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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愤怒的香蕉

    宁毅撇了撇嘴,应该没什么事,小婵不说,他自然没必要追问:那今天小婵不扮成男装再去吗?

    啊小婵今天打扮得漂亮,一身白色缀碎花的夏日衣裙,窈窕乖巧的样子,这时候低头看看,有些为难,也不是一定要换装啦,小婵早上打扮了好久呢

    那就不换了。

    宁毅挥挥手,小婵那紧张的表情便放下来了,伸手拉住宁毅的衣角跟在后面小跑几步,皓腕白皙:姑爷真好英明神武

    不学无术宁毅笑起来。

    时间还早,今天晚上江宁城城门是不闭的。去往白鹭洲那边看表演的大部队一般是在集合傍晚,那时,画舫花车便会一起开动,一路游行汇集。当然,下午虽然也有人去往那边郊游,各种摊贩杂耍此时也会过去,晚上即便许多人进不了主会场,也会在周围看些表演,待到会场里的表演结束,才与画舫花车一道回来,一路上也能欣赏到不少佳人的歌舞。

    宁毅此时倒还没打算去白鹭洲,他也没什么要支持的美女,与小婵一路往秦老摆摊的那边过去,秦嗣源今天晚上不会去凑热闹,但据说康贤还是会去。

    下午的河岸边清风吹过,杨柳微摆,水花一浪一浪地扑打着河岸。宁毅与秦老一边下棋一边聊天,小婵则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裙摆下小腿踢啊踢的,绣鞋轻轻摇动着,一面看风景,一面点头唱歌,唱的是宁毅教给她的《明月几时有,轻松惬意的感觉,她今天没有束那包包头,发丝随风轻抚,青涩纯真,但隐隐也有些长大了的感觉。

    歌声浸在下午河畔的风里,与风啊水啊的旋律无比契合,秦老笑道:调子虽有些怪,但小婵姑娘唱得可真是好听。小婵便高兴起来,她可是为这首歌练习好久了呢。

    时间再过去一点,接近傍晚的时候,金风楼后方的小院子里,元锦儿正卸了妆,享受只有一点点的轻松时光。虽说今天晚上才轮到她的正式表演,但这几天需要的应酬也是颇多,从早上开始,应付一位位才子金主的拜访,周旋于各个因彼此争风吃醋而看对方不顺眼的雄性之间,稳住局势,控制气氛,尽量不让任何一个人真的生气,让他们互相之间有血气,暗暗比斗又不至于真撕破脸,对于她来说,也是很耗心力的事情。

    其实赛花会的隐形比斗从半月前就已经开始了,这些天基本都是这样的事。今天下午才稍稍得闲,只应付了诸如曹冠这样比较重要客人的问候。方才在外面的舞台上弹了一曲琴,听大家的赞誉声,然后从容答谢,随后回来卸妆,这段时间曹冠等人又过来看她一次,然后才稍稍得闲。接下来一直到傍晚花车开动的这段时间都是属于她的,而她作为四大行首,金风楼的招牌,倒也不用在花车上献艺,只要养精蓄锐,准备晚上的表演便好了。

    今天晚上没事的,只要保证前十六就好啦这几天忙来忙去,肚子饿,吃不下多少东西,妈妈还让我少吃点,根本是想要饿死我

    短衣短裤——实际上也就是穿了两件内衣——卸妆之后也没怎么补妆,此时头发也是乱的,元锦儿此时就慵懒地靠在凉床之上,白皙的粉嫩的肩颈裸足皓腕全无防备地袒露在外面,一面说话,一面在胸前抱着一盘宴客的果子蜜饯往嘴里塞。随后,那果盘便被房间里另外一人给抢去了。

