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异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小二人
他躺在地上,脑袋被扶起,查谦脱掉衣服,前后折叠,垫在他脑下。
祁林呼吸困难,力喘息,查谦一手托起他的头,一手捏几枚药片,逼他服下。
虚软的手指被抬起,祁林只觉酒倒上伤口,他疼的说不出话,也无力挣扎,任由查谦摆弄。
查谦拿的其实是药水,只是伤口还渗血,药水倒上只会更痛,这人太虚弱,这么放着不管,钱还没要到,就会撑不下去。
左手五指被仔细包裹,右手又被执起,祁林忍不住想笑:“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谁教你的?”
查谦没动,祁林努力抽回手:“别包了,我不戴纱布入土。”
入土这个词,查谦还能听懂,他闻言皱眉:“别说,这种话,活着,就好。”
祁林冷笑出声:“被这么折腾,神仙都活不了。”
查谦定定看他,又抓回他右手:“楚青衣,比,神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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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衣,好个屁”,祁林不动,嗤笑嘲讽:“不过是个打着正义旗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不准说,楚青衣”,查谦知道这不是好话,他皱起眉,伸手捏住祁林喉管。
“我为什么不能说?”,祁林毫不退缩,奋力仰起头:“我凭什么不能说?他道貌岸然,享受当侠客的快感!富人就活该被抢?鱼肉乡里的豪绅,楚青衣去抢,白手起家的农民,楚青衣也去抢!他才不管这人出身,只要有钱,他都去抢!”
“把富人的钱,给善良的穷人,就叫劫富济贫?”,祁林大力喘息,耳后青筋爆的更深:“别特么放屁了,你这个自欺欺人的懦夫!”
查谦闪电般捏紧祁林喉管,祁林露出释然的笑,长睫微抖。
查谦像被烫到,猛然松手。
不能被……楚青衣激怒,他就是想死。
查谦拍拍额头,后退两步,祁林突然晃脚,脚铐碰撞出轻响:“我腿肿了。”
他横躺在地,像株缺水的,即将干枯破碎的植物。
楚青衣……这么虚弱,一楼被锁住,二楼被封死,解开让他放松一会,应该没问题。
查谦上前,解开祁林的脚铐,刚一放开,祁林两腿一勾,勾住前者的腰。
查谦顿时想卸他关节,手都摸上他踝骨,因下蹲而露出的腰,却被长腿勾住。
祁林勾住查谦,与后者贴紧:“为什么,喜欢楚青衣?”
两人离得太近,热气都要扑上对方的脸,查谦竟有些结巴:“我、我的、汉语,和楚青衣,学的。”
“和我学的?”,祁林低言,轻声笑了:“那我多教你几句,你看如何?”
查谦的理智有些融化,视线离不开他的脸:“教我、什么?”
“教你一句诗,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这么一路折腾,祁林的衬衫早被扯乱,半褪的裤子松垮堆在腰间,一截漂亮腰线挤了出来。
他双手被拷上头顶,眼睛被黑布蒙住,只有巧的下巴,和被涂抹过的,鲜润半透的嘴唇。
皮肤被黑色衬衫映衬,若隐若现的两道人鱼线,在昏黄的光衬托下,有种奇异魅惑的美。仿佛这皮肉是块乳化的胶,手抚过便会黏上,再无法抽开。
祁林的口唇都靠上查谦的耳朵,热气直喷入耳蜗:“还有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查谦大腿一抖,大门“砰”一声被踹开,赵东一脚悬在半空,两份盒饭挂在臂上:“滚出来吃饭……x的,三不管你特么在干吗?老子特么长针眼了!”
查谦像被抽了一鞭,迅速从祁林身上爬起。
祁林两腿空空,悄悄握住了拳。
赵东晃悠悠走进来,甩给查谦一盒:“老子刚回来时,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跟老子,特么的,被臭虫盯上了!”
查谦理智断了半根,抬腿向窗边走,快走到窗边才反应过来,回过头已来不及,赵东一把掐住祁林的脖子,掰开他嘴,将一个白色喷雾按进他喉管,狠狠按了几把!
“我艹你妈!”
查谦怒急攻心,脏话都飙出来,赵东占着地形优势。拉着祁林后退几步,掐住祁林的脸:“货全给老子,用货换命,你不亏吧?”
