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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浪流浪就好
能够通判蔡州这样的“紧州”,也就意味着他的仕途起点便是在正七品,也是这一科所有进士中唯一一个正七品官员,这个起点不能不称为高,榜眼探花都是通判下州,也就是从七品。不过“通判”是差遣官名,他的“将作监丞”则是状元才会授的职事官名,官品是从六品下,而探花榜眼的职事官名为“大理寺评事”为从八品下。
在授官结束之后新科状元们一出中书省便都兴高采烈的相互道贺起来,一直与王景范交好的苏轼兄弟也是走上前来对王景范道贺:“见复,今朝一举成名,他日为官赴任就不知何时才能相距了,今天晚上说什么你也不能再逃了,一切尽在丰乐楼的酒杯中!”
王景范自从金榜题名之后晚间总是单独行动,从未参加过新科进士们酒楼聚会,这也多少让白沙书院的进士们心中存了怨念。今朝中书省授官若是没有类似王景范这样确定婚期的情况,最多拖拉上一个月也就要离京赴任踏上自己的仕途了,如此一来这一科的进士们就会天涯海角各据一方,运气好的也许三四年吏部考核或是回京召对或许就此留在京师任个京官,那大家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事实上这些通过进士科考试的新科进士们三四年后再聚首京师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尤其是一甲进士及第与二甲进士出身,因为名次极为靠前,皇帝和重臣都会特别重用这些人。
“今晚大家一起聚一聚,这一科的同年们能够邀请来的都请来,咱们也不用去丰乐楼,就在宅院内那样更自在也无人打扰,酒菜就用丰乐楼的如何?”王景范心中一动笑着对苏轼说道。
苏轼一拍手掌正是赞成,旁边诸如章衡、林希等人也都听到了,都聚拢过来凑热闹赞成这个提议。王景范也就趁热打铁,新科进士们刚出中书省也未走散,高声喊道:“各位同年,今朝授官他日赴任不知何时才能相聚,今晚在舍下略备薄酒请各位同年宴饮,以念同年之谊,日后回首亦是一桩美谈……”
新科进士们一听心中也不禁思量起来,王景范为新科状元年纪也是这一科中最年轻的,虽然文章写得露骨一些有些人心中别扭,但这也是科场的手段谁也无法笑话对方,将心比心恐怕还希望自己以这样的文章拿个状元——虽说每一科的状元未必会成为这一科进士中日后仕途上最为显达之人,但谁不希望自己的仕途起点就尽可能的更高一些?状元上来便是正七品上州通判,那可比县令之类来的爽快荣耀多了。
章衡和林希两位一甲榜魁最先开始站出来赞成王景范的提议,而寄宿在白沙书院的进士们更是无话可说纷纷说和同乡进士赞成。这么一来王景范话音刚落就得到了一大半进士们的赞成,剩下来的进士们今晚若是没有特别紧要的事情也都应承下来。
其实王景范话中有话,何谓“日后回首亦是一桩美谈”?琼林宴前身唐时的曲江之宴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朝廷设立的,而是当时的进士们纷纷自掏腰包合力举办,这也是新科进士们金榜题名后最为盛大的欢庆仪式。而在大家欢愉之后朝廷授官各奔前程之前还尚无类似琼林宴那样的全体告别宴饮,若是幸运的话后面的进士们也举办同样的宴饮集会,一科接一科的这么继承下去也是一桩美谈,数十年之后未必不会成为一项新科进士们固定的期集活动。
