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五好青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允锋
第一九五章 全民战争
杨信在前面带路,两名锦衣卫架着戴上手铐的高攀龙,在后面的哭喊声中走出东林书院……
“放开景逸先生!”
“跟这些奸贼拼了!”
……
混乱的吼声瞬间响起。
紧接着已经包围在外面的人群向前,最前面是几个青虫,真正的主力是那些青壮,他们拥挤在防线外围,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头,而且对面建筑的窗口,房顶,下面水道的小船上,同样也聚集着无数青壮,一个个恍如某港片的经典镜头般挥舞大棒子吼叫着。
不过荡寇军的防线同样严密。
杨信这些天只训练这些士兵做一件事,就是密密麻麻并排着像西班牙方阵般端着长矛向外。
外围的斜撑在地上,后面的一手托前一手压尾。
整个防线纵深十二排。
长矛为核心,少量刀牌手填在长矛中,后面是弩手。
最终数百支实际长度超过五米的长矛,就这样把他们的防线变成刺猬,别说是这些平民青壮,就是训练有素的骑兵都不敢直冲,而此刻这道防线就成半圆形护住东林书院的大门,或者说从门内走出的杨信等人。但问题是这样的阵型是防御的,无法向前移动,而且只有东林书院门前这块空地能够布阵,再向前同样不可能保持这样的阵型。
毕竟这是在城市内,狭窄的街道会束缚他们。
“想干什么,造反吗”
再次扣上镀金面具的杨信用本地话怒斥道。
“打死这个奸臣,就是他陷害闲适先生和景逸先生!”
防线外面吼声立刻响起。
然后无数石块就出现在了杨信的视野中,恍如山崎大佐视野中的手榴弹般密密麻麻落下,紧接着他脸上和脑袋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
甚至就连士兵的长矛阵都一阵混乱。
不过这些士兵都戴着笠盔,身上也穿着在南京军械库里领出的罩甲,虽然只是轻便的棉甲,但抵御这种小石块还是没问题的,尽管也被打得怒骂不断,好歹还是维持住了阵型。然而杨信身后的李承祚和衍圣公就倒霉了,人家扔石头肯定不会瞄得很准,他们同样在石块的覆盖范围,紧接着猝不及防的两人同时发出了惨叫。
后面那老头吓得赶紧跑进东林书院。
而且石块并没停止。
“打死这些奸贼!”
“继续扔!”
……
外围一片沸腾般的吼声。
甚至更丧心病狂的是有人居然举起了弹弓……
当然不是树杈的,这时候又没橡胶内胎,这时候的弹弓其实和弓一样,只是比弓要小得多,在弓弦正中有一个装弹丸的东西。实际上原理和弓箭一样,只是不射箭改成射弹丸,打不远但近距离还是很有威力,而这种东西的加入,让那些士兵开始无法忍受了。
毕竟这个能瞄准打中脸。
站在对面屋顶和窗口的青壮很欢乐地射着弹丸。
紧接着一个被打中脸的士兵惨叫一声,脸上瞬间就鲜血流淌,他手中长矛立刻愤怒地向前戳。
他的力量并不大。
也就是用长矛顶一下泄愤而已,毕竟他们也清楚自己的处境,知道真打起来的后果。
然而那人却立刻倒下……
“杀人啦,杀人啦,官兵杀人啦!”
尖叫声瞬间响起。
“上啊,和这些奸贼拼了!”