查谦顿在原地,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诡异的红爬上祁林脸颊,祁林眼罩被蹭掉了,他抖着手抚住气管,两串泪水向下流淌。
“货在,车后的,保险柜里”,查谦咬紧牙关,唇角崩出直线:“密码是,谭大的名字。”
赵东呵呵一乐,扔了祁林就向下跑,查谦紧追几步到门口,怒吼出声:“解药!”
“毛子的货,哪来的解药!”,赵东头都不回,大笑出声:“老子给你助兴,还特么不跪谢老子!”
祁林蜷缩成团,身体抖若筛糠,查谦几步跑回去,拧开水让他喝,刚灌进去,又掐他脖子摇晃:“吐出来!”
祁林干呕几声,眼泪直流,查谦又拧开两瓶,劈头盖脸浇下去,祁林又咳又喘,脸被浇的湿透,额发牢牢黏上脸,眼瞳通红。
查谦看他意识不清,瞳仁都有些散,连忙掐他人中:“楚青衣,醒醒!”
祁林似梦似醒,迷茫半抬眼皮,懵懵懂懂看查谦,突然伸出手,两臂环住他的脖子。
查谦愣住了,他胸口温热,祁林的泪水,瞬间浇透他的衣服。
这人……怎么哭了?
从被抓来到现在,即使被打被揍,被绑被骂,这儿也只流汗不流泪,为什么现在……哭了?
祁林哭的撕心裂肺,他像是离家出走,又被父母找回的孩子,哽咽的喘不上气:“老王八……你怎么才来……你别走……我好疼……我浑身疼……你抱抱我,你陪我说说话……”
老王八是谁?
这赵东拿的是什么药,不会是吐真剂吧?这毒虫留不得了!
查谦咬牙切齿,想去看药瓶,祁林却牢牢缠着,不让他走,仅有的力气都用来哭泣:“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沈达腾……不好,我太任性……再来一次……一定不那么做……你原谅我……好想回到小时候……妈妈给买模型……骑在爸爸头上……你别走……我好痒……你给我……给我揉揉……”
他拼命挣扎,试图解开身上束缚,衬衫被蹭开,扣子全松,裤子松垮褪下两寸,内裤冒出个角。
他脸色潮红,眼神迷离,不知是否因药效逼迫,连原本苍白的脸色,都染上令人沉迷的醉意。
真漂亮。
楚青衣……可真漂亮。
查谦慢慢抬起手,两臂悬在祁林耳边,一只手掌抬起,抚上后者滚烫的脸。
(2)
要……做么?
现在?
在这里?
他的身体,能承受么?
查谦知道,无论赵东这是什么药,其药效都会激发身体潜能,说不定会强行提振人的神,若任它发展,不知造成怎样的后果。
当务之急,是让楚青衣清醒过来。
但楚青衣……太乖了,太漂亮了。
像被拔毛剔骨的小兽,软软蜷缩在他怀里,尖利爪牙被磨平,高傲头颅软垂,如果双手没被拷住,可能已抚上他的身体。
这样主动的,受伤的,轻抚便会颤抖的猎物,无人能够拒绝。
查谦覆在祁林脸上的手,同样烫得惊人,他已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仿佛全身的血汇于掌心,他任由祁林抱住,任由祁林八爪鱼般将他缠紧。他放在对方脸上的那只手,已松开下滑,轻轻抓住祁林小腿。
手机突响,嗡鸣在寂静中放大数倍,查谦燥热的大脑如被钢针捅入,他顿时弹起,踉跄后退,捞起手机。
刚刚……是怎么了?
