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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的少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土豆兔

    因为首先,在d市公安系统内网中,用王亭亭这个名字查询,出来的结果一共有123条,其中109位性别为女,与嫌疑人年龄相仿的有29人。从这29位中找出唯一的的那个王亭亭虽然不是没有可能,但工作量相当可观。

    当然,如果确实能找到这位王亭亭,再多的工作量也不冤枉。但问题是,系统里登记的只是d市常住人口,万一这位王亭亭并不登记在册呢比如她是外市、乃至外省户籍。更或者,如果王亭亭根本都不是她的证件名呢

    所以,作为刑警队的直接负责人,罗浩不愿意把有限的人手浪费在这种大海捞针、效率堪忧的无谓劳动上。他更愿意从有迹可循的事情上着手,比如骆马湖老李的一条线索。

    老李是骆西镇的民警,之前因为骆马湖女尸的案子与罗浩他们打过交道。

    赵波澜遭遇不测后,刑警队循着肇事车辆查到快马租车公司,并在快马员工的帮助下对嫌疑人进行画像模拟,之后在全市发布协查通报。

    按理说,骆西镇并非d市辖区,甚至与d市分属不同的省管辖,d市的协查通报无论如何发不到骆西镇来。但因为骆马湖环境复杂,人员流动频繁。所以此地的公安人员早就形成了别地没有的默契,也即对协查通报之类的会更加敏感。

    老李就是基于这种敏感,才会留意到d市刑警队嫌疑人的线索。

    据老李说,他是带小孩去镇医院打针时看到的那个女人。当时会注意到她,主要是因为对方的白领打扮。整个骆西镇称得上企业的,统共就几家电瓶车厂,里头上班的多是穿自己衣服,最多外面再套件印着厂名的蓝色工装,土得很。可那个女人,成套的西装和高跟鞋,再加一头溜黑的长卷发,又精致又有气质,与骆西镇格格不入。所以不止老李,医院里好多人都盯着她瞧。

    “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姜大夫,她那天的主治医师,我问过,她有印象。”电话里,老李热心出主意。罗浩决定采纳。

    因为骆西镇不归d市管辖,且又担心打草惊蛇。所以这次骆马湖之行,罗浩只带了丛明晨做前哨,并特意叮嘱,他们此行的主要任务是打探消息,不负责抓人。丛明晨面上答应得很好,但看到师父郑重其事的样子,心里还是忍不住兴奋:虽然罗浩说不抓人,但如果真看到王亭亭,总不能晾着不管,该抓不还是得抓

    二人一大早出发,到骆西镇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饭点。跟老李碰头后,直接钻进医院对面的小面馆,点了三碗面,边吃边聊。

    老李已经吃过午饭,但气氛所致,还是跟罗浩一起吃起来。他身材偏胖,平常说话就带着浓重的鼻音。现在窝在这小饭馆里吃面,没多会儿就满头大汗,又要说话,更是呼哧带喘,听得人替他喘不过气来。

    丛明晨饿过了,面又不可口,吃不下,恹恹地坐着发呆,反倒有些病人的模样。

    店门正对着骆西大街,街面不宽,道路坑坑洼洼。路上人不少,汽车有,但更多的是电瓶车,司机以老年人居多,大多灰头土脸,皮肤都偏黑,沟沟壑壑。虽然是老年人,但电瓶车开起来一点不见含糊,你争我抢,见缝插针,基本不讲道路规则。又爱摁喇叭,满街突突喇喇,噪声惊人。乡下土还大,车一过尘土飞扬,好几次直接呛进面馆里来,更坏人胃口。丛明晨连声叹气,但罗浩和老李却视若无睹,一径狼吞虎咽。

    丛明晨干坐着等,边喝水,边对着这样的街景想:王亭亭要真是在这种地方打扮成冯鲸那样,还真是很有勇气,回头率绝对爆表!

