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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风云之谋定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明海山

    “你……你为什么要送给陆行远!文骏他,他……”朱玉澹抓着椅子的双手几近痉挛,惨白的脸孔因惊骇而变得扭曲,她口中的质问声没有丝毫的理直气壮,相反从喉中带出了一阵嘶哑的啜泣。

    “为什么”温兰双眉一扬,“我说了,那时我还年轻,偶尔听父亲说起陆行远,是我刃族的逃奴,居然会被碧海明皇所看重。父亲曾感叹若能说服此人暗中助我伊穆兰国,则无往不利。于是我就想打听一下,看看这陆行远缺什么,就送他点什么。可这陆行远清心寡欲,连俸禄都不想取,所需所用全凭赏赐,还真找不出什么破绽来。”再后来,我终于发现他老婆的肚子不争气,他也未此事苦恼不已,于是就把这孩子放在他巡视霖州时的必经之路上,想献个殷勤给陆行远,还想着日后他归顺了我伊穆兰,那么这个绝顶聪明的孩子自然也就重归到我手下,将来岂不如虎添翼这陆行远自小就是孤儿,见了孩子哪能视而不见,果然想也不想地就收了去,还自以为是老天开眼送他的。可这世上哪儿有什么老天爷,直到好多年之后我告诉他是我送的,他那表情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啊。”




第三百六十零章 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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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陆行远知道文骏是你送给他的孩子”朱玉澹的一颗心开始往下沉,她从未听陆行远向自己提起过此事,也无法相信自己会没有看出陆行远在刻意隐瞒。

    “这个么,你倒不能怪他,他知道是我送的孩子,却不知道送来的会是慕云氏的孩子。且金泉驸马早就不在人世了,你对驸马之事缄口不言也不许旁人提及,他何必要节外生枝来自讨没趣”

    温兰笑了几声,又将眉头一皱,似有些不爽“可惜没料到这个陆行远……竟然三番五次拒绝了我的好意,到最后也没肯归顺我伊穆兰,还把孩子送入宫里做了驸马!真是……暴殄天物。还有你!非要守着你母亲的什么遗命,给金泉驸马下了毒。你知不知道,他又不是你们吃鲡鱼的碧海人,吃得活不过五十岁。倘若你没毒死他,他说不定活得比陆行远还长久。”

    鲡鱼的秘密,毒杀驸马的秘密,这些朱玉澹以为被封入坛中永远不会为人所知的事情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从温兰口中说了出来,在场的人中除了温和事先知晓以外,无不震惊。尤其是莫大虬自诩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见惯了明争暗斗,又在碧海国呆了这许多年,以为对太液城中的一切都打探得清清楚楚,没想到还是有这么多自己听都没听过,听到也难以置信的秘密。

    当然,最震惊的自然是朱玉澹。

    活得也许比陆行远还长久……这句话让她脑中犹如翻江倒海。

    朱芷凌逼宫鸾香殿的那一晚,自己曾经劝过女儿,为了一个如朝露般转瞬即逝的男人而抛下自己的一切不值得,她不曾告诉女儿的是,这句话是几十年前先帝劝过她的话。

    一直以来她便是用这句话在心中反复,好减轻一些自己的悔意。毕竟他至多也就只能再陪自己十年,之后自己还是会孤独一生,所以选择了皇位有什么错!

    然而温兰的这句话将她最理直气壮的念头击得粉碎。

    他不是碧海人,他本可以活得很久,甚至……比陆行远还要久

    朱玉澹觉得自己的双唇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道“文骏……文骏……你不是碧海人……你竟然不是碧海人。”

    “不错,他是慕云氏!还有你那三个女儿,都是慕云氏!”温兰拍掌大笑起来“所以你刚才说能灭了慕云氏的也只有慕云氏,这句话实在是妙啊!朱芷凌和李厚琮都是慕云氏,又联手谋算了慕云铎的双生子,妙不可言!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慕云铉与璟妃生下孩子时曾取了名字,温帝李厚琮的本名叫慕云德,而金泉驸马的本名叫慕云律。你母亲自以为洞察先机,只让朱玉潇嫁了慕云氏,殊不知你们姐妹俩都是慕云氏的女人。不过她比你幸运,不曾生育没什么牵挂。而你,却将这碧海江山塞到了慕云氏的手中。哈哈哈,这么说起来,这慕云铎老贼是不是还应该感谢我啊他的暗渡之策败于自己的子孙慕云德手中,是我无意中替他完成了鸠占鹊巢的计策,这一番阴差阳错,真是精彩!”