如同被罂粟花迷惑,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消失殆尽,差点连自保意识都丢弃。
查谦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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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心神,捏紧手机,快步走到角落。
查谦前脚刚走,祁林便咬住唇角,他衣袖里滑出个尖巧镊子,边缘扎进掌心。
疼痛能让他清醒。
这小小的武器,是趁查谦意乱情迷时,从他背后偷来的。
这个赌,他暂时赢了。
凄厉的惨叫,求死的冲动,以及抱住查谦时,说出的半真半假的“心声”。
赵东给他喷的药,其效用更像高浓度的烈酒,他心头阀门被撕裂,平时压抑已久的,绝不会出口的话,像倒豆子那样,一股脑倒了出去。
但后来神魂颠倒抱住查谦,还往他怀里扎,就完全是表演了。
现在看来,他的演技还不赖。
他悄悄动动手指,手上的血已止住,连洇出血珠的甲盖,都不再疼痛。
他之前叫的凄惨,可能让查谦生出恻隐之心,这些伤口看着恐怖,其实没伤到骨头,他以为甲盖已劈裂,但轻动关节,指甲还牢牢黏着指背。
只是他太累了,累到连外界的声音,都听不清晰,休息一会,再让他休息一晚……一定能伺机逃离。
在他祁林的字典里,没有“认输”二字,事业也好,感情也罢,他可以痛苦,可以挣扎,但绝不放弃。
即使被击倒,被碾进泥土……他也相信,能重新爬起。
只要保持冷静,只要让这几人放松警惕,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就一定能逃出去。
祁林在刺耳的铃声中横躺在地,他仍潮红着脸,双手高举过头,双腿互相摩擦,一副中毒已深、饥渴难耐的样子。
查谦扫了他一眼,又低头去看手机。
手机不是查谦的主要联络工具,他也经常换号,这声响之所以让他清醒,是因为……这是谭大的专属铃音。
他在墙角冷静片刻,鼓足勇气,划开接听:“谭大,您,快到了?”
一辆黑灰的悍马,在高低起伏的山林间驰骋,车载音响放着文殊菩萨心咒,两边车窗大开,夜间山风汹涌,卷进车厢与佛音交织,混出空远辽阔的回响。
谭大一手按着方向盘,另一手松垮垂出车窗,他右手腕上一串凤眼菩提,颜色统一籽肚圆润,雕磨的巧细致。
他扫了眼亮屏的手机,咧嘴一笑:“气息都不对了,看来是好饵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查谦惊出一身冷汗,嗫嚅道歉:“谭大、对不起。”
“信送到了?”,车前灯将地面照的亮如白昼,四周寂静,谭大吐出口烟,轻敲车窗:“货在毒虫手里?”
谭大虽不在这,但如有透视,将发生的一切入眼底。查谦闻言,手指微抖:“您怎么知道?我没拦住,毒虫,怕他跑了。”
“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跑”,谭大冷笑:“明早我到了,立即转移。”
“还要、转移?”,查谦抓紧手机,拧起眉峰:“我们都走?臭虫,真来了?”
“臭虫爬不了这么快”,谭大把佛珠碾进掌心,转了两圈:“但有备无患,饵子带走,或者碾死,二选一,你选哪个?”
查谦立即扫了眼横躺在地的人,连忙把话筒拉远:“饵子还、有用。”
“哦……”
谭大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查谦心跳如鼓,他的恐慌沿着无线电路,爬进谭大耳朵,谭大沉默片刻,忽而笑了:“是个好饵子,不止吊住臭虫,也吊住了你。”
查谦张口欲言,对面却迅速线,手机只余滴滴忙音。
谭大……生气了?
查谦有些恍惚,他把手机丢下,离开墙角,坐回楚青衣身边。
楚青衣已恢复平静,也许药效已过,他松软躺着,眼帘低垂,侧面被湿软的发丝覆盖,露出晦暗苍白的脸。
楚青衣,这么漂亮,也只是……饵子?
查谦生出迫切的期望,希望楚青衣动一动,说话也好,哭叫也好,骂人也好,至少活起来,不要这样随意躺着,像个……可以随时被吃掉的饵料。
祁林身心俱疲,刚休息片刻就被晃醒,他睁眼迷蒙了一分钟,才看清查谦的脸。
查谦手中,还端着一盒饭。
这是刚刚赵东丢下的饭盒,一半米饭洒了,剩下的菜胡乱混着,看着就生不出食欲。
即使喝了不少水,祁林仍口唇干裂,仿佛水分从体内蒸发,徒留骨架干瘪。
他对盒饭摇头,半闭上眼,又想入睡。
查谦急了,连忙将他摇醒,舀起一勺饭,强行送到他嘴边:“吃饭。”
祁林把头扭开,压根不理。
查谦无奈,又拧开瓶水,把饭泡的半软:“这样,可以?”
祁林被烦的狠了,赌气道:“疼,吃不下。”
查谦想问哪里疼,视线向上,看到他红肿的手腕,和被层层包裹的手指。
等谭大过来,楚青衣的境遇,会比现在更糟。
让他最后……休息一晚。
查谦摸出钥匙,将手铐打开,随着咯啦一声轻响,祁林动动手腕,脑中浮现一丝清明。
他全身没了束缚,便不再拿乔,坐起身把饭接过:“断头饭?”
查谦顿时被踩了尾巴,抬头低吼:“别说、这种话!”
