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第三卷 朝堂风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hui329
求饶声再度响起。
「妹妹,妹妹,你怎么样了?你们这些畜生,放开她!」李龙用力挣扎,
却始终甩不开按在身上的四只铁腕,「求求你们,几位大爷,我只有这一个妹
妹,她……她还是姑娘啊,呜呜呜。」
未几,凄惨悲嚎声逐渐有气无力的低沉下去,但不到片刻悲嚎声再起……
又静止……又起……又静止……
李龙由死命挣扎,咒骂,苦求,到面如死灰,呆呆跪坐着。
郤永几人紧握着腰刀,不进不退,指节已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摁着李龙的一名锦衣卫拍了拍他的脸颊,「你妹子挺能挨啊,要是今天还
没被我们大人玩残,我叫你声大舅哥,让你妹子也陪我乐乐如何。」
众锦衣卫听了一阵哄笑,李龙如同失了魂魄,双目空洞无神,没有一丝反
应。
「操你娘的,欺人太甚。」一声虎吼,郤永抽刀在手,「弟兄们,老子今
天豁出去了,有家小的马上离开,免受牵连。」
「大哥,刀山火海弟兄们跟你闯了,干了。」一干军卒拔刀出鞘,无一人
后退。
这一往无前的气势将钱宁等人一时震慑,钱宁指着他们道:「锦衣卫是天
子亲军,你们要造反吗?」
「宁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郤永嘿然道,一刀兜头向钱宁砍
去。
钱宁偏身让过,绣春刀出鞘,回手拦腰一刀。
郤永不闪不避,雁翎军刀挂着风声顺势斜劈,那架势不把钱宁一刀两断决
不罢休。
钱宁大好前程,可不愿跟他同归于尽,闪身翻转,避过刀势,却把把守的
大门让了出来。
郤永抬腿踢开店门,就要闯门而进,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块巴掌大的金色
腰牌,一个「御」字映入眼帘。
「御赐金牌,如朕亲临。」散披着衣服的丁寿举着金牌,冷眼扫视周围,
「你们真想造反么?」
锦衣卫率先跪倒,山呼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个军汉的军刀已经不觉放下,缓缓跟着跪倒,郤永惨然一笑,扔刀下拜
。
刚刚苏醒过来的大牛迷茫地看着眼前景象,摸不着头脑。
瘫坐在地的李龙,在房门推开的一刹那,双眼又有了些许神采,透过丁寿
与店门间隙,向里面望去:妹妹李凤姐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娇颜苍白萎靡,
赤裸的玉体轻轻颤抖,柔白丰润的娇躯上汗水淋漓满是尘土,上面布满了青紫
捏痕,胯间卷曲茂盛的毛发湿贴肌肤,两腿大张间阴门撑开如血洞,红白相间
的血水由内不停的溢出……
「妹妹……」李龙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嗓子,地上的李凤眼神空洞,仿佛被
抽干了魂魄,没有任何反应。
「李龙?」丁寿只觉头痛欲裂,回身看了看屋内被蹂躏得奄奄一息的少女
,喟然一叹,「起来吧,二爷自会给你个交待……」
*** *** *** ***
月色昏暗,佳人肠断。
龙凤店后院,泪眼滂沱的李凤姐斜倚在水井边上,布料窄小的肚兜掩不上
娇躯上的片片青紫,破烂的长裙也盖不住胯间和两腿根部的斑斑血迹。
生在宣府,双亲虽早逝,却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家业殷实,自幼娇生
,也从未受过什么苦。
却有一天,哥哥愁眉苦脸的回来,说是得罪了恶人,受人勒索,要变卖家
产抵偿,几天之内细软一扫而空,家中境遇一落千丈,哥哥整日长吁短叹,说
是对不起妹妹,连陪嫁都没保住。