王景范的提议能够一下子得到这么多的新科进士们的赞成,除了白沙书院的进士们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之外,其余诸如林希章衡等人都是极为聪慧之人,王景范话还没有说完他们便已经意识到其中的韵味了。能够留名的事情他们自然不会放过,更何况这次宴会有可能会被发展成类似琼林宴那样的士林美事,岂会有反对之理?新科进士们很快便集体通过这件事,原本已经订下今晚活动的进士们也都纷纷准备回去推掉各自的约定前来赴宴。
王景范原本也只是被苏轼兄弟话所引起了想法,不过是灵机一动而已。只是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车上同行的新科进士们兴奋的讨论,才意识到举办这样一次宴会所耗费的可不只是钱财而已,还要有许多事情需要筹办,幸好时间尚不过午还有充裕的时间来做准备。
这些新科进士们可是指望不上的,一回到自己的宅院住所后,王景范立刻将宅院的家仆们动员起来,宋端、俞樾、于文传等人皆都分配了各自的职事分头行动。三百多人一同宴饮,那酒菜暂且不说从酒楼送来已经凉了口感不佳,宴会半道上供应不上就会要成了他这个状元郎一大笑柄,自然是将酒楼厨子请到家中来备好食材进行制作。所需用酒倒是没有这个困扰,丰乐楼的眉寿酒足足采购了百坛之多,若不是丰乐楼的掌柜听说是状元郎宴请所有新科进士,他是决计不肯临时抽掉如此多的美酒卖给王景范的……
苏轼他们回来之后就四处串门与其他人坐而论道去了,等着宅院里的新科进士们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之时,却发现平日里服侍自己颇为妥当的下人们居然一个都找不到,这才知道王景范将所有的人都招呼出去办事了——三百多人的宴饮,就是桌椅也没有这么多,还有倒是宴饮肯定在庭院中,这灯烛照明就是一个大问题,家仆们还需要东奔西走四处搜借……这个宴饮说起来挺让人向往,不过对于主事之人而言临时而决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新科进士们听完王景范的诉苦之后,不禁乐得轰然绝倒。从他们一开始在白沙书院认识王景范一来到现在,时间长的如苏轼兄弟已经快一年,短的也有半年了,王景范给他们的感觉一直就是从容不迫进退有度,甚至是一切尽在掌中的意思,现在看到这位状元郎就是一孤家寡人,正忙着给大家去烧水,嬉笑之间新科进士们也开始纷纷动手,或是烧水、或是帮助在庭院中布置酒宴,肚子饿的便到厨房穷搜一番。
这些新科状元都是出自贫寒之家,进京赴考之时都还是饥寒交迫的状态,对饮食生活更不用提什么奢华,填饱肚子就是了。这时操持起来虽然手忙脚乱却也无一人抱怨,更多的是嬉笑甚至是以歪诗斜词相互唱和,宅院中更多了份惬意氛围,一个名唤高江的进士还以王景范这所宅院后院“抱石斋”为今晚宴饮称为“抱石之宴”……
故事:太宗、真宗、仁宗三朝,一般是进士第一人授将作监丞通判诸州;第二、三人为大理评事,通判诸州;第四、五人授校书郎、签书诸州判官事;第六名以下授两使职官、知县;第二甲授初等职官;第三、四甲并诸科及第、出身者授判司薄尉;第五甲及诸科同出身者守选。进士前五名的官阶皆为京朝官,第一甲的职事官则为州郡副长官及县的长官。这种情况在仁宗嘉佑三年腊月时就会有所改变,进士第一名才会授大理评事签书两使幕职官厅公事或知县,下面的以此类推。
宋代的官职极为混乱,诸如将作监丞之类在不同的书还有好几种说法,官品从从六品下到正八品都有,这其中也有元丰官制改革的因素在里面,戒念依据是宋承唐制,以元丰改制为分界线分为“宋前期”和“宋后期”,前期以唐制为标准,当然有所疏漏之处还请各位高手在书评区不吝赐教,感激普教。





帝国 第四十章 姻亲排场
第四十章姻亲排场