祁林诧异于他的愤怒,但只当他犯神经,根本没放在心上:“有没有勺?我握不住筷子。”
即使一点食欲也没有,也一定要吃饭,不吃饭就没有体力,更逃不出去。
查谦虽然讶异他的顺从,但只当他饿的太狠无力反抗。随意散落的袋子里有断裂的勺,查谦几下把断勺磨圆,递给对方。
祁林舀起一勺米汤,塞进口里,力往下咽,他喉咙如被烧干,吃饭成了件艰苦的事。
查谦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他喉结滚动,青筋冒出两根,在过白的皮肤下,分外扎眼。
楚青衣……一定会被谭大杀掉。
喉结停止滚动,手脚僵硬扭曲。因吞咽而浮现血色的脸,会成为苍白干硬的墙皮。
“吃饱了”,祁林抹嘴,把饭盒塞回给对方,他吃了大半的米汤,菜却一口没动:“剩下的给你。”
查谦没有抬头,祁林撇嘴,有些不满:“干嘛,嫌我脏?另一份都散了,肯定没法吃,你不饿吗?”
查谦还是不动,祁林无奈,把饭盒放到地上,伸出双手递给查谦:“快铐住,我好累,要睡了。”
地上的菜还剩一丝热气,查谦捧起饭盒,一分钟之内,全部倒进胃袋。
他用饭盒挡着视线,试图不看悬在面前的手,手腕红肿发亮,边缘磨得渗血,手指或许都没有好皮。
地上有散落的绳子和手铐,查谦踢开手铐,随意扯段绳子,在祁林小臂上环几圈,缠上自己手臂。
“睡吧”,查谦拍拍地面,垂眼掩盖情绪:“好好,休息。”
祁林嗤笑一声,倒回地上,闭上了眼。
他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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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力尽,脑中最后的弦崩断,连甚少表现的软弱,也冒出头来。只有在独处时,尘封的怯弱才会顶出胸膛,抽吸几口氧气。
爸爸怎么样了,受的伤严重吗?
郎飞有没有去照顾爸爸,有没有赶上最近的航班?
自己突然消失,后面的事情,秒秒能不能摆平?
许多合作要暂时停止,违约金又有多少?
郎飞冷不丁遇到这么多事,他能处理好吗?会不会手忙脚乱?
祁林在黑夜里半睁开眼,脑后青筋突突直跳,他努力忽视、不肯去想的名字,正以摧古拉朽之势扑来,占据他的大脑,挤开其它思绪。
他直接失踪了……老王八……会发现吧。
发现之后,会怎样呢?
会不会视而不见,继续去忙自己的事?
潜意识里,他相信王八会拼命找他,但在孤立无援的境地里,些许怯弱还是伸出棱角,扎他血脉。
如果邱池真的讨厌他呢?觉得他是个麻烦的累赘,恨不得就此让他消失。
他这样嚣张跋扈,一言不合就踹桌子摔杯子,不给合作方半点面子。
想做的事从不听劝,即使别人有万千理由,他仍一意孤行。
发生了什么事都自己扛,却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还让其他人,被迫卷进混乱的局势。
他是如此糟糕透顶,惹人讨厌。
可是……即使这样,也不想放弃,也想努力活下去。
眼前灰雾弥漫,祁林缓缓眨眼,天花板上的色块层层旋转,汇成邱池的眼。
祁林喉结轻滚,无声的哽咽,从心底挥洒出去。
我会努力自救,但是……快来吧,老王八,求求你。
来抱抱我……我真的快……撑不下去。
(3)
邱池在院中“砰”地起身,烟头掉落在地,灰尘尽皆散落。
他神紧绷到极致,仿佛有了幻觉,看到了祁林的身影。祁林像丢了玩具的小孩,只有八岁模样,睨着眼睛站在他面前。
小男孩不哭不闹,只不情愿伸手,仿佛在讨个拥抱。
邱池慌忙跑去,劈手一捞,扭眉小孩化为幻影,在掌心消失。
他一把抱住的,只有一团空气。
一小时前,他跪在祁林的手写信前,心脏揪紧头痛欲裂。他掌心颤抖,纸页被揉的稀烂。
真正听到祁林的录音,他才发现……他竟然,将祁林伤到这种程度,伤到在生死关头,都不愿伸出求救的手。
陈锋看他情绪不对,让他休息一会,救人的事情先交给警方。
邱池逼红了眼,自嘲低笑:“让我等着?不可能,我和你们一起。”
陈锋看他片刻,忽然道:“这件案子疑点重重。以现有消息推断,人质有很大概率,是被债主绑架求财。绑匪之一的查谦,之前也犯过案,但大部分时候,只求财不伤人,金额也没到离谱的程度。此次赎金数额太大,信里也没有给出,交易的地点和时间。这团伙犯罪经验丰富,应非查谦主导。请你静待绑匪联络,有任何消息,随时通知警方。”
邱池扶着膝盖,缓缓起身,他眼圈下有浓重的乌黑,两颗眼球在血窝滚了一圈,血丝缠绕眼球:“就让我……这么等着?”