那些时日自家没少宽慰兄长,只要兄妹平安,身外之物又算得什么,可心
里不免埋怨那仗势凌人的大恶人。
店中周转不灵,生意也倍加冷清,兄长说皆因那恶人家里断了「刘伶醉」
供货的缘故,没奈何,最后典了祖业酒楼,只留下那一块匾额,将酒铺开到了
这个小巷子里,伙计不足,她这个曾经的大小姐也只得文君当垆。
抛头露面接触的人多了,也知道了前因,自家兄长利欲熏心,欺凌丁家寡
女,最后被衣锦还乡的丁家二爷收拾一番,才有了今日果报,但毕竟是拉扯她
长大的手足兄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女子卖酒,少不得一些泼皮闲汉言语调戏,李凤面上虽不假辞色,心中也
自凄苦,午夜梦回,常盼着有英雄侠士带她脱离苦海,醒来后不过是春梦无痕
。
那日长街遭逢恶少,她孤苦无助之际,终有人仗义援手,惩恶少,斥总督
,风采翩然,少女芳心那一刻为之倾倒,可为什么那人却是丁家二爷,若是让
他知道自己是欺他长嫂的李龙家人,他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几日以来,少女魂牵梦萦,梦中人时而柔情蜜意,时而绝情呵斥,夜半惊
醒,泪湿衾枕,短短数日,衣带渐宽,伊人憔悴。
当他握住自己手腕时,真不知自己是害怕多一点还是欢喜更甚,可是随后
梦中情郎竟化身恶魔当着众人对自己非礼。
当他的大手在自己娇躯上游走时,被摸的地方又酥又痒,乳丘上的那粒樱
桃在他牙齿间厮磨,刺痛的同时,感受到的是一种涨涨的难言欢愉。
她再度被按伏在桌案上,他顺着她的柔软颈窝,沿着光滑脊背一直下舔,
到了细腰那处凹陷,还不停嘴。
凤姐儿腰身摆动,也不知是想躲避那湿热的舌头,还是不想让女孩家的羞
秽之处暴露在他的眼前。
纤细柔软的腰身被猛地按住,雪白臀丘被大力分开,自家那羞人的地方定
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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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个清楚,不知害羞还是惧怕地发出一声嘤咛,螓首深埋进了两只玉臂
中。
恍惚间,颀长的双腿间仿佛有一根火烫的巨物摩擦顶挺着,待想到刚才看
见那根怒涨粗长的大肉棍时,心中骇然欲绝,「不要……求……你……别……
」
话未说完,只觉他身躯猛然一挺,霎时一阵撕裂般的骤痛由下体传递全身
,感觉自己瞬间仿佛被刺穿了一般,顿时痛得她凄厉的尖嚎一声。
整个人昏沉沉的,只感觉一根烧红的粗铁棍在她体内不断前进,巨大的撕
裂感让她浑身颤抖,双手握紧,指甲似乎都已深深嵌入住杉木酒桌的边沿,「
别……别再……顶……破……里面破……了。」
身后人好狠的心肠,对自己的求饶无动于衷,下体骤痛频频,自己终究承
受不住,痛晕了过去。
渐渐恢复了些意识,胯间有那根火热的东西滑出去又大力的戳进来,痛楚
已然减轻,穴内的肉壁升起了一种难言的酥麻感,如同千万只蚂蚁在那里爬一
样,引得她想要将身子扭动,止住那股痒意。
可柔韧的腰肢还在人家的掌握中,她想动却动不得,只有坚实的小腹肌肉
不断冲击她那充满弹性的雪白屁股,发出啪啪不断的声响。
「你……你行……行好,松……松开……我」,胯下涌来的阵阵快意,自
己也不知道求她松开,是要逃脱还是能够尽力迎合。
出乎意料,紧箍在腰身上的双手松开了,穿过腋下握住了胸前那对乳丘,
火热的气息近在耳边,小巧的耳垂被男人含在了嘴里,无法形容的美妙滋味让
她无法自持,纤腰狂扭,雪臀猛耸,迎合身后那凶猛的撞击,含春粉面也侧过
头来,主动地含住了那条舔舐自己耳垂的火热肉舌。
「啊——」身上各处快感齐涌上来,让她忍不住娇哼呻吟,胯下一紧,一
股蜜浆淋到了那根坚挺肉柱上,身上力气仿佛被一下抽光,只能趴在桌上微微
喘息。
