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窦月姝公孙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洛晚词
元清晚本来也不是真的为了来置办新衣,此时见没有半点能逃走的希望,自然也不再多待,点了点头便搀着身边侍候之人向外走去。
她左右顾盼着周围的一切,但成衣铺子平淡无奇,其中为数不多的客人也大都村民农妇打扮,连同成衣铺子外间也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除了知道此处人烟罕至之外,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能让元清晚判断出自己在的是什么地方。
不过此时她倒是一扫之前的失落,今日出来这一趟,也并非全无收获,看到元曦舞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一桩事来,慕容卿既然帮着夙子霖做事情,那定然知道夙子霖不少计划,也会接触不少夙子霖的追随者,她待在慕容卿身边,或许能打探些什么消息出来也不一定。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慕容卿费尽心思将她掳来,她又何必急着走左右慕容卿碰不了她,她并不介意花点时间陪他们玩一玩。
“夫人,这些衣服奴婢都帮您收到柜子里了。”
一路依然被蒙着眼睛回到那已经熟悉了几日的居所,元清晚没有理会想同她一同用膳的慕容卿,只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此时听到房中丫头的话,皱了皱眉便向那些整齐叠放在一旁的新衣服看去。
是她喜欢的颜色,不繁复却也不显单调的式样,连料子看起来都是寻常人家用不起的贵重之物,一切都是那么好,但因为那东西是慕容卿所送,元清晚便对它们喜欢不起来。
“都拿出去扔了,一件都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她的话语让两个丫头满脸惊讶,面面相觑后才犹犹豫豫的开口:“夫人可是心情不好若是心情不好,大可同奴婢们说一说,或是到院中散散心这衣裙看起来漂亮,做工也是分外的精细,更是殿下亲自为夫人挑回来的,若是就这般扔了,衣裙可惜了不说,殿下只怕会不喜。”
本就厌恶慕容卿的元清晚没想到如今想要扔些衣裙都还需得看慕容卿脸色了只是她何时在意过慕容卿高不高兴一个将她从至亲身边掳走之人,她有什么理由要去关心他的心情
“你们既来了我院子里,便是我的人,不指望你们心里向着我,但我的吩咐,你们最好是听着便是,不多说不多问方能过得平安长久。若是你们觉着慕容卿的心思才是你们应该遵从的命令,那不如我同他说一声,将你们送去他院中侍候可好”
那两个丫头早已被她的话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言,元清晚说完又将目光转到一旁的衣服上,越发觉得那些衣服看起来那么刺眼。
“至于这些衣服,我喜欢的扔了才算是可惜,一些不喜欢的物件,扔了便是扔了,若是你们喜欢,若是你们胆子肥,只管拿去穿便是,我并不介意。”
从被抓来此处之后,元清晚待人便分外的冷漠,今日更是发了这样大的火气,那两个丫头被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奴婢们若是去了殿下院子里,殿下定然认为奴婢们侍候不好夫人,到时候定然会重罚我二人,还请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这一次!”
还有那些衣裙,夫人丢了不要紧,殿下也习惯了夫人这般冷漠的态度,可若是被她们两个丫鬟穿在身上,只怕要被殿下迁怒,到时候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一定,哪里还有心思心疼衣服
“求求夫人饶了我们这一次”
两个丫头年纪小,声音银铃一般的好听,只是此时这般磕头请罪,又是哭又是求饶的,听在耳朵里也是分外聒噪,叫元清晚心中横生一股子的烦躁,抬手挥了挥便示意她们出去。
“房中不必人伺候了,你们都下去,我传唤之前,不许任何人进来。”
虽说慕容卿不愿意放她走,但在这院子里她尚算自由,她这般吩咐,那两个小丫头不但没有半丝犹豫,反倒有些高兴不必受罚,急忙点了头便将那些衣服抱着出了院子,生怕走慢些主子便会反悔放过她们。
只是元清晚此时哪里有心思同她二人计较,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成衣铺子里看见的元曦舞。
元曦舞虽说没落了,不受父亲重视,被元家族长所唾弃,又被毁了容,再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但这都是元府自家的事儿,出了元府那道门,到底她元曦舞还是姓元的。今日虽是凑巧遇上,但元曦舞出现在那个人迹罕至,又是慕容卿所知晓、熟悉的地方,绝对不是巧合。
那个地方,只怕是同夙子霖有些关系。
第五百六十七章 厌恶
若是元曦舞出现在那个地方,同夙子霖确实有关系,那夙子霖是想要利用元曦舞做什么或者说,夙子霖想要利用元家做什么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也并非是元家的亲生女儿,更何况,除了这具身体对元家还有些眷恋之外,活在这具身体中的灵魂,同元家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只是,有些事情,若都是算得那么清清楚楚,便毫无人情味儿,那这重生一世也毫无意义。
元父对她如何,她向来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就算这具身体同元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就算是为了报恩,元清晚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夙子霖擅动元家,更不会看着蠢笨如元曦舞这般的人,将元家拖入泥潭。
脑海之中突然想起那位早已在她记忆之中模糊了的女子唐菀儿,那才是元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只可惜红颜薄命,在一切事实被弄清楚之前,便替她抵了一命,若是唐菀儿在天有灵能知晓这一切,定然是不愿意看见元家因为元曦舞一人而参与这场混乱,就算不是为了元家,是为了唐菀儿,她也定然会护元家周全。
“清清在想什么这般入迷,连本王进来都未曾发现”
犹如鬼魅一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元清晚身后,那带着丝丝**的声音让元清晚心中顿时生出厌恶来,皱眉冷眼闪到一旁去转身盯着来人,看到对方面上的那一抹笑时,心中的厌恶之感更甚。
才想开口责骂下人,为何慕容卿来了都无人禀报一声话还未说出来却想起来这房中侍候的两个丫头已被她赶出房去,谁能为她禀报
心中的的怒火在看见慕容卿再次想要向她靠近的时候终于爆发了出来,手边能碰到的东西都尽数向着慕容卿打去。
“你若想我能安心的待在此处,就不要随意来我的院子,我虽逃不出这地方去,但你若再逼我,我不介意同你鱼死网破!”