    朱玉澹已经几近崩溃,心中一阵悸动,方才多投了两分的金缕香嗅入鼻中,这才勉强稳住了心神,却再忍不住泪如雨下。

    文骏……文骏,想不到你的命运从出生起便如此坎坷,更想不到我与你的三个女儿会是慕云氏之后……

    “那么说,洁儿……洁儿她……”朱玉澹忽然想起了女儿朱芷洁,若文骏和那李厚琮是孪生的慕云氏兄弟,那洁儿与李重延岂非是……

    “这你倒不用担心,慕云氏末子血亏,那李厚琮是末子,不能生育。所以李重延不是李厚琮的亲生儿子,只是个李厚琮授意之下让某个嫔妃与侍卫的私通之子。李氏代代近亲联姻深受智亏之苦,李厚琮即便知晓太子妃是亲兄长的女儿,也明白两人之间并无血缘。不过一旦他知晓了,就绝不会让你女儿活下去了。”

    “他为何会这样做不会的,不会的!洁儿是他兄长的孩子,是他血亲之人,他不会下此毒手的!”朱玉澹竭力嘶喊道。

    “不会下此毒手”温兰冷哼一声,“谁让他对钦文帝立过毒誓一定要将慕云氏斩草除根呢何况他身为国君却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为了掩盖他的慕云氏的身份他何时手软过血亲之人又如何慕云佑和慕云佐是他的血亲,不也都遭了他的暗算他能亲手掐死自己姨母黎太君,灭了自己的族兄弟,区区兄长之女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是慕云氏,他一个也不会放过。你的女儿,啧啧啧,在劫难逃了。”

    “然而温帝又如何能知道这些事只要你不说,他必然也不知道洁儿是他兄长的孩子啊!”朱玉澹忽然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这也许是所有无可挽回的不幸中唯一能幸免的事。

    “那可就不好说了。”温兰似漠不关心一般说道“世上之事,总有那么些出人意料的,譬如我怎么会料到你还送了一幅陆文骏的画像到苍梧国去……黎太君死后,他就一直在暗中找寻他的这个失散多年的兄长,这若是让李厚琮瞧见了画上之人与自己的脸一模一样,除非他真是李氏的智亏之症,不然还能不明白吗”

    朱玉澹猛然想起朱芷洁在临行前向她索要的那副画像,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画像……画像!

    她越是不敢见到的那张脸,女儿们便越是好奇。将画像束之高阁,将文骏闭口不提,反而让洁儿生了疑念。凌儿临死前说过洁儿是因为知道了自己不敢看她的脸才心灰意冷远嫁苍梧,她定是被妹妹朱玉潇暗中撺掇才知道这一切的!

    朱玉澹愈发后悔起来,要不是双泉亭中与妹妹撕破了脸面,又怎会使妹妹暗中行挑唆之事说到底,这因果报应竟应到了自己的身上。

    洁儿……母亲还以为允了那幅画像与你,能成为一份小小的补偿,没想到竟然会成了你的催命符……

    “不……不!”朱玉澹忽然从椅子上强撑着立起来大声叫道“来人,快来人!将那副画像取回来!”她俨然恢复了往日不可一世的帝王的气势,却失了那份气定神闲的自信,只是狂怒般地大吼起来“你们都聋了么朕的话,你们听不见”

    然而哪里会有人应她,祁楚坐在角落边看着朱玉澹几近癫狂的神情心中暗叹,没想到这女人的悲惨际遇还真不在自己之下。

    “太迟啦,那画像早就已经送到了万桦帝都。只不过我听宫中的眼线说,暂时还搁置在库房里,不曾被翻拣出来。”温兰冷眼在旁看着她,嘴角兀自挂着一丝笑,“何况你以为,你还是昔日的明皇么”