王景范不在乎宴会采用什么名目,更不会在乎这宴会是不是能够如同唐时曲江之宴那样成为新科进士们在离别赴任前的最后一次盛大宴饮集会,他只是想以此拉近这一科进士们的关系——嘉佑二年这一次科举考试人才辈出,王景范心中曾经暗中计较过,也唯独天圣五年(1027年)和庆历二年(1042年)两次科举考试能够与之相提并论。(小说手打小说)
天圣五年那次科考出现了包拯、韩琦、文彦博,而后者庆历二年则出现了王安石、韩绛、韩缜、王珪。天圣五年的那些进士们已经成为现今大宋朝廷中呼风唤雨的角色,而庆历二年和这一榜嘉佑二年的进士们还需要蛰伏十年,然后在王安石的成功执掌朝政之后,迅速席卷天下。
从那些《全宋词》所载的人物小传只言片语中,王景范可以体会的到十几年后“熙丰党争”中,自己这批嘉佑二年的进士们在政坛上相互搏杀的惨烈。他也不指望能够通过这一次宴饮就收买所有的进士对自己的好感,事实上在看到这些小传过后,他连白沙书院这三十几个进士能否在十几年之后的党争中站在自己这边都很难保证。
不过按照真宗朝和当今皇上执政期间所产生的状元以及一些非常优秀的进士入仕官员的经历来看,王景范虽不敢说能够与吕蒙正和苏易简一般,但以十年的时间他步入翰林学士的阶层对朝政发出自己的话语权还是应该能够做到的。
如果说王景范如同以前一样是个身无背景的布衣士子,那即便中了状元也未必就会有多么出色的前程,但是与韩氏家族联姻之后,任谁都不会否认只要王景范不会如景佑元年甲戌科状元张唐卿一般早逝,十几年后位列宰辅亦不是不可能之事。最重要的是他今年刚满十八岁,哪怕用二十年的时间升至宰辅也不慢四十岁,这是一个非常让人心惊肉跳的年龄,这也是自从他与韩氏联姻消息确认后,韩氏家族颇受瞩目的所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王景范对未来的“熙丰党争”有了些想法,虽只是一种模糊的计划,前途也是个未知数,但总是要从起步开始经营的——唐时牛李党争的你死我活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也并不认为份属同年有朝一日这些新科进士们会手下留情,但只要自己日后地位越高,就会有更多的同年不自觉的团结在自己的周围。以后的事情难以预料,但眼下新科进士们要各奔东西,至少两三年内见不着面,还不如从眼下开始经营拉拢他们。
王景范宴请所有新科进士的主意是临时起意所发起的,操办起来可谓是麻烦透顶,眼见日头快要落山,这状元郎府第里面的宴会还八字没有一撇呐。只是一般晚宴开始的时间都比较晚,才没出了令人笑倒的岔子,幸好于文传想到王景范已经快要成了韩家的女婿,况且新科进士们齐聚宴饮道离别若是没有个有身份的官员压场也说不过去,便请示王景范让韩家来帮忙张罗这次宴饮。
王景范一听也是有理,不过韩绛只是副考官,好在欧阳修因为礼部试尽黜太学体的事情闹得太大,这段时间也不怎么出门,便让苏轼兄弟前往邀请欧阳修,另外几人分头去请韩绛、梅挚、王珪和范镇四位副考官前来赴宴。王景范等人虽然想到这点时间比较晚,但新科进士们在中书省大门口决定晚间齐聚宴饮,这个消息早就通过旁边官员的嘴巴传了出去,几位考官自然也都听到了,只是自重身份在家中坐等新科进士们上门来邀请。等新科进士们想到这点的时候,也不禁偷偷抹了一把冷汗,幸好没有闹出这样的乌龙事来。
别人尚且不知晓状元郎的情况如何,王珪和韩绛心中是再明了不过了,王景范虽然置下了产业但终归是孤身一人,不像韩氏家族那般亲族众多。若是安排白沙书院三十多个新科进士住下,也不过是多租两个宅院多雇佣几个人手罢了,若是想要临时起意安排类似琼林宴一般的聚会,别说王景范那点家底不成,就是韩家世族也会弄个底朝天。王景范亲自登门邀请王珪和韩绛时,也是顺手将其家中连带厨子、家仆等人一起带来帮忙,这倒是让原本担心的众人着实松了口气。