    但她想不通的是,在这种出门倒个垃圾都能满头灰满脸土的地方,王亭亭穿成那样,到底是想干嘛是提前演练,还是学冯鲸上瘾

    丛明晨一凛:难道那家伙爱而不得,嫉妒到心理扭曲,所以学冯鲸穿衣,又偷她校服,就是为了把自己变成冯鲸,好让赵波澜爱上她

    这脑洞有点太大。丛明晨悄悄看向罗浩,心里嘀咕:他要是听到,会不会把面喷出来

    罗浩不知道,所以也没有喷面,而是很快结束战斗,由老李带着去找姜医生。

    骆西镇医院规格不高,只简单分了内科、外科、儿科、急诊等几个大科。老李上次见王亭亭,是从外科诊室出来,这次也不啰嗦,直接带两人去外科。外科还是姜大夫坐诊,是个中年女医生,看到他们非但没有意外,还很热情,自然是老李提前打过招呼。

    “她妆画得挺美,就是嗓子有点哑,我以为她来看感冒还让她去内科。结果她说不是,是家里人骨折来拿药的。”姜大夫边回忆边讲,过程很顺利,应该是王亭亭的装扮太过出挑,令大夫印象深刻。

    “病人名字还记得吗”老李作为地主,率先问道。

    姜大夫点点头,开始在电脑上翻找,很快就把那天的就诊记录找到。时间是九月十六日上午十点




56石波
    “罗队长,这画像……我之前就给姜大夫看过、确认过了,不然哪敢……惊动你们这么老远的。”眼看气氛尴尬,老李主动出面打圆场。他身材偏胖,一着急就爱出汗;一出汗,马上掏手绢擦;一擦,话就说不连贯。“而且,当天……也不是一个两个,医院这么多人,你要不信,多找几个……问问就是了。”

    罗浩摇头:“那倒不用。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她来过几回,以及那病人的情况。”

    “人就来过那么一次,病人的情况,刚才也都说了。”女大夫态度转冷,板着脸,语气也很不耐烦,“我没别的可说的了,你们请吧,别耽误后面病人。”

    回头,果见诊室门外围着几个病人。病人手里都拿着挂号单,大大方方往里看,眼里既有焦急也有好奇,显然对屋里这几位的身份,以及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颇有求知欲。

    丛明晨看到他们手里的挂号单,突然想到什么,不顾大夫才下过逐客令,硬凑上去问:“她叫什么挂号单上应该有名字吧”

    “不知道。”女大夫想也不想便脱口答道。

    丛明晨正要请她回忆,打印机突然启动,随后就见开给石波的那张药方正被吐出。姜大夫伸手接着,等药单打完,直接拿给丛明晨。丛明晨不解地看着大夫。姜大夫道:“这上面,就是挂号单上的名字。”丛明晨接过挂号单,看着上面的“石波”,还要再问,就见姜大夫对门外病人招手,说:“进来吧。”

    这逐客令太硬核,丛明晨不好意思再追着问,为难地看向师父。

    罗浩满脸无所谓,不理她,直接向外走。老李向姜大夫打过招呼,也跟着出去。只有丛明晨不甘心,眼看病人落座,再度鼓起勇气,死皮赖脸问道:“那天来的那个人,她头发是真的吗是戴了假发,还是才烫过染过”

    姜大夫狐疑地看丛明晨,大概被她这个问题意外到,一时忘了才赶过人。

    丛明晨赶紧补充:“画像上虽然没有颜色,但她那时是黄头发,来你这的时候不是全黑吗我就是想知道,她的头发是才染黑的,还是戴的假发。”

    见病人就坐在大夫办公桌侧边的凳子上,近在咫尺,丛明晨更是上手指着人家脑袋说:“你看,这么近的距离,不管染发还是假发,应该都能看得出来。”

    被丛明晨一指,病人明显受到伤害,抬手捂着自己头发,轮番打量两人。丛明晨便赔笑向人道歉,但道完歉仍殷切看回姜大夫。

    姜大夫一脸懵,看看病人,又看看丛明晨,终于反应过来,皱眉嫌道:“我哪会注意这个”

    “怎么注意不到”丛明晨急道,拼命用手比划,几乎要碰到病人的头,“这么近,白头发长几根都数得清,怎么会……”

    病人持续捂头,怨得要死。

    见丛明晨喋喋不休,姜大夫果断道:“我不知道。”为怕丛明晨纠缠,还做出请的手势,送瘟神似的撵道:“你快走吧,这是医院,我在上班,没工夫陪你瞎耗。”