元清晚从未想过有一日“鱼死网破”这个词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但方才慕容卿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靠她那么近,当真让她心尖都忍不住颤起来。她绝不会让慕容卿碰她一下,尽管如今慕容卿身上有她想要探听的问题的答案。
元清晚没有想到,慕容卿自然也想不到。在他映像之中,元清晚这般坚韧之人,是绝不会以寻死觅活来保自己周全,难道她对自己的厌恶,当真就有那么深
满眼的失落被慕容卿掩去,再看向元清晚时又恢复了满脸让元清晚看得厌恶的笑意。
“清清,我说过,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接纳我,我并不着急,也有耐心去等这一日的到来,至少在你将腹中孩子生下之前,我都不会碰你一下,你不必这般以性命威胁。”
说罢将手中一枚相思扣递到元清晚眼前,言语之中满是深情。
“你是我视为珍宝、视为性命一般的存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更不会伤害你,你可以对所有人有所提防,唯独我,是你可以全然信任之人。”
慕容卿说得深情,元清晚看到那红色的相思扣时也是有一瞬间的愣怔,似乎很是意外慕容卿这样的人,身上怎么会有相思扣这样的东西但愣神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她直接转身背对慕容卿,口中所言也是送客的话语。
“我累了,要休息,就不送了。”
既然从未想过要给慕容卿机会,又如何会收下他的东西
其实相思扣这种东西,这世间除了夙北陌亲手送给她,其余的,她不会接受任何人所赠。
元清晚找不到离开那隐秘之地的法子,外间的红杏和老板娘等人也是找不到能将元清晚从慕容卿身边救出来的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当时慕容卿之所以能那么轻易的将元清晚带走,还是因为暗中有乌青的相助,如今没有半点法子的她们,也只能从乌青身上下手,或许还能找到些线索。
老板娘说,乌青定然是知道慕容卿的藏身之地的。
可是,不管是红杏还是树丘,都很清楚乌青对皇上的心思,能让皇后娘娘彻底离开是她求之不得的,如何还会帮她们找到皇后娘娘
只是除了乌青,她们也没有别的什么突破点,乌青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敢这般嚣张,毕竟若是她死了,夙北陌便再寻不到元清晚,慕容卿再不济,将一个人隐秘带回他的蛮夷去的能力还是有的。
此时的皇宫之中,平日里此刻定然还在批阅奏折的夙北陌,却是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一株红叶树愣愣出神,似乎在思索什么,殿中侍候的人不敢发出什么声音来,时间长了,那些小丫头小太监便都有些困倦。
树丘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般一副场景,皇上静立窗前,今日随侍的叶公公侍候在一旁,殿上看着年少些的小宫女昏昏欲睡,那眼睛都险些合了起来。
叹了口气,树丘抬步走入殿内,俯首同夙北陌行了礼,见一身明黄衣衫着身之人对他随意摆了摆手,这才起身看向一旁的叶公公。
那叶公公也是机灵人,一看这个阵势,便知树丘侍卫是有要事禀报,急忙同皇上告了礼便带着一群才清醒过来的小宫女小太监出殿回避。
“查得怎么样了”
夙北陌转身看着树丘,面色平淡、双眸深沉,似乎毫无异样,却又叫人无法窥探出他眼底深处隐藏的情绪。
“回禀皇上,那些游兵的身份确实可疑,并非是登记在册的城中守军,他们秘密出现在都城附近,却丝毫不隐瞒身份的身着将士衣衫,行走之间也神色匆匆,似是十分慌乱,此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树丘回答得细致,夙北陌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继续着人盯着那边,一有动静立刻回来禀报。”之后,便再不提及此事,似乎此事并非是什么要紧事一般。
树丘应了下来,在那处站了半响,都未曾听到夙北陌再说一句话,直到一旁香炉之中的熏香燃尽,树丘才又听到夙北陌的声音传来。
“可有她的消息了”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叫人难以察觉的疲惫,就算从前一连几日不歇息的处理政务的时候,他都从未觉得这般累过。
她不这宫中的每一日,于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皇上问的是皇后娘娘”