王景范的根基是很浅薄,但却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财力来支撑,世家大族广邀宾朋于家大宴自是有一份从容不迫的气度,他这里虽然手忙脚乱却可以直接用钱财向酒楼直接挖人以供宴饮之需——京师开封从来就不缺酒楼,王景范不知前代酒楼有何胜景,想来唐时还有厢坊宵禁就算是酒楼兴盛也有限的很,但京师开封酒楼之盛单从自己住处不远的九桥门一带的街市绣旗遮掩天日来看就远胜唐代。
当状如玉盘的一轮圆月升起中天的时候,王景范的府第已经是张灯结彩,虽不如那些中官势族庆贺佳节一般华丽,但多少也有些喜庆的样子了。新科进士们也是按图索骥三五乘车而至,王景范自然是在门口相迎,而到了里面则是由头戴方顶样头巾,身穿紫衫的青年代为引路——身穿紫衫的仆从就是从丰乐楼里面借来的十余个伙计,不仅如此,还有从任店、高阳正店借来的伙计,甚至连任店的歌舞伎都请来不少。
王景范的宅子其实并不算大,不过酒宴布局也是随兴所至没有集中摆在一起,庭院开阔处六七人一桌摆放,廊榭亭台处三两人一桌,人多处有舞姬表演,人少处也有一两个歌妓唱词助兴。欧阳修、韩绛等人也倒是颇为知趣,知道这是新科进士们最后的集体狂欢了便早早的退席告辞,而在王景范的带领下众进士也是齐集门口恭送五位考官。
话又说回来,王景范自从琼林宴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欧阳修,倒是苏轼等人常去欧阳修家中做客,其文章才学也经欧阳修的推举而名燥京师。这倒不是王景范有意为之,而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对于这位冒着极大风险通过科举考试来推行古文的大文豪,他心中一直是佩服的很,换做自己若是面临此种局面多半是不会这么强硬的,可惜他与欧阳修之间似乎因为礼部试的事情总是若隐若现的隔着一层,让他无法面对欧阳修。
当初王景范作《中庸章句新解》之时,欧阳修是第一个站出来推崇此书的名家,王景范当时若是前往去拜见欧阳修,以欧阳修乐于提携后进的性格,两人未必会发生礼部试的事情,至少也不会现在感觉这么生疏。可惜王景范自己是跨不过那道坎的,而苏轼兄弟也对此事非常明了,从旁推敲过几次,只是他对此事无心遂听之任之了。
虽然高江称的“抱石之宴”称谓有些不顺耳,不过王景范总算是将这次聚会磕磕绊绊的应付下来。到了后半夜这些新科进士们才狂欢结束,意犹未尽的告辞离开,看着满园狼藉的场面,王景范不禁有些咧咧嘴,好在从各个酒楼里暂借过来的伙计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也不用主人招呼就各自收拾起来,门外自有宋端安排租来的牛车来负责运送暂借过来的物事。
待到日上三竿王景范起床的时候,自己的宅院已经恢复到先前的场面,这一夜欢愉恍若梦境。若非是开封街面上茶肆中四处流传着昨日状元郎家中大摆筵席,新科状元们赴任之前齐聚欢饮的事情说得眉目俱全仿佛就如同身临其境一般。不过任由别人如何评说羡慕,这些对王景范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结交同年的一种手段而已,他本人是不喜欢这些的,要不然这半个多月来他也不会对苏轼等人三番五次的邀请都借故推掉。
这边新科进士们授官准备分别赴任,那边王景范的婚事已经下完财礼,韩缜家都已经开始择礼成吉日了——王景范以每月六十贯的价钱租下了一座相当庞大的宅院,单就面积而言就是他先前住处的五六倍之大,已经快要和宰相的宅院相当了。事实上这所王景范准备用于婚姻大事的宅院其历任主人当中就有一个是枢密使级别的人物,太平兴国初年的枢密使楚昭辅就曾住过这里,只是那时他也买不起只是租住而已,后来太宗皇帝专门赐钱万贯才将其买下,整个宅院庞大不说,亭台楼榭经过历任主人精雕细琢布置的已经是美轮美奂。
