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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第三卷 朝堂风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hui329
有什么事?」
「督公,石大人说有要事相告,十万火急,他那里无暇分身,请我去一趟
。」丁寿老老实实地回禀道。
刘瑾眼珠转了一转,点头道:「锦衣卫那里不能出岔子,去吧,小心些。

丁寿应声退出,与乾清宫小太监张锐错身而过。
第二百四十一章步步杀机(四)
张锐附在张永身边一阵耳语,张永欣慰点头,摆手让张锐退下。
「诸位,内阁口风松动,咱们的命保住了。」张永对众人道。
「那就好,那就好。」魏彬神色活泛起来,「万岁爷保祐,老天爷保祐,
哪怕发落南京,也不失做一富家翁。」
几人纷纷应和称是,柳无三悄无声息出现在帷幕之后,递给了刘瑾一张纸
条,刘瑾展开一看便塞入袖中。
正在几人弹冠相庆之际,刘瑾忽道:「咱家刚得到消息,内阁与王岳矫旨
调兵,准备今夜将咱们几个——」
刘瑾话没说完,只是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张永霍地起身,不可置信道:「难不成他们想造反么?!」
谷大用与丘聚相视而惊,也为这个消息所震撼。
「万岁爷啊,奴婢冤枉……」魏彬嗷地一声,伏案大哭。
突然一阵剧烈咳嗽声,高凤哑着嗓子苦笑道:「没想到咱家也会被人惦记
上,早知如此结果,何必熬到这把年纪,真是何苦来哉……」
马永成胸口火起,语带怨恚道:「高公公,您老也在司礼监当差,这么大
事情您一点消息也没得到,一把岁数活到哪儿去了!」
张永顿时不满,「老马,高公公平日并不到司礼监理事,再说他也在八虎
之列,王岳等人岂能不防着他,高老是宫中前辈,你懂些规矩!」
马永成被呵斥地无处发泄,转脸见罗祥还自吃个不停,火上顶门,一把将
点心打掉,「吃吃吃,就他妈知道吃,着急吃断头饭啊!」
罗祥动作停住,圆脸上神情诡异,以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马永成,伸出
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厚厚的嘴唇。
马永成被罗祥的吊诡眼神瞅得发憷,突然想起宫中关于这家伙的传言,吓
得心中发毛,连退了几步,颤声道:「你要作甚?」
「好啦。」主位上的刘瑾突然出言。
罗祥神情转瞬回复正常,俯身捡起被打落的艾窝窝,轻轻吹了吹沾上的浮
灰,一口扔进了嘴里。
马永成方才缓过神来,长吁一口气,暗骂声见鬼,随即求助地看向刘瑾,
「刘公公,你给拿个主意啊!」
刘瑾从容自若,冷笑道:「你我的头颅,今日尚架在颈上,有口能言,有
舌能辩,何必如此慌张?」
谷大用上前几步,急切问道:「督公已有定计。」
刘瑾微微一笑,才待开言,忽听身后有人道:「督公,请用茶。」
「小川,怎地你来做这些粗使活计?」刘瑾看着捧着茶盘恭敬伫立的白少
川,有些纳闷。
「属下见督公这几日劳形伤神,心甚不忍,恰库中还存着四铛头由辽东带
回的上好人参,便为您老煎了这碗参茶。」白少川笑吟吟地将茶递了过去。
「你有心了。」刘瑾接过茶盏,揭盖轻轻吹了吹,便要饮下。
茶未及唇,忽然高凤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近乎要咳出血来。
刘瑾蹙眉,走近关切道:「您老也要爱惜些身子,且用茶压压。」
白少川一直紧紧盯着茶盏,闻言袖中双手倏地握紧。
高凤用手帕轻轻擦着唇角,看了看刘瑾手中的参茶,再饱含深意地望了望