可是身后人似乎永不会累,勇猛如虎继续挥戈猛进,雪白娇躯香汗淋漓,
她那双修长光滑的诱人玉腿已经站立不住,带着她无力地从桌上滑下。
他还是不肯放过她,索性将她放到地上,地上石砖冰冷坚硬,却硬不过那
粗如儿臂的火热阳根,在她的娇嫩花房内恣意进退纵横。
「唔……好美……好……快活……死了……啊——」
不到一刻,她体内的热情再度被点燃,狂呼浪叫,白嫩浑圆的玉臀耸挺扭
摇,四肢紧紧缠住身上男人,柔白细腻的娇躯上泛起妖艳的粉红色,猛地一阵
哆嗦,一股股淫水再度狂泄而出。
不知梅开几度,自己浑身发沉,好似身在云端,腰眼以下已不是自己的了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根火烫之物仍然坚挺进出。
「饶……饶了……我……吧……受……受不住……」一次次的元阴狂泄,
凤姐儿面色惨白,体力透支。
他还是不肯停歇,自顾挺动着身子,胸前那对雪白玉兔在他手中不断变幻
形状,小穴内的淫露随着他的快速抽送不断滴落在地,已经湿了数块方砖。
情潮汹涌,欲海翻腾,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美目渐渐翻白失神,身
上的精力也随着次次泄身缓缓流逝,似乎听见哥哥声音,像近在耳边,又像远
在天边,却提不起力气回应,也许自己会被活活干死吧……
就在凤姐儿即将香消玉殒之时,身上的丁寿下身突然抽动更速,接而狠狠
一挺紧顶深入,一股火烫的液体疾冲阴穴内里深处,冲得她娇躯颤抖,那股热
流带着一股气息仿佛瞬间游遍了她的全身,周身毛孔倏然张开,爽得她轻哼呓
语,此身不知何方……
玉手下探,裙间深处那处蜜穴红肿泥泞,穴边腿根处还有那人留下的秽迹
,如今已然干涸成了一片片的白皮,凤姐儿一声轻叹,美目中又流下几滴珠泪
,扭身将井边水桶投了下去。
「通」的一声,在静夜里更是响亮,李龙闻声冲进了院子,看到大半身子
探过井口的李凤姐,大惊失色道:「妹妹,你别寻短见啊。」
哀怨地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将一桶水打了上来,费力地放在井边,拭了拭
泪水,强颜道:「我没事,只是想擦擦身子。」
李龙这才放下心来,「妹妹,你也别难过,好在那丁寿拎上裤子还认账,
他许诺给你个名分,改日便送来彩礼,娶你过门。」
抽抽鼻子,李凤幽幽道:「先用强占了我身子,再施恩一样娶我,他把
女儿家当作什么,我便这般下贱,由得他作践,我——不嫁。」
「妹妹,别再耍小脾气了,如今你已不是黄花闺女,除了嫁他,还能怎么
办?」李龙劝解道。
「难道我就不能告他奸污民女,这大明朝总有说理的地方。」李凤赌气道
。
李龙苦笑:「不说他现在做了大官,自古官官相护,就是他手里那块牌子
,郤把总说叫」御赐金牌「,代表着当今万岁爷,这世上还有谁能动他。」
李凤紧紧咬着下唇,恨声道:「那我就到庵里去做姑子,反正不能遂了他
的意。」
「妹妹……」李龙扑通一声突然跪在了地上。
「哥!」李凤大惊,「你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李龙啪啪地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哭道:「哥对不起你,害你女孩家抛头露
面的被人欺负,又没本事替你报仇,哥该死!该死!」说着李龙跪地下开始磕
头。
李凤慌忙跪倒扶住李龙,「哥,你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妹妹担不起啊!」
李龙抽泣道:「哥当初一念之差,得罪了丁家,如今这生意越来越差,还
要应付街面上人物,这祖上的老匾怕都要保不住了……」
李凤神情落寞,叹道:「昨日事,今日果,有什么可怨的。」
「可如今这因果倒转了,」李龙兴奋起来:「那丁寿已经许诺,可以给我
