公子。」
没法不喜,明末陈圆圆出局也不过五两,清唱一曲也是五两价码,这女子
身价自没法与秦淮八艳媲美,难得有这样的主顾打赏。
朱厚照不管那些,一看人家高兴,他也高兴,下一个又往盘子里放了五两
,一个接一个,来者不拒。
焦黄中看不下去了,伸手拦住道:「少兄,愚兄在风月场里多混了几年,
劝你一句适可而止,倒不是心疼那几个」盘子钱「,可一次订交了这许多姑娘
,怕你身子骨吃不消。」
朱厚照压根没听懂他说的意思,只是懵懂地点了点头,焦黄中挥手让其余
的姑娘都下去,那帮没得到盘子钱的姑娘们看焦黄中恨得牙根直痒痒。
即便如此,前面得了赏的也不少,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把赤胆忠心的魏
彬和马永成给挤到了一边。
「公子,您喝茶。」
「公子,您尝尝这点心。」
「公子,这是奴家为你嗑的瓜子,来,吃一个。」
莺莺燕燕,将朱厚照围得密不透风,魏彬马永成想上去撵开这帮女人,可
又不知朱厚照是否乐在其中,怕恼了小皇帝,急得在圈外直跺脚。
焦黄中微微一笑,举茶相邀,「丁兄,你这位表弟有趣的很啊。」
门帘一挑,一秤金款款步入,见被众女环绕的朱厚照,她也是一愣,「瞧
不出,这位公子爷胃口倒大,奴家今日走了眼。」
朱厚照奋力将众女分开,丁寿一见他的样子不由乐了,一脸的胭脂口红,
倒真像个脂粉堆里的膏粱子弟。
「表兄,我饿了,什么时候能吃饭?」朱厚照一边抱怨,一边由着魏彬二
人用手巾将脸擦拭干净。
「正要跟几位爷回禀,您的朋友们来了。」一秤金笑道。
焦黄中长身而起,「丁兄,朱兄,请入席。」
百五十章朱门酒肉
院内一处雅轩,酒席早已齐备。
「焦兄盛情,小弟等愧领了。」席前几名华服公子躬身行礼。
「几位贤弟,难得此番




大明天下(第三卷 朝堂风雨) 分卷阅读35
相聚,待愚兄为诸位引荐新友。」焦黄中笑指一个
年轻人道:「尤其是你,顺卿,更该认识一下。」
「哦,请兄长指教。」那名俊雅的年轻人好奇道。
焦黄中暂且不理他,对丁寿道:「丁兄,这位是仲卿的三弟王朝儒,刚刚
进京求学。」
扭身又对王朝儒道:「顺卿,这位是仲卿的至交好友丁寿,你二人还不亲
近亲近。」
王朝儒稍微一愣,施了一礼,道:「离开金陵时,家兄携嫂出游,未曾听
闻丁兄大名,没能及早登门拜会,失了礼数,告罪告罪。」
丁寿还了一礼,笑道:「顺卿兄无须多礼,小弟也是近日在泰山偶遇令兄
,一见如故,才有了这番机缘。」
「原来如此。」王朝儒点了点头。
一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听闻丁寿名字后一直拧眉思索,忽然开言道:「
敢问阁下可是在文华殿作出《少年中国说》,蒙皇上恩赐同进士出身,职任锦
衣卫指挥佥事的丁寿丁大人?」
丁寿见一群人里数他年纪最小,相貌清秀,不由生了几分好感,点头道:
「正是在下。」
少年一步跨前,挽住丁寿手道:「家父常常夸赞丁兄文思敏捷,广闻博学
,不想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抄文章还抄出文思敏捷来了,就算丁寿脸皮厚,也有点发烧,「不知令尊
是哪一位?」
少年躬身施了一礼,「家父四川杨新都,现任职詹事府,小弟杨慎,今后
还要请丁兄多多指教。」
丁寿连道不敢当,心说原来是在文华殿把二爷驳得体无完肤的杨廷和的儿
子,这老儿在家里还夸我,真的假的?
另一个带有巴蜀口音的贵公子调笑道:「用修自幼才学过人,有神童之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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