    朱玉澹被他说得呆住了,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的一身素服,这才忽然回过神来。

    这里不是来仪宫,头上也再没有紫金冠,自己只不过是个垂垂老矣的妇人,别无他尔。没了权力,没了威势,甚至身无分文,能拿什么去发号施令又有谁会去听她的话

    她几近绝望地看向温兰,仔细辨认他的神情。

    观心术……我还有观心术,定能观出他所欲所求。

    是了,他看不惯我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想要将我踩在脚下,他做的这一切一定只是为了平复他压抑已久的怨恨!那我就成全他,我去恳求他,满足他想羞辱我的目的。

    朱玉澹悲哀之极竟然隐隐有了一份侥幸之喜,至少自己还有昔日的尊贵可以供他践踏,并非一无所有。

    她紧紧抓住温兰的衣袖,无比哀求地说道“大巫神,朕请你……哦不,我求你,求你让你在苍梧皇宫里的人悄悄地将那画像取回来,我求你了……”哽咽处已是泣不成声。

    “上明皇……你在求人办事之前,难道就不想想是如何待人的么”温兰手中捏着那封卷成纸卷的密信朝她扬了扬,幸灾乐祸似地瞧着她。

    “是我不好,是我思虑不周……一切都错在我,还望大巫神不计前嫌。”

    “便只这点诚意”温兰依然皮笑肉不笑。

    朱玉澹将嘴角的眼泪咽下,强作镇静地答道“这信……这信如今已是被你截下,我答应你,只要你肯取回画像不提此事,我愿……我愿在此立刻剃度削发为尼,此生永不踏出这沐恩院一步,也再不问任何尘世俗事,可好”

    祁楚再也忍不住,大声道“温兰!你这么拿她的女儿去逼她一个妇道人家,你羞不羞耻!”

    温兰回头怒喝道“妇道人家!你知不知道这个妇道人家在霖州城坑杀了我多少伊穆兰将士我刃族族长死于她手,两万金甲兵埋骨地下,她当日心狠手辣时可曾想过我那些族人的女儿们在何处痛啼不止!你现在来与我谈论羞耻你们血族连族人的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羞耻!”



第三百五十五章 止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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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和正要派人跟着去,温兰却不甚在意,笑了一声道:“由他去,只要不在这太液城中,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去。”

    “兄长就不担心祁楚对国主说些什么”

    “她一个女流之辈,又是个肚里空空的性子,能说什么她好歹也是我伊穆兰人,何况你忘了她恨朱玉澹得很,不会为碧海人说话的。对了,说起来……”

    温兰慢慢转过头来,对温和悄声道:“仪典已毕,是时候了……我要你预备的东西你备下了么”

    “都齐备了。”

    “好,那事不宜迟,就今晚吧。”温兰说完,似是又想起什么,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再去来仪宫取一些金缕香来,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碧湖青山一片旖旎风光间,小乌云狮驮着苏佑一路狂奔,直冲向太液城门口。

    此时的苏佑已是心中一片怒火难抑。

    阻不得南征犹如傀儡,报不得血仇遥遥无期。

    现在就连自己心爱之人也是近在咫尺却还要看着他的脸色来行事!究竟要怎样做,才能摆脱他的桎梏

    真可惜不曾在霖州城埋了这老匹夫,以至于死灰复燃又成了弄权之臣!

    “驾!”苏佑狠狠地一鞭抽下,小乌云狮似是感到了主人的怒气,脚下犹如踏了清风,疾奔之势越发速不可挡。

    祁楚骑着的黑骠马也是一等一的好马,然而比起小乌云狮来便差了一大截,是以不过跑了几里地就几乎要看不见苏佑的影子了。

    苏佑策马出了城门口,骤然发现城门前大道虽然四通八达,却是一条都不认识。他上马前只是心情烦躁想要骑马发泄一阵,倒并未想着要去哪儿,到了这路口才想起自己不识路。

    可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这连一炷香的工夫都没过就回去了,岂非要惹得温兰嗤笑:屁大点的孩子,有什么脾气过会儿自己就好了。