谋个官身,还说今后丁家的刘伶醉仅供我一家,哥哥当初四处专营,求得不就
是这个么,只要,只要你……」
「只要我嫁给他。」李凤凄然一笑。
李龙低下了头,「为了咱家祖业,妹妹你……委屈了。」
「告诉他,我答应了。」李凤笑得哀婉凄绝,一字一顿道。
*** *** *** ***
丁宅后堂。
丁寿高坐上首,冷面不语。
下首坐着可人和杜云娘,神色茫然。
钱宁和杜星野刚刚将一份醒酒汤灌进了江彬嘴里,江彬摇了摇头,迷瞪看
着众人。
「三哥,酒醒了?」丁寿缓缓走近,将一条热毛巾递给江彬。
抹了把脸,江彬惫懒道:「醒又如何,如今醉了比醒着舒服。」
「没醒就继续醉着,听我们说事。」丁寿来回踱了几步,看着堂上众人,
突然开口道:「找你们来就为一件事,爷要斗垮车霆!」
百七十八章罗织罪名
语惊四座。
江彬酒都被吓醒了:「小郎,你要做甚……」
丁寿挥手止住江彬话头,「三哥无须多言。」转对钱宁道:「钱宁?」
「卑职在。」钱宁躬身行礼。
「你曾在锦衣卫经历司任职,这个车霆的来龙去脉你晓得多少?」
「晓得一些,却是不多。」钱宁陪笑道。
「知道多少说多少。」
钱宁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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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车霆,字震卿,成化辛丑科
二甲进士出身,与今礼部侍郎王华同年,内阁谢迁为其房师,为官执法甚严,
其性质直,不拘小节……」
丁寿一手支颐斜靠在椅子上,另一只手的手指不住敲打着扶手,听得「不
拘小节」时,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嘲讽。
钱宁继续说道:「其在平凉知州多有建树,遂迁为陕西布政使司右参政,
时任都御史巡抚陕西的杨一清改善西北马政,命其为陕西苑马寺卿,出力颇多
,经由兵部刘大夏荐举为副都御史巡抚宣府。」
一篇大论听得丁寿皱眉,原以为车霆只是都察院里的一只虾米,尽管这虾
米个头大了点,他也没太当回事,没想到背后还藏着一群大白鲨,礼部、兵部
、内阁、还有年初升任三边总制的杨一清,盘根错节,二爷脑袋有点疼。
不只是他,旁边的江彬也瞠目结舌,车巡抚不显山不露水的低调做官,连
老婆被人睡了的江彬都不晓得这位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契兄加内姨夫有这么深
的背景靠山。
杜星野咳了一声,「大人,这车霆干系太大,还是从长计议为妙,少不得
问询下京师刘公公的意思。」
丁寿脸色一沉,不满道:「老杜,你在江湖上也曾是一方之雄,如今办事
怎么娘们唧唧,瞻前顾后的。」
杜星野低头不语,心中却暗道:把你小子扔到丘聚手里三天,你要还这么
硬气我管你叫爹……
不理杜星野,丁寿转头对钱宁道:「知道的不少,别跟爷说是你记性好。
」
「不敢隐瞒大人,听闻要随扈大人到宣府,来之前卑职托了经历司的关系
,将有关此地的文牍看了一遍。」钱宁躬身道。
「办得好,有心了。」丁寿点点头。
「谢大人夸赞。」钱宁笑得谦卑。
「老爷,」可人忍不住说道:「适才听得钱大人一番话,这车巡抚是一位
能员,您何必要为难……」
话未说完,可人只觉玉手一紧,转头看去,握住她手腕的杜云娘摇头示意
她不要再说。
丁寿淡淡扫了二女一眼,「好官未必是好人,我为什么想动他你们不必知
道,只要晓得一定要他好看就是。」
可人还要再劝,杜云娘抢声道:「爷说得是,既然爷看那姓车的狗官不顺
眼,妾身今夜就去取了他的项上人头,给爷消气。」
钱宁等人眉头一跳,这娘们是从哪儿来的,一张嘴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
,比锦衣卫还他娘的直接。
丁寿皱眉,「疆臣遇刺,必惊动朝野,法司深究起来,谁能脱得了干系,