    妈妈让你少吃些,是怕你表演之时腹胀,你要吃便吃些汤饭。这时拼命吃果子,晚上又不吃饭,表演时胀了气怎么办,嘴里的也吐出来,你都不怕噎着

    元锦儿原本还想去抢果盘,然而那只手得寸进尺往她嘴巴掏过来了,她便唔的闭了嘴,鼓着腮帮怎么也不张开,然后挣扎一番。那只手没好气地拍拍她的脸,她爬到凉床里面咕嘟咕嘟把东西全嚼了吃下去,随后咳咳咳的咳了好久,捂着喉咙:呃我把果核吞下去了,咳咳

    那只手倒了小半杯水过来:只许喝一口,待会吃饭。

    知道了,云竹姐啊不,云竹哥哥。

    房间里的另外一人正是聂云竹,今天的她一身黑色长袍的男装打扮,长发束起来,戴了学士巾,若是拿把扇子,怕也真有几分羽扇纶巾的潇洒风范。当然,乍看之下一些人或许会将她当成男子,但真要认,还是容易的。女扮男装这种事不仅要化妆,要善于表演,更得有天分,聂云竹或许化妆表演都不错,可惜缺乏天分。

    若在以往,聂云竹是不会轻易靠近金风楼这边的了,但如今开始有些不太一样,这两个月来,松花蛋的声音在静静地发展着。她在宁毅的指点下雇了一些人,后来要雇一两名厨子的时候,也通过了元锦儿这边,毕竟如今她能找到的一些关系也就是这边了,现在她渐渐将自己当成一名商人——虽然平时完全不像,也没有很复杂的跟人谈生意。

    两个月的时间,有关松花蛋虽然已经如同宁毅预测的一般打开了名气,但生意做起来却是沉默而低调,一些在酝酿的东西则还未有出来。聂云竹倒是与元锦儿恢复了偶尔的来往,最主要的是元锦儿要在这次花魁赛上出些风头,金风楼的妈妈则与她约定,若云竹能稍稍帮忙,以后她想要做些什么事情,这边也会尽量帮忙。

    其实说起来,曹冠这次倒真是热心了,比之去年,不知道要卖力多少倍,锦儿你看这些诗词,真是用心

    聂云竹笑着整理桌上的一些诗稿,那边锦儿笑着在凉床上站了起来,仅仅穿着亵衣的她抚了抚发丝,平日里以活泼出名的她此时看来有些妩媚的感觉:他啊,就是想要为去年的事情找回场子罢了。说着话,少女的身体在床上轻轻舒展着,随着预定的舞步缓缓摆动,纤秀的赤足随意踢踏,在凉床上踏出轻快的足音,一个摇摆在,柔软的身体随着摆手而后仰,眼看要坠下去,却又是飞快地一个转身,发丝舞动成圆,朝前方踏出一步,定格在那儿,然后再自然地盈盈拜倒,谢礼。

    其实锦儿才不在乎成不成花魁呢,四大行首倒好,成了花魁,不知道得变成什么样子。冯小静成花魁之后,据说有一日被指挥使程大人逼迫,差点跳楼,若非有人居中说了些话,怕是让那程勇程大人给拔刀杀了。我啊,若成了花魁,怕是得立即找个人嫁了

    那时要赎身,身价可就更高了。

    总有愿娶的吧,花魁呢,娶回去吹牛也好啊

    锦儿莫非还未找到愿心甘情愿嫁掉之人么?

    云竹笑着问道。元锦儿皱了皱眉,随后将嘴巴差点拧成猪嘴,走到桌边气呼呼地坐下,伸手要去抓果盘,又被云竹伸手打开。

    云竹姐就喜欢说这些让人气馁的话,男人哼,反正云竹姐总有好男人喜欢。对了,前些天我还听说了,三月时那顾燕桢回来了,追求云竹姐还帮云竹姐卖松花蛋来着,可是被云竹姐当街打了一耳光,颜面尽失顾燕桢呢,高中了,有了官职,衣锦还乡,还有钱,锦儿可想嫁这种男人了,云竹姐身在福中不知福。

    云竹笑起来:锦儿你也说了,男人这样一来我不是也一样,找不到心甘情愿嫁掉之人么,锦儿若真愿嫁,似顾燕桢一般的男子莫非真找不到?