那些青壮立刻开始向前,甚至后面一些人同样拿出竹竿,照着那些士兵开始混乱的戳,不要以为这些青壮不会打仗,这里是重要码头,械斗经验都是极其丰富的。不过那些士兵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些山民都是半土匪性质的,现在有人戳他们那当然立刻戳回去,双方就这样混乱地对戳。而那些青壮手中其实也有藤牌之类防御的东西,他们的大棒子也能挡开长矛,甚至他们的竹竿比士兵的长矛都长,双方的对戳中他们开始一点点逼近。
不断有受伤者的惨叫响起。
不过那些士兵不敢戳要害,而且因为长矛长度不如那些竹竿,实际上他们也不敢太向前,而他们身上都有棉甲,只要不是被戳脸也没多大事,其实他们脸上也围着棉甲,真正露出的并不多。
所以双方尽管惨叫不断但绝大多数都是轻伤。
没有人死亡。
但士兵的轻伤还得坚持,对面的青壮受了伤却立刻退回,紧接着就到外面上了水面的小船,而那些小船上青壮则欢乐地扔石头,也不是什么大石头,就是一拳能握住的,这样足够扔进荡寇军中。
持续的对戳中荡寇军受伤的越来越多。
杨信随即下达后退命令。
那些士兵立刻开始逐渐后退,就这样原本的防线一点点收缩,很快那些士兵就已经退到杨信身边。
这时候衍圣公和李承祚已经吓得进了书院。
这七百荡寇军最终收缩成了一个横向的密集长方形,但在外围的挤压下已经彻底被困在书院门口。
中间是杨信和高攀龙。
后者其实也挨了一块石头,这种情况下不可避免,但他脸上带着血却依然保持自信的笑容。
“杨佥事,咱们还走不走了”
他面带嘲讽的问道。
“这难道不是造反”
杨信冷笑道。
“算不算造反得朝廷说了算,杨佥事以为方阁老敢用这个词”
高攀龙笑道。
方从哲真不敢用这个词。
包括天启也同样不敢说无锡百姓造反。
因为用上这个词性质就变了,一旦造反就得调动军队清剿,而军队一来整个这一带就有可能全乱,大明的钱袋子乱了就麻烦了,所以最多只能是闹事,闹事就意味着地方官安抚一下就行。同样东林群贤们也不敢越界,把皇帝逼到没有选择的余地真正调边军过来他们也完了,这是君权与绅权掰手腕而不是战争,所以这些青壮同样不敢真正使用武器。
至于木棒,竹竿,丢个石头这不值一提。
无非就是百姓们一时气愤而已
第一九六章 丧心病狂
所有人全傻了。
包括那些正在和荡寇军互戳的,在外面扔石头的青壮,所有人全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仿佛一群凝固在空气中的塑像。
杨信转头看了看同样石化的高攀龙。
然后他灿烂地一笑,紧接着转回头看着前面那密密麻麻的面孔……
“没听明白吗
那么我就再重复一遍。
首先,叶茂才勾结倭寇,刺杀钦差,谋反谋叛之罪已查实,而且他本人也已经认罪伏法,如果经审讯查实,高攀龙同样参与并主谋此案,那么按照大明律高家将被抄家并株连九族。
据我所知他们高家是放贷的。
那么高家所放的贷,同样也收归皇上,所有那些借贷者只需要向皇上归还本金就可以了,无论是本身利息还是利滚利的利息,一概免除,都不再需要你们支付了。
至于高家田产同样收归皇上。
但原本耕种这些土地的佃户,同样可以继续耕种,但作为皇上的庄子不再需要交纳任何赋税,只需要向皇上交纳地租,而这个地租根据原本的地租一律下降至最高不超过四成,原本哪怕需要交七成的,也只需要交四成,其他任何赋税都不需要交,谁要你们交你们可以直接向皇上告状,而这种租地可以签契约,你们跟皇上签契约……”
他举着喇叭筒高喊着。
“别听他的鬼话,他没这样的权力!”
高攀龙在他身后焦急地喊道。
“我有!”