他身后的白少川,微微摇头,道:「这花费了小川一番心思,老家伙若是夺人
之美,怕那孩子会埋怨死咱家的……」
「高公公说笑。」白少川低首道。
刘瑾哈哈一笑,「您老想得总是太多。」就手将参茶一饮而尽。
*** *** *** ***
锦衣卫衙门。
静谧夜色下,丁寿沿着曲折回廊走向后堂。
「石大人找我什么事?」丁寿对着引路的钱宁问道。
「卑职也不清楚,似乎是说锦衣卫有人勾结内阁与司礼监。」钱宁小心回
道,「故命小的请大人过来商量,详情待会会面便知。」
转眼间,二人到了后堂院落。
「石大人吩咐过,您到了便可自入书房,卑职在外守候。」钱宁躬身虚引

丁寿点头,昂然而入。
「石大人?」
房间内陈设如常,只是石文义背对而坐。
丁寿皱眉,上前道:「石大人唤丁某何事?」
「石大人?你怎么了!」丁寿失声惊呼。
石文义瘫坐在高背官帽椅上,一张刀条脸已走了形,一双浑浊的眼珠瞪得
老大,胸前一个血洞已然干涸,显已死去多时。
丁寿足尖一点,蹿出房去,钱宁已不见踪影,只得张口高呼道:「快来人
!」
杂乱脚步声响,呼延焘带着张彪等亲信,夹杂着钱宁出现在院中。
「丁大人,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呼延焘沉声喝道。
「石指挥使遇刺,快带人缉凶。」
呼延焘左右看看,疑惑道:「缉凶?凶手不就在这儿么。」
「谁?」丁寿左顾右看。
「锦衣卫指挥丁寿谋害本卫掌印指挥使石文义,人证俱在。」副千户张彪
喝道。
「你要栽赃我?」丁寿顿时恍然。
「这不正是丁大人的拿手把戏么,诏狱里的车霆最是明白不过呀。」钱宁
奸笑道。
「钱宁,你小子真是长了本事。」丁寿一摊手,冷笑道:「来吧,过来拿
人呀。」
「临危不惧,丁大人果真有几分锦衣卫官佐的气度风范。」呼延焘拱手抱
拳:「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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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
「危险?」丁寿不屑一笑,「呼延焘,你若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二爷丁
字倒着写。」
呼延焘颔首,「丁大人武艺高强,某家甘拜下风,所幸,在下并未打算与
你交手。」
身后张彪忽然大声呼喝,只听一阵甲叶摩擦声,从院落各处涌出大队甲兵
,俱是身材高大,步履刚健,头戴金盔,外罩青色长身鱼鳞甲,手持御林军刀

一声唿哨,甲兵瞬间列成重阵,将一干人等团团围住,「哗」地一声,长
刀顿地,整齐划一,如墙而立。
丁寿四顾,「殿廷卫士!呼延焘,你到底想干嘛?」
呼延焘一指丁寿,「刘瑾丁寿等人结党作乱,本官奉旨诛贼,杀!!!」
*** *** *** ***
御马监,烛火幽幽。
张忠笼手在袖,面色阴沉,呆呆地望着屋外。
原本空旷的院内,密密麻麻满是精兵,俱都长刀大镞,衣甲鲜明,月光之
下,宛若冰雪。
*** *** *** ***
都督府内堂,灯火通明。
廊庑檐下密布的带刀官们手扶腰刀,盔明甲亮,凝神伫立。
堂内,红光满面的英国公张懋与一位高高瘦瘦的老者陪同兵部尚书许进,
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 *** *** ***
四海居,雅间。
范亨悠闲自得地品着川地佳酿「文君醪」。
「美酒易倾尽,好诗难卒酬」。这蜀中美酒喝到如今算是品出些滋味了,