这话才问出口,树丘便想要自己打自己两下,这偌大的皇宫之中,能叫皇上如此惦念的,除了皇后娘娘还有蛇他问这话实属多此一举。
“属下无能,还未查到娘娘所在之地依属下之见,此事到底是拖的时间越少越好,若是封锁都城,派出羽林卫前往细细查探,该是能早些寻到娘娘的下落。”
其实树丘一直很疑惑,娘娘对于皇上来说有多重要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如今娘娘被人掳走,皇上为何一直不愿发兵缉捕那慕容卿呢
闻言夙北陌却是摇了摇头,紧皱的眉头让他看起来略显疲惫,只是声音之中带着的刺骨寒意,还是叫人不敢忽视他如今的片句言语。
“掳走她的人,朕自然不会放过,朕不愿将她失踪一事公之于众,只是不想给那些有心之人伤害她的机会,只要她好好的,早几日或晚几日见到她,朕都可以等。”
夙北陌说罢又转身看着窗外明朗月色,那月光之中人影绰绰,似乎是她隔着重重云雾同他嫣然淡笑一般。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收在一起。
若不是害怕她在宫外不安全,害怕有人会乘机对她不利,一个小小的蛮夷王子,他还不放在眼中。只若是她在那人身边受到什么伤害或是委屈,他宁愿将蛮夷之地夷为平地,也绝对会为她讨一个公道回来。
“再给你一日的时间,若是还不能从乌青口中问出慕容卿的藏身之所,便不必拦着月华,将乌青交给他处置审问便是。”
毫无温度的话语从夙北陌口中说出,让站在他身后的树丘有一瞬间的讶异。
“原来皇上早就知道娘娘被掳走一事同乌青有关!”
他本以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相信了当时红杏所言。
夙北陌没有再说话,只同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直到离开皇宫,树丘还是有些回不过神,只是思索之后,又有些明白皇上的意思。
都说帝王无情,但皇上待他们这些近身侍卫向来宽厚,甚至于这一次乌青犯下这般大错,皇上还是愿意给她悔改的机会。
只是
想起乌青那般执迷不悟的模样,树丘也明白,这样的人,给她再多的机会又有什么用月华不是皇上也不是他,那般除了皇后娘娘之外谁都不在意的人,乌青的性命在他眼中不过草芥一般,月华对乌青,绝对是下得去手的审问,更不会受乌青任何的威胁。
或许他早就该将乌青交给月华,若是皇后娘娘在那人身边受了什么委屈,莫要说皇上要责罚他,只怕是红杏那边,也不会原谅他的。
第五百六十八章 自有办法
正如树丘所料,直到夙北陌给的最后期限过完,不管他如何清楚的告知乌青她做了多大的错事,乌青都不愿意说出元清晚的下落。
在乌青眼中,夙北陌是相信她的,旁人也不敢随意杀她,只要过了这段时日,等慕容卿将元清晚带离南浔,夙北陌身边,就只剩她一人了!
乌青的心思众人都清楚,但是没想到,她竟傻到树丘将她交到月华手中的时候,还一直认为是树丘擅自做下的决定。
“你将我交给这个疯子,待殿下知道,绝对不会放过你!”
乌青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管是什么人,她都有自信与之谈条件,至少能做到自保,可唯独月华,这个眼中只有元清晚那个贱人的疯子,她并没有把握能说服此人放过她。
面对乌青的威胁和怒吼,树丘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半响听得有些烦躁了,只抬手吩咐身后的侍卫将乌青的嘴堵上,只剩下她不服气却又发不出声音来的“呜呜”嘶吼声。
其实乌青自己也应该明白,若是没有夙北陌的示意,树丘如何敢擅自处罚主子身边的暗卫她只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罢了。
“你们终于舍得将她交给我了。”
月华冷眼开口,在他看来,夙北陌也好,旁人也好,都是那慕容卿的帮凶!若是早些将此人交到他手中审一审,或许此时他都已将元清晚、救出来了。
一旁被人束缚住的乌青还在挣扎,树丘看了她一眼便移过眼去,面上再无从前同为暗卫时的默契与熟稔,剩下的只有陌生。
“将她交给公子,在下的差事便算完成了,皇上说了,剩下的事情全权任由公子布置。”这话的意思,便是将乌青的性命交到月华手中了。
树丘顿了顿,又向月华俯了俯首。
“皇后娘娘待属下不薄,此事上若是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公子只管开口便是若是公子从此人嘴中得了什么有用的消息,还望公子给属下一个信儿,属下也好回宫禀报一声。”
他同红杏一般,都是希望皇后娘娘能早日被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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