杨信说道。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圣旨。
“圣旨在此,圣旨上写的很清楚,我可以便宜行事,如果我觉得合适那么就可以做决定,陛下允许我代替他做决定。
至于那些奴婢,统统释放为良人。
至于他们的雇工照旧,只是雇主变成皇上。
而且常州府境内,以后再有这样的逆案,全部以此例处置,也就是说再有敢于谋反谋叛谋大逆者,他们的家产抄没,工厂归皇上,所有雇工继续该怎样还是怎样,不过我可以代替皇上做决定,你们工钱一律涨两成。而高利贷借据收归皇上,借债者只需要还本金,土地收归皇上,免税并降低地租至最高四成,奴婢统统释放为良人。
所以。
你们此刻最需要做的,难道不是看看你们身边还有哪个士绅老爷似乎也卷入了这起逆案吗”
杨信阴险地说。
既然这些家伙玩的这么大,那他就陪这些人玩大,他们敢玩阖城喊打,那他就敢放火,敢跟他玩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出几两银子收买就敢出来跟他装逼,那他就让这些家伙看看谁更会收买。
反正他又不需要付出什么。
至于最后天启是不是认账……
天启傻呀。
这么好的事情还不认
这些士绅控制的工厂,土地,每年收益能给他根毛就不错了,通过这种方式却可以直接变成他的钱袋子,天启肯定会顺水推舟认账,倒是大臣们肯定会疯狂阻止,但最后无论是否兑现,至少杨信自己无愧于心了。再说他原本其实也没想要这么狠,都是被这些家伙逼出来的,所以他不需要考虑别的,只管给他们放火就行了。
“别听他的,他说了不算,皇上会不认的,朝廷也不会认的,你们别被他给骗了,咱们乡里乡亲我还能骗你们!”
船上一个老乡绅颤巍巍地说。
“对,他说了不算!”
“乡亲们,别听他的蛊惑!”
……
那些士绅们一脸惊恐地喊着。
丧心病狂啊!
他们真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出此毒计。
这要是真把这些青壮蛊惑了,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一场浩劫,这个狗东西完全就是恶魔,他怎么敢这么做这套东西真要施行,那不是和皇帝争朝廷谁说了算的问题了,那是整个常州士绅的灭顶之灾,无论如何必须顶住,必须把他的这股妖风压下去。
否则的话……
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鼓励那些穷鬼去告密,鼓励他们陷害士绅。
只要证实的确是逆案,那他们就能得到这些了,然后借高利贷的去告放贷的,佃户去告地主,奴婢去告主人,而杨信和他后面的那个昏君,肯定会快快乐乐地来抄家,然后收一笔横财。士绅再搞民变对抗已经不可能了,因为民变的基础就是这些受他们控制的人,但这样搞那这些人不但不再受他们控制,反而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士绅变成百姓的公敌。
用心何其毒也!
话说已经开始有士绅后悔惹上这个疯子了。
这就是条疯狗。
然而无论这些士绅如何努力鼓动,那些青壮却开始逡巡不前了,很显然他们也不是傻子,虽然没有人说话,但却在互相用目光交换着信息。
“信不信由你们,圣旨就在……”
杨信说道。
骤然间对面窗口火焰喷射。
杨信以最快速度闪开,子弹从他身旁急速掠过,一下子打进后面士兵的身体。
“啊,害怕了,想杀人灭口了!”
他举着圣旨说道。
就在同时那些士兵中的弩手全都举起了弩。
“对面房子上的人立刻都下去,你们已经卷入公然杀害官军的谋反案,如果不离开射死了可白死。”
杨信喊道。
那些房屋上射弹弓的青壮瞬间全都消失。
他们很清楚一开枪性
第一九七章 荼毒士绅
跳水的浪潮从前向后,以极快的速度蔓延着,所有那些拥挤在桥上的青壮全都跳了下去。
“你们这些懦夫!”
水面上一个老乡绅悲愤地嚎叫着。
然后一个从头顶落下的青壮正好落在他的船上。
剧烈的晃动让这个老家伙立刻落入水中,好在水里都快人满为患,两个最近的青壮赶紧把他拉住,他还不依不饶地打人家,一边打一边声泪俱下地嚎着,仿佛被抢了男人的怨妇,他就那么眼看着桥另一边的青壮也溃散了,而河面上更多和他一样的士绅,都在那里咒骂着这些他们眼中的懦夫。
但一切终究无法挽回。
溃散就像推倒的骨牌,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蔓延,那些已经失去斗志的青壮们迅速回到一艘艘船上,然后消失在那些水巷。
“既然你们喜欢玩大,那咱们就玩的大一些好了!”
杨信回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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