    可是我不喜欢啊,说不定顾燕桢是个好男人元锦儿本是玩笑,这时小小的耸了耸肩,在桌角发现一颗瓜子,偷偷地剥掉扔嘴里,那云竹姐的立恒大才子呢,莫非也不愿意嫁吗?

    云竹拿了一件外衣扔她脸上,笑道:这事可不许乱说,我或可不要这名节,立恒乃有家室之人,莫要污人清白。

    知道了,知道云竹姐你回护他。元锦儿将衣服从脸上扒下来,嘟囔着:今天晚上云竹姐你不是说他也会去么,待引荐了,锦儿便去勾引他,看看他到底是何等人物。哼哼,待到他那妻子知道了,尽管叫人来金风楼将我乱棒打死好了,锦儿跟她拼了,倒看谁打得过谁说不定云竹姐以后便能跟他远走高飞双宿双栖了

    满嘴瞎掰

    嘻嘻。元锦儿笑着,话说回来,当日云竹姐为何要打那顾燕桢啊,锦儿只是听说了有这事,可不知道具体如何发生的。

    聂云竹想了想,深吸一口气:他原本确也是谦和君子,只是那时太过孟浪,我才打了他他不是什么坏人,这事,大概也难分对错,莫再说了。

    回想起来,三月做了决定那天,再见到顾燕桢的时候便跟他摊了牌,自然没说宁毅什么的,然而这次拒绝得确实非常彻底。顾燕桢大概也有些慌神,说了好些露骨的话,也问她是否有相好的什么,到最后竟过来抓她的手,她当时下意识地扇了一耳光,后来洗了好多次手,感觉还是有些厌恶。

    当时正处街头,行人不少,顾燕桢也有个朋友在,这一巴掌不算重,但也将他打懵了,此后未再过来纠缠。只是之前顾燕桢的宣传太高调,后来这一巴掌的事情便也在一定范围内传开,想不到连锦儿也知道了,这种事情,是聂云竹不愿意看到的,她虽然有些恼那孟浪的一拉,但君子绝交,不出恶语,她此时自然也不愿看这传言加深,污了对方声名。

    元锦儿大概明白她这想法,此时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今天晚上那顾公子也会去,云竹姐不,云竹哥哥要是被他看见了怎么办啊?

    云竹笑了笑:我一身全黑,到时只躲在暗处,谁又能真认出我来,这次去只为锦儿你助威,其他人等,皆不欲接触。

    呃?那宁公子呢?

    微微的沉默,片刻之后

    锦儿错了!云竹姐饶命啊——

    求饶声自院子里隐隐传出来,夹杂着银铃般的笑声,夕阳的黄色渐渐自西方泛起。

    另一边,秦淮河畔,秦老收起了棋摊,在宁毅与小婵的帮忙下,没人摆件东西往回家的方向走去。秦老邀了宁毅在家吃饭,大家反正也熟了,无需推辞太多。待到晚餐吃完,秦老与他家中两位夫人宁毅与小婵五人一同散步往大道那边过去,夕阳的颜色壮丽,宁毅与秦老在前面交谈,后方看来却像是一家三代的三名女子,小婵年纪还小,那以前作为名妓出身的二夫人芸娘说些话逗弄她,弄得小丫头面红耳赤的,秦家大夫人则慈祥地在一边看着。

    锣鼓与乐声其实已经在街上响起来,街上不时有些队伍经过。秦老笑着跟宁毅说话:若见到明允,且跟他问声好。他今日虽不去,到得初五的龙舟赛,花魁决选,大抵还是会带着家人去凑凑热闹,随后路上有一支队伍过来,众人站在路边,那是知府大人的依仗,一大批军士随行着,浩浩荡荡,当先的江宁知府骑在马上,从这边过去时大概是看见了秦老,竟还朝这边行了一礼,秦老此时算是庶民身份,也以礼相答,随后倒是向宁毅偏了偏头,笑着示意:前些日子,你问那都尉宋宪,此时那武烈军指挥使程勇,都尉宋宪,便都在这了,喏。