    “我……”丛明晨很委屈,也很无奈,尤其是面对一众病人围观看热闹的眼神。由那眼神,丛明晨知道,她再缠下去,保准会被当成医闹。到时候丢人事小,闹大了坏了师父低调摸排情况的初衷才是讨打。她不敢惹罗浩,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外走,边走,边自言自语:“明明就能看出来,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挂号处,罗浩正借老李的面子,请院方调十六日,也即嫌疑人来那天的挂号记录。

    结果与女大夫说的没差,挂号证件就是石波。看着跟药单上一模一样的“石波”俩字,丛明晨又开始犯嘀咕:“赵波澜这名儿不挺好听的吗,干嘛要改叫石波,难道做小混混对名字还有要求啊师父——”

    罗浩和老李都被丛明晨的突然一叫吓到。尤其老李,热汗吓成了冷汗,边擦边喘:“我的个祖宗哎,你好好说话不成吗”罗浩也瞪她,但主要是对她引起的路人围观很不满。

    丛明晨很抱歉,向老李告罪,然后仍追着罗浩,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师父,赵波澜改名石波,是为了掩人耳目做……是不是”

    因为害怕被老李,还有医院里其他无关人员听去,丛明晨故意把“卧底”两个字说得囫囵吞枣,含糊不清。只是还没等罗浩开口,她自己又想到什么,摇头说:“不对啊。您之前说赵波澜救过王梦的弟弟,还说他是因为这才被王梦收作小弟。既然他之前就救过王梦弟弟,赵波澜这名字人家肯定知道,那他还改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那不是王梦早就知道不对,知道她还骂什么叛徒何况王梦是黑社会大佬、团伙头目,又不是做慈善,怎么可能帮警察……”

    因为石波俩字,丛明晨彻底把自己绕晕了。

    罗浩冷眼旁观,却不打算帮她,尽管曾向魏勇打听过此事。

    原来,石波这个身



57小马村
    临近中秋,月亮已近正圆,月色更称得上饱满。所以,虽然沿途路灯一会有一会没,就好像从罗浩那接收到的信息一样,断断续续,遮遮掩掩,但丛明晨的心情不错,一路听着音乐,吹着凉风,相当惬意。

    罗浩虽在老李面前装醉,但毕竟喝了不少,此刻挨凉风一吹,禁不住有些头晕。为了压制不适,主动摸出烟来,打火点着,深吸一口,然后往椅背上一摊,长长吐气。

    “要是赵波澜真在小马村,正好救他回去和冯鲸过中秋。”丛明晨调低音乐,乐观道,“分离十二年,这应该是两人重逢后的第一个节日,值得庆祝。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

    不想罗浩煞风景地说:“救回去也是犯罪嫌疑人。”

    丛明晨撇嘴:“犯罪嫌疑人就没权过节了”月色清亮,她的胆子也跟着清亮,知道罗浩酒醉惫懒,故意大胆顶撞,“师父,就算您再喜欢冯鲸,也不要在她面前说赵波澜坏话,会被讨厌的。女人都是这个样子,认准的人,无赖也当成英雄,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罗浩听丛明晨又要瞎扯,扭头抽烟,不理她。

    丛明晨当罗浩小心眼,听不得劝,于是撇嘴不提,重新把音乐声调大,继续跟着哼。远处的骆马湖呈现出银灰的一片,像只老铜镜,只有偶尔风过时,才皱起粼粼波光,映着银色的月亮,别有一番景致。

    车到小马村时,已是子夜,月亮很大。

    村里一片寂静,车过处,偶起几声狗叫。丛明晨想起骆南家的那七只大狼狗,不禁有些胆寒。胆寒过后又觉得难过,替骆南难过。他本来是个快乐的傻子,拥有七只凶悍却听他话的犬族朋友。结果骆军杀人,害他的狗成了吃人肉的,还被骆劳勇操纵互殴,几乎全军覆没。唯一剩下的四毛本来也该处死,考虑到骆南的情况,才被养在警队的训练中心,等他出院。但骆南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呢还有冯眠,那个小丫头……

    正走神,车前光里突然出现一团黑物!

    丛明晨急打方向盘,车头向左猛转。左边是墙,没粉刷过的房屋后墙,坑坑洼洼,显出青灰色混凝土的粗糙颗粒感。丛明晨在一片青灰的刺激下猛踩刹车,刹车片发出刺耳的“吱嘎——”然后“砰”一声,却是弹出的安全气囊打到脸的声音。

    丛明晨瞬间懵了,眼前一片白。

    反而是副驾驶的罗浩最先反应过来,扒开气囊喊丛明晨。丛明晨被拍懵了,被扳回椅背后,仍直愣愣地往前看,对罗浩的喊叫没有半点反应。罗浩自己的脸也被砸得很疼,瞬间想到那句“脸先着地”,心说还真是形象!