宅院是没的说,自然这一月六十贯钱的租金也是也是足够高昂,这样的宅第王景范自然是想要买下来的,不过即便有状元郎的名头壮行,这宅第的主人也非要十万贯才肯出售,事实上这已经是算便宜了,不过王景范还是感到有些吃不消——父亲当年在世时就曾说过有意在开封购置宅院以供家人落脚,并且还笑谈京师开封人口只会越来越多,宅院的价格也会越来越贵,以前几十年宅院价格才会翻上一番,以后也许用不了十年便会涨上一倍。
这么好的宅子王景范不是拿不出来这么多钱财来购置,只是眼下他还要与韩家联姻所需用度甚多而且还不知道今后一段日子会碰上什么事情,再者白沙书院也要招收学生,书院正在大兴土木势必也需要更多的钱财以供支持,弄得王景范最近一段时日根本不敢动用自己的根本,只能暂且租下来用于婚事。
韩缜也对王景范肯花如此大价钱租下这座宅院用于婚事而感到满意,这处宅院甚至比韩亿购下以供韩氏族人在京师居住的宅子还要好,可见王景范对这桩婚事是非常有诚意的——在京师开封置下一处如此豪华的宅院,韩缜自问就算从步入仕途至今也未必能够买的下,而当初楚昭辅贵为枢密使也是在太宗皇帝的帮助下才买到的,可见这居京师可真是大不易。
其实韩缜也动了主意想要代王景范购下这处宅子,毕竟此处宅院连亘数坊,栋宇宏丽,其宅院内部装饰已经比的上顶尖王府的规格,十万贯相对而言也确实不贵。不过在与王珪商议之时,王珪力劝韩缜不要如此这样做,搞不好会触怒王景范,说不上推掉这桩婚事但终究在对方心中存了根刺,若是在婚后因为此事与韩家娘子姻事不合那可就遭了。
韩缜思量再三,也是觉得王珪劝说的有理,王景范绝非贪财之人,连带下财力也是依据韩家陪送而来与之大体相当,甚至还有一奇物玉柱椀,价值虽比不上自己陪送的庄园,但有钱庄园随时都可以买,这玉柱椀可是没处去寻。韩缜暗道还是王珪眼力老辣,看穿了王景范乃是一个很是自强之人,与韩家结亲并非图韩家权势而是遵从老师的意愿,这等人只能暗中相助,若是放在明面上搞不好就会结下怨恨。
这与世家大族联姻而不弱了自己的名头也确实让王景范有些心中叫苦,其实洗劫王中正和王守规多少也存了这个心思,只是那个“风灵仙”却是财货很少,却也更让他警惕——风灵仙也许看不中财货更说明这家伙所图甚大,前代也没少发生妖道操纵帝王的事情,不过割掉了风灵仙两只耳朵已经足以让他不敢再出来招摇撞骗了。从王中正二人处所得虽比不上史志聪三人,但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可惜还是不能让他下定决心将宅院买下来,只能等到自己赴任之时再做决定。
王景范已经授官,不过却因为姻事尚未结束朝廷予以放宽其假期,这也是体恤之意,只是这婚事又必须要紧锣密鼓的筹办了。在下财礼之后便是择礼成吉日,王珪除了作伐成全王景范与韩慕雪的婚事之外,因为王景范已无家长只得由王珪来代行,这择礼成吉日也是由王珪来选定。王珪自然是选择最近的婚期,免得耽误了王景范去蔡州赴任,其实蔡州虽不不若陈州那般紧邻京畿开封府,但也相距不远,乘船沿蔡河而下至蔡口转乘牛车不过四五日的功夫便可至京西北路蔡州治汝阳。
由京师开封至蔡州,整个行程最长也不过十天,韩绛兄弟既然已知王景范做地方亲民官,自然是在这上面下了功夫。当年韩绛考中进士之后通判陈州,而韩缜则是签书南京判官,这两处都不算远,至于王珪也是通判扬州这样的上州直接乘船便可至开封。原本在韩氏家族及其姻亲家族联络下想要将王景范弄成通判陈州的,结果才发现陈州通判上任不足两年已无空额,只得退而求其次通判紧邻陈州的蔡州,若是无这层关系,王景范即便能够通判上州估计多半是两浙路的某州。