待白少川一得手,各方势力一同动手,东缉事厂,终究还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范公公盘算着执掌东厂后的日子,心中得意,不觉已有些醺醺然……
第二百四十二章最长一夜(一)
月挂中天,皎洁如珪。
呼延焘立在院中,面沉如水。
「给我杀!!!」
声嘶力竭,无人稍动。
丁寿掏了掏耳朵,「众位,呼延大人嗓子都喊哑了,哥几个给个面子应一
声啊。」
众人哄笑,一名千户官越众而出,微微施礼道:「卑职杨玉,斗胆请问上
官,诛杀丁帅可有明旨?」
呼延焘阴沉着脸道:「本官有调兵虎符,便是明证。」
「石大人已然被害,死无对证,这兵符如何到得您手,可否明示?」杨玉
追问道。
「言之有理。」丁寿连连点头,冲着呼延焘道:「呼延大人,也是巧了,
今夜当值的殿廷卫士官校多是曾随丁某在海东出生入死过的,您这红口白牙让
他们对我刀兵相向,怕是不易。」
呼延焘冷笑一声,「丁大人果然是有备而来。」
「我还是小瞧了呼延大人的手段,竟然对石大人下了杀手,唉!」丁寿摇
头叹息。
「说本官杀了石文义,有何证据?」呼延焘抱臂而立,扬着下巴道。
一声惨叫,张彪突然倒地,背心处插着一把匕首,直没入柄。
钱宁紧握一只短匕,寒光闪闪,迅挥疾刺,身边的几名呼延焘心腹痛呼栽
倒。
「钱宁!」呼延焘厉喝一声,震天铁笔绝招「朱笔点册」,直插钱宁。
钱宁急急贴地一滚,离开圈外,身后殿廷卫士队列倏忽一分,钱宁一个倒
翻,落入人群中,随后众卫士列队合一,将钱宁隐入其中。
钱宁人虽不见,声音还是清晰传出,「呼延焘谋害石大人,我便是人证。

「钱宁,你个卑鄙小人!」呼延焘冲着人群大骂,疾冲上前。
「刷」的一声,前排卫士长刀高举,如林挥出。
呼延焘镔铁判官笔在一柄长刀刀尖上一点,借势跃起。
二排卫士半蹲身躯,三排甲兵铁靴踩住前排肩头,忽地齐跃,挥刀劈砍。
呼延焘人在半空,无处借力,眼看前方密集刀丛扑面而来,避无可避,转
眼间便要碎尸万段,忽觉身子一轻,随即一痛,整个人被抛摔到了院中。
「哗」「哗」两声,三排卫士落地,成为首排,原本排甲兵退后,变
为二排,仍是如墙而立,不动如山。
「单枪匹马直冲军阵,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丁寿皱眉看着被摔得七荤八
素的呼延焘。
呼延焘挣扎着站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狠狠道:「你为何不让我死?」
「你的命很值钱。」丁寿坦然,实话实说:「二爷和牟斌做了笔交易,他
出价很诱人,我拒绝不了。」
「牟师叔出卖了我?」呼延焘不可置信,也不愿相信。
「呼延兄,你未免太自信了。」丁寿戏谑道,不由回忆起与牟斌晤面的情
景……
*** *** *** ***
北镇抚司,诏狱。
栅栏内,牟斌席地而坐,泰然自若。
栅栏外,丁寿背靠交椅,悠然自得。
「老夫如今已是没牙的老虎,丁大人何须如此忌讳?」牟斌笑问。
「牟大人乃一时人杰,如今虽是盘龙卧虎,但只要风云际会,转瞬间便可
虎跃龙骧,小心点并无大错。」
「更何况……」丁寿惬意地翘起二郎腿,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这样可
提醒在下,为官为人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落得您老这般下场。」
「说得好。」牟斌没有动怒,反而连连点头,「老夫一时不慎,败走麦城
,活该龙困浅滩,虎落平阳。」
丁寿今日涵养也是不错,对被比作虾犬不以为意,悠悠道:「牟大人着人
唤在下来,该不是就为逞几句口舌之快吧。」
「自然不是,老夫想与丁大人做一笔交易。」
「贵翁婿身陷囹圄,自身难保,令嫒寄居镖局,惶惶不可终日,晚辈想不
出您还有何本钱交易。」