“你现在和特警队出发寻人,也是事倍功半”,陈锋立在院中,仰头看他,毫不退缩:“我推断,绑匪很快会与你联络,有进一步消息,就立即通知警方。”
邱池不言不动,似乎并没被说服,施秒看不过去,在后面悄悄拉他:“邱总,陈警官说的对,你也有需要做的事。祁林这事根本瞒不住,我先回工作室看看,你这边……至少先控住媒体,如果追捕时,警车后面还有采访跟车,对祁林会更不利的。”
然而邱池根本听不进去,他脑海里盘旋的,都是祁林那句“我写什么,都没用”,这话像一柄钢针,往他胸膛里扎,搅得他血肉模糊。曾被他引以为傲的理智,此时已化为漩涡尽皆消失,尘封的情感从心底爬出,似藤蔓缠紧心脏。
“现在不让我去,也可以”,邱池咬紧牙关,终于吐息:“作为交换,如果主犯确定,并开始追捕,我也要去。”
陈锋拧眉,张口欲言,邱池立即开口,将他打断:“我提前写好遗嘱,不给你们添乱。”
几个人都怔住了,陈锋是讶异于他对人质的重视,施秒则不敢置信盯着他,如此以利益为主的邱池,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两人各怀心事,都先行离开,偌大别墅只剩邱池和王妈,王妈在空荡客厅里绕了几圈,突然一拍脑袋:“邱先生还没吃饭吧?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做饭!”
她不等邱池开口,就一溜烟跑进厨房,很快传来点火炒菜的声音。
她这么一走,客厅更加空荡,但明明只有他一人,邱池却觉狭窄灰暗,雪白的墙壁如有形体,它们向中间推压,要将他挤扁。
他呼吸困难,忍不住走到窗边,把几扇大窗打开。山风呼啸,凛冽疾风荡开窗帘,又钻进他脖子,瞬间将热气抽干。王妈正端着一盘菜出来,看邱池这么站着,连忙小步跑来:“哎呀邱先生,您怎么和祁先生一样?别在窗边站着,风这么大,肯定会感冒呀!”
邱池突然回头,一双熬的血红的眼,迎面逼视王妈:“祁林……经常这样?”
王妈顿时哑口,端着菜试图溜走,邱池开口唤住她:“家里还有芙蓉王吧?都拿出来给我。”
王妈不敢触邱池逆鳞,虽有心包庇祁林,但也无法,只得把祁林偷藏的烟都搬出,邱池看着客厅桌子上,静静摊开的一排烟盒,突然道:“打火机呢?”
王妈连忙递了打火机过去,邱池新开了一包,把烟卷夹在指间,重重抽吸一口。
呛、苦、辣,像陈年酸涩的酒,烟气顺着喉管向下涌,在肺里横冲直撞,又争先恐后溢出。
“烟酒有什么好?”,邱池低喃,却没放下烟身,即使呛咳的厉害,仍旧狼狈抽吸:“一点……味道也没有。”
王妈不知他说的是没有烟酒的味道,还是没有祁林的味道。她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多言,邱池抽干一根,起身走向冰箱,将箱门拉开,看了一圈,又抬头问她:“除了鸡汤,还有没有别的?”
王妈不敢说谎,连忙回道:“祁先生不止做过鸡汤,只要回来的早,经常会做些别的,但是……”
……但是您经常不回来,好多东西坏了,最后只能倒掉。
王妈没说,但邱池也明白,他像沉默的雕塑,立在冰箱外,大开的箱门有稀薄的凉意,慢悠悠向外飘。
他关上箱门,几步走回卧室,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雪白的大床。他这几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祁林经常在外拍戏,也不常回来。卧室被王妈日日打扫,热气早就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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