    正郁闷时,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扭头一看,原来是祁楚。

    祁楚好容易追上他,高声笑道:“国主的马是好马,可我祁楚的骑术好得很,一样能追上。”

    苏佑心情不佳,颇有些不想理会她,听她说追得上,年轻人的心性便涌了上来,斜眼道:“我不过是驻马观望,你才能追得上。”

    祁楚暗想,这小子比他爹嘴硬,得挫一挫他的锐气,休要让他小觑了我。

    于是笑道:“国主不服,那咱们就再赛一程,也好让国主心服口服。”

    苏佑自小骑马,骑术相当精湛,如何肯在这件事上示弱,当下应声道:“你想怎么赛”

    “简单得很,从这里往南去,是朱雀大街,大街的尽头是个牌楼,谁先冲过牌楼,就算谁胜。”

    “好。”苏佑二话不说,一勒马头,转向那条空荡荡的朱雀大街。

    “哎,国主,这次光赛输赢多没意思,咱们得有些赌注。”

    “赌什么”

    祁楚笑嘻嘻地说道:“这样吧,各自说件事,输的人便要照做。我先来,要是国主输了,就得陪我在国都里骑马逛一圈。”

    苏佑心想,这算什么莫不是瞧着哥黎罕已经厌倦了,想换个人陪陪无所谓,反正自己是输不了的当下回道:“好!那你要是输了,就即刻回城去,别再跟着我!”

    祁楚是血族的王长姬,祁烈的亲姐姐。常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是个谁也不敢得罪的主。换做苏佑平时,也是对她礼敬三分。不过今日苏佑实在心情欠佳,言语间毫不客气。

    祁楚一点也不生气,同样勒转马头面对着朱雀大街说道:“好,那便一言为定,国主绝不可说话不算数!”

    苏佑懒得多说,只打了个手势,似是示意祁楚先走,自己让她三分。

    小乌云狮有多大能耐,苏佑心里清楚得很,这世间要说能跑赢自己的,除了骑着大乌云狮的祁烈绝不会有第二人。

    祁楚也不谦让,口中一声喝,黑骠马已如箭般地冲了出去。

    苏佑见状,手中缰绳一纵,小乌云狮立时会意,紧随其后。

    以马速来说,黑骠马使出全力也不过是小乌云狮六成的实力。不过朱雀大街虽然是笔直的一条道,道上却堆积着不少难民逃离国都时纷乱遗失的厢屉行李或是丢弃的垃圾杂物。

    祁楚的马不如苏佑的好,胜在骑术确实精湛,见到那些拦在路上的废弃物,哪里该转头绕过,哪里应纵蹄跃过,哪里当直接踏过,都十分的娴熟。反而是苏佑极少遇到这种情况,马速又快,倘若一个不小心,比祁楚更容易一个跟头栽出去,少不得时不时勒一下缰绳减一下速。一时间两人不相上下,竟成了伯仲之势。

    朱雀大街是国都最宽阔的大街,且越是往南去,就被拓得越宽。道路宽了,那些废弃物也就没那么碍事,到了后半条街时,苏佑感到视野渐广,终于可以尽情纵马疾奔了。

    此时祁楚的黑骠马被催得一路全力奔走已是疲惫,马嘴边还冒出些白沫子,仍然撑着速度不减。

    然而小乌云狮这边体力还充沛得很,正是想要撒开蹄子冲的时候。于是两人之间的差距又渐渐被拉开,转眼间已经相距了二三十丈。

    朱雀大街的牌楼造得甚是气派,为的就是给所有乘船到落霞湾码头后初入国都的人一开始就留下太液国都气势恢宏的印象,所以老远处就能看见。

    苏佑心无旁骛,也不管祁楚被甩在后面隔了多远,只管一直向前冲。他见那牌楼渐近,显然已是稳操胜券,心中一笑。

    想胜过我小乌云狮,岂非梦呓

    苏佑越骑越快,只听耳边风声啸起,两侧的街景飞快地向后消逝几乎看不清楚,他却仍是不肯放松,似是已将比赛抛诸了脑后,只想将一腔的愤恨全都倾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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