仿佛想起什么,丁寿又继续道:「若事关阁下那位同门晚辈呼延焘的小算
盘,就更不须提了。」
牟斌面露惊色,不是惊讶丁寿洞悉呼延焘计划,而是奇怪另一件事,「你
如何知道老夫与呼延焘的关系?」
牟斌执掌锦衣卫,向以铁面无私著称,虽引呼延焘入仕,却从未对任何人
提及二人师出同门,连自家女儿都不晓得的事,这小子从何得知。
「功夫啊。」丁寿得意一笑,「呼延焘所学是昆仑派的震天铁笔,您老在
凌家庄抢夺日月精魄时的身法,不正是昆仑派绝学」云龙三折「么……」
「云龙三折」乃是昆仑派不传之秘,即便本门练成者也是不多,更遑论江
湖上见过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因其盘旋而上的身形像极了武当梯云纵,当日
情势危急,牟斌施展而出,便是以青衣楼主陈士元的阅历,也看走了眼,不想
却落到了丁寿眼中。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眼界,丁大人究系出自哪位高人门下,老夫真有些好
奇了。」
丁寿摆了摆手,「这与今日的话题无关,司礼监那帮孙子憋着坏给爷们设
套,牟大人若无别事,在下便告辞了。」
话毕丁寿便起身欲走,待牟斌说了一句话又乖乖坐下。
*** *** *** ***
想着自己被牟斌吃得死死的,丁寿心中也是有些不甘,看着被围场中的呼
延焘,丁寿朗声道:「呼延兄,弃刃服输,丁某保你平安无事。」




大明天下(第三卷 朝堂风雨) 分卷阅读140
呼延焘貌似不信,「此言当真?某家今夜可是犯了滔天重罪。」
「牟斌出了大价钱换你的命,」丁寿长出一口气,有些无奈,「你若死了
,丁某不好交待,只得尽力保全了。」
呼延焘一抱拳,带着几分嘲弄道:「如此某家谢过丁大人了。」
「各取所需,不必客气。」丁寿道。
「从小到大,无论闯出什么祸事,师叔总是替我消弭,只以为这次可以回
报他老人家万一,不想最后还是……」呼延焘声音渐小,头越垂越低,似是陷
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之中。
丁寿却等不及了,「呼延兄,今夜事情着实不少,丁某没多少时间耽搁。

呼延焘霍然抬首,面带惨笑,「下官不劳丁大人开脱,就此别过。」
仰天高呼一声,「齐兄,小弟与你赔罪了。」呼延焘镔铁判官笔倏忽倒转
,瞬时间透胸而过。
丁寿身形一晃,赶至近前,呼延焘已然魂飞渺渺,回天乏术。
是条汉子,可这不是给二爷出难题么,牟斌那边该如何交代,丁寿感觉这
糟心事一件赶着一件。
「大人,卑职等人该如何做?」杨玉凑上前道。
「老杨,今日事多亏你了。」丁寿暂且放下心事,展颜笑道。
「大人言重,您有万岁御赐金牌,代天行令,卑职等不过分内事耳。」杨
玉躬身回道,随即凑上前低声:「何况兄弟们多承大人厚赏,海东之行才算没
白白辛苦,殿廷上下铭感五内。」
「有心了。」丁寿用力拍了拍杨玉肩膀,高声说道。
「大人,还需我等做何事?」杨玉问道。
丁寿从怀中取出数张银票,向杨玉怀里一塞,道:「给弟兄们分分,今夜
放假,都去寻乐子吧。」
揣着银票的杨玉有些迟疑,「今夜不需我等襄助……」
丁寿摆了摆手,「回家睡觉,皇城里没什么大事。」
打发走了心中忐忑的杨玉等人,丁寿突然收了笑脸,冷声道:「钱宁!」
「卑职在。」钱宁疾步上前施礼。
「石大人究竟怎么死的?」丁寿逼视钱宁道。
钱宁小心抬头望了丁寿一眼,随即快速低首,道:「石大人遭呼延焘胁迫
交出兵符,呼延焘丧心病狂,杀人灭口。」
「真的?」丁寿目如冷电,瞧得钱宁背脊冷汗淋淋。
「千真万确。」钱宁一口咬死,狠了狠心,继续道:「卑职斗胆一言。」
「说。」丁寿冷哼一声。
钱宁突然撩袍跪倒,「大人年方弱冠便执掌北衙,今夜之后更将宏图大展