    队伍之中,骑马行走在知府后方的两人,无意间似乎也在朝这边望来,程勇身材微胖,看着道路两旁的群众,面带笑容。那宋宪则是目光冷峻严肃,颇有气势。宁毅笑了笑,其实前段时间打听一番,这宋宪早已与他在街头遇见过几次,于他来说,早已认识了。不过元夕已过,再认识他长什么样子,也没什么用了。

    一行人在前方道口分开,秦老回家,宁毅则与小婵在漫天壮丽的夕阳中朝城外走去。此时江宁城中丝竹之声锣鼓鞭炮之声已经响起来,秦淮河上画舫上彩绸招展,排成长列,城中道路上一辆辆花车在众人和锣鼓的簇拥下前行,随着火把与灯盏在城市间浩浩荡荡地汇集,朝着这边蔓延而来了




第五十四章 震慑(一)
    第五十四章 震慑(一)

    砰的一声,烟花亮起在白鹭洲附近的天空中。汇集在下方的人流里,小婵一边牵着宁毅的衣角往前走一边抬头看,偶尔脚下被石子绊一下,脑袋便撞在宁毅的后背上。

    花魁大赛的会场说是在白鹭洲,其实是在白鹭洲与江宁之间的一处驿站附近,这一处地方背山靠水,绿地广阔,巨大的集会场早已被围了起来,附近的河面上楼船画舫连成一片。随着花车的陆续抵达,外面的绿地上此时也已是人群汇集,各种小吃杂耍在草地间摆开,火光延绵间敲敲打打的非常热闹。

    想要进去会场中看表演其实也简单,费用就是一朵花,进去后看见喜欢的姑娘,就能往上献,而一朵花是一两银子,记一千文。尽管武朝江宁一带富庶,对于普通人家也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款项。这次过来的人数近万,能进去的大概是三千人左右,其余人大概会在会场外娱乐一番,等待比试结束,或者中途便回家睡觉。

    如果按照宁毅的眼光来解构一番,这是一个贫富差距相当大的社会,比之千年后其实要大得多。不过尽管也有人抱怨不满,大家却也已经习惯了太多的事情,思想中,这样的情况才是理所当然的,有拖家带口的,在外面热闹的草地河滩上与家人一同乘凉休闲,花上几十文上百文算是奢侈一番,也有没钱的,单纯过来看看杂耍表演,听着会场里传出来的乐声,某个姑娘得了花魁之后,也一同的欢天喜地。

    进去的三千人,大半也都不是有钱人,穷一点的才子们想要附庸一下风雅,认识一些人,也有许多咬牙掏钱不想错过这类事情的。真正的有钱人大抵是最顶端的数百人,估计到不了一天,他们会贡献这场盛会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收入,从几十两数百两上千两不等,甚至也有破万的,每每让人津津乐道好一阵子。而在扬州东京两地,每回花魁比赛之时,据说盛况更是空前,还要超过江宁。

    抵达之时花车都已经进去,门口那边凭票据入场,人群熙攘,堵得厉害。宁毅与小婵便跑去了旁边草地之上,找个稍微空闲点的小摊吃碗豆花,看着那边的盛况。拥挤的人群之中熟人挥手打招呼的声音不时响起,偶尔也有偷偷想要进去的人被赶出来的,双方骂骂桑桑,想要进去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小婵坐在那小桌子旁边买了豆花却不吃,从怀里拿几颗梅子之类的果脯放在豆花碗里做点缀。宁毅看得无奈。

    这样能吃么?