四月十六宜婚嫁,这便是王珪所定下的择礼成吉日,也便是王景范赢取韩家娘子的日子,四月十三王景范便差人将催妆花髻、销金蓋头(音同盖头,通假字啊~~)、五男二女画扇、花粉盠、洗项等物,而韩家则回赠金银双腾御、罗花幞头、绿袍、靴笏等物——这便是过大礼了。
四月十五在迎亲的头一天,韩家娘子的父亲也便是再过一日便成为王景范的岳丈率领了一大队人马来到新宅院中,他们是完成迎亲之前最后一项“铺房”——韩缜的夫人程氏亲自在新房中挂帐幔,铺设房中器具,甚至连珠宝首饰之物也都准备好,程夫人临走还要留下一队亲信妇人来看守新房。原本王景范在这里已经住了几天了免去了苏轼整日的骚扰,结果这下又被赶了回去,他不仅连新房都不能住,连这个宅院都不能迈进了。
这迎亲前一天的“铺房”也让王景范见识了一番什么是中官势族,哪怕是韩氏这样崛起不过才三四十年的年轻家族。原本王景范布置的新房几乎让未来的丈母娘拆了个一干二净,几十号人手中各自拿着物事,甚至连床都给换了。过不得一个时辰据回来报信的于文传也说不清楚新房变成什么样,只是“极度奢华”四字而已。
王景范听了一通于文传所说的如何如何奢华,半晌才说道:“河北韩家也就罢了,那程氏的父亲乃是资政殿大学士、官拜中书门下平章事,河北博野的望族,其先祖据说可以追溯到三代周朝大司马乔伯封国于程,可谓是根深蒂固。这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点点滴滴无不豪奢,我能通判蔡州多半也是这个岳母家出的力更多些……”
同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乃是大宋帝国实际意义上的宰相,也便是现今昭文相文彦博的位子,富弼乃集贤相为次相,程琳坐镇大名府挂的使相的名头并不在政事堂,但影响力巨大据说河北之地已经为他立了生祠可见其威望。韩亿与程琳结为姻亲实在是强强联手,也让王景范对这世家联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帝国 第四十一章 得偿所愿
第四十一章得偿所愿
无论新房是多么的奢华,王景范今天是绝对看不到了,未来的丈母娘已经派人将新房牢牢守死绝不放一个人入内,连于文传也是半道被赶出来的——于文传只是看了一半便被韩家人的豪富手笔所惊得目瞪口呆,王景范听其叙述自己也可以多半想到光是这间新房的布置,搞不好没有个数千贯是拿不下来的,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老丈人是怎么给女儿攒嫁妆的,入仕十几年便有了这么深厚的家底,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小说手打小说)
显然韩缜绝对没有这个本事,而他的官声似乎也不错,不似孙沔之辈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满肚子的男盗女娼,剩下来的也只能归功于韩氏家族的经营能力了。一个大家族往往都是分工明确,入仕当官为家族提供庇护,而家族中也积累了各样的人才借助族中入仕者的权势迅速扩张——官商结合扩张势力可远比孙沔那样以权势构陷获取财货要快得多,各种明暗手段一起上,想想韩氏家族几十年便有如此气象,想来倒在韩氏家族脚下的人可不是个小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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