,石大人虽是才具平平,尸位素餐,毕竟无大错失,有他执掌卫事,大人您何
时可得出头,今日呼延焘所为,实是为您老搬掉了一块绊脚石。」
「怕是也为你钱大人打开了一条通天之路吧。」丁寿笑着,颇有几分嘲意

「卑职对大人赤胆忠心,天日可鉴。」钱宁以额触地,久伏不起。
丁寿没有出声,缓步走到钱宁身前。
钱宁知晓,以丁寿之能,出手取他性命绝无逃脱之机,今日拿命一搏,生
死对开,面上虽不露声色,身上冷汗已透重衣。
眼神紧紧盯着面前的粉底官靴,钱宁似已听到自己心跳犹如重锤擂鼓,砰
砰乱响。
头顶上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做得好,好生做。」
「谢大人。」钱宁如蒙大赦,连磕三个响头,才站起身来,夜风一吹,只
觉两腿发软,恍如重生。
丁寿望着夜空皎月,轻声道:「本以为今夜不用死人,没想到死的个
便是我锦衣缇帅,世事难料啊……」
第二百四十三章最长一夜(二)
四海居。
蓝布门帘挑起,一身白衣的白少川施施然而入。
范亨蓦地站起,急声道:「大事可成?」
「幸不辱命。」白少川淡淡言道。
「刘瑾殆矣。」范亨兴奋不已,坐下举杯又饮。
「范公公何出此言?」白少川一副诧色。
「怎么,刘瑾喝了你白老弟的茶还有命在?」范亨不解。
「范公公说笑了,白某奉给督公之茶乃是亲手烹制,用了数根长白老参,
督公饮后只会龙精虎猛,长命百岁。」
范亨倏然站起,「你,你竟然没有下毒?」
白少川折扇舒展,轻笑一声,道:「对督公下毒?范公公,你是小瞧了督
公呢,还是看轻了白某。」
「不重要。」范亨脸色铁青,颇有几分狰狞,「咱家对一个死人不会再思
量了。」
话音一落,范亨身如狂风飙起,双掌如雷霆般向白少川劈来。
白少川一动不动,面上依旧风轻云淡。
「哗啦」「扑通」两声,电闪雷鸣般的声势戛然而止,范亨连酒桌也未越
过,便摔了下去,裹着碎瓷酒水滚到地上。
「督公曾言,范公公的神风霹雳掌独步武林,白某不得不防。」白少川缓
缓行至范亨身前,矮下身子,道:「毒自然是下了,不过下在这间房内。」
范亨死死盯着白少川,满腔怒火似要将他烧成灰烬,偏偏浑身酸软,提不
上一丝力气。
「这」醉春风「是夤夜专为公公调配,几乎耗尽了白某花圃内多年积攒的
花粉草汁,所以……」白少川轻轻摇了摇食指,「您老别再白费气力了。」
范亨欲破口大骂,却口不能张,只有狠狠怒视白少川,却渐渐眼皮也没了
力气,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三爷……」四海居老板有些害怕地立在屋门外。
「无须担心,这里不会出人命官司的。」白少川扭身,丹唇轻启,「烦请
老板为我寻副棋来,夜还很长……」
*** *** *** ***
乾清宫内。
朱厚照秉烛而坐,心绪不宁,虽说王岳回禀内阁已然同意只是贬黜刘瑾等
人去南京,可他总觉得将有大事发生。
正在忐忑不定之际,小皇帝突闻一阵杂乱脚步声,马永成等人以刘瑾为首
快步趋近,待一见朱厚照,便悲呼一声「陛下」,一拥而上,环跪座前,连连
叩头,嚎啕不已。
「老刘,你们快起来。」朱厚照见身边服侍的奴婢们大放悲声,心中也是
不忍。
魏彬牵着朱厚照袍子一角,哀嚎道:「奴婢服侍陛下多年,今后再也见不
到陛下龙颜啦!」
朱厚照连道不会,「朕已经和内阁几位先生商量过了,你们只是贬黜留都
,待过了风头,朕一定召你们回来。」
「陛下,今夜奴婢等人便要碎磔喂狗了。」刘瑾眼中噙泪,悲声道:「奴
婢等死不足惜,望陛下保重龙体,勿为奴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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