    好看嘛。小婵说着拿勺子挖一勺带着梅粒的豆腐脑放进嘴里,含着慢慢回味许久,有些陶醉。宁毅对她这种一勺豆腐脑能吃出这么久的功夫感到钦佩,无意中倒也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也曾经有过一朵棉花糖能舔出一小时的岁月。不由得看着小婵那表情笑了笑,放下调羹,看着周围悠闲等待着。

    对于他来说,悠闲在大部分的情况下其实是一种耐心。来到武朝之后多数情况也是如此,更多的是因耐心而养成的习惯,多年培养的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一种定力。不过在此时喧嚣的人群中,他与小婵坐在这儿,所感受到的或许是真正的悠闲了。片刻之后,小婵指着人群那边:咦,姑爷,文定少爷和文方少爷他们。

    那边人群里的果然是苏家的苏文定苏文方等人,同行的还有他们的几个朋友,宁毅以前也听过,大抵是有些小名气的才子之类。这边望过去时,那边也已经看了过来,望见宁毅与小婵,却是微微有些尴尬。

    这些人平日里与宁毅没什么话题,偶尔在苏家寒暄几句,他们最近每回到苏檀儿面前讹钱时宁毅倒是在的,用的理由是做各种生意,各种各样奋发向上的理由,苏檀儿每回都唠唠叨叨许久,还指点一番有关做生意的诀窍和意见。尽管他们或许也明白这个堂姊妹对他们做的事情都是心知肚明,但此时遇上宁毅,终究有些尴尬。

    在苏文定苏文方等人来说,一方面宁毅是入赘的,另一方面他真有才华,在苏家已经传开了,没人敢真的小觑他。而就算没这事,他们也得给苏檀儿面子,这时候大概犹豫一阵,考虑该不该过来打招呼,宁毅只是冲他们点头笑笑,算是替他们解了烦恼,不再过来。

    随后又看见了康贤家的仪仗,又过一阵,门口那边终于有了余裕,人流稍减,宁毅和慢吞吞的小婵也已经吃完豆花,往那边过去。随后,倒是遇上了李频,与李频同行的还有两名才子,双方互相介绍一番,小婵也乖巧地冲他们见了礼之后,方才一同进去。

    初三这天的会场其实比较宽,毕竟一百多位姑娘的献艺,若是在一个舞台上轮流来,要表演完都快到明天天亮了。

    参与者自围好的门口进来,首先望见的会是修饰一新的驿店酒楼等物,多数建筑是原本就有的。这里面也提供酒水茶饭,各种休憩的场所,附近山石水滩圆形舞台等各处布置都有不同,简直像是一个主题公园。

    舞台一同设了五处,楼船水榭茶楼舞场河湾小楼靠山的小栈中央的圆形大鼓,哪位姑娘大概什么时候会在哪边表演也都有安排。通常顺序是抓阄的,但也有刻意的一些调整,譬如四大行首或是公认比较红的一些姑娘,表演时间都会错开,尽量避免出现同一时间四大行首在各处表演,让人不知道去看谁的情况。

    楼船画舫上下自然是姑娘们休憩的场所,场地周围也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棚子,同样也是各个青楼的地盘,得到邀请才能进去与表演者见见面。周围几个酒楼大抵文墨飘香,比较好的诗词会挂出来,为某某姑娘助威造势。要往台上献花也并非是当场往上扔,旁边自然有人做登记。

    此次能得顾兄青睐,四大行首,渺渺姑娘想是得进无疑了。前次顾兄为渺渺姑娘所做怜幽一诗,便如佳肴珍馐,读过之后,留香数日,顾兄诗才令人钦佩,来,敬顾兄一杯。

    天已入夜,烟花放过了,各个舞台之上的表演其实已经开始,场地之中人群聚散,去往中意的舞台看表演。而在旁边的文墨楼上,顾燕桢正与几人暂作休憩。这几人中,以顾燕桢为首,主要是喜爱一位名叫骆渺渺的姑娘,这位姑娘出道不久,但名声已经很高,追求之人众多,这次比试中,前十六想无悬念,是争夺四大行首的热门人选,顾燕桢前几日为其作了几首诗词,助其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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