    他忍着疼,继续唤丛明晨。

    终于,在鼻下两道血痕的腥味刺激下,丛明晨回过神来,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边哭边喊:“妈,好疼!我的脸……脸没有了!”

    罗浩脸也疼,前胸和肋骨都被安全带勒得死疼,听丛明晨哭,立马斥道:“脸还在,哭什么!”丛明晨摸索着找脸,触手处全是又麻又疼,尤其鼻子,疼得要死。虽然脸还在,但铁定破了相。一想到破相,丛明晨又哭不出来了,到处翻手机报警。

    罗浩已先下车,这时正敲车窗叫她:“下来。”丛明晨抬头看到罗浩脑门和鼻子上的红印,吓一跳,觉得师父好像阎王,很想拒绝。但转念又想,“阎王”这脸可不正是拜自己所赐瞬间理不直气不壮,心虚到极点,只好乖乖开门。

    门开了,迈腿,却没站住——

    丛明晨受惊过度,虽然意识恢复,但身体还没缓过来,所以脚一落地就软,两条腿都软,站不住。要不是罗浩扶她,怕是要直接跪地上。幸亏有罗浩搀扶,才勉强站住。但还没站稳,立马又被吓到,坠着罗浩往下打秃噜,一边秃噜一边颤颤说:“你……是人是鬼”

    原来,车前站着一位黑衣老太,正目不斜视看他们,双眼纸一样白!

    丛明晨一阵恶寒,全身衣服都被汗毛撑起,冷飕飕的。不仅如此,浑身还跟上了弦一样,紧得不行。她拽着罗浩胳膊,死不撒手。老太一动不动,她也不动,瞪眼比凶。心里却不停安慰自己:一对二,打鬼也不怕。

    丛明晨胆气壮足,那老太却一直怔怔的,虽然眼睛吓人,但并不像鬼。丛明晨越看越气,心想就这么一个傻老太太,大半夜的不睡觉,杵路当中间吓人,害她撞车,不仅自己破相,还连累罗浩成了“阎王脸”!真是冤,冤死了!

    罗浩想松开丛明晨,无果,放弃问那老太:“老人家,您没事吧”

    老人家一言不发,仍站在原地,愣愣地看人。她看人时,两只白眼珠子一动不动,看得人心里发毛。尤其是,圆月高悬,阴风习习,恶狗远吠。更匪夷是,丛明晨撞车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惊起一个村民。四下只有狗叫,此起彼伏,但就是没人出门,包括被丛明晨撞墙的那家。

    这小马村,到底是什么地方

    丛明晨忍不住吞口水压惊,之后提气,叉腰喝道:“你这个老太太,大半夜的站路当中干嘛装鬼吓



58米壳花
    “小艇是谁”丛明晨顺嘴反问。

    等把名字念出口,才觉得耳熟,但一时也没想起来是谁,直到听老太说:“小挺就是梦梦弟弟啊!”才恍然大悟:“哦,您是说王挺,我知道他,就是那个一直在国外的弟弟!”

    老太点头:“可不就是他。”

    “他怎么了”丛明晨追问,“他不是在澳大利亚吗难道回来了,什么时候,来看过您吗”

    被丛明晨连续追了一串问号,老太反而不说话了,表情沉重,若有所思。丛明晨怕露馅,赶紧解释:“我就是好奇,您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唉……”老太重重叹口气,又是好久没说话。

    丛明晨等了一阵,始终没等到老太开口,以为她不会再说了,正想着再把话题引回到王亭亭身上,忽听老太神神秘秘问她:“米壳花你知道吗”

    丛明晨只知道鸡米花,从没听过米壳花。

    老太抬头看月亮——虽然看不到——边回忆边说:“不知道哪一年,村里开始有人种米壳花。一开始种的人少,说是从哪的花坛里移出来的,在院子里当花种,没想到结了果有人来收。那会儿大家都穷,听说这玩意儿有人花钱收,就都跟着种,还越种越多,家里种不下,就把地里的苗拔了,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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