云娘你如今也是我府中的人了,少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江湖手段。」
「是,妾身知错了。」杜云娘俯首认错,粉面含愁道:「惹不起,杀不得
,那这事情可就难办了。」
「其实未必难办。」钱宁突然插嘴道。
「哦?」丁寿来了兴趣:「说说看。」
「这帮子文人不总喜欢舞文弄墨,以文言志么,买通几个下人小厮,将车
震卿的文卷手稿弄出府来,牵强附会总能找出几处诽谤当朝、借古讽今的字句
,治他个大不敬罪,还不易如反掌。」钱宁将一只手翻掌握拳,得意说道。
江彬眼睛一亮,这事还用买通下人么,凭他内甥女婿的身份借阅几本手稿
不成问题啊。
可人面色一变,朱唇嗫喏几下,终是忍住没有出声。
丁寿托着腮摇了摇头,道:「文字狱的事就算了,太他妈下作。天下人等
若连写文发声都究之以罪,不得畅所欲言,于国于民有百害而无一利。」
可人由衷赞道:「老爷之言大善,国朝百余年来未有因文字获罪者,先帝
时又曾颁《问刑条例》,不因言杀人载有明文,岂可因一车霆而开此风。」
*** *** *** ***
这话还真不是可人姑娘洗白大明朝,明朝皇帝从朱元璋到朱由检对书籍印
刷和文化传播都持开明态度,更别提什么文字狱了。
清人赵翼在《廿二史札记》中摘引《闲中今古录摘抄》,说杭州教授徐一
夔上贺表,有「光天之下,天生圣人,为世作则」等语,其中「光」、「圣」
等字眼触动了曾经当过和尚的朱八八那脆弱的小心灵,结果马屁没拍好被咔嚓
了,可实际上朱元璋人都驾崩了,那位被砍了的徐一夔还在活蹦乱跳的当官呢
;另外一位名僧来复被杀是因为卷入了胡惟庸谋反案,而不是写个「殊」字,
被扣上了「歹朱」的罪名;至于帝王名讳,单书一个字不算犯忌,而以大明皇
帝取名字的生僻度,想触忌的机会基本没有,到了明末特别是末尾那两朝倒是
出现了避单字讳,不过总体而言,按明人沈德符的话来说:避讳一事,本朝最
轻。
当然,大明朝二百七十六年也不是一本书都没禁过,总会有大臣跑过来说
某某书怎么怎么不好,比如《剪灯新话》、《金瓶梅》之类的黄色书籍,士子
不读圣贤书全抱着这玩意交流,得禁;山东一帮农民跑梁山上求招安,还不是
看《水浒传》看得,必须禁;明朝皇帝大多耳根子软,禁就禁吧,不过禁得效
果怎么样不过问,作者和书商也不追责,没多久那书就重新开始刊印,价格还
涨了,禁书么,多好的噱头,这和大清禁书的时候各种本得面面俱到,抄完
了本家还得记得把亲友四邻也搜一遍得心思缜密相比,天差地别,不啻云泥。
在这种开明风气指引下,大明朝中后期的出业呈井喷式发展,有功名的
没功名的,当官的在野的,要不出几本书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四大名著这
还是良心作品,其他跟风之作生搬硬套,信口胡诌,什么野史秘闻,神鬼探案
,只要有人看就有同类的大批作品出现。
明朝的写手们很是明白一个道理,读者的要求高于一切,《西游记》卖得
好,立马跟风出东、南、北三部游记来,当读者的口味给养刁了的时候,大家
就把素材转向皇宫里的朱家老小了。
于是洪武帝的文字狱和妃嫔殉葬,万贞儿妒杀皇子等等当时在明实录中只
字未提的情节,百十年后在各种拾遗、野史中出现,极大地满足了大明百姓的
窥私欲,如果要说朱皇帝一点不知道自家被人编排,可能性不大,毕竟厂卫不
是摆设,可没一个皇帝禁书杀人,说到底还是腰杆子硬,大明得国之正,亘古
未有,不是百姓茶余饭后意淫几句就说得垮的。
可惜朱明皇帝唯一没料到的就是这帮被他们惯出来的文人压根不要脸,明
亡之后一帮子汉奸文人编纂《明史》,这些野史杂闻中的